是誰說女人都要細心呵護,溫柔對待,不得凶的?
汪天藍不可思議盯著打破自己守則,將新進女職員罵哭的男人,跟他斗法十年多來,就算再怎麼惹他生氣,也從未見過高闊有過如此嚴肅可怖的神情。
不過,也難怪他會發這麼大的火,這場別災的起因就是這位女職員使用熱水壺不當,在茶水間燒了水卻又不管,滾開的水滅熄了火,讓瓦斯外泄,引發這場瓦斯爆炸。
家具店內一半以上的成品全被燒得慘不忍睹,損失相當可觀,高闊身為老板,氣憤自然不在話下。
女職員哭得唏哩嘩啦,沒人敢上前觸及老板的怒氣,一個個閃到角落邊清理火焚後的殘骸;汪天藍看不下去,幾步上前扯了扯他的手臂。
凌厲的目光認清來者何人時,緩和下來。
「別對人家這麼凶了,這位小姐也很後侮不是嗎?」瞧她哭得眼楮鼻子紅通通,一張小臉看了教人不舍,這家伙竟然能這麼「鐵石心腸」,頂著張臭臉,無動于衷。
斑闊黝深的眸子卻因她探手撫上他臉龐的動作進出精光,剛毅的線條逐漸軟化。
「事情都已經發生,你再怎麼生氣也沒用,店里東西都已燒毀,該做的是事後整理與清點。」汪天藍點出重點。
斑闊下發二曰,目光牢豐凝睇著她,大掌覆上停在臉上的小手,像怕她消失不見似,牢牢握緊。
髒兮兮的小臉微露出紅光來,汪天藍吞吐道︰「高闊,你說句話呀!別只是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好不好?」
斑闊還是只盯著她看。
「老板,我……」一旁女職員抽咽著道︰「我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趕我走……這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工作……對不起,求你不要趕我走,這里的損失……可以從我薪水里慢慢扣……我會努力工作……」
沉默許久的高闊終于開口了,聲音依然嚴厲。「我在意的,並不是店內的損失,而是你的疏忽,很有可能讓人會喪生火海。」
握著她手的勁道頓時加大,汪天藍直勾勾地睇望他,心中又多出一股亂流攪和著,這家伙是為了自己在生氣?
要惦記著他的壞很容易,但是,要喜歡上他更是容易。
女職員抽抽搭搭低頭道歉,「我知道了,我一定謹記在心……」
「請你牢記這一點,以後不能再這麼粗心大意了。」
張著霧茫茫的眸子,女職員不明白老板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汪天藍以手勢要她快去幫別人忙,女職員終于喜極而泣,老板還願意讓她留下來。
「謝謝老板,謝謝老板。」
艾笑著看女職員離去的背影,她卻忽然被人托住臉頰,用力翻轉過來。
「汪天藍,你眼中該看的對象是我,不是其他人。」
一張氣呼呼,眼中寫著需要被安撫宇樣的男人,逼近張臉來,與她互瞪。
「臭美,誰要看你?」她挑眉,「也不想想如果不是要替你帶便當來,我會遇到這場無妄之災?幫你還被你罵到臭頭,我這是為誰辛苦呀!」
他盯著她挾著抱怨的笑臉,在她軟化的注視中想通了什麼,一個手勁把她扯到面前,「汪天藍,你喜歡上我了對不對?」
「誰……誰喜歡你了?」被人逮到小辮子,她急忙否認。
「不喜歡嗎?」他模模自己的下顎,一臉的不相信,「不喜歡我會天天幫我帶便當來?會知道我喜歡吃的食物是什麼?會因為我對別的女人好而不開心?不喜歡我會這麼在乎我為圖稿付出多少心血,不要命的替我把圖稿存起來?不喜歡我會用這張笑臉挑逗我……」
「去你的!我們認識十幾年了,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喜好,你說我們停戰了,那……你這個鄰居自然算朋友,朋友互相幫忙是應該的呀!我不笑,難道我要哭才成呀!」
「你都說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沒有任何人能夠比我還清楚你,你喜歡我,汪天藍。」瞅著她一被猜中心事就失措漲紅的小臉蛋,他得意的笑著,終于成功讓仇恨化為喜愛了。
「才不是……」她試著解釋。
斑闊才不理她哩,為自己的發現而偷偷竊喜。
她喜歡他,一定是!
討厭他促狹的目光,汪天藍一扭,躲開他的懷抱。
「再跟你扯下去我的班都不用上了,已經曠職兩個小時,我回去還得填請假單,都是你害的啦!」
「等一下。」他仍捉著她的手不放,黑瞳閃爍異光。
「又怎麼了?」她很趕的耶!
「別忘了我們的公平原則。」
這時間誰鳥他的公平原則啦!「我又沒欠你什麼。」
「你救了我的圖,卻也讓我嚇去半條命,這個扯平了,但是……」他不懷好意低頭貼近她,雙眼盯緊她的紅唇,「記得方才在門外由我主動做了什麼吧!所以現在,你欠我一個吻。」
「你根本就是在佔我便宜,這算哪門子的公平原則?」任憑她怎麼出力,腕上的五根指頭沒有一根移動過。
「沒用的,你掙開不了,何不乾脆點還我一個吻,我就放你走。」
「你!」哪有人要吻用威脅的?
「你以前的膽子呢?我以為汪天藍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會怕一個小小吻呀!」
「誰怕了,誰說我不敢吻你……」話才出,她就想咬住自己的舌頭,恨透自己激不得的個性。
「那快呀!別說我沒提醒你,再五分鐘,你就遲到三個小時了,你乾脆整個下午都請假算了。」
「羅唆死了!」沒見過這麼討厭的男人。
她捧住那顆吱吱喳喳的頭,送上紅唇,在鄰近他嘟起的嘴前一公分處,刻意一偏,朝他臉頰上一啄,立刻一退。
頑皮的神色從她眼角溜過,可沒人規定她不能親臉吧!一個退步,她準備逃月兌。
以為高闊真會任憑她這麼容易逃月兌嗎?
不,男人先天上的優勢就是力量大,不費多少力道就把想逃的女人抓回原位,順勢送上熱吻一枚,附注一句,免費贈送,不用償還。
敗可惜,這個吻並未能如他所願般銷魂,因為……
「你咬我!」高闊推開那咬人不心軟的女人,抿著疼痛破皮的下唇,惡狠狠瞪那眉開眼笑,舌忝著唇瓣血漬的女人。
懊死!她連吐個舌都嬌媚得令人血脈債張,想把她抓來再狠狠一吻……有毛病呀!那是他的血,他興奮個什麼勁?
「別忘了公平原則,你害我遲到,我是不是也該好好「回報」你,認識我這麼久了,沒道理不記得我愛記仇的個性吧!」這回她學聰明了,回報完早早退到好幾步之遠,隨即腳底抹油,溜。
「汪天藍!你給我回來……」
看著奪門而出的背影,高闊唇邊卻浮上笑容,真糟糕,原來自己有被虐興奮癥,他是愈來愈喜愛這個與他斗鬧的女人了。
不過……他苦笑著,模著唇上傷口。
「那張小嘴還真會咬人,痛死了!嘖嘖!公平原則是吧……」他會把她咬下的次數記錄起來,以後慢慢「奉還」給她。
☆☆☆四月天轉載整理☆☆☆wwwnet☆☆☆請支持四月天☆☆☆
歷經兩日整理,清理完火焚後的髒亂部分,也將損失清點好,慶幸店內的家具展示品居多,客戶訂購的部分幾乎都在工廠里,這方面的損失比較少。
不過就整體而言,店內需要重新裝潢布置,光是支出費用和未來將有段時間無收入的狀態,都會令一個老板愁眉苦臉。
但是,這種情況絕對不會出現在高闊身上。
事發兩日,他臉上笑容是一天比一逃つ,所有人都知道他心情超級好。
倒覺得,這場別點燃了他和汪天藍之間的火苗,她對他不再繃著張硬臉,有時候甚至可以捕捉到一點點似有若無的柔情在她眼中流竄呢!
不過本性難改,他還是愛跟她斗斗嘴,偶爾小氣她一下,看看她臉紅脖子粗的模樣,才能增進兩人之間的情趣嘛!
蹺著腿,盯著新買來的電腦,高闊嘴里哼著五音不全的調子,倒也自得其樂。
向職員小王打探好,哪里最適合情侶培養感情,他計畫今晚帶小女人去好好談談感情,諷教她情人間該有的態度,別老忽略他這個男人的需求。
「老板,汪小姐來羅!」
門板那端,傳來輕輕敲門聲。
來了?
斑闊狐疑地盯著時鐘看,十二點不到,這女人什麼時候轉了性,蹺班提早來陪他?
☆☆☆四月天轉載整理☆☆☆wwwnet☆☆☆請支持四月天☆☆☆
汪天藍拎著買來的便當,晃入剛粉刷完油漆,一室油漆味的家具店里。
她笑容滿面跟大夥打招呼,回應她的,卻是一張張瞠目結舌的臉。
「你們怎麼了,一個個臉色這麼古怪?」
「汪……汪小姐?」李潔曦揉揉自己的眼楮,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人?
「是我呀!」笑容斂起,汪天藍秀眉一攢,對方的表情活像見到了什麼怪物似的。
「可是里面那個……」李潔曦啞口,直到此時她才逐漸察覺到,眼前這個汪小姐跟里面的汪小姐跟本就是兩個人。
一個身上帶有婉約氣息,拎著家用便當袋;一個則是穿著精干套裝,渾身充滿朝氣敢與老板大小聲,拎來的是外賣便當。「你們是……雙胞胎呀!」
李潔曦的喃喃自語讓汪天藍頓時明白,姊姊來了。
奇怪,姊姊是什麼時候回家的?她這個妹妹竟然都不知道,反倒先來跟這男人打招呼。
胸口澀澀酸意充斥著,汪天藍朝辦公室邁進,被燒去一大半的門板阻擋不住里面男人爽朗的笑聲。
「天虹妹妹你真貼心,一早回到家也不休息,就擔心我的肚子會不會餓,不枉我平時對你好,讓你這麼惦掛我。」
騰騰的便當讓他感動的要痛哭流涕。
「哇哇!這不是我最愛的三杯雞,什錦炒面,還有獅子頭耶!」
「不只高二哥,我也做了藍藍的便當,等下就幫她送去。」汪天虹十點到家,就忙著做午飯,擔心這些天來他們沒有好好照顧自己,一來才知道,家具店竟然失火了,幸好有驚無險。
「不用去了啦!這個時間,她應該去買便當了,一會兒會過來。」撲鼻的菜香引得他肚子咕嚕咕嚕的猛叫。
「這幾天,藍藍都有替你送便當來?」她好驚訝。
「有是有,不過,我還是懷念你的手藝。」高闊用力吸入一鼻子的香味。
可惜呀!以後可能很難享受到了。
「外面買的便當哪比得上天虹妹妹的手藝,這可是你親手為我做的愛心便當呢!」
「高二哥就愛夸大其詞。」
「我沒亂說,找咱們大樓住抱來評理,誰不稱贊你的手藝,整棟樓的人都在說,將來誰娶到你,誰就幸福一輩子呢!所以你說說,我有多幸運呢!」
汪天虹一張俏臉紅通通的,「高二哥,你別說了,快吃便當啦!」
這個汪家妹妹就是這點可愛,動不動就臉紅害羞,讓人想不逗也難呀!
「真的嘛!你離開了十天,我多想念你的溫柔、你的體貼、你的善解人意、你的好手藝……」可惜來不及了,他的心早裝了另一個女人,就算以上所述都不會出現在汪天藍身上,他還是只要她。
「你再胡說,明天就繼續吃外賣便當吧!我不幫你準備了。」
里頭笑聲不斷,儼然就樣一副郎有情、妹有意的景象,外面一干職員尷尬的相瞪眼,這……
有誰要進去通知老板,那位護圖有功的汪小姐,臉色鐵青的離開了。
☆☆☆四月天轉載整理☆☆☆wwwnet☆☆☆請支持四月天☆☆☆
下班時間一到,匆匆離開大樓的汪天藍,對大廳那根處在角落的高大人柱,絲毫不給予半分注意,筆直往前走。
「汪天藍!喂,汪天藍,你沒看到我在這里嗎?」高闊一臉莫名奇妙。
一個箭步上前,他攫住她的臂膀,讓她正視他的存在。「你沒听見我跟你說話嗎?我又哪里惹著你,讓你連便當都不給我送來?」
為了等她的便當,他空月復一個下午,就坑邛死了啦!
她淡淡瞥他一眼,中午那幕一直是她心底的疙瘩,姊姊對他,他對姊姊,明明就是兩情相悅,那自己進去攪和什麼。
按下胸口的不是滋味,她道︰「我又不是你的老媽子,既然有人願意替你準備一切,你不需要忍受那種難以下咽的便當。」
「你說的是什麼鬼話?」兩道粗眉緊緊蹙著,他完全听不懂,「小曦說你明明人都來了,卻帶著我的午餐跑了。」肚子一陣無力,哦∼∼他好餓呀!
「我不想見你不行嗎?」她眼底微黯,正主兒都出場了,還需要她做什麼?
「拿來。」
她瞪著他無賴探上前的手。「拿什麼?」
「我的便當!」
「你來這里就是為了跟我要便當?」都說了外賣比不上姊姊親手做的午餐,做什麼特地過來跟她討?
「廢話,那是我的便當,我為什麼不能要?」他斜睨她一眼,大有這麼簡單的問題也要問他的意味。「快拿來!」
「你有毛病呀!我都下班了還跟我要。」
「那是屬于我的便當!」
被他霸道的話震住,她真的糊涂了,他還需要對自己表現的那麼重視嗎?以為自己太笨才會相信他對她有好感,在高闊心里,姊姊才是最重要的。
「別發呆了,快說,你把我的便當藏到哪里去了,要是敢回答垃圾桶,我就讓你吃不完兜著走。」餓餓餓,他都坑邛死了,這女人還在發怔。「不管了,晚餐你負責請。」
一個閃神,汪天藍便被他拖著走,身後傳來一聲招呼。
「天藍。」
西裝挺拔的身影朝兩人走來,高闊一擰眉,這男人他見了就感冒,不是早挑明了講,要這家伙別來搶自己的女人,怎麼還存在?
「你讓他叫你天藍?」空空如也的月復中竄起一把熊熊大火,能喚這名字的只有他們高家的男人,什麼時候輪到外頭野男人了。
約瑟夫不理會高闊那道殺人般的目光,他眼中的目標只有一個。「天藍,謝謝你中午送來的便當,如果可以的話,晚上我請你吃頓飯如何?」
「汪天藍,你把我的便當給了他!」高闊惡狠狠的回眸瞪著身邊女人。
她把屬于他的東西給別的男人!
妒火與怒火交錯,見到她露出笑臉準備回這男人的話,當下勾住她的頸子一轉,把她從頭到腳藏在自己身前,不讓身後男人見她一分一毫。
斑闊鐵青著臉,冷冷的道︰「很抱歉,她到西元三千年都沒有空。」
連道再見的機會也沒有,汪天藍就被他強迫拖離現場,腰上加大的勁道讓她完全沒辦法掙月兌,還有些疼。
她意識到,這男人,氣炸了。
兩人的後腦沒長眼珠子,自然沒注意到,被甩在身後的約瑟夫,那雙陰沉的瞳眸里,流竄著一股藏著陰暗過去的恨意。
☆☆☆四月天轉載整理☆☆☆wwwnet☆☆☆請支持四月天☆☆☆
車子行駛了一段路,在等紅燈的當口,汪天藍開口打破車內僵滯的氣氛。「你不要每次都對我主管這樣口沒遮攔,你讓我很難做人耶!」
吵歸吵,她還懂得看人臉色,此時的高闊,臉上怒焰有別于以往,他十指緊握方向盤的狠樣,讓她替自己的小命提心吊膽。
斑闊僅僅瞥了她一眼,抿唇不語,油門一踩,飛快的駛離原位。
「高闊,你要把車開到哪里去?」這條路不像是要回家的路。
她依舊被當成透明人對待,沒有答案。
汪天藍隨他了,此時非常時刻,自己的小命就跟隨他的車一同存在,她可不會沒大腦地和他吵起來。
只是,當周邊景物愈顯愈荒涼時,她開始憂心了,他跟她之間應該還沒有仇深到要把對方棄尸荒野的打算吧!「高闊,你開上山頂做什麼?」
憊是不鳥她。
十幾分後,某人終于踩了煞車,車身停在一處空曠、視野佳的高處,山底下的建築物一覽無遺,夕陽遠遠掛在對邊山頭處,暈染一片橘紅色天空。
直到日落入地平線端,大地籠罩在一片燦爛的星光下,汪天藍憋不住地再開口。「高闊,你到底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四周黑暗陰森,她想念家里的溫暖。
他連車鑰匙也沒拔,便下了車,繞過車頭,將汪天藍抓出來。
「我不想下車!可惡,你非得這麼粗魯嗎?」
扣著她的手勁微微一松,卻仍緊緊抓牢她不放,他抿緊的唇終于在一處適合看夜景的位置掀了掀。「汪天藍!」
「干……干嘛?」被他突然的開口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想當啞巴下去。
「為什麼把我的便當給那個男人?」他問得咬牙切齒,有種想將人碎尸萬段的感覺。
「我想你不需要,剛好副理沒訂便當,就給了他……」
「那是我的!」他朝她一吼。
被他的大嗓門震得瑟縮了一下,她喃喃道︰「不過是一個便當,值得你生這麼大的火嗎?一副想宰人的模樣……」
「我當然想宰了你,你憑什麼送給那個男人,那是你買給我的便當,是我的!」
「外面買的便當合你少爺的胃嗎?我以為你喜歡有人專程替你洗手做羹湯。」她的表情是不解,還有深深的迷惑。
斑闊眼底閃過一絲訝異,滿月復妒意因頓悟而散去,他試探性的開口,「我等便當等了一個下午,一直餓到你下班,你知不知道?」
「姊姊不是替你送去……你沒吃?」
發亮的晶眸泄漏了她有多在意的情緒,高闊知道自己果然沒猜錯,這小女人听見了他和天虹的對話,耿耿于懷。
「都說了你要負責陪我,我不吃你的吃誰的?天虹帶來的便當,我請她帶回去了。」
汪天藍不可思議的望著他,他把便當退回去了,他在等她!
一顆心霎時怦怦狂跳得好厲害。
可是姊姊……姊姊對他……
心跳聲漸漸緩和下來。
「汪天藍。」
「干嘛?」
「我們的條約要多加幾項新約定。」把她低垂的小臉扳起來,他沉著聲警告,「第一,不準把我的東西給別人;第二,除了汪家男人外,其他男人只可以稱呼你汪小姐。」
「你、你有毛病呀!管這麼多干嘛?」
「憑你喜歡我,憑我們在交往,憑我是你的男人,我就不允許其他人叫你的名字。」
汪天藍听的一愣一愣,他真會跳級……什麼時候成了她的男人了?
「沒意見就這麼說定了!」先下手為強,他啾了下她的小嘴,蓋章成了他的習慣。
「你干什麼!」她捂著嘴。
他挑眉,「大驚小敝什麼,在這個地方不這麼做,才奇怪。」
汪天藍困惑地把頭一扭,小臉乍紅。
罷!周邊什麼時候冒出一對對的男女,交頭接耳,耳鬢廝磨,當然,也有熱情擁吻的愛侶。
「高闊,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你不會自己看。」這里是情侶約會的好地方。
小王保證過,這里是絕佳場跋,可以增進兩人感情,他原本就打算吃完晚餐帶她上來感受一下浪漫感覺,卻因為一個壞插曲而提前。
「你……你帶我到這種地方干嘛?」
「一男一女到這里能談什麼說什麼,你要我明講?」這女人不會這麼鈍吧!汪天藍傻了,他要跟她……談情說愛?是嗎?這家伙真的是這個意思?
她心中不豫,那姊姊呢?
微擰著眉,她自言自語道︰「怎麼可能……我要跟也不該跟你吧……」
喃喃聲讓他听見了,很難控制不去想歪。
嫉妒由心底升起,如大火蔓延至全身。「你就那麼喜歡那叫約瑟夫的家伙?比喜歡我還喜歡?寧願跟他來也不要跟我?」
見她錯愕的說不出話,被比下去的滋味令他氣極了。「汪天藍,我都做到這個地步,你還不明白我喜歡你?我頻頻向你示好,你為什麼一點都不放在心上,眼光還差到寧願挑只披著羊皮的狼也不要我,真不懂我為什麼會喜歡上你這樣不可愛的女人,明明天虹就此你好一百倍……」
她的臉色蒼白令他的舌尖一頓。
糟糕了,他恨透自己的爛嘴巴,惱極了愛口不擇言。「汪天藍,我……」
「你總是這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要欺負我,就處處跟我作對,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有多惡劣,對我說過多少傷人的話,現在就這麼用一句「我喜歡你」,要我原諒你,還得一副歡天喜地接受你大爺的喜歡。
「你到底有沒有顧慮到我的感受?別的女人好,你就去喜歡別人呀!我不希罕你!」她的眼眶泛紅,冷視著他。
連談個情都要欺負她,她又不是自願要讓他喜歡的,口口聲聲說姊姊好,那就不要招惹她呀!
她怒氣沖沖的跳上車,快速駛離。
慢了一步來不及阻止她的高闊,只能踢著石子發泄滿肚子郁氣。
懊死!他又搞砸了!
一輪彎月斜掛在半空中,他孤零零一人站在山頂,此情此景真感傷。
啪!一知誤闖禁區的蚊子死在憤怒的巨掌下。
哪個渾蛋跟他說這里是培養感情的好地方,他明天就去宰了他!
等等?高闊半眯黑眸。
那女人把他的車子開走了,他要怎麼回去?
汪天藍,算你猛!
啪!啪!該死!這里死蚊子真多!
☆☆☆四月天轉載整理☆☆☆wwwnet☆☆☆請支持四月天☆☆☆
寧靜空氣中帶有陣陣咖啡香,深褐色的長型辦公桌上,不時傳來文件翻閱的聲響,忽地,文件夾讓人用力闔上,皮椅上的男人往後一仰,取下鼻梁上的鏡架,揉揉疲憊的雙目,睜眼的同時,再也忽視不了那顆晃來晃去的頭顱。
「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這麼大個人在他面前晃了半個多小時都不出聲,嚴重影響他的工作品質。
「沒什麼呀!我不能來探探自己大哥的班嗎?」嗯,這里風水好、采光佳,空間大小罷好,地點又佔定優勢地段,難怪哥哥總是一帆風順。
「沒事就快滾,我沒那麼多時間同你說話。」高洋將親手足精神拋在工酌瘁,繼續翻閱資料。
「太冷漠了吧?好歹我也是你弟弟,你就這樣繼續工作不理我。」
「再不說出你目的,我馬上叫人趕你出去,讓你連站的位置都沒有。」
「哎呀!我只是、只是想問你,該怎麼討女人歡心?」高闊不好意思地拉下臉道。
汪天藍第二次不理他了,不論他怎麼放段討饒都無效,實在無計可施,所以才來找大哥。
「你不是很會哄女人,這種問題,你會需要問我?」高洋輕蔑一笑。
「可是……她不一樣嘛!一般的討好方法得不到她的諒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別人不理他,他無所謂,就因為汪天藍是他在意的女人,他才煩惱又焦慮。
「她要的不只是你的道歉,你先弄清楚她心里要的究竟是什麼,對癥下藥,就可以打動她了。」
「這樣就可以了?」
「是你復雜化了,一直弄錯她想要的東西,才會使她離你愈來愈遠。」又不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明明郎情妹意,就差那麼一腳,笨蛋弟弟怎麼每次都搞砸?
「講得真容易,如果換作是你,就不會覺得這麼簡單了。」
「如果是我要的女人。」高洋微微上揚了唇角,像在嘲笑高闊的愚蠢,慢條斯埋道︰「我絕不會讓她有逃出我掌心的機會,什麼叫撒網捕魚,我會時時守在她身邊,讓她不得不習慣我的存在,無法不依賴我生活,更不會有離開我的念頭,然後,就是收網的時候了。」
斑闊啞口,大哥的笑容看得他直發毛,有種說不出的毛骨悚然,卻不得佩服,名嘴律師的奸詐果然名不虛傳。
他想,被大哥看上的女人,恐怕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