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把她當作女人看待。
這是什麼狗屁回答!
看似好脾氣的高洋其實一點也不斯文,拜汪天藍所賜,高闊著實吃了一頓高洋的拳頭,因為他不小心提起汪天藍落淚的事情。
但是,挨了頓打的代價所得到的一句話,任他想破腦袋也不明白,汪天藍不是女人是什麼?男人嗎?
可笑,他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性別,他沒把她當女人看嗎?沒有嗎?沒有嗎?
沒有!
胸口蹦出的答案讓他微微一怔。
任何女人他都可以溫柔以對,唯獨她。
那是因為……汪天藍不一樣嘛!他把她當成窮極一生的對手,認知里早沒有性別之分,哥的意思是要他像對其他女人一樣,對她輕語呵護?他這麼做,不就等于對汪天藍低頭……
他究竟在做什麼?
為了汪天藍,絞盡腦汁想辦法討好她,她以為她是誰呀?
她是、她是……特別的……
斑闊一傻,這個問題他完全回答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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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周末,相信人人一見空中散發和煦光芒的太陽,必定精神氣爽,不過,有一人除外。
那人便是出門撞見討厭鬼的汪天藍。
擺出冷漠面孔,她旋身,當作沒見到他般的鎖上自家門,下樓。
「哈羅,早呀!」遭人冷漠對待的高闊長腿一跨,跟在她身後。「今天天氣很好呢!你要出門呀?」
汪天藍加快腳步,心里早決定跟這個家伙一刀兩斷。
小小的公寓樓梯,因高大的他緊跟在身後,而遮蔽了樓梯窗口落入的光線,顯得昏暗有壓迫感,汪天藍愈走愈急,一個踉蹌沒踩穩,長臂及時從後抱住她下落的身子。
「真是的,你就不能小心點嗎?從這跌下去,肯定傷得不輕。」
屬于他的氣息,籠罩在頭頂,汪天藍杏眼圓睜,瞪著那胸前的兩條粗臂,一顆心怦怦眺著,這男人的手……擱在哪里呀!
「放開我……」她扭頭瞪他。
斑闊相當听話,將她扶穩,紳士般地立即松開手,附帶綻放一記迷人微笑。「樓梯間隔本來就小,你不該走這麼急,小心點。」
他好聲好氣的開口,奉行大哥的話,將她當戍一般女人看待。
汪天藍被他異常輕柔的聲音嚇得差點再度腳滑,如果不是樓梯間傳來其他人的腳步聲,她想她可能會伸手掐掐這家伙面上的皮,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還沒回答我,你想上哪呀?」
奉行不理他的想法,她轉身,他的聲音卻緊跟著不放。
「好歹我站在家門口等你出來,等了兩個多小時,你就說句話嘛!」
白了他一眼,神經呀!站了兩個多小時,就為了等她?
汪天藍可沒忘記不久前,他為了整她,也是埋伏門外守候多時,自然對他多了提防,誰知道他懷著什麼鬼胎。
「我真的沒惡意,只是純粹想找你說話,你別不理我好不好?」他苦笑著,只能怪自己平時造孽多端,難得想對她好,卻不得她信任。
汪天藍逕自沖到大門口,腳才踏出去,寬厚的掌隨即握住她軟女敕的小手。
「等等,你的領巾掉了。」牢牢把她柔軟的手包覆在掌中,將她整個人拉到自己面前。
一雙圓眼不可思議的瞪大,汪天藍瞪著替自己拉正領口還綁上水藍色領巾的男人。
「你們女人出門不都很注重儀容,這樣整齊多,也好看多了。」他含笑道,打量著眼前一身休閑的小女人。
短袖襯衫,牛仔短裙,雪白頸間系著水藍色的薄絨圍巾,帥氣中增添了幾分柔美。
也許是心中無怒氣,今天的汪天藍特別賞心悅目呢!
「你……你到底被什麼鬼東西附身了?」她終于開口,卻是一句讓人噴血的話。
斑闊告訴自己別計較她的口氣,她肯直視他、肯開口說話,就表示大哥的方法有效,那自己就再接再厲吧!「只是覺得以往對你的態度很不對,我想改,希望你給我機會,別不理我。」
汪天藍想從他眼神中捕捉任何一絲想整人的光芒,卻教他誠懇不過的深邃眸子吸引住。
「對不起,我不該批評你的稿子,我向你道歉。」
她的眸光閃著迷惑和一點點異樣波動,這個溫柔道歉的男人真是她認識的高闊?
斑闊一手撐著牆壁,一手圈著她,垂眸盯著她呆愣的有趣表情,決定趁勝追擊。「我們停戰好不好?汪天藍。」
低沉嗓音輕輕撫過她柔女敕的臉頰,第一次听見他如此性感喊著自己的名字,她的思考能力等于零。
「停戰?」那雙明亮眸子緩緩的眨了眨。
「對,停戰。」
「這是你另一個整我的計謀?」
「不,我想跟你休戰,我們別吵架了好不好?」
斑闊將她的發絲往耳後攏去,露出一張清靈絕倫的臉蛋,這張精致小臉正因他的動作,微微染上淡淡的紅暈,模樣嬌俏可愛。
「咳咳,不好意思呀!汪小姐,高先生,你們要擋在大門口到什麼時候?」觀眾再不出聲,天知道這兩人還要情深對看到何時,曖昧戲是不錯看,但觀眾們有的想外出買份報紙、有的想買早餐、有的只想走出去,這會兒全堵樓梯口,動彈不得。
一回神就見黑壓壓的人頭,汪天藍尷尬的拍開這男人放在腰上的手,在他帶著興味的注視下,扭頭快步離開。
門這端,高闊勾著唇,攤開自己的雙掌,憶及掌不觸及的柔軟身軀,還有曾掌握住的女性豐盈,眸光逐漸轉為深濃,有著純男性的欣賞。
以前他的眼楮長哪去了,居然沒發覺汪天藍也有這麼害羞可愛的一面,也許真讓哥說中了,用另一種態度對待她,就會發掘她有更多的女人特質,其實,她也挺迷人的耶!
「我說高先生,你的笑容大夥都瞧見了,我們也很想分享你的喜悅,但求求你閃個身,先讓大家走出去好不好?」女主角都讓位了,這男主角還杵在這兒做什麼?
他在笑嗎?
斑闊狐疑地模模自個兒嘴巴,嘴角是往上揚,呈現六十度角揚得相當漂亮。
他真的是挺爽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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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天藍對自己說過,別理會那個渾蛋,可是接連兩天,他一股熱情的頻頻釋出善意,反倒讓她招架不住。
就像今早,他堅持送自己上班,理由是下大雨,怕她不好找停車位而上班遲到。
結果,她坐上他的車,因為他說的是事實,沒道理因為兩人交惡讓自己遲到,豈料,這家伙故意要打破她的冷顏,又撐傘堡她上車,又體貼替她系安全帶,亂獻殷勤讓她慌了陣腳,車一停妥,她又一次在他面前落荒而逃。
他提的休戰是真的?
又或者這是另一種整人方式,為的是看她心慌意亂?
「汪小姐,已經下班了,你怎麼還沒離開?加班嗎?」
汪天藍回神,對站定在面前的約瑟夫道︰「不是加班,只是今天沒開車來公司,外面雨那麼大,我想等雨勢轉小再出去等公車。」
「听說有台風要來,我看雨勢不會減緩,你這樣乾等下去也沒有用,不如我載你回去好了。」
「這太麻煩了。」她記得副理住的地方和她家是反向呢!
「之前幾次晚餐都被打斷,希望我這次還有榮幸邀你坐我的車。」
「副理,要麻煩你,我會不好意思……」知道副理對她有好感,她也曾偷偷開心過,不過,這樣的感覺隨著最近自己心情的起伏,有了大大的改變。
她想,自己的歡欣喜悅,純粹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沒人追,這個想法實在很差勁。
「我知道你的顧慮,你是怕你男朋友誤會嗎?」
「不是,那個人才不是我男朋友。」汪天藍猛地晃著腦。
「既然不是,那就給我個機會,讓我送你回去,好嗎?」
汪天藍對上他誠懇的神色,再扭頭注視敲打在玻璃上的肆虐大雨,遂點頭。
突然,一個出乎意料的人出現在一樓大廳里,讓她訝異不已。二局闊!」
這家伙渾身濕透了,大樓的空調向來低溫,他站在這里多久了,不怕感冒嗎?「你在這里做什麼?」
「下這麼大的雨,你以為我會讓你單獨一人回家?」怒眸掃過左手那把不甚牢靠的傘,撐開不到兩分鐘,迎面一陣狂風襲來就宣告陣亡,打斷他瀟灑出場的計畫。
「你……來接我?」小臉上出現詫異和一點點莫名的期待。
「廢話,下班了,不是來接你回家,我特地來這里是等誰?」不知道為什麼,醞釀好的心情全教汪天藍身邊的男人打斷。
斑闊記得他,因為兩人念過同一所大學,沒想到這男人竟成了汪天藍的上司。
「可是,你不是八點才下班嗎?」汪天藍看著自己的表,現在才六點耶!
「台風天,誰還傻傻的工作?」高闊酷酷的說。
有!就是他店里的職員,老板有特權,可以提早離席;其他人,免了。
「天虹很擔心你沒開車怎麼回去,特地交代我一定要安全把你送回家。」完全視約瑟夫如無物,高闊展現自大霸氣,迅速地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走。
「等一等!你別這麼沒禮貌地拉著我走啦!」原來是受姊姊之托……小臉有著淡淡的失望。
汪天藍想起被甩在身後的約瑟夫,使出吃女乃力氣掙月兌高闊的拉扯。「高闊,我已經答應坐副理的車,副理會送我回家。」
總不好一句話都不說,人就走吧!
「坐他的車?」高闊的臉色陰沉沉,一種與生俱來為守護自己東西的戰斗本能,讓他沒辦法和顏悅色面對眼前男人。「我家跟你家這麼近,干嘛坐別人的車……」
陡地,高闊黑眸一沉,那女人竟然對約瑟夫露出笑容,還走向他。
懊死,她選擇了那男人!
「對不起,副理,我想我還是……」
「汪天藍,你想追男人也不要用這種搭便車的爛方法,告訴你,有些男人表面道貌岸然,私下卻是玩女人出了名,還會不擇手段強暴女人,你小心倒貼上去最後讓人拋棄。」
「高闊,你說話怎麼這麼難听!」汪天藍冷抽口氣,小臉失去血色。
以為他改善了,到頭來還是一張爛嘴,專來氣她,還把她的主管拖下水,她原本想婉拒約瑟夫的話,全都說不出來。
「我……」高闊知道自己的口不擇言又闖禍了,「抱歉,我只是……汪天藍,你不能上他的車,我是指,你要回家找我就好了,為什麼要找這個男人……」
他愈說,愈解釋不清楚,他只是不想把汪天藍讓給那男人載,尤其是這家伙。
不想听他解釋,頭一扭,汪天藍偕同約瑟夫離開。
彬許她沒注意到,一直掛著淺笑的約瑟夫,在兩人轉身的同時,對高闊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氣得高闊牙癢癢,恨不得沖上前分開那兩人相近的身軀。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很明顯的就是嫉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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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風天的前夕,狂風呼颯颯的吹,大雨嘩啦啦的下。
一身居家服的高洋,半仰在書房內的躺椅上,不受風雨影響,專心閱讀手中幾宗出庭案件的資料。
砰!
他朝發出噪音的門端睨了一眼去,劍眉輕輕一挑。「你是跑去游泳了嗎?」
「這種天氣,哪里可以讓人游泳。」高闊惡聲惡氣的道,他是車子停太遠,走路回家遭逢風雨第二度摧殘。
「不是游泳,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高洋聳肩,沒被森冷的目光嚇退,態度仍是慵懶閑適。
「還不是那女人……」高闊噤口,不想把坐在車內監視巷口往來車輛的舉動爆出來。
他等了半個多小時,才見到汪天藍坐著那男人的車回來。
同樣的回家路程,這兩人卻慢他這麼久,三十分鐘足夠他再跑一趟了,教他怎麼不多想這兩人上哪去了。
愈想。心情愈煩躁。
「跟天藍有關?」高洋懶洋洋坐起身,精眸的注意力移到笨弟弟身上,「別告訴我你們又鬧翻了,你沒有照我的話去做嗎?」
依這兩日高闊的態度,應該是頓悟了什麼才對,哪個環節又出問題了?
斑闊咬牙道︰「誰說我沒有,我早說要和她停戰的。」雖然是他一廂情願,但她也沒說不好呀!
「還不是那個叫約瑟夫的男人,汪天藍居然選擇讓別人送她回家,而不是我!」他說得醋意橫飛。
精光閃過鏡片後的黑瞳,高洋嘴角微彎,原來不是沒有頓悟,而是不知道自己吃醋的原因呀!
傍了十幾年的時間,這個笨弟弟都開不了竅,高洋的耐性被磨盡,決定一棒敲醒他。「阿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氣憤?」
「當然知道!」就是……就是不爽咩!
「不,你不知道。」高洋嗤笑,「你為了找她麻煩而每天花費心思,因為她不理你而郁悶,甚至為了天藍身邊出現別的男人而嫉妒,都是因為你在意她到一種不能沒有她的地步,阿闊,你還不明白,你喜歡天藍已經很久了。」
靜默數秒,陡地,爆出一陣劇烈咳嗽聲。
斑闊不雅的將一口水噴出,驚恐的瞠大眼。「咳咳,咳咳,我、我……喜歡她?」
他喜歡她?這這這……怎麼可能嘛!他喜歡的應該是像天虹這樣溫柔可人的女人才是。
不可能!不可能……
一張紅通通的嬌羞臉蛋隱約在腦中浮現。
斑闊的心怦怦一跳。
不可能……
眼角懸掛淚珠,惹人心憐的臉蛋不甘示弱也浮上腦海湊熱鬧。
他的胸口一緊,心怦怦跳得更大聲。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夠了!別再亂跳了!
榜掌猛按在自己的胸口處,心跳這麼急,是想讓他早點斃命嗎?
冷眼旁觀的高洋,毫不客氣再揮他一記重棒。「你說不把天藍當女人看,卻把她擱在心里最特別處,而且沒有人可以佔據的位置,不是嗎?
「從以前到現在,你一天到晚破壞天藍的約會,讓她連和男人牽手的機會都沒有,真是為了欺負而欺負?別再蠢下去了好不好?一個男人能讓一個女人佔據心中長達十年多,還要盡計謀不讓她屬于其他男人,只有你才會認為她是你的死對頭,你對她的感情,長年累積到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步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用在高闊身上再正確不誤。
斑洋驚醒夢中人後,帶著資料,氣定神閑繞過杵在原地跟柱子沒兩樣的弟弟,回房去了。
斑闊嚇傻了,他明明討厭這個處處跟他作對的小女人,什麼時候感覺偷偷變了質而他卻不知道。
腦袋瓜緩緩運轉,他交過幾個女朋友,卻沒有任何女人像她一樣能盤據在他心頭十年之久,也從來沒有女人像她一樣會激怒他,讓他失控,看見她涉險,心口就會猛地緊縮,汪天藍總能牽動著他的情緒……
猛然抽口氣,手腳冰涼,一股寒意襲身。
斑闊開始覺得頭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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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台風來襲,全台陷入暴風半徑內……宣布明日全面停止上班上課,請民眾加強警備……
歷經一晚狂風肆虐和滂沱暴雨的侵襲,隔天一早,天氣反倒好得不像台風天,除了呼呼吹個三兩下風聲外,偶爾還有藍天陽光出現呢!
汪天藍習慣了,常常放台風假卻一點天災跡象也沒有,只希望其他地方也能像這里一樣風平浪靜。
「姊,你要出門?」天候雖不錯,畢竟還是台風天,誰能擔保幾個小時後,天氣又會如何變化。
「昨天光顧著買菜,卻忘了注意其他東西是否還足夠,想炒菜才發現,米酒已經用完了。」
「新聞都說全面放假,你去哪買米酒?」
「別忘了我們樓下的老舊新雜貨店,全年風雨無阻,你哪次看過他在台風天休息的?」
汪天虹說得沒錯,店老板老究辛,人如其名怪得很,經營祖傳三代的小雜貨鋪,愛撿外面「資源」回自己店里賣售,人家台風天是早早關門休息,他則反常二十四小時無休,甚至舉辦清倉大拍賣,想在台風天大賺一筆,順便清庫存。
「就在樓下而已,別擔心我啦!我很快就上來。」妹妹的不信任眼神讓汪天虹很不服氣。
誰教她有不良紀錄,買東西買到跑去幫人找貓,找貓完便跑去買毛線,只因她根本忘了買東西的事,無法同時思考和記憶兩件以上的事,是汪天虹年幼一場大病的後遺癥。
「十分鐘後我要是沒見到你,就親自下去找人。」這是汪天藍的條件。
汪天虹前腳一走,下一分鐘,便傳來電鈴聲。
「姊,你怎麼沒帶鑰匙?」忘了什麼,這麼急地按電鈴。
她驚訝萬分地瞠大眼,門前站著一個狼狽模樣的男人,黑眸近似無神盯著她瞧。
「高……高闊?」他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糟糕,一身梅乾菜般的皺衣,根本是昨日的穿著。
黝黑的肌膚呈現一片暗紅,頭發凌亂,眼珠泛著紅絲,高闊看起來精神狀態非常糟。
「高闊,你……」
眼前男人有往前傾倒的跡象。
「喂,等等!你別倒呀!」來不及了,那副火熱的身軀就撲向汪天藍,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扶住他,不讓他跟自己雙雙跌倒。
「我叫你別倒你還……我的天!你身體怎麼這麼燙?高闊,你醒醒……你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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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闊睡得相當不安穩,臉上傳來陣陣疼痛,令他怎麼躲也躲不開,耐不住,他一睜眼,想知道誰在他臉上造次。
「你終于醒了,要叫醒你吃藥還真麻煩。」似沒玩夠,十指各抓他的左右臉頰,再一-,才甘願離開。
擺瞳吃痛地一眯,讓人這麼虐待臉皮,不醒也難。
眨了眨眸子,高闊微訝自己身處的位置,唇角不自覺上揚幾分。
他唯一的印象,就是想見汪天藍,好不容易熬到天大亮,卻不知道為什麼按完電鈴後,便使不上力,然後就失去意識了。
沒想到醒來後,他竟然在她的房里,還躺在她的床上呢!
「燒已經退了,現在換吃感冒藥,喂,你怎麼呆呆的,不會又想睡了吧?」
頰邊一痛,兩根玉指正擰著他的面皮,痛得他不得不出聲。「……痛……汪天藍,我是病人耶!你就不能換個方式把我叫醒嗎?」
乾啞的聲音顯現他的氣虛和無力。
「你也知道自己是病人,不休息跑到我家來鬧昏倒記,高大哥又不在家,你還笨到把自家門反鎖起來,害我和姊姊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汪天藍送上藥和水杯,見他吞了藥,這才繼續說下去,「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你不會昨晚淋雨回家倒頭就睡覺吧!」
「我……想事情想到睡著。」對上她那雙好奇閃亮的雙眸,想找尋有沒有疑似憂心的神情。
可惜沒有!黑眸深處悄悄閃過一抹失望。
「你想什麼想得這麼認真,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
才問完,那雙發熱的眼神就古怪地直盯著她,瞧得她渾身發麻。「不想回答就算了,你干嘛一直看著我?」
「我在想……是不是你幫我換的衣服?」低頭審視乾淨的襯衫,一絲怒氣隨之竄升,她哪來的男人衣服。
「你少臭美了,我才不會幫你換衣服,是樓下雜貨鋪的老老板幫你,不然你別以為我會讓你一身髒的躺在我床上,早把你踢到客廳躺地板了,對了,你能退燒要多謝老老板的祖傳退燒藥。」
「你找一個到處撿垃圾,又愛堆垃圾的無照醫生給我藥吃?」牙縫中擠出僵硬的聲音,他得感謝那副成藥沒把自己毒死。
「先生,今天放台風假耶!那些小診所全沒開,你又這麼重,我根本沒辦法把你扛出門,只能找別人救你。」
「你不會打電話叫救護車……算了,我不想跟你吵架。」滅去心中火苗,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斑闊牢牢凝視著她,他遲鈍的沒有察覺自己心意,同樣和他對立的汪天藍,沒道理對他沒有感覺,這麼多年來,同她最常在一起的男人,除了自己還有誰?
所以,她應該要喜歡自己,不,她必須喜歡他。
「你又在看什麼?」那露骨而無禮的視線,幾乎讓她覺得自己身上沒穿衣服,她本能的偏開身子。
「我肚于餓了。」
原來是想吃東西呀!「你等等。」
不到一分鐘,汪天藍端了碗面回來,就擱在床邊的小桌幾上。「這是姊姊煮的,拿去吃吧!你睡了一整天,不餓才奇怪,我警告你,吃東西的時候小心點,別弄髒了我的床單。」
汪天藍退到一旁,瞧他雙手吃力捧起面碗,辛苦執起竹筷夾起面條來,模樣有那麼一點點可憐。
「喂,我說……你的頭還很暈嗎?」她朝他走近,一坐在床沿,伸手便搶來他的碗。
「很暈。」他順水推舟照接下去,似乎知道她下一秒會動手喂他。女人,都是心軟的生物。
懊半晌,他只聞得到陣陣香郁氣味,遲遲等下到送上嘴的食物。
他抬臉,唯一見到的,是明眸閃爍狡黠光芒的她。
「這面不是要給我吃的嗎?」他問得戰戰兢兢。
「是呀!不過嘛……」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那香噴噴的一匙湯面,就是不送到他嘴邊,「喊我一聲天藍姊姊,我就給你。」
「我現在人不舒服,你可不可以別在這時候故意整我?」
「叫不叫?不叫就沒得吃。」鳳眼一揚,瞧他別扭模樣煞是有趣,她故意讓他聞香卻不得吃。
「汪天藍,你連我生病也不放過要整我是嗎?」他怎麼會喜歡上這種沒同情心的女人!
「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盯著她的黑眸閃過恍悟,思及幾年前,有回她身體不舒服,在路上遇到他,他硬要汪天藍好言喊他一聲闊哥哥,才肯用車載她回家。「你連那麼久的事情,都不忘記報仇呀!」
「你不知道我那時候身體有多難受,人有多不舒服,你卻非得要逼我喊那麼一句,才肯幫忙,這件事讓我耿耿于懷,很難忘記。」她對他,算仁慈了。
斑闊眉頭一攢,若有所思的道︰「看來我以前真的對你很惡劣,讓你只記得我的壞。」
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照樣整得他半死不活。
「那是你從來沒有對我好過好嗎?」汪天藍回完嘴一愣,自己這麼說好像怪怪的,似乎期望他對自己好。
「不會了,以後你就會知道我對你有多好。」立志要她對自己改觀,他開口道︰「親愛的天藍姊姊,可不可以請你賞我一口面吃,我真的坑邛死了。」
叫聲姊姊算什麼?就算要他學貓學狗,他都可以叫給她看。
他,這麼容易就妥協喊了?
汪天藍表情為之錯愕,一個沒留神,讓他奪去湯匙,大掌還牢牢握著她的,將一湯匙的面送進嘴里,吃得乾乾淨淨。
「汪天藍,上次我跟你提的停戰協議……我想補充一點。」高闊還勾起薄唇,對著她露出虛弱的笑容。「咱們簽個友好交往條約吧!」
語畢,朝最近的白潔小手,用他的唇蓋上一章,盟約已簽,及時生效。
「你……做什麼?」像被火燙著似的,她用盡殘余力量抽回手,端著面碗咚咚咚退了好幾步。
「我沒女朋友,你沒男朋友,我們交往看看吧!」
沒有平日咆哮時的火藥味,低沉性感的男性嗓音不斷在她耳畔回蕩,讓她全身發燙。
「你……病褒涂,腦子燒壞,有問題呀!說這什麼鬼話!」眸子染上慌亂,交往?他說要交往!
「這不是鬼話,我真的想跟你交往。」
她亂了思緒,尤其那道讓她胸口發燙的注視,讓她不願和他共處一室,拔足奔了出去。
「等等!天藍……」
本嚕嚕-肚子傳出抗議聲。
斑闊餓的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糧食讓某人如狂風般挾帶走。
汪天藍一路捧著面,一路沖到一樓才恍然回神。「不對!那是我的房間耶!我為什麼逃出來?」
是那家伙要滾出去才對吧!
瞪著手背上熱熱麻麻的某一處,她的腦袋都讓高闊的胡言亂語攪亂了。
「汪小姐,你捧著碗要上哪?」雜貨鋪的老老板坐在涼椅前插著涼扇,淌著口水盯著那冒著白煙的碗。
「老老板,肚子餓不餓?這碗面送你當點心吧!」敢開她這種玩笑,那家伙餓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