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女座︰適合的對象為金牛座、白羊座。
抒情小綁,是一家裝潢雅致的小咖啡廳,坐落于伊裴斯首都的鬧區之中,光從門面的設計就讓人有鬧中取靜的恬淡與舒適的感覺。
「展影,你別笑的這麼夸張好不好?你難道都沒有半點舍不得?」她抱著展影抽抽嘻嘻的哭泣著。
看著展影臉上無時無刻掛著甜美的笑容,想到明天一早她就要搭早班飛機回台灣,依依不舍的情緒終于讓沈依芸情緒像洪流似的瞬間爆開。
這二年多來,兩人住在同一間公寓,從原本的陌生、冷眼漠視到建立今天好姐妹般的情誼,這期間的點點滴滴絕非三言兩語說得完的。
「依芸,你很壞心咧,我已經有兩年沒回去了。」展影長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
「人家就是舍不得嘛。」依芸哽咽著。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依芸抗拒著。「你不要跟我說中國的古老道理我听不懂。」
其實她听不懂才怪。展影苦笑著。
「你可以到台灣來找我呀。」她建議。
「人家怕坐飛機。」依芸黯然的垂下眼睫,語音帶著微微的顫抖。
「喔,對不起我忘了。」展影抱歉的斂起笑容。
「沒關系。」依芸搖搖頭,反過來安慰她。「那已經是很小時的記憶了,是我自己掙月兌不開。
在依芸三歲的時候,她的父母死于一場空難,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從此毀滅,幸福的她頓時變成了孤兒,她下意識里就抗拒飛機這個名詞,更不用說是坐它了。
「那你不能來看我,換我回來看你總行了吧?」展影笑著安捕撫。
「可是要見你一面就得等好久,如果你能嫁到伊裴斯那有多好,那樣子我就可以常去找你了。」依芸感嘆著。
「愛說笑。」展影一副敬謝不敏的表情。
她最怕冷了,能在伊裴斯住上近三年,已是她最大的極限。
「那是因為我們是窮學生,如果是住在皇宮,那兒天天有暖氣吹,你就不會厭惡了。」
「少來了,皇室的人豈是我們說想見就能見的,更何況是嫁人皇族之中,依芸,你該不會是被憂傷沖昏了頭吧?」展影不置可否的淡笑著。
「才不是這樣,昨兒你不是才幫報社寫頭版嗎?」那個消息現在可是熱烈的在各地燃燒著,百姓們都在猜,薩伊身旁那個以問號表示的女孩是誰?
「我只是依社長給的資料,寫出百姓們的渴望,至于那個問號女人,天知道有沒有這個人存在?」展影聳聳肩。
「什麼?!」依芸尖叫出聲,「你的意思是說,根本沒有那個人?」
「或許有吧!唉,依芸,你別這麼認真好不好?你忘了報章雜志是靠什麼賺錢的嗎?八卦,越是八卦的事槽越能挑起人們的興趣。」展影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那你為什麼這麼寫?在伊裴斯住了近三年,你難道不知道殿下的個性嗎?」依芸為她擔心。
「錢埃」展影眼中出現了錢的符號。
這二年的求學已經花掉了她所有的積蓄,若不是她運氣好,一到伊裴斯就在民意報社找到文書助理的工作,只怕她還沒求到學問,就已經先餓死了。
從小她的志節就不高,凡事向「錢」看,像顏回那種聖人不是每個人都能做的,至少她就做不到,什麼居陋室仍不改其樂,算了吧,那偉大的節操對她而言是行不通的,現實的生活考驗讓她變成一個現實的人,一個沒錢沒安全感的人。
「你趁機敲竹杠!」依芸的眼楮瞠得炯大。
「我的好小姐,你忘了我要回國得買飛機票,難不成你要我游泳回去?我可定旱鴨子一只呢!」展影掩嘴笑著提醒她。「而且這價碼也不是我開的,我還是在她為其難的情況下委屈答應的呢。」
「說的也是,反正明兒一早你就走了,殿下就算是生氣,沖天的火焰也燒不到你的。」
「對啊,社長當初也是因為這樣,才會找上我,所以我也就趁機狠狠的調敲了他一筆。」展影笑得很燦爛,十萬美金是穆言臨早就開好的價碼,她只是壞的多要了一張頭等艙的機票。
對這件事地一直覺得很興奮,一篇報導所拿的錢,足以讓她回去好好的孝敬雙親,或許省著點用她還能用這些錢,開間屬于自己的小店面咧。
避他什麼殿下不殿下的,錢攢在口袋里的感覺才是最實在的。
靶覺支票在口袋中隱隱發熱的感覺,令展影不自覺在心中暗暗偷笑,壓根兒將薩伊•莫爾凡這個當初她十分害怕的人物給忘了本……
由于小她一屆的依芸還有報告要趕,先行回去努力奮斗,展影決定利用所剩的時間,測覽一下伊裴斯的首都,因為此次歸國,再來這兒的機會屈指可數。
說實在的,伊裴斯除了氣候冷了點外,其他真是好的無話可說。
這兒的建設不僅先進,還美輪美奐,尤其是學校的軟硬體設備,堪稱世界第一,這也是當初她為什麼要放棄美國大學的獎學金,而選擇伊裴斯的緣故。
她深吸一口氣,仰起頭,靜靜的看著人行道兩旁的櫻花樹正開得燦爛,在霓虹燈襯托下,繽紛的落英美得像首詩。多雅致的景色!她美麗的唇角微微向上一勾,那笑顏,讓人動容。
就在展影看得正忘情的時候,突然間脖子傳來一陣劇痛,根本來不及反應,她就已墜入了黑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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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綰
祿爾走到書房前,輕敲兩下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殿下,人已經帶到,一切也遵照您的指示處理好了。」祿爾半屈著腰,態度恭敬的道。
「很好。」薩伊唇角泛起冷冷的一笑,「進行得還順利吧?」
「殿下放心。」辦事一定要手腳干淨利落,這是薩伊的要求與原則,他不敢忘。
不過,這次他擅作主張的在茶水中加入了一劑藥物,那是只要一小口,就足夠讓淑女變成蕩婦的藥。
貶這麼做祿爾當然是有私心的,因為他不希望漂亮又有才華的展影,有機會挑起主子的怒火,到時候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只是他不知道這劑藥物,會不會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一切都辦得天衣無縫?」他再次問。
祿爾點點頭。「她台灣的家人誤以詁她在伊裴斯找到了工作。」
「很好。」薩伊滿意的笑著。對于敵人,他通常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不過礙于對方是女人,又是第一個敢公然挑釁他的女人,看在她很勇敢的份上,就算是對她的特別禮遇吧。
他闔上手上的書本,命令道︰「你可以離開東館這期間有事惜我會主動與你聯絡。」
「啊?」祿爾詫異的張大了嘴。
「殿下要在東館住下?那這個……這個……國家的經濟誰來主持?」
「有問題?」
「不是。只是國家的金融,還有股匯市……」祿爾黑著臉,困難的說。
「放心,伊裴斯的底子很健全,這期間還倒不了。」薩伊懶得多說。
祿爾從主子臉上表情看出,再說下去還是白搭,不過偏偏他不能不說︰「殿下,能不能給屬下一個時間表?」
薩伊斷然拒絕。「有事情你自己看著辦,綠爾你跟在我身邊也有不少年了,股匯市遇到困難該怎麼做,你應該學到不少,不要讓我失望。」
「殿下……」祿爾哀嚎著。好沉重的負擔,他怕他擔不起呀。
「下去,我只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逾時休怪我將你趕出去喝西北風。」薩伊拒絕妥協,冷聲地下著命令。
薩伊喜歡簡單、迅速、明了、有效率,不喜歡拖拖拉拉,這是眾所皆知的。
「是。」祿爾不敢有所拖延地隨即轉身離去,只是他前腳才踏出門口,又隨即收了回來。
「那誰來伺候殿下?」他剛剛忘了問這個重要的問題,他怕東館的人不知他的習性,會意他不高興。
「你說呢?」他嗤笑一聲反問。
難不成……祿爾的眉心微微里起。「展影?」那個他剛剛送進采的女人?
「沒錯,這期間就由她負責伺候我的生活起居。」
「可是……她……」
薩伊微慍地蹙起眉心,對祿爾的羅嗦感到不耐煩。「祿爾,難不成你真想喝東館外的風雪?」
「不,多謝殿下好意,屬下心領了。」祿爾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他趕忙搖搖頭。
他又不是頭殼壞掉,東館外的風雪冷冽刺骨,平均溫度是攝氏零下四、五十度,在那種溫度下,不消多久,就可以凍成冰塊,他可沒興趣當冰人。
「那就滾。」薩伊冷冷的睨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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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祿爾後,薩伊走進臥室,足夠三個人睡的大床上,正躺著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那張絕美的睡容,沉魚落雁、傾城傾國都不足以形容,似新月般的黛眉掃過額際,輕闔的睫毛卷又翹,在臉頰上投射出半月形的陰影,讓她看起來帶點楚楚可憐。膚若凝脂,朱唇如霞不點自紅,加上垂落在兩側的長發,突顯出她縴細玲瓏的曲線,她,簡直完美到了極點!
就在薩伊凝視她的同時,被擊昏的展影也悠悠轉醒。
濃密的長睫上下煽動,尚未凝聚成焦的視線所看見的是模糊的影像,她申吟著︰「這兒是哪里?我怎麼會在這兒?」
處于迷迷糊糊狀態下的展影,尚未察覺周遭詭異的氣氛。
驀然,由頸間傳來陣陣疼痛,申吟聲再次忍不住地逸口而出。
「唉呀,我的脖子……怎麼會這樣?」展影按揉著犯疼的頸子眯眼凝思,糟糕的是,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陷入冥思中的她,渾然未覺屋內的不遠處多了個人,徑自地坐起身,很努力的轉動著酸疼的脖子試圖緩和這分僵硬感與疼痛。
就在她轉頭揚高視線的同時,一道頎長的男性身影赫然映人眼簾,平緩的心跳頓時像月兌了軌的火車飛速往前狂奔。
「啊!」展影被嚇得驚呼出聲,趕忙伸出手指住雙眼。
失去雙手支撐的身子頓時往後跌,好死不死的正好散到身後的床頭櫃,霎時痛的她兩眼直冒金星,一張俏臉全皺成一團。
「該死的,好涌啊!」展影低聲詛咒著,淚水盈上眼眶。
俗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她的頭這會兒已經不是痛的問題,根本是痛得快要裂開了。
看著晨影又是喃喃自語、又是驚呼的,薩伊忍不住啞然失笑。
原以為她是個多麼厲害的女人,竟敢公然的挑釁他,如今瞧瞧也不怎麼樣,不過是比一般女人漂亮了些,不過迷糊的程度實在讓人不敢苟同。
展影壯大了膽子地睜開眼楮,只是她不看還好,這一瞧,把她的三魂七魄給震飛了一半。
「你……你……」瞪著炯大瞳眸的展影,詫異的看著眼前的薩伊,口舌都糾結成團,結巴的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來。
噙著冷冷笑容的薩伊,朝著她的位置往前走近兩步。
「你別過來……」展影下意識的隨著他的動作往後退縮著,直到她無路可退。
「完了,死定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而這兒又是哪里?社長不是說他很忙,沒時間理會這種小事的嗎?」展影邊退邊暗暗喊苦。
「知道我是誰嗎?」薩伊冷笑著。
展影點點頭。
他這不是廢話嗎?在伊裴斯,年紀大及百歲人瑞,小如出生幼兒,誰不知道他就是伊裴斯的儲君?更何況她前幾天才寫了為有關他的報導,這會兒正刊在民意日報的頭版上呢。
「你很害怕?」薩伊將她全身掃視了一遍,邪肆的笑容下蘊藏著詭異的意味。
「你……你……這里到底是哪里?」展影雙手捂著失序的心跳,她幾乎費盡全身力氣才好不容易的將視線往上抬高,直到與他的視線平行。
薩伊又朝她走來,在距離她不到一尺的床沿坐了下來。
「你認為這兒對你而言是哪里?地獄?還是天堂?」
地獄?天堂?抑不住滿心的恐懼,展影心不停的狂跳著,害怕指數不斷的往上攀升。
展影不斷的吸氣、吐氣,可是恐懼的感覺依舊有增無減。
不管了,管他這兒是哪里,總之先逃命要緊!她牙根一咬,靈活的眸光開始朝四處瞟掃著,尋找任何能逃離他魔掌的出口,好不容易終于讓她找到了與牆壁同一色調的門扉。
展影迅速轉身想逃離床鋪,只是她才拉開被褥的一角,一陣冷風竄了進來,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被子底下的自己竟然一絲不掛。
「啊!」尖叫一聲,她趕緊將被子往上拉,怒問著「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你認為我應該對你做什麼,才能抵銷你所犯下的錯誤行為?」薩伊沉聲冷笑,毫無預警的將她拉向自己,目光冰冷的教她心里直發寒。
「我……我役有錯,我只是順應民心。」展影死鴨子嘴硬的反駁。
「是嗎?」薩伊佯裝失望的搖搖頭。「我原本想說,如果你肯乖乖認錯,那麼我就大發慈悲的放了你,看樣子你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了。」
「你不能這麼殘忍!」展影又說又急的吼著。
他冷然一笑,冷冽的眸光直射向她。「殘忍?哈哈!我如果殘忍,這也是你自找的。」
「你……」展影嚇得忘了如何言語。
薩伊知道方才的那番話已經直指她的痛處,索性乘勝追擊。「哈哈!血淋淋的場面,喔,一想到我就覺得興奮。」
聞言,展影再也忍不住將腦子里所有最難听的話全罵了出來。「你這個惡魔,沒人性、漫天良、沒心沒肺的狗東西……」只是她罵了老半天,罵得口干舌燥,卻似乎越不了任何作用。
「罵完了?」他單指一挑,勾起她的下頷,拇指順著她的臉頰上下撫觸。
展影發覺到他撫模自己臉龐的動作,非常奇異他這無心的動作在她心底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而這分感覺,撩撥著她心底深處的某一根心弦,一種不曾讓人激發的悸動,緩緩在她心底漾起……
天啊!他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無心的動作,就震蕩了她不曾被牽動的心湖,一個她不曾對人開放的心靈深處,他……
她的心因這分強烈的修動感到惶惶不安。
展影試著捺下心中的恐慌和驚懼,開始打量起他的五官——
炯亮有神的黑眸,高俊挺拔的鼻梁,性感的雙唇……天啊!他長得好英俊,使得簡直可以媲美阿爾卑斯山上的天神,尤其是他那雙深邃的黑眸,探幽的令人忍不住想深陷其中。
就在展影失神的打量著薩伊的時候,他帶著輕蔑的眼神像一把鏡刀,刺醒了她。
他犀利冰冷的眼神讓展影渾身一顫。
薩伊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倒了杯茶遞給她。
這麼好心?看著手中的茶杯,展影內心猶豫著要不要喝?
能親自喝到他倒的茶,普天之下可不多,她還挑什麼?!薩伊不悅的就要將她手中的茶杯拿走。
「不要。」忘了心中的猶豫,展影趕忙將手中的茶一口仰干。「沒了。」她倒拿著茶杯,一臉小人得志地笑得好不開心。
開玩笑,伊裴斯儲君親手倒的茶,不容易呢!
展影將茶一口飲干傻憨地向他示威的模樣,讓薩伊忍不住大笑起來。他第一次發覺原來女人這麼好玩,真可惜,過去他沒在這方面放下心思,讓生活少了許多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