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襲威一起靜靜地散步,尤非心里總是有些怪怪的感覺。
一直以來他都是與他針鋒相對,你來我往,硝煙彌漫……像這樣平平靜靜,沒有吵架,沒有防備,沒有不耐地一起,好像是從來沒有過的……不,有過一次!
他的思緒又回到了那個夏日的夜晚,自己被襲威抱在懷里,兩個人靜靜地,無言地走過一條條街道。
真可笑!在一起吵吵鬧鬧,互相糾纏了那麼長時間,在心中最深的記憶,卻只是那條默默的,短短的街道。
襲威從把他帶出來就一直沒有說話,他偷眼看他,卻完全不能從他平板的表情中看出什麼情緒來。
你要是有什麼話的話,那就快說啊!尤非在心里大叫,這樣子悶死人了啊!
襲威把他又帶回了那棟宿舍樓,兩個人在襲威的宿舍門前停下,襲威開了門,然後道︰「要進來嗎?」
「廢話!」即使對這個房間仍舊有些心虛,尤非還是很英勇地踏入了那道門檻。
襲威打開燈,進去,在一個抽屜里找著什麼。
求婚……
尤非的腿不由自主開始打抖。
這家伙不會是真的……真的想……
他心里又描繪出了襲宗明190以上的大個子,忍不住想象如果自己手上套著結婚戒指在那老兒旁邊晃一下,下一刻就鐵定變成尸體的淒慘狀況。
襲威取出了一只小絨盒。
「我有東西送你。」他說。
尤非的心止不住地狂跳起來。
他將小絨盒遞給了尤非,尤非接過來,打開……
里面是一只玉石雕刻成的,閃動溫潤光澤的戒指。
他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玉的……玉做的……戒指?
如此易碎的……戒指?
這就是你的意思?
他想說話,聲音卻被哽住了,似乎只要說上一個字,他的淚水就要和話語一起掉下來了。
「這就是我的真心。」襲威說,「你可以選擇接受它,或者……」
「這就是你的真心?」尤非合上那個小靶子,舉到襲威鼻子跟前,「這就是你他媽的整天放在嘴里不停念叨的愛情?!」
看看它吧!稍微踫在什麼地方,它就會碎掉。像他說的那些屁話一樣碎成一片一片,看不出原形。
「讓它見他媽的鬼去吧!」他用力將小靶子扔向襲威的臉,眼淚也很不合作地滑下面頰。
他轉身向門口跑去,手剛搭上門鎖,就被一股大力拉了回來。
「放開我!襲威你這個王八蛋!像你那種真心在街上十塊錢能買一打!我才不稀氨!」
他又哭又叫又踢又打,然而襲威在听到他喊了些什麼後,卻靜默半刻,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原來你是在意這個嗎?哈哈哈……」
尤非氣得半死,淚眼朦朧也顧不上擦,雙拳死命地往他肚子上招呼︰「你還笑!你他媽的還敢笑!」
襲威停住笑,捉住他肆虐的雙手,道︰「我是認真的。」
「所以我在生氣!」尤非大叫,「混蛋!放開~~~~~~~```」
「听我說啊!!」襲威用比他還大的聲音吼道。
尤非立刻收聲。
襲威撿起掉在地上的小絨盒,取出里面的戒指,道︰「這就是我的真心,你總是這樣,看也不看地將它丟回我的臉上,或者放在腳下,毫不在意地踐踏。」
他拉起尤非的手,盯著他的眼楮,慢慢地,慢慢地將它放在他的手心里。
「現在,我把我的,沒有任何保護的心放在你的手里,」玉做的,易碎的,沒有任何防御地放在你的手中,「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將它戴在你的左手無名指上,從今以後好好保護,或者……」
彬者……從此形同陌路!
尤非吃驚地看著那枚戒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尤非?」襲威輕喚他。
尤非胡亂擦去臉上的淚花,結結巴巴地問︰「你……難道你……是這個意思嗎?」
「是的,是這個意思。」襲威眼中閃爍著復雜地光,「那麼,你接受嗎?」
尤非大笑。
淚水和笑聲一起掉了下來。
「你這是威脅我啊!」他又哭又笑地說。
襲威也笑︰「這就是我唯一懂得的,表達愛情的方式啊。」
二人相擁,尤非左手的無名指上閃著溫潤的光。
PS︰這時候的嚴肅和宇中——
「我叫你不要過來!」
「嚴肅你听我說……」
「滾開!」
「我把那邊的調動已經拒絕了……」
「管你拒絕不拒……你說什麼!?」
「是,我考慮過了,工作沒關系,我決不和你分手!」
「你拒絕了!!你竟敢拒絕!?那麼好的機會……」
「咦?你不高興嗎?」
「你這個豬頭!!居然為我做這種犧牲啊啊——!」
PS的PS︰這時候的襲宗明和尤光耀夫婦和方彤,練月香——
「彤彤,這好象是高干家屬區,不是單身宿舍吧?」
「啊,是這個樣子的,嗎?」
「小丫頭!你是不是在帶著我們繞圈子?告訴你,如果我們今晚找不到襲威和尤非的話……」
「明天就等著吃喜糖吧……」
「你說什麼!?」
「彤彤!」——
等會兒帶著他們再繞幾圈,他們就沒那個力氣再找了……
偶爾老姜也有辣不過小椒的時候,呵呵……——
《方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