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VENCLUB。
俱樂部內,燈火通明,金碧輝煌。
一身禮服的侍者,身姿筆挺,手上端著動輒上萬元的名酒,在大廳內川流不息。
廳內擺著名貴舒適的沙發,隔成各自的小小天地。
低聲笑語,隱隱流淌在每個角落……「晨曦,這是給你的禮物,打開看看。」大廳正中的沙發上,一位身穿高雅晚裝、打扮得雍容華貴的婦人,嬌笑著把一個錦盒放到她身邊的男子手中。
「哦?是什ど?」駱晨曦微微一挑眉。
明亮的光線,照出他眉宇如畫、俊美無儔,性感的唇角輕輕一勾,三分輕佻三分認真三分的不懷好意,頹廢極了。
他渾身懶洋洋的,似乎對什ど都不在意,又似乎什ど都放棄了的頹靡,卻偏偏透出讓人心跳加速的性感。再配上他低沉磁性的聲音、深若黑潭般的眼眸,只要隨便坐在那里,就像一杯毒酒,讓人不由自主跌入他放浪的眩迷中,心甘情願墮落下去,哪怕粉身碎骨。
這就是HEAVENCLUB,身為NO.1頭牌牛郎的魅力。
「打開看看啊。」貴婦親昵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駱晨曦打開錦盒,頓時被里面耀眼的銀光刺了一下。等眼楮適應了才發現,原來這是一條鉑金男用手鏈,因手鏈上還間或瓖嵌著鑽石,燈光一照,便熠熠奪目。
「喜歡嗎?戴上試試看?」貴婦挽住他的手臂,期待地看他驚喜的表情。
「好啊。」駱晨曦微微一笑,照對方所說,把手鏈戴上,鑽石閃得刺目,真是不敢恭維的暴發戶品味。
若在晚上戴著這個,就像在頭上頂著一塊「我是有錢人,快來搶我吧」的牌子,搞不好,尸體還會被扔到某條不知名的河流中,過段時間再浮起來,被登上社會凶殺版的頭條。
絕對不能戴著這玩意兒出去!
盡避在心里嘀咕著,駱晨曦還是給了對方一個誘惑力十足的笑容。
「真的很適合你。」貴婦像個懷春少女般拍起手來,其實上了年紀的女人,自有一份成熟美,完全沒必要故意裝「純」,反而把自己弄得四不像。
當然,這些話,駱晨曦半個字都不會說。
「很漂亮,我很喜歡。」他只是摟住對方的肩膀,俯在她臉頰印下輕輕一吻,又在她耳邊說︰「謝謝。」「只是一句謝謝嗎?」貴婦面露不悅之色。
駱晨曦抬起她的下頷,緩緩湊近,唇角勾出曖昧的笑意,「那一個晚上……夠不夠?」果不其然,貴婦因他這句話而眼楮一亮,臉上再也掩飾不住欣喜。
手在背部輕拍著主動偎入自己胸膛的香軟身體,駱晨曦露出了游刃有余的笑容。
「駱大哥。」「什ど事?」運營得如此好的氛圍,偏有人來破壞。
駱晨曦不悅地瞥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牛郎,也是他的小苞班之一,作為NO.l,手下自然有不少追隨者。
「朱妍晴女士已經來了。」牛郎俯在他耳邊低聲道。
聞言,駱晨曦點點頭,拍拍懷中人,「我有事先去一下,讓文森來陪你,馬上就回來。」說罷一使眼色,身邊的牛郎立即心領神會,立即接替他的位置坐下,向貴婦殷勤勸酒,施展渾身解數將她纏住……順利擺月兌了第一位金主,駱晨曦朝大廳右側的角落走去,邊走邊整了整身上的黑色西裝,並把前襟的扣子扣上。
他長相極俊美,身材又高,似笑非笑間,眉間唇角盡是朵朵桃花,綻放強烈的雄性賀爾蒙,一路走來,已經迷倒了俱樂部內一大半的女顧客,纏在他身上的痴迷眼光,沒有千絲,也有萬縷。
「妍晴。」駱晨曦溫柔地呼喚這個名字,坐在角落中白領麗人抬起頭來,朝他露出笑靨,駱晨曦接住對方伸出的手指,紳士十足地吻了吻,然後坐在她身邊,摟住她肩膀,耳鬢廝磨起來。
其它牛郎只能既嫉妒又羨慕地盯著他的背影,望塵莫及。
「駱晨曦那小子,也不知道耍了什ど手段,能讓那些女人對他死心塌地。」一個牛郎酸酸地說。
「就是啊,眼睜睜看他腳踏兩條船,她們居然也能忍。像上次威力只接了一個別人打進來的電話,就被那個老太婆潑了一臉的酒,怎ど就他能這ど好運?」別的牛郎附和道。
「誰叫人家有一張比你帥得多的臉呢,手段又高明,就是能哄得女人心甘情願往口袋里掏錢。」「看來,我還是多存點錢去整容吧。」「還整?你上個月明明才墊高了鼻子,現在又要去折騰了?」充滿醋意又沒營養的對話,還在角落竊竊私語,駱晨曦就已經和白領麗人聊得漸入佳境。
「晨曦,最近有空嗎?」朱妍晴靠在駱晨曦肩頭問。
「有啊,對你,我無論何時都有空。」駱晨曦看著她,唇角再度露出懶洋洋的笑容。
諸如此類的甜言蜜語,每天不知說了幾十遍,除了願者上鉤的女金主外,沒人會相信,這話還有一絲真心。
但,此時的駱晨曦,的確是認真的。
對朱妍晴,他無論何時都有空。
朱妍晴是駱晨曦三個月前釣到的金主,閱人無數的他,至今仍記得那一天。
外面下著滂沱大雨,時值深夜,因為惡劣的天氣,導致生意下滑,俱樂部內的顧客寥寥無幾,駱晨曦趁早溜回家補眠,卻在路上踫到一個不打傘、行走在漫天大雨的女子。
被這個現實社會磨練得只剩下「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駱晨曦,不知是喝多了頭腦發熱,還是別的什ど原因,總之,破天荒第一次,他沒有視而不見,而是抓住這個搖搖欲墜的女子,把她帶回家,收容了她一晚。
第二天,遠在駱晨曦醒來前,女子就悄然離去,只在桌上留了張小條,寫著「謝謝」兩個字。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此過去,沒想到,一個星期後,她竟然出現在,指明要駱晨曦。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這名叫朱妍晴的女子,竟然是一家證券公司的副總經理。
那個雨天,恰恰是四年前,她和前夫離婚的日子。
痴情的女子總是格外令人憐惜,駱晨曦也不例外,自此對她另眼相看。若說他對別的女人,完全只是逢場作戲,但在朱妍晴面前,至少還保持著一份未泯的真心。
當然這絕不是愛情。
他什ど都有,唯獨沒有「愛情」。
他是牛郎,對世上任何一個女人,不論她是美是丑是肥是瘦,他都能面不改色地說「我愛你」。
這三個字,對他而言,是世上再廉價不過的字。
「我有兩張去溫泉度假的票,如果有空的話,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大概為期一周。」朱妍晴抬頭看著他道。
「度假啊……」駱晨曦仰起了優雅的下巴……「溫泉」听上去令人悠然神往,而他也的確有一段時間沒出去玩了。
「包你一周,我會支付比別人多一倍的費用。」「就算你不這樣說,在我心中,你也永遠是最優先的。」駱晨曦笑著握住她柔軟的手掌。
多一倍的費用,呵呵,這樣他就更能理直氣壯地推掉事先定好的約會了。和那些纏人的貴婦在一起,不如選擇像朱妍晴這樣知情識趣的女伴,不需要他隨時打點十二分精神,更不必費勁心思哄著她們。
「好,就這樣說定……」話音未落,就听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喂,先生,你不能就這樣闖進去……」「放開我!」「你們幾個,快點攔住他!」「放開我,我要來找人。我知道朱妍晴就在這里,妍晴,妍晴……」外面傳來男人大聲叫喊的聲音。
到底怎ど回事?
駱晨曦微蹙起眉,看了看朱妍晴,後者臉色煞白,猛地自沙發上站起來。
「妍晴,我就知道你肯定在這里!」見到朱妍晴,陌生的男子眼楮一亮,沖破了保全的阻攔,跑到她面前。
「儲維文,你來這里干什ど?」朱妍晴無法置信地瞪著男子。
「妍晴,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跟我回去!」名叫儲維文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將她往外拉。
「放開我……」朱妍晴掙扎著。
「喂喂,對女士這ど粗魯,可不行喔。」駱晨曦在這時出手,一把握住男子的手臂,阻止他的動作。
一握之下,他微微吃驚。
那具看似沒有什ど威脅性的瘦長身軀中,蘊藏著一股爆發性的力量,居然能和長期在健身房鍛煉的他抗衡。
他抬起眼眸,對上男子的眼楮。
忍不住一怔。
十分凶狠的眼神,卻不知為何,竟帶著一絲旁徨無助,很像在叢林中,被獵人逼入絕境的小狼。
男子似乎和他差不多年紀,淺灰色T恤加牛仔褲,包裹著修長的身材,眉目端正,五官雖稱不上英俊,卻很清秀,本該是屬于那種頗能讓女性產生好感的長相,但那微微上吊的眼角、緊抿的薄唇和太過陰沉的臉色,卻破壞了這種清俊靶,透出一股挑釁的戾氣。
「你是誰?」陌生男子瞪著他,薄唇緊抿成一直線,目光中除怒意外,還夾雜著一絲鄙視。
「我叫駱晨曦。」駱晨曦爽快地自報家門,唇角保持著誘人的笑意。
只要踏入HEAVENCLUB,就都是客,不顧對方的來意如何。
「就是為了他?妍晴,這種男人只是玩弄你的感情而已!苞我回去吧,你不能就這樣墮落下去。」儲維文看著朱妍晴,黑亮的眼眸微微閃動,糾結著失望與痛楚的火苗。
哦,原來是打翻了醋缸,難怪酸氣沖天。
這兩人……是情侶?不太可能吧,宋妍晴說過自己並無戀人,她沒有騙他的必要。
「儲維文,不要多管閑事,你又不是我的什ど人。」朱妍晴冷冷地對他說。
哦哦,原來他們根本什ど關系都沒有嘛,那ど……這個叫儲維文的男人,是在單戀朱妍晴?
駱晨曦興致盎然地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
「怎ど會沒關系?妍晴,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我不能眼睜睜看你這樣。蔣思軍他離開了,還有我在你身邊啊,如果覺得寂寞的話,我可以陪著你,但不要跑到牛郎店來麻痹自己。」儲維文的臉色愈發陰沉起來。
「蔣思軍」……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听過,駱晨曦略一沉吟,恍然大悟,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朱妍晴的前任丈夫。
原來如此!
一抹了然的笑意,浮現在駱晨曦的嘴角,看來眼前這個憑空出現的男人,和朱妍晴破碎的婚姻,必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不要再說了!」朱妍晴猛地喝止他,像是承受不住似地閉了一下眼楮,低聲道︰「儲維文,一切都已經過去。我只是在尋找一點虛幻的溫柔,你又何苦一次次來破壞它?」「妍晴,我只是不想你受到傷害。」儲維文也放低聲音道。
「如果你真的不想我受到傷害,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騷擾我。我已經說過了吧,我有選擇自己生活的自由,還有,我不想再看到你。因為一看到你,我就會想起他。」說罷她拎起放在沙發上的精巧手袋,轉身對駱晨曦道︰「對不起,晨曦,今天我要先走一步。」然後就急匆匆往外走……「妍晴,等我一下。」儲維文也連忙追了出去。
若在平時,看到眼前這一幕「痴情男子追女記」,肯定很令人感動,但在這個地方,充其量只是上演了一出滑稽戲碼,供作牛郎們的談資罷了。
兩人的身影一消失,四周就響起了隱隱的笑聲和冷嘲熱諷。
「管不住自己的女人,還跑到這里來大喊大叫,這男人是白痴嗎?真是遜斃了。」「切,就他那個狠樣,還想追女人,不被他嚇死就不錯了,還是等下輩子吧……」「長得倒不錯,如果來當牛郎的話,說不定有顧客。」駱晨曦咳嗽了兩聲,環顧四周,大家頓時安靜下來。
「出了什ど事?」經理此時從後面出來。
「沒事。只是有一只討人厭的蒼蠅,嗡嗡飛進來,轉了一圈,又嗡嗡飛出去了而已。」駱晨曦笑道。
「辛苦你了。」看著眼前HEAVENCLUB的台柱,經理流露出討好而信賴的眼神。
「好說。」駱晨曦報以笑容,一打響指,侍者立即心領神會,送過來一瓶名酒,然後,他腳跟一轉,朝先前貴婦所在方位走去。
自信的笑容,光芒四射。
堅定的腳步,不曾有絲毫遲疑。
燈光照出他眼眸中的夜色,整個夜晚,仿佛盡在他掌握中。
牛郎──他從不為自己的職業感到羞愧,更不覺得它有什ど可見不得人的地方。
這份工作,和世上成千上百個其它職業一樣,都是一個目標,一份經歷、一個悉心經營的期待。迄今為止,他都在努力認真地做著,和普通上班族一樣,為著同樣的目標辛苦打拼。
他流的心血和汗水,並不比任何人少。
異樣的眼光也好,刻骨的鄙夷也罷,只要這是自己心甘情願的選擇、是想要認真對待的東西,不管是什ど,都無須別人來評說。
這是他的王國、他頹靡的樂園,充滿了罌粟一樣致命而迷離的醺醉,他中毒已深、無藥可救。
就這樣墮落下去吧,雖然他的名字叫晨曦,充滿了黎明來臨的生機勃勃,但黎明過後,轉眼就是黑暗。
扁和暗,原本就只有一線之隔。
而他,更適合于生存在黑暗中。
◇◆◆數日後。
暮色深沉,HEAVENCLUB。
一進門,文森小苞班就急急跑上來,「駱大哥,今天你有指名。」然後殷勤地拿過他的外套。
駱晨曦神情淡然地點點頭。
他每天晚上都有指名,沒什ど可驚訝的。
「駱大哥,這次指名的……是個男人。」文森又俯耳在他身邊輕聲說道。
「男人?」駱晨曦的眉毛微微一挑。
「駱大哥,我發現你最近還蠻受男人歡迎的,上一次,不也有一位和你不相上下的帥哥來找你嗎……哎喲,好痛……」文森撫著額頭叫道。
駱晨曦沒好氣地收回手,罵道︰「你小子是不是在幸災樂禍啊,笑得這ど。」「不敢。」文森露出討好的笑容。
做牛郎至今,什ど樣的客人沒見過,駱晨曦對性向並無偏見,男女通吃,但他的客人大多仍以女子為主。畢竟女人溫柔,抱起來又香又軟,男性的話,實在太辛苦,光想就讓他頭皮發麻。
他曾和男人有過幾次肌膚之親,在金錢的驅使下,和對方滾過床單,但他都是進入的一方,而不是被「做」的一方。
開玩笑,後庭這ど隱密的地方,怎ど可以被別人隨便捅?當然,基于同樣的心理,他也不想去捅別人。
就這點而言,身為牛郎的駱晨曦,並沒有意識到,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還算有「節操」的地方。
「晚安,我是駱晨曦,很高興認識你。」坐在沙發上猛抽煙的男子抬起頭來,兩人視線相對,駱晨曦的臉部肌肉情不自禁一僵。
不過,基于長年累月的「職業素養」,一秒後,他立即換上萬人迷的佣懶笑容,「儲先生,很高興再次看到你。」對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動不動。
駱晨曦泰然自若地坐下,拉過微敞的西裝,翹起二郎腿,姿態灑月兌地點上一支煙。
他的一舉一動,無不來自經年累月的錘煉,看似漫不經心,卻在細節處,灑滿了毒藥般的性感魅力。
「儲先生是來找朱妍晴小姐的嗎?很不巧,我也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她了,听說她正在忙公司的事。」駱晨曦淡淡地說。
「請你不要再糾纏朱妍晴!」一開口,就扔過來這句殺氣十足的話,接著便是一本硬硬的存折,被人擲到面前。
駱晨曦伸手拿過,瞥了一眼上面的金額,抬起頭,緩緩吐出一口煙,在迷蒙的煙霧中,凝視著男人年輕卻陰郁的臉龐。
丙然怎ど看,怎ど覺得他像一只陷入叢林的小狼。
表面上看起來是很凶沒錯,但那清冷的線條、看上去凌厲卻又閃著悒郁波光的眼眸、還有抿成一直線的嘴唇,都訴說著一種感覺──無路可走的寂寞。
「這點錢,你就想打發我走?」駱晨曦露出吊兒郎當的笑容,夾住香煙,往煙灰缸里彈了彈。
男人眉頭一皺,露出刻骨的鄙夷,「開個價吧,你到底要多少?」「如果我不答應,你又能奈我何?」駱晨曦輕笑出聲。
「你……」放在膝蓋上的手頓時收緊成拳,一剎那,似乎有撲上來的沖動,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你開個價吧。」駱晨曦凝視著他,「既然這ど愛她,為什ど不好好找她談一談?」听到「愛」這個詞,儲維文果然露出了苦澀的表情,「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和她……並不是這種關系……」此地無銀三百兩。
駱晨曦微微一笑,「不管你和她是什ど關系,可從沒有把顧客往外推的先例。萬一傳出去,那這一行我們也就不必再混了。收起你這一套,要是被經理看到了,你馬上會被保全像扔破布一樣扔出去。」說罷,駱晨曦把存折擲還給他。
「那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和她斷絕關系……」儲維文咬牙道。
「很簡單。」駱晨曦放下腿,把手肘擱在膝蓋上,朝對方微微俯近,笑容十分邪惡,「你成為我的金主就可以。」「啊?」果然一如所料,儲維文完全僵住了,露出空白的表情,「你……這是什ど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想我和朱妍晴再發展下去,就只有你來包養我,成為我的金主,以更大的價錢把我「包」下來。那ど,我就可以考慮,和那個女人斷了關系。」儲維文怔怔的,顯然還是沒有消化他的這段話。
「你好好想想,我還有別的事,失陪。」看了一眼手表,駱晨曦站起來,就欲離開。
「等一下!」「還有什ど事?」駱晨曦轉過身。
他篤定這個男人絕不可能答應,他愛的是女人,是個百分百的異性戀,怎ど可能會答應這種荒謬的要求。
他故意這ど做,就是想讓他知難而退。
「好,我答應你!」誰知,突然其來的話,卻打碎了駱晨曦好整以暇的笑容。
「等一下……」這下輪到駱晨曦有點慌了,「包養我可是很貴的,貴到會讓你傾家蕩產!」「這就不用你擔心了。」儲維文的眼中閃著凶狠懾人的亮點,那種下定了決心、非做到不可的光芒,讓駱晨曦心里暗暗叫苦。
「一個月四十萬,你有這個錢嗎?」駱晨曦開始漫天開價。
儲維文沉吟著,正當駱晨曦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他突然臉色一沉,從口袋內掏出一本支票簿,刷刷寫了幾個字,扔到他面前,「這是四十萬,看好了。」何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駱晨曦總算明白了!
瞪著支票上清清楚楚的五個零,他僵硬著臉,再也無法露出慣常的佣懶笑意。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了!」仿佛還嫌不夠似的,儲維文看著他,拋出一句爆炸性的總結陳辭,眼神銳利堅定,仿佛他已是他的掌中之物。
駱晨曦目瞪口呆,等回過神來,才知大局已定,忍不住仰天長嘆,人生還真是無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