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紫喜在御聖堂懷中動彈不得,無法移動的她根本找不到舒適的姿勢,只能依偎在他圈緊的天地里,瞪著窗外黑夜里的星光。
褒里糊涂地成為他的女人,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居然厚顏無恥的侵犯了她……
新婚之夜根本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她被騙了!
魚水之歡的「歡」究竟是何意?
她為什麼只感到疼痛?
那麼,歡愉指的是男性能得到歡愉?
因為她全身都在痛,根本就投有睡意,而他居然可以這麼安穩的睡去,真是太不公平了!
她的臉就這麼抵著他的胸膛,傾听著他不疾不徐的心跳聲,而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頭頂,讓她有種被呵護的感受。
像他這樣的男人,她應該討厭他到了極點才是,但為什麼她會想靠近他?
初時,她的確是很想反抗,但現在,她實在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情已經有了變化。
他真的睡了嗎?
若紫喜抬頭看向他,鼻尖幾乎抵到了他的,感受著他溫熱的氣息。
他相當英俊,緊抿的嘴角依然有些冷漠,她卻不再懼怕地將自己的唇湊向了他的唇,像是在享受他難得的柔情一般。
到底哪一個他才是真正的他?
宴會上那個為她洗腳的他讓她陷入了無法自拔的心動之中,而他為她上藥的神情也讓她感到迷惑……
她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他。
真的是很不可思議,才不過短短幾天,她就愛上了他。
原來,愛上一個人是這麼容易的。
雖然他並不是因為愛她才娶她的,但她還是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他。
但愛上一個人不是應該感到幸福嗎?
為什麼她只覺得心驚膽戰?
他曾經信誓旦旦地表示不相信女人,而她也不會是例外。
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他對女人嚴重地失去信心?她真的很想知道……
愛上他或許也代表了一個沒有後路可退的結果但是,她此刻正躺在他胸前,他就在她伸手可及之處。
現在,她可以肆無忌憚地抱著他,享受別的女人無法擁有的權利,還可以慢慢地探查他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讓他重新相信女人,並且讓他愛上她。
這是屬于她的小小夢想,希望能夠實現!
整理好紊亂的思緒,若紫喜心滿意足地回抱著他,縮在他溫暖的懷里,沉沉睡去……
刑城原向來習慣早到,因為他必須要在御聖堂進辦公室之前,準備好他需要的資料,還有一杯熱茶。
苞隨御聖堂這麼久,刑城原了解他的程度勝過任,何人,可是,今天當他踏人總裁辦公室時,卻還是嚇了一大跳。
「總裁?」刑城原不敢置信地輕喊出聲。他的上司居然這麼早就坐在辦公桌前,還不知道已經工作了多久?
「你來了。」御聖堂的雙眼緊盯著電腦螢幕,听見刑城原的聲音,連頭也沒抬,只是淡淡的打了聲招呼。
「我去泡茶。」刑城原一時亂了手腳,御聖堂的早到,著實打亂了他一天的行程。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以前御聖堂從未曾這麼早到公司過,難道是為了昨晚的「那件事」?
見刑城原欲離去,御聖堂喊住了他︰「等一等,我有事問你。」
「什麼事?」刑城原連忙來到他桌前,恭敬地問道。御聖堂沉默了片刻,撐著下巴,興味盎然地看著他。
雖說若紫喜只是他的資產,但她似乎不把他的冷漠放在眼里,而他似乎也在無形中習慣了她的性情,現在居然覺得下屬唯唯諾諾的樣子十分有趣。
刑城原跟了他好些年,自然很了解他,也算是他唯一信任的人,可是刑城原與他之間仍存在著一道隱形的牆。
而若紫喜闖進他的世界不過才幾天的時間,卻輕而易舉地打破了那道牆,而刑城原,他最信任的秘書,何以花了數年,仍然無法做到?
「坐!」御聖堂指著桌前的椅子。
刑城原一臉莫名其妙,心中亦有些忐忑,不知道他的上司想做些什麼?尤其看到御聖堂臉上的笑容,他更是覺得毛骨悚然。
御聖堂是在笑,現在因為看到他那又驚又喜和充滿不解的表情而笑。
「不用緊張,你現在的模樣好像你犯了什麼嚴重的,錯一樣。」
「你也是。」刑城原松了口氣,嘆道︰「你的樣子,好像要把我吃掉。」
「我對男人沒興趣。」御聖堂微偏過頭,將手中的照片放在刑城原面前,「但是這個人,我必須知道他的一些事。」
「他?」刑城原馬上就認出了照片上的人,因為昨天,他和這個人在警察局里共處了幾分鐘,但現在,他是肯定走不出警察局了。
「昨天筆錄做得如何?」御聖堂的神情冷了下來。收購了那麼多公司,他一直自認處事得宜,當然若氏工廠是例外。
從來不曾有人膽敢到御皇集團鬧事,昨日算是頭一遭,他不希望再發生相同的事。
「他叫鐘榮,前年磁磚生意失敗後,就將公司賣給了御皇。」刑城原瞥了桌上的文件一眼,這才發現所有的資料全被御聖堂調了出來,那麼,他到底還想知道些什麼?
「我記得當時他除了將公司賣給御皇之外,並不是沒有其他的方法……」刑城原也被此事困擾了許久,但在那時,他猜不透御聖堂的用意,現在,他更不知道御聖堂想做什麼。「總裁那時截斷了他的後路,逼得他無路可走……」
「截斷?」,御聖堂並不覺得當初自己處理的方式有任何不妥,他記得相當清楚,他母親當年投奔的車主,就是那個被他逼入死穴的鐘榮。
他不懂得何謂以德報怨,他只知道有仇必報是他的處事態度。
只是,最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當年鐘榮莫名其妙地消聲匿跡,為何又會選在他繼任總裁之日回來?
雖然他對母親的印象已經相當模糊,但她拋家棄子的行為,至今仍讓他恨得牙癢癢的。
「根據鐘榮的說辭,在他公司倒閉之後,他的妻子就失去了蹤影,一個月後,他唯一的女兒也在放學的途中莫名地不見了。」刑城原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都據實以出口。
御聖堂冷哼一聲,表達了他的輕蔑與不屑——她果然只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
「三年了,他想報仇也嫌太晚了點?」御聖堂面無表情地將注意力移到電腦螢幕上。
現在,他不想將心思放在工作以外的地方,不過,他直覺地認為這件事不單純。他會找個時間,查查那個隱藏在鐘榮背後的女人到底在哪里。
他從未想過當這個母親出現在他面前時,他除了不齒和恨意之外,還會有什麼樣的感覺?
他從未想過要找她,不過……想起若紫喜身上的傷痕,他不由得皺起眉。
再看看吧!他一定會查出這之間的關聯性的。
「我也是這麼覺得。」
刑城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連忙說道︰「他表示,他很愛他的妻子,所以她說什麼,他都願意為她做,但因為他無法滿足她的物欲,所以她才會離開,並且將恨意推到御皇身上,認為都是御皇害得他家破人亡。」
「弱肉強食,經營不善的企業,本來就應該被淘汰!」御聖堂的話才剛說完,門外些微的音量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以往,御聖堂的訪客都得經過刑城原的過濾,可是今天刑城原在辦公室內,自然無法過濾訪客。
進門的是一個身著橘紅色緊身套裝的妖艷女人,她腰肢款擺地來到御聖堂面前,白女敕的手臂在御聖堂桌上一撐,嬌媚地看著他。
「聖堂,我等了你一夜耶!」御聖堂睇著她濃妝艷抹的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唐欣氣質出眾,又有一張美麗的臉,在他眾多女友中,算是最得寵的一個。
當女人受寵時,也會相對地變得虛榮。
在面臨御聖堂女友之間的爭寵時,刑城原很識相的先行退下。他認為能成為御聖堂的女友,就一定是非常有膽量的,因此,他總是抱著佩服的心態去看待那些女人。
事實上御聖堂的女人並不多,因為他絕對不會輕意的承認某個女人是他的女人!
但是一旦女人得到了比平常多的照顧,膽子自然也就大了,更會得意忘形地自我膨脹。
但在刑城原的印象中,御聖堂從不曾親口證實她們在他心中的分量,換句話說,御聖堂根本就沒有承認過她們任何一個是他的專屬物。
就算是若紫喜,從合約上看來,也看不出御聖堂有為她正名的準備。
搖了搖頭,刑城原關上門走了出去。
唐欣心中其實是害怕的,因為就算她認定御聖堂是她的男人,她卻依然很清楚自己不是他的唯一。
御聖堂靠著椅背,冷眼看著她。她眼中明明滿布著恐懼,既然如此,她還想向他索求些什麼?
「我在家里。」
家?多麼不可思議的字眼,誰不知道御聖堂已經結了婚,但是又有誰會承認他的婚姻的真實性?
「不可能的,你結婚絕對不是因為你願意和一個女人共度一生……」
「為什麼這麼說?」他的眼中閃過一抹令人猜不透的光芒,也教她不禁心里直發毛。
他居然問她為什麼?
所有的人都知道答案,為什麼他還問?
她以為只要自己默默地守在他身邊,總有一天可以得到他,可是在他宣布結婚的消息之後,一切全都變了。
他並沒有變,是她變了,身為女人的她猛然發覺,她不想再默不作聲,也不想一輩子無名無分的跟在他身邊,她要一個名分,她要有名有分地待在他身邊。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聖堂,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真的覺得好不安,「我在你身邊這麼久,你究竟想將我放在哪里?」
女人都是一個樣,相處稍久之後,索取承諾成了既定的公式,但這一套對他御聖堂卻不管用。
「放在哪里?」他嗤笑出聲,指著自己的胸口,「你想要的是這個?」
唐欣渾身一顫,明白他正在取笑她。
「沒有人……敢奢望得到你的心,你應該知道的。」
「唐欣,我很喜歡你的聰明。」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但眼中卻帶著寒意。「但是,你的行為透露了你仍然有愚蠢的時候。」
聞言,唐欣的臉色霎時刷白。她完了!她不僅得不到她想要的,而且就要永遠失去他了!
「最後,我可以完成你最後一個要求。」他並不吝嗇給予分手費,只要她開口,他會很樂意付錢,不過在這之後,他會要這個女人永遠消失在他面前。
「你真是個壞蛋,奪去了我的清白,還想要趕我走!」
「奪?我可不記得你那時是不甘願的。」
「你——」唐欣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刺人了手掌里,根本無法反駁,因為這是她的選擇,她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正當兩人陷入僵持之際,敲門聲又響起,若紫喜迅速地開門進來,在看到唐欣時不禁愣住了。
「有人在啊?」若紫喜眨了眨眼,「那我等一下再進來好了。」
「過來。」御聖堂的命令立刻響起,阻止了若紫喜的腳步。
唐欣眯起眼打量著若紫喜,同樣感到詫異。
若紫喜,一個好……平凡的女人!
若紫喜不擅于面對這種場面,她甚至搞不清楚唐欣是誰,也不管她是御聖堂的情婦還是情人,只是一愣一愣地看著她,然後順從地走到御聖堂面前。
「她很漂亮。」若紫喜毫不吝嗇地給予贊美,卻發現御聖堂居然在笑。
冰于前車之監,她知道他每次笑都不會有好事。
「笑什麼?」若紫喜是個有疑問就會發問的人。
「沒什麼。」御聖堂一把將她往自己懷里帶,讓她在他的腿上坐下,並將下巴放在她的肩上,氣定神閑地看著唐欣驚恐的臉。
他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打破了往常的禁忌。他從不曾在公司和女伴調情,可是今天他卻非常享受將妻子抱在懷中的滋味。
「這算什麼?」唐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可是卻還是忍不住顫抖,同時也更加明白深沉如御聖堂,實在不是她可以應付的。
「什麼?」御聖堂瞥了眼不知所措的若紫喜,笑了笑,「她就是我回家的理由,如果你無法忍受,我不會勉強。」
「誰能忍受這種事?」唐欣指著仍在發呆的若紫喜,嫌惡地道︰「你喜歡聰明的女人,那麼她呢?她看起來看起來只是……」
御聖堂嗅著若紫喜的發香,無情地宣判唐欣的死刑,「你是聰明,所以也應該知道我對待貪婪女人的方式,我想,就到此為止吧!」
聞言,唐欣頹然地跌在椅子上,不願相信自己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我、我不要,你不能這麼對我……」她看著若紫喜,急急地點頭,掙扎道︰「我不會再要求你給我什麼,我只求能待在你身邊,好不好?我不能離開你的,我好愛你……我對你是真心的……」
若紫喜愣愣地看著眼前聲淚俱下的美艷女人,這才忽然明白她是御聖堂的女人。
但是,若紫喜並不因此而氣憤,反而為她感到難過。見她委屈地亟欲討好御聖堂,讓若紫喜好似看到往後的自己一般,心中有些惆悵。
御聖堂根本不相信愛情……
即使愛上了他,也沒有勇氣告訴他,因為她知道開口索求他的愛的下場只有一個……
「我想,我給你的已經夠多了!」御聖堂按下電話內鍵,沒多久警衛便進來了。
唐欣惶恐地睜大雙眼,還來不及再說些什麼,就已經被帶了出去。
看著唐欣被帶走的模樣,若紫喜的心不禁微微發顫。「想什麼?」他的手放肆地游移在她的背和頸間,輕意地在她身上找到了昨夜留下的痕跡。
「不用演戲了,人都走了!」她不自在地想月兌離他的箝制。
「演戲?」他可不認為自己必須刻意表演親匿,但他懷中的人兒似乎並不這麼認為。
他按住她不安分的雙腳,強硬地在她的脖子上留下屬于他的印記,無庸置疑地,他十分喜愛她的味道。
她身上散發著自然的清香,完全沒有濃膩的香水味,讓他可以態意地索取她的一切。
「干嘛啦?」若紫喜不放棄地閃躲著,害怕他親密的舉動會讓她再度沉淪。
「你不是要我來,我來了,你到底要做什麼?」
御聖堂的手輕而易舉地來到了她的胸前,雖然她並不豐滿,但柔女敕的觸感仍教他眷戀不已。
「在律師來之前……我們還有時間。」
「什麼?」她愕然地張大嘴,但所有的疑問在瞬間即被他封入嘴里,再也無力抗拒。
他輕揉著她的嬌軀,像是要將她融人他的身體里一般,也讓她感覺到他的迫不及待。
所以,她再也顧不得羞赧,也忘了他們正身處辦公室,只能淪陷在他放肆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