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飯店大廳的沙發上,夏依芙看著手中握著的那顆鈕扣與名片。
從明天開始就是接連著五天的服裝秀,因此今晚總監要他們提前回家休息,養精蓄銳,好讓明天有最佳表現。
深吸了口氣,她決定趁著今晚的空檔將這顆鈕扣物歸原主。
她拿起手機打了通電話。
「哈羅,凱希,是我。今晚有空嗎?我們去一個地方……好,我請客……就這樣,拜拜。」
通話結束,夏依芙帶著笑靨,將手中那顆鈕扣小心翼翼的放進一個漂亮的錦織御守內,再將它放進隨身的小提包里,起身走出飯店大廳。
在這個五光十色的大都市,玩樂的地方不少,日夜交替的時刻,專做夜貓子生意的店一間間的開門營業,熱鬧的夜晚正要開始。
懊一會兒後,夏依芙下了計程車,圓睜著眼,看著酒吧門口那個藍色招牌。
這里就是白先生說的藍坊酒吧了吧。
她記得他說過,每個星期二晚上他都會到這里來。
吸了口氣,她推開那扇雕花彩繪的玻璃門。
一踏進門里,她不可思議地望著這間充滿五0年代風情的高級酒吧。柔和的燈光氣氛與高雅的陳設,與時下年輕人愛去的熱鬧酒吧完全不同,現場的藍調爵士樂演奏更是立即擄獲她的心。
「歡迎光臨。」吧台內,一名看起來還滿英俊的酒保向她打招呼。
「嗨,你好。」夏依芙走向吧台,在高腳椅上坐下。
「第一次來嗎?」
「是啊,你怎麼知道?」她拿起吧台上的酒單瀏覽著。
「只要是來過的客人我都記得,而且我們這里大部分是熟客,再說像你這麼美的小姐,更是讓人舍不得忘記。」
「你真會說話,哄人開心。」
「我叫翼帆,你可以這麼叫我。」他給了她一杯冰開水。
「你好,翼帆。」她對他甜甜笑了一下。
「需要我跟你介紹嗎?」他指著酒單問。
「呃,翼帆,不好意思,說實在的,我今晚是來找人的,還有,等會兒我還有一位朋友也會來,我可以等她來再一起點嗎?」
「當然可以。你是來這里找誰呢?」
「一位白先生……」她有些緊張地看著賴翼帆,希望他知道這個人。
「白先生?」賴翼帆挑起眉思索著。
白先生,是哪一位啊?
他所認識的人中姓白的好像只有冷面那家伙,可是那家伙一向討厭跟女人有所牽扯,避女人如蛇蠍,這會兒有這麼漂亮的女人找上門,應該不是找他的吧?
「嗯,他留著一頭長發,總是冷冷的,沒什麼表情……」夏依芙稍微形容了一下。
長發?臭臉?
賴翼帆嘴角挑了挑。姓白,留長發,總是板著一張臉的男人,只有冷面那個家伙而已,不然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跟這些條件相符。
冷面那家伙何時開竅了啊?居然會認識這麼漂亮的美女。
「你知道他嗎?」夏依芙問道。
「欸……」他是否該老實說呢?
「依芙!」
蚌地,一記充滿朝氣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又一名美女光臨我們這間小店了。」賴翼帆順勢轉移話題。他可不希望在自己不清楚的情況下透露了什麼不該透露的,免得讓冷面那家伙修理得半死。
「凱希,你來啦!」夏依芙對著她揮手。
「嗨,美麗的小姐,晚安。」賴翼帆對楊凱希眨眼。
「凱希,他是翼帆。翼帆,她是凱希。」夏依芙為他們做簡單的介紹。
「你好,翼帆。」楊凱希興奮地睜大眼看著這名帥哥酒保。
「你好,凱希。」
看著眉來眼去的兩人,夏依芙兩道秀眉都快擰在一起了。莫非他們兩人這麼快就來電了?
她嘆口氣,離開座位,決定暫時避開一下,讓他們好好聊聊。「我去一下洗手間。」
「洗手間在……對,左轉到底。」賴翼帆提醒著她。
「我知道了。」夏依芙揮了揮手,逕自往洗手間走去。
然而她前腳才踏進洗手間,白御方後腳便跟著踏進酒吧內。
他站在門口環視了一下店里的狀況,然後走向吧台。
「看來今晚沒什麼客人。」
賴翼帆愕然地看看他,又轉頭往洗手間的方向望了望。
這兩個人是在玩捉迷藏嗎?
白御方不解的看著他。「你脖子扭到了嗎?不然怎麼那麼僵硬?」
「沒事!」賴翼帆有點啼笑皆非地道。
「還是今晚店里有什麼事情?」白御方走進吧台里。
「沒有,不過有位漂亮的小姐來找你。」
「小姐?翼帆,你今晚的笑話有點冷。」會有女人這種生物上門找他?他可不信。
「我說的是真的。」
「是嗎?人呢?別跟我說是這位小姐。」他指著楊凱希。
「我?」怎麼把矛頭指向她了?楊凱希睜著大眼看他。
「不是她啦,是……對了,凱希,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死黨白御方,是只冷面虎,大家都叫他冷面。你別看他老是擺出一張臭臉,其實他人還不錯,就那張臭臉給人印象不好而已,這間酒吧他也有一半的股權。」賴翼帆連忙為他們兩人介紹。
真是不堪入耳的介紹詞。白御方賞了老友一記白眼。
「嗨,虎哥哥。」楊凱希主動向他打聲招呼。
白御方嘴角抽搐了下。虎哥哥?現在是在演古裝劇嗎?
「喂,冷面,」賴翼帆有些沒好氣地提醒他。「凱希在跟你問好。」
「你好。別那樣叫我,你跟翼帆那家伙一樣叫我冷面就可以了。」
這時,一名女客人忽然插入他們,倚在吧台邊,朝白御方拋著媚眼。
「嗨,帥哥,給我一杯「長島」。」
「稍等。」白御方對她的媚眼視若無睹,隨即轉身調酒。
「給我一杯特大號冰啤酒!」又有客人上門。
「我來。」看著陸續上門的客人,賴翼帆開始忙碌起來。「對了,冷面,剛才我說的那位小姐是凱希的朋友。」
「你的朋友?」白御方看向她。
「嗯,她到洗手間去,等會兒就出來了。」
「你知道她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正當他將調好的酒送給那位女客人時,發現一個發長及腰的女子從洗手間的方向走向吧台。
她身著白色緊身上衣,低腰牛仔褲,看起來身材曼妙又性感。他從不知女孩子穿上牛仔褲也可以這麼好看,俏臀圓潤的弧度十分搶眼。
那窈窕動人的身影瞬間捉住白御方的目光,然而當他看清楚她的面容,他不禁稍微停下手中的動作,訝異的眯起眼。
怎麼又是她!
方才翼帆說的女人,該不會就是她吧?
夏依芙向吧台走來,突然間瞠大了眼望著吧台內那正帶著一絲神秘的淺笑,熟稔地著調酒的那個熟悉的男人。
夜晚的他少了白天那份冷沉,多了份隨性,似乎對俐落的甩瓶技巧充滿自信,剎那間,她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她連忙趨步向前。
她才剛接近吧台,白御方便主動開口︰「又見面了。」
「你好。」夏依芙呆愣了一下,連忙與他打招呼。
「我還以為是哪位美女找我,原來是你。」白御方微揚起唇角調侃。
「看來你對我的出現很失望。」她噘起嘴道。
他這話真是失禮,意思是說她還稱不上是個美女?
「不。如果是美女找我,我會請她慢走,如果是中國女圭女圭找我,那我會先听听看她找我做什麼。」他說笑著。
「你這是恭維我還是損我啊?」她秀眉緊擰,直盯著他。
怎麼她這個還算小有名氣的模特兒,在他眼中成了個女圭女圭!
「你說呢?」
「你……」看著那對充滿調侃意味的黑眸,她有些不高興,不過他那撇著唇角的帥氣模樣卻教人想生氣都難。
「好了,言歸正傳,你今晚找我有事嗎?」他給她一記難得一見的爽朗笑容。
這笑容教她瞬間差點失了魂。
「當然有事,我可是是特地來找你的。」她盡量表現得不受影響,跳上高腳椅。
「不要跟我說,你是來跟我道謝的。」
「賓果。」
兩人的對話引來楊凱希和賴翼帆的好奇。
「你們兩個認識?」楊凱希指指他們兩人,開口問。
「算認識吧。」白御方簡單地說。
「算認識?依芙,你老實說喔,你們兩個已經認識多深了?」楊凱希有些曖昧的笑問道。
「哪有啊,我跟白先生之前也才見過三次面而已。」夏依芙連忙解釋,就怕被誤會,造成白御方的困擾。
「是嗎?跟他才見三次面,你會想到這種你最不喜歡涉足的場所來見他?」楊凱希滿臉懷疑。
「我說的是真的,第一次是在飛機上,第二次是在飯店的電梯里,第三次是因為攔不到計程車,白先生好心送我一程,三次都受到白先生的幫忙。」
「有那麼巧?」
夏依芙瞪著她。「你懷疑啊?」
「她說的都是真的。」白御方主動為她說話。
「嗯……事情是這樣的……」夏依芙紅著臉將兩人多次的巧遇略微說明了一下。
「哈哈哈……這、這未免太巧了吧!」賴翼指著他們大笑。
「天啊,好浪漫的邂逅喔。」楊凱希眼底閃耀著光芒,滿臉羨慕。
夏依芙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拜托,我都坑詎臉丟死了,你還說浪漫!」
「我覺得你們的相遇真是上天……」
「楊凱希,收起你那不切實際的幻想!」夏依芙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在一個不論各方面條件都很優的男人面前三番兩次將自己的形象破壞殆盡,她還能有什麼機會?
憊是趁早收起自己的痴心妄想,才不會下場淒涼。
而她已經夠嘔了,凱希這家伙是真的羨慕她悲慘的際遇,還是在消遣她啊?
「火氣別那麼大,這杯「粉紅淑女」請你。」白御方調了杯雞尾酒給她消消火。
「哇,好漂亮,你特地為我調的嗎?」
夏依芙睜大眼楮看著面前這杯粉紅色的雞尾酒,興奮得就像個天真的小女孩一般。
「嘗嘗看,應該很適合你。」
白御方雙臂環胸,望著她那絲毫不矯情做作的開心表情,他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不知怎麼回事,看到她開心的笑容,他心底居然也會跟著她微笑。
夏依芙拿起雞尾酒,正想淺啜一口時,忽然憶起明日開始一連五天的服裝秀,連忙放下酒杯。
「怎麼?不合口味?」
她嘟起嘴,飲恨地抱怨。「不是,我很容易醉的,明天就正式開始工作了,我怕會誤事。」
「那喝果汁吧。」白御方拿起果汁,欲倒一杯給她。
她看一下腕表,發現她停留在酒吧的時間遠超過她所預期,她必須趕緊回家上床睡覺才行。
「不,不要麻煩了,時間不早,我也該走了。」
如果不是明天還有工作,她真是舍不得這麼早走。
「給我們兩杯海尼根!」
兩名男客人忽然插進他們之間,一左一右將夏依芙圍住,雖然是向白御方點酒,眼楮卻直盯著她猛瞧。
原本神情還算愉悅的白御方見狀,臉色突然一凜。
砰一聲,他重重地將啤酒放在那兩名男客人面前。
「你們的啤酒。」
他雙手抱胸,沉下臉冷睨著那兩名男客人和他們的幾名同伴。
企圖被看穿,那兩名酒客悻悻然地操著啤酒回到座位上。
「我看今晚沒什麼客人,我先送依芙回去好了。」白御方立即道。
「你不是才剛來?」賴翼帆愣了一下。
白御方挑了挑眼尾向他示意,方才進來的那幾名男客人依舊對夏依芙露出不懷好意的眼神。
賴翼帆斂眸,點了點頭。
「不用啦,不好意思麻煩你。」夏依芙順著白御方的目光望去,才意會到他的擔憂,心頭一陣感動。
「什麼麻煩,現在這個時間,你這樣的大美女走在路上很危險。」賴翼帆對她板起臉孔。
開店做生意,會有什麼樣的客人上們都不是可預料的,但他可不希望這麼甜美的女孩在離開店里後發生什麼意外。
「不會麻煩,順路。」白御方不假思索地取下掛在牆上的車鑰匙。
「順路?」夏依芙睜大了眼。怎麼會順路呢?他們所住的地方分明是一個在北,一個在南啊!
「順便繞了一段路,所以並不會麻煩。」白御方隨口開了個玩笑。
「這笑話好冷!」她似乎感覺到一陣寒風從頭頂吹過。
「我擅長的也只有講冷笑話。」他走出吧台,替她提起掛在椅側的小提包。「快點,走了。」
「那就麻煩你了。凱希,要一起走嗎?」
「我會負責她的安全的,你別擔心,快回家休息吧。」賴翼帆毫不避諱地對楊凱希眨眼調情。
「那我先走了,拜拜!」
「快走吧。」白御方拉著她往店門的方向走去。「你沒看到他們兩人已經把我們兩個當成大型探照燈了嗎?」
「也對喔。」夏依芙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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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霞光將天際染成一片瑰麗燦爛的金黃色,接著,當火紅的夕陽逐漸消失在地平線那端,樂聲響起,飯店的游泳池周遭瞬間燈火通明,瑩亮的光線照耀著四周每一寸角落。
游泳池旁是座臨時搭建的白色伸展台,這時,穿著華麗,打扮妖嬈的模特兒們紛紛從伸展台後方走出,展示今年最新設計的服飾,眾所矚目的華麗派對正式展開。
今晚,整個服裝秀移師戶外的游泳池畔,走秀結合著派對,是這一連五天服裝秀最後的重頭戲。
服務生忙碌地穿梭在賓客之間,游泳池畔到處可見俊男美女,富商巨賈,名流薈萃,冠蓋雲集,衣香鬢影,人人無不爭奇斗艷,將整個派對帶入最高潮。
白御方倚著廊下的圓柱,以十分欣賞的目光盯著伸展台上那位穿著略帶中國風的模特兒。
他迷起雙眸,若有所思的目光越過玻璃杯緣,仔細凝睇著她的風采,興味盎然的研究著她。
他發現,她走秀時全身會散發出一種迷樣且誘惑人的魅力,帶電的斜飛秋眸緊扣人心,讓人舍不得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夏依芙正對著伸展台下的賓客們擺著pose時,隱約中似乎接收到一抹灼熱卻熟悉的視線。
她不著痕跡地朝那道視線的方向望去。
一名雙臂交叉橫在胸前,倚靠著廊柱,穿著一襲白色唐裝的男人,瞬間緊攫住她的視線。
他怎麼會來呢?
靶到訝異的同時,她心底卻也泛起一絲絲喜悅。
他的長發同樣簡單地東在腦後,前額幾縷參差的劉海隨意垂覆至眉間,隱隱遮掩住他那俊冷的臉龐。
跋身的白色緞面唐裝,將他瀟灑軒昂的身形襯托得更為搶眼,更彰顯出他與眾不同的冷沉氣質與神秘的氣息。
只見他隨興地拿著杯子搖蔽、輕啜,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優雅的氣息,已經足以魅惑人心的面容,今晚看來更加俊秀。
他一向漠然的漆黑眼瞳今晚卻帶著一抹笑意,四目相對的同時,他朝她微微頷首,稍舉酒杯向她致意。
夏依芙優雅的旋身時,忽然朝他眨眨媚眼,並俏皮地拋給他一記飛吻,才踩著曼妙的步伐往伸展台的另一邊走去。
白御方略微錯愕,接著搖頭一笑。這女人,好像永遠都有讓人出乎意料的行為。
只希望她這一記飛吻不會讓其他有心男士會錯意才好。
服裝秀結束後,模特兒們開始走進派對,一邊展示新裝,一邊為來賓們解說身上服裝的特色。
整個服裝派對因模特兒的加入,氣氛更是顯得熱鬧不已。
白御方依舊倚著圓柱,冷眼旁觀著這場流行派對。
派對雖然正進入高潮,他已開始有些厭煩,因為他十分不喜歡這種場跋。
幸好這場派對中還有一位他覺得賞心悅目的女人,不然他早就走人了。
說人人到,他才剛將心思轉到她身上,穿著一襲銀白色禮服的夏依芙立即往他這個方向走來。
「我看你一整晚都站在這里喔。」她輕拉著禮服的裙擺走到他面前。
「你察覺到了?」白御方的唇瓣逸出一抹笑,目光中有著激賞。
「對滿場的美女沒興趣?」她甜甜地調侃。
「你猜對了。」他的嘴角帶著嘲弄的意味。
「沒興趣,那你來這里做什麼?」
「被拖來的。」
憊不是喬治那家伙開口威脅,他若不出席就要去向太上皇告密,把他藏匿的地點說出來,讓太上皇領著一票死忠的部下把他押回去,逼得他這位股東沒辦法,只好一同出席這場晚宴。
「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以硬是把你拖來參加派對?」夏依芙從服務生手中的托盤上取餅一杯香檳。
「我的股東,幫你們做造型的喬治。」白御方立刻拿了一杯水與她手中的香檳對調。「他威脅我一定要參加,沒辦法。」
「啊,你……」
「你喝水吧。」
「喝香檳又不會醉。」她噘起唇,跺了一下腳抗議。
「你正在工作。」他睨她一眼。
「喂,誰說工作就不可以喝酒?」她佯怒地地拐他一記。
「你一向容易暈車,我懷疑你說不定連喝稍微有酒精成分的飲料也會頭暈,所以認分一點,喝開水吧。」白御方替她將那杯香檳一飲而盡。
夏依芙點點他的胸口提醒他。
「怪了耶,我們不過是比普通朋友還要普通的朋友,你這會兒會不會太過逾越了?」
「不會。」他淡淡地瞟她一眼。
她說得沒錯,他們之間的交情很普通,他這麼做是干涉太多,但是,沒來由的,他就是不由自主的什麼事都為她著想。
為什麼會這樣異常,他也常常這樣問自己,但一直得不到解答。
「哼,霸道。」瞧他說得理所當然,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似的。
「霸道?恐怕你還沒見識過我們白家男人真正的霸道。」白御方爽朗地笑了。
「啊,你們白家?你們白家有很多男人嗎?」
「白家五虎,你沒听過嗎?」
「白家五虎?你該不會有五個兄弟吧?」
「外加一個妹妹。」
「不會吧?」
「別懷疑。」唉,又是一個听說他家有六兄妹後大吃一驚的人。
在這個年代,一個家庭里有六個兄弟姊妹,確實是會讓人感到訝異。
「欸,對于我這麼驚訝表情,你好像很習以為常耶。」
「我看多了。」
「不過,我好羨慕你有那麼多兄弟耶,像我是獨生女,一直很羨幕人家有兄弟姊妹。說說你那些兄弟好嗎?他們是不是跟你一樣臉臭臭的?」
白御方沒有說話。這女人居然說他臉臭,真是活膩了。
接收到他不甚友善的目光,夏依芙火速轉移話題。「對了,你覺得我今晚的表現如何?」她拉著裙擺在他面前徐徐轉了一圈。
「說到這個,你一直跟我待在同一個地方不要緊嗎?你的工作不就是在派對里四處展示你身上這套禮服給那些來賓看?」
「我並不是很想將這套衣服介紹給那些人。」她俏皮地吐吐粉舌。
「怎麼說?」白御方扯了扯唇角,欣賞著她這可愛的表情。
看似成熟世故的她總是不時流露出小女孩的嬌俏,時常讓他模不清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你不覺得這套禮服很適合我嗎?」夏依芙擺了擺pose。「我好喜歡這套禮服喔。」
她身上這套銀白色的長禮服樣式簡單,高雅大方,充分襯托出她修長曼妙的身段,露背的設計讓她白皙細致的肩背展露無遺,充滿誘人的風情。
「的確。」白御方露出贊許的笑,深邃的黑眸透出一絲深沉的光芒。
「所以啊,如果今天派對沒有人下單買這件禮服,等它們在亞洲巡回服裝秀結束後兩個月,我就可以以大約五折的價格將它買下來。」她附在他耳畔小聲的對他說著她的小奸計。
「喜歡的話,現在買下來不就好了?」
夏依芙搖搖頭。「話是不錯,不過,雖然我的職業是模特兒,但是我並不是那種追趕流行的拜金女,再說像這種設計簡單大方的禮服並不會退流行,我可以等個兩個月,等它的價格降下來再購買就可以了。」
「難得你會這麼想。不是我存心輕蔑你們這一行,這個行業中好像很少有人會有你這種想法,大部分的人都怕自己跟不上流行趨勢。」
「是很多啊,可是我才不會傻到把走這場秀辛苦賺來的錢全砸在這套禮服上呢,這跟做白工還不是同樣的意思?雖然我真的很喜歡它。」
「想不到你會這麼理智。」這讓他對她有了全新的看法。
「當然,我可是很有腦子的喔。」
「要是這件禮服被人買走了,你不覺得可惜?」
「呵,這就是我為什麼寧願累死也要接這場秀的原因了,先穿穿它過過癮啊。」夏依芙像個做了壞事而沒有被抓到的孩子,笑得好賊。
白御方不著痕跡地欣賞著她可愛的笑容。
「啊,我得快溜。」她連忙喝了口水,準備離開。
「怎麼了?」
「特地等我從巴黎走秀回國的老板在看我了,我先去晃一圈,你別走啊,等會兒再回來跟你聊。」
夏依芙將手中的水杯放到宴會桌上,接著輕輕拉起裙擺,優雅的走入一群正在談論服裝款式的貴婦之中。
白御方眯起眼眸,激賞的看著她那誘人的美背。
她身上那套禮服的編號是……二十三號,他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