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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霸搶親 6

作者︰安安類別︰言情小說

汪羽姍再度醒來時,已經是天青氣朗的午後。

她吃力地撐開眼皮,望著這幾淨窗明的房間,一絲暖陽從窗外灑進來,為室內帶來一股溫暖的氣息,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藥水味。

床邊擺著一束粉紫色的郁金香,飄送著若有似無的清香。

她最後的記憶是阿?像火車頭一樣沖入她家,抱她上醫院,其余的一點記憶也沒有。

門邊傳來細微的聲響,一听便知道是刻意放輕動作的開門聲。

趙??睜大眼楮看著已經安然醒來的汪羽姍,壓在心頭的大石總算落地,頓時松了口氣。

「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他放下手中的一袋食物,伸手抵在她額間探探她的體溫,「有沒有比較舒服?」

她點點頭,想開口說話,喉嚨卻依舊疼痛不已。

「別說話,你喉嚨還很痛,不要開口比較好。」他替她披上外衣,走至床尾將她的病床調至坐起角度,「還有,我們先休戰,你要生我的氣或是打我、罵我,都等你身體康復後再說,可以嗎?」

他順便按下對講機,告訴護理站的護士小姐汪羽姍已經醒來,要她們去請醫生過來替她檢查。

對唷!她還在跟他冷戰之中,怎麼給忘了?

不過,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也只好先休戰。

趙??替她倒了杯溫開水,「喝杯水,你的喉嚨會舒服一點,你已經昏迷了兩天,肚子餓了吧?我方才到地下室的餐廳去買了稀飯,等會兒你先吃一點。」

叭了水之後,汪羽姍覺得好多了,她清清喉嚨,聲音喑啞地問道︰「我怎麼了?」

「急性肺炎,因為感冒而引起並發癥,還好及時送醫急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謝謝你!你那時候怎麼會知道我身體不舒服?」這是她醒來後一直感到困擾的問題。

「我看到你打來的電話,直覺不對勁,所以就過去看你,誰知道一進門就看到你那副模樣,後來又連續昏迷兩天,差點把我給嚇死。」到現在他還心有余悸。

趙??在她身旁坐下,拿出稀飯攪動著,然後用湯匙舀起一瓢,細心地吹涼後才送到她嘴邊。

「來,我喂你,吃點東西才有體力。」

「嗯,好好吃,我肚子餓壞了。」她邊說邊吃,這才發覺自己真的好餓。

他又喂了她一口,不忘叮嚀道︰「慢慢吃,兩天未進食的腸胃可禁不起一次消化太多。」

「嗯!」

不一會兒,醫生和護士便出現在她的病房門口。

「汪小姐,你終于醒了!」醫生高興地走向前,從他如釋重負的神情看來,顯然承受了不少的壓力。

趙??站起身讓出位子,方便醫生檢查診斷。

「我的病情嚴重嗎?」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醫生拿起听診器,仔細聆听從她胸腔傳來的聲音,「還好你醒了,不然我今晚恐怕會被人抓出去海扁一頓,你的未婚夫很重視你。」

汪羽姍蹙眉看著醫生,腦袋不太靈光地分析他話中的涵義,直到瞥見趙??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才知道禍源出在哪里。

「阿?威脅你?」

「哈哈哈,別介意,人在緊張的時候都會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嘛。」醫生收起听診器,拍拍她的肩,「不過你未婚夫生氣的時候真的很恐怖,下次勸他理智點,不然我用錯藥量就慘了。」

「醫生,你的話太多了,病人的情況如何才是你需要關心的。」趙??冷冷地提醒他,臉上卻有一抹尷尬。

「放心!她既然醒來就表示已月兌離危險期,現在只要注意調養休息和別再感冒就行。」

「阿?!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威脅醫生?」他居然死性不改!

「誰叫你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趙??一副都是她的錯的模樣。

「別介意,我不會放在心上,倒是你未婚夫他真的很關心你,你昏迷的這兩天,他一直留在你身邊照顧你,仔細觀察你的狀況,連續兩逃詡沒合眼,很辛苦的哦!」

「是啊!要不是你今天早上已經退燒,我們告訴他你最慢下午就會醒來,要他到樓下幫你買點食物,否則他才不肯離開你身邊一步咧。」護士也跟著附和。

汪羽姍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不是有新歡了嗎?怎麼還會對她這麼用心?

「小姐,像他這種好男人已經不多了,你要好好把握哦。」

「是嗎?」她有些羞澀地笑著。

「嗯!病人和家屬我們看多了。從現在起好好休養,按時吃藥,身體很快就會復元了。」

「醫生,謝謝你。」汪羽姍誠心地道謝。

趙??老大不爽地送醫生到門口,隨即又回到病床邊,拿起她剛才吃到一半的稀飯。

「看個診還廢話半天,粥都快涼了。」他滿臉不悅地抱怨。

她張嘴吃下趙??送到嘴邊的稀飯,「你真的威脅醫生啊?」

「我哪有威脅他!我只不過要那個庸醫給我小心一點,再不讓你醒來我就找人把他做了。」

「這不叫威脅這叫什麼?」她瞟他一眼。

「警告!」他又喂了她一口。

「你的警告都這麼嗜血?」

「看人!」他齜牙咧嘴地回答,順便抽了一張紙巾替她擦拭唇邊的汁液。

「你兩天沒睡覺了,不累嗎?」她伸手撫模他滿布胡碴的下巴,心中有點不舍。

趙??滿意地看著已經碗底朝天的免洗餐具,「不會,你沒醒來我不放心。」

他收拾好垃圾之後,又替她倒來一杯熱開水喂她吃藥,然後才忍不住抱怨道︰「那個庸醫居然讓你昏迷這麼多天,你的身體要是有問題,我第一個找他開刀。」

「阿?!」她不敢相信趙??居然會為了她這麼沖動,「你以前那些壞習慣怎麼都改不過來?」

「只要你沒事,那個庸醫可以活得很平安。」他一點悔意都沒有。

「你??」

他再度走至床尾將病床放下,「你好好地休息就好,別想那麼多。」

「你不該這樣的,你好歹也算事業有成,在商業界小有名氣,傳出去不好听。還有,你不需要去陪你的女朋友嗎?」

「我已經在陪了。」

「阿?!我已經打算原諒你,不跟你計較,我們還算是好朋友,所以你不必否認,那女人??」

「夠了!」說到這,他就有一肚子窩囊氣,忍不住在她耳邊大吼,「你才是我的女朋友!」

「可是她??」

「閉嘴!你安靜地休息,才剛醒過來就一大堆話,沒有病人像你這麼長舌的。」他一邊嘮叨一邊替她拉好被子。

「你!」汪羽姍氣結的送他一個大白眼。

擎天集團位于二十八樓的特助辦公室里,終日彌漫著一股熬煮藥湯的味道,已經整整一個禮拜了。

罷從美國回來的邵宸曦忍不住地皺眉,他推開趙??的辦公室大門,一股令人食指大動的香氣立刻撲鼻而來。

包夸張的是,角落處居然有一個堂堂七尺之軀的大男人蹲在炭爐前,專注地看著上頭那個還冒著滾滾白煙的小沙鍋。

蹲在地上替主人煲湯藥,這種畫面不是古裝劇里才有嗎?難道他不怕把這棟大樓給燒了?

邵宸曦納悶地望著行徑詭異的同事,「?,你在做什麼?」

趙??回過頭冷冷地瞟他一眼,「你什麼時候到的?」

「剛下飛機。」邵宸曦蹲在一旁好奇地望著這鍋好料,「你病了?」

「我的樣子像嗎?」趙??瞪他一眼。

「不然你這麼費事地熬這種東西做什麼?把整個辦公室搞得到處彌漫食補藥味,敢情你不知道還有一種叫做瓦斯爐的生火工具?」邵宸曦好心地提醒他。

「這里面有加中藥,瓦斯爐能熬煮出的藥性有限,用這種古老方式雖然費時、費事,但可以將藥效發揮到極限,養身的效果差很多。」他邊回答邊掀開鍋蓋,查看里面所煲的藥湯是否已經好了。

「既然不是你要喝的,又何必這麼費事?」

趙??拿起擱置在一旁的容器盛裝藥湯,「你的問題太多了,這是我的私事,你不必知道。」

邵宸曦實在很好奇,這個人才回來幾個月,怎麼就心性大轉?在美國時,他是知道阿?偶爾會煲湯養身,可是從來沒見過他這麼費工夫,還遵照古法哩!

不過,既然是人家的私事,他也不好過問太多。

「你先到企劃部去看一下這一季的廣告成品,回頭我再與你聊。」

邵宸曦翻了翻白眼,這家伙,才剛下飛機而已就要他馬上工作,真是沒人性!

趙??將過濾好的藥渣倒入垃圾桶內,小心地處理掉炭爐內的余燼。

「我一會兒要到醫院。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或是你對那個廣告有什麼不滿意的,明天到公司再聊。」

邵宸曦眼楮一亮,「我和你一道去可以嗎?我剛下飛機,時差都還沒調過來,馬上工作有點勉強。」

趙??瞟他一眼,「你不去企劃部?」

「稍微讓我喘口氣吧。」

趙??領著邵宸曦來到醫院,遠遠地瞧見那位不太安分的病人在走廊上閑逛,連忙跨步向前。

「羽姍!你怎麼不在病房內休息?」他有點生氣地斥責。

「剛喝完你替我熬的養身湯,出來散散步,消化、消化。」

「醫生來過了嗎?」趙??將她押回病房內。

「剛走不久,他還要去巡視其他的病房。」在趙??的堅持下,汪羽姍只好乖乖地坐回床上。

「你先休息,我去找醫生。」

汪羽姍納悶地看著從一進來就站在趙??身邊,以一種十分詭譎的眼神打量她的陌生男子,「你??」

「哈?!原來就是你。」

「你是阿?的朋友嗎?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

「我叫邵宸曦,你是真的不知道嗎?我剛才一到公司,就發現他蹲在牆角熬湯藥,而且還用最傳統的方法,一個小炭爐、一個小沙鍋,在那兒慢炖細熬的,我以為他病了,沒想到他煞費苦心的養身湯是要熬給你喝的。」

「真的?」汪羽姍不敢相信地瞠大杏眼。

邵宸曦咧嘴一笑,「你不信啊?這整整一個禮拜,擎天集團二十八樓的辦公室內都彌漫著讓人食指大動的濃濃香味,我認識的下屬沒有一個不來向我抱怨,因為他們實在受不了了??」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記鐵沙掌劈中後頸,當下讓他暈頭轉向。

隨之而來的是宛如鬼魅一般的幽冷音調︰「你是專門來探我隱私的嗎?相不相信我可以把你打到進入醫院後就沒有出院的一天。」

邵宸曦一手捂著脖子,連忙解釋︰「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只是純粹關心你,以一個好友的立場來關心你。」

冷笑浮現在趙??唇邊,讓人看了寒毛直豎,「關心?你認為我會相信你這種差勁的說辭?」充滿力道的手掌緊緊扣住邵宸曦的肩膀。

邵宸曦一臉痛苦,「啊!輕一點??」

汪羽姍連忙出聲制止︰「阿?!你在做什麼?快放手啊!」

「別再試圖打探我的私生活,听到沒!」趙??不屑地松開手掌。

「真是冤枉啊!」邵宸曦直揉著發疼不已的肩膀。

「羽姍,他是我在美國的同事,這一次回來是為了接手我已經將近完成的工作。」

汪羽姍不解地蹙眉,「我不太了解你話中的涵義。」

「我的工作性質就是找出擎天集團旗下有問題的子公司,並且解決內部問題。當工作接近完成時,總公司會派人過來接替剩余的工作,並且負責監督子公司的一切。」

「而我就是接替他工作的人。」邵宸曦禮貌性地跟她握握手。

「這麼說??你的工作已經快完成,準備要回美國了?」汪羽姍心中滿是惆悵落寞,還有濃濃的不舍。

「短期內還不至于,宸曦是提前來了解他所準備接手的工作環境。總而言之,他現在是閑人一個。」

「那你為什麼自己不留下來?」

邵宸曦笑著插話︰「這是不可能的!?是我們龍頭老大重要的左右手,他怎麼可能輕易放他離開身邊?」

「龍頭老大?你是指你們的總裁?」

「除了他還有誰?擎天集團會有今日傲人的成績,有一半是?的功勞。」邵宸曦坐進沙發內,娓娓敘述,「其實擎天集團多年前曾經發生嚴重的危機,但是卻遍尋不著問題的癥結,可以說是敵暗我明,當時皇璽曾邀請很多專家學者對公司的政策進行研究檢討,卻都徒勞無功,後來皇璽接受一位大學教授的建議,將這個問題丟給研究生要他們進行研究,但是依舊沒有一個人提得出報告,因為那項陰謀進行得實在是天衣無縫,沒有人找得出破綻。後來,有一個?得二五八萬、剛進研究所的跳級生,只稍微瞄了一眼就狂妄地嘲笑那些專家學者,說這麼簡單的問題居然找不出來,可以回家睡覺了,這番話好死不死地被那位大學教授听到,二話不說就把他拉進擎天集團,一直到現在。」

汪羽姍瞠大杏眼,不敢置信地瞅著趙??,「你就是那位狂妄的跳級生?」

「沒邵宸曦說得這麼夸張。」他坐在床沿,雙臂抱胸,「你知道我是那種死不認輸的個性,當初為了賭一口氣所以才到美國留學,到了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卻又凡事輸人一大截,被笑得更慘。我不喜歡輸,更討厭被取笑,就是那種不服輸的個性成為激發我的原動力,讓我徹底改變自己,像個拼命三郎似的挑燈苦讀,結果讀過頭,年年三級跳,真是後悔!」

「後悔?希望是我們听錯了!」汪羽姍秀眉緊蹙。

「你們沒听錯!如果不要讀過頭,我現在早就可以在這里定居,不用留在那個沒人性的家伙身邊替他賣命。」

「那個沒人性的家伙也給了你不少好處,這點是不可否認的,他給你的利潤少說也超過七個零!」邵宸曦提醒他。

「他壓榨我的你怎麼不提?死不肯讓我休假回來,這一次可以回來還不是我差點跟他翻臉他才讓步,順便把這個Case丟給我處理。」把他累個半死,害他撥不時間全力來追老婆!

七個零!汪羽姍不可思議地盯著他。

趙??微微蹙眉,「你怎麼一副見到鬼的模樣?」

「你那麼有錢啊?」汪羽姍不敢相信地嚷著,難怪買起東西那麼阿沙力,「快告訴我你是如何賺的?也順便教教我。」

「抓蟲子賺的。我每完成一件Case的兩年內就有百分之三十的利潤可抽,這些年來我一共處理將近三十間有問題的公司,平常沒事的時候就留在總公司,就這樣。」他輕描淡寫地說。

「擎天集團在全球擁有將近兩百間的子公司,在這其中少不了部分是有弊端的,而?總是可以很明確的指出問題所在。」邵宸曦雙手一攤地贊揚他。

「我可沒有你講得這麼厲害。」趙??不習慣別人的贊揚,隨手抓起一個枕頭往他砸去。

「看不出你這麼厲害?」她發現自己真是眼拙得可以。

「我並不厲害,我只是將嗜血的特性轉移到追逐名利、享受成果上面而已,我把那些漏洞當成敵人,越難找出、越困難的我就越有興趣,僅是如此。我還是比較喜歡當老大。」他濃眉斜挑,表情煞是有趣。

汪羽姍一臉震驚地盯著他,「不會吧?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改不了本性?」

「我在開玩笑的,別當真,我可不想上監獄唱小夜曲。」他一臉笑意,「對了!我方才問了醫生,他說你再過一兩天就可以出院,我想替你辦一個慶祝會,順便替宸曦接風,你們覺得如何?」

「真的?」

「在我家舉行,我家才剛裝潢好,之前我原本想請你幫我設計的,後來發生一些事情,我只好請別的設計師操刀,她的風格與你的喜好蠻接近的,你應該會喜歡,順便邀你的朋友去熱鬧熱鬧,要不要?」

「廢話!哪有不去的道理?」

趙??踩著沉穩的腳步穿梭在醫院的走廊上。

今晚和邵宸曦討論公事,所以比較晚到醫院,這個時間,大多數的人都已經入眠了。

原本是擔心羽姍出院後又會忙著工作而疏忽了自己的健康,硬是強迫她多住院幾天,等身體完全康復再出院,現在卻有些後悔讓她多住院一個禮拜。

在來的路上,他听了一下天氣預報,才知道今晚又有一波寒流來襲,羽姍的病房沒有暖氣,他又一時疏忽忘了幫她準備,心中實在有點擔心她的身體是否受得了?

才大病初愈,可別因這波寒流又著了涼。

憊未進到護理站,他就看到樓梯間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那邊跳上跳下的。

他臉色一沉,不悅地低叱︰「羽姍!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在這邊跳上跳下的做什麼?」

「運動啊!」她還是不停地跳著。

「你半夜在運動?」他劍眉緊蹙地瞅著她。

「冷啊!運動一下讓身體暖和點,這樣才睡得著,醫院的棉被怎麼蓋都不會暖和。」她氣喘吁吁地回答他。

憊真應了他擔心的。趙??將大衣月兌下罩在她身上,「你別跳了!我幫你想個辦法,先回去休息。」

必到病房,趙??立刻倒來一杯熱開水,接觸到她微微顫抖的小手,他才發覺她的手冰得不像話。

「先喝杯開水寒。」兩只溫熱的大掌不停摩擦她另一只冰冷的柔荑,希望借此給她一些溫暖。

她蹙眉瞅著他,「沒用的,這種冷是打從骨子里冷起來的,穿再多衣服或喝熱開水都只能治標,不能治本,我還是好冷。」

「我再去跟護士多拿一床棉被。」他扶她躺下。

「我去過了,護理站的棉被早在下午時就被其他病奔搶借光了。護士小姐好不容易到別的護理站替我借來一條棉被。」

「是嗎?」他走向沙發椅,拿來他平時蓋的被子,替她蓋上。

汪羽姍連忙拒絕︰「不行啊!你把棉被給我,那你晚上蓋什麼?今晚又有寒流耶。」

「我身體壯得很,你不用擔心。」他根本不理會她的抗議,徑自將棉被拉好,「你快睡吧!」

「嗯!謝謝你!」她真替自己感到可恥,怎麼會有人怕冷怕成這個樣子的,蓋了三床棉被還直感覺到冷?

見她稍微睡去,趙??才在沙發躺下,將大衣隨意地覆蓋在身上,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拿著書籍小聲地翻閱著。

餅了半晌,他感到稍有倦意,想起身將書放好時,才發覺深陷在棉被下的汪羽姍兩只腳正不停地摩搓著。

他憂心地搖醒她,「還會冷?」

她勉強地笑了笑,「還好啦!」

他蹙額嘆息了一下,先拿下一床棉被,再掀開她蓋的那床棉被鑽了進去,長臂一伸將她擁入懷中,另一手緊緊圈住她。

「我抱著你睡好了,這樣你應該就不會冷了。」

她臉紅心跳地瞄著他,羞澀地輕問︰「這樣好嗎?」

「沒什麼不好的,這樣你就比較不冷了。」他的表情一本正經。

汪羽姍愣愣地抬眼看他,感覺著他的體溫,真的耶??阿?全身上下都熱乎乎的,好溫暖哦!

懊像一個大火爐!真好。

她忍不住地輕聲抱怨︰「好過分!一樣都是人,怎麼會差這麼多?」

「怎麼了?」他一臉莫名地看著她。

「你不覺得很過分嗎?為什麼你就可以像一個大炭爐一樣,一點也不怕冷,而我就得像個冷凍庫一樣,穿再多衣服也不行。」

趙??听完她的抱怨,忍不住發噱︰「因為我是男人,你沒听過一句話?」

「哪一句?」

「熱血男兒。基本上,男人的體溫就比女人來得高,而且男人不會失血,所以正常的男人不會有氣虛的問題。」

「偏偏我就不是男人,真是失望。」

「幸好你不是男人!」

「為什麼?」

他表情嚴肅地說︰「我可沒興趣抱著一個男人,更別提當他的大暖爐。」

「你消遣我啊!」汪羽姍忍不住用力地捶他胸膛兩下。

他狂笑一陣後,輕輕拍了她細女敕的粉頰一下,「你快睡吧!身體才剛復元,不要熬夜。」

「嗯!」她才要合上眼,卻又想到什麼似的,「阿?!」

「什麼事?還會冷嗎?」

「不是!我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實跟我說,可以嗎?」

抵在他壯碩胸膛上的粉頰輕輕磨蹭著,傾听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突然讓她有一種好溫暖的幸福感覺。

「什麼事情這麼慎重?」

「你為什麼要回來?在美國應該有條件比我好的女人才對啊!」

「那群女人沒有一個是叫汪羽姍的。」

「其實你可以把那件事當做是年幼無知的約定,不去理會它。」

「你要我把你拱手讓人?開玩笑!我愛你愛了近二十年,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放棄?」

嗄?她撐起身子,瞠大眼楮盯著他看,這消息實在令人震驚。

他面無表情地把她壓了下來,「被子蓋好,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她吃力地眨著眼皮,「你的意思是,你從小就??」

「暗戀你!沒錯!」

「我??我怎麼都不知道?」

「不然你當我那麼閑,一群同伴在等著我去當惡魔黨,我干嗎死賴在一個脾氣不太好、喜歡哭又怕狗的女生身邊啊?我可不會去做那種什麼英雄救美的蠢事!」

「我以為??你不喜歡和那群男生玩。」

「你有看過男生玩洋女圭女圭的嗎?而且還要被一個只比他大一天的女生頤指氣使,更要忍受被同伴嘲笑,想了就慪。」他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趙??佯怒的表情煞是有趣,讓汪羽姍忍不住「撲哧」一笑,撒嬌地拉拉他的衣服。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偷偷暗戀我?我以為你陪我玩是因為你把我撞傷了,為了彌補你的過錯,所以才??」

「你們搬來的那一天,我就已經拜倒在你的草莓小報裙、草莓內褲底下了,我比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還要多一年,這答案你滿意了嗎?」

記憶如走馬燈領著汪羽姍回到六歲那一年的夏天,她站在一棵蟬鳴大作的樹下看著工人們忙進忙出地搬著家具,突然!一陣騷動從樹上傳來,她隨即被一個從逃邙降的野孩子壓倒在地,而好死不死的,那個野孩子的臉居然壓在她的小屁屁上??

「好了!別再想了,趕快睡覺。」

他居然會臉紅!一抹朱紅從耳際蔓延到整個頸項,好可愛啊!汪羽姍忍著笑意,一眨也不眨地瞅著他,令他好生尷尬。

「喂!睡覺啦,早知道就不告訴你。」趙??臉紅的命令。

她忍俊不禁地笑了開來,窩在趙??的胸前狂笑了好一陣子後,才緩緩睡去。

趙??瞄了一眼呼吸平穩、已經沉睡的心上人,對她的毫無戒心不禁搖頭嘆息。雖然他倆自小一起長大,但他好歹也是個男人吧!

柔女敕的身體摩挲著他強烈起伏的胸膛,馨香在他鼻間縈繞擾亂著他的心神,滑如凝脂的玉臂環住他的腰干,一只小腿滑入他的腿間汲取溫暖,輕輕地磨蹭著。

熟睡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無心的挑逗已經惹得他血脈賁張,幾乎快把持不住了。

他可不是柳下惠的同好,更不是君子,怎麼可能美女坐懷而不亂?

而這毫無戒心的女人怎麼可以對他一點提防都沒有,還睡得這般沉穩?難道她不知道,這對他來說是一種很殘酷的折磨嗎?

罷了!誰叫他見不得她受苦,自己種的惡果自己食。

趙??全身肌肉繃得死緊,呼吸急促,死憋活憋地硬生生將那股奔騰的給壓下。

看來,今晚是個失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