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是個有些年紀的老房子,但鄰居都是善良又熱情的村民,他們多以務農為生,更以種植各式花卉為主,尤其是田尾公路花園那整片的花海,就算有再多煩惱,也會被迎風綻放的花給消彌。
房東是個中年的園藝家,他的父母相繼離世,兄弟姐妹都在都市發展,只有他回來守住案母留下來的老房子。
她的小屋和房東先生的老房子毗鄰而居,有著各自獨立的門戶,作息不會互相干擾。
她住的房子是兩房一廳的格局,重點是有個讓都市人夢寐以求的向陽小報園。
星期假日,她會在小報園里拈花惹草,生活過得很愜意。
她利用農會的電腦,靠著電子郵件和溫淑女及高祖恩保持聯系……她不見得天逃詡能上網,但高祖恩簡直是把電子郵件當成MSN般使用,按照三餐向她報告他的芝麻綠豆小事……
又是一個午餐會議,我都要營養不良了,我一定要想辦法廢除這種會讓人胃酸過多的開會討論方式︰你有沒有按時吃三餐?
習慣你泡的茶,沒有你的生活,我實在不能適應,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家這麼大,我會考慮買個小房子的,你過得好不好?一個女人在外,要小心門戶安全。
我為什麼每逃詡要工作到這麼晚?大概是回家也沒事做,所以我寧願把心思都花在工作上,也不願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家里;你有沒有在工作?如果有金錢上的需要,一定要跟我開口,千萬別逞強!
中秋到了,在這個月圓人團圓的節日,馮慕安又來找我了,他認為是我把你藏起來的;你不需要為了躲他,連我也一起躲吧?你過的好不好?你怎會狠心拋下我這個超級偶像?
一年復一年,轉眼又快過年了,今年的冬天特別冷,你要小心保重身體;蘭花,我真的好想你,經過這麼久的思考,我確定我是真的不能沒有你。
我真的好愛你,真的好愛你!蘭花,回到我身邊吧!
這些信件是她的精神食糧,她總是不厭其煩的一看在看,而今天這封信上他說愛她,這是真的嗎?
她無法相信,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雖然不是親耳听見,但其力道也足以震撼她的心。
她該回應嗎?她要如何回應?
斑祖恩每天打開電腦,就像是被制約似的,他一定會先打開電子信箱,如果有江千蘭的來信,他的唇角就會揚得很高;如果沒有她的信。他一整天的心情都會變得非常惡劣。
自從告訴他愛她之後,他就再沒收到她的來信,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不用回個信表達看法嗎?
憊是她是故意要折騰他?
憊是她發生了什麼事?
「高祖恩……」溫淑女連敲門都沒,就直直沖進辦公室,「你馬上跟我走!」
「去哪里?」高祖恩一頭霧水。
「去彰化,快點!蘭花要生了。」
斑祖恩倏地站起身。「生什麼?」
「當然是生孩子,難道是生雞蛋嗎?」溫淑女滿臉焦慮,口氣煩躁,「快點!她生了一天一夜都生不出來,現在情況很危急,你快跟我走!」拉著高祖恩,拋開所有公務,連忙來到停車場。
不過溫淑女不敢讓他開車,自己搶坐在駕駛座的位置。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溫淑女!你最好給我說清楚。」高祖恩問得咬牙切齒。
「意思就是蘭花快要生了,女人生孩子的生。」溫淑女專注于前方路況,沒很認真的隨口回應。
「你是故意要氣死我嗎?」個性溫文的他這半年來為了江千蘭,不但整個人變得極度暴躁,更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的心早已緊緊的被江千蘭給牽著走了。
「所以我才不讓你開車,萬一你趴倒在方向盤上,可是真會出人命的!」
「你可不可以說重點?
「可以,不過你別這麼生氣,萬一我方向盤偏了,或是油門踩快了要怎麼辦?蘭花還在等著我們趕過去呢!」溫淑女也是緊張得要命,但她更不想惹高祖恩生氣,可如果他一直在她耳邊亂吼亂叫,她的雙手也會失掉的。
「好,我不生氣。」高祖恩努力的吸氣吐氣,平穩胸口的怒意。
「蘭花懷了你的孩子,我也是最近旁敲側擊才知道的,但她不讓我告訴你,我現在可是不得不告訴你的!」
斑祖恩額上青筋暴跳,雙手努力握成拳,否則他很有可能會直接掐死溫淑女!
「你早就知道蘭花在哪里,卻不肯告訴我是嗎?」
「我曾經跟你說過,我有辦法查出蘭花的下落,那時我曾要你好好的想清楚,而你後來一直都沒主動問我蘭花在哪里,那就表示你根本不想找回蘭花,我干嘛要雞婆告訴你?」溫淑女將責任撇得一干二淨。
幸好她在開車,否則以高祖恩的怒火,車子恐怕早就失撞隔離島了。
「我用msn問過蘭花很多次,她都不肯告訴我在哪里。所以我尊重她,要是知道她已懷孕,就算翻遍整個台灣我都會把她給翻出來……」那朵蘭花看似嬌柔可人,沒想到骨子里的脾氣竟然這麼硬!
「高祖恩,你可別把女人當作廢物看待!雖然我和你有著十年的交情,不過我還是站在女性同胞這一邊,女人也是可以自己養小阿的,干嘛要靠男人?」
要不是他現在有求于她,高祖恩真的很想掐死她;只是車子已經上高速公路,他沒法做出任何危險動作,「這不是靠不靠男人的問題,我是當事人,當然有權利知道。」
「你天天和蘭花通MSN,她都不肯告訴你,你就別把莫須有的罪名安在我的頭上。」
他極力忍住別氣,「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她會生了一天一夜,到現在才讓我知道?」
「我才是剛剛才知道的,蘭花應該是以為可以自己挺過生產這一關,但情況似乎沒她想像中的容易,她應該是逼不得已才會通知我。」
「所以你這兩個月來,動不動就往南部跑,說什麼去找朋友,原來就是去找蘭花嗎?」而且還沒通知他一起去,這口氣教他如何忍?
「是呀!蘭花是我的朋友,我又沒騙你。」
斑祖恩告訴自己,呼氣吸氣,沒關系,君子報仇三年不晚,這筆帳他一定會討回來的。
一路從台北南下,幸好是平常日,時速都保持在一百公里以上,他們中途只在休息站換手開車,因為高祖恩受不了溫淑女的龜速,堅持換他來開。
只花了兩個半小時,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溫淑女和高祖恩飛奔進醫院,來到待產室時,江千蘭正滿頭大汗的處于陣痛中;高祖恩原本有著滿月復牢騷想要爆發,可一看到她痛得臉色發白,所有該罵的話語他全都吞進肚里。
「你怎麼了?」高祖恩拿出手帕擦拭著她額上的汗水。
江千蘭痛得咬緊牙關,一看見是他,突然一股陣痛襲來,讓她無法開口說話。
「你們是家屬嗎?」女護士問。
「不是,我們是她的朋友。」溫淑女代為回答。
「胎兒有臍帶繞頸的現象,必須緊急剖月復,不過這得直系親屬或是配偶才能簽名。」女護士詢問。
「那怎麼辦?」高祖恩低吼,完全不顧形象。「難道沒有變通的辦法嗎?」
「她的親屬沒來嗎?」
斑祖恩怒道︰「我是她的未婚夫,我也不能簽嗎?」
「可以,請你詳細閱讀手術同意書,若沒問題,請你盡快簽名。」護士將手術同意書及麻醉同意書交給高祖恩,「兩份都要簽名。」
江千蘭趁著陣痛空檔,忍痛開口,「我自己簽。」
「什麼叫你自己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嗎?你是不想讓我負責對不對?」高祖恩將兩份同意書交給溫淑女,「淑女,幫我看清楚,我現在什麼字都看不進去!」
溫淑女接過同意書,快速的游覽。
「你……本來就不用……負責的,孩子是我自己要生的。」江千蘭痛到說出來的話都只盛下斷斷續續的氣音。
「祖恩,沒問題,這是制式的同意書。」
斑祖恩龍飛鳳舞的簽字,並將兩份同意書交給護士。
「蘭花,你給我听好,我要你平平安安的;等你生下孩子,我們有的是時間來爭論該不該負責這個問題。」
江千蘭唇角微勾,想微笑表示自己很好,無奈力不從心,兩名護士將她推進開刀房,高祖恩和溫淑女跟著移動,在進開刀房之前,高祖恩在病床邊俯身,雙手握住她的雙手,在她那慘白無血色的唇上輕輕追問。「蘭花,你要記住我愛你,你一定要加油。」
江千蘭的眼淚撲簌簌的掉,「為了寶寶,我會加油。」
然後她被送進開刀房,大門在瞬間關上。
等在外頭,溫淑女拍拍高祖恩的肩。「你別擔心,沒事的。」
「最好蘭花和孩子沒事,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算了,看在你也是苦主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溫淑女一副通情達理的模樣。
「你明知蘭花懷了我的孩子,居然不告訴我!」
「別把一切都怪到我頭上,要是你早點向蘭花表白心意,你早就可以陪著蘭花一起待產!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斑祖恩煩躁的踱步,對,全都是他的錯……是他太晚懂自己的心意,現在他只是把脾氣發在無辜的溫淑女身上。
直到手機鈴聲劃破那分不安的刺痛,他接起手機,是他高齡的老父。
「爸,我在醫院……不是我生病……是……是我兒子要出生了,孩子的媽正在剖月復,我在醫院里……」
直到高祖恩切斷電話,溫淑女才緊張兮兮的追問︰「是董事長嗎?」
「嗯。」高祖恩點頭。
「他怎麼說?他有很生氣嗎?」這通電話他足足講了五分鐘,溫淑女听得出高祖恩很努力在解釋。
「是很生氣,但他是在氣我沒先告訴他,他說他期盼當爺爺好久了,而我卻等到孫子都要出生了才告訴他,他說他和我媽會坐高鐵盡快趕來。」高祖恩狠瞪著溫淑女。
「所以董事長和夫人現在要趕過來嗎?」
「我會跟我爸媽說,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高祖恩挑眉,總算稍稍扳回一城。
「你……」溫淑女果真被嚇到……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董事長生氣,畢竟她曾當過董事長秘書。「你做人不能這麼沒義氣,你是想我在公司里混不下去嗎?」
「你要是有義氣,就不該這樣對待我。」
「我告訴你,我才不怕你!懊歹我也幫你照顧蘭花這麼久。」看來她是真的惹毛了高祖恩。
「你根本就是故意不讓我知道!」
「蘭花會站在我這邊的,你若敢動我,我就叫蘭花不要嫁給你!」幸好她還有江千蘭這張護身符。
「溫淑女!」高祖恩一臉挫敗,他問什麼會有這種吃里扒外的好同學?
他的雙手在胸前緊緊交握……平時不信神佛的他,如今口中低念著阿彌陀佛。他想求眾神幫忙,一定要讓他的蘭花平安無事。
母子均安!
當護士抱著剛出世,皮膚皺的像個小老頭的嬰兒來到高祖恩面前時,他眼眶微紅的看著新生命,滿心的激動,腦袋卻是一片空白,完全不敢相信在二十八歲這一年,他已成為人父。
之後嬰兒被送往嬰兒室照料,而他則是來到病房,看著辛苦了兩天才生下兒子的江千蘭。
她仍吊著點滴,因為體力用盡,如今呼吸勻稱的睡著。
身體仍健康的董事長及夫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在溫淑女的陪同下,去新生兒房看過孫子後,在她的解釋下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斑祖恩讓江千蘭住進頭等病房,病房里一應俱全,還有專屬會客的客廳,此時客廳里坐著高家三口人。
「我都快八十了,我和你媽急著抱孫子,你怎會以為我會不答應這件婚事呢?我有這麼老古板嗎?」董事長說得又氣又喜。
「你爸說得沒錯,你都讓蘭花住進我們家了,怎麼還會讓她一個人來到鄉下?萬一她出了什麼事,我們怎麼對得起她的家人?我和你爸不是白白損失一個孫子嗎?」夫人斥責著。
「爸,是我不好,我不知道蘭花懷孕了,否則我是不會讓她離開的!」
夫人問得語重心長,「祖恩啊!你老實告訴媽媽,你喜歡蘭花嗎?還是只是一時不小心闖的禍?若是一時不小心,我們可以給她一筆錢。」
「媽,我愛蘭花,我是真的很愛她;經過這段時間,我總算認清了自己對她的感情,我會向蘭花求婚,我要將她娶回家,並會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高祖恩說得很激動。
若是早點知道自己的心意,他就不會讓江千蘭在外頭白白吃這麼多苦,他曾很自豪自己的智商,卻不懂為何在愛情這件事上,他會笨得如此白痴?
夫人散發出慈愛又歡喜的笑意。「那就好,我是直到四十三歲才生下你這個獨子;你和蘭花還年輕,可以多生幾個;這下我們家可是雙喜臨門,有個好媳婦,還有個白胖孫子,老公你以後就不會喊無聊了。」
「是呀!我的同學有的都已經當上曾爺爺了,我快八十才當上爺爺,我看我們就把婚禮和滿月派對一起舉辦,一定要辦得風光盛大。」
「哎呀,這下可以有好多事要忙了,老公,你來張羅婚事,我就張羅孫子的事;我現在就去請管家先準備些做月子的補品,一定要幫蘭花好好的補一補,還得買些嬰兒用品,像是女乃瓶,尿布,衣服啦!」高夫人連忙打起手機。
一牆之隔,江千蘭听見高祖恩的愛的告白,她忍不住眼淚滿眶。
「就跟你說祖恩是真心愛你的,你偏不信。」溫淑女坐在床邊笑著數落江千蘭。
「我當然沒理由相信,我有哪一點值得他愛?我更沒想到董事長和夫人居然都沒反對。」江千蘭低聲述說。
「你就是太沒自信,不過如果不曾失去,也不會知道擁有的甜美,這也是給祖恩一點教訓;唉!只是讓你白吃這麼多苦,連我也被連累到。」
「你怎麼了?」
「祖恩說我知情不報,隱瞞你的消息,說等會公司後就要我算賬,你猜他會不會砍我薪水?」
「放心啦!你們是老同學。」江千蘭打起哈欠,體力仍然嚴重不足。「總經理只是在嘴巴上說說,他不會真的找你算賬。」
「你還叫他總經理?」溫淑女奇道。
「我習慣了。」
「蘭花,要通知你的家人嗎?」
「要,不過……」江千蘭的眉心透露著深深的憂慮。
這幾個月來,她依然按時寄錢回家,偶爾也會打電話給她的媽媽;也許是因為她的消失讓媽媽緊張萬分,深怕失去這個女兒,便不再逼迫她嫁給馮慕安,口口聲聲說只要她回家就好。
只是她未婚生子,對父母的沖擊想必不小,她又該如何開口向父母說起這件事?
「你睡吧!養足體力也會有女乃水,別擔心,有什麼事我會幫你處理的。」同為女人的溫淑女明白江千蘭的顧慮。
「淑女,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該怎麼辦。」月復部因為開刀而疼痛,江千蘭只能躺平在床上,等待排氣後才能進食。
大半年的緊繃讓她得以稍稍喘口氣,又听到高祖恩的告白,她的心盛滿了幸福,但疲憊深深襲來,讓她再度陷入睡夢中。
一個星期後,江千蘭出院,並直奔高祖恩家;這一次她沒睡在客房,而是直接住進高祖恩的房間。
兩個月後,在寶寶雙滿月及婚禮的前一天……
她坐在房里喂寶寶喝母女乃,寶寶吸吮得很有力道,體型更是像吹氣球似的,體重已是剛出生時的兩倍重。
斑祖恩就坐在床上,看著正在喂母女乃的她。
「你別一直看我,這樣我要怎麼喂女乃?」胸脯因為喂母乳而漲女乃,也讓胸型變得更加豐滿,對于他赤果果的注視,她感到很害羞。
他看得出她的羞怯。「好康都讓這小子佔去了,他現在是爺爺疼,女乃女乃愛,都這麼胖了,少喝兩口女乃又不會怎樣。」
「你別在孩子面前說他胖,這樣不好啦!」她微微斥責。
寶寶可能是听到爸爸的抗議,小嘴故意用力吸了兩下,然後才移開小嘴,雙手揮呀揮的,嘴里哼哼叫,表示他吃飽了。
「他吃飽了,換我吃了吧!」他露出興味的眼神。
「在小阿面前,你別這樣啦!」她趕緊將拉高的衣擺放下,遮掩外露的春光。
「他還這麼小,應該听不懂啦!我先把他抱出去給媽媽,媽說你喂完女乃,她要替寶寶拍背。」高祖恩接過寶寶,「走,去找女乃女乃,你這小子不要老是纏著媽媽,媽媽這麼瘦小,她都快抱不動你了啦!」
看著他邊說邊走出去,江千蘭的笑意顯得好濃、好深,這個高家的三樓,整個變成她和他的天地。
客房已改成嬰兒房,只是寶寶還小,她不放心讓他自己睡,于是便在他們的房里擺了一張嬰兒床。
家里還聘請了專業保姆,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協助她這個新手媽媽照顧寶寶;當然還有高父和高母的隨時照應,讓寶寶能受到無微不至的照料,難怪會長得頭好壯壯。
斑祖恩安排她的父母及弟妹在宴客的五星級飯店住下,待會兒她就要去飯店和父母會合,晚上就睡在飯店;明天高家的禮車會直接到飯店迎娶,一切都按照古禮來進行婚禮。
在她從彰化回到台北後,她才打電話告知父母這件事,並和高祖恩親自登門拜訪。
其實她的父母還是很勢利,在知道她的對象是個總經理後,不但沒有罵她,反而很慶幸能結這門婚事。
當然所有婚禮的花費都是由高家來買單,高祖恩還給了她的父母超過兩百萬的聘金。
這點讓她很感恩,她何德何能,可以和崇拜的偶像步入結婚禮堂?
斑祖恩再度回房內,一把將坐在床沿的她摟在懷里,「蘭花,你好香。」
她呵呵笑著,「是嬰兒香吧?寶寶身上有股女乃味。」
「他身上的女乃味也是你給的。」他將臉埋進她的頸間,嗅聞著那沁人心底的好味道。
「總經理還有好多事要忙,我待會兒就要去飯店了。」委婉的提醒他,讓他知道不能繼續模下去,否則一發不可收拾,那就糟糕了!
「你還叫我總經理?」他抬起臉,看著她的無措,「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虛報了年紀,你真的有三十歲了嗎?」
「你的意思是我很幼稚嗎?」
「我懷疑你根本就只有十八歲。」他以舌挑逗似的勾勒著她的唇形,引來她的低聲嚶嚀。
「明天就要結婚了,我們真的還有很多事要忙。」她的呼吸幾乎被剝奪,每每與他歡愛,她都純情得仍然像初次般。
她說得沒錯,他只能克制住體內的亢奮。「明天晚上我不準寶寶進房,那是我和你的洞房花燭夜,否則你都只顧寶寶,根本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好。」他的醋吃得這麼明顯,她只能嬌羞的應允。「沒想到我真的可以跟我夢寐以求的偶像結婚,感覺這一切好像是在做夢。」
面對他,她不用再念心經,因為念心經也沒用,她的心早就被他佔得滿滿的。
「五百年才修得同船渡,我相信我是修足了五千年的福分。才能跟你結為夫妻。」
看著他夸張的模樣,她笑著窩在他的懷里,「總經理,哪有這麼夸張?」
「蘭花。」黑眸微眯。「在私底下,看你是要喊我老公,祖恩,還是喊我小恩,不然叫我小恩恩也行。」
「小恩恩?」她的笑容好燦爛,「好肉麻喔!」
「就是要肉麻當有趣,如果再讓我听見你喊我總經理,你就得接受處罰。」逗弄自己的老婆,原來是令人這麼開心的事。
「什麼處罰?」她得先問清楚。
「總經理只能出現在角色扮演上,而且只能在辦公桌上演。」他的笑意有幾分色色的邪惡。
她听懂了,臉在瞬間爆紅,「你的意思是,我這個秘書會被推倒在辦公桌上嗎?」
「你還不笨嘛!我看你就穿著套裝及窄裙,配上我一身的西裝,應該會滿刺激的!」
「那我還是喊你小恩恩好了……」她寧願肉麻當有趣,也不要在辦公室里跟他翻雲覆雨,萬一被同事撞見,她就再也沒臉進升威的大門啦!
「乖……」他噙著得意的笑容,心里還真希望,有朝一日他能真的來場角色扮演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