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早安!」
推開窗明幾淨的落地玻璃門,一名身穿白色襯衫、鐵灰色長褲的男子帥氣地走進辦公室。
「阿揚早!」
「你也早。」
在眾人心悅臣服的目光護送下,鄧揚神采奕奕地進到專屬的辦公室,人才剛坐定,助理小綿馬上拿著報紙娛樂頭版進門來。
「阿揚哥,大成報票選最新一季的電台情人已經出爐了!」
听見這個已經連續舉辦好幾年的活動,鄧揚一派輕松地,伸手從抽屜里拿出自己的咖啡杯遞給小綿。「那個先等一等,你先去幫我弄杯咖啡進來,我今天早上經過starbucks時本想進去買一杯走的,結果——」
小綿不等鄧揚講完話,拂開他手上的咖啡杯,硬是將報紙遞到他面前。
「噯!咖啡等一下喝不會死,你先看報紙上寫些什麼再說。」
小綿的表情干麼那麼奇怪?鄧揚臉帶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接過報紙,掀開一看,不喜歡報紙味的他嫌惡地皺了下眉頭,不過就在他瞥見娛樂頭版上的大標題時,眼楮忽地瞪大——
最新一李電台情人出爐!
陽光王子鄧揚落敗,由新盟主那擷奪得冠軍寶座!
這是怎麼回事?!電台情人的寶座這一次換別人坐了?
怎麼可能?!
一讀完報紙內容,鄧揚立刻吩咐小綿,去跟她的記者朋友們探听一下這個「那擷」的身分,還要她想辦法借幾卷「擷月光」的廣播錄音回來。
小綿的辦事效率很快,鄧揚才剛結束完他的錄音工作,小綿就已經借回三卷錄音帶,坐在辦公室里等著他。
小綿小心翼翼將手里的提袋交給鄧揚,一邊向他口頭報告她方才去打听的結果
「這個名叫‘那擷’的主持人很愛搞神秘,我剛才打了好幾通電話問人,問了老半天,竟然都沒一個人知道他是誰,也沒有人直接跟他聯絡過,要聯絡「那擷’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找他的助理林雅璇。這個那擷排場憊真大,不但有個私人助理,公司里甚至還幫他弄個專屬的節目企劃,而且全電台只有他一個人有噢……」
鄧揚挑起眉問︰「難道說都沒有任何記者想要去堵他?」
「很多人都試過!可是後來發現真的太難了,一來他跟你的節目一樣都是采用事先錄音的方式,二來是他不在他們電台特約的錄音室錄音……再加上他那個助理嘴巴緊得像什麼似的……噢!蚌殼,這是他們形容的。」
說到這,小綿緊張兮兮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辦公室的門確實關著之後,她才壓低了聲音透露——
「而且呀,我還听說這個‘那擷’跟他們電台的老板‘關系匪淺’,所以才……」
「你的意思是——這個那擷是個G……」鄧揚記得那個X樂的電台老板明明是個男人。
鄧揚話還沒講完,小綿就連忙搖手否認。「我什麼都沒講噢,那可是你自個兒猜的!」
「知道啦,你這個怕死的家伙!」鄧揚沒好氣地拍了下小綿的頭。「對了,記得幫我跟你朋友說一聲謝謝,跟她說這個我借回去听一听,明天就可以拿回去給她。」
「記得要小心點听,這些可都是我朋友的心肝寶貝。」
小綿的叮嚀讓鄧揚蹙起眉頭。
「那我的節目錄音呢?她有沒有把我的節目錄起來當成心肝寶貝?」
「呃……」小綿沉吟了一下,然後望著鄧揚露出傻傻的笑。「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答案比較好。」
他就知道!這一群喜新厭舊的女人!
正起身準備離開辦公室的鄧揚,回過頭怒瞪了小綿一眼,然後晃晃他手中的塑膠提袋,表示他絕對會「很」小心的。
站在明亮寬敞的電梯里,鄧揚一直盯著手里的塑膠袋發呆。
他看了報紙之後才知道,那擷的「擷月光」和自己的「午夜琴聲」是同一時段播出。
在第一次登上電台情人榜首之後,鄧揚便益發努力,不讓支持自己的听眾失望。一般電台主持人一向鮮少在報章雜志上曝光,但鄧揚卻因為自身的優質條件,常被媒體追逐,是最炙手可熱的廣播節目主持人。
沒想到,這一回他竟然會輸給一個連名字都沒听過的「神秘男人」。
究竟那個叫那擷的家伙有多厲害,才出道沒多久就可以打敗他了?
進到車上,鄧揚從袋子里隨意挑了一卷錄音帶放進車上的音響中,錄音帶空白的沙沙聲響了一陣,緊接著響起的,便是一陣清脆到像冰珠落地似的鋼琴聲。
雖然說從事廣播已有四年時間,但純演奏的古典樂曲一直是鄧揚的致命傷,一來是沒有聆听古典樂的習慣,二來是他喜歡熱鬧一點的音樂,不過在听了「擷月光’的節目開頭之後,鄧揚發覺自己競不討厭這樣的音樂——
然後,他便听到了一個仿佛有個人正靠在你耳邊說話般和緩悅耳的嗓音,從音響喇叭里流泄而出——
「最近幾天的天氣都不太好,坐在十五樓上的我,可以隔著窗子看到底下樹梢搖擺的韻律,跟行人來去匆匆的身影。如果今天晚上有人想要出門狂歡,那麼我得要提醒你,不要忘記幫自己多加件衣裳……而如果此刻的你剛結束完工作正準備回家,那麼也請在進家門後,撥個空為自己斟杯暖手的茶,溫溫你冰冶的身子,也同時放松一下緊繃了一整天的情緒……」
猛然一听那擷的聲音,會容易讓人覺得他講話的聲音跟腔調太過于文謂黏膩,不過說也奇怪,隨著听的時間拉長,就越讓听的人覺得很有韻味。
那深情緩慢的語調,仿佛是在跟一個與自己交往多年的好友說話一般,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溫柔舒服。
听完了一整卷「擷月光」之後,鄧揚可以了解了,為什麼原本強力支持著自己的听眾們,會紛紛倒向他那邊去。
鄧揚忍不住在猜,這個那擷到底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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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淺灰色為基調的辦公室中,原本闔起的木門突然被人開啟了一道小縫,癱坐在沙發椅上看書的畢茵轉頭看了來人一眼,染了一頭紅發的助理林雅璇對她說「今天早上來了好幾通要訪問你的電話,我是想說,你要不要挑個幾家媒體讓他們做一下訪問?」
「全部都推掉。」整個人縮在沙發里頭的畢茵搖頭拒絕。
林雅璇一副還有話想說的模樣。遲疑了一下,回了句︰「好吧,那沒事了。」
說完便又將開啟的木門輕輕地關上了。
窩躺在沙發里的畢茵再度將目光挪回手中的書上,也下管門外的人會不會接電卑接到手軟。
自從獲選為新一季的電台情人後,電話與廣告邀約便像蝗蟲過境似的,突然間變得好多、好煩人!
畢茵有著一副很中性的低柔嗓音,十分獨特,這也是當初電台老板挑中她的原因。老板原是抱持著姑且用用看的心態,怎知錄著、播著,竟被她錄出一個「電台情人」的名號來。
而畢茵喜歡看書、喜歡文字,所以當听見有人願意提供一個機會,讓她發表自己的一些讀書心得、心情分享時,她毫不加考慮就同意了這份主持工作。
再加上老板不給壓力,給了她很大的發揮空間,她做得十分盡興、自得其樂。
在空中說她想說的,放她喜歡的音樂,漸漸地,原本不太有人聆听的「擷月光」,竟忽然間變得熱門起來,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節目熱不熱門、紅與不紅,一向不是畢茵在乎的事情,但其中最最教她不習慣的是,因為廣播節目的轉紅,大眾便開始對她這個節目主持人產生莫大的興趣,而原本不怎麼響起的外線電話,也開始變得吵雜起來。
當這些繁瑣的小事浮上心頭之後,原本專注在書頁上的畢茵,失去了讀書的興致,她起身,拎起了隨身的包包,覷著外面沒人注意到她,就這麼一溜煙地離開辦公室。
一旁接電話接到手軟的林雅璇,眼尖地注意到一閃而過的身影。
她用著不容分辯的口氣拒絕掉電話里的邀約——
「很榮幸能獲得鄧揚的邀約,不過很抱歉,那擷他一向沒有接受邀請的習慣……很抱歉幫不上你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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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綿推開門進入鄧揚的辦公室,垮著一張臉,不開心地說︰「阿揚,怎麼辦?那擷還是不願意跟我們見面耶!」
原本緊盯著電腦螢幕的鄧揚,將視線移到小綿身上。「他助理怎麼說?」
「就是說他沒有接受邀請的習慣啊!」
鄧揚頓了一下,臉色一沉。「意思就是,這個叫什麼林雅璇的女人根本就沒有問過那擷本人嘍?」
「應該是這樣沒錯。」小綿尷尬地點點頭。
真是豈有此理!鄧揚氣憤地拍桌而起。
「那……現在該怎麼辦?」難得瞧見主子發脾氣,小綿頓時也慌了手腳。
鄧揚揉了揉臉,深吐口氣之後,直直望向小綿,堅定地說︰「你就繼續打電話約他,今天不行明天再打,明天下行後天再打,後天不行還有大後天……反正你就是一直打,不把那擷約出來見面,我絕不死心!」
「噢……」小綿點了點頭,走了兩步,突然又回過頭來說︰「可是我不懂,你這麼努力約那擷出來的原因在哪F,」
鄧揚拾起頭,斜瞄了小綿一眼。「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滿意,當然滿意。」得到答案後,小綿連忙跑出辦公室。自從電台情人寶座拱手讓人之後,老板的情緒就一直這樣怪怪的,她還是多跟他保持點距離,免得不小心掃到台風尾。
小綿離開後,鄧揚重新將視線挪回電腦螢幕上,但他的心情實在煩躁到想殺人,當下決定開車到外面去溜溜。
鄧揚駕著車型流線的黑色房車沖離了地下停車場,俐落地轉了個彎滑出車來人往的南京東路,就在停紅燈的時候,旁邊機車道上突然沖出一輛摩托車,完全不管交通號志,直接穿越十字路口。
蚌地一聲尖銳的煞車聲響起,接著砰地一聲,只見一名步行在斑馬線上的黑衣女子被撞倒在地。
這原本不關鄧揚的事,但是當他見到機車騎士竟下管倒在地上的傷者,準備逃之天天時,他忍了一早上的怒火霎時爆炸開來。
「這個社會就是有太多這種人,所以治安才會變得這麼壞!」鄧揚忍不住怒吼。
綠燈一亮,鄧揚猛踩油門,黑色房車像箭般橫切出十字路口,毫下顧慮他的車會被刮傷,就這麼擋在摩托車前面。
肇事騎士摘下安全帽,對著鄧揚咆哮︰「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鄧揚下車,對騎士說︰「我只是要你回去負起你該負的責任。」
「如果我不要呢?」
鄧揚手環著胸,微微一笑。「可以啊!我們倆就在這里耗,耗到警察過來做筆錄為止。」
柄車騎士定定地審視著鄧揚,發覺跟前這男人似乎不是在跟他開玩笑後,生氣地踹了自己的機車一腳,然後被鄧揚逼著回到肇事地點。
在鄧揚與肇事車主爭執時,救護車很有效率地從馬路另一頭出現。待鄧揚押著騎士走回現場,跌坐在路上的黑衣女子已被移動到擔架上,鄧揚嘗試著靠近,不過也只來得及和女子交換了一個眼神,救護車就已載著女子迅速地離開了車禍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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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擷月光」節目錄音——
「各位听眾朋友,我是那擷,今天會特別在節目里安插這一段電話錄音的原因,是想跟各位听眾朋友報個平安。
雖然說那擷人受了傷,但醫生交代只要休息幾天就沒事了,請大家不必為我掛心。還有,也請大家下要再送花到電台里了,據電台的同事說,電台就快被慰問的花束給淹沒了。
懊了,現在我來跟听眾朋友發表一下昨日發生事情之後的感想吧——昨天我在過馬路的時候,肇事的摩托車主大概是心急,沒有看紅綠燈直接闖越馬路,我一時沒注意,就被他撞上了,不過好在他車速不算快,我身上就只有一點小傷——
說到這,我得先感謝一位男士,他在肇事車主逃離現場時,便馬上開車將肇事者追回,並且不辭辛苦地一直待到筆錄做完才離開。
因為我來不及問他的名字,所以只能藉這個機會跟他說一聲感謝。等我傷好了,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出他本人,再當面跟他致謝。」
大清早鄧揚才剛進電台大門,眼尖的助理小綿,忙不迭捧來娛樂頭版要他趕緊看!
「阿揚哥,你看,報紙上說那擷出了車禍!」
台北的交通也大爛了吧,怎麼接連出現這麼多的車禍?!鄧揚一臉驚訝地看了小綿一眼,然後才伸手接過小綿遞來的報紙。
「好在只是小傷,听我朋友他們說,厚~x樂的電台里全~~都擺滿了慰問那擷的鮮花—他們跑去采訪的時候,差一點就沒被滿屋子的花香給燻昏。」
「被燻昏?這太扯了吧!」
「真的、是真的!我朋友算一算,辦公室里里外外擺的花可能有上百盆噢!誰叫那擷愛搞神秘,大家沒辦法知道他住哪間醫院,只好把花全都往電台里送。」
在小綿比手劃腳描述著她從記者朋友口中探听到的一手消息,不知道她昨天是不是也被車子撞傷了腦袋,講完八卦後,她竟然還接著問了一個極蠢的問題——
「那我們現在還要繼續約會他見面嗎?」
鄧揚放下手中的報紙,抬頭給了她一個白眼。
「你真是哪壺下開提哪壺,明明都已經知道他車禍受傷,你還要打電話去約他見面?你不會視情況暫緩一陣子再說啊!」
「也對噢—」小綿尷尬地笑了一下。
「去去去,出去拿本子來記一下,等一下你幫我打電話給附近的花店跟他們訂兩束花,一束要他們送到‘那擷’的電台,寫一些什麼祝他早日康復之類的話,千萬記得要他們寫上我的名字,然後另外一束要他們暫放花店,我等一下會自己過去拿。」
「你自己去拿?要給誰?」正埋頭寫字的小綿忍不住多看了鄧揚一眼。
「叫你做就做,問那麼多做什麼!」
鄧揚抬頭又瞪了小綿一眼,小綿識趣地吐了吐舌頭,這才匆匆跑出去打電話張羅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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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揚掏出昨日警員抄給他的病房號碼,一路沿著指示標志,找到了5日號房。
鄧揚舉起手敲了兩下門,大約三秒,從里頭探出一張染紅頭發的女生臉來。
「請問有什麼事嗎?」雅璇問道。
「呃——我是來探望畢小姐的。」鄧揚朝她一笑,然後用手比了比手上的花。
「探望小茵?」雅璇斜著眼看了鄧揚一會兒,然後擰起眉頭間︰「請問你貴姓大名?」
「我姓鄧,我是昨天車禍的目擊者,想來探望一下她的傷勢,沒別的意思——」
雅璇一听是那位見義勇為的男人,連忙打開病房門讓他進來。
「快請進!我不曉得你會過來看小茵,小茵她昨天晚上還一直交代我,要打電話去警察局問您的大名跟聯絡方式,說是要當面謝謝您——」雅璇轉過頭對著病床喊了一聲︰「小茵,瞧瞧是誰過來探望你。」
鄧揚注意到原本仰躺在病床上的身影從床上慢慢坐起,兩人目光相接,畢茵心猛地一跳。
他好眼熟!她是在哪見過他?
雅璇幫兩人介紹。「這位就是昨天幫你攔肇事者的鄧先生,他來探望你了。」
畢茵這才想起昨天的事,連忙伸手要雅璇攙她下床。
「你不用下床沒關系,待在床上講話就好了。」
鄧揚主動拉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近距離地望著她的臉。
昨天只看了她一眼,印象中記得她有著一張秀氣的臉,今天近距離一見她本人。鄧揚才突然間注意到她竟有一雙這麼漂亮的大眼楮。
「身體好點了嗎?」鄧揚關心地探問。
「謝謝你的關心,大致上不礙事了。」
驀地听見畢茵的聲音,那似曾相識的和緩音調,不禁讓鄧揚呆坐在位子上。
沒有辦法歸類她的聲音到底像男生還是像女生,雖然低沉,卻又不失女子特有的溫柔……總歸一句,只能用「非常有魅力」來加以形容。
而且,他好像曾經在哪听過似的。
鄧揚恍惚地看著畢茵一張一合說話的嘴︰心里拚命地回想自己曾經在哪听過這把好聲音。
「……昨天幸好有你的幫忙,心里一直記著要跟你說聲謝謝,警察告訴我說你姓鄧,說到這我才想到,我還不曉得你的全名……呃……可不可以請教一下你貴姓大名?」
畢茵側著頭等待鄧揚回答,卻只見鄧揚微張開嘴巴,表情呆滯地瞪著她看。
畢茵與坐在她身邊的雅璇交換了一眼,雅璇突如其來大聲地咳了一聲,原本呆住的鄧揚這才突然間回過神來。
望著畢茵困惑不解的臉龐,鄧揚尷尬地笑了笑。
「呃,不好意思,我剛閃神了,可不可以麻煩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次?」
「我們是在請教你貴姓大名。」雅璇皺起眉頭瞪了鄧揚一眼。
畢茵笑著點頭。
「噢!」鄧揚不太好意思地回以一笑,然後從他西裝口袋里掏出名片夾,遞了一張名片給畢茵。「我叫鄧揚……看是要叫我鄧揚還是阿揚,都沒關系。」
乍然听到鄧揚的名字,坐在一旁的雅璇表情突然一僵,伸長手搶過畢茵手上的名片,拿到眼前仔細看了看之後,抬頭看著鄧揚。「你是午夜琴聲的鄧揚?」
「唉,想下到還是被發現了!對,我就是午夜琴聲的鄧揚。」鄧揚朝兩人露出友善的微笑。
雅璇表情嚴肅地在畢茵耳邊說了些話,兩個女人的眸光在鄧揚臉上轉了一圈之後,畢茵伸手拍拍雅璇的手,安撫要她稍安勿躁。
瞧著兩人奇怪的反應,鄧揚臉上的笑容一瞬問收了起來。
不是他罹患了什麼被迫害妄想癥,警覺心之所以大起的原因,純粹是因為他身為「半個公眾人物」的警覺所致。
下意識動了動身體,鄧揚刻意用著一種放松的口吻說︰「兩位……你們有話就直說好嗎?你們臉上的反應,實在讓我覺得有些毛毛的。」
表情看來比較鎮定的畢茵,沉默地看了鄧揚一會兒,然後才用她醇美的聲音低聲說︰「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直說了……你好,鄧揚,我就是你一直想找出來見面的那擷,‘擷月光’的那擷。」
鄧揚呆呆地眨了眨眼,她說什麼?她是「擷月光」的那擷?!
瞧著微微露出笑臉的畢茵,鄧揚的腦子像是被強灌了一整罐的漿糊一般,糊成了一團,無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