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多,卓晨絮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她拉開被子,坐起身。
不行!現在這個樣子,她一定又會失眠的。
晚餐是她自己一個人吃的,因為碩要祝伯將他的晚餐給端進書房。
直到現在,卓晨絮都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那碩為什麼會這麼生氣,連見到她也不想呢?
看來碩真的誤會她了,認為她是個隨便的女孩。
想到傍晚他生氣瞪人的樣子,她該不會在他還沒有愛上她之前,就被他給趕了出去吧?
蚌地,卓晨絮從床上站起來。
她決定了,與其自己在這里胡思亂想,然後搞得一夜失眠,倒不如去跟碩說清楚講明白。
對,有問題就得說清楚,她才不要被趕出去。
卓晨絮走出房間,發現書房里沒人,她又走向碩的房間。
「碩,請問你睡了嗎?我有話跟你說。」他應該沒有這麼早睡吧?
楚翔碩房間內沒有任何回應。
「碩,你真的睡了嗎?可是我有話跟你說。」不說清楚的話,晚上她一定會失眠的。
但,里面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卓晨絮困惑著,他會不會是在房間內的浴室里面呢?他應該是不可能這麼早睡的呀!
想到他可能在浴室,卓晨絮直接開門走進。
一開門,卓晨絮因為沒有預期會見到楚翔碩,因此當她看見他就坐在床上看東西時,心驚了下。
「你……你一直坐在床上?」
楚翔碩抬眼冷瞅著不請自入的卓晨絮,沒錯,半個小時前他就坐在床上了,也听到了她的聲音,但他不想回應。
他以為她會回去自己的房間,沒想到她居然開門進入,他雙眉斂緊。
卓晨絮走進他的房間,然後關上房間。「你明明就在你的房間里,那剛剛為什麼沒有回答我呢?」
「因為我沒有話跟你說。」
「你沒有話跟我說,可是我有話跟你說啊!」幸好她自己開門進來了。「我知道你在生氣,可是我要說的是,我不是李亞娜說的那種隨便的女人,和肯特的擁抱,不過是禮貌上的回應而已。」
楚翔碩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盯著她。
「我很高興認識肯特,因為他是我第一個認識的你的朋友,而且我听祝伯說了,你們是很好的朋友,因此我很想和他成為好朋友,這樣我就可以問他一些有關你的事。」
「你想從肯特那里調查我什麼?」
「我沒有要調查什麼,我只是想要更了解你而已。」她想過了,如果更了解他的話,或許他們的關系會更好一點。
威冷的黑眸直凝著那張看似有些委屈的俏顏,好一會兒才又開口︰「你真的愛我?」
白皙的俏顏因為他突然冒出令人害羞的問題,而飛上一抹紅暈。
雖然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問她這個問題,可是卓晨絮還是坦率地面對自己對他的感情。「對,我愛你。」
「那好,月兌光衣服,過來。」
「啊!」卓晨絮吃驚地低叫了聲,月兌月兌月兌……月兌衣服?
他是在開玩笑嗎?但他的表情看起來好認真。
一想到自己要在他面前月兌光衣服,卓晨絮臉頰不禁熱了起來,一顆心更是因為緊張而跳得很快。
「我……我可不可到床上月兌?」
「你可以出去了。」
「不!我……我月兌。」漲紅著臉,緊張微顫的小手緩緩地解開自己身上睡衣的鈕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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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翔碩覺得懷中軟軟熱熱的東西,抱起來很舒服,溫暖的感覺讓他一直繃緊的心感到非常的輕松。
他貪戀地抱緊懷中的東西,已經很久不曾有過這麼溫暖舒服的感覺了,記得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在十幾年前,當時他被一個小女孩抱住……
蚌地,他睜開了雙眼,發現卓晨絮像只乖貓似的偎在他身邊,睡得很熟。
對了,昨晚……不,應該說幾個小時前,他們最後一次的嘿咻之後,看到她累得睡了,他也就讓她睡在他的床上。
他伸手模著那張睡得毫無防備的俏顏,黑眸有著任何人都看不到的溫柔。
新婚之夜,他是把她當泄欲工具而到她的房間要她的,結果現在抱她卻像是上了癮似的,每天晚上都要她。
因為她柔軟的身子,帶給他不曾有過的滿足感,一種令他身心都非常舒暢的感覺,然後胸口盈滿一股他不熟悉的灼熱感。
下意識的,他不去想胸口那股灼熱感是什麼,然後冷漠地將她看成其它女人要她,但熾熱銷魂的激情快感沖刷著他的意志,教他欲罷不能。
綁來他發現,隨著自己抱她的次數增加,他胸口那股熱度也變得愈高,特別是她通紅著臉,露出嬌甜笑容說愛他,那種感覺更強烈。
他一點也不懷疑自己為何這麼喜歡抱她,因為她抱起來就跟當年一樣,暖暖的、柔柔的,而且很舒服,讓他深戀不已。
他不希望自己過于在意她,甚至迷戀她的身子,因此他帶李亞娜回來,結果情況更糟,因為他發現自己對她的依舊強烈,特別是經過傍晚肯特的攪局。
止同特的話讓他震驚。心愛的妻子?吃醋?當肯特這麼說的時候,他內心真的很震撼,甚至無法反駁,同時也懊惱自己當時不該受到情緒的影響,說出那些話來,肯特太了解他了。
只是,當時他見到肯特抱小絮的時候,他真的很不爽,然後,他明白一直以來困在他胸口那股灼熱感是什麼了!
他無可救藥地愛上這個小女人了!
但發現自己的情感,只會讓他的心情變得更矛盾,讓事情變得更復雜。
他娶她,不純然只是為了報復,而是他想要擁有她。在他討厭見到那張老對他笑得燦爛的俏顏的同時,內心某個角落卻有著他一直壓抑,且不想去察覺的喜悅。
現在才懂什麼叫愛,似乎來得很晚,而且時機不對。
他的父母親從以前就各忙各的,小的時候他要見上母親一面,其實不容易,因為她經常往外跑,但幸好他有個愛他的父親,盡避他工作忙,但假日有空他就陪他。
但十歲那年,自從他父親去台灣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他母親說過,她就是因為父親一直愛著那個狐狸精,不愛她,因此才會感到痛苦,然後不想待在家里,她甚至說了將來父親也會不要他的。
他不相信父親會不要他,但那年暑假的親子活動,他父親卻跟他說他要去台灣,他要求父親陪他去,他卻要祝伯陪他,然後他飛去了台灣。
以往每年他都會陪他一起參加這個活動的,就像母親說的,父親不要她,連他也不要了。
讓他痛心疾首,徹底對父親失望,是母親住院的時候,他可以理解他們夫妻感情不好,因此父親很少去醫院探視母親,但他母親都病危了,他父親還是飛去台灣找那對狐狸精母女……
一想起從前的事,他的心不禁揪緊,俊顏痛苦地抽搐著,剛剛臉上那一抹溫煦神情隨即隱去。
他到底該拿老是說要給他幸福的小女人怎麼辦?
他的痛苦是她和她母親所造成的,但,他又從她身上感受到無比暖意……
倏地,楚翔碩從床上起來,套上了睡袍,走到床上的另一端,里著被子,抱起了熟睡的卓晨絮,將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間。
只要她在他身邊,他的思緒就會煩亂不堪。
這就是為什麼每次抱完她,他都會回到自己的房間的原因,他不想那股甜蜜的暖意影響他的想法,然後左右著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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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媽媽和楚叔明天要回台灣,因此卓晨絮開車回家一趟,她有禮物想要托她媽媽拿給寧寧和元大哥,希望他們的度假山莊重新開幕順利,同時,她也想念許多台灣的食物,想托她媽媽幫她買回來。
雖然她嫁給楚翔碩了,可是她還是習慣叫楚叔為楚叔,因此說好了等以後他成為她爸爸之後,她再叫他爸爸。
「小絮,我和你楚叔明天就要回台灣,可能會待十天左右,你一個人在楚家沒有問題吧?」
盡避女兒都已經嫁人了,這一個多月來母女倆也常見面,但葉玉美就是對女兒無法放心。
「媽,我不是說過了,你真的不用替我感到擔心啦!」卓晨絮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說多少次,她媽媽才不再擔心她。
「玉美,看小絮精神和氣色都這麼好,你就不用擔心她了。」楚景立安慰著心愛的女人。
他其實一開始也很擔心小絮嫁給翔碩之後,會過得不快樂,因此他常常與祝漢等僕人通電話,就怕小絮受了太大的委屈。
當初他也和玉美一樣,苦勸小絮不要嫁給翔碩,但反而被她那堅定又認真的表情給勸服,讓她答應嫁給翔碩。
他當然想和兒子重修舊好,沒有一個父親會想跟兒子相處得跟仇人一樣,如果小絮的愛可以弭平兒子那長期以來怨恨,他當然會很開心。
只是,兒子的脾氣就跟他母親一樣,既倔又傲,要改變他的想法,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因此他決定,只要小絮過得不快樂,他一定會要她馬上和翔碩離婚,不管他和兒子的關系是不是會更形惡化。
他和兒子之間的問題,不該連累無辜的小絮。
但,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來得更好,因為小絮就跟她當時信誓旦旦的說會克服一切一樣,連翔碩將秘書給帶回家,她都不被擊倒,也沒有退縮或放棄的意思。
听著祝漢他們稱贊小絮是個好女孩,他一點也不懷疑,因為她就跟她的母親一樣善良美好,教人很難不去愛她們。
「但我怎麼知道她會不會是為了不讓我擔心,故意在我們面前笑得這麼開心,回家之後一個人獨自難過傷心呢?」
被母親這樣質疑,卓晨絮微嘟著嘴,道︰「媽,你應該知道你女兒我是那種有話就說的人,不管開心或難過的事,我都一定都會說出來的,我才不會一個人偷偷的難過呢!」
葉玉美獨自帶大女兒,女兒的確從小不管有任河開心或不開心的事,都一定會跟她說,她也看得出來女兒似乎過得不錯,但是……
「小絮,告訴媽媽,你現在真的過得快樂嗎?」葉玉美還是忍不住擔心地又問了一次。
「當然。」卓晨絮俏顏堆著開心的笑容。
楚景立看著小絮提起兒子時那開心的模樣,他很替兒子感到高興,因為小絮是這麼的愛他。「真的希望翔碩能早一點被你的愛給感化,然後發現自己有多麼幸運地娶到了一個好妻子。」
「楚叔,你放心,我會更努力的。」有了好的開始,卓晨絮覺得自己每逃詡活力十足。「我媽媽就要麻煩你多照顧她了。」
女兒的話,讓葉玉美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小絮,媽媽又不是小阿子,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
楚景立環抱住心愛的女人,笑得很開心。「小絮,你放心,這輩子我會好好照顧你媽媽的。」就算她現在仍舊沒有點頭答應嫁給他,可是他會等下去的。
餅去,他曾為了父親、為了公司,犧牲了自己的幸福、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但現在,他會好好的把握和玉美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卓晨絮看著楚叔深情地摟住媽媽,她真的替媽媽感到高興,因為他真的很愛她媽媽。
她希望有一天碩能明白她媽媽和他父親之間的愛。
雖然就外人來看,她媽媽是破壞碩一家幸福的女人,但實際不然。就像祝伯說的,是過去的一些舊觀念拆散了一對恩愛的情侶,然後造就出一對不幸福的夫妻,就算楚叔沒有再次遇見她媽媽,他們夫妻的關系還是一樣,老爺不愛夫人,夫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