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除了粗獷之外,舉凡粗野、粗俗、粗蠻,都和那位陸劍仁很有關系。」從以前听到現在,陸劍仁在朱蝶兒心目中,早就是個魁梧、野蠻,又沒有教養的可怕女人。
「真是感謝四小姐對我……我家主人的形容,小人畢、生、難、忘。」陸劍仁眯睨在旁的老姊,她一派不甘己事樣的拉拉自己的水袖。
「公子,謝謝你那晚救了我,只是你沒告訴我你是誰?住在哪?」朱蝶兒拿出紫玉鴛鴦,見陸劍仁猛盯著她瞧,不禁嬌羞低頭,「于是我每天只能看著這個信物,猜想你到底是誰?哪的人?」
「這個紫玉鴛鴦……」終于讓她看到找到快發瘋的東西,陸劍仁忍不住伸手想拿……
「你給我的,別說你忘了。」朱蝶兒握緊紫玉鴛鴦,一雙美麗的杏眼微嗔的看著她!
「記得、當然記得,我給你的嘛!扒呵。」陸劍仁抓頭,還是潤了潤唇問︰「既然我沒有告訴你我是誰,你怎麼找來的?」
「你那晚……」說到這,朱蝶兒雙頰不禁飛上兩朵紅雲,瞧了瞧已坐到一旁徑自飲茶不打擾他們的陸熙妍,才輕聲的道︰「你抱著我,一直說醉攬江樓、醉攬江樓的,我才想來醉攬江樓踫踫運氣。」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晚她真的抱住一個姑娘喊酒樓,可見醉得不輕。
「公子,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陸……咳,陸……」想到自己不能曝光的角色,假裝又是抓抓頭,雙眼四處溜了溜,看到剛才自己沒喝完的杏仁茶。「陸仁。」
「路人?!」
一旁,傳來陸熙妍嗆到的聲,咳了咳,再朝轉頭看來的他們搖搖手,表示沒事。
「陸地的陸,仁愛的仁,我還有個小名叫杏仁。」呵呵,不過就是扯扯小毖,騙騙宮中小泵娘,難得倒她陸劍仁嗎?「從小我就因為命格太硬,八字五行煞氣太重,家人替我取蚌不起眼又通俗的名字和小名,才好養大,也才能化戾解煞。」
「那他們是……」朱蝶兒看向始終站在陸仁身邊的兩名魁梧大漢。
「我的屬下,體虛、氣弱。」陸劍仁理所當然的介紹。
「體虛、氣弱不是該保護你家主子陸劍仁的嗎?」大男人還配這種名字,她听到時還和宮女們笑著。
「喔……對,哈哈,我講太快了,他們是體虛、氣弱的同鄉,叫、叫……大豆、花生。」眼角瞥見桌上的配茶甜食,不禁月兌口道。
「大豆和花生!」哇。「好有趣的名字喔。」
噗。陸熙妍噴出杏仁茶。
「沒事、沒事,我‘花生’糖和紅薯蜜‘大豆’吃太快了,有點噎。」
嘻嘻嘻,陸熙妍覺得自己快忍笑忍到暗傷,尤其再講出這兩樣東西的名字,她簡直快捧月復,老妹真絕呀!
「他們家一定是務農的吧?還是和陸公子你一樣,要取蚌好養的名字?」都是谷物的名字,一定很好養吧?
「欸,讓你見笑了,就是如此、就是如此。」含糊混過。
「取了這個通俗名字就很有用嗎?」在宮中,好像听一些宮女提過,民間百姓為了讓孩子好帶、好養,會從各方面著手,名字是其一。
「有用、有用,以我為例,從克父、克母、克手足中,用了陸仁的名字後,便化解到只剩克親姊姊,差很多了。」
「哈啾——」陸熙妍像冷到般,打了個噴嚏,見到他們又望來,忙再以絹帕壓壓自己口鼻。「一時有些寒,沒事,你們繼續。」
「陸公子,那你有姊姊嗎?」若沒姊姊,就不用擔心會克姊了。
「當然有。」否則沒克到她老姊,豈不沒趣。
「那令姊還好吧?」朱蝶兒听了,不禁關心的問。
「別提那女人了,冷血無情,棄手足于不顧,有等于沒。」哼!
「原來是這麼過分的女人,難怪你不在乎會克到親姊姊。」
「家丑、家丑,從那女人毒殺親夫,還連家中飛禽走獸都不放過後,雙親就不當有這女兒存在,不提也罷,不提也——好燙——」猛然潑來的熱水濺著她的腳,害她連忙跳開。
「四姊,你小心一點嘛!不是撞著陸公子的傷口,就是燙到他。」朱蝶兒忙拿著絹帕替陸劍仁拂掉衣上茶漬。
「對不起,這茶燙得我一時滑手。」陸熙妍掩唇,禮貌性致歉。
「咳,關于這個紫玉鴛鴦,我想……」見她始終握在手里的紫玉鴛鴦,陸劍仁超想一把搶回。
「對,這就是我今天來的目的。」朱蝶兒朝她笑著道。
「喔!」是想還給她了,陸劍仁眉目亮起。
「陸公子,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她拿眼瞧了瞧,左有陸熙妍,右有大豆、花生兩個魁梧大漢,兩個大男人還專注的盯她手上的東西,害她有些不自在。
「咳,那個大豆、花生,你們先退下。」意會的陸劍仁朝屬下下令。
體虛、氣弱,文風不動。
「大、豆和花、生,听不懂叫你們退下嗎?」陸劍仁用力咬牙的笑,眼光射殺過去。
「喔!是的,小主……嗯嗯,陸鏢師。」
兩人馬上正視到自己的身分,忙退下。
「陸公子?」
陸劍仁拉她到房子的另一頭,離自家老姊遠些。
「說吧、說吧!你想對我說什麼事?」
握起她的雙手,目光熱切的望著她緊捏在手上的紫玉鴛鴦,陸劍仁只差沒月兌口大喊︰還我、還我,快把紫玉鴛鴦還我,沒紫玉鴛鴦,我死定了!
「從來沒想過,陸家小煤渣會吸引到當今公主,嘖,小妹如果是男人,娶個公主進門,也算光宗耀祖了。」
這頭的陸熙妍看著情況,真是感嘆,小妹為什麼不干脆是個男人算了。
「只是,」看陸劍仁的行為,陸熙妍知道事情更月兌序了。「小妹大概已經忘了,自己扮的是男人,還這麼沒男女顧忌。」
朱蝶兒看到陸仁握緊自己的手,還對自己這麼急切的眼神,不禁整張臉蛋兒紅透了。
「我、我……」
「怎麼樣?怎麼樣?」他媽的,快說!是她超想吼的,但知道眼前這位尊貴嬌客的身分,她得有耐心。
朱蝶兒的眼像下敢與她對視般,臉紅紅的垂下頭,攪得陸劍仁從握住她的手,改為捧起她的臉,先微笑,再捺著性子道︰「有話就說吧!我在听。」
為什麼她看過的女孩子都喜歡動不動就臉紅,說句話也臉紅,對個眼也臉紅,怎麼她從小到大都沒這種情況!
「我想……」對方被她一捧臉,竟更像說不出話來,那就換她開口。「這個紫玉鴛鴦要不要再拿給我……讓我……」
「當然不行,你給我的,我會每天戴在身上,除非我死了,才有人可以拿走它。」朱蝶兒拋棄男女之別的顧忌,也用力回握住他捧在臉上的雙掌,很堅定道。
「呃!」難道要殺了公主再奪玉。
「這個給你。」朱蝶兒忽拿出一個東西放在她掌上,「你給我紫玉鴛鴦為信物,我還沒給你我的信物,現在我們終于交換信物了。」
「交換信物……」看著掌上一塊名貴青玉,剎那間她似想起一些印象。
「這是和那夜我別在發上的青玉螭龍同一玉石雕出。」
「青玉螭龍……西疆古玉種,南源失傳的雕工。」記憶好像回來了。
「陸公子。」
听她一喚,陸劍仁才要回應,卻感到一陣清甜香氣傳來,臉頰已傳來一印的香澤。
「我不能久留,但是,我會再回來找你的。」
看著朱蝶兒臉紅紅,甜滋滋的轉身跑掉,陸劍仁已全身呆住、僵掉!
「哇,好一塊名貴的青玉,不輸紫玉鴛鴦的罕有,不愧是皇家公主。」陸熙妍來到老妹身後道︰「恭喜你,公主的香吻,可遇而不可求,你得到了。」
「她……我……」
「她認定你是今生的另一半了。」陸熙妍直接替她說。「恭喜你呀!老妹,二個月後將大婚嫁人的你,竟然要先娶公主了。」
老妹愕喘的聲一點都沒有澆息陸熙妍再砍自家手足一刀的熱頭。
「原本我還擔心紫玉鴛鴦牽連全家,現在完全不用擔心了,欺騙公主的感情更嚴重,反正你注定未來死定了,干脆就全部自己一肩扛下吧!」
陸劍仁已經不曉得該繼續呼吸活下去,還是干脆自我了斷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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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仁來了?」書房內的蘇琴守放下手中書冊,大感難得的挑眉。
「而且這回五小姐還帶著幾壇酒,夏草已經請五小姐在後園的荷花亭中等候。」
「這可有趣,有說來做什麼嗎?」
記得從小到大,她很少主動上蘇家找他,雙方有事,也多半是在外談定,今日竟還帶酒來,想來有什麼事,逼得她不得下來,而且還是放段而來。
冬蟲搖頭。「不過五小姐的臉色挺不對的。」
「身上有傷嗎?」記得她十三歲以後,只要和人對戰,哪怕一身傷,也一定馬上找人傳信給他,就是要跟他炫耀她贏了。
「看不出來。」
蘇琴守略一思忖,依然道︰「和以前一樣,拿藥箱還有熬一碗化瘀活血的藥湯送來。」
每回與她相見,他經常帶著這兩樣東西赴約,十之八九是會用上的。
「陸家四小姐也來了,但是在前廳被老夫人拉住,好像在聊些宮內的小道消息。」
「娘就愛听這些。」陸熙妍能自由出入宮內,也非常盡責的將宮內與宮外的消息互相傳送。「這姊妹倆今天到底搞什麼名堂?」
吧花園的小亭內,石桌上擺著幾壇好酒,還有一迭紙、硯台與筆,陸劍仁卻沒像平時見到好酒的豪氣,而是切咬著牙關,像在忍受什麼。
「五小姐,需要夏草幫你準備些什麼吃的嗎?」夏草邊研著墨色,問道。
每回主子與五小姐見面,紙、筆是必備的,兩人除了常一言不合外,口氣、眼神也常是雙方互別苗頭的紛爭原因,最後紙筆已成了協助雙方盡量完成「談事」的必備品。
「不用。」
「五小姐,你今天的臉色看來挺……沉重的,發生什麼事了?」先替少爺探探路。
「該死的!」陸劍仁忽握緊拳頭重重擊在石桌上,生平第一次為見蘇琴守而坐立難安,真令她痛恨這種感覺。
一旁的夏草嚇了一跳。
「五、五小姐,是夏草多嘴了。」
「與你無關,你先退下。」煩得揮退閑雜人。
「是,少爺馬上來了。」
見她今日心情不佳,夏草趕忙退下,畢竟陸劍仁雖然和少爺不和,但對她們姊妹倆向來不差,很少把苗頭對準她們。
「為了一個紫玉鴛鴛,我竟要把自己搞成對死禽獸示好諂媚的田地——天呀——難道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嗎!」
她幾乎快仰天長嘯,不待主人來,她直接拿過一壇酒掀了覆在上頭的油紙,狠狠灌了一大口。
老姊所說的方法,到底能不能听呀?
「為了解決這件事,你什麼事都願意干嗎?」在公主離開後,陸熙妍逼近憂愁滿臉的老妹詢問。「包括狠心的欺騙公土的感情,想辦法把紫玉鴛鴦得到手。」
「欺騙心樂公主的感情?!」她訝然。
「廢話,不真這麼做,怎麼得回紫玉鴛鴦?沒听到公主說死都不會放手。」
「可是這麼做的話,大婚當天就會穿幫了!」
筆上主婚,皇室中的人也會出現,公主一見到她就會露餡了。
「放心吧!她只看過你的男裝模樣,不會認得出女裝的你,紫玉鴛鴦到手後,大婚就到了,到時男裝的你早就消失無蹤了,怕什麼?」
「問題是公主知道我和醉攬江樓有關,我真失蹤,醉攬江樓會出事的。」她可不能連累其他同伴。
「公主只知道陸仁是醉攬江樓請的保鏢武師,到時候就說你辭工了,不知下落,她再怎麼找,甚至和皇上哭訴,也找不出陸仁,倒是你記得,事發後,不要再穿男裝。」
「不可能的,紫玉鴛鴦也會露餡呀!」
「誰跟你說別的紫色寶玉不能叫紫玉鴛鴦,去市面逛逛,一堆紫色玉石雕的鴛鴦,不過就是高貴品和劣等品的差別,而且大婚當天放在供盤上,那麼大的場面、那麼多的人,真正能踫到紫玉鴛鴦的,只有親手替你們掛上脖子的皇上,沒人能真正近看的。」
被陸熙妍連番講到她似乎無可選擇。
「趁著公土還沒拿著紫玉鴛鴦跟皇上說‘陸仁’的事,趕緊下手,但是現在有一件事更急。」
「沒錯,老爹已經說五天後要將紫玉鴛鴦放上陸家祖祠,再連同死禽獸的綠翡鴛鴦上呈朝廷。」這件迫在眉睫的事,是當務之急。
「其實有個更快解決事情的辦法,就是將蘇琴守拉成同陣線,他心思縝密,對宮里那套也很懂,若他知道了,要得回紫玉鴛鴦應該很快。」
「讓死禽獸知道我將信物弄丟了,不如找人砍了我吧!」對這種烏建議,陸劍仁完全不接受。「死禽獸自以為是到極點,每回見我都壓著過敏鼻子,哼聲冷嘲的調調,他媽的,簡直走老爹另一個翻版。」
她環胸啐嚷。「現在讓他知道我干了什麼事,不更趾高氣昂的踩到我頭上,還會很用力的踩、踩、踩,直接踩碎我!不行,另外想辦法。」說什麼都不能讓死禽獸知道。
「你可以編個理由、編個故事,不要讓他知道你搞砸了什麼,甚至讓他覺得遺失紫玉鴛鴦非你之過嘛!」
「講得比吃東西還簡單,那麼容易還煩惱什麼呀?死禽獸的聰明是僅次于晴雪之下,哪那麼容易編個故事就能騙過他。」陸劍仁大大不覺得可行。
「唉!如果楮雪在就好了,以她的聰明,遺失個紫鴛鴦算什麼問題,一定幾下就解決這件事。」
斑家晴雪,智慧過人,在他們四人家族的年輕一輩中,是眾人公認的。
「高晴雪天高皇帝遠,她人在南源,遠水救不了近火,現下是你幾天後就要將信物拿出。」
「哎呀!為什麼在這麼要緊的時候,沒半個人在,連高雲朗也不在!」她站起身,背著手來回踱步,苦惱至極。
斑楮雪之弟高雲朗,真要動腦,有著不輸其姊的智慧,一個擅于運籌惟幄,一個擅于解析設局。
「怪誰呀?你老拖著非煙與你一同游遍各個酒樓、酒家、妓館,他怕你帶壞未來的妻子,干脆自己帶出去游山玩水了。」
斑雲朗將白非煙帶到帝都,是希望培養感情,誰知非煙每天一醒來,就往陸家跑,和老妹膩在一塊,兩人經常玩到太陽西下才各自鳥獸散;高雲朗豈能坐任這種事發生。
「我只認得這些地方,當然帶她去這些地方玩,她玩得挺快樂的。」
「是胡鬧得挺快樂吧!」白非煙刁鑽嬉鬧的本性,和自家老妹正好湊一塊。
「總之,欺騙公主的感情、奪回紫玉鴛鴦和找蘇琴守,都得進行,至少想辦法讓蘇琴守把上呈信物的日子壓後,那麼可說動老爹把祭祖的時間再往後挪,爭取一點時間。」
「老天爺呀——為什麼在這種時候玩我!」陸劍仁一頭敲到桌上不起,哀叫再哀叫。「欺騙感情,教我怎麼做下去呀?我這個人最重義氣啦!這麼沒有義氣的事,我干不下去呀!」
「記得一件事,去找蘇琴守一定要改變你講話的態度,別老像對上仇人,惡聲惡氣的怎麼成事!」這兩個人婚後真不知要怎麼相處。
「那要怎麼說話?」從小到大,兩人的對話很少不在互沖的脾氣與言談申完成。
「老妹,稍微和顏悅色說個話,稍微低聲細語講個事,沒那麼難的。」
陸熙妍在旁拍拍抓頭掙扎的老妹,一盡為人姊的教導之貴。
「現在是你有求于人家,身段不放軟,很難成事的,姊姊知道,德行不好只是你的外在,有情有義才是你的內在,但古人也說呀,能屈能仲是大英雄,偶爾的進退只定一時,你就當欺騙公主的感情一樣,去騙一下蘇琴守的感情,算是練習好了。」
「練習欺騙感情,要我——去玩蘇琴守的感情!」她的五官呈現痛苦,怎麼覺得直接拿把刀自盡憊容易多了。
「干嘛呀?玩未來相公又不犯法。」有必要一副受極刑的模樣嗎?真是!「你就算直接撲上去,奸婬、凌虐他,讓他飽受身心重創又怎麼樣?反正二個月後都是你的人了,模他蘇琴守二把會死人呀!」
陸熙妍受不了一揮手,講完後才發現自己不妥的言行,不禁又掩著唇,仲指戳戳過老妹的頭。
「都是和你在一起久了,害我講話都開始有粗野的行徑了。」
「最好都是我害的。」就不相信她老姊本性多有名門閨秀的樣子。
「小五呀!姊姊知道,你從小到大被家人當野牛似的放山養,養到野性多過人性,對感情沒有什麼想法,要你一次進入玩感情這個階段是有點困難,還要一次玩二個,就更是高難度的事,但是,眼下這情況沒得選擇了。」
「真的只能這樣做嗎?」
陸劍仁又是一頭重重敲到桌上,欺騙感情、玩弄感情,她一樣都不想干!
看來要成天江湖浪蕩氣又一派不知溫柔為何的老妹,進行這種細膩事,是很為難。
「不然,還有一個方法。」陸熙妍道。
「還有什麼方法?」
「要蘇琴守自動解除婚約。」
「天降紅雨了,難得你也會有苦惱的樣子。」
傳來的聲一如往常的笑謔,陸劍仁從交握在額前的十指中抬頭,蘇琴守一張俊麗英朗的面龐已落坐在她眼前。
「這件婚事是祖先因兩家交情太好而傳下,若兩家後代真再有結為姻親的緣,必由皇室主婚,但是,為不影響後人真另有所愛,只要有一方不接受,雙方家族是不得勉強的。」
「你今天來,一定有事吧!」看到桌上幾壇佳釀,蘇琴守環胸扯笑。「這專門帶這幾壇酒來,是興頭大發想與我作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