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城」是紫晉軒位于地理中央,僅次于首都的鄰近大城,四周環境景致獨特,城內河流極多,靠河衍生而出的岸邊商業各行各業充斥,相當繁華熱鬧。
其中,城東的「醉胭芳柳」更是一處獨特的區域,酒樓、妓館、賭場林立,這里將酒、色、財、氣匯集,形成了一種異樣的形貌,無論白日、夜晚都有川流的人潮和風情。
「醉胭芳柳」的巷弄內,有無數小酒攤和下階層人玩的一些小賭局,有別于大街上富麗堂皇的酒樓、妓院,這里多是一些苦力與做粗工的底層百姓聚集的飲酒處。
「從‘觀緣寺’內抬出的二十多具尸體是刺客?!」
幾名身形壯碩的粗黑壯漢,或站或坐的圍在巷內的一處酒攤前,高談著昨日他們受雇到廟寺內抬尸體的震驚,周遭圍著好幾名好奇的同行!
「我也是看到官府告示,才知道是刺客呀!」這群工人領頭道。只要報酬好,哪怕搬運、清理尸體,各種粗重、雜工,他們都接。「听說遇刺的人是平王爺!」
「小平王」
其他人听到都驚呼的瞠目。小平王關長逃讜刺客和背叛者,手段是出了名的殘狠!
「難怪前天‘觀緣寺’附近就封路,不給人進出,原來是有大人物在。」
臂緣寺是達官貴人常造訪的廟寺,經常可見官府中人守護在寺廟周邊,侍衛從廟寺內一路站到門外,廟外整條對外道路都嚴禁人進出,因此民眾一見就知道今日來了高官,或者是皇親權貴來。
「每具尸體的模樣都相當淒慘!」其中一個參與清尸的工人,縱是看多了,光想那些尸體的模樣也還感到驚悚。「眼珠子破裂,胸膛外露,喉管被打穿」
佛門清淨地,王爺竟然在佛寺中開殺,令眾人咋舌。
「話說回來,平王爺這麼可怕,找死了才會去行刺!」
小平王身邊有三十六名武鐵騎,和一群實力堅強的心月復,再加上他師承「圓華上人」,當今被喻最接近登仙的得道高人,因此他高深的武學底子的家世背景,讓想對付他的人為之忌憚。
再加上四年前,他那被盛傳天仙般的王妃,大婚之夜竟慘死在瀑汩河,至今尸體都沒找到,諸多的神秘與奇怪色彩,小平王無疑是民間百姓最愛談論的謠言八卦人物之一。
「還有左相,听說行刺左相藺若秋的人,不是成為城門無頭人,就算僥幸逃出也落得失常發瘋,還拼命嚷著看到地獄惡鬼!」
「我看這兩人根本就是地獄來的鬼閻王。」
在朝內,能力、地位與關長天齊名的是左相藺若秋。這兩人深受皇帝的倚重,各擁重權,雙方不合也時有所聞。
「還听說太子對軒朝太尊‘仙者’,歷代將水上神殿當成聖地,供著一座空虛的神殿和傳說有所不滿。」
「太子以後繼位,不會是想廢了水上神殿吧?‘仙者’傳奇怎麼說都是我朝的信仰,太不敬了。」
「不是一直有傳言,朝中另一個暗起的勢力在對付小平王和左監相,不但挖他們兩人手下的人,還听說前陣子皇上寵妃環貴妃遇刺,小筆子被劫走,就是太子在背後撐腰干下的」
民間街巷多得是這些流言蜚語,黃湯下肚,一群人談得更是興致熱起,直到前方忽來一行數十多人的不凡陣仗,護著一頂轎子經過時,大伙全都瞬間靜默。
在「醉胭芳柳」的巷弄內,是苦力、雜工群聚處,因此常有各種需求的人來這里挑工人,但眼前這群人完全不像,尤其是數十多個護轎的漢子,各個神態威嚇、氣勢迫人,讓人連靠近都不敢。
當一群人和轎子消失在前方轉角時,大伙兒不禁又好奇的轉為猜測這群人的身份。
「王爺,已到目的。」
一行人護著轎子來到一座看來有相當歲月的古宅門前。
榜重的古宅大門開啟時,發出沉鈍的開敞聲,里面走出三個身著一式同款袍子的下人,其中一名上前恭迎著,另外二名躬身候在兩旁。
「平王府貴客遠至,敝宅上下深感榮耀,蘭少相已候多時。」
轎內下來的男子英挺俊偉,雙眸炯然若電閃,神態卻顯得內斂,墨色的長發束于身後,眉心嵌瓖著名貴的額飾,一身不凡的氣度,在透出尊貴的威態。
「你們都候在門外吧!」小平王關長天抬手示意,要眾人候著。
「王爺!」隨行的平王府總管梁言綸感到不妥。
「放心吧,他不會對我不利,本王若有事,對他反而飾麻煩。」
「平王爺,請。」
宅內兩旁列著躬身迎接的下人,關長天走近後,古樸厚重的大門緩緩關上。
「疊界定術」見到門內的絕景,關長天眯起雙眼。
門內不見任何屋宅樓宇的庭園景致,而是遼闊的山林視野,前方一座位在雲海蒼茫中的高山,高山下方是無數環繞四周的奇峰綿,巍偉的高山上,浩偉的飛瀑像是從虛空中磅礡而下,頓迸開的煙瀑如霧清然,水燦染視野,遠觀蜿的水泉像圍繞在積壓峰間,陽光的奇峰相映,泉水透出粼粼銀光。
「當世名山,以鎮壓之態,疊西北三十六奇峰,再以南方名川‘銀舞’做蛟龍穿林般盤繞,這樣的景界,你家主子世賣弄所學,還是嘲弄所謂名勝古寺在他心中與煙花弄之性不過同等。」
扳獄山上,多的世古寺名剎,三十奇峰內的名川銀舞,更是充滿歷代聖賢所留下的傳奇足跡,將這樣的景觀搬進煙花地內,只為賣弄嗎?在他看來,是挑歷史所定位的先人聖者吧!
「王爺深智一如少相之思,都非我等可參透。」對自家主子的眼前尊貴的平王爺,古宅老管家圓融相應。
「這世上生我者父母,訓我者是讓我愛之若狂的師父,知我者,可唯一令我朝思暮想的長天而已呀!」虛空傳來優美的男子聲,像呢喃又帶著幾分笑譫的悠然,回蕩在空谷奇峰間。
「可惜,為你日思夜想的心意,總是遭你視若無睹,當真郎心如鐵呀!」
听到聲的主人充滿曖昧的指責,關長天神色未有絲毫變化,只是負手看著眼前奇偉麗景,冷問︰「你打算用這樣的方式談話?」
「呵呵,你很想見到我嗎?」
「你在哪?」
聲音的主人傳來低迥的咋舌聲。
「若秋?」
「听你找我的感覺真是一種享受,多說兩句如何?」
必長天橫眉冷哼。
「你究間竟想怎麼樣?」
「玩玩你!誰教你對我的心意視若無呢!」
似真似假的笑話,隨著眼前的景致開始產生變化,關長逃訕目以應,只見高山,奇峰,名川皆隱斂,眼前一片陽光斜掩的翠綠竹林,清風徐拂,撩動竹下風情,完美得像一幅悠暢人、心的好畫。
「你的性格還是這麼令人厭惡!」
置身在這片美得不似真實的竹林中,關長天眯凜著雙瞳,立身不動,知道他若一動,綠竹也會跟著移動列陣,這片綠翠到夢般的竹林是困人用的。
「叮唉!真心難被了解,誰要本相對喜愛的人,就愛為難呢!看對方出現困擾,就令我心情大悅,尤其你關長天是這世上我最想要強人所難的人呢!」
「你還想做什麼?」
「來點增添喜氣的紅如何?」
另一個陽光楮朗的桌上,男子看著桌上各類水墨圖,衡岳高山、無數連綿奇峰、山水異景與名川大河,帶笑的眼瞳,此刻看著手邊一張竹林圖上。
他提筆在竹林中要勾畫下一抹朱紅色,一個暗藏的氣勁卻反從畫中竹林彈出,掠過執筆者的手,虎口處添一條細微血痕。
「哎喲——好狠的心呀!虧得我對你一番深情相待。」男子控唇舌忝著血痕。
看著竹林之景再次消散,恢復了原先的高山峰景,關長天斂去指掌中的運勁。
「收起你這些把戲吧!本王手中有你最想要的東西。」
「嘖,你難得對我付出情意呀!真令人想困你久一點。」蘭若秋優美的聲音享受的輕吐氣息。「那就听著我的聲,看你能否找到我。」
再次出現在關長天眼前的是一崎嶇彎折的山路小徑。
「你還堅定要這麼玩?'
「天哥哥,這叫考驗。」再次呵笑起的聲佯裝帶慎,卻不令人起娘娘腔之感,反而帶著幾分頑童的戲譫。之前你對本相的邀請,端的是相應不理︰如今再回頭的薄情郎,誰知道是真心或虛情?要讓我相信你,總得拿出你的誠意哪!」
必長天閉了閉眸,心知他在翻算舊賬,這條路鐵定玄機暗藏,他步上眼前唯一的山路小徑。
林蔭扶疏的蒼翠,清音雅東隱隱穿過山林而來,兩旁彩蝶花香處處,山路小徑展現的是春意正濃的勃發朝氣。
「走至半山腰,關長天瞳中精光驀凝,身形也停下因為周遭景色,山林快速走移,而至一片空無,舉目不見任何景物,當悠緩的潺潺水聲傳進耳內時,紅花瓣影繽紛錯落的景象出現時
他皺起雙眉,眼前影像延展開般,一座幽雅的宮殿位在美麗的水湖上,這是七歲時,他和蘭若秋到水上神殿時的景色!
他和蘭若秋在七風時一同進了‘紫晉軒朝’最神秘的地方,跟著水上神殿內的‘前輩’學了一年,才知道水上神殿內這位神秘的‘前輩’竟是數百年來傳言的仙者!
對這位清靈聖麗,望如十八、九歲的少女,竟是‘仙者’對方冷若冰霜的性格有著從容淡定的威嚴,令年幼的他們敬畏多過好奇。
一年後,他被圓華上人帶上聖侖山;蘭若秋則被水上神殿內的‘仙者前輩’收為徒,續留水上神殿。
就在他陷在過往的思緒時,忽然一個紅影滑翔過他眼前,一只青藍色的小鳥,雙翅帶著金虹燦光,飛起時,像在空中飛舞出淺淺流輝,極為美麗。
泵影?還是又是他夢中記憶的重現?
這一幕從他離天水上神殿後,常會出現在夢中,無論年幼或重復于夢中的畫面,他總是凝怔的看著這只青藍小鳥。
水上神殿外有非常多的奇花異卉,常是各種珍鳥與蜂蝶的造訪處,但不知為何,它們絕不會飛進門戶大開的神殿內。
甚至連一些山上野獸來到附近,也不敢妄入撒野般,因此這只會在殿內飛舞的青藍小鳥格外獨特,特別這是仙者常獨思的偏殿,就更奇特了。
不知從哪來的,一開始像沒發現柱後有人,只是快樂的飛舞,而且至停在一株開滿了白花的盆栽上,隨即又飛下,停靠在仙者常坐的位與上星期上,好奇的跳玩著,隨又輕啄著仙者常用的紙筆。
它是這麼專注在自己的搜玩上,以致到被柱後的小男孩抓起時,還不知發生什麼事般,直到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容正對著它,青藍小鳥這才慌亂的想展翅掙扎,卻為時已晚的被人以雙掌包握住。
小鳥拼命吱叫,發出的甚至是小男孩不曾听過的鳥類啼號,他想安撫,會擒住也只是想知道它為何能飛入神殿內?沒想到裳中小東西掙扎得超乎想象,
「將那只小鳥交給我。」
身後嚴正的聲音傳來,他回頭,只見向來平靜幾乎不興任何神色波動的仙者聖容,此刻是充滿震驚與憂慮。
他不解發生了什麼事,掌中不自覺一松,小鳥迅速飛出,化成一道紅影靈光奔向眼前的仙者,令他瞠目的是,靈光竟化成一個不一以四五歲的小女孩身臨其境形,撲一以仙者懷中,充滿惶恐與顫抖,身上開始有紅光澆影,像細絲般從小阿體內飄散出。
「要你時間未到別亂跑,別踫凡塵之氣,如今形體未實,人氣已沾,吃到苦頭了。」
哪怕是輕罵也帶著呵護的疼惜,拍撫著柔芙,手背七色花透出白色微光,手掌拍撫處,紅絲光影漸漸不再從小女孩身上散出。
「跟你……」微弱的聲朝仙者輕聲道。
「跟著我從‘渺虛禪廬’出來水上神殿?」
小女孩只是更抱緊她的頸項,囁嚅著唇像朝仙者說著什麼,當時的他只是訝看著小女孩的演變與仙者的反應。
「乖,沒事了。」听著小女孩在耳畔低回的泣聲,仙者少動聲色的表情是溢滿柔情。
縱是年幼,關長天也看得出,仙者深鎖起的雙眉,絕不是她所說的沒事,可見懷中的小女孩出了嚴重的事。
「前輩……」
仙者這才轉頭看向他,神色是沉重而復雜。
「天意嗎?必迫是懲罰我又或再一個考驗?」仙者悠然長喟,「不識人間七情六欲,又怎麼能知世人苦難︰不識紅塵磨難,又如何真正解世人之苦?」
伏在仙者肩上的小女孩也抬首望著他,烏黑的小眼瞳晶亮而好奇,伸出小手似乎想模向他,卻又在仙者低聲示意下乖乖被抱走。
「此情此景可勾起你的回憶?」蘭若秋的聲再次傳來。
「倒不知你近來對往事感興致」
當景致再變時,眼前視野害然再開,一座道觀矗立,觀門嘎然開放,門內竟是一座雲海繚繞的高峰崖頂。
一片寬闊平坦的綠茵草地,前方無樹、無屋,唯有一個石上星期,二張靠背長石椅,四周是蔚藍晴空雲海萬里,陽光清拂上星期上清煙裊裊的香爐,這是一處與世隔絕的孤高奇境。
必長天看著眼前終于現身的人!
石椅上悠然坐著一個黑色長發凌亂揚撒,看來充滿頹廢又異魅的男子,雙臂攤在長石椅的靠背上,悠迭雙腳,俊美的五官所透出的是股攝人心神的‘明艷’,右眉上嵌瓖著米粒大小的五彩珠石,襯著那黑發下的眉皮膚,添得是一抹勾人的絕魅神采。
迎視來人,他眉眸輕揚,唇角微勾,像在笑,又有幾分玩味著此時的情境。
讓人側目的是,他上身只著一襲鮮艷絲紗上裳,像一襲透明的薄紗,更像是煙花館內舞娘披在身上的緞彩,敞露修長精實的胸膛,泄灑幾分浪蕩氣息。
蘭若秋向來喜歡將女子五顏六色的紗衣披上身,一身不成規矩的散發,儀表、輕佻器邪的言行,也令端肅不敬言笑的關長天總是沉凜眉目。
眼前的人像生來打破一切辦限和摧毀一切定律,身處與世隔絕的清幽環境,卻將居處以術法定辦,把大門開在煙花地,就可知世上的一切在他眼中,是冷眼在嘲諷。
「唉!這樣的臉色,教我怎麼相信你這薄情郎是真心呢?」蘭若秋改為支著顱側搖頭。
必長天在他對面的石椅上坐下,石桌上只有一壺酒,一壺茶,和一個盛滿熱茶碗口大的杯。
「不怕我下毒,下招」見他毫不猶豫端起放在桌上唯一的茶碗就飲,蘭若秋喲一聲的揚著眉問。
「你希望我死嗎?他迎視那張燦然俊美到勾人心魂的面龐,瞳眸深處卻是凝結著陰沉與詭譎。
蘭若秋高明的術法之能,只要一入他的術法中連呼吸的氣息都為他掌控,但更危險的是他向來反復的喜怒性格,言行、眉眸皆有他狠的算計。
「就算想,也舍不得呀!」嵌著五色珠石的眼眉再次挑揚,拿起關長天飲過的茶碗自行斟酒,朝他一敬,「但是跟你小巧玲瓏平王一起‘殉情’的話,倒是可以考慮,畢竟這世上本相唯一看得上眼的男人就屬你關長天。」
「該說承你蘭少相的欣賞嗎?’接過他放下茶碗,關長天再次為自己斟滿一碗茶。「舍不得不代表不會做,若是一般人,在欣常那幕懷舊過往時,就該中術毒了吧!」
有別于實際的毒,蘭若秋能操術成毒,無聲無息的落于陣法中,‘術毒’是鎖人五行氣血,一量中了,要解極難。
「有圓華上人的武是浩氣護身,任何術法都難侵你身,平王爺怕什麼呢?」
怕你蘭少相太過熱情的以一個茶碗相待,畢竟佳釀與茗茶合在一起的獨門奇毒非長天能受!「
他能不受異術所侵,卻不代表不被真正的毒藥所害。」嘖,明知茶與酒合在一起是毒,為何還是要斟上這碗茶呢!「
倒過茶又倒酒,這只茶碗一樣有毒性了。
「那麼,明知這樣的手法不可能對付得了我,為何還是這麼做?」
「也許搖倒你的吸引力,就跟得到我那難以到手的仙者師父一樣,致命而迷人。」蘭若秋笑得相當燦爛,他倒茶後再斟酒入杯,以尾指長指甲輕攪杯中酒水,推向關長天。「讓本相看看,你小平王此行的誠意。」
必長天迎視著他笑意不減的眼,冷笑扯唇,伸手端起茶碗飲下。
驟起雲霄的宏聲大笑,聲震蕩周遭氣流,蘭若秋一斂方才的陰沉詭態,
「該說你小平王好膽量,還是真吃定本相舍不得傷你小平王呢?」
他的指甲藏有解藥,化了杯中酒水的毒性。
「本王只相信,雙方共存,彼此互惠的價值勝過一方。」
「說得好,你活著,確實對我有利多了。」
「本王也不會輕易殺你蘭若秋,再不喜歡,也會留你這條命。」關長天冷冷迎視。「特別目前面對的,是你,我共同的啟蒙之師。‘仙者’之能母須多說,我倆確實需要彼此。」
「本相真是愛死你這句需要彼此了,至于你那無知的威脅,看在來者是客,本相就當作沒听到。」
蘭若秋掀扯美麗的紅唇,忽起身來到他身後。長指撩起他的發,笑意把玩的看著他剛冷的側顏道︰「你這遇事神色不變的模樣,真是像極我那無心又無情的師父,總是淡冷到讓人心癢的想狠狠對她……做些極度荒唐的浪蕩事呢?」
「對你的喜好,本王沒有評論,只想了解,以幻相重現當年的事,你想說什麼?」關長天眉眸淡斂,對他半帶曖昧又帶威壓的呢喃,眉都不抬半分,冷冷道「你此番找我的目的,不就是要這個答案嗎?」
他笑,那明艷的神態更像添上一抹玄機。「對雲竇開,嗯咳,該說是你那心愛的小王妃孟夢茵為何能施出仙者的術法,你充滿疑惑,現在可確定了你心中懷疑?」
「你何時知道夢茵和仙者之間的關系?」
「嗯,你知道從小敗多人就說本相天賦不凡,在你的小茵兒還沒出生時,觀你八字面相就知過往未來,現在見訓到本相的能力,該懂得拜服。」
「鎮岳七仞,能否讓你廢話少說。」
「看來此回你總算不是太負心呀!」蘭若秋滿意揚唇,此物他追尋了六年,旋了又一派哀怨地嘆「只是我多想和你培養說說廢話的感情,你總不給半點機會呀!」
收一以那警告的睨,他只好清咳一聲道「你雖只在水上神殿待過一年,但應該不會忘記仙者的一切吧?」
「離世、離世。容姿俊逸,孤高淡然的器宇帶著不論任何武者戰將的英氣,」這張記憶中的容姿,從幼時見過後,就鮮明的烙在腦海中。「歲月、歷史仿佛無法在那身上刻下任何一佔足跡。」
「這思念的模樣,小心引起本相的殺仙呀!」微笑的面龐已調上一抹陰沉。
「本王不與悖倫常,更不是你爐火該燒的對像。」
「爐火!餅上那絕心冷情的師父,本相燒的只怕不惜玉石俱焚的烈焰。」蘭若秒一斂輕然的神態,面色獰悚。
「只怕你的對象是個絕世孤高任你蘭若秋再有能力,都難踫到一根毫發的人。」
對他的冷嘲熱諷,蘭若秋笑起「本想豈能讓你小平王瞧輕了,哪怕入妖成魔,本相不定期會得到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