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電話,將他的心又擾得一團亂。
夜里,無法成眠,想著她說的每一句話。
真悲哀,只是簡單幾句話,心就無法安寧了,這樣要怎麼說服自己、說服別人,真可以放下她、忘了她?
「曾經愛過你,也被你愛過,是很幸福的一件事,這樣就已經很夠了。」
這樣,真的就夠了嗎?她要的幸福,只有一段,那未來呢?
「謝謝你,梓修。我真心希望,你能找到你要的幸福。」
她如果真的懂他,會不知道他的幸福在哪里嗎?如果可以愛得了別人,今天又怎還會在這里與她糾纏不清?
他站在窗邊,俯瞰腳下萬家燈火,沒有一盞是為他而點,沒有一束溫暖,是為他而等候,深寂夜里,冰冷的心無處可依,永遠只有他一個人,這樣的日子,要怎麼幸福?
扭開收音機,尋到熟悉的頻道,至少,尋找目前僅有的、小小的溫暖。
今天,遇到了一個許多年不見的舊識,和她聊了一下。她變了不少,以前還有些嬌憨稚氣的鄰家女孩,變得成視詆事了,只是笑容里,有一些從前沒有的滄桑和憂郁。以前老是嫌自己有點嬰兒肥、女圭女圭臉,沒有古典美人的風韻,但是現在,她瘦了好多,縴細的腰,削尖的瓜子臉,還真有點縴弱美人的樣子了。
我看了其實很心疼,料想得到這些年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她就像我自己的妹妹一樣,但是我卻無法多說什麼,因為……她的憂傷是來自我的親弟弟。
一段那麼甜蜜美好的愛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們明明,都還很在乎對方。一個,可以因為男方不願意見到她,六年間不敢回家一趟,將自己放逐在陌生城市︰另一個,將心放逐在最荒涼的角落,無法再談感情,他們都受了傷,沒有任何一方好過。
年少時不夠成熟理智,驕傲、猜疑等等,太多的因素,讓愛情自指縫間流逝,現在,經歷過這麼多事情,成長了,學會如何愛自己、也愛對方,珍惜身邊所擁有的一切了,真的不能再給對方一次機會,重來一次嗎?
心是你的,它在說什麼,你自己最清楚,用不著我多說。修,如果你听到了,我只想告訴你,裹足不前,不會讓你更好過,如果你只是因為那道耿耿于懷的心結︰它已經存在了,既然不能改變,又無法放手,那就只有接納。這些年,你怎麼過的,我很清楚,就因為清楚,所以我知道,你不能沒有她。過去,已經過去,你們還有未來,在愛情里,要學會的不是只有承諾和呵護,還有更重要的寬容與原諒,你明白嗎?這首歌,送給你,也送給每一個此時正為情所困的男女,願各位能重新審視自己,讓圍困迷惘的心找到出口。
入睡前空氣中有著你的氣味
分手後時常有你回來的錯覺
必上風吹的窗留一盞燈對自己的傷痛不敢過問
我是誠實的人還愛你不敢承認
黎明前腦海申閃過一種後悔
分手後我曾經害怕流的眼淚
那顆慌亂的心失去理性圍困在孤燈下無法安靜
我是守夜的人守候著每道傷痕
分手的苦難我一個人承擔誰教我愛著你無法隱瞞
我不想再愛誰我只想得到你的安慰
你走後無人可值守的夜打包記憶的傷心的最細微
那些你早遺忘殘忍的拒絕
那個被你輕易刪去的忽略
(詞︰陳信榮)
他安靜佇立,良久、良久——
而後,抓起車鑰匙,往外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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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最快的速度,趕到她的住處。夏詠絮開門,一見是他,有些許錯愕,但是再錯愕,也不及他接下來的行徑震撼。
他張手,義無反顧地擁抱,一記炙熱深吻吞沒她的驚呼聲。
他吻得堅決、吻得深刻,也吻得激狂,唇舌交纏,饑渴啜吮久違的纏綿滋味。
一待他松手,她微喘。「梓修,你……」
額抵著額,深邃眼眸凝視她暈紅的臉容,淺淺啄吻,啞聲低喃︰「你可以拒絕。」
與他相戀過那麼一段,她懂這眼神的涵義,未加思索,伸臂攬住他,仰首回應。他不再遲疑,俐落地抱起她,走向臥房。
激情方歇,凌亂被褥底下的身軀仍親密交纏。
必梓修調整呼吸,掌心溫存挲撫著她的果背、縴肩,回想方才的歡愛,他似乎過于激烈了些,深鎖的情感一旦潰堤,便驚濤駭浪,無法收拾。
「對了,小星!」他申吟。真是糟糕的教育示範,他們都太失控了。
他壓抑太久,六年的渴望,六年的酸楚,迫切想尋個宣泄的出口,再加上她配合度太高,回應如此熱情,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放肆縱情。
餅程中,她一直喃喃喊著他的名字,在她的最深處時,她緊緊抱住他,顫抖、淚眼蒙,以及極致瞬間的呼喊——
她叫得那麼忘情,他一點都不敢指望小星會完全沒听到。
她微窘。「小星……在他干媽那里。」
他眸色轉深。「你的意思是,今晚隨便我了?」
「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啊!靶覺好像她很饑渴邀約似的……
必梓修傾前,啄吻她一記。「放心,我不是沒分寸的人。」
她有些疑惑,抬手輕撫他平靜溫和的面容,眸底寒意褪去,此刻溫柔的他,真的好像回到過去,還相依相戀、相知相惜的那段歲月。
「梓修,你怎麼會……我不懂。」
必梓修抓住她的手,五指交握。「沒什麼,只是想通了。」
「想通?」
「大哥說的沒錯,再拘泥下去,我痛苦,別人也不好過,自苦又傷人,何必?我不想再這樣僵持下去。」
所以、所以……他的意思是……
「還不懂嗎?」他輕輕嘆息。「意思就是,我們重新開始。」
夏詠絮張大眼,震驚、錯愕,好半晌無法反應。
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真的沒有!她現在,連原諒都不敢奢求,他那麼怨她,她根本不敢想,那樣力求完美、對感情要求絕對專一與忠貞的他,還願意再接納一段有了污點的感情,她知道,要他做到這一點,有多困難……
淚水,一顆又一顆往下掉,卻沒有喜悅的樣子,他困惑地皺眉,指月復劃去淚痕。「怎麼了?」
「對不起……」她不知道他是抱著這樣的決心來找她,但是……她怎麼可以?她沒那個資格,不配也不能再接受了……
「對不起什麼?」他有預感,她說的不會是他想听的。
「對不起,真的很謝謝你,但是……我不能。」
他面色一沉。「把話說清楚!什麼叫不能?!如果不能,剛剛算什麼?不想在一起,為什麼要跟我上床?!」
「我以為……以為……只是一夜……」
她把他,當成一夜的對象?!
「夏詠絮!你再說一遍!」他火了,六年前都沒這麼火大!
苦苦掙扎了半天,決定放下一切,好好珍惜她和他們的未來,誰知他捧上真心,她卻說︰「不需要,我們玩玩就好!」
憊有沒有什麼,比這更可笑、更悲哀的。
原來,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她根本不稀氨他們的未來。
「我以為……這樣對你比較好……」他值得擁有更美好、更純淨的感情,她給不起了。「你不用勉強自己承諾什麼,我真的沒有關系,如果你一時還放不下,我一直都在這里,哪天有更適合的女孩子,你就去,好好把握你的幸福……」
所以,他的愛情、他的真心、他的婚姻,她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稀氨?!
「你是說,只要我有需要,你隨時可以張開腿,不需要承諾,不需要真心,廉價得比妓女還不如?!」他冷嘲。
她無法反駁,沉默落淚。
她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六年前分手那一夜,他都不曾那樣用話傷害她……
「這樣算什麼?你把自己當妓女,也得問問對方願不願意當嫖客!你未免太一廂情願。」他跳下床,迅速穿回衣物,當她是什麼毒蛇猛獸,遠遠退開。
「梓——」
「不要叫我!」他怒吼,一腔憤恨無處發泄。「真的夠了!夏詠絮,我受夠你了!你總是這樣,任意擺弄別人的感情,愛情不是游戲,可以收放自如,任你說收回就收回,轉移就轉移,我不是你!如果你真的知道什麼對我最好,就不會用這種方式羞辱我!」
嫖客?呵——他悲諷,不知嘲弄的是她,還是自作多情的自己。他怎會把自己搞到如此可悲的地步?「我真是犯賤,才會任你這樣一次又一次糟蹋我的感情!」
她不語,淚水靜靜泛流,難以解釋,也——不能解釋。
他恍若未聞,只是瞪視著她,一字一句,重重地吐出︰「知道嗎?我真的好恨你,六年前都沒有這麼恨。」
不再多看她一眼,他走得決然,重重的甩門聲,震痛了她的心。
「對不起,梓修,真的對不起……我不是不愛你……不是不想要你給的未來,而是……我不能再讓你委屈了……你知不知道?」淚濕的頰畔貼上枕畔,感受他殘留下的余溫,緊緊地,抱著有他氣息的被子,就好像緊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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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好恨你,六年前都沒有這麼恨。」他臨去的那一眼,決絕而冰冷。
「你總是這樣,任意擺弄別人的感情,愛情不是游戲,可以收放自如,任你說收回就收回,轉移就轉移,我不是你!」沒有,我沒有,梓修,我真的不想傷害你……
「我真是犯賤,才會任你這樣一次又一次糟蹋我的感情!」不是!我比誰都珍惜你給的一切,梓修……
「梓修!」她驚醒,喘息,一臉的濕,分不清冷汗還是淚痕。
她緊抱住自己,痛苦地縮成一團。
她沒有辦法,腦子里一直浮現他那晚說過的話,心痛的眼神……只要想起一遍,圍困的心便慌亂痛楚,無法平靜,仿彿回到六年前……
她無法安穩,總是想著他,哭著睡去,又哭著醒來,直到發現自己另外有了活下去的目標……
骯間陣陣痛楚又襲來,她緊咬著蒼白的唇,不讓自己申吟出聲。
他們也許沒有未來了,但是,真的要讓他這樣走開,一輩子怨恨嗎?
她想起大哥說過的話……傷他一次,幾乎要毀掉他,還有他對愛情的信心,這六年間,始終無法釋懷,這樣的他,怎麼能幸福?他沒有多少六年可以蹉跎。
就算真的要分開,是不是該把話說清楚,讓他明白,她很珍惜他給過她的一切,從無意玩弄,讓他可以釋懷,笑著分開,平靜的心無怨無恨,這樣,他才能夠坦然地再去面對下一段戀情。
思及此,她忍著痛,顫抖的手探向床頭,緩慢、吃力地撥號。
鈴聲響了又響,他沒接。
她不死心,一撥再撥,然後,另一方接起,她急喊︰「梓——」
「夏詠絮!我真的很希望自己不曾認識過你,過去的,我認了,能不能請你放過我。」他已經無力喘息了,真要逼死他,她才甘心嗎?
他憤然切斷通話,連帶關了機。
從那天起,號碼成了空號,再也撥不通。
前往醫院找他,醫院同仁說,他休了長假散心,去向不明,歸期不明。
她想,這一次她是真的讓他寒了心,決意斷得干干淨淨,分毫不留。
他,再也不會原諒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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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懶豬,起床了!」一團粉紅色的不明物體撲向床鋪,朝床上的入耳邊大喊。
「被你喊聾了啦。」拉高被子,杜絕噪音。
「起床、起床、起床……」小粉紅不死心,一再重復。
「你唱盤跳針啊!」被騷擾得沒辦法,關梓修睜開眼,簡直想申吟了。
明明是回來休假的,為什麼上天還要派這個魔物來折磨他?
大概是知道他可以對所有人擺臉色,就是無法對這團可愛的小粉紅擺臉色,誰教她是全家的心頭寶,外加他自己都疼進心坎里去,只要她露出可愛純真的笑靨,火氣怎麼也燒不起來。
「關子悅小姐,我看到內褲了。」他沒好氣地道。
「啊!」驚呼一聲,趕緊拉下粉紅色裙子端坐。
坐姿是很淑女啦,但——
「一名淑女並不會一大早用霸王姿態坐在別人肚子上。」
「那你起來嘛。我知道三叔心情不好,我陪你去溪邊抓魚。」
明明就是她要人陪。「想要有人替你擋你把拔那一關就直說。」
「叔叔——」軟軟甜甜的嗓音喊著,撒嬌。
他再嘆一口氣,認命起身。
他的折磨還沒完。梳洗完坐在餐桌旁,連個飯都有人不讓他好好吃。
「緊緊相依的心如何SayGoodbye,你比我清楚還要我說明白,愛太深會讓人瘋狂的勇敢,我用背叛自己,完成你的期盼。把手放開不問一句SayGoodbye,當作最後一次對你的溺愛,冷冷清清淡淡,今後都不管,只要你能愉快……」
真是夠了!這麼愛亂吼亂叫,不會去參加歌唱比賽?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選在小表頭全放暑假的時候回來?他再次無語問蒼天。
「我是個痛也不會說出口的人,我是個貪心也注定要不到的人,你戀戀過我,就像花依賴樹尖,但風輕輕的吹,時候到幸福卻枯萎。我是個愛也不會說清楚的人,我是個懦弱也還在拚拚看的人,火熊熊了眼,別太快灰飛煙滅,榮耀若值錢,我不會掉下淚……」
為什麼他一大早得听這種東西?
完全失了食欲,他寒著臉放下碗。「關梓勤!你一天不用破嗓子凌虐別人的耳朵會死嗎?」
已經連續一個禮拜了,他什麼歌不好唱,專挑那種又是背叛,又是分手的歌,是存心的嗎?
以為關梓勤會進來和他斗個兩句,結果進來的是關梓言,正要開罵的詞匯險險又吞了回去。
「胃口不好?」看了下幾乎分毫未動的碗盤,關梓言略感心疼。「多少吃點,你最近瘦很多。」
「嗯。」心不在焉地吃了兩口,見兄長以鐵盤盛了些飯菜,順口問上一句︰「那不是以前小擺吃飯用的嗎?」
小擺是父親前些年養的狗,很寶貝它。當孩子一個個大了,不是求學就是職場上各有發展,久久才回來一趟,雙親其實很寂寞,剛好鄰居養的土狗一胎生五只,便要了只回來養,從巴掌那麼大的初生小狽,一直養到大,父親什麼心事都跟它說,簡直當兒子在養了。
綁來不知怎地,一天早上起來,就發現它不見了。也許是父親太愛它,相信它也是一樣,從不用籠子關它,也從來沒想過它會離開他,這件事讓父親落寞了好一陣子,當子女的不忍心,本想再買只狗回來代替小擺,但被父親拒絕,從此不再養任何寵物,或許是覺得,對它再真心又有什麼用?還不是會走掉。
「前幾個月的台風天,不知道為什麼,小擺自己找到路回來了。」
必梓修扒了口飯。「是嗎?爸一定很高興。」
「是啊!原本以為已經失去了,但其實誰才是對它最好的人,它都知道,在外頭這幾年,它一定也很想家,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回來而已。爸除了舍不得外,心里應該也相信它終究會回家,所以小擺用過的東西,沒有一樣丟棄。」
必梓修挾菜的動作一頓,沒應聲。
「我問過爸,為什麼不讓我們再找只狗來代替它?但是爸說,再名貴的狗,都取代不了他和小擺共有的溫馨記憶。我問他︰‘曾經被舍棄過,心里不會有不安全感,怕它再次出走嗎?’爸說,不會,因為它回來了,是它自己心甘情願回來的,沒有人強迫它,經過這麼多年,它還記得這個家、那麼辛苦想要回來,那就絕對不會再離開。既然它還愛這個家,我們為什麼不給它一個機會?」
必梓修一逕沉默,臉上看不出情緒。
必梓言笑笑地。「你慢慢吃,我去喂小擺。」
吃完飯出來,關梓言在前庭看報紙,沒見到兩只小表的身影,他開口問︰「悅悅呢?」
「吵著要學游泳,梓勤帶她去了。」
見異思遷的小表,有了她心愛的小叔叔,什麼都忘了。
「悅悅……是只旱鴨子吧?」是他記錯還是那個當爹的忘了?
「是啊!」某人的爹回答得很愉快。
「那你還讓她去!」很危險耶。
「我有交代梓勤要特別留意,不會有事的。她前幾天還嚷著要學跆拳道來保護把拔,听起來孝心可嘉,我有認真給她感動個三分鐘。但是才一個禮拜,她就摔得鼻青臉腫,哭著跑回來告訴我,她不要學了,意料中的事。」
听起來,和某人年輕時好像,稚氣天真,做事半調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幾兩重,老是異想天開,做成功的也沒幾件,很讓人頭疼。
「為什麼我覺得你很有幸災樂禍的嫌疑?明知道不行還讓她去受活罪。」嘴角揚那麼高,到底是不是孩子的爹啊他!
「你不讓她去試,她怎麼會服氣?」
「可是,你都不心疼她會受傷嗎?」
「會呀,所以她受傷時,我會在旁邊,讓她抱著哭一哭。當父母的永遠以為自己有資格說‘我是為你好’,其實有時候讓她去跌一跌、痛一痛,才會長大。這叫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如果你永遠把她保護得好好的,那只會將她養成溫室的花朵,將來要怎麼面對外面的競爭與壓力?
「表現愛的方式有很多種,你給的方式,正好是她要的,那才能產生共鳴,否則你的愛和保護,只會困縛住她,造成她的壓力還有不諒解。放手讓她試,跌了後自己放棄,和一開始就叫她放棄,保護她不跌倒,雖然最終結果一樣,但意義不同,至少心靈層面上不同。有時,你得听听對方的感受,尊重她的意願,也許她要的,只是受傷時,有你的擁抱和安慰當依靠,這樣而已。」
小擺不知幾時來到他腳邊,輕輕蹭著,關梓修蹲身拍撫,靜默著,斂眉沉思。
「大哥,你有話就直說好嗎?」整個早上,他一直在語帶雙關。
「還以為你打算一直假裝听不懂呢!」終于肯面對了。
「我不是不懂,只是……」他頓了頓。「我試過,真的,我也想給自己、給她一個機會,但她不見得要。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願意再去追逐、猜測了,我真的好累,她讓我……想不放棄都沒得選擇了……」
難怪他情緒那麼糟。
「別怪梓勤,他唱那種歌不是存心要白目惹你生氣,只是擔心你,又不知道怎麼表達,只好用這種方式刺激你去面對問題。」
「我明白,讓我冷靜一下就沒事了。」他站起身,拍拍褲管。「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