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世杰覺得他今年的生日,過得實在有夠悲涼的。
死黨們打電話來說--要明天才能為他慶生。
而他「似乎」、「有點」心儀的下屬正在談戀愛,卻完全沒有他的分。
年華虛度啊,他身邊連個知心人都沒有,他這個情場浪子,現在可真像個深閨怨婦啊!
瞧瞧瞧……他此時感傷得像個小老頭。季世杰失笑地在沙發上翻了個身。
他想,現在要是有個女人記得他的生日,打電話來跟他說聲生日快樂,他搞不好會激動地跟她求婚吧!
鈴、鈴、鈴--
季世杰瞪著擱在桌上的電話,整個人卻差點從沙發上掉下來。
他脖頸間的肌肉一僵,緊張到心髒怦怦亂跳,電話那頭真的是他此生的真命天女嗎?
鈴、鈴、鈴--
季世杰爬下沙發,正經八百地在桌子前盤腿坐好,慎重其事地接起電話。
「喂。」期待、期待、期待。
「季世杰嗎?」
當蘇立欣的聲音從听筒里傳來時,季世杰腦中轟地一聲變成空白。
他握著電話,嘴巴張了閉,張了又閉,嗓音嘶啞地應聲︰「喂。」
「季世杰?你在睡覺嗎?」聲音帶些猶豫。
「立欣!」感動啊、好感動啊,感動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生日快樂。」一徑是不亢不卑的中低音。
「謝謝妳,我就知道妳是最有良心的。」季世杰在話筒上印了個吻,笑容滿面。
他決定了,如果她願意把他的表白當真的話,那麼他們就開始交往吧!
「有良心的是你的那群朋友們,我是幫他們打這通電話的。」她語氣冷淡。
季世杰的腦子又當機了一次,怎麼會這樣?他才剛決定要掏心挖肺,她就又潑他冷水。
「我……」他吸了兩下鼻子,以表示他的哀怨。「我還以為妳會端個生日蛋糕,穿著冤女郎的衣服,跳出來對我唱生日快樂歌。」
一想到立欣的長腿,他又更加惆悵了!那個David怎麼可以趁他出國的時候,偷走了立欣的心呢?
「很抱歉,我待會要和David出去。」蘇立欣說話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無比。
天殺的David!季世杰摀住胸口,一臉中箭傷亡的痛苦表情。
女人怎麼這麼善變,那天那夜的立欣不是對婚姻一點興趣都沒有嗎,怎麼現在就一副巴不得走入禮堂的甜蜜模樣呢?
「非常好,妳掃興的功夫果然還是一流的。」季世杰垂頭喪氣地把臉趴在桌上,悶悶地問道︰「說吧,徐漢仁他們干嘛要妳幫忙打電話?」
他就是不要太快掛斷電話,好讓她去和那個David團圓咧。
「因為你的生日禮物現在已經送到了,我是負責轉交的人。現在請你拉上屋內、房間所有的窗簾,並關上屋內所有的燈,因為你的生日禮物有點害羞。」她說話速度變得有些急促。
「關燈?怕生?難不成徐漢仁他們送了一只狗給我嗎?還是他們準備了月兌衣舞娘要來獻吻?」季世杰萬般無聊地問道。
那些事他都沒興趣,因為他現在是為情所傷的失戀男!
「立欣……」為什麼立欣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真的很想開口問她耶。
「你不用求我,我不會告訴你,你的生日禮物是什麼,反正你待會兒就會知道了。你千萬記得要拉上窗簾,而且不能開燈喔!」嚴肅的聲音有點像在耳提面命了。
「喔。」他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存心就要開燈把生日禮物看個仔細。
「你發誓。」
電話那頭傳來蘇立欣不屈不撓的追間聲。
季世杰皺起眉頭,再度發現立欣真的是他的克星!
他平常確實是花言巧語,但絕對不會胡亂指天說地發誓,他是相當重視承諾的人,發了誓就一定會遵從--立欣竟然連這點都注意到了。
知他者,立欣是也。
「喂!你如果再不發誓,我就把禮物退回去了,我要下班了啦,David還在等我。」電話那頭發出嚴正聲明。
「好吧,我發誓--我待會兒會拉上窗簾、關上燈,這樣可以了吧。」季世杰嘆了口氣,舉起右手對天發誓。
就算禮物是只狗,他也認了。反正,他現在不想孤單一人。
「那……生日快樂……」電話那頭的蘇立欣突然結巴了起來。「呃--再見。」
「再--」季世杰的「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電話就被掛斷了。
他錯愕地看著電話,最後決定沖到浴室里去照鏡子--難道他出國一趟之後,就變得青面撩牙了嗎?
他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果然還是很帥啊!皮膚有著健康光澤,雙眸深邃迷人,名家設計出來的微鬈及肩發型,讓他瀟灑又時尚。
唉,立欣怎麼就是不懂得欣賞呢?還是他的感覺出了問題,他明明覺得那天兩人聊得還滿有感覺的啊。
季世杰走出浴室,順手關上所有的電燈,烏漆抹黑的也好啦,省得他的臉嚇壞了他的生日禮物。
他決定今天要對自己自卑自憐一天,就把今逃訕為「好可憐生日」吧。
「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季世杰端坐在黑暗里,幫自己唱起了生日快樂歌。
他的生日禮物怎麼還沒來呢?
什麼東西一定要在黑暗中才能出現?
總不會是只貓頭鷹吧?
季世杰因為這個想法而失笑出聲,三樓大門也在同時被人推開。
「誰?」季世杰立刻出聲喚道。
站在門邊的人沒有答話,靜靜地關上了門。
不會吧!徐漢仁他們送了個女人給他啊,而且還叫立欣轉送給他!
天啊,立欣會怎麼想啊?這下子,他更別想和她郎有情、妹有意了啦!季世杰苦笑地抿起唇角,覺得他的死黨們害死他了。
雖然說他縱橫情場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可是他在愛情里始終很少感覺到「認真」二字,這次意外對立欣有了相當「堅定」的感覺,豈料--
一來,佳人芳心已有所屬;二來,朋友好心送來的「壽禮」,更加在佳人面前強調出他的風流習慣。
他和立欣,還真是無緣。
季世杰長嘆了一口氣,感覺到他的「生日禮物」正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
一陣淡淡的香氣飄上他的鼻尖,那是一種自然干淨的香皂味道,一種不適合出現在「生日禮物女郎」身上的清淡氣息。嗯,他想他並不排斥和他的生日禮物聊聊天。
唉!反正,他現在孤家寡人一個。
「妳叫什麼名字?」季世杰拍拍身邊的位子,讓她坐下。
女子依言坐不,離他約莫是一個拳頭的距離。
「喂,妳不說話的話,我就當妳是賊,報警處理嘍!」季世杰打趣地說道。
一雙縴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妳的手怎麼冷得像冰一樣?」季世杰驚呼出聲,直覺地反握住女子的手。
女子搖頭,一徑沉默不語,只是把他的手掌拉到她的喉嚨上。
季世杰的手掌微微一顫。黑暗中,少了視覺的分散注意力,他完全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指掌之下的頸間肌膚是多麼地玉女敕細滑!
「妳喉嚨痛?」季世杰低嗄地說道,食指不經意地拂過她跳動劇烈的頸間動脈,發現她很緊張哪!
女子再度搖頭。
「妳不能說話?」他皺起眉,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女子點了點頭。
「妳是啞巴?」他倒抽了一口氣,把自己的手從她的喉嚨間抽離。
女子瑟縮了子,仍然不語。
「抱歉,我不是有意傷人。」他連忙保證著,雙手憑著感覺,按住了她細弱的肩膀。「我只是有點訝異……」
季世杰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女子拉下了他的頸子,柔軟如花的唇瓣輕輕地貼上他的。
「這……太快了,我們至少該培養一下感情吧。」季世杰低喃著,卻沒有把雙唇移開。
懊久沒吻過這麼老實可愛的女孩了,她似乎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害他滿腔的教育熱忱全都隨之而起。
不行,他要有原則。他剛才才在為立欣愴然,現在怎麼可以立刻就和別的女人發生關系呢?季世杰挑起女子的下顎,把她的唇推離自己。
女子握住他的手貼住她的臉頰,季世杰的手指自有意志地撫摩起她如絲般的滑膩肌膚。
真是毫無瑕疵的好膚質啊,就連她的唇嘗起來都沒有口紅的化學味道,這樣的女子,實在很難讓人不動心。
「妳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季世杰低聲問道,想借著說話來讓自己分心。
女子深吸了一口氣,身子不停地顫抖著。
「他們是在造孽嗎?」季世杰詛咒了一聲,愛憐之心亦隨之而起。
他伸手把她推到一臂之外,女子抗拒地搖著頭,發絲拂到他的臉頰上,且伸手就要解他的扣子。
「妳需要錢,所以才來做這種事?」他捏住她的手指,不讓她有進一步的舉動。
女子深呼了一口氣,晃了下他的手,以代表「是」。
「好吧,我這人向來樂善好施,不擋人財路。」季世杰握住她的手腕,拍了拍她的手背。
女子聞言,卻猛然打了個冷顫。她的顫抖那麼明顯,就連空氣都為之震動了。
「妳別緊張。」他一挑眉,自己先笑出聲來。「我這人雖然風流,但還不至于下流到強佔清純民女的地步,我只是想找個機會讓妳為我服務一下。我剛回國,現在還有時差,全身筋骨酸痛,妳會按摩嗎?」
女子一愣,顯然沒預料他會有這樣的提議。
「不會嗎?」季世杰遲疑了一下。「那就隨便捶兩下好了。」
女子推推他的肩膀,讓他整個人趴在沙發上。她半跪在他的身側,雙手按上他緊僵的肩頸--
「啊∼∼啊∼∼」
蘇立欣紅著臉,听著季世杰實在很曖昧的叫聲。
在家時,她就經常幫媽媽按摩,這對她來說不是難事。可是,要地克制自己不能開口叫他閉嘴,才是件困難的事。
「啊∼∼太舒服了……」
蘇立欣咬住唇,假裝充耳不聞他應該列入十八禁的銷魂叫聲。敢情他在激情的時候,也是這樣狂放地投入嗎?
臉頰的溫度一再升高,把她平時冷靜的腦袋全燒成了漿糊。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她決定再加把勁地在他的肩井穴上施力,好舒緩他頸部的緊張。
「啊,對對對,就是那里……啊∼∼」
蘇立欣感覺自己的臉已經進入一種焚燒的狀況中。
「噢∼∼太贊了!」
她額上青筋繃現,想也未想地便摀住了他的嘴。
季世杰半側過身,睜開茫然的眼看向黑暗中。
「我……叫得太大聲了?」他問,聲音仍飄飄然的。
她沒作聲,仍然摀著他的嘴。
「好了,妳按摩很久了,手一定也酸了。」季世杰一個起身,扭扭頸子,伸了個懶腰,活動筋骨。「太好了,我全身的活力又都回來了!」
「謝謝妳。」雖然是在黑暗中,他還是給了她一個九十度大鞠躬。
蘇立欣不知該如何接話,屋子于是陷入一片寂靜中。
她把手指蜷握成拳,突然回憶起他的肌膚觸感--他好結實,連一絲贅肉都沒有,可見他平時花在運動健身的時間,確實是沒白費。
「呃--謝謝妳今天的服務,妳可以回去了。我會跟徐漢仁說妳很棒!」季世杰打破沉默,分毫不差地拍拍她的肩膀。
什麼,這樣就結束了?蘇立欣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絞著手指頭。
「我不知道妳為什麼踏進這一行,但是要和一個陌生人果裎相見,當然是很難堪的。否則,妳不會要求我要關燈,對嗎?」季世杰從口袋里掏出皮夾,拿出一疊鈔票,放到她的手里。「這些錢妳拿著,希望能對妳有所幫助。」
蘇立欣握著手里的鈔票,錯愕到不知如何反應了。
他不但沒有踫她,反倒還給她錢。
「以後,盡可能地好好保護自己,如果需要幫忙找正常工作的話,可以找我幫忙。」
她听見季世杰用一種溫柔的語調,一本正經地對她說道。
季世杰實在不是個壞人,就連她這種自動送上門的禮物,他都還能很君子風度地把她推開。
她真的愈來愈喜歡他了!
蘇立欣松開手掌,讓鈔票從掌間輕輕地滑落。
她上前一步,憑著觸覺,讓手臂輕攏上他的頸間。勾下他的頸子,第二度怯怯地吻住他的唇,並拉著他的手掌探入她的衣襟里。
「妳!」
季世杰倒抽了一口氣,感覺女子女乃油般細滑的肌膚,吸住了他的手掌,那帶有魔法的觸感,是讓人一踫觸到便很難移開。
女子微冰的唇瓣吮住了他的,他能感覺到女子的熱切與羞澀,她在發抖,一直在發抖。
如果主動吻他的人是立欣的話,她也會是這般的反應吧!那個倔強又別扭的女人哪……季世杰出神地想道,心中一動,這回沒有伸手推開她。
女子輕探出舌尖,怯怯地探向他的唇間。
他呼吸著她身上的淡淡香氣,心里已經陷入天人交戰之中。這是他的生日禮物,她很積極,而他其實需要人陪。反正,他不必為誰守身如玉,反正立欣已經有了David了。
季世杰摟住女子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
他吮住她的柔軟小舌,在她無聲的輕喘中,他矯滑的舌尖尋找著她唇間的每一處敏感點。
他摟住她的縴腰,乍然輕笑出聲。她好逗人,每回被他踫到敏感處時,總會不自覺瑟縮。這個小動作很可愛,也很讓人有成就感。
季世杰握住她的臀部,灼熱雙唇也在同時?咬住她的頸子,他清楚地感覺到她的身子陡然一顫,而他唇下的肌膚亦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她抓著他的手臂,羞怯地想推開他,可是身子渴望快感的天性,卻讓她不由自主地仰起了頸子,屈服在他熱情的探索雙唇之間。
他肆無忌憚地讓的火焰由著他的雙唇、雙手,燃上她的體膚……
終于,在兩人的體溫廝磨著彼此,而他再也忍無可忍時,打橫抱起了她,往他的房間走去。
她縮在他胸前,低聲的喘息化成了一小口一小口的灼烈呼吸,與他激烈的心跳相互輝映。
季世杰把她擺上床枕之間,在她還來不及喘氣前,他的男性本能就已駕馭了一切。他低頭吻住她的唇,指尖挑開她的衣衫,在她頻頻的倒抽氣聲中,他的唇隨著他指尖的探觸,從她頸間的跳動脈搏,滑至她敏感縴女敕的蓓蕾,跳躍似地啄吻過她腴滑的月復部,終至探索到她為他而濡濕的女性柔軟……
他听見她小貓似地低喘聲,她細長的十指抓著他的背,臀部早已失控地上揚,要求著他更進一步地佔有。
擺暗之間,季世杰伸手至床頭櫃間尋找著。
「該死!呢?」他詛咒了一聲。
女子拍拍他的胸膛,忽而輕巧地跳下床,從她的衣物里掏出了。
她緩緩地坐在床畔,緩緩伸手將他推倒在床上。
他隱約听到她撕開包裝的聲音,也同時听見她深呼了一口氣。
下一刻,一雙柔軟小手探索上他的身子,而他還不及反應,他男性的炙熱就已然被她微涼的縴手握住。
他身子一震,毫無經驗的她哪里是在幫他戴。
她沒有經驗的小手,根本是種慢條斯理的折磨,那種若有似無的羽毛踫觸,根本是在火上加油!
「夠了。」
季世杰握住她的手,一個翻身將她壓至他的身下。
他用最快速度戴好了防護措施,在覆上她身軀的同時,也用他的指尖挑弄著她早已準備好的女性柔軟,存心讓她和他一塊瘋狂。
在她發出一聲近乎高潮的啜泣般叫聲時,他佔有了她,讓彼此結合成一體。
夜,開始翻騰迷亂。
床邊的金屬鬧鐘顯示著現在是早上十點。
季世杰把臉埋入枕頭間,泰半神智仍然處于睡夢當中。他踢開被子,讓一雙長腿慵懶地伸展在大床上。
這一覺睡得可真舒服啊,他眼楮沒有睜開,笑容卻先漾在唇邊了。
驀地,他想起了他昨天的生日禮物--那個害羞的佳人!
他猛然睜開眼,正好望向窗簾縫隙里所透出的一道光線。
他屏住棒吸,忍住乍然回頭的沖動。他昨晚遵守了承諾沒有開燈、沒有拉開窗簾,可是現在是白天,他不能算是偷看吧。
季世杰期待地睜大了眼楮,緩緩地側過身,往床上一看--
沒有人!
身邊人兒一去不復返,床上只留他一人空悠悠。
他泄氣地躺回枕頭間,毫無理由地心煩意亂了起來。人家本來就是拿錢辦事,也沒義務陪他事後溫存吧。
季世杰拉起被子,把自己蒙在棉被里,總覺得棉被間還殘留著她的氣息。
丙然是老了,這種一夜的風花雪月,居然也會讓他心情低落。
他轉了個身,一枚硬物壓痛了他的手臂,他舉起手臂撿起一顆核桃木菱形鈕扣。
喔,佳人留下了一顆鈕扣,比灰姑娘留下一只穿過的鞋,浪漫一些。
鈴、鈴、鈴--
電話鈴聲讓季世杰驚跳起身,他從棉被里探出頭來,心虛地看了電話一眼--會是立欣打來的嗎?她會不會瞧不起他的沒有原則?
鈴、鈴、鈴--
季世杰嘆了口氣,伸手探向電話。躲得了早上,躲下了下午,早晚都是要在辦公室踫面的,對吧?
「喂。」季世杰說道。
「怎麼這麼晚才來接電話,昨天晚上玩到腿軟了,對不對?」徐漢仁的大笑聲透過听筒,還是豪邁得讓人只得掩耳接听。
「低級仁,說話用語高級一點,當心我跟你老婆打小報告。」季世杰松了一口氣,再度倒回枕頭上,他完全可以想象到徐漢仁在電話那頭擠眉弄眼的樣子。
「唉呀,別假正經了,昨晚還滿意嗎?哈哈--」
「回味無窮,可以吧。」
說真的,昨天晚上對一個初經人事的女孩來說,實在是有點太火熱了。他好象要了人家太多次,罪惡感侵蝕上季世杰的心。
「開玩笑,咱們大伙兒精心為你挑選的,當然會有品質保證。」徐漢仁大聲說道。
「你們去哪里找來這樣一個清純玉女?」季世杰拿起鈕扣在指間把玩著,猜忖著佳人該有什麼樣的面貌。
「清純玉女?」徐漢仁的聲音充滿了不可思議。「麗麗的樣子很火辣,說話聲音又嗲,稱她為性感女神還差不多。」
季世杰眉頭一擰,他把鈕扣緊握在手心里,整個人靠著床頭櫃坐直。
「昨天陪我的那個女孩子不會說話,是個啞巴。」季世杰沉聲說道。
「不會吧,麗麗可愛講話了,難道這是她的最新扮演游戲?」徐漢仁聲音充滿了高度不確定。「我問你,昨天陪你的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
「我不知道她的長相,她要求要關燈。」說真的,他也覺得昨天那個女子實在不像是會出賣自己身子的人。
她那麼害羞,那麼怯生生的,稍微一點風吹草動都要讓她震驚的啊。
「天啊,不會是麗麗臨時爽約,隨便找個人來充數吧!萬一那個女孩子不干淨的話,那豈不完了,你有戴套子吧?」徐漢仁連珠炮似地急急發問。
「我當然戴了套子。」季世杰緩緩說道,也開始覺得昨晚的情況有些詭異了。
「不過,那女孩子是處女。」
「這……怎麼會這樣?!」徐漢仁哇哇大叫,音量之大差一點把手機給震碎。
「喂,不對啊!如果她是啞巴,她怎麼會要求你關燈?你們至少得先見面,她才能塞紙條什麼的給你吧?」
「她要求關燈、拉窗簾的事,是立欣代為轉達的。」季世杰才說完,一個念頭即刻穿過他的腦子。
他扯著自己的頭發,整個人如遭雷擊似地動彈不得。
不會吧引他曾經建議過立欣可以找個安全的情人,來場生兒育女的風花雪月--她不會真的挑中「他」來身體力行吧?
「我是請立欣和麗麗聯絡時間沒錯,可是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啊?你等等,你等等我撥通電話給麗麗。」徐漢仁急促地說道。
「好。」
季世杰掛上電話,反復地看著手里的核桃木菱形鈕扣。
昨天的女子會不會是立欣?季世杰掀開被褥,努力想尋找出任何蛛絲馬跡。
一分鐘後,他泄氣地發現,除了他手里的鈕扣之外,沒有任何女子曾與他同床共枕的痕跡。
擺暗之中,他只知道那女子留了一頭長發、身材曼妙完美。
立欣的頭發多長,他不知道--因為她總是盤著發髻。
立欣的身材好不好,他不知道--因為立欣總是穿得密不透風。
立欣的皮膚是公認的吹彈可破--可是,他從沒模過立欣,怎麼可能知道立欣和昨天的那個女人觸感是否相同?!
鈴!
季世杰在電話發出第一響時,就接起了電話。
「季世杰,麗麗說她昨天生理期臨時來,又不想壞了你的興,所以找了她一位準備賣身救父的遠房表妹來。那表妹是第一次下海,緊張到不行,希望你多多包涵。」
「我能不能再約那個表妹見面?」季世杰把鈕扣緊握在手里。
「季世杰!」徐漢仁的大叫差點把季世杰的耳膜吼聾。「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我覺得我對她有責任。」他有責任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弄清楚。
彬者該說,他想證明立欣就是昨晚的禮物小姐。
這件事實在太巧了!他出國前才提供了立欣一個假結婚的念頭,他的生日禮物就由一個性感尤物換成了看不清面貌的啞女?就連那個David的出現,也非常地可疑啊,立欣不像是那種會陷入熱戀的人。
「可是,麗麗說她表妹領完錢後,就回鄉下了。」徐漢仁說道。
「是嗎?你把麗麗的電話給我。」季世杰拿出紙筆抄下電話後,便誠摯地對電話那頭的好友說道︰「漢仁,感謝你們昨晚送來的生日大禮,我過了一個畢生難忘的生日。我們晚上吃飯的時候再聊,拜拜。」
季世杰掛上電話不到一秒,立刻撥出另一通電話。
「喂,麗麗嗎?我是季世杰……對,就是昨天和妳表妹在一起的人。我想請教妳一些關于妳表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