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初次約會的晚上,成海東準時在晚上七點半,騎著摩托車停在「老杜面攤」門前。
杜筱月穿著粉紅色棉質上衣,一條牛仔褲,手里拿著一頂粉紅色安全帽。清純臉上脂粉未施,卻因為天生麗質的好皮膚而更顯得娟秀無比。
「你今天很漂亮。」成海東說道,覺得自己可以這樣一直看著她,看到天亮。
杜筱月屏住棒吸,低頭垂眸,耳根子辣紅了起來,害羞到連「謝謝」兩字都說不出口了。
「伯父、伯母,我們走了,我十點半以前會送她回家。」成海東對著二樓杜筱月的爸媽說道。
「騎車小心。」老杜說道,關上了窗戶。
「上車吧。」
杜筱月戴上安全帽,坐在後座,雙手牢牢抓著身後的把手。
「如果不好意思抱我的腰,我的肩膀借你扶,這樣總比你抓著後頭把手安全……」
成海東回頭說話,安全帽卻「叩」地一聲撞上了杜筱月的。
他人高馬大,撞得杜筱月差點掉下車,幸好成海東緊急抓住她的手肘一扯,她整個人于是被納入他結實懷里。
他好溫暖!
杜筱月臉頰一燙,一瞬間竟有些失神。她身高一百六十公分,從來不認為自己嬌小,可這一刻她偎在他懷里,與他魁梧身量相較之下,竟產生了幾分小鳥依人的感覺。
「你沒事吧?」成海東很想多抱佳人一會兒,可他萬萬不想才出門就被當成。
「對不起!」杜筱月這才辣紅著臉,急忙伸手推開他。
一股淡淡發香則從她的身子飄到他的鼻尖。成海東深吸了一口她的香味,很君子地坐回摩托車前座。
「坐好,抓著我的肩膀,我們出發嘍。」成海東說道。
「好。」杜筱月點頭,小手揪著他肩膀,也揪出了前座的他的笑意。
摩托車就這麼騎出了巷子,彎進了下班的車潮里。
「會不會冷?」成海東問。
「不會。」他那麼高大,把冷風都擋住了,怎麼可能會冷呢?
「有沒有什麼不吃的東西?」他又問。
「不能吃有殼的海鮮,會過敏。」
杜筱月坐在他身後,一路風聲颯颯地從安全帽邊吹過。他騎車速度不慢,可他騎得很穩,就連煞車也不曾讓人覺得顛簸。
摩托車騎過一排鳳凰木,他不再問話,坐在後座的杜筱月卻忐忑了起來,絞盡腦汁地想些話來應應場面。
她抬起頭看著前方,張口欲言。
「你……闖紅燈。」她月兌口說道。
「對。」成海東爽快地承認了,甚且還大笑出聲。
笑聲震動著他的肩膀,讓杜筱月的手心發起熱來。
「闖紅燈不對……」她小聲地說道。
「確實不對,不過我是因為看清楚了四個車道都沒車,才敢那麼囂張的。況且不闖一下紅燈,人家怎麼知道我是正港的高雄人。哈……」他說著說著,又笑著了。
「高雄人哪有那麼不守交通規則。」她直覺反駁道。
「因為你是乖乖牌小姐,所以才會那麼規矩地遵守交通規則。不然咱們來比賽,看看我們一路騎到六合夜市前,會有多少人違規。如果違規者,沒超過十個人,就算我輸。輸的人請喝六合夜市的老鄧木瓜牛女乃。」
「好。」杜筱月用力點頭,安全帽「叩」地一聲撞上他的肩膀。
兩個人都低低笑了起來,杜筱月一顆忐忑的心也因為有事可做,而稍稍安頓了下來。
成海東的摩托車于是緩下車速,安分地行駛在因為捷運工程而略顯壅塞的中山路上。
只是,他們不過才騎了兩個路口,成海東便已經數到了十個違規者——
從紅燈右轉、逆向行駛到行人不走斑馬線逕自穿越分隔島,各種違規事件全都沒逃過他的計數。
「你輸了,總共有十六起違規。」在六合夜市附近停好了車,成海東笑著對她說道。
杜筱月月兌下安全帽,卻還是皺著眉。
「這樣不對啊,要是出事了怎麼辦?」她平常出門多半搭公車,根本沒注意到大家居然如此不遵守交通規則。
「放心啦,高雄人全都很熱情,萬一真的有人出車禍,大家都會停下來幫忙的。」成海東自然而然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著。
這是什麼話啊!杜筱月哭笑不得地瞥他一眼,卻因為他含笑黑眸而又飛快地低下頭。
「願賭服輸,請我喝木瓜牛女乃吧。」成海東輕快地說道,打破了沉默。
杜筱月很開心他又主動找了話題,否則她真的又要開始尷尬了。
七點半後的六合夜市,人潮開始聚集。
她在路口買了兩杯老鄧木瓜牛女乃,才喝了一口,便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個好好喝喔。」她睜大眼,雙手如獲至寶地牢牢捧著白色塑膠杯。
「因為他們木瓜挑得比較成熟,糖水也是用白糖下去熬煮的,口味當然不同。」成海東凝望著她熠亮的水眸,喜歡她純真小臉上漾著笑的感覺。
「你很喜歡吃東西嗎?」她問。
「我很喜歡吃小吃,因為吃起來很自在,不需要正襟危坐、不用穿得正經八百,不用預約座位。總之,就是「痛快」兩字。」成海東爽朗地說道。
杜筱月點點頭,因為感染到了他的好心情,緊張姿態也不知不覺地漸漸地淡去了不少。
「我們先去吃用柴魚湯頭熬出的上魠魚羹當前菜,接著再補上一碗鮮炒花枝羹,然後再加一碗干意面填飽肚子,最後再來一碗歷史悠久的河詮泡泡冰當成甜點——他們這家的口感很特別,牛女乃滋味也不同,你一定要試試。」成海東走在人潮較多的那一面,不讓她被人來人往推擠到。
杜筱月听他說了一堆,眼楮愈睜愈大,肚子竟感到一股咕嚕嚕的餓意。
「這樣會不會吃太多了?」她光用听的,就飽了一半了。
「不然,我們今天先吃一半,明天再來吃另一半?」他笑著問道,黑眸熠熠發亮。
「好。」她乖乖點頭,不疑有他。
成海東挑眉看著她乖巧臉孔,突然仰頭大笑出聲。
「你啊,真的很容易被人拐走。」他拍拍她的發絲,像一個大哥哥似地看著她。
「沒人要拐我的,我太悶了。」她低聲地說道。
成海東停下腳步?斂去臉上嘻笑神色,握住她的肩膀。「你不悶,你只是還沒遇到能引導你一起痛快說話的人。」
「像你嗎?」杜筱月才月兌口說道,耳根子一下子辣紅了起來,辣得她連眼皮都睜不開,只得低頭看著地面。
「對,像我。」
成海東握住她的手掌,有些自大,有些霸道,卻有著更多舍我其誰的氣勢。
「你可以叫我放開你。」他說,定定地凝望著她怯生生的小臉。
杜筱月身子輕顫了下,卻很輕很輕地搖著頭。
「那你現在最好把我的手握緊一點。」他說。
杜筱月一怔,不解地抬眸看著他。
他揚著眉,雙眼發亮,笑得像是剛摘下了天上的星星。
「因為你如果不握緊我一點,我怕我會像顆氣球一樣樂得飄上天。」他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楮,黑眸里全是對她的喜歡。
杜筱月窘得臉紅了,不敢再多看他,急忙隨口說道︰「我餓了。」
「保證把你喂飽。」成海東握著她的手,往前走到土魠魚羹的攤位前,搶了兩個座位。「老板,兩碗土魠魚羹!」
杜筱月看著他們交握的手,非得輕咬著唇,才能強壓下唇角那太滿足的笑意。
她不知道第一次約會就牽手是否逾越了她的尺度,但能讓她說上這麼多話,卻還讓她覺得自在的男人,他可是第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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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成海東認識四個月了。
除了他到台南以外地方工作的幾天外,他們每逃詡見面。
這一回,他三天沒來了,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打。
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是不是該打通電話給他呢?
「筱月,你把面條扔到燙青菜的那格了。」杜太太喚了出神的女兒一聲。
「啊!」杜筱月定神一瞧,驚呼一聲,連忙把燙菜小竹簍拿起來。
杜家干面是以大骨湯來煮面,求其湯汁入味;青菜則是為了要能吃到清爽口感,一律是采用干淨泉水清燙。一旦搞錯了,味道就不對了。
「對不起,我不是很專心——」杜筱月老實地說道,重新再放了一份青菜下去。
「現在店內不忙了,你去打通電話給海東吧,看看他是不是生病了?不然,怎麼連著三逃詡沒來呢?」杜太太說道,也不忍心看著女兒一直恍神。
「好。」
杜筱月很快地把手邊的東西處理到一個段落之後,她快步走出調理台,躲到洗菜的小房間里,拿起圍裙里的手機,按下撥號鍵。
嘟嘟……她揪著眉。
嘟嘟……她咬住唇。
「喂。」一道嘎啞難辨的嗓音溜入她耳朵。
「你怎麼了?」她緊抓著手機,心急得差點咬到舌頭。
「說來話長,我現在快走到你家門口了。」
「我去找你。」杜筱月切斷手機,一反常態小跑步地沖出店門。
巷口處,成海東正慢慢地向著她這里走來。
「嗨,看到你真好。」成海東朝她伸出手。
杜筱月奔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卻被他的冰冷溫度給嚇到。
她心慌地仰望著他憔悴的模樣,忍不住輕觸著他瘦削的臉頰。
「怎麼瘦了一大圈呢?你生病了嗎?」她扶著他的手臂,擔心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完全沒法子移開,
「先陪我去跟伯父、伯母打聲招呼吧。」成海東說道,望著她焦急小臉,覺得自己的病已經好了一大半。
才三天沒見她,他就覺得全身都不對勁,總覺得像遺失了身體的哪一部分,怎麼樣也安不下心來。
他自由自在慣了,這種被牽絆住的感覺簡直嚇壞了他。
所以,他不許自己打電話,強迫自己待在家好好休息。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他卻開始懊惱——她怎麼一通電話都沒來!
所以,他來了,打算把事情說清楚。
他離不開她!
「海東啊,怎麼瘦這麼多?生病了是不是?」老杜和太太一看到成海東憔悴模樣,馬上驚呼出聲,走出調理台。
「因為三天沒來進補啊。」成海東笑著說道,玩笑表情問卻仍掩不去臉龐上的的青白與疲憊。
「感冒了,是不是?」杜太太關心地問道,伸手模模他額頭。「沒發燒。」
「我得了腸炎性感冒,前兩天又嘔又吐又昏睡,今天才有力氣出門。」成海東苦笑地說道。
「筱月,你快點扶他上樓休息。」老杜說道。
「我先扶他上去,再下來幫忙。」杜筱月說。
「只剩下幾份面,賣完就要收攤了,你不用下來了。」老杜揮揮手,要他們快點上樓,早就把成海東當成自家女婿對待了。
杜筱月扶著成海東上了樓,讓他在客廳沙發里坐下。
見他生病,她心里著急,可又不知道怎麼幫忙,只得在他身邊走來走去。
「你要不要喝點溫水?還是要喝點熱湯?」她問道。
「我只要你。」
成海東拉過她的手,將她拉到他身邊坐著,深邃眼眸緊鎖著她的臉龐,把她的眉毛眼鼻唇全都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會兒。
她相當清秀,氣質也很優雅,可她確實沒絕色到讓人神魂顛倒。那他為什麼就是沒法子把她的樣子逐出腦門?
因為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听得很專心?因為她笑起來的樣子,會讓他整個心都擰起來?還是因為她根本就是依著他夢中妻子模式所印出來的人物?
成海東想不出原因,只知道她對了他的眼,所以他下由得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生病了,怎麼不打電話給我?」杜筱月挨在他手臂邊,小手撫著他的臉孔,柳眉皺成兩道小山,不住低喃著︰「才幾天,怎麼就瘦了一大圈呢?」
「就是怕你會擔心,所以才沒打電話告訴你。」他簡單地說道。
「你沒打電話來,只會讓我更擔心。」杜筱月抬起小手捶了下他的肩膀,雖是薄怒,卻因為說話語氣輕柔而發不出什麼大怒氣。
「生病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事。我們之間,不該再這樣下去了。」成海東挑起她的下顎,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杜筱月咬著唇,兩行清淚馬上奪眶而出。
「怎麼哭了?」成海東手忙腳亂了。
「你要分手……」她哭得連話都說不完全,小手掩著臉,雙肩輕顫著。
成海東立刻將她拉入懷里,好生地摟在胸前安撫著。
「傻子,你光是用眼淚就可以嚇死我了,我怎麼可能和你分手。」他不住地親著她的發絲,安撫地拍著她的後背。
「那你干麼說那些讓人誤會的話。」杜筱月抬眸瞅他一眼,梨花帶雨的臉龐楚楚動人。
成海東還沒來得及解釋,就先敗給了自己的。
他吻住她冰冷的唇,將她的淚水也一並含入唇間。
即便已經吻過她許多次,可她嘗起來總是有股羞怯的味道,那是她改不了的天性,卻也讓他更加為之瘋狂。
一如以往,他過分激動的吻總是終止于她喘不過氣的嬌喃聲中,及她輕捶著他手臂的阻止之下。
「這里是我家客廳……很怪……」她羞紅著臉說道。
「而且我現在確實不該吻你的,我還在生病。」成海東懊惱地敲了下頭。
杜筱月聞言,很快地抬頭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表示她的不在意。可害羞臉頰卻綻放了兩朵粉紅玫瑰,看得他目不轉楮。
成海東捧住她的臉,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
「嫁給我。」他說。
她的心跳停了一拍,繼而瘋狂地亂了節奏,在胸腔里橫沖直撞了起來。
「為什麼要求婚?」她小聲問道,緊張地屏住棒吸。
「因為我握了你的手、親了你的唇。」成海東親著她的手背,故意逗她。
「騙人,現在又不是古代,哪有人吻了就要負責的。」杜筱月低喃著,她抽回手,輕掐了他手臂一下。
「因為對象是你,所以我才願意負責啊,否則比親吻再過分的事我都做過,我也沒負過任何責任啊。」成海東笑著說道,長臂一伸便將她攬入胸前,以大熊式的擁抱困著她。
杜筱月看他一眼,卻咬著唇不說話。
她當然知道他有過幾次感情經歷,過去已是事實,她沒法子要求,可她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會介意……
她的無聲讓成海東心慌了,他皺著眉,詛咒著自己的粗心大意。
「心里有什麼不舒服就說出來。」成海東握起她的下巴,凝視著她的眼。
「那……可以不要提你以前的情史嗎?那些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她小心翼翼地說著。
「當然可以。不過,正因為經歷了那些過去,所以才更加確定我想珍惜你的決心。」成海東輕啄了下她的唇。
「對不起,我心眼好小。」她把臉頰偎在他肩膀上,不好意思地說道。
成海東忍不住以唇輕拂著她的粉紅面頰。
「我喜歡你在乎我的樣子,所以我要娶你回家。我沒法子一天不看到你,所以我要娶你回家。只要一天沒娶到你,我就會提心吊膽,擔心別人搶走你,所以我要娶你回家。請問,杜筱月小姐,這樣求婚的理由夠充足嗎?」
杜筱月握著他的手臂,柔眸漾著水氣,她輕輕一笑,笑容比沁了百朵花蜜還香甜。
「我願意。」她冰涼柔荑勾住他的頸子,迎接著他落下的唇。
「筱月啊,你煮些白粥給海東吃。啊——」
杜太太客廳門一開,卻見小倆口正親熱著,她一時之間不時如何回應,只能呆呆地站原地。
杜筱月推開成海東,把臉埋到雙手里,覺得此時必定是她此生最困窘的時刻。
「你們年輕人啊……」杜太太笑著後退了一步,自個兒也臉紅了起來。「不是感冒了嗎?不怕傳染啊。」
「杜媽媽——」成海東站起身,正經地說道︰「我想請你們將筱月嫁給我,讓我好好照顧她一輩子。」
「啊?!」杜媽媽沒料到成海東會一下子提出求婚,有些錯愕地看看他,又看向女兒。「你答應他了嗎?」
杜筱月輕輕地點頭。
成海東眉飛色舞地攬住了杜筱月的肩,笑得合不攏嘴。
「唉呀,這可是大事啊!我下去叫你爸爸上來商量。」杜太太又開心又著急,一個轉身就下了樓。
成海東長吐了一口氣,拍拍胸口。「幸好我剛才已經先跟你求婚了,否則我可能就要被迫說出剛才其實是你勾著我的頸子,引誘我犯罪……」
「你還說——」她的耳朵開始辣紅,窘得想跺腳。
「我何只要說這些,我將來還有更多的事要對你做——我要讓你躺在倒滿了香檳酒的浴白里,看你微醺的模樣,看你肌膚染著……」
成海東摟著她的腰,鼻尖在她的頸間摩惹著,用他的灼熱言語,惹得她白皙肌膚全染了一層紅。
「我不要听!」杜筱月緊閉著眼,面河邡赤地搗著耳朵。
「你不想听就甭听,反正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實際演練……」
成海東輕咬了下她的鎖骨,粗繭指尖滑過她胸線上緣,沒再更加放肆,卻已引得她身子輕顫到沒法子好好坐正。
他灼熱的眼緊盯著她,暗示著日後更多的灼熱。
她握緊拳頭,側過頭輕喘著氣——若說交往這麼久,還有什麼不習慣之事的話,就是他的熱情經常讓她沒法子招架吧。
「你們兩個還在親熱啊!」杜家夫妻上樓來,一看見小倆口還相依相偎著,忍不住開口揶揄道。
「我們……沒有啦!」
杜筱月害羞地跳起身,這回可連留在客廳的勇氣都沒有了,她直接沖進房間里,藏起她的羞澀。
她貼在門板上,偷听著外頭的談話。
「杜伯伯、杜媽媽,我想請求你們將筱月嫁給我。」成海東說。
「該改口叫爸媽了。」老杜哈哈大笑地說道。「你爸媽知道了嗎?」
「我跟他們提過我要跟筱月求婚的事,他們要我下星期請你們一道吃飯,順便討論婚事。」
「你家人很民主嘛……」
「是啊,他們一向很尊重我的意見。」
杜筱月听著門外的討論,忍不住揚起唇角傻笑著。
她知道結婚意味著要離開家庭,意味著要擔負起更多責任。
但,成海東對她的認真,卻讓那些擔憂全都長了翅膀,沒了重量地在天上飛,于是她只能開心、只能微笑,只能快樂地期待著當上——
成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