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費杰的話,許恩恩接下來的數日都像踩在雲端上頭一樣。
她滿腦子都只能想到費杰,表現得就像個深陷愛河里的女人,也愈來愈習慣費杰的擁抱,以及他不時在眾人面前給她的輕吻。
雖然費杰還是經常對她冷言相對,可他火熱的眼神及不時將她吻到神魂顛倒的行徑,都讓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在乎。
許恩恩為此已經發過三次誓,告訴自己一定要問費杰要不要娶她,並且打電話跟紀大宇解釋一切。
但是,她卻只能做到傳簡訊給紀大宇,告訴他現在的她很混亂,等到一切平靜後,她會親自跟他解釋,只不過,一面對費杰那雙燦亮美眸,她的腦子就會變成一團泥,什麼話也問不出來。
「很抱歉,近來守在門口的記者給大家帶來了不便,這是本店招待的乳酪球。」服務生在送餐時,一邊用制式答案回答每個客人的詢問。「主廚和恩恩因為有些事要處理,所以今晚不一定會出來。是的,那個孩子很可愛……如果他們要結婚,一定會告訴各位的。」
這一晚,九點多,餐廳最忙碌的時候剛過,許恩恩溜回辦公桌里,偷看電視新聞。
稍早之前,員工們告訴她,費杰今天傍晚接受了記者的訪問,她想看看電視有沒有播出,因為她之前問費杰他說了什麼時,他只是神秘兮兮地笑著。
「啊,真的播了!」
費杰不苟言笑但還是俊美得讓人想貼近螢幕的臉孔出現在新聞畫面里,冷漠地對著鏡頭說道——
「我不接受任何跟孩子有關的問題。」
許恩恩坐在辦公椅里,雖覺得這事登上新聞有點可笑,但她知道半數的女人在看到費杰的臉時,都會願意停下來多看幾眼。
誰能忽視一個擁有天使臉孔和惡魔魅力的男人呢?
「你和許小姐打算何時結婚?」
「這事由她決定。」費杰漠然地說道。
「听說你和許小姐是青梅竹馬,她為什麼遲遲不願嫁給你?」記者問道。
許恩恩屏住氣息,看著費杰眨了下眼,定定地看著鏡頭,然後他的神色變得柔和且深情。
半秒鐘後,他的唇角上揚,笑得讓人想一口吞下去。
「是啊,恩恩,你為什麼不嫁我呢?」
許恩恩搗著胸口,真的覺得自己傻氣到不行。可是,她真的好想錄下這一幕,回家看上一百遍啊。
「你身為知名名廚,卻又未婚生子,不怕給社會做負面示範嗎?」記者問。
「前幾天不知是誰侵犯別人的隱私,未經他人同意就把別人的私生活報道出來,這不也是負面示範嗎?」費杰一挑眉,冷冷地看著鏡頭。
「你是公眾人物。」
「我有請你們來采訪、報道我的餐廳嗎?」費杰一挑眉,轉身走向餐廳。
「請問你和餐廳經理許小姐,還有朱妍究竟是什麼關系?」
「我和朱妍八輩子都不會有關系。至于許恩恩,我這輩子娶定她了。」費杰勾唇一笑,轉身走開。
我這輩子娶定她了———許恩恩瞪著電視,顫抖的手抓著遙控器,很快地轉到另一台。
「我和朱妍八輩子都不會有關系。至于許恩恩,我這輩子娶定她了。」
另一台電視里的費杰同樣這樣對著鏡頭說道。
許恩恩從椅上跳起來,用力咬住唇,不能置信地瞪著螢幕。
「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這麼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個性,完全都不考慮別人的立場。」她絞著手,嘴里嘀咕著,但唇角卻是不由自主地往上揚。
她知道費杰的個性,他既然會在那麼多人面前宣言,擺明了他是娶定她了。
他這人向來固執,所以才有辦法在短短幾年之內學藝成功。而他對她,也像是勢在必得一般。
「霸道。」她捂著燒燙般的臉蛋,知道自己心里早有答案了。
她想嫁他,想嫁得不得了!所以,她會徹底地拒絕紀大宇,畢竟她喜歡費杰喜歡了那麼久,好不容易他也喜歡上了她,這樣的機會如果不好好把握,會遭天遣吧。
許恩恩拿起調成靜音的手機,發現里頭塞滿了簡訊和未接來電——
包括紀大宇的來電顯示。
砰!辦公門的大門被用力地推開,費杰臭著臉,大步走了進來。
「你你你……你怎麼可以在電視上亂……」
許恩恩一看到他,先是面河邡赤地指著他的臉想發火,可一看他神色不對,她也馬上凝重起來,拉著他的手到沙發邊坐下。
「怎麼了?」她問。
費杰緊握她的手,雙唇因為地緊抿而不住地顫動著。
「孩子DNA出來了,檢驗師知道我擔心,提前打電話給我。」他努力想壓抑情緒,以致每個字說出來都咬牙切齒。
「結果呢?」
「那小表是我弟弟!」費杰低吼出聲,怒氣瞬間從嘴里疾射而出。「我爸活到一大把年紀了,還搞這種烏龍,我真的很想捏死他!憊有,那個女人腦子也有問題,把孩子扔在餐廳後門,萬一帶走孩子的是豺狼虎豹呢?那小表倒了八輩子的楣,有這樣一對父母!」
他氣得一腳踢開面前的桌子。
許恩恩只能慶幸孩子此時被員工們帶到後花園買東西,否則一定會被嚇到的。
「也沒那麼慘,寶寶還有我們啊。」許恩恩坐在椅背上,環住他的肩膀。
費杰被她縴細手臂圍繞著,粗重的呼吸過了一會才慢慢地平緩下來。
「你打電話跟你爸說了嗎?」她撫著他的後背問道。
「打了!他說當初跟我要一百萬就是要擺平那個女的,我不給他,才導致了這樣的後果。見鬼了,那是他生的孩子,為什麼要我來替他擦!憊有,那個女的居然還是有夫之婦,她丈夫在大陸工作,她給人戴這種綠帽子,居然還敢要遮羞費,一群混蛋!」費杰說到這里,臉色再度變得鐵青。
她摟著他的臂膀,輕聲說道︰「不論如何,孩子在我們這里得到了最好的照顧,我們也都很喜歡那個孩子。不管他有沒有血緣,都願意收養他了,何況現在有血緣了呢。」
費杰黑眸冒火,緊握著她的手,語氣極嗆地說道︰「我只是不甘心,讓那個老頭認為他不論做了什麼好事,都有我在善後。他憑什麼可以這樣為所欲為?廚房的洗碗好嬸年紀和他一樣,可她為了孫子至今還在為生計打拼,這樣的人生有何公平可言?」
她拍撫著他的後背,希望能鎮定他的情緒。
「人生有時候是無法用公平來衡量每件事,只要盡力,就無愧于此生了。就像好嬸的幾個孫子都又乖又懂事,她以後一定享清福的。你爸爸貪心又不知道滿足,他怎麼會有快樂的時候呢?」
「但是,我還是不爽要替他來收拾善後!」他低吼說道。
許恩恩撫著他的後頭,揉推他的僵硬得像石塊的肌肉。
「我受夠他了。」他趴在她的大腿上,感覺這些年的疲憊全都一股腦兒的涌了上來。
「你告訴你爸爸,你會照顧孩子……」
「為什麼我要……」他驀地抬頭,目露凶光地說道。
她撫著他的頭,又讓他趴回她的大腿上。
「但是,把你爸的生活費每個月減五千元當成女乃粉錢,而且還要他到律師那里寫下孩子交給你照顧的保證。」
「如果他不願意的話……」
「那就再降他的生活費,現在的發球權在你手上,你可是有名的‘料理美男’啊,你還怕他不成嗎?」她低頭看他,對他嫣然一笑。
費杰看著她的盈盈笑顏,他雙唇先是緊抿,怒氣卻像拔了塞的輪胎,漸漸地散去。
伸手輕撫她柔細的臉龐,他知道如果沒有她,他現在一定氣到馬上就和他爸攤牌,而且為了給他爸一個教訓,可能也顧不到那只小表的死活了。
他溫柔地凝視著她,雙唇住上揚起,對她微笑。
許恩恩心頭一顫,雙眼沒法子從他臉上移開。
「啊……」她驚呼一聲,發現自己突然被抱進他的懷里。
「我發現只要我一笑,你就會瞬間呆掉,這麼喜歡我的笑?」他挑眉、唇角微勾,揶揄地說道。
「才沒有。」她推著他肩膀,死命掙扎著。
「看到我在電視上的告白了嗎?」他問。
「正要找你算賬。」因為深陷在他懷里,所以說起話來都沒什麼分量,她掙扎著想坐正身子,偏偏卻還是被他壓制著只能躺在他懷里。「你干嘛把事情弄得這麼大?」
「因為我想逼你一定得嫁給我。」
許恩恩整個人猛坐起身,一個重心不穩,身子就往旁邊摔下去。
他快手一抱,將她撈進懷里。
「有這麼恐怖嗎?」他心情大好地大笑出聲。
他將她長長的發絲拂到耳後,對著她說話,唇角不自覺地揚起輕柔笑意。
「我從小到大,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擁有一個正常家庭。現在有了寶寶,有了你,還等什麼?你想什麼時候結婚?十月或十一月如何?那時天氣不冷不熱,辦喜事比較不煩躁。」他握住她的下鄂,笑著說道︰「嘴巴張這麼大,是要我幫你檢查蛀牙嗎?」
她很快閉嘴,也很快推開他。
「我又沒說我要嫁給你。」她別扭地說道。
「為什麼?」他奇怪地看著她。
才說喜歡她,幾天後就求婚,他這一跳會不會跳得太快?她還想享受一下被追求的感覺啊。
「就算你突然想要一個家,也不能逼我嫁給你。」她咕噥道。
「為什麼?」他抿著唇,一臉不解。
「結婚的前提是什麼?」
「兩個人想共組一個家庭……」
「而共組家庭的背後動機是愛,我們之間沒有真正的交往,你怎麼敢這麼冒然就求婚?」她說。
「我們確實沒有真正地交往過,但我愛你是事實。」
許恩恩睜大眼,捂著胸口,懷疑自己會被他嚇到心跳停止。
費杰拉下她的手,把臉貼到她的胸前。
她嚇得變成一座石雕,他哈哈大笑出聲。
許恩恩張開口想說話,卻被他乘虛而入,她原本就被他嚇到發傻,現在更是完全沒法兒清醒。
可是,他的吻那麼強勢,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
他吻遍她唇間的每一寸柔軟時,拉著她卷進熱情的漩窩之間,卻又帶著一種讓她想擁緊他的極度溫柔,舍不得逃離……
況且,她的腦海里還回蕩著「他愛她」、「他要娶她」這些句子,原本燻然的吻怎能不更添醉意?
她于是迷失在他唇間、指尖的魔法之下——當他吻過她的胸前肌膚時,她又羞又怯地以為自己會昏迷過去,可當他的亢奮與她動情的柔軟相觸著,用最親密的動作誘惑著她時,她拱起身子,覺得快感像無數細針從兩人接觸之處蔓延到全身,讓她不由自主地拱身迎向他……
「嫁給我。」費杰看著身下動情的她,聲音低嘎的停住所有動作。
她睜著氤氳的眼,呼吸微喘著,一副不清楚他說什麼的嬌憨神情。
他知道只交過一個半男友的她,對男女之事還不是那麼清楚,于是再度低頭吻住她的唇,身軀熟練地啟發著她的。
「嫁給我。」他說,再次停住所有動作。
她瞅他一眼,眼角還噙著淚光,粉白臉龐漾著歡愛中女子的紅暈。費杰懷疑自己真的是聖人,才有法子在這種時刻保持理智。
「許恩恩,你給我說‘好’。」他粗聲命令道。
「好。」她虛軟無力地說道。
費杰滿意地吻住她的唇,指尖熱情地撫過她的身軀,停在她最敏感的那處蓓蕾間,輕易地將她被中斷的熱情瞬間撩撥到最高點。
她哭喊出聲,感覺有炸彈在體內爆炸開來。
費杰憐愛地親吻著她的唇,將她柔若無骨的身子擁進懷里。
「我們明天一早就去登記結婚。」他說。
「你——說什麼!」她喘著氣,十指揪住他的襯衫。
「我剛才叫你嫁給我,你說‘好’了,難道現在想反悔?」他馬上翻臉,凶神惡煞地說道。
這女人有沒有良心啊!他為她強忍住熱情,可她回報他的是什麼!
「結婚不能這麼隨便。」
「你都已經說要嫁我了,我也說過我愛你了,這樣還不夠嗎?」費杰不滿意地咆哮出聲。
「就算我也愛你……」
「愛,哪有什麼‘就算’?」他的美眸馬上瞪到她眼前。
「你這樣會嚇壞我爸爸。」許恩恩看他一臉固執,努力想著能制住他的理由。
就算她很想嫁他,可是三天還是快得嚇死人啊!她還想醞釀一下待嫁女兒心的感覺嘛。
「我已經很許伯伯說過了,他說只要你OK,他就OK,不過他警告我不準我在婚前對你亂來。」費杰得意地說道。
「難怪你剛才……」許恩恩的視線直接飄到他的下半身,卻又火辣著一張臉迅速移開。
天!她揪住快要燃燒的臉,卻還是拂不掉腦中鮮明的意象。
沒錯,她是喜歡了他好久,但是她對他從沒有這方面的想象啊。
「都要結婚了,你還害羞個什麼勁?」費杰拉下她的手,直接把臉湊到她面前,趕到她還想辯解之前,大聲地說道︰「反正,你不答應我的求婚,我就把這孩子還給我爸。」
「你威脅我。」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
「沒錯。因為發球權在我身上,我是料理美男,我無所不能,對吧。」他快樂地拿她剛才的話還給他。
「那些話是要你拿來對付別人的。」她嘟起嘴,推他的肩膀。
「是,你不是別人,你快要變成我的內人了,呵呵呵。」費杰得意地大笑出聲,笑到整個頭都往後仰。
許恩恩逮著機會,飛快地逃出辦公室。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她需要找個人好好地、用力地捏她一把,好讓她知道這一切不是夢。
門內的費杰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模樣,男性的灼熱疼痛提醒著他的不滿足,但他知道自己可以忍住,因為再過不久,他就可以對他心愛的恩恩為所欲為了。
炳哈哈哈哈哈哈哈…………
***
四天後——
許恩恩穿著白色及膝小禮服,站在法院里,听著公證法官對她說「恭喜」,然後眾人才起哄地叫了一聲「KISS」,費杰就已經吻住她的唇。
她看到費杰在對她笑,感覺他的唇將她當成珍寶一樣地寵愛著,她覺得自己要昏倒了……
她真的嫁給費杰了!
這幾天,除了她在浴室的時間之外,費杰采取緊迫盯人的對策,根本不給她落單機會,就連她跟紀大宇通話時,他都抱著孩子站在一旁監視。
一听到她然還想跟紀大宇相約要出去,他臉臭到一向愛黏人寶寶當場哭著想從他身上爬下來找她。
一想到此,許恩恩的笑容忍不住上揚。
然後,她發現費杰漂亮的眼在瞪人。
「才結婚第一天,她就連吻我都不專心,你死定了!」
費杰摟緊她的後頭,卯足勁將她吻到昏頭轉向,吻到許恩恩的爸爸許精進上前打了下費杰的頭。
「猴囝仔,誰教你在外頭表演這麼多,要親熱回家再親熱!別忘了你們等下還要拍婚紗。」
費杰一听到拍婚紗,什麼熱情全都冷卻。他松開許恩恩,雖然板著臉,卻仍摟著她的腰。
許恩恩偎在他身邊,接受著餐廳里伙伴們上前祝賀。
他們又叫又鬧,每個人的臉都興奮地泛紅著,贏得所有賭注的點心師傅艾心,笑得尤其眉飛色舞。
她早知道費老大會恩恩姐的——因為言情小說都是這麼演的嘛!
「沒想到咱們費老大深藏不露,平時不露一點風聲,才放話要娶人,馬上到法院拿了公證結婚申請書,三天後就完成終身大事了。」副主廚小沙嘖嘖有聲地說道。
「是啊,看得出來才有鬼,他身邊女人多得像座山。」艾心被費杰瞪了一眼,馬上改口,「不過,誰都知道費老大對恩恩姐有多好。恩恩姐身體一不舒服,他就趕她回家,或帶她去看醫生,恩恩姐嘴饞想吃什麼料理,隨口一說,他隔幾天一定會變出一道。恩恩姐生理期,他就會突然想河詮湯或巧克力,然後差遣下屬們去買……」
許恩恩仰頭看向費杰,眼眶不禁泛紅。
費杰緊抿著唇,死也不承認他做過那些事,也依舊擺出一副殺人不眨眼的凶冷模樣。
「你說完了沒有!我無聊高興做那些事,你有意見嗎?」費杰臂交握在胸前,狠狠瞪著已經在發抖的艾心。
「謝謝你總是讓我很幸福。」許恩恩走到費杰身邊,輕輕在他頰邊印下一個吻。
費杰看著她微紅的眼眶,突然發現這是她頭一回獻吻。
他征在原地,一時之間沒有辦法做出任何反應。
他猜想她也喜歡他,也自信再了不會有人比他更愛她,但他也在乎她在乎他的程度沒有他多,所以才會這麼急著想把她娶過來,想用婚姻來加強彼此的關系。
許恩恩攬住他的手臂,把臉頰偎在期間,甜蜜地笑著。
「好幸福哦……」員工們全都發出羨慕的叫聲。
「恩恩姐,你把捧花給我,我要嫁一個對我這麼好,但是瞪人不要這麼凶的老公……」艾心扯扯她的手臂說道。
「我也要捧花!」小沙的女友也上來搶奪。
「滾一邊,不要一直抱著我老婆不放。」費杰抓出捧花遞給洗碗好嬸。「拿去給你孫女,她不是在花店打工嗎?叫她學著點,有法子做出這種手藝,以後店里的花就都她訂。」
懊嬸接過花,笑著對許恩恩說︰「你好福氣,遇到一個刀子口豆腐心的男人。」
「是啊。」許恩恩笑容更甜。
「廷廷,叫大嫂。」許精進開心地抱來今天穿著一身白色小西裝,一進法院就引來職員和路人上前要求拍照的小可愛費廷。
所有人如今都已知曉了費廷的身世,但對他的喜歡卻絲毫沒減少過。畢竟,當一個天使圓睜著大眼,無辜地對著你笑時,誰能不心軟?
「姨姨姨!亮亮!」費廷最愛許恩恩,雙臂一伸就要獻吻。
「這麼小嘴巴就這麼甜,比你哥哥好多了。」許恩恩伸手要抱過寶寶,孩子卻被費杰在空中攔截。
費杰一手挾著小家伙,附耳對著許恩恩說道︰「先是接吻不專心,現在又開始嫌棄我,看我晚上怎麼整治你。」
許恩恩的臉整個漲紅,低著頭根本不敢再抬頭看其他人一眼。
他對她的是顯而易見的強烈,過去幾天要不是憑著他過人的自制力,他們早就做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哥哥!」費廷圓圓小手捧著費杰的手,大聲地喊道。
「廷廷,你會叫哥哥了!」許恩恩興奮地抱住費廷。
費廷像小動物一樣,一看到主人歡喜也隨之手舞足蹈了起來,于是一大一小又笑又叫地在費杰的胸前摟成一團。
費杰低頭看著他們,感動充塞心頭,情緒滿得讓他呼吸困難。
要命,他真的擁有一個家了——
這是他的老婆、他的家人!
許恩恩把抬頭看到費杰驚喜的表情,她想起他的過去,不由得紅了眼眶。
以後,她要為他打造一個讓他一想到,就會露出天使笑容的家庭。
「你哭什麼!」費杰看到的眼淚,急忙用眼神召一包面紙,擦去她流下的淚水。
「這麼多高興的事,我忍不住。」
費杰唇角微笑地上揚,拍拍她的頭。
「好了、好了,我們還要去拍婚紗。」許精進搶抱過孩子,命令大家快步往前走。
費杰聞言,雙唇立刻往下一抿。
許恩恩是輕拍他的後前,希望能稍微安撫一下他的情緒。
她也是百般不得已啊。前天早晨,她才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正抱起爬進她房間里玩耍的寶寶,兩人在床上滾得格格笑時,她人應該在美國的爸爸突然沖進來問她——
「女孩子是不是都想拍婚紗照?」
她胡亂點了兩下頭,然後她爸爸就興高采烈地沖了出去,命令費杰一定要拍婚紗照,否則他女兒會遺憾終生。
而她有多清楚費杰有多痛恨那種听命令擺POSE的拍照。
「你給我好好照顧她。」許精進重重拍了下這個女婿的肩膀。「你們兩個月後再給我請客,我朋友多,光是列名單就要花點時間。還有,菜色給我排得精彩一點。還有,婚紗照至少給我拍五張,我女兒長得這麼漂亮,你連拍婚紗照的機會都沒給她,這樣還有沒有天理啊?」
許精進交代完,高壯身軀抱走了小可愛費廷到一旁提前享受含飴弄孫的樂趣。
「都是你,沒事答應拍什麼婚紗?」費杰勒緊她的腰,看著今天穿著一襲白色貨斜肩小洋裝,清新得像朵百合的她。
「我怎麼知道我爸問的是我嘛。」她輕聲說道,用手去扳他的嘴角。「不要臭著臉,不然別人還以為你娶我很委屈呢。」
「我現在先一次臭完臉,待會兒拍婚紗照的時候才有可能擠得出一點笑。」他作勢欲咬她的手指,卻是輕吻了下她的指尖。
「你臭著臉也沒關系,你那麼上相,怎麼拍都好看。」她仰頭對他笑著,指尖輕撫過他的細致容顏。
「你說什麼?」他彎身問道。
「你長得好看又上相,怎麼拍都好看……」她嘟嘴,發現他只是故意哄她說好听話而已。
費杰美麗雙眼熠熠發亮地看著她,他的雙唇往上一揚,嘴角、神態有一種小男孩似的淘氣及天使般耀眼的光芒。
她看了心都軟了,忍不住也隨之輕笑了起來。
「不怨我逼你嫁給我了?」他可沒忘記今早他捧著早餐去叫她起床時,她一想到她居然被逼著婚,整個人又氣又急到連說話都打結的樣子。
「其實……我想我早就想嫁給你了。」她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道。
「什麼意思?」
費杰伸手要抓人,可他出手得太慢,他的老婆已經溜到岳父身邊。
他看著她的背影,知道自己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好好質問她答案。
他,非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