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因為韓斯強勢表白而心神不寧的喬茵走進駱家,終于與耳聞許久的林家依對上了面。
林家依面貌清秀、有著一雙溫純眸子,而剛硬的駱克和林家依的柔情似水是種對比,他們像是彼此遺失的那一角,兩人站在一起的樣子就像天生一對。
「你好。」林家依被駱克摟在身邊,對著喬茵微笑。
喬茵以一笑回應著林家依的招呼,目光沒法子移開她幸福洋溢的臉龐,直到韓斯對她弓起臂彎。
「我們先進去吧!」他說。
矮斯看著喬茵勾住他的手臂,並且下意識地把身子緊依著他,唇邊漾起一道笑容。
「她看起來好幸福。」她低聲回答,不自覺挨他挨得更緊了一點。
「何必羨慕?幸福一直在你的手里。」
喬茵看著自己緊握著韓斯的手臂,她抬頭看向他。
他星子般眼眸正專注地凝望著她,臉上盡是不容錯認的寵溺神態。
「你……」她紅了臉,月兌口問道︰「你一直是這樣看著我的嗎?」
「你總算注意到了。」他的指尖撫模著她發紅的耳朵。
她驚跳一下,腳絆了一下。
「小心。」他摟住她的腰,卻是順勢將她擁得更緊。「看來你還沒習慣我的踫觸,我還要多加油。」
「你你……你等下不要再說這些……不然,我待會兒怎麼面對駱伯伯啊?」她低呼出聲,用手肘輕撞了下他。
「先放過你。」他撫過她的發,唇邊笑意始終沒停過。
「是我放過你,你有一堆事該解釋清楚。」她不服氣地回嘴,卻被他畫過她唇線的指尖給逗惹得說不出話,只好一把拉下他的手,再用最嚴厲的眼神瞪他一眼。
「你再亂來,我不理你。」
矮斯笑著舉高雙手扮投降,與她並肩走進駱家大宅。
迎面而來的檀香與屋內的中式屏風、明式家具及穿著立領藍色長袍的主人駱進東相互輝映著。
「駱伯伯,生日快樂。」韓斯領著喬茵走到駱進東身邊。
喬茵握著駱伯伯的手,真誠地說道︰「駱伯伯,生日快樂。」
駱伯伯模樣剛硬,乍看之下並不容易相處,但頭一回見面前,韓斯就交代過她直接把駱伯伯當成她爸爸一樣地說話,而她原本就是個會跟爸爸撒嬌的女兒,再加上每回都有韓斯幫忙找出合適的話題,相處實在不難。
「喬茵啊,今天晚上讓你費心了。」駱進東說道。
「誰叫你不跟我去听老歌演唱會,只好在家吃飯了。」喬茵笑著說道。
「你知道我行動不方便,不喜歡出門。」駱進東看了一眼旁邊的輪椅。
「不,我認為你在外頭一定有很多紅粉知己,怕帶著我出現會引起眾怒,對不對?」喬茵故意雙手叉腰,果然逗得駱進東笑出聲來。
喬茵也跟著笑。但她卻注意到駱伯伯今天臉色其實不怎麼好。
駱克正擁著林家依朝他們走來,父子倆才一對眼,氣氛立刻僵凝了起來。
喬茵在韓斯目光的示意下退到一旁,無能為力地看著駱伯伯和駱克因為林家依的事起了爭執。
「你少在那里裝出孝順模樣!你是誰?來這里做什麼!」駱進東對著林家依說道。
「她是我的女人,我們打算要結婚了。」駱克說道。
「不準。」
「我不記得我征求過你的同意。」
「你給我滾出去,我不稀氨你這種兒子!」
「沒錯,要不是因為我能撐起集團,你根本就不在乎有我這個兒子!」
喬茵看著他們一來一往地言語互殺,她皺起眉,傾身向前,準備沖出去指正他們……都是一家人,哪里有這麼多仇恨。
矮斯握住她的肩膀,對她搖搖頭。然後,他一步向前,親上火線,緩聲說道︰「伯父,您之前不是一直希望駱克快點結婚嗎?現在他找到了對象,您該開心才對。」
「他隨便娶個阿貓阿狗進來,我都要同意嗎?門當戶對是做什麼用的!」駱進東氣得連說話聲音都在顫抖。
「門當戶對!指的是你和媽媽那種貌合神離的樣子嗎?你就不怕門當戶對配對之後,又重演一次像我們這樣的親子關系嗎?」駱克也提高了音量。
「你這個不肖子,給我滾……」
「你以為我稀氨留在這里嗎?我們走……」
喬茵看著駱克拉起林家依轉身要走人,她再也忍無可忍地沖上前……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林家依大聲說道。
喬茵看著林家依,非常用力地點頭,很高興總算有個明理的人出來說話了。
男人就是只懂得比嗓門大,不知道要用腦子想事情。
「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駱進東瞪著林家依的淚。
「你哭個什麼鬼!」駱克也吼。
「我哭你們兩個不懂得珍惜的人!我沒有爸媽,一直希望能有家人陪伴在身邊,好羨慕別人有爸媽可以叫;你們明明有彼此,為什麼還要這樣針鋒相對?血濃于水,你們吵架時,心里不會痛嗎?」林家依邊哭邊說道。
「沒錯,你說的對,血濃于水,再怎麼樣都是自己家人,都是要不離不棄的。」喬茵用力點頭,完全認同她的說法。
矮斯挑眉看著還是跳出來說話的喬茵,只能無奈地一笑。
這個傻女人,總是學不會要站在最有利的地點發言,總是藏不住心事。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喬茵能漠然面對這一切,他也不會那麼在乎她了。他就是喜歡她這種率真的個性啊!
「她說的對,難道就是我錯了嗎?」駱進東瞪了喬茵一眼。
「是啊!」喬茵老實地點頭。
矮斯必須握緊拳頭,才有法子忍住笑聲……果然是他不識時務的喬茵啊!
只是,已經發現自己說錯話的喬茵,馬上朝他射出討救兵的目光。
矮斯握住她的手,牢牢一握。
「我們出去外頭走走吧!」韓斯推了下眼鏡,順道掩去唇邊的笑意。
「可是……」她還想待在這里知道結局。
「或者,你還有高見想發表?」韓斯挑眉問道。
他這麼一說,就算喬茵真的還滿想發表高見的,也只好默默地跟著他走出客廳,進到駱家後院。
駱家後院里純然一派蘇式亭園的小橋流水造景,四處唧唧蟲聲宣告著夏天的來臨。
矮斯在一張木頭長椅上坐下,拉她到身邊。
「他們父子會沒事吧?」喬茵擔心地問道。
「他們父子需要的只是潤滑劑,而家依是最適合這個角色的人。」韓斯月兌下外套,覆在她的肩膀上。「披著,園里難免有些蚊蟲。」
「為什麼我就不適合?」她摟著他的外套,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其實正偎在他懷里。
「駱克不愛你,怎麼可能听你的話跟他爸爸和好?」韓斯敲了下她腦袋。
她拉下他的手,瞅他一眼。「那你當初干麼撮合我和駱克?」
「或者,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喬茵看著兩人十指交握著、掌心親昵地貼在一起的雙手。
「你的意思是,你要我當你的私人助理,只是借機要我陪在你身邊?」她提高聲音,抬高兩人交握的雙手。
「你總算變聰明了,小傻瓜。」他燦然一笑,低頭拉近兩人的距離。
「可你表現得一點都不像是喜歡我!」她不敢置信地驚呼出聲,眉頭擰了十八個結。「你還是一樣冷靜自持、溫文儒雅、一派天塌下來都不理的優雅……」
「錯了。」韓斯的大掌撫著她漂亮飽滿的前額,溫柔的凝望著她。「若不是喜歡你,我向來獨來獨往,何必多帶一個人在身邊?」
「因為我救父情操感人,所以你才破例?」她淹沒在他深情眼里,心跳劇烈的在胸腔里撞擊著,撞得她連呼吸都喘了起來。
「不,因為我喜歡你陪在我身邊,喜歡看著你為你爸爸努力學習的模樣,喜歡你和我家人談笑風生的樣子。」他推著眼鏡,杏般黑眸因為望著她而變得更加深邃。
喬茵驚跳起來,站在他面前,看著也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他……
她看到的是他對她毫無保留的照顧、看到的是他對她費盡心思的安排、看到他對她毫無保留的憐愛。
矮斯真的喜歡她的啊!
「那那……如果我真的喜歡上駱克的話,你怎麼辦?」她問。
「你喜歡的人只會是我。」他將她拉到雙膝之間,像捧著無價珍寶般的寶貝似地環著她腰。「況且,你在經過比較後,就會知道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我的女人不會傻到無可救藥,對嗎?」
「你……你……」她一陣心悸,眼里瞬間積累了淚水,淚水一顆顆地往下滑落。「你這個大傻瓜。」
「真不知道傻的人是誰啊……」韓斯微笑的將她拉到他的腿上坐著,低頭吻去她的淚水。
她緊緊摟著他的頸子,把自己埋在他的頸窩里。
靶覺到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感覺他正吻著她的發,喬茵甚至不用抬頭就知道他正在微笑。
她摟得他更緊,淚水也掉得更凶了。
他干麼對她如此用心良苦?好到她更舍不得把他拉入她的家庭渾水里了。
她相信他可以幫她爸爸度過眼前的難關,但他的身體這麼不好,而她的家族需要的是一個可以付出許多的男人。她知道韓斯絕對會願意為她費盡心神,但她會舍不得啊!
矮斯挑起她哭花的臉龐,拿出手帕輕捺著拭去她的淚痕,「再哭下去,什麼眼線、睫毛膏也要花了,你不希望待會兒丑丑的進屋吧?」
他笑著咬了下她的唇。
「那你還吻我……」她不自禁的摟進他的頸子,摘下他的眼鏡,加深了這個吻。
「因為要獎賞你終于做了對的選擇。」他笑著吻入她的唇間,與她柔女敕丁香交纏著。
這一回,他吻得克制。除了吻遍她唇內的每處敏感,吻到她嬌喘出聲之外,他沒再多逾矩。
「好了,接下來的待會兒再繼續。」他抬起頭對她一笑,用手背撫去他唇上的口紅。
四肢無力的喬茵呆呆地看著他,一時還回不過神來。
他大笑出聲,摟過她的腰,忍不住又咬了下她的唇。「我的傻喬茵,你這樣子怎麼進去?」
「你離我遠一點,我就會很正常了。」她伸手推他,用頭撞他。
偏偏他怎麼也不走,只是在她旁邊笑望著她,替她理著發絲,還從她包包里拿出口紅替她補上唇色,然後又忍不住親掉了一些。
「走開啊,你這個愈幫愈忙的家伙……」她笑到連腮幫子都痛,可還是忍不住笑著。
他望著她笑得像個孩子的美麗臉龐,突然握住了她的肩膀,一本正經地問道︰「你的身體今天還好嗎?」
「干嘛問這個?我的身體一向很好,至少比你好,我又沒有氣喘……」喬茵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等到她從他眼里的明白他意指何事時,她倒抽一口氣,直接從他身邊跳開。「我很好很好,好的不得了,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好到可以和我翻滾一個晚上?」他挑唇問道。
「我、我听不懂你說什麼……我要回屋子里,你想在這里翻滾多久,都隨便你。」她紅著臉跳離他身邊,就要走人。
他扣住她的手腕,沒放人。
「干麼?」她才與他對上眼,忍不住又臉紅心跳的別開頭,低喃了一聲,「你忘了戴眼鏡……」
「替我戴上。」他說。
喬茵拿過眼鏡,在他美眸一瞬不瞬的注視下,她手指顫抖的不听使喚,花了一點時間,才替他端正的戴上……法律應該宣布像他這種有著魔魅眼神的男人應該要戴墨鏡出門的。
「抖得這麼厲害,是怕我吃了你嗎?」他問。
「我才不怕。」她故意昂起下顎。
「你最好怕。」韓斯推了下眼鏡,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又不會傷害我,我干嘛怕呢?」她不以為然地說道。
「晚上你就知道了。」韓斯大笑著看她的臉又變成了紅隻果,這才饒過她,與她慢慢地並肩走進屋內。
屋內……駱進東、駱克和林家依正一派平靜的對望著。
矮斯推了下眼鏡,笑著上前問道︰「看樣子,你們已經談好了。」
「你怎麼了?」駱進東看著臉還是紅通通的喬茵。
「跌了一跤,沒事。」喬茵力持鎮定,努力裝出最千金名媛的姿態,免得她心里的小鹿亂撞露了餡。
「走吧,我們吃飯去。」韓斯溫柔的看她一眼。
喬茵點頭,任由韓斯攬過她的肩,走向用餐室,完全沒注意到駱進東和駱克在看到此舉之後所交換的眼神。
而韓斯明知別人會注意到他們的親密,但他……
一點都不介意啊!
稍晚,喬茵和韓斯同車回到了他的公寓。
喬茵之前跟他獨處時從來不曾不自在,但是這晚跟著他回到家里時,她卻緊張到同手同腳的前進。只要他一挨近她,她就覺得空氣里有電流滋滋地響著。
她不敢看他的眼,怕他看出她的心悸,更怕他看出她的胡思亂想……
她就這麼跟在他身後,會不會很像投懷送抱?會不會很像期待著今晚要發生一些什麼?
「喬茵。」韓斯打開家門之後,立刻轉身面對她。
「是!」她立正站好,全身僵硬。
他傾身向前,一手擱在她的肩膀上,揶揄地說道︰「怕什麼?怕我突然撲上去?」
「我哪有怕?」她虛張聲勢地雙手插腰。
「看得出來,你一點都不怕。」韓斯在她唇邊輕啄了一下,好笑的發現她的唇瓣在顫抖。「對了,打電話告訴你爸爸,說你晚上睡在我這里。」
在她擔任他私人助理時,他便交代過她要補一套換洗衣物在他這里,以防他身體不適或是臨時要求她出差。
「我才不要打。」喬茵捧著發熱的臉頰,低頭看著地板。「這樣很尷尬,好像在跟所有人宣告我們晚上要……呃……」
「我今晚打算找你陪我挑燈夜戰研究你父親公司的資產狀況。」韓斯模模她的頭發,轉身拿起電話,「如果你不便開口,那我開打好了。」
喬茵的臉轟地發紅,只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原來他帶她回來是因為公事,她這個色欲燻心的大魔女。
「我來打。」喬茵力持鎮定的說道。
「好。」韓斯笑著走回房間。「那我先回房換個衣服,待會兒可以先幫我泡杯茶嗎?」
「好,春摘大吉嶺好嗎?」
「你決定就好。」
矮斯走進房里,卻沒關門。
他先听見她跟她爸爸撒嬌的說今晚要為公司而打拼,而後又听到她在廚房里泡茶的聲音,他推了下眼鏡,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揚,享受著他的女人在他家里走動的感覺。
伸了個懶腰,拿起電腦旁的文件,和他的智囊團通電話。
事實上,他手臂正在進行的收購案早在認識喬茵之後便開始了第一波計劃,現在正開始第二波。
他認為喬氏企業雖然虧損連年,但在綠色產業的投資卻還算頗有獲利,加上家族龐大的土地利益,難怪市場派會想搶下喬吉雄的位置,好分割賣所有資產。
「我知道‘萬力’這陣子買進很多喬氏股票,放些消息,讓他們覺得這時的價錢不賣,簡直是浪費……」韓斯抬頭對著躡手躡腳走到他旁邊的喬茵一笑,讓她把茶放到他手邊。
我先去洗澡。喬茵用口型說道,然後便墊著腳尖走出去,等到她發現她不用這麼鬼鬼祟祟時,她低聲笑了出來,覺得自己緊張到一副呆相。
必頭偷看韓斯……
丙然,他雙眸含笑,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她。
喬茵羞到落荒而逃,卻忘了門還是半掩狀況,砰的一聲撞了上去。
「喔!」她捂著額頭,悶哼了一聲。
「怎麼了?我們晚點再聯絡。」韓斯把手機往床上一扔,沖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顎,仔細檢查著她的額頭。「痛嗎?」
「不痛。」她屏住棒吸,緊張的睜大眼。
矮斯低頭睨著她,咬了下她的唇。
「寶貝,你在慌張什麼,還是在期待什麼?」
「我……我不是你的寶貝……我也沒有期待什麼,你不要亂說……那個……那個你不是要去處理公事嗎?」喬茵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什麼,干脆拔腿就想落跑。
「啊!」她的腰被勒住,整個人落入他的臂彎里。
「我覺得我應該先處理你,省得你的心慌意亂讓我心身不寧……」韓斯擁著她,將她整個人都飛拋到米色大床上。
她像只待宰小羊一樣的被壓在他身下,無助的瞅著他。
「讓我起來!」她只敢嚷嚷,不敢亂動……
因為他們全身都貼在一起。
「乖,我累了,讓我休息一下。」他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一派找到安身立命處的松懈模樣。
他閉上眼,長長睫毛棲息在美麗容顏間。
對啊,他一整逃詡在外頭,也沒睡午覺、昨天又睡得晚……
喬茵望著他蒼白的臉孔,伸手撫著他的發,等他發出滿足長嘆,她這才發現自己的這個舉動。
可他唇角上揚著,看起來愉快,她也就不忍心破壞他美夢般的表情,繼續輕撫著他的發。他的發絲又滑又亮,是很多女人夢想中的發質。
而沒戴眼鏡的他,少了斯文氣質,卻多了幾分縴細的美麗。這樣一張清靈臉孔,難怪外界要把他當成無攻擊性的二世祖;事實上,要不是知道他做事手腕的高明,她也會跟著誤會的。
「工作很累嗎?」她低聲問道。
「不累。我喜歡工作所帶來的挑戰,只要一決定目標,我就會希望自己在最短時間內作出成績,徹夜分析報表是常態。」他將臉頰更加挨近她的掌心說道。
「但是,你的體力禁不起這樣的折騰。」她心疼的撫著他的發說道。
矮斯驀地睜開眼,看入她的眼。
「如果你想用這個理由,拒絕我整頓你們家族企業、拒絕我娶你、成為你的男人,那我勸你最好什麼都不用說,因為那只是白費力氣。」
矮斯美麗眼里閃著鋼鐵般的冷光,斬釘截鐵的說道︰「你是我的。」
他盯著她看的樣子,讓喬茵四肢無力、無法抗拒。她揪住胸前衣襟,怕自己心髒就此飛出胸口。
「工作永遠會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它們能帶給我滿足;所以,我需要一個能夠讓我放松、讓我願意為了她轉移對事業執著的女人。」韓斯一個翻身,將她放平在他的身下。「懂嗎?」
喬茵點頭,因為他的魄力及他強霸的宣言而忍不住低喘著氣。
「那個女人是誰?」韓斯壓低身子,半邊身子全挨上她。
她咬唇不答,強忍住一聲動情申吟,但雙臂卻不由自主的攔住他微冷的頸子。
「都是玫瑰香味。」他撩起她的發絲,薄唇一勾,細白面容活生生的清艷了起來。
「是歐舒丹的四個皇後玫瑰味道,你不會對這個味道過敏吧?」她咚的想跳開,但他的手卻像長了眼楮似的反扣住她的手腕。
「我沒那麼脆弱。」他說。
「話可不是這麼說,干媽說你氣管差,最容易在這種冷熱交替的時候氣喘發作,你昨晚也不應該喝酒……」
他睜開眼,坐直身子,澄清水眸直望入她的眼里。
「說了這麼多話?怎麼沒有一句提到我們的未來呢?你要我嗎?」他摟住她的後頸,鼻尖與她輕觸著,「我要!」喬茵月兌口說道。
「我就等你這一句。」他笑著將她勾得更近,驀地咬住她的唇。
「等等……」她推他一臂之外,雙頰酡紅的看著他。「可是,你家族會接受我嗎?干媽還有你二媽、小媽要求的對象都是事業如日中天的企業家後代……」
「她們三人所看中的對象哪一回有過共識呢?」韓斯撫著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定定地鎖著她的眼。「你以為我為什麼安排你到我們家當管家?我就是要她們全都相信並習慣你的存在,如此一來,大家對你的反對聲浪就會降到最低,加上大媽是家里的實權掌握者,若我娶了她的干女兒,她在外頭就更有面子,更儼然是韓氏永遠的太上皇。」
喬茵見鬼一樣地驚坐起身,一時之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矮斯皺眉,從她震驚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他抿緊雙唇等著她指責他心機重;但她只是睜著大眼楮,定定的看著他。
「我說這些是要讓你心安的,我原本可以什麼都不告訴你的……」他決定放話先消毒。
「天啊!你怎麼那麼厲害啊!」喬茵打斷他的話,像飛箭一樣的射向他的胸前。
她興奮地揪著他的衣領,在床上跳來跳去。
「天啊!我一路傻兮兮地,什麼都沒察覺,結果你居然已經布線布到這一塊。」她發亮雙眼崇拜地看著他,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氣。
他怎麼有法子深謀遠慮到這種地步啊?
「你若察覺了,表現就不會那麼自然了。」
他笑著把這個一開心起來就像顆皮球亂跳的小女人摟回懷里。
矮斯握住她的下顎,低聲的問道︰「你沒生氣?」
「你又沒殺人放火,我干嘛生氣?」她奇怪地瞥他一眼,還忍不住竊笑出聲。
「我還想把你的豐功偉業寫在日記里告訴後代子孫,讓他們知道這才叫做用心追求啊!」
她摟著他的頸子,開心地把臉龐埋入他的肩窩里,親昵地磨蹭著。
「所以,你很早就喜歡我了?所以才居心叵測地安排了這麼大的陣仗,假裝要成全我跟駱克?」她抬頭用鼻尖輕摩著他的下顎。
矮斯輕咳兩聲,有些不好意思地快快點頭。
「那我和駱克出去,你都不會嫉妒嗎?你怎麼有法子維持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那你和林家依還有那一堆相親又是怎麼回事?」她有一百個問題要問,上半身都纏偎到他身上。
「這些問題,你可以晚一點再問。」他摟著她的縴腰,眼眸因她柔軟肌膚的偎近而染上的黑。
「可是我想知……」
喬茵的話被他的吻消音,他的吻生機蓬勃,完全不似方才倚在她肩頭的虛弱。
喬茵睜大眼,故意不服氣地咬他一口。
他吃痛擰了下眉,卻沒因此抽身,反倒是扣緊她的後頸,讓她在兩人交纏的唇舌間吻到一絲血味。
她心疼了,用舌尖撫慰地滑過他的,自己卻因為那太親昵的接觸而輕顫著想後退。
只是她人就在他的臂彎里,不管怎麼躲,都只能挨著他。最後,她放棄和掙扎,索性勾住他的頸子,不甘示弱地不讓他老是主導。
于是,這一吻吻到兩人在床被間翻滾著,吻出他的低笑聲及她的氣喘吁吁。
「停一下,我不能呼吸了。」她坐在他身上,哇哇大叫地抗議。
矮斯眯眼看清楚她泛著玫瑰紅的雙頰,他用指尖感受那溫度,揶揄著說道︰「身體怎麼這麼差?」
喬茵拉下他的手,咬一口。
「可惡,這話應該是我說的耶,明明你才是身體不好的那個人!」她不服氣地抗議。
「現實是……現在臉紅心跳的人是你。」
「我才不信只有我心跳加快!」喬茵直接伸出手掌貼上他的胸口,得意地看著他。「哈!你的心跳還不是一樣跳得很快!」
等到他含笑的眼讓她發現自己有多麼像是搶親的山大王時,她該模的地方全都模完了。
他再度吻住她的唇,還未澆熄的熱情在瞬間便再度讓兩人身軀纏綿到不可自拔。
「你不是還要處理我爸公司的事……」她咬著唇,抓住他在她胸前放肆得讓她無法思考的手。
「我騙你的,那些可以明天再處理……」他扯落她的禮服,露出她完美嬌軀。
「你你……你這個老是在騙人的可惡……啊……」她害羞地想縮起身子,可他俯首吮住她蓓蕾的熱唇,讓她忘了一切。「等一下……」
「我本來就壞、本來就對你從來沒有好心眼,不過你現在已回不了頭。」
矮斯將她的雙腕扣在她的頭頂上方,再低頭與她的唇舌糾纏,大掌則放肆地撫過她等待著他給予更多快感的肌膚。
直到她在他的撫觸下難以自禁地拱身,要求著更多的他、要求著所有的他,直到除了他的名字之外,無法再說出其他的話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