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的!為什麼他得找她找得這麼心急煩躁?
那個該死的突然蹦出來的男人是她的誰,這跟他荻野鷹昂何干?為何他得被迫這樣茫無頭緒的尋找她的蹤影?
「你的手機沒開,聯絡不到楚漾,我回去看她有沒有回家,你和小白在公園四處找找看。」程修真匆匆交代完便離開。
怎奈荻野鷹昂心頭硬是止不住地冒出一把無名火。那個小女人在搞什麼?他給她的手機明明是開著的,為什麼會變成關機狀態?不會煮飯燒菜就算,這會兒連手機也不會用?
她存心氣死他啊!
「小白,你到那邊找。」伸指對小白丟下指令,他逕自往公園另一邊尋去。
希望事情有這麼簡單湊巧,楚漾和那個男的還在公園某處散步!
可令他心里犯嘀咕的是,這公園看來大又不大,怎麼要找個人會這般困難?而且還不湊巧的沒瞧見半個可以幫他找人的人?
「喂,你在哪里?」他索性放聲大喊。
「汪!汪汪!」一串低吠隨他而起。
荻野鷹昂不由得煞住身子,沒好氣的嗔向視線那頭的白點,「你又不是楚漾,胡亂叫什……」話聲一頓,他思緒猛然一撞,「你找到她了?」
「汪汪!」像是回應的汪叫兩聲,小白隨即轉身跑開。
這頭的荻野鷹昂想也沒想地拔腿跟上,然後冷不防在一整排茂盛的杜鵑樹叢旁,驚見一抹蜷縮彎蹲的身影──
「楚漾?」大跨步上前扳轉她肩頭,這映入他眼簾的不正是她?
「荻……野……」她的意識有些恍惚,視線有點模糊,剛剛她好像也听見很像小白的叫聲。
察覺她的不對勁,荻野鷹昂不由分說的抱起她。迅速溜尋她全身,沒發現任何衣衫零亂的跡象,他稍微放下心,她額間的冷汗應該是和回想記憶有關。
「是我,你等一下。」
將她抱放在較靠近路燈的椅子上,他掏出手帕走向公園設置的一處小噴泉沾濕、扭干,再回來坐在她身旁,小心扶著輕闔雙眼的她,讓她枕著他的大腿躺下,再將沾濕的手帕貼向她額頭。
一旁的小白也像在等待她恢復精神一樣,只是微搖尾巴靜立著,沒有發出半點吵擾的汪叫聲。
沁人的涼意徐徐偎貼著她,楚漾頓時覺得舒服許多,原本抽疼的額際瞬間消退泰半,意識也清明不少。
睜開眼,她望見他俊逸的臉龐。「真的是你?可是我記得你說要去透氣。」
「為什麼蹲在花叢邊?」沒時間跟她算讓他找人的帳,問清楚事情要緊。
她柳眉頓時彎垮下來,「我想不起來認識一個叫方敬凱的人。」
「方敬凱?」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
「你離開公園後,我遇見一個認得我的人,他還說要帶我到他家去……」
「到他家去?」他胸中一緊。
「方敬凱是這麼說的,本來我也跟著他走,可是我突然想到,萬一他是騙子怎麼辦?所以我借口有事,就又走回公園里,然後不論我怎麼努力回想,就是想不起來和方敬凱有關的事……」她不禁伸手按向太陽穴,好希望能記起什麼。
「別想了。」他不假思索的拉下她的手,「再想下去你的頭又要疼了。」
「可是──」
「听我的!」望著仍躺枕他腿上的她,荻野鷹昂不容妥協的攔話,拈起她額上的手帕翻轉,讓冰涼的另一面繼續貼覆她的額頭。
她鬢邊的冷汗都還未干透,真想再受頭疼的折騰?
他低沉厚實的聲音透著難以忽視的魄力,只是楚漾的眉頭仍然擰著。「不想就不想嘛,可是方敬凱說他和我也可以算是朋友,為什麼我對他一點熟稔的感覺也沒有?」
他眉頭皺了下,也可以算是朋友?這是哪門子的說法?
「那個方敬凱沒對你怎樣吧?」敵友未明,很難不替她擔心。
楚漾微微搖頭,「不過他在我手上寫了這個。」
她舉起左手,他見到她手心里躺著密密麻麻的藍字。這是什麼?」
「方敬凱的住址,他說有空可以去找他。」問題是她記憶空如白紙,去找他就有用?這麼一想,她不由沮喪的在他腿上轉身……「咦?小白──」
「會跌倒。」怕她滾下去上狄野鷹昂也沒多想便將她扳轉過來面向著他,左手扣在她腰上穩住她,猶不放心的問︰「方敬凱還說什麼?」
她被問得皺起柳眉,眼睫緩緩輕垂,「他還說要帶我去看我的工作室……什麼嘛,不管他說什麼,我的腦袋還是空空的,一點印象也沒有,好煩哦……」
「你的工作室?是什麼……」疑問隨著低望的視線停住,狄野鷹昂心髒一緊,忙湊近瞧看眼眸闔閉的小臉──眉心隱約的皺痕不再,神情恬然,鼻息勻和……他吁了口氣。
「汪!」仿佛也疑惑楚漾的毫無聲響,小白似詢問地低吠一聲。
「沒事,睡著了。」像回答小白又像安定自己的成分居多,他可不想自己再像上回那樣,被結果只是睡著的她嚇得半死。
不可否認的,他心里的不安滑退了。雖然不知那個方敬凱是好是壞,但所幸她還有警覺,沒貿然跟他回去。
將她攬近些,他隨手拿起她握在手上的手機,沒想到果真在關機狀態,看來應該是她不小心壓到的。
開機後,他迅速撥下一組號碼,才接通,程修真著急的聲音便傳來I
「阿昂?楚漾沒回來!」
「那當然,她還在公園里,怎麼可能回去?」瞟向兀自呼呼大睡的人兒,荻野鷹昂突然有些莞爾,這個小女人睡覺都不挑地方的嗎?上回是睡在他肩上,這次是他大腿上,把他當睡墊啊?
「找到她了?」程修真驚訝,也釋懷。
「嗯。要麻煩小叔來接我們……你已經快到了?好,我們在之前見面的那個出口處見,發生的事等會兒再跟你說。」
結束通話,荻野鷹昂收好手機,沒叫醒熟睡的楚漾,輕柔的抱起她。
先前她又遭受頭疼的折磨,就暫時讓她睡吧,反正要抱這個食量極好,就不曉得怎麼會吃得輕飄飄的女人,也不用費他什麼力。
「小白,回家嘍。」
「汪。」
在醫院看診得知自己的身體無恙,是可喜可賀的一件事,只可惜楚漾高興不起來。
罷剛程修真幫她做了腦部檢查,很正常,一切無礙,但光是她還是個失憶的人這點,就夠教人沮喪得提不起勁,以至于走出診療室的她,彎身趴在走廊的欄桿上,懶懶地不想走了。
「小叔,你真的確定不用將她的腦袋瓜子剖開?」
一听這話,懶懶趴著的楚漾撇頭瞄向剛才已經在診療室說過這句話的高大帥哥,「你好像很恨不得我的腦袋被剖開哦?不過,」再將頭顱轉後一點,她望向程修真說︰「如果把腦子剖開真的能讓我恢復記憶,那我的頭讓小叔剖好了。」
程修真啞然失笑,「阿昂逗你的,你的腦子沒問題,不需要動刀。」
「什麼沒問題?她明明老是出狀況。」荻野鷹昂不以為然的低噥,惹來他小叔一記嗔視。
「別口無遮攔的增加楚漾的心理負擔,你不是要借我的車?再送楚漾到你姨婆那兒,那輛車今天就歸你管了。」
「沒關系啦,姨婆那兒離這里不遠,我自己去就好。」將頭趴回擱在欄桿的手臂上,楚漾說得有氣無力,她已經夠麻煩荻野鷹昂和程修真了。
望著她無精打采的縴弱背影,狄野鷹昂眉心暗皺,突地走上前,大掌「啪」地一聲就拍向她的背。
「阿昂!」首先愕喊的是程修真,這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佷子在干什麼?
「你想嚇死人啊?拍這麼用力,萬一我被你嚇到摔到樓下去怎麼辦?」兩顆圓滾水眸使勁啾瞪他。胡亂拍人的家伙,手癢啊!
「那樣剛好啊,說不定這一摔恰懊把你的記憶全摔回來。」這樣有活力的說話不是很好?她知不知道自己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會引起他的內疚哎!
楚漾頓了下,煞有其事的向下眺望,「說不定耶!這里是二樓,不太高的高度,也許……咦?」
荻野鷹昂差點昏倒,他隨口說說她居然當真,還突然攀著欄桿就踮起腳──
他一把攫住她,「你給我離欄桿遠一點!什麼不太高的高度?你要真跳下去,只有腦袋開花、到地下安息的份!」
「什麼?你放開我……」
他偏偏使力的將她鎖在腋下。「她這樣小叔還說沒問題?我看是小叔的檢查有問題。」
「楚漾,你該不會真想跳樓吧?」程修真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什麼啊!我是突然看到兩個人,覺得他們好親切,腦子里一瞬間好像跳過什麼影像,正想彎身將人看清楚點,誰知道就莫名其妙被扯住。」根本掙不開牢牢鉗制她的鐵臂,楚漾只能用力瞄他,這個隨便抓人的帥哥在玩老鷹抓小雞嗎?
「看到兩個人?」半信半疑的,荻野鷹昂沒放開她,直接就著她靠近欄桿向下望,「你說的人在哪兒?」
楚漾很認真的溜望一樓的大中庭,那里人來人往,唯獨不見她剛才無意間瞥見的兩人。
杏眼一轉睞向他,她微鼓腮幫子,「不見了啦!全是你,亂抓人,說不定那兩位是我的親人,如果剛才我能多看他們一眼,搞不好能恢復一些記憶。」
「別栽贓,是你的表現一直很月兌軌,誰知道你剛剛會不會當真就這麼跳下去試摔看看?再說我可不認為有這麼巧的事,你的親人剛好出現這里,還一眼就讓你看見?」松開她,他不忘將她拉離欄桿一些,以防萬一。
荻野鷹昂料不到的是,剛才楚漾的確看見兩個或許可以刺激她恢復記憶的人,而那兩個人他前陣子也見過,正是再次帶著妻子來醫院復檢身體的談尚毅夫婦。
楚漾雙眸不由一黯,「也對,雖然昨天我沒問那個認得我的方敬凱,但說不定我是孤兒,怎麼可能還有親人?」
「少在那里胡思亂想。」荻野鷹昂看不過的以食指輕敲她低垂的小腦袋,撇頭說道︰「小叔,我帶她去找人了。」
「記得對人客氣點。」程修真不用問就知道,他是要帶楚漾去找方敬凱。
只有楚漾一臉迷惑,「你和小叔說的那個‘人’是誰呀?」
「迷糊蟲,當然是那個不知是敵是友的方敬凱。」
「啊,對,就是他,我本來也想請你或小叔陪我走一趟……啊,不見了!」她突地伸出干干淨淨的左手叫嚷。
「果然。」荻野鷹昂翻個大白眼,逕自跨步走他的。
楚漾根本沒空追究那奇怪的「果然」是什麼意思,小臉全苦在一塊了。「怎麼辦小叔?方敬凱寫的住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我洗掉了。」
程修真滿臉滿眼的笑,「沒關系,趕快跟上阿昂,他早料到會這樣,有把地址抄起來,而且八成已經默記下來。」
「耶,早料到?那他怎麼都不說!喂,等我啦!」她趕忙追人去。
望著其實早已放慢步伐的佷子,程修真嘴角的弧度又勾揚一些,「這小子的細心,媽一定也很清楚吧?」
瞧見楚漾來找他,方敬凱並不訝異,不過當他看見她身邊還有位帶著狂放不羈氣息的俊逸男子,他倒是十分驚詫。
「這位是?」他疑惑的問楚漾。
荻野鷹昂眯閃的墨瞳早已將他打量個夠,這就是方敬凱?年紀應該跟他小叔差不多,外貌干淨平凡,看起來眉宇間倒也正直,就不知是否真是好人?
「他呀?他……」美眸瞟往身旁主角,楚漾有些語拙,她要怎麼介紹荻野鷹昂,從頭說起嗎?
猶疑間,只見他好看的唇型忽地咧著完美的笑弧朝她俯近,「Honey。」
呃……呃Honey?!
「還是──親愛的?」他的額頭抵上她的,雙手在她細腰上微一使力,將她摟向自己。
方敬凱有些怔愣,這出眾男子對楚漾的親密雖突然,卻好搭軋。
「你、你在亂喊什麼呀?」楚漾教他乍然又突兀的靠近攪得手足無措,連身體都微微僵硬著,一顆心更是奇怪的卜通亂跳。
荻野鷹昂可是自然得很,高挺的鼻尖輕輕挲踫她嬌俏的小鼻頭,聲音又柔又緩的說︰「什麼亂喊,我記得你還喊過我──小親親、小痹乖呢!」
她教他過分的親匿和魅人的低柔嗓音,撩誘出頰上兩朵誹紅,鼻間滿是他好聞的男性氣息。「我、我是那樣喊過,可是那是因為……」
「我是你親愛的老公嘛。」看準了時機接話,他曖昧又極其親密的嚼咬她柔潤的耳珠一下。
完全令她料想不到的意外舉動,楚漾身子一顫,雙頰莫名紅透的同時,人也呆傻的愣住。
這頭的方敬凱是完全弄懂了。「原來楚小姐已經結婚了?」
「沒錯,我就是她的丈夫,荻野鷹昂。」是存心的試探,也是在狀況不明中對楚漾的保護,狄野鷹昂如鷹集般的瞳眸直視他,意外的沒在他眼中攫獲半點想做壞事的閃爍驚怯,反而是一臉的平靜溫和。
「你別亂說啦!」呆愣的心神終于歸位,楚漾急扯他衣袖。
方敬凱看得微笑以對,「楚小姐別害躁,雖然沒能參加你的婚禮,但你和你先生郎才女貌,好登對。恭喜嘍!」
奧?好像不太對吧?她跟荻野鷹昂不是夫妻耶!
「你和我老婆是什麼關系?」這人似乎不像壞人。
「荻野先生別誤會,嚴格說來我是楚小姐的顧客,托她找過幾回遺失物,像朋友一樣滿聊得來的,不過我們有段時間沒見面,所以不曉得她已經結婚。昨晚知道她失憶,我只是想跟她談談,順便帶她到她的工作室,看能不能幫助她恢復記憶,沒其他意思。」
听來不似在說謊。
「你說的工作室在哪兒?」荻野鷹昂和楚漾同聲發問。
「離這有段距離,我這就帶你們去。」
一扇暗紅的木門上,貼了張淺綠色的紙,紙中藍色藝術字體由上而下字跡秀麗的寫著──
「溫馨小屋,幫你找回遺失的愛。」楚漾輕念著,心里緩緩浮現熟悉的感覺。
「有印象嗎?」一旁的荻野鷹昂低聲的問。
「有種親切的感覺,這些字……」她輕輕劃撫門上字樣,「我覺得好像是我寫的。」
「進去看看吧,也許能記起什麼。」站在他們身後的方敬凱好心的道。「不過很抱歉,我還有事要處理,必須先離開。」
楚漾誠心的向他彎身鞠躬。「真的很謝謝你帶我們來這里。」知道自己遇見的不是騙子,感覺好好。
「不好意思,耽擱你的時問。」荻野鷹昂也說得由衷,之前是為了謹慎起見,不得不對他抱持懷疑態度,現在既然弄清人家是一番好意,客氣相對是應該的。
「哪里,再見。」微點個頭,方敬凱自行離去。能日行一善,他也感到欣慰。
「我的運氣不錯哦沒被騙去,可是怎麼辦沒鑰匙進不去。」楚漾忽地迭串說道。
荻野鷹昂眉梢微挑,她的運氣是不錯,如杲那個方敬凱是壞胚,只怕她昨晚早被騙得很慘。不過說話要用逗號隔開她不懂嗎?一連串沒頭沒腦的說下去,她以為每個人都像他一樣適應她的語言邏輯,懂得她的意思?
「你真是一點進步也沒有。」咕噥著,把她拉開一些,他修長筆直的長腿對著門扉一抬,迎面就是一記俐落的側踢。
「砰」一聲,鎖著的木門應聲而開。
「哦──你好粗魯。」很實際的落下一句評語,楚漾雀躍的跑進屋里,她急著細看屋內一切,好引出自己消失的記憶。
荻野鷹昂想不有意見都難。
說他粗魯?他這叫高竿好嗎?他的身手在荻野家可是連清郎叔都羸不了,也只有這個不識貨的小女人敢如此貶低他!但瞧她一臉的期待,他明了她此時在意的是什麼,沒跟她計較,他跟著跨進屋里。
溫馨小屋?如同家庭式的輕松擺設布置,確實讓人一進來就有種溫暖自在的感覺。
只可惜,那張不小的辦公桌上有些零亂,一大疊的紙張,還有一堆寫著「失物招領」的小東西,奇怪的是,這景象倒不會給人邋遢的不舒服感,反而讓人覺得在這張辦公桌前辦公的人,很有活力,而且生意似乎滿好的。
「有沒有想起什麼?」他走近正拿著一個小巧兔子女圭女圭審視的她。
楚漾伸指搔搔額頭,努力捕捉腦中跳閃的畫面,這只兔子,好像是我翻過一大面牆找到的;還有這個,」她換拿一個手掌大的玩具飛盤,「我好像爬了棵很高的樹才撿回它。」
她的視線調向桌上一只頗為高貴的女用皮包,腦里的影像再次轉換,「這個……我好像開車追了許久,才從騎機車的搶匪手中搶回來。」
听到這,荻野鷹昂于不可置信中暗捏把冷汗。「你做的究竟是什麼生意?翻牆、爬樹不夠,還追著搶匪跑?」她的小命到底還要不要?
「應該就是幫人找回失物的工作,方敬凱也這麼說呀!這麼看來,其實我還滿厲害的喔?」她突然有點佩服起自己來。
厲害?皺著眉,荻野鷹昂忽地想起上回,她對付意欲冒犯她的登徒子那記漂亮的過肩摔,當時那一剎那間的她的確厲害。
問題是失憶前擁有功夫底子的她,要自個兒創業怎麼說也該開個偵探社什麼的,怎會做專門替人找小東西這種奇怪工作?還連搶匪都杠上?
這樣危險的舉動叫厲害?那麼她飛身撲向他開的車子那次,又是不要命的「厲害」地在執行什麼「厲害」的Case?
「除了想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你還想到什麼?」無法認同的下一秒,他丟出個比較實際的問題,由她身後彎身向前翻找桌上紙張,想看有沒有關于她的詳細資料。
「啊!」她突來的尖叫,卻讓他不得不停下動作。
「干什麼?」他沒好氣的撇頭望向沒事亂叫的她。
「你踫到我了啦!」捂著耳朵,楚漾連忙跳離他。
罷剛他的彎靠,臉頰不經意擦滑過她的右耳,讓她猛然間記起在方敬凱家,他不說一聲就嚙咬她耳垂的舉動,一顆心瞬間跳快一拍的同時,連臉都不受控制的熱了起來。
「踫到就踫到,有什麼好大驚小敝?我又不是沒踫過你。」她臉紅個什麼勁?
「你還說!要試探方敬凱你事先也不告訴我,又掌鼻子又咬耳朵的,我差點被你嚇死耶!」她那時的心髒要是跳出嘴巴,看他怎麼賠她?
「唔,你這麼一說我倒記起來,你的耳朵咬起來的觸感不錯。」還有那踫起來軟軟的小巧鼻尖,感覺也不賴。
「。」小臉又是一熱,話就這麼出了口,完全沒想到恰恰懊足以惹惱他。
「你說什麼?」黑眸一眯,他向她欺近。
「本來就是,咬了人你還……還那樣說,存心吃我豆腐啊?」
「見鬼的存心吃你豆腐!是你提了,我想到便這麼說……小心你的頭!」
楚漾只顧一逕後退,他只得快一步的將手伸向她身後牆壁,及時讓沒警覺的她後腦撞墊在他手掌上。
「什麼頭?我們不是在講耳朵?」她一臉困惑的瞅著和她僅離數-的俊臉。
荻野鷹昂再次產生想敲昏她的念頭,這迷糊蟲就是有本事惹得他想發飆!
「沒錯,全是你的耳朵惹的禍!」歸咎著,他俯身就咬向她欠咬的耳珠。
「你!」她小臉倏地泛紅,沒想到自己的耳朵會又遭殃。
「你自己在這里慢慢找記憶,等會兒再自個到姨婆那里去。」再待下去,說不定等一下他會教她氣得連她小子詡想咬!
豈知才走兩步、她考驗著他過人耐性的「少根筋」話又拋向他──
「哎呀!都是你害的,我忘了跟姨婆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