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揭開一天的序幕,方水憐卻找不到伊鶴展也的人影。
「展也……」浴室、廚房,甚至連客房她都找過,就是不見他的蹤影。
「姊,-在喊誰?」走出房門的方遙,睡眼惺忪的問。
「-有沒有看見展也?」她語氣急切的反問。
「伊鶴大哥回台灣了嗎?」這回出聲的是從另一問房間走出來的方逍。
「昨天深夜回來的,我今早一醒來就沒看見他。」
方遙微皺眉頭,「伊鶴大哥要是回來,怎麼會一早就不見人影。姊昨晚是不是在作夢?」
方水憐不由得呆怔住,難道昨夜的一切全是夢。可展也的聲音、氣息,還有那教人感覺安心溫暖的懷抱那樣真實……她搖搖頭,「不,他昨夜確實就睡在我身邊。」
一听,方逍與方遙睜大眼對望,伊鶴大哥和姊同床共枕。喔!這下伊鶴大哥非得對姊負責,當他們姊夫不可了。
「我到樓上看看,說不定他在樓上客房。」方逍說著飛也似的上樓。姊請新條亦睡二樓,也許伊鶴大哥在那兒。
方遙則指著一樓客房,小聲囁嚅的問︰「伊鶴大哥該不會在里頭吧!」
妹妹另有所指,方水憐當然明白,「我剛才進去過,里頭沒人,美里的行李還在,她昨晚應該沒有回來。」
「姊,樓上沒人,連新條大哥都不在。」方逍的嚷嚷由二樓傳來。
「那就奇了,人呢?」
方遙話才落,門鈴忽然響起,方水憐立刻上前開門。
門一開,映入方水憐眼簾的,不是她期待的伊鶴展也,而是唐千媚。
「老板!謝天謝地,-好端端的在這里,我還以為-的肋骨也被打斷了。」
「呸呸呸,千媚姊,-一早跑來我們家發什麼瘋?竟然詛咒姊的肋骨被打斷。」正下樓的方逍搶在方遙之前開口,抗議唐千媚一進門就拉著姊姊說難听的話。
「發生什麼事嗎?」方水憐倒是不介意。
「這句話是我要問的,-看……」唐千媚從包包里抽出一份報紙,指著一篇印有秦氏科技總經理秦銘煒暗巷無端遭襲的新聞,「出事的地點就在-昨天跟他約的茶樓附近,雖然上頭沒提到-,可是我怕-當時跟他在一起,也被不良混混傷到,所以看見報導馬上就來找。」
「那個不良混混就是那只秦大!千媚姊就不知道,昨天……」
方逍與方遙拉過唐千媚,咬牙切齒的講述秦銘煒想欺負姊姊的事。
方水憐則是拿著寫有秦銘煒報導的報紙,想著,展也難不成跟新條亦到醫院找秦銘煒了。
「你們是誰?你、你想做什麼?」
病房突然進來兩個氣勢迫人的陌生男子--一個孔式壯碩的立在門前,一個如冷面修羅,眼芒如刀的逼近,駭得秦銘煒忍著胸口的疼痛,直往床頭縮。
倏地一份報紙丟向他。
「暗巷無端被襲,老天爺明眼未開的讓你這個好人枉遭橫禍!姓秦的,你還真會向媒體謅。」伊鶴展也聲音凍人的睨視他。
連報紙都無膽望一眼,秦銘煒臉色一片慘白,「你到底是誰?」
「一個將水憐捧在手心里呵疼的人,你說我是誰?」
男友、未婚夫、老公!秦銘煒腦里飛快閃過這幾個身分,臉色更加蒼白,結巴的否認,「我、我不認識你說的什麼水憐。」
「那麼你識得這個吧?衣冠禽獸。」伊鶴展也由衣袋里掏出一只小透明塑料袋,里頭裝的,正是新條亦機伶拾回來的證物。
秦銘煒額際冒出涔涔冷汗。他拿的,不就是他昨晚迷昏方水憐的迷魂香!
「昨天晚上將我打傷的是你……啊!」肩頭猛然被捏扣住,痛得他哀叫出聲。
「如果昨晚我在場,你斷的絕對不只兩根肋骨!」
見狀,秦銘煒險些窒住棒吸。眼前男人俊容凜冽,渾身懾人的銳冷氣息,彷佛會殺人般的令人肝膽俱顫。
「你最好相信少主的話,他的身手在我這個保鏢之上。」靜站于門邊的新條亦面無表情的開口。只讓床上的人渣斷兩根肋骨,他當時手勁的確是輕了點,但他所言屬實,少主的身手可是一流的,若非老爺、夫人硬要找個保鏢跟在他身邊注意他的安全,少主其實不需要他。
「少主、保鏢?!天啊!你們不會是黑道兄弟吧。」胸痛加上肩痛,秦銘煒頻頻喘氣,整個人都嚇癱了。
伊鶴展也放開對他的箝制,神色依舊教人膽寒,「你如果想活命,就別再接近水憐,妄想打她任何主意,否則我敢保證,你的下場絕對萬分淒慘。」
秦銘煒全身打著寒顫說不出話,不敢想象自己惹上什麼樣厲害的大哥級人物。
「你別忘了我手上的迷魂香上頭有你的指紋,加上水憐和我的保鏢當證人,隨便都能將你落個蓄意傷人的罪名。」伊鶴展也嘴角揚起一抹令人頭皮發麻的冷笑,「不過對付你這種人,武力比法律有效,一次將你解決掉替這社會永除後患,省事多了,你說是不?」
「不、不,大哥饒命,我絕對不會再打方水憐的主意,請你饒命。」秦銘煒嚇得三魂丟掉兩魂,顧不得傷勢疼痛,直跪在床上磕頭討饒。
「你最好牢牢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不然就等著去見閻王。」
冷冷威嚇完,伊鶴展也如來時一樣,與新條亦悍然離開。
他不在意被誤當成黑道大哥,也不至于真要取秦銘煒性命,但假使他膽敢再覬覦水憐,想傷害她,他一失控對他出了手,屆時不曉得他還能不能留命苟延殘喘。
病房內的秦銘煒撫胸哼吟,很清楚的知道,往後的日子他若想平平安安的過,有關如意計算機及方水憐的一切,他最好、最好,別再妄想沾踫!
方水憐沒到公司,她請唐千媚有事再通知她,在弟弟、妹妹也去上輔導課後,她一遍又一遍在屋里來回踱步。
展也究竟上哪兒去了,為何半點消息都沒給她?莫非真到醫院找秦銘Q。
不知是第幾趟由房里再踱回客廳,她整個人忽教出現的人驚頓住。
「展也!」她嬌喊著跑向他。他終于回來了。
伊鶴展也柔笑的攬住她,俯下頭覆住她小嘴,不由分說的給她一記溫柔纏綿的熱吻。
她只能在他惑人的氣息里迷醉,情難自禁的響應他,心悸的與他唇舌交纏,完全無力招架。
在兩人就快喘不過氣的稍微分開平緩氣息時,她霍然想到屋里還有人,羞窘無措的由他懷里探出頭朝他身後望--
「我讓新條到我二姊家,看她有沒有事需要幫忙,沒有人看見我們兩個吻得難分難舍。」扳回她的頭,他戀戀地輕撫教他吻得紅艷的唇瓣。她的滋味無論何時嘗起來,都是那樣誘人甜美。
方水憐染滿紅霞的小臉,因他那句吻得難分難舍,又嫣紅幾分。
抓住他放肆的手,她沒忘記要問︰「你一早跑去哪里?」且一回來就吻她。
「我去醫院。見-睡得熟,所以沒喊醒。」
「你真的跑去找秦銘煒?」她一臉驚慌。
他笑得滿足,「我們兩個果然是心有靈犀。」
「虧你還笑得出來,你的保鏢打傷秦銘煒,你還堂而皇之去找他,你不怕他對你不利?」
「不怕。」
他居然像在聊天氣一樣說得雲淡風輕,「展也……」
「噓,別緊張,坐下來再說。」牽她坐入沙發,伊鶴展也解釋道︰「我有沒有告訴過-,我會拳腳功夫,還不是普通的厲害?」
她不信的搖頭,看起來斯文非常的他,會拳腳功夫!「等等,你接著該不是要說,你是特地去醫院揍秦銘煒吧!」
「我是很想揍他,不過在醫院不方便下手。」
他一臉惋惜表情,教她看了傻眼。
他淡笑,握著她的手正色說︰「秦銘煒想染指-,新條只打斷他兩根肋骨算便宜他了。我警告他,假如敢再對-心存不軌,他的下場絕對會很淒慘,諒他再也不敢這次。相信我,只要有我在,我絕不容許任何人欺負。」
「嗯!」她動容的反握住他的手,相信他眼里全心想保護她的真誠。
「對了,昨晚沒時間告訴-,我舅舅已經承諾不會強帶走小逍跟小遙。」
「真的!」方水憐一臉欣喜光彩,只是片刻後,又淡去一些,「可是小逍跟小遙還沒有作出決定。」
「作了,就在-昨天昏迷的時候。小逍告訴我,他和小遙與我舅舅相認可以,但若他想強行帶他們回北島家,兩人連半聲爸爸都不會喊。」
「小逍當真這麼說?」
伊鶴展也頷首響應,「他們的決定我並不意外,畢竟你們三人感情深厚,還相依為命。我舅舅大概也想能與失而復得的骨肉相認,已是難得又幸運的事,所以知道兩個孩子的決定後很平靜,心情放松不少,整個人也神清氣爽許多。」
「謝謝你。」方水憐依戀的偎進他懷里。
「謝我什麼?」他輕輕地擁住她。
「要是沒有你在你舅舅面前幫忙說話,我想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如果-指的是我答應-,以性命擔保他們不會被帶走的事,我舅舅的確是被我嚇得好半天說不出話。」
她隨手把玩著他的衣扣,「其實我也已經想通,如果小逍、小遙想跟親生父親住日本也沒關系,只要你舅舅別不讓他們回來就好。」
他輕逸出笑聲,「我會記得跟我舅舅說。現在,就只剩下一件事了。」
「哪一件?」她疑惑地望著他。
「美里的事。」
聞言,方水憐如挨了一記悶棍,悵然的離開他的懷抱。是啊!她怎麼忘了星野美里,盡避他說她喜歡同性,但是萬一她早變心愛上他呢?
見她垂首斂眉的模樣,伊鶴展也不用猜也知道她小腦袋瓜里在胡亂想些什麼。不找美里當她的面說明白他們不可能在一起,她將永遠無法釋懷。
「美里呢?還沒回來。」
像在響應他的問話,門鈴倏地響起,伴隨著星野美里的聲音傳入屋內--
「方小姐,-在家嗎?」
客廳里的氣氛實在詭異--星野美里、安卓絲,還有她全聚在一塊兒,方水憐覺得有點喘不過氣。
「你們聊,我到公司去一下。」請她們入座後,方水憐直想逃。
伊鶴展也好氣又好笑的將她抓回身邊坐著,「-是這間屋子的主人,有客人來,-居然不理人。」
「不是不理人,而是……美里想找的人應該是你。」
「我沒想到展也會這麼快又回台灣。」星野美里來找方水憐的意思明顯。
「你就是一直佯裝成美里男朋友的伊鶴展也?」安卓絲接話。字字句句飽含敵意與醋意。
「安卓絲,-答應我這趟來會心平氣和,語氣怎麼還是那麼沖。」星野美里抱怨的拉拉她袖子。
因為安卓絲知道他一直幫助美里的事,伊鶴展也就能斷定她和美里關系匪淺。他以英文問︰「-是美里的意中人吧!」
「展也!」星野美里急喊著,慌張的瞟向方水憐,她听得懂英文呀!
「很抱歉美里,昨晚我已經將我們之間的關系全告訴水憐了。」他仍是以流利的英文說,目的就是要安卓絲也了解他與美里之間確實清清白白。
星野美里難堪的刷白臉,「你不守信用,你答應過我不跟別人說的。」
「水憐不是別人,她是我傾心相愛的女子。我是答應過再給-一段調適心理,坦然面對眾人-喜歡同性的時間,但要我一次次的看著水憐因為顧慮-,在愛我與不愛之間煎熬、掙扎,我會心疼、會不忍。」
「展也,別說了。」見星野美里愁凝的容顏,方水憐忽覺自己的存在對她有些殘忍。
「這事若再不說個清楚明白,被束縛住而不能毫無顧忌愛其所愛的,不只我跟。」
「沒錯,還有我。」安卓絲驟然搭腔。因為是用英文交談,所以她都听得懂。
星野美里愕然,「安卓絲……」
「-一定很訝異我倆的誤會昨晚已經冰釋,為何我還會說愛-愛得有所顧忌。」
星野美里咬唇點頭。
「在沒人認識-的美國,-可以大方的承認自己是同性戀。可今天呢?不說-原意只是帶我來跟方小姐道歉昨逃讜她無禮的事,沒打算公開我們真正的關系,即使現在伊鶴先生說出一切,-還一心想掩飾,半點也沒勇氣承認,這對我是種傷害,-知道嗎?」
「我不是故意傷。」星野美里著急表態。
「美里,-是不是愛上我了?」
伊鶴展也猝然而出的語句,讓四周的空氣凝滯。
沒料到他會這麼問,方水憐的心漏跳兩拍,不知星野美里會如何回答。
「很好,原來-的不是故意傷我,是因為-愛上他了!」安卓絲無法接受的大喊。
「我沒有。」星野美里嗔怨的睇向伊鶴展也,「你在亂問什麼啊?」
「-要是愛他,我就變心去愛她。」心里滿是氣憤之火,安卓絲激動的食指一伸,就朝對面指去。
被指的方水憐震驚得說不出話。她是不歧視同性戀,可她愛的是男人耶!
「-休想打水憐生意。」佔有的緊摟住她,伊鶴展也神色俱冷的睨視安卓絲,「我會問美里是否愛上我,為的是要讓水憐明白實情而不再心存芥蒂,就算美里回答愛我,我心里也只容得下水憐一個人-最好別打她主意,否則縱使-是女人,我照樣對-不客氣。」
暴!他好凶,不過方水憐心里一陣甜。她輕輕覆上在腰上的大手,無言的響應他的心意。
「你別對安卓絲那麼凶。」星野美里替心上人打抱不平。
「別怪我把話說得重,是-該提起勇氣對家人與朋友坦承-的性向,極力爭取自己幸福的時候了。何況美國麻薩諸塞州已允許同性戀合法結婚,到時-和安卓絲可以在美國過-們想要的生活。」
聞言,安卓絲總算是對他另眼相看,她正有與美里在麻薩諸塞州登記結婚的打算。
靜默半晌,星野美里像是作下極大決定似的吐口大氣,「看來想獲得真正的幸福,我只能如你所說,-卻顧忌,勇往直前了。」
「美里!」安卓絲欣喜的摟住她。她終于肯鼓起勇氣為她奮戰。
不再別扭,早野美里含情脈脈與她相望,眼里有為了真愛不再逃避不去的篤定。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美里,」猶豫了會,方水憐改用國語問。
「什麼問題?」星野美里轉望向她。
「既然-愛的是安卓絲,為何-總在我面前表現得好象很在意我介入-跟展也之間?」
「-最好說清楚。」伊鶴展也開口相逼,他可不希望水憐心里留有任何不安的疙瘩。
星野美里淘氣的吐吐舌頭,「事實上我是故意刺激水憐的……你別瞪我,我可是用心良苦,想看看她愛你有多深,會不會因為我而放棄你。但她實在太好欺負,對我這個情敵不吵也不罵,一度想將你讓給我的樣子。」
「什麼好欺負,水憐是軟心腸。還敢說-用心良苦,幸好-沒逼走水憐,不然我們的交情也從此一刀兩斷。」思及險些因美里任性的胡鬧而失去摯愛,他就忍不住說出重話。
「嘖嘖,他很愛-哦!」星野美里戲謔的對方水憐眨眼。
她雙頰倏地飛紅,困窘的不知如何回答。
安卓絲捺不住包疑的輕拉星野美里,「你們在說什麼?」
「說我們等一下就要離開台灣,起程回美國。」
「-要走了?」方水憐與伊鶴展也同聲訝問。
星野美里微赧的看著安卓絲,「這次我離開美國,是因為誤以為安卓絲背叛我,現在誤會既已澄清,我也該回去繼續服裝設計課業。但我不會再退縮,會勇敢跟家人坦白自己的感情依歸。」
「加油!」方水憐衷心為她祝福打氣。
「謝謝。我的前任男朋友交給-嘍!」
「美里!」伊鶴展也輕喝。這小妮子還想亂。
扒呵笑的拉著安卓絲到客房拿行李,星野美里直到今天才發覺,能坦承心中所愛,感覺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等星野美里整理好行李,送走兩人,關上門。伊鶴展也回過身凝視著方水憐,「告訴我,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心底的惶恐不安,全心全意、踏踏實實的愛我了?」
她頰上升起兩抹桃紅,螓首微微頷點,「嗯!」
他溫笑的將她摟入懷里,「答應我,以後愛得自私、霸道一點,別再軟心腸的只想將我扔給別人,那樣會傷我的心。」
「現在不是很流行劈腿、左擁右抱,我大方的給你機會,你還不要。」
「水憐,我是跟-說真的。」她真以為他是濫情之人。
「好嘛,那人家也跟你說真的嘛。」小臉貼向他心口,她細語呢喃,「听見你問美里是否愛上你時,我好緊張,可是也在那瞬間,我發現自己好愛-,在心中下了最大的決定,就算美里的答案是Yes,我也要爭取你到底,除非你不要我。」
伊鶴展也笑容再現,輕吻一下她額際,「我要-的心還不夠明確嗎?一直以來好象都是-不太想要我。」
「那是因為你是別人的男朋友啊!」她為此流了很多眼淚耶!
「從今天起,我是-專屬的男朋友。」
沒錯,她一個人的。可是……她忽地離開他的懷抱,「展也,你很快要再回日本吧!那我們不就得談遠距離戀愛。」
「覺得沒保障?」
她搖搖頭,「算我貪心吧!我希望每逃詡能見到你,」
他心湖漪動的輕吻她的紅唇,「我喜歡-的貪心,而且-的希望不難辦到。」
「不難?」
「伊鶴之家在台開設的科技公司早已請專人籌備,隨時可以開始營運,我這個幕後總裁當然要待在台灣。」
「但是伊鶴之家的總公司在日本,你不用在日本坐鎮?」
伊鶴展也捏捏她的小鼻頭,「-沒听清楚哦!我是幕後總裁,基本上不需要坐鎮的。當初答應幫我爸打理集團,我就言明不對外負責一切應酬的條件,所以我人在哪兒,並不影響我對伊鶴之家所作的任何決策,這樣-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他說要因新設的分公司待在台灣,其實全是為實現她想天天見到他的希望。
方水憐甜甜的對他嫣然一笑,「為了報答你對我的好,我自願成為伊鶴之家在台科技公司的幕後程序設計人員。」
「真的!」他驚喜萬分。
「經過秦銘煒意圖染指我,只為取得如意計算機經營專利的事件,我突然有點累了,想將公司結束掉。」她邊說邊走進廚房想倒杯開水喝。
苞在她身後的伊鶴展也疼惜的摟摟她肩頭,「別想那壞蛋的事,一切都過去了。」
「我知道,但我是真的想喘口氣。暫時將公司結束掉也好,等休息一陣子,再繼續喜歡的程序與電玩設計。只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
「什麼?」
「可不可以幫我的秘書安排份工作?千媚人很好,工作能力也很強,倘若我不再經營如意計算機,她勢必跟著失業,我會過意不去。」
他縱容的勾起唇角,「沒問題,全依。」
「謝謝你一直對我那麼好。」她動容的抱住他。
「說什麼傻話,我不對自己的老婆好,要對誰好。」
「老婆?!」
他好笑她愕然的模樣,輕捧起她小臉說︰「-的貪心就只在要我當-的男朋友,天天看到我而已。我可是貪心的想要當-老公,而且很抱歉,-只能是我老婆,誰都別想跟我搶。
「等小逍、小遙跟我舅舅相認,伊鶴之家在台灣的分公司也上軌道,我們馬上結婚,然後-愛住哪兒,我們就住哪兒。接著-再幫我生幾個白胖男娃跟女娃……-說三個好不好?這樣比較熱鬧。」
「你……說什麼啊你。」方水憐羞得小腦袋都垂下。她有說要嫁他嗎?
「對哦!事情要按部就班來,現在就談要生幾個娃兒是太早些。」伊鶴展也牽起她的小手走往客廳,徑自抓起她放在桌上的車鑰匙。
「要去哪兒?」她納悶的問。
「去跟我二姊說明我跟美里真正的關系,薛維那里也要去一趟,我不想他們將-當成橫刀奪愛的第三者。」
「你去就好,我在家等。」明了他對她的呵疼,可是這種事要她出面,有點難為情。
他闔上已拉開的門扉,轉頭望著她,「-的意思是,我們現在要先洞房嗎?」
「你……」兩頰烙上另一層燒紅,她完全答不出話。
他兀自一本正經的說︰「我是不反對先上車後補票,再說擇期不如撞日……」
「展也!」
「要在這里嗎?」
瞠目結舌外加傻然愣住片刻,她挫敗又無力的低頭埋入他胸膛,「你真的好討厭,就愛欺負我。我跟你去就是了啦!」
他嘴角勾起萬千柔情的笑,「別毀謗我,我好疼-的。會逗-是因為我希望-跟我一起去找二姊,另外,我有沒有告訴過-一個小秘密?」
「什麼小秘密?」方水憐仰起緋紅嬌顏,他惑人的氣息拂在她小臉上。
「我愛極了-臉紅嬌羞的模樣,好迷人。」
癌下頭攫住她微啟的小嘴,他態意的將她吻個夠,半晌才難舍的放開她。
「該出門嘍!女朋友老婆。」再在屋里待下去,他真會跳到最後一個步驟,讓她先為他懷女圭女圭。
靜靜的隨他出門,她唇邊始終掛著羞澀幸福的微笑。女朋友老婆,听起來感覺還不錯。她何其有幸,這位絕對值得收藏的別人男友,不但成為她的男朋友,不久後更將是她的親親老公……
「展也。」
「什麼?」
「我恐怖的廚藝還是沒進步耶!」
「沒關系,我完美的廚藝也沒退步。」
伊鶴展也平穩的將車子駛上街道,方水憐唇畔的幸福笑靨更深了。
徐柔微風迎窗而入,拂動滿車的甜蜜濃情,繚繞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