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索傲起了個大早,盥洗出來正想問一向起得早的白鄀薔需不需要他去買早餐,轉頭卻赫然瞥見她抱著肚子坐在走廊上。
「怎麼了?你哪里不舒服?」他心驚的蹲至她面前,輕扳她的肩頭問著,映入眼里的蒼白容顏令他胸口一緊。
「我……肚子痛。」她答得虛弱。
「無緣無故怎會肚子痛,吃壞肚子?」
她微赧搖頭。「生理痛。」
微怔,索傲抱她進房間,讓她靠坐床頭。「你怎麼沒好好調養身體,放任它痛了這麼多年?」
「你怎麼曉得我從以前就有生理痛的毛病?」她愕然的看著索傲。
「有一次,你追著叫我記得到學校參加段考,差點因為生理痛而痛昏在公園不是?」這個傻蛋做過的傻事,他想忘也難。
白鄀薔含笑點頭,年少的記憶跟著涌入腦里。「那時我很可憐,你還凶巴巴的恐嚇我不準昏倒,因為你不會管我,不過最後你仍然好心的等我休息醒來才走。」
當年她趴睡公園休息,請他先畫考試重點,未料她一睡就是一個鐘頭,醒來時驚跳而起,還絆到石椅差點摔倒,是他由身後扶住她。
「好心?你講什麼鬼話?!我是怕把你丟在公園,萬一你被哪個變態抓走,我會被當成頭號嫌疑犯。你以為我沒事會做出杵在公園吹冷風,等你這頭小懶豬醒來的蠢事?」打死他也不承認,干出那樣愚蠢事的自己,真的就是不放心丟她一個人在公園。
不介意成為小懶豬,她柔柔淺笑,依稀有印象當年他也說過相似的話,分明就是擔心她,只是嘴硬不肯承認。
她就是明白這點,因此從不曾討厭過他,縱使昨天他很壞的捉弄自己,她也未拿掃把趕他出去。
昨晚是她頭一次見索傲縱聲大笑,當時自己看他看傻了,那樣爽朗狂恣的笑,好適合他。
「雖然你這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當年委屈的陪伴,沒讓我真的被哪個變態抓……呃!」話未說完,月復部一陣痙攣,她撫著肚子悶哼出聲。
「很痛?」無暇管她的感謝,索傲的注意力全被她的痛吟聲截去。
「自從我媽幫我調養過之後,已經很久沒這麼不舒服了,大概是前天喝了杯冰沙,才又鬧經痛。」
「笨蛋,會生理痛的體質最忌冷飲冰品,這點常識我這個大男人都知道,你竟然還在生理期前吃冰!」他的眉頭皺在一塊,語帶責備。
「前天我和筱祺,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國中好友出去,她幫我點了杯香橙抹茶冰沙,一時我也沒想那麼多就喝了。」愈說愈小聲,白鄀薔難受的蜷起身子往床上躺。
「家里有沒有止痛藥?」伸手抹去她的額際冷汗,索傲當機立斷的問。疼成這樣,她需要服用止痛藥來舒緩經痛。
縴指指向床旁的書桌,「第二個抽屜好像有。」
他立刻翻出抽屜內的止痛藥,再到廚房倒來溫開水,扶她起來,讓她靠著他的胸膛服藥。「藥吃了,現在好好休息。」欲扶她躺回床上,她卻在他懷里搖頭。
「今天我第一堂就有課,不能睡。」
「經痛成這樣你還要去上課?!」
「時間這麼倉卒,無法找到代課老師,我還是得去上課,反正已經吃過藥,等會兒應該就沒事了。」嘴上掛著保證,虛弱的嬌軀偏無絲毫說服力的軟倚著他。
索傲完全無法放心。「沒事才怪,我看你八成會直接昏倒在講台上。」
「不會,如果真熬不過,我可以再吃止痛藥。」
他眉頭鎖得死緊,托抬起她蒼白的小臉,「你當上痛藥是糖果啊?!吃多對身體反而有害,你曉不曉得?不許你胡亂服用。」
可惡,這小女人就非得這麼敬業嗎?「我去!」
「嗄?你要去哪兒?」
「幫你上今天的課。」
瞅著他的美眸張得好大。「你要幫我代課?我教的是國中英文,你會嗎?」
索傲環在她腰上的手臂隱忍的收束。敢藐視他的,只有她。
薄唇輕掀,他回白鄀薔一串流利的英語,告訴她自己的英語說得跟美國人一樣好,但請她放心,他絕不會搶她的飯碗。
她的眼里滿是驚訝,猛地記起,他本來就是天資聰穎之人,十一年前他被她纏著參加學校考試,好幾科成績都高得讓同學懷疑他作弊,只有她相信,他只是不愛念書,其實聰明過人。
「你這是什麼反應,把我的英語當外星話?」一逕呆看著他,讓他忍不住輕彈她眉心。
白鄀薔笑著搖頭,因為心情放松,她想也未想的將臉偎進他寬闊胸膛里。「你的英語說得好極了,今天要上的課以講解動名詞與假設語法為主,講義在我的背包里,你稍微看一下,我相信……你會上得很棒……」
「知道就好,你在家好好休息,身體若還是難受,就請你母親過來照顧你,弄些舒緩經痛的東西給你吃,止痛藥別亂服用,听到沒?」
「嗯……」細聲嚶嚀著,她枕靠在他胸前的小腦袋緩緩往下滑。
索傲好笑也好氣的低望她熟睡的小臉。自己還在跟她講話,她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輕柔的抱她躺在床上,為她蓋妥薄被,他在紙上留下先前的叮嚀,取出她背包里的講義,記下她桌墊下的課表,準備到補習班代課。
遇上她,事情總會月兌軌進行,她為他找麻煩的能耐,比起以前有增無減。
跨步走至門前,索傲忽又踅回床畔,彎身在她小嘴印下一吻。不能忘了,這是他的早安吻。
靜悄悄為她關上房門,他撥了通電話給給崔振綱。
「振綱,今天公司交給你和奕川負責,我不過去了。」
「差不多。」反正都是有事要辦,「叫奕川別偷懶,就這樣。」
電話隨即被切斷,崔振綱仍愣在那句語焉不詳的差不多里。這個最近令他感覺有些古怪的好友,究竟在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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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鄀薔完全沒料到,索傲幫她代課一天會有這麼大的效應,學生反應良好,班主任更有意邀他下期到補習班授課,托她問問他的意思。而現在竟連她的同事兼明友姚潔,都有事請她幫忙。
「你要我幫你送禮物給索……呃,費德爾老師?」白鄀薔像要確定似的問。她也是今早才知索傲昨天的名字叫費德爾。
辦公室里只有她們兩個人,姚潔拿出包裝精美的禮物放到她桌上。「我听說送領帶能套住男人的心,昨天我可是花了不少時間,才挑到這條絕對跟他很配的領帶呢!」
「你想套住他?!」
姚潔大方承認,「他是我欣賞的型,雖然他態度實在酷斃了,只簡單表示他是你同學,替身體微恙的你來上課後就不甩人,但我想那有可能是因為他很矜持,對不對?」
「不太對,他鴨霸得跟萬獸之王有得拚,哪來半點矜持細胞。」她苦笑著說實話。
「那也沒關系,很少有男人能像他酷得那麼迷人的。人家說,女追男隔層紗,加上有你這個紅娘牽線,我想我跟費德爾老師會有很完美的發展。」姚潔一臉陶醉幻想。
她覺得頭有點痛,不解自己何時變成紅娘了。「姚潔,不是我要潑你冷水,禮物我可以幫你送,但我無法保證你們的發展。」
「為什麼?難道你也喜歡他,所以不打算為我這個情敵說好話?」
罷,自己喜歡索傲?沒、沒有吧!努力平復被這奇怪念頭嚇得加速心跳,白鄀薔解釋,「你想太多了,我們只是同學,昨天我身體真的很不舒服,才不得已(此處缺頁)
解釋到最後,她有些心虛。以他們已經吻過多次的交情,不深嗎?
「不要緊,就算你只能替我美言幾句,也有加分效果。我等你告訴我他收到禮物的反應,再決定該怎麼約他。」姚潔樂觀的準備擬定計畫。
于是就這樣,白鄀薔平白多出為人作嫁送禮的任務。
等她上完最後一堂課,沒想到同樣的任務又增添一項——
「老師,白老師。」當她離開教室準備搭電梯之際,一道壓低的喚喊由左側傳來,一位女學生從走廊轉角探出頭向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你找老師有事?」白鄀薔走向她,狐疑的問。
對方神秘的拉她躲進轉角處,小聲說道︰「我叫丁妮妮,是老師剛才上課那班的學生,因為費德爾老師說他只代昨天的課,這封信只好請老師幫我拿給他。一小女生將一封粉紅信封交到她手上。
看著那只貼有愛心貼紙的信封,毋需猜她也知道那是仰慕信,她莞爾,「你也喜歡費德爾老師?」
今天才曉得索傲如此有魅力,不僅姚潔,竟連小女生也仰慕他。
「也?哼哼,我就知道有很多女生迷費德爾老師,沒想到有人跟我一樣托老師傳情書,不過我不怕,作文是我的強項,費德爾老師一定會被我文情並茂的情書感動的。」她有自信成為他女友的勝算最大,「拜托老師了,為了不讓其它的同學看見,我要趕快走,老師再見。」
必道聲再見,白鄀薔輕嘆的把小女生的仰慕信放入背包里,決定盡快離開補習班,免得等會兒陸續涌上一大堆情書要她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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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腿坐在床上,索傲正用筆電整理網路信件,除了有關費德爾金控集團的信逐封閱讀,其余不重要的一律直接刪除。
房門響起輕敲聲,他頭也沒抬的道︰「進來。」
「你在忙?方便讓找耽擱一點時間嗎?」白鄀薔開門而人,有些好奇他在做什麼。但她並未上前探看,畢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隱私,尤其現在的電子資訊時代,每一步電腦均可能藏著他人的無數秘密。
「沒什麼不方便,我只是在刪些垃圾郵件。」清除動作完畢,他注銷網路,關機,轉過頭問︰「你又出了什麼狀況需要我幫你解決?」
「哪有,你別說得好像我經常出問題似的。」走向他,她輕聲抗議。
「不是嗎?昨天是誰身體不舒服到慘白著一張臉嚇人?」幸好她經痛的癥狀已無礙,否則他會強制她在家里多休息一天。
小臉微紅。「那是意外,這種難捱的狀況你以為我願意啊!昨天你只說你代課得非常完美,怎麼沒說你這麼受歡迎?」
「什麼受歡迎?」將筆電挪至一旁,索傲伸長腿踏上地板。
「大家都很喜歡你,還有入托我轉送東西給你。」她把手上的東西交給他。回到家時索傲尚未回來,她一度忘記姚潔與丁妮妮的請托,直到剛才才記起自己身負重要任務。
「這是干麼的?」包裝精致的長盒子和寫著「費德爾老師親啟」的信?
「禮物是我同事姚潔送的,她說你是她喜歡的型,有意與你進一步交往。那封仰慕信則是一位叫丁妮妮的學生寫的,請我轉交給你。」
听她說得自然,他半點被仰慕的喜悅都沒有,只覺胸中有股無明火在燒,粗魯的將禮物和信扔進書桌旁的垃圾桶里。
白鄀薔見狀,跨步上前就要撿起它們。
「你還想撿!」他粗魯的拉住她,力道過大,害她站不穩的撲入他懷里,他索性將她鉗坐在自己大腿上。
被吼得有些怯懦的縮了縮脖子,她仍然鼓起勇氣說出自己的看法,「那是姚潔和丁泥妮的心意,你拆都沒拆開來看就丟掉,如果她們知道會很難過的。」
「這時候,你還顧慮她們的心情!你幾時改行當郵差的?人家要你送東西你就送!」
「人家已經拜托我,把東西塞到我手上,我不幫這個忙還能怎樣?」
「你就不會告訴她們我有女朋友!」
乍聞這句話,她的胸口一緊,怔仲的抬頭看著他。「你有女朋友?」這就是他這麼大火的原因?而為何听見他有女友,自己會感覺失落?
「笨,那是搪塞的借口,應付麻煩的理由,你懂不懂!」鉗住她縴腰的手臂有愈收愈緊的跡象。如此簡單的推拒說辭她也不會,老師當假的啊?!
他沒有女友。得到這個答案,白鄀薔心頭的失落霍然消失,胸口的窒悶也消散無蹤,整個人松了口氣,然而這些反應委實怪異,怪異到令她微感別扭起來。
想驅除這份突生的不自在,她心慌的找話說。
「這樣剛好,你應該記得姚潔吧,她開朗漂亮,工作也認真,是個不錯的女友人選。至于丁妮妮,滿可愛的,但她的年紀還太小,如果你對她比較有感覺,可能要等幾年再……唔——」
沒有機會把話講完,索傲的雙唇已封住她的,蠻橫、狂野又熾烈的吻她,像懲罰又像泄憤,唇舌帶火的掠奪她小嘴里的每一吋甘甜,吻得她嬌喘迭連,吻得兩人倒臥床上,他才結束這個吻,埋首在她柔女敕頸邊粗喘。
被吻得渾身虛軟,白鄀薔無力的推開壓覆在身上的大男人,雙手輕揪他腰際衣服,腦中一片暈眩,完全弄不明白自己為何又被吻得七葷八素。「索傲,你……」
「該死的,你就這麼希望把我推到其它女人身邊?!」
他大吼的詰問一落下,房里的時間霎時停在兩人的四目相對里。
餅了好久好久,她才結巴的問︰「你、你這話什麼意思?」他的話有點曖昧,好像他是她的男人一樣,但他、他又不是。
輕撐起身子俯看她,索傲眼里的驚愕不比她少。他也想知道自己為何會進出那樣佔有的氣吼,宛如她該自私的將他放在心上,就像他時時刻刻把她擺在心里,因為他愛……愛她?!
胸口猛然一震,他微眯起眼。愛是什麼玩意?他從未對哪個女人心動過,怎可能愛上她?!
可是若非如此,那麼對她想把自己推給其它女人的舉動,他有什麼好惱怒?
「該死,都是你!」攪得他的心一團厘不清的混亂。
「我又怎麼了?」與他對視的翦水秋瞳添入委屈的困惑,「被莫名其妙吻得亂七八糟的人是我耶。」
「誰教你伶牙俐齒的吐出成串氣人的話,欠吻。」索傲沒好氣的拉她起來。要不是那張櫻桃小嘴跟他推銷姚什麼潔和丁什麼妮的,他哪會讓她惹出滿腔不滿,連帶扯出連自己都震愕的愛與不愛的問題。
冤枉哪,她什麼時候伶牙俐齒了?「你是指我說你可以考慮和姚潔、丁妮妮交朋友的事?」
「你還說!」
「好嘛,我不說。」見他冷著一張臉,大有再將她壓回床上的意圖,白鄀薔趕忙下床,扭捏的拉整衣服。
「你听好了,我對你的同事和學生沒興趣,你要是再替她們轉送任何愛慕禮物或仰慕信,我一定吻昏你。」他站在她面前嚴峻告誡。不跟這個軟心腸的傻蛋說清楚,她明天也許就幫更多人傳達她們無聊的仰慕之意,到時準會嘔死他!
「不公平,被喜歡的人是你,為什麼受威脅的是我?」
「因為那些花痴是你的同事和學生,我可沒說過要讓她們喜歡。」
他依然如此狂傲霸道,別人對他的仰慕也必須先經過他的允許才行。「遵命,索傲先生,不過你別講人家花痴,仰慕一個人並沒錯。」
濃眉倏凝。「你想對我說教是嗎?」這女人的心怎麼就是向著別人?他半點都不希罕被不相干的女人愛慕,她有沒有搞清楚?!
「我哪有那個膽子。」白鄀薔嘟噥的上前撿起被他丟掉的禮物和信。雖然仍是很好奇他之前那句怒吼究竟是何意思,不過她沒敢再問,生怕一問,他會馬上吻昏自己。
索傲瞪著她撿起那些東西。前半刻嘴里才說沒膽子惹他,現在她又想如何氣他了?
「你別又罵人哦,我只是想把它們還給姚潔和丁妮妮,既然你不接受她們的愛慕,把東西退回去比較厚道,將人家的心意扔在垃圾桶,未免太殘忍。」
「是啊,我殘忍,你難道忘了我的工作本來就是負責討債的?」他賭氣回嗆,跨步就要走開,由她口中批評而出的殘忍兩字,令他覺得刺耳。
「索傲!」白鄀薔慌忙的拉住他,「我沒有指責或貶低你的意思,你別誤會,假使我真看輕你的工作,早就離你遠遠的,哪可能讓你搬來這里。」
「你發誓。」嘴上刁難,可眉間已透著釋懷。
「我發誓。」小手已經毫不猶豫的舉起,就是不想他誤會自己。
索傲情難自禁時拉她入懷。「你果然呆,這麼蠢的事也做得出來.」她憨直的傻氣,似乎使他胸臆間那團厘不清的混亂有逐漸明朗的跡象,看來她對自己而言,的確十分特別。
微怔,白鄀薔猛地想起幾天前他不肯發誓沒做出傷人事的插曲,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被要了,說出他認為很蠢的三個字。
罷了,只要他相信她就好。對子又莫名被困在他懷里,她未抗議也未掙扎,心知肚明反抗無效,除非他主動松開自己。
「既然知道我傻,就別跟我生氣了。另外還有件事我想告訴你,你可別又不高興。」努力平緩因與他過份親匿而加快的心跳,白鄀薔仰起小臉瞅他。
「什麼事?」長指纏玩她柔順長發,喜歡她柔滑發絲在他指問滑動的感覺。
「補習班的班主任今天向我提到,下期想請你到補習班來授課,你的意思如何呢?」
「沒興趣,叫你們班主任別把腦筋動到我頭上。」要不是因為替她代課,那種會開滿爛桃花的地方,他會去才怪。
「那你有沒有考慮換工作?別誤會,上次我就想跟你提這件事,只是擔心你必須奉命做出傷人的行為,沒其它意思。」
「沒人能命令我去傷人,換工作的事,再說。」他還不打算結束傲霸。
她猶想勸說,索傲擱在床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他輕拍下她的小臉,松開她去接電話。她只得輕嘆的往門口走,避免打擾他。
「什麼?阿姨回台灣了!」
他的驚呼讓白鄀薔好奇的停下腳步,因為她從未听他提過家人。這通電話是他阿姨打的?
魏良雁在電話彼端說道︰「我已經回到家嘍,Surprise!」
「Surprise個頭啦,每次有回台計畫都不事先通知我,萬一你坐飛機坐丟了,又沒告訴姨丈你的去處,我到哪兒找個阿姨還給他?」這個阿姨老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去年就曾發生她臨時決定回台,又沒跟他和姨丈說,結果姨丈來電向他找人的嚇人插曲。
白鄀薔听得傻眼,沒枓到他連他阿姨都敢罵。
魏良雁呵呵直笑。「放心,這回我有跟你姨丈說我要回台灣度假,也沒坐飛機坐丟,你現在在外頭的租屋處嗎?」
「嗯,我馬上回去。」
「你要回來啊,那順便邀你的房東一起過來——」
「等一下,阿姨要我邀誰一起回去?」索傲唯恐听錯的確認。
「就是租給你房子,還天天做便當給你吃的那位好心房東啊!奕川和振綱說那位房東的廚藝好到讓你變得不挑食,我特地買了禮物要送他,本來想親自送過去,不過,既然你要回來,我想邀他來我們家也不失誠意,阿姨去泡茶等你們,等會兒見。」
「喂?阿姨?」正要推辭,電話已呈現中斷狀態,他咬牙低咒,全怪兩位死黨的長舌,這下可好,不帶他的「房東」去見阿姨,肯定無法交差。
見他低頭凝眉沉思,似乎有事困擾,為免自己听他電話內的失禮行徑激怒他,白鄀薔忍不過去關切的沖動,悄悄往門外移動。
「鄀薔。」
糟糕,還是被抓包了。她認命的轉過身,想解釋自己無心的偷听行為,他沉渾磁性的嗓音就落下——
「跟我回去,我阿姨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