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你們這哪像情人為仇家還比較像!兩個月了,你們在搞什麼?拍戲進度也因你們像「龜在爬」,浪費了我多少卷帶子為我要你們背台詞而不是「念」台詞,我說了N遍了!陳大少爺,周大小姐!」沈芝氣呼呼的瞪著站在花團錦簇、小橋流水、九曲彎橋上的「兩尊木偶」,喊得她聲音都啞了!
說真的,這是她最最自虐的一次,也是惟一一次讓她的劇組人員看到她情緒頻頻失控、破口大罵的模樣。
身著古裝的陳毅杰、周心蕎對視一眼,這兩人吵慣了,一下子戲中要他們一見鐘情,然後兩人約會後,再來個含情??,讓他們是愈演愈別扭。
尤其到主戲時更是難演,兩人除了心慌意亂之外,還得面對沉芝愈來愈不滿的怒?,更是覺得苦不堪言。
憊有曾雅蕾看到他們兩個始終演不好戲,頻頻露出一副「讓我死了吧!」的不屑神情,還戲言她干脆先到北京城外旅游一個月後再回來,搞不好那時還輪不到她上戲呢!
而鐘季倫和陳毅杰對戲的部分也是錯誤百出,要他們像好哥兒們一樣的勾肩搭背,演出兄弟情深的戲碼,簡直讓鐘季倫想去撞牆。
至于其它配角心中更是不滿,整天閑閑沒事干,卻又不得不在一旁待命。
沉芝頭痛的看著一臉無奈的男女主角,瞧他們的外貌多登對,著了古裝後,男的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一襲藍衣風采引人,女的雖著丫環白衣,但模樣楚楚動人,麗質傾國,在身後百花齊放,碧藍天際及曲橋流水的背景下,畫面是美得不得了,但這一切卻只能「定格」,這一動起來,他倆就好象兩個木頭人對戲一樣,真是叫她不知所措!
「休息!休息!你們兩個就站在那里培養一下默契感情,其它人都別過去,等會兒再繼續拍。」沉芝頭痛欲絕的邊揉太陽穴邊下了指示。
「又是休息?」每天穿著絲綢雪紡紗,頭上插了許多美麗發飾的曾雅蕾,受不了的拉起裙擺走到沉芝身旁,皺著兩道柳眉道,「沉導,我天天上妝、穿戲服,听最多的就是你喊的「休息」兩字,你說我是不是干脆卸掉這身妝扮出去走走,不然再看他們兩個木頭人演下去,我可能會懷疑你的智能、智商,還會沖掉我對你的崇拜及尊敬!」
戲拍得不順,沉芝當然明白劇組里沒有一個人好受,尤其是次于主角的主配角──「你出去繞一繞吧!」沉芝無力的瞟她一眼,即走到大樹底下的導演椅上坐下,思索著該如何叫那兩個木頭人開竅!???「你到底要被吼幾次才願意好好演戲為我們承受的不滿目光還不夠嗎?」陳毅杰半靠在九曲橋的欄桿上,首先發難。
「那你又好到哪里以為沉芝說你也像根木頭!」周心蕎知道劇且人員每見到她上戲都是搖頭又晃腦,可她自己也很無奈。
「那是你像根木頭,所以我就演得像木頭!」
「別老將責任推到我身上,自己演不好還不承認!」她更不滿的是她已經那麼配合劇情的讓他又抱又親了,而沉芝還老是喊「卡!」,根本就是要讓陳毅杰多佔她幾次便宜。
「我推責任?」陳毅杰是有些心虛,但他覺得自己已很努力的入戲了,可是她呢?「我一抱你,你渾身就僵硬,一拍到吻戲,你還故意先去吃大蒜……」
「那是為了防你那不安分的長舌直驅而入!」她不悅的打斷他的話。
「是,你有理由,而我呢?要我吻一個滿子詡是蒜味的女人,還得裝出深情款款的模樣為我怕蒜味耶,小姐,你分明是故意找碴!」陳毅杰自覺一生中就數來大陸演戲的這兩個月最歹命,老被女人吼,自己一貫的優雅也被這兩個女人搞得全沒了!
「我找碴?!」他嗤之以鼻的道,「我還懷疑是你串通沉芝老是在演親密戲時,一再重來,你看!」她指著自己的紅唇,「我讓你吻到嘴唇都腫了!」
「而我呢為我聞你的大蒜味都快吐了,你以為我很享受?」他冷冷的瞠視著她,挺直了腰桿,「我恨不得趕快結束這出戲!太累了!」
「誰不累?你還當大少爺呢!我呢,端茶當下女,再來的下一場戲,還要讓曾雅蕾甩我耳光──」周心蕎氣呼呼的道,「她肯定會用力打我的,因為她說她已經受不了我的演技,就等著那一巴掌能不能將我的演技打出來!」
「那真恭喜你了!」陳毅杰沒好氣的回話。
「是啊,再來我也該恭喜你,你和曾雅蕾有床戲,你又可以大大方方的吃女人豆腐了!」其實她每讀劇本一次,心中就不知打翻了多少缸的醋。
他吐了一口悶氣,越過她走到?亭的圓椅上坐下,「那個小女生我啃不下,而且光她臉上那抹受不了我演戲的神情,要我和她激情上演,只有一個字「難」!」
周心蕎跟著走上?亭,在他對面坐下,這一坐下,才發覺?真是酸痛,剛剛那場戲他們都不知耗了多少時間。
靶受到在大樹下休息的沉芝投射過來的犀利眸光,陳毅杰甩了一下袖子,?頭望著熾熱的?陽一眼,「我可不可以請你行行好,別再吃大蒜好嗎?」
「那──」她咬著下唇,知道自己再鬧下去,也只是多讓他吃豆腐而已!
她同意的點點頭,「那你也保證不會將舌頭──呃──就是不要熱吻,行嗎?」
他點點頭,其實他也怕自己壓抑在心中的欲火被輕易的挑起,若不小心在沉芝的鏡頭下泄露出真情,那他不就真栽了?!
周心蕎看著對面豐神俊朗的男人,不禁心想,女人大概都很難逃月兌這張漂亮俊臉的誘惑吧,而兩個月相處對戲下來,她也沮喪的發現到自己竟也是那百份之九十九愛看他臉孔的女子之一。
尤其沉芝的劇情簡直像是催化劑,迅速的將她對他那股?壓在內心深處的情愫激涌上來,真令她無所適從!
凝睇著她的神情,陳毅杰這情場老鳥,知道她已淪陷在自己的魅力之中,可是這樣令他更感不安,因為不曾對女人動心的他也心動了,兩人都有了感覺,這對他的單身生涯是個極危險的威脅。
為了捍衛「黃金單身漢」的身份,他總是以冷言的爭執來降溫自己對她日益加深的情感,也希望遏止她對自己的感情,可是沉芝的戲?老是要他倆暗地幽會,不時調情一番……「如果可以,我想賠錢了事!」周心蕎交纏著十指,終于忍不住的說出內心話,因為她擔心自己會隨著劇情一步步的深陷陳毅杰的情網而無力掙月兌。
「拜托!你只是一千萬,而我──」他冷睨了坐在樹下的沉芝一眼,「得將半個集團事業送給她。」
「那是你簽約時太不慎重!」她可一點都不同情他。
「那是我太瞧得起我和沉芝之間的友誼!」他撇撇嘴角,不想再談,站起身。
「你要去哪里?」她擰起眉心跟著起身。
「我渴了。」他頭也沒回的應答後,便朝沉芝走去。
她咬咬下唇,再次跟在他的身後。
他倆在大樹底下坐了下來,而沉芝臉上還有微慍,不過,她還是分別遞了兩瓶礦泉水給他們。
陳毅杰揉揉眉心,似乎想在舉止上盡量找回以往的優雅,小口的喝著水。
反倒是周心蕎仰頭喝了一大口,因為她愈見他的俊朗豐采,心中的欲火愈旺,她不曾和男人有過肌膚之親,因此根本不知該如何阻止那日益增加的沸騰欲火,她甚至想念他的撫模、他的親吻……「你們溝通好了?」沉芝淡漠的分別瞥了他們一眼。
兩人互視一眼,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沉芝心中一把怒火隨即沖了上來,咬牙迸射道︰「你們是跟我簽好合約的,再這樣耗下去,別說對我不好,對你們又有什麼好?你們不是互相討厭嗎?那麼干?不好好演戲?老是NG?來個一次OK不好嗎?還是──」她語帶玄機的眼光掃視著兩人,「你們是故意的?這樣才有機會名正言順、堂而皇之的親熱!」
「胡說!」
「才不是呢!」
兩人忙著撇清,但看在沉芝眼里?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她突地皺起柳眉,認真的打量他們,看向周心蕎心慌意亂,就怕被她瞧出了什麼。
而陳毅杰雖然故作冷靜,但沉芝從他不平靜的眸光中也瞧到一絲端倪,她若有所思的勾起嘴角,心中已有了打算。
「今天就先到這里吧,你們各自回去休息,就這樣了!」沉芝再次瞥了他們一眼,神情愉快的起身離開。
周心蕎對她驟變的態度是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尤其拍戲進度已嚴重落後了,這會兒還是大白天的,她為不拍了?
不過,陳毅杰一見沉芝不尋常的笑容,自然明白自己得小心了!???兩天後,陳毅杰和周心蕎終于知道沉芝葫蘆里賣什麼藥了,因為他們被「軟禁」了。
兩人的衣物、生活必需品全部被移到飯店十一層樓的套房內,而他倆在不知情的狀?下被請了進去,然後門被上鎖,正當他們感到莫名其妙時,赫然發現桌上有一卷錄音帶。
他們將它拿到音響上放出來,那是沉芝的指示,帶子中清楚的說明要他們在房間談情說愛一星期,這段時間內無法外出,三餐必須自理,要他們培養出絕佳的默契;在此同時,沉芝會先拍其它要角的部分,等他們「出關」後,再來補拍兩人的主戲及串場部分。
但如果出關後兩人還是演不好,她會再軟禁他們一個月,若再不成,就當是違約了,兩人得乖乖付出錢來,她另找人選!
瞪著那不再出聲的音響,兩人錯愕的跌坐在沙發椅上,久久不語,而一股低氣壓籠罩在室內,揮之不去。
「我想我們終究還是會賠錢了事,何必還關這一星期呢?」周心蕎思忖再三,一手拿起話筒,打算和沉芝談違約事宜,沒想到電話竟然撥不出去,「這……」
看她的神情,他也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喟嘆一聲站起身,幫她將話筒放下,再坐下來抿嘴道︰「沉芝的「女魔頭」稱號不是空穴來風的,你也看過我那幾名朋友,他們哪一對不是被她算計而成為夫妻的?」
「那我們是她算計的下一對嗎?」她直覺的問道。
他魅惑一笑,「你希望嗎?」
她粉臉漲紅,「別傻了,我和你犯沖,你又不是不知道。」
陳毅杰聳聳肩,回過身,大略的瞧看這間不大不小的套房,一張雙人床上面是粉銀色的薄單被套,一旁是原木衣櫃,而他們現在坐的地方就算是客廳了,另外附有一間淋浴間和?房。
「真是個「一目了然」的房間,沉芝真的可以再多個稱號叫「鐵公?」了。」他搖搖頭道。
「這里已經很好了,你是大少爺,若住不下,那就爽快的「認賠殺出」,讓沈芝成為你家集團的大股東不就成了!」周心蕎最看不過他那天之驕子的傲慢態度。
「你只賠一千萬,我可是幾千億呢,周心蕎小姐!」
「錢乃是身外之物!」
「別說那種老調,大家努力工作?啥?還不是為了錢。」
「你說得太市儈了!」
「我說的是現實,沒有錢怎麼生活?」
「我──」周心蕎咬咬下唇,「我的意思是錢?用就好。」
「那數目該是多少?」他深吸一口氣,突地注意到身旁沒有其它人,兩人又能自然的斗嘴了。
「我不知道。」周心蕎坦承的道,也感到輕松的氣氛。
陳毅杰見她潤潤唇,突地笑道︰「我看還是請沉芝改劇本好了,我們實在比較適合斗嘴。」
「在還沒有看到劇本前,我和鐘季倫就挺希望我們和你是仇家,因為這樣演起來絕對上手。」她一本正經的凝睇著他。
他優雅的聳聳肩,「看來我們三人?非像沉芝所說的完全沒有默契嘛!」
她喟嘆一聲,眼楮往四周轉了一圈,「我們真的要在這兒住上一個星期嗎?」
他吐了一口長氣,「由不得我們了,不是嗎?」
「也許我們可以敲門、可以大喊……」她試著想法子。
「救命?!」他為她的天真感到好笑,「沉芝做事一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該注意到的事,她絕不會忽略,所以就算我們喊破了喉嚨,她也一定會對飯店的人說我們在對戲磨練演技,甚至如果吵到同一層樓的客人,那沈芝極有可能包下這一整層樓。」
「這樣做就只為了要我們待在這里?」她實在難以置信。
「她都敢在合約上擺我一道了,還有什麼是她不敢的?」陳毅杰搖搖頭,一副莫可奈何狀,聳了聳肩,「算了,反正我們也不是沒有「同房」的經驗,困在這兒就困在這兒嘍。」
他邊說邊朝床走去,好整以暇的躺下,「這張床挺柔軟的!」
周心蕎咬著下唇看著他,心中隱隱有一股怒火升起,「你就這樣認份?」
「要不然呢?」
「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旦被媒體揭露了,那我的聲譽怎麼辦?」
「我們是被沉芝關進來的,她自然會去應付媒體。」他為不擔心這一點。
「你是男人當然沒關系,我是女人,以後還想嫁人耶!」瞧他一副沒事樣,她愈說火氣愈大。
「嫁給鐘季倫?」他突然一臉陰霾的坐起身來。
她楞了一下,隨即轉身背對他,「嫁誰是我的事,反正一定不是嫁給你!」
這句話令他心中老大不爽,雖然以前也曾有女人威脅他要下嫁他人,可是他始終沒感覺,但現在一听她這樣說,他心中不禁醋海翻騰。
他扯扯嘴角,不悅的道︰「那個男人不適合你!」
她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來看著眸光變得復雜的陳毅杰,「我是個成熟的女人,心里很清楚誰適合我,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不適合我。」誰叫他這樣花心。
思緒百轉的她凝睇著坐在床上的陳毅杰,對這個問題感到氣憤和難堪,但這氣憤和難堪?不是針對他而是自己!
他炯炯有神的黑眸回視著她,心中?默默的咀嚼她這一席話,回想他根本視婚姻?畏途,但一想到她可能嫁給鐘季倫,他心中就像打翻了上千缸的醋一樣,酸透了!
陳毅杰下了床朝她走近,她的神情一下子轉變?戒備狀態,雖然她內心也有一股期待,也明白在她愛上這個男人後,已不可能嫁給別人,但她也擔心自己只能成為他一卡車女人中的其中之一,若真是那樣自己豈不是太不值了?!
想到這里,理智總算戰勝了,她故意轉身朝?房走去,「我餓了,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麼吃的!」
他一個箭步攔住她,俊美的臉上仍舊可見復雜的思緒。
「干??」她睇視著他,?暗?自己窩囊,因為她還是好想被他擁在懷中。
「你不知道沉芝將我們關在這兒,就是要「培養」感情嗎?」
他俊雅的神態莫測高深,她根本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要培養,也得填飽肚子,我……我餓了!」她繞過他的身側繼續朝?房走。
「膽小表!」他嘲弄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周心蕎不由自主的停下?步,轉過身來怒視著他,「你說什麼?」
他揚起嘴角笑了笑,「我說你成了膽小表,急著離我遠遠的。」
「那是因為我從以前的經驗得知,你是一匹大!」她想也沒想的說道。
「女人都是愛大野狼的!」沒有鐘季倫在身邊,陳毅杰頓感心情舒暢。
「那是自虐的女人!」
「那何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我不是其中之一!」
「那你急著著以為房干??」
「我說我餓了!」她心虛的再次?調。
「我們剛剛才吃完晚餐,被請上來這兒就被軟禁了,這時間還不到一個鐘頭,是什麼原因令你的消化系統突然變得這樣高效率?」他一步步走近她。
「你──」她撇撇嘴,忍著退後的沖動,勇敢的直視著他,她知道和他在一起有怒火是比較安全的,至少她絕不會有那股想要和他燕好的笨念頭!
她橫他一眼,穿過小走廊,剛好瞄到那間打開的浴室,里面除了一個沐浴玻璃室外,還有一個頗大的按摩浴白。
「要不要來個鴛鴦浴?!」一個打趣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嚇了一跳,急忙回頭,瞪著站在她身後的陳毅杰,「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是你自己陷入沉思!」他微微一笑,探頭看了這間寬敞的浴室,對那個大理石按摩浴白顯然很滿意,他撫著下巴,「嗯,這個不錯,我們可以試試。」
周心蕎退後一步,以怒火壓下腦海隨即出現的遐想畫面,火冒三丈的道︰「你去做你的春秋大夢!」
「這樣不解風情?」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
她來到簡單明亮的?房,瞥了大冰箱一眼。這台冰箱看起來很新,好象是新買的……「這對沉芝而言是小Case,若餓死我們男女主角,最劃不來的人就是她!」跟著走進來的陳毅杰一見她打量那台新冰箱,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她回過頭,惴惴不安的問︰「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看你的表情動作就知道!」他優雅的攤攤手。
「真的?」她愈听心愈驚,?忍不住的進一步問道︰「那你還看出什麼?」
他突然露齒一笑,一手執起她的下巴,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你已經管不住你那顆愛慕我的心了!」
她心猛地一震,驚惶失措的別開臉,再急忙的越過他朝前面走去,「莫名其妙,胡說什麼?」
「那你為什麼這樣局促不安?」他大步的跟在她身後。
「那是我怕被你侵犯,行了嗎?」她沒好氣的走到沙發椅上坐下。
他也大方的在她身旁坐下,凝視著她剪水秋瞳,信心滿滿的道︰「若我真想侵犯你,你也不會拒絕的。」
對這句話,她沒有響應,因為她知道自己確實會無力拒絕,只能任憑他擺布。
「不說話了?」陳毅杰傾身靠近她,故意捉弄她。
她忙著起身,快步走到他對面坐下,悶悶道︰「我跟你斗嘴從來沒贏過,我正在想是不是該閉嘴一個星期,直到沉芝放我們出去。」
「那不就更無聊了?哦,不,還有一件事可以做!」他的神情突然變得非常愉快,?瞄了那張大床一眼。
周心蕎倒抽一口?氣,咬著牙道︰「你才不敢,因為你不想讓我爸押你去結婚!」
他聳聳肩,故裝沉思狀,「偷腥一下,不會那麼倒霉就搞大你的肚子吧!」
「你──」沒來由的,她滿臉通紅,??的道︰「你真的對我有?」
他送給她一記大白眼,「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對你有,奇怪嗎?」
「那──還有呢?還有沒有其它為」她吞吞吐吐的問著。
看出她眸中的期待,他反而猶豫了,他一直認為女人愛他是天經地義之事,可是面對眼前這女人,再想到周于盟那老頑童慈祥的笑臉,他心中燃起的欲火頓熄!
見他陷入深思,周心蕎忽然想到,其實,她何必多想呢?當初他在她房里住了兩個星期都沒怎樣,而今,兩人再度相處一室又會如何?
沒有再說一句話,她回過頭,走到衣櫃前,打開後從里頭拿出她的換洗衣物,就往浴室走去。
而陳毅杰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也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