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紅耀日在浪漫的巴黎上空冉冉升起,吹開了清晨的藍霧,照亮一寸寸的翠綠山巒、優雅建築及美麗的林蔭大道,也喚醒了沉睡的巴黎。
邦仙兒站在山丘上的聖心大教堂,俯看山下這一片不同于東方風格的西方建築,十字拱形圓頂、高樓建物、古典城堡、一塊又一塊深綠色的如茵草地……
美,美呆了,而且新鮮極了。
她那張精致端雅的巴掌臉上露出——抹如火紅太陽般的璀璨笑意,再深深的吸了口混合著草香、花香,沁人脾肺的清新空氣。真好!?
她這個由孫悟空身上毫毛變出來的五大寵婢之一,可真的找到一個好地方玩了。
本來嘛,自從孫行者在五行山遇到唐三藏而隨他到西方取經後,她們五大美猴精雖然稱霸水簾洞,但日子實在愈過愈無聊。
所以出洞下凡是正確的,光看眼前這片風光美景,就不無聊了!
她眉飛色舞的往下走,卻見教堂里的一間大房間里,有好多穿著黑白裙裝的女子排排站的齊聲唱和,雖然在唱什麼,她是鴨子听雷,但她們的聲音有如天籟。不過,她怎麼也沒想到現代世界的女子也得包得這麼密?
頭上包頭巾,衣服從脖子一路包到腳,再看看自己——
她頭戴珠花,羅錦白裙,飄逸如仙,但入境總得隨俗嘛。
她露齒一笑,溜進了另一棟高高的大樓,一會兒便順利的換上了一身黑白長袍。
但她個兒嬌小,衣服太大,所以她用手將裙子拉高,大大方方的走出了教堂。
沿途上,晨跑的民眾,一見這名提著裙擺下山的迷你Size修女,莫不投以好奇的目光。
而她那長月兌俗清麗的東方臉孔,也讓許多路人驚為天人的瞪著她看。
他們看她,侯仙兒也站著不動的看著他們。
瞧這些男女老少,他們就沒有從頭包到腳了,上半身就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小衫,露肩、還有一個女的露出大半的胸,包裹臀部的也只是一件短的不能再短的褲子,露出二條白哲的大腿。
她勾起嘴角一笑。
敗暴露,但有趣,所以這個新地方肯定很好玩。
眾人見修女對他們微笑,這才回過神來,尷尬的道了句︰「修女,早。」便急急的往前跑,
不過由于她長得實在太吸引人了,不少人還是忍不住必頭看。
邦仙兒听不懂這兒的語言,但她一點都不擔心,她侯仙兒頂尖聰明,過目不忘,學什麼都快。
隨著整個城市漸漸蘇醒,不少人也踏出家門,投入嶄新的一天。
邦仙兒在這個美麗的城市溜達,看到了很多不一樣的街景、商店,也遇見了不少微笑向她問候的男女老少。
「修女,早」
因為听不懂,她只能回以微笑,不過,她發現他們說話都象含了顆魯蛋般,含含糊糊,濃濃稠稠,很好玩……
走著,逛著,眼前出現一個用好多好多五彩氣球做成的拱門,上面還寫了一些像蚯蚓在爬的字,不過,拱門後的景象可更驚人了。
「蒙古包?!」。
她驚喜的眨了眨眼,這兒並非中國大陸北方,哪來這麼一個又一個五彩繽紛的蒙古包,而且里面還傳出了些奇怪卻又「熟悉」的聲音?
懊奇之心,人皆有之,何況她這個古靈精怪的侯仙兒?
她興致勃勃的走進第一個帳棚內,沒想到,迎向她的竟是一聲嚇人的虎嘯。
「吼!」
這一聲吼叫直劈耳膜,她直覺的閉上眼楮,雙手遮耳。
梆聲過後,她慢慢的張開眼楮,定楮一看—一
不得了!憊真的是一只活老虎被關在龍子里呢。
她蹙眉,想到外面還有那麼多個蒙古包,她隨即走出去,進入第二、第三、第四、第五……一邊進出十多個帳棚後,她看到了許多山里才會見到的山禽猛獸。
而這其中還包括她的「遠親」——紅毛猩猩。
想想孫行者在花果山時,可是與狼蟲為伴、獅虎為群、獐鹿為友、彌猿為親,所以這些被關的山禽猛獸可全都是她的「親朋好友」,她怎能見它們身陷鐵龍而坐視不管?
那雙慧黠的眸子骨碌碌的轉了一圈,隨即綻出笑意。
孫行者的身上有八萬四千毛羽,根根能變,而且出神人化,動靜皆宜,隨心所欲。
她這個分身雖然沒那麼強,但也還有兩把刷子。
她扯下一根長發,念個咒語,用力一吹,喊了聲,「變。」
百嘿,十幾把鑰匙飛向每個蒙古包,來到鐵籠子前,鑽進鎖孔,上下左右的扭動,準備開鎖——
她笑了笑,喃喃道︰「再等一會兒,你們馬上就自由了。」
語畢,她便往有點兒遠的另一頭,其中最大的蒙古包走去。
這十多個小蒙古包里裝的都是動物,就不知那個大蒙古包里會是什麼了?
她抓耳撓腮,還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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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廣場的另一隅,近三十名「可杰兒馬戲團」的馴獸師與工作個員,正忙著將市場載運過來的蔬果一一搬上推車,準備運回帳棚,這些可都是那些表演動物的早餐。
「怎麼沒有看到達恩?」其中一名馴獸師安琪,看了看四周問。
另一名工作人員回答,「他一早就到表演會場去練習了。」
「可是昨晚表演時,防護網已經拿走了——」她愈想愈不放心。
「安琪,你擔什麼心?他的命跟我們的命不同。」一個略帶嘲諷的聲音響起。
安琪不必回頭,就知道是另一名馴獸師杰瑞。
她噘起嘴,轉身就走,「那又如何?我就要去看他。」
棕發灰眸的杰瑞一個箭步,擋在她面前,「何必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人家是年輕總裁,是侯爵之後,來這里當空中飛人,只是玩票尋求刺激,還不至于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走開。」她雙手環胸的瞪他。
‘我不!「
「你——」
‘安琪,我們從小在馬戲團長大,可是那個人不是,他跟你猶如天跟地,你以為他會愛上你嗎?!「他截斷她的話殘酷的說。
這句話明顯的踩到安琪的痛處,她臉色發白,咬牙切齒的道︰「那。也是我的事!」
她氣沖沖的越過他,推著推車,就往帳棚方向走去。
杰瑞雙手握拳,氣得全身發抖,自從那個英俊挺拔卻又話題不斷的侯克達恩?尚普蘭出現後,安琪的心思就全在他身上了。
他憎惡他,年方二十五的他已擁有財富、身分,還有眾人的目光了,他何必再制造話題,到這兒招惹他的安琪!
「杰瑞。」
懊友唐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別看了,人都走遠了。」
杰瑞不服氣的說︰「安琪太瞧得起達恩了,他不可能在沒有防護網的狀況下練習空中飛人的!」
「是嗎?對那個怪胎,我可不這麼想。」
聞言,他眉頭一皺。
唐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與其他人一起將推車推回馬戲團的活動會場。
他明白的推起提車,一邊也想著那個我行我素的達恩,然後苦澀一笑。
唐說的對,達恩真是個怪胎。
一個身分特殊的科技網路公司總裁,除了喜歡到一些娛樂消費場所打工,而贏得「打工王子」的稱號外,他還四處參加一些玩命的冒險游戲,諸如徒手攀岩、高空彈跳、滑翔翼、競速賽車、競速滑雪、激流泛舟,一直到這次的空中飛人等等。
但最可笑的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還會固定到教堂去跟神父告解?!
就因為這樣的矛盾行逕,為所欲為的達恩一直是法國媒體的焦點,更是巴黎人午茶時段的談論焦點。
而那個怪胎心里到底在想什麼?恐怕除了神父外,無人知,無人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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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心期待的侯仙兒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巨大的蒙古包,還真的有點看傻了眼。
她微微一笑,拉開簾幕,晃了進去,哇!里面還真是又寬又大,四周全是一排排滿滿的空椅子,中間有個老舊的圓形舞台,還有根圓柱,高度也挺高的。
她抬起頭一看,發現上面居然有個男人在玩——。
蕩秋千?!
她錯愕的眨眨眼,瞧他蕩過來蕩過去,不時還像她這只猴子一樣,單手拉繩,飛過去、飛過來,再翻轉個兩圈,揪住另一條繩,坐到秋千上,來回的蕩著。
她露齒一笑,好有親切感哦。
專注的練習空中飛人技巧的達恩並沒有發現自己多了一名觀眾,而事實上,下面沒有架設防護網的玩命練習,也容不得他有一絲的分心。
他的另一個表演伙伴魯西格三天前才從這里墜下,而今,人都還在醫院…「
一想到這個幾乎可以說是他二十五年生命中惟一可以稱得土「朋友」的人,他的藍眸變得更深邃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抓住另一條表演單杠,身子用力一蕩,幾個空中翻滾,單手去拉另一條單杠,沒想到,他距離沒有抓好,手指僅觸到木杠——他的臉色倏地一變,心一沉。
而下方,正看得津津有味的侯仙兒一見他摔下來了,臉色也跟著一白!
這……這高度可不低啊。
對,得救人,要變身!
但這一急,腦袋一片空白,她變個什麼好咧?
有了!床!
千鈞一發之際,侯仙兒變成一張四四方方的床,但她忘了那個男人長得高大英挺,在重力加速度下,砰地一聲,男人四平八穩的摔在床——不,她的身上。
「唉!噢……好疼……」
她這一喊痛,法力也消失了,她痛得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
畢竟不是正主兒,她這分身不管變什麼,總撐不了太久。
面如土灰的達恩以為自己死了,從五層樓的高度摔下來,哪能不死?
不過……他蹙眉,他好像沒感覺到痛意,而且還听到女人的哀叫?
「重死了!你還不滾開一點,我好痛啊,又被你壓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一陣女音繼續在他耳畔響起,說的還是他許久沒听到的中文……
難道他已蒙主恩召了?
「你很重耶!」
那聲音明顯有力了,而從高空墜下的他,身體一直是僵硬緊繃的,但現在他漸漸感覺到身下的——柔軟!
他困或地低下頭,隨即一愣,他竟然坐在個—身修女裝扮的東方女孩身上,瞧她已哭得涕泗縱橫。
她的眼楮很特別,含著淚水的璀璨黑眸中有著點點金光,他頭一次看到這樣的眼楮。
邦仙兒眨了眨淚眼,她可沒想到這個男人長得這麼俏。
他的五官輪廓好深,但跟她一樣是黑發,不過,卻有一雙藍得引人沉醉的蔚藍眼眸。
而達恩看這個小修女看痴了,他在法國待了兩、三年,這中間也遇過不少東方女孩,但沒有一個像眼前這女人長得如此古典。
她從頭巾下露出的及腰長發猶如黑色綢緞,那雙特殊的眸子雖然仍含著淚水卻帶著抹慧黠之光,唇紅齒白、雙頰猶如粉女敕蜜桃——「達恩、達恩,你跌下來了嗎?!」一個焦急的聲音急急響起。
達恩這才從初見這張出塵容貌的震撼下回過神來,連忙從小修女的身上離開,但在看到她的個頭兒時,他又是一臉驚愕。
邦仙兒站起身來,正一手揉撫著胸口,一手拭去淚水。
他看看她,再仰頭看著表演空中飛人的幾條繩索及單杠,仍在上空微微的搖蔽著,‘所以他是真的失手從上面摔下采了,但他的視線再次回到眼前的女孩身上,他若摔在她身上,她哪站得起來?
她的高度站在一百九十公分的他旁邊,才在腰上再高一點點而已。
如此嬌小、縴細的她,是如何承受自己近八十公斤的重量?
莫非是……
主耶穌的力量?!「達恩,你沒事吧?」
金發碧眼的安琪快步跑到他身邊,焦急的上下打量著。
「我沒事,是她——」
達恩一眼都沒看這個從他進馬戲團工作開始,就對他噓寒問暖的金發美女,而是瞧著眼中已沒有淚水,直勾勾盯著他看的小修女。
「是這個修女救了你?」
安琪好驚訝,但一想到她是個修女,一定有神助,她一把抱住膀仙兒,以激動的法文道︰「感謝你,太感謝你了,是神要你來救達恩的……謝謝!謝謝……」
身材高挑的安琪突地住了口,因為她這會兒一低頭才發現到這小修女有多矮,她居然還不到她的胸部呢。
她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這個小修女恐怕只有一百五十二、三公分而已。
邦仙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被這個高大的女人抱著,又听她嘰哩呱啦的說了一大串話,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而是目不轉楮的凝著站在一旁,高大又俊挺的達恩。
他長得真好看,被那身紅白緊身衣包裹的胸膛看來又寬又厚,感覺貼上去應該會很舒服——
她柳眉一皺,她不會一下花果山就變花痴了吧?
自嘲一笑,她將目光自他身上移開,而這時候,孤個高大的洋女人也放開她了。
一想到她剛剛抱著她,晤!她的雞皮疙瘩這會兒才跑出來。
打個冷顫的她,仰頭看著上空垂吊的多條繩索,這看來跟森林里的山藤其實沒兩樣,她也想去試試身手。
她微微一笑,將過長的修女服在腳踝兩邊打個給,轉身走到繩梯,爬了上去。
「那個小修女要做什麼?」
達恩瞥了眼一臉困惑的安琪,僅是搖頭,目光再移到小修女身上,見她伸手去撈單杠,他的臉色猛地一變——「不會吧?不行的!修女,你快下來!」安琪急忙叫喚,但侯仙兒哪懂得法文。
她伸手拉住單杠雙腳一蹬,整個人已吊在半空中了。
達恩沒吭半句是不敢出聲吼那個白痴修女,因為他剛剛才摔下來,她居然還敢爬上去。
他很快的爬上繩梯,卻見小修女開始玩起單杠,將它當蕩秋千蕩一蕩後,人即飛出去,達翻兩轉,再單手勾住另一個單杠,如此來回的換杠,玩得不亦樂乎。
看她動作俐落靈巧,達恩才稍稍的放了心。
看來這個女孩在當修女前就是某個馬戲團里的空中飛人吧。
但才剛放心,坐在單杠上玩空中蕩秋千的她,在飛身要抓住另一個單杠時,她黑色長裙上的結松開了,裙擺還卡到了繩杠間的交接處,她這一飛,裙一扯,已飛出去的她不僅沒能捉住另一條單杠,反而被裙擺拉扯的力量揪回來,她的手在空中胡亂揮著,身子開始往下墜……
邦仙兒有些慌,她想回頭去抓單杠,但手勾不到,接著,嘶地一聲,她身體下墜的速度突然停了,她就吊在半空中。
但慢慢的,隨著裙子撕裂的節奏,她也慢慢的在空中往下滑一下,又頓一下,滑一下,又頓一下,然後,啪地一聲,裙子被硬生生的扯斷,她整個人瞬間往下墜……
變、變、變什麼好?且下面有人怎麼變?侯仙兒慌了。
「我不敢看了!」
原本仰頭看的安琪嚇得低頭,雙手緊緊的捂住臉。
臉色大變的達恩則飛快的下了繩梯,最後更是直接縱身跳下,伸長雙手去接那個莽撞的小修女。
她很輕,輕到可能連四十公斤都不到,但下墜的力量仍讓他跌坐地上,而她則趴倒在他胸前。
卜通卜通,他的心跳好快,而且,他的胸膛好溫暖、好厚實、好舒服,嗯,好想多賴一會兒,驚嚇過後的侯仙兒真的不想動了。
但她沒機會多賴一會兒,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聲,然後是動物狂奔的聲音……
她笑了,看來那些鑰匙都完成任務了。
她很快的從男人的身上跳起來跑出去,看到她那些「親朋好友」逃出籠子,很有秩序的往外沖,她笑了。
她略微擺頭,收回法術。
扒呵呵……很不錯,她的功力還是很不錯的!
達恩跟安琪早跟著她沖出來了,而安琪一見到跟自己表演的紅毛猩猩也在奔逃的隊伍里,連忙追出去。
達恩則冷眼的看著眼前的雞飛狗跳——不,應該說是象走虎奔、蛇爬鳥飛,熊、獅、猴等各種動物隨眾前進,還有數十名馴獸師及工作人員焦急追逐著,有的安撫一些落後的動物,有的騎馬、開車圍堵動物的混亂畫面,他僅抿緊了唇。
「跑啊、跑啊,跑回山里去啊!」
旁邊傳來刺耳的「加油」聲,達恩的冷光立即掃向她。
她巧笑倩兮的回他一笑,殊不知,自己已經闖下大禍。
「是你做的?」他以中文問她,因為剛剛看安琪跟她說那麼多法文,她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先是一愣,然後笑開了嘴,「嘿,你的話我听得懂,你會說漢語。」
「回答我的問題,」他的冷眸瞥向那逐漸控制住的混亂場面,「那是你做的?」
她用力的點點頭,笑盈盈的道︰「它們被抓來關,我當然」
「你是‘他們’找來的嗎?」
他藍眸半眯,不管是誰干的,這次他們變聰明了,找個小女孩來搞破壞!
她蹙眉,「他們是誰?」
「別裝蒜!」
「誰裝?」
「還用問?」他嗤之以鼻,冷峻的眸光直盯著她。
她看了看四周,再困惑的指指自己,「我?」
「滾,免得我將你轟出去。」
「有沒有搞錯?」
「滾!」
這、這人怎麼這麼果斷,而且,這麼凶?她實在很不服氣,便大聲抗議,「嘿,怎麼說我也救了你。」
「我也救了你,拉平了。」
語塞,她也只能瞪著他。
算了,她是來找樂趣,又不是來找氣受的!
邦仙兒瞪他一眼,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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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鐘頭後,肚子咕嚕狂叫的侯仙兒還是回到了「可杰兒馬戲團」。
一來,她沒有這個地方可以花用的銀兩,二來,她說的話沒人听得懂,最多只能從那些高大的洋人指著她破了一大截的裙子指指點點時,大約猜到他們是在告訴她!她的裙子破了。
但那都不是重點,再也沒有什麼比回來找那個听得懂她說的話的男人,然後要他報答救命之恩,請她吃一頓飯要來得重要。
而她算幸運,還沒往里面走,就遠遠的看到那個男人側背了一個包包走過來。
他換了一套很不一樣的衣服,跟她在街上看到的男人們的衣著差不多,看來就是挺舒服的。
面一身LV白襯衫、灰長褲的達恩一看到她,眼楮便眯了起來,然後,一語不發的快步越過她。
「等一下!」他竟對她視而不見?
她緊跟在他身邊,「雖然施恩不望報,但現在是非常時期,這個恩我一定得跟你要的啦。」
「恩?我沒欠你。」
「有,我救了你。」
「我也救了你。」
他答得快,腳步也快,偏偏她人矮腳短,就算再靈活,人家一步,她還是得三步的追。
邦仙兒加快腳步跟上他,「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這有所謂的前後順序嘛,要是我沒救了你,一命嗚呼的你哪有機會救我?」
他眉一蹙,還真是無言駁斥。
但他不想理她,拿起車鑰匙的遙控器,按了一下,他人來到黑色積架旁,開車門坐進去。
她一瞧,依樣畫葫蘆,也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
真棒!她剛剛在外頭看到這一部部在路上跑的怪東西時,就想坐坐看了。
他扯了扯冷絕的嘴角,「出去!」
她雙手合十,微笑道︰「別這麼無情嘛,你這樣是在扼殺一個人的善心,也是推翻了好心有好報這句話。」
他抿緊了唇,拿出皮夾,從里面抽出一疊鈔票,「拿去。」
她不懂,但仍接過手,好奇的瞧著,「你給我這一張張的紙做啥?」
「紙?那是鈔票!」
「鈔票?鈔票是啥玩意兒?」
他眸中竄出兩簇怒火,「是‘他們’要你裝白痴來耍我的?」
「什麼他們?」她真的听不懂。
「你根本不是修女,對不對?」
「修女又是啥?」
她的一問三不知,終于激怒了達恩。
「夠了,你給我下車!」他咬牙怒吼,然後,氣沖沖的下車,繞到另二邊,打開車門,就將這個裝白痴裝得過火的東方女孩給拉下車。
「嘿,干麼拉拉扯扯的——」
他將車門甩上,繃著一張俊臉緣到另一邊,坐回駕駛座,迅速的開車離去。
「變!」侯仙兒變成了只小蜜蜂,從車窗飛進去,停在軟軟的後座位置上休息。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