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一大早,晴雨軒就很熱鬧。
對唐親親甚有好感的中村野司一早就開車來找她,恰巧看到美人兒穿著小可愛、短褲在田野間慢跑,由于美人不肯上車,他只得停下車子,陪著她跑回晴雨軒,腳上的名牌皮鞋大概也毀了。
他一路跟她回到與櫻花樹為鄰的房間,而美人要換衣服,他只得從一旁的階梯走下後院,一眼就瞧見約會在早晨的齊藤靖跟青木汝子。
「嗨,靖。」
房間內的唐親親听到中村野司這聲招呼,將面對後院的滑門拉開一條小縫看出去,沒想到居然與齊藤靖看過來的目光相對,她心跳咚地一聲,漏跳一拍後失速狂跳,在瞥見他懷中的青木汝子時,她隨即將滑門關上,不敢去深究這胸口為何突然悶悶的……
綁院里,中村野司走到小兩口身邊,看到故裝溫馴的青木汝子,忍不住出口調侃,「小兔子,這麼早就過來會情人?!」他瞟了櫻花木後那幾棟建築物,「反正妳那兒又沒大人,昨晚就溜到靖的房間,發揮妳的「專長」就行了嘛。」
青木汝子沒理會他,就怕自己在盛怒下會現出原形。
棒壁的老家,是她父母跟著哥哥到美國定居,才將她從東京叫回來住的,她本想找中介商賣掉,但賣不出去,想就將那兒當成「做生意」的地方,沒想到遇到齊藤靖。
昔日的青梅竹馬長得又俊又俏,還有座金山銀礦,她巧扮乖乖女,花了一年時間才收服郎心,等著當齊藤家的少女乃女乃,可每遇中村這個昔日客人,總讓她不太好受。
她將臉埋進齊藤靖的胸膛,看似委屈,實則掩飾她眸中的怒火。
「野司,別找她麻煩。」齊藤靖發現自己有些心不在焉,眸光會不自覺的瞟向被拉上的滑門。
「我只是怕她吃虧,哦,不對,其它女人倒貼會吃虧,不過遇上她這種虛偽做作的女人,吃虧的只會是男人。」
「野司,你太過分了,你為什麼……為什麼老是要這麼欺侮我?」青木汝子抬起頭來,眼眶泛紅,看來格外的楚楚可憐。
齊藤靖收回心緒,定視著好友,「野司--」
「抱歉,我還是管不了我的舌頭,我去看美人,你們就自便。」中村野司往前面走,來到滑門前,舉手敲了敲,「親親,好了沒?我帶妳到市區逛逛。」
爆門拉開,克難式的以半桶水擦拭身體的唐親親已經換穿一套性感迷人的紅色洋裝,剪裁合宜的線條突顯了她的水蛇腰,紅色則讓她的肌膚更為白皙動人。
看著她,連同為女人穿著中規中矩和服的青木汝子,都不得不承認她美得叫人屏息。
中村野司直接吹了聲口哨,沒有隱藏眸中的驚艷及愛慕。
倒是齊藤靖,他只是看著她,表情始終不見波動,沉靜的黑眸深邃,看不出一絲心緒。
唐親親的視線對上他的,腦海突地浮現昨晚的畫面,她粉臉一紅,神情尷尬。
在此同時,齊藤靖也莫名想到昨晚她的手拂過他肌膚的感覺。他眉一蹙,一陣心緒不寧。
美麗本身就是一種罪過,他終于明白這句話的含意。他微微蹙眉,不自在的轉移目光。
兩人的眼神流轉全落在青木汝子眼中,一股不安頓時籠罩心房,她扯扯齊藤靖的袖子,疑問與不安全寫在臉上。
他低頭看她,一抹愧疚陡起,他可不能跟自己的養父一樣,對感情不忠。
他歉然的將她擁入懷中,卻听到好友含笑的贊美聲,「哇,妳的房間感覺真不錯,那些紙鶴全是妳折的?」
中村野司瞄到唐親親身後那一串串紙鶴簾子,不過,贊賞之詞甫出口,他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丙不其然,一個繃緊的身子立即上前,半瞇的黑眸瞪視著要將滑門拉上的唐親親,「妳將我的話當耳邊風?」
唐親親不是很明白他說什麼,而且,也不想明白,她將門拉上,越過他,走到中村野司旁邊,「我們可以走……」
一道粗魯的拉力突地揪住她的手臂,「唐親親,妳是要自己燒掉那些紙鶴,還是要我代勞?」
她轉回頭,難以置信的瞪著這個強行將她拉住的粗暴男人,「放開我,齊藤靖,是你有病憊是怎麼?那些紙鶴是我折的,跟原先放在留聲機的那一只是不一樣的,你憑什麼要我燒掉他們?!」那可是她花了好幾晚才折出來的呢。
「妳不肯?」
「不肯。」
卑語乍歇,她就後悔了,那個差勁的男人居然連鞋子都沒月兌,就踏上她擦得晶亮的地板,用力的扯下她精心布置的紙鶴簾子往廚房走去。
廚房?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她倒抽了口涼氣,急忙追上去。
青木汝子瞪了中村野司一眼,也趕忙跟上,中村野司則仰頭翻翻白眼,再重拍額頭一記,這才拔腿追上。
一臉陰沉的齊藤靖一到廚房,就將那一串串紙鶴全扔進爐灶,唐親親氣呼呼的上前搶回,但他手一推,用力的推開她,立即點火,在她氣急敗壞的再次上前時,她折的紙鶴已經變成「火鶴」了。
她咬牙切齒的怒視著冷冷的看著那些紙鶴被燒成灰燼的男人,「齊藤靖,你有病啊,它們會咬你還是會殺你?你憑什麼這麼做!」
「是妳自己惹出來的。」他眸中的冰寒在瞬間再增一分。
「你--」
「怎麼回事?」古喻賢的聲音響起,擠在廚房里的幾人這才發覺她也來了。
迸喻賢將目光瞟向青木汝子,她一臉尷尬,立即走到齊藤靖身旁低頭不語,齊藤靖一手擁住她,令她安心不少。
唐親親見他這麼護衛的動作,莫名其妙的,心里又感到不太舒服。
迸喻賢看了幾個人的神情,問著兒子,「怎麼回事?」
「沒有,只是將一些礙眼的東西燒掉而已。」他不想多談。
而一肚子怒火的唐親親更不想待在這里,「我出去了,夫人。」
她眉頭挑得高高的,對她的衣著很不屑,「誰說妳可以出去?」
她一愣,「這……今天是假日。」
「假日不用吃飯?不用洗衣?不用……」
她直截了當的打斷她的話,「我不是機器人,在天還泛魚肚白時,我就將粥熬好,早餐已備妥,大不了,晚一點我帶午餐或晚餐回來,衣服也會洗。」
「那靖呢?他準妳走了?」她的眼神再瞟向兒子。
唐親親撇撇嘴角,沒好氣的看著他擁在懷中的女人,「我想她就能滿足他的一切了,所以我當然可以走。」
她也真笨,昨晚別背時怎麼沒有想到青木汝子這女人,有她代勞,還需要她親自上陣嗎?
「中村先生,你到底要不要出去?」
「呃,當然好,我們先走了。」中村野司識相的挽著氣呼呼的美女往外走。
齊藤靖看著兩人相挽的手,眸中閃過一道復雜眸光,但一看到母親正瞅著他瞧,他深邃的黑眸立即隱藏了所有的思緒,看著懷中的青木汝子,「我們也出去走走。」
「汝子。」古喻賢突然喊。
她驚慌的看向她,「伯母。」
「妳來我這兒,我是無所謂,反正女孩子自己要投懷送抱,被佔了便宜也是自找的,但日後,別跟我哭訴我兒子佔妳便宜,要他負責。」
齊藤靖眉頭一蹙,「母親,話不需說得這麼難听,汝子並沒惹妳。」
「沒關系的,靖。」青木汝子作勢低頭,掩飾被羞辱在眸中燃燒的怒火。
「我就是看不起投懷送抱的女人。」古喻賢再冷睨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老女人!青木汝子在心中怒吼,只要讓她有機會入主齊藤家,她一定會讓這個老女人後悔今天這麼羞辱她!
天氣由晴轉雨,中村野司也注意到唐親親的心里刮起暴風雨。
他帶她去逛了屬國寶級建築的東照宮,欣賞雕梁畫棟、山形牆的尖頂屋脊後,再帶她到東照宮的寶庫去看看一些古文物,讓她沉澱幾個小時前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但美人兒始終悶不吭聲,偶爾,他猶會在她那雙璀璨美眸中看見氣憤的火花。
幣蒙蒙的雨絲從逃邙降,坐在車內的唐親親瞟了手表一眼,抿緊唇,看向窗外,莫名的,心也灰蒙蒙的。
而且,她這腦袋瓜是怎麼回事?那張令她氣得快吐血的俊顏就是盤據不去,讓她想靜下心來享受自由時間都不成。
她也不明白,紙鶴不就是張紙而已嗎?為什麼他的反應那麼大!
突然間,一家路邊的家飾館吸引住她的目光,她看向身旁的駕駛,「中村先生,請你停一下,我想買個東西。」
「好。」
他停車,見她心情轉好,他也高興,這樣約會才有意思嘛,但兩人進到商家,看到她拿的東西後,換他心情欠佳。
「親親,別買這個。」這根本是跟某人過不去。
她瞟他一眼,「為什麼?我就喜歡這個東西,進要敢再拿去燒,我就再來買。」她看著手中拿著的同樣以鶴為造型的掛簾,只是材質是塑料的。
「親親,別這樣,他有紙鶴情結。」
「好啊,那原因呢?你告訴我,我再考慮買不買。」
「這……」哪能說呢?這事也牽扯到她啊。
見他一臉為難,她也不逼他,徑自掏出信用卡,「我買了。」
「親親--」他一張俊臉都變成苦瓜了。
她勾起嘴角一笑,「這麼說吧,要嘛,你就幫我解惑,不的話你就閉嘴,再不然,下一回我絕不跟你出來了。」
他打量那雙含笑的雙眸,注意到其中的堅持,他選擇閉嘴。
癟台小姐將東西包妥後,微笑的目送他們走出店外。
「親親,有些事不是我想說就能說的,最好呢,妳回頭去問靖。」
她可不這麼想,那個人一見到紙鶴就像見到鬼,她還找他問?!
又不是自討沒趣!
「我得回去了。」她坐進車內,看看手表,已經中午了。
「不用吧,爺爺、女乃女乃都還在下田,那里的工人都一起吃便當的,靖跟汝子也一定出去了,晴雨軒只有伯母一人。」中村野司想也沒想的就說了一大串,希望美女放心跟自己去吃大餐,沒想到--
「兩個老人家都多大年紀了,他們還得下田?!」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他一愣,嘴角微微抽搐。完了,他怎麼老這麼長舌。
「在哪里?我怎麼不知道。」
「不就在西邊那片稻田嘛,在晴雨軒的左後方。」
她天逃詡在晴雨軒前方那一大片田地慢跑,從來沒去過他說的那個地方。
「那我們去找他們。」
「不要……」
「好,那我下車。」她作勢要解開安全帶。
「好好好。」他發現這美人很有個性,要釣這條美人魚可能得長期抗戰。
但美人兒也善良,特地又下車買了五碗熱騰騰的烏龍面,說是午餐。
他本想請美人嘗嘗懷石料理的,不過一听她說五碗中的有一碗是他的,他還是挺樂的。
「不是說出來逛逛嗎,為什麼又急著要走了?」
距離日光市區不遠,著名的名勝「鬼怒川」,青木汝子站在街角,看著沿岸的溫泉旅館,努力壓抑心中的不滿,以委屈的口吻問齊藤靖。
齊藤靖也說不上自己為什麼急著想走,他想或許是看到那些紙鶴,他的心情差了,再想到唐親親是故意挑釁,他更是沒有心情在外面逛。
他歉然的看著她,「對不起,我們先回去,我今天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那--好吧。」
雖然失望、生氣,但青木汝子知道自己不能發脾氣。
他開車送她回去,隨即回晴雨軒,沒想到,屋子空蕩蕩的,只有母親一人,一見到他,她大發脾氣。
「你看,都過正午了,唐親親也沒回來,她跟她母親同個樣,只要有男人可以上床,天塌下來也沒她的事。」
「母親,妳說話一定要這麼難听嗎?她跟野司出去不一定會上床。」
「那只狐狸精生的,身上當然流著狐狸精的血,她們勾引男人的功夫是天生的!」她破口大罵。
「母親,她是她,她母親是她母親。」
迸喻賢黑眸倏地半瞇,咬牙怒道︰「難不成你被她吸引了,所以替她說話?」
「我?不可能!」一想到她折的紙鶴,他心中就涌起怒火。
「不可能?!」她凝睇著他,久久,久久,眸中盡是質疑、嘲諷、不信。
他受不了這樣的目光,「妳不會真的以為我被她吸引了……」
「你父親也曾經這樣回答我,」她冷笑一聲,眸中蒙上一抹悒郁的陰影,「語薇她本來就是一個讓男人眼楮一亮的性感尤物,男人對她一見鐘情是常有的事,可錯就錯在,我不該放心的讓她在家中小住,是我將狐狸精帶進門的……」
她的聲音愈來愈低沉,眼神轉為空洞,整個人沉浸在過往的記憶里。
那段記憶是不堪、是讓人心痛的,她的眼眶泛紅,隱隱可見淚光。
「母親,我不會被她吸引的,我喜歡的是汝子。」這麼說雖是想讓母親安心,但也是他的真心話。
「我也不喜歡青木汝子,」沉澱了思緒,古喻賢眨回淚光,眼神襲上一層冷淡,「倒貼的女人只會讓我想到唐語薇。」
她是她這一生永遠的傷,一個烙了印、磨滅不了的傷!
「算了,別提這個,我去買午餐給妳吃。」
「不用了,我沒胃口。」
看著她面無表情的臉與孤寂的身影,齊藤靖著實不知所措,他暗嘆口氣,轉身往外走。
「靖--」
「嗯?」他回頭看她。
「雖然我討厭唐語薇,更討厭唐親親,但為了你的將來,至少在表面功夫上,你還是得去喜歡唐親親。」
他蹙眉,「母親--」
「這麼說很無奈,」她苦笑的看著他,「就算我跟你爺爺、女乃女乃協議好,唐親親的出現不會影響你的權益,也叫律師白紙黑宇的寫清楚了,不過兩個老人家都還健在,若另訂遺囑,或是私下找律師將那紙協議書做了更正,讓你的權益受損,日後,我們孤兒寡母可有能力應付?!」
他走回去,在她面前坐下,「母親,我不在乎齊藤家的財產。」
她臉色丕變,神情激動的看著他,「你怎能不在乎?!我視你如己出,我日後要依靠的也只有你啊!」
「我可以靠我的能力去賺錢。」
「你已經靠你的能力在賺錢了,齊藤家的產業在你父親臥病這兩年來,都是你撐起來的,是你讓業務多元化、獲利大增,你怎能將自己的努力白白的拱手讓給唐親親!」
「那本來就屬于她的。」
「胡說!我不準你這麼說,也不許你對她說這樣的話,」她火冒三丈的瞪著兒子,「我要她好好的伺候你,但看來她不是那樣的女孩,所以,我要你……我要你讓她愛上你,保住你……不,保住我們的未來。」
「我不可能為了齊藤家的財產犧牲我跟汝子的愛情。」
「我沒有要你犧牲,她可以跟我受一樣的苦,你讓她愛上你,跟你結婚,而你跟汝子暗通款曲,讓她替你生孩子。」
他臉色一白,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扶養你二十多年吧,要你報這個恩,你不會不答應,是不是?」
他凝重的看著面露猙獰的母親,「妳已深受其害,何必要另一個女人……」
她厲言斥喝,「唐親親不是另一個女人,她是唐語薇的女兒,她母親做了什麼,她就該承受什麼,那叫母債子還!」
「她是無辜的。」
「我不無辜?你不無辜?」她冷冷的瞪著他,「我心意已定,就照我剛剛的話做,你可以繼續愛汝子,可以保有齊藤家的財產,也可以讓我一吐怨氣,報答我的養育之恩。」
當然,除了傷害無辜的唐親親外。
齊藤靖神情凝重,然而心里明白母親是個硬脾氣的人,已決定的事是難以改變,再談到恩情--好沉重的負擔啊,他只能點頭,雖然不確定自己能否做到她想要的結果。
步出晴雨軒,他長長的嘆息一聲,往後方走去,不意看到一幕美麗景色。
細雨已停,微亮的陽光在天空乍現,稻田後方的紅色鳥居旁一個小小遮雨棚里,唐親親、中村野司、爺爺、女乃女乃四人有說有笑,一人一手捧著一碗熱呼呼的面,邊吃邊聊。
唐親親眉飛色舞的鵝蛋臉上散發著動人豐采,柔美的櫻唇呈現柔和弧線,露出潔白貝齒,一身的性感洋裝卻捧了碗面在田園就餐,應該不搭軋的,可這畫面一點都不突兀,更顯出她的美麗與自然。
「咦?靖,你也來了?」中村野司看到他。
齊藤靖注意到這句話讓她臉上的笑容一僵,但隨即恢復正常。
她將目光移到他身上問︰「你的女朋友呢?」
「我母親的午餐呢?」
她一愣,連忙大叫,「慘了,我忘了時間了,我趕快拿去給她。」她連忙拿起一碗原本就是幫古喻賢準備的面往晴雨軒奔去。
齊藤靖看著擰眉看著他的爺爺、女乃女乃,「你們也休息吧,母親要你們來工作只是氣話。」
「她要我們怎麼做都可以,只要親親能留下來,只是靖,我們愛你的心絕不會因此而少了半分,請你也好好的對待親親好嗎?」齊藤菁華慈愛的看著他道。
「會的,我會的。」他點頭,因為他已經答應母親了。
身為好友,中村野司察覺到他的表情不對,他起身走到他身邊,齊藤靖卻往回頭路走,他連忙跟上他,兩人並肩而行。
「你在想什麼?靖。」
「我在想如何讓唐親親愛上我。」他語氣平靜。
「你--」中村野司倒抽了口涼氣,「你不是認真的吧?」
「是,所以基于我們是好朋友,我不希望為了一個女人而破壞我們之間的友誼,我特別知會你一聲,她是我的。」
這不是要他緊急煞車嗎?!唐親親可是讓他心動的女孩呢!而且--
「等一等,那汝子呢?」這小子會不要她嗎?
「一個男人不能同時愛兩個女人?!」齊藤靖冷言反問。
他語塞,倒是沒有這種規定,「可是,你不是一個花心的男人。」
「那從今天起,我就是了。」
中村野司怔愕的看著他離去的偉岸身影,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的,頓了一會兒,才搖搖頭,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