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貝兒聲聲喚之時,唐紹祖正在跟羅里紳玩捉迷藏。
當然,唐紹祖有些小小的後悔,因對朱貝兒一時心軟,他特別策馬到最近的鎮上,替她買了藥品、換洗衣物、梳子發釵及鞋襪,還到客棧買了些酒菜饅頭,沒想到一出客棧,竟撞見羅里紳,他在第一時間就將手上的東西全往他身上扔。
而那小子還不算笨,擔心自己又來一招隔空點穴,因此盡量躲在一些平民百姓的身後,可是只要自己施展輕功,他也絕對跟了上來,但若一回身要跟他大打一回,他又孬種的躲回人群中。
為了不暴露朱貝兒的行蹤,又不好傷害無辜百姓,他干脆跟羅里紳玩起捉迷藏,這兒飛一下,那兒鑽一下,存心讓當跟班的人累得半死。
在追趕跑跳一段時間後,就見羅里紳已經像條老狗一樣靠在牆邊喘氣,唐紹祖這才結束游戲,氣定神閑的走到敵人身前站定。
羅里紳一看到那雙近乎邪氣的眼神,臉色丕變,不知他意欲如何。
「皇帝老子要你追我們的?」唐紹祖雙手環胸的笑問。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點點頭。
「只有你?」
他害怕的又點點頭。
他不屑的撇撇嘴角,「看來皇帝老子——不,小子很看不起我呢!」
羅里紳聞言不知道該答什麼,只能沉默。
「不,不對,」唐紹祖突地又笑了起來,「應該是他已認了我這妹夫,所以派你這種小卡意思意思的追一下,等到我讓公主懷孕了,再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回皇宮去,」他笑開了嘴,「肯定如此,那你就幫我謝謝皇上了。」
「什——」羅里紳才吐出一個字就被點了穴道。
唐紹祖戲譫的拍拍他的臉,再去找了一輛馬車過來後,將動彈不得又開不了口的人扶到馬車內坐下,又掏了銀兩給轎夫,告訴他往皇宮里去後,才注意到天色已黑,他連忙騎乘馬兒趕回朱貝兒口中的「荒郊野外」。
「唐紹祖,回來啊……快回來嘛……嗚嗚嗚……」
他濃眉一擰,這是朱貝兒的哭聲?
「快回來!本公主命令你!快……賊少主……你別嚇我了,嗚嗚嗚……回來嘛……」
丙真是她的聲音,她這麼想他了?他眸中浮現笑意。
「怎麼哭得這麼淒慘?老公不見了?」他策馬奔到她眼前,出言打趣。
她抬起淚汪汪的臉,乍見到他,那雙星眸突地浮現欣喜的笑容,但僅僅只有一秒,立即冒出火花,凶巴巴的質問︰「你去哪里?」
「買吃的、用的——」
「騙人!東西在哪里?」簡直是睜眼說瞎話!她忿忿的拭去淚水。
他低頭看看馬側兩邊,只剩一瓶掛在牛皮袋子里的酒,只得聳肩,「沒法子,全送給羅里紳了,都是女人家的東西,他那儒夫應該也很適用。」
她一愣,「羅里紳?」
「嗯,你的皇帝老兄還挺可愛的,就找他那種沒路用的人來追我們,可見你皇兄對我這個妹夫其實很滿意。」
「胡說!」
「不然,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
她一愣,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但這根本不對呀,她是皇兄惟一的妹子,兩人感情一向不錯,沒道理她被一名賊人擄走,皇兄就只派羅里紳來尋她……
「說不出來了吧?」他突地一頓,再以一種賊兮兮的眸光專注的盯著她看。
她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強裝凶惡的吼,「看什麼看?!」
「剛剛一直有一個難過、傷心又深情的聲音一直在叫喚著我呢!」他面露陶醉神情。
她頓時一怔,慌亂不安的低頭。
「那聲音听來挺悅耳的,究竟是誰在叫我?」他還刻意的將手放在耳背後,一副準備傾听的模樣。
臭家伙,明知故問,分明是在調侃她嘛!她沒好氣的以斜眼想偷偷瞪他,卻沒料到被他逮個正著,那雙饒富興味的黑眸浮現笑意,她卻是糗得手足無措。
「好吧,有機會你再叫給我听听,依你剛剛的聲音,在床上的叫聲應該也不錯听才是——」
她粉臉倏地爆紅,「你可不可以正經點?」
「可以,上馬來吧!」他朝她伸出手。
她瞪著那只手,「干啥?」
「我們走的速度太慢,該趕點路了,山寨里有一大堆人等我這個少主發紅包,現在除夕、初一全過了,至少該在十五前回到山寨吧?還是你要留在這兒?」
一想到剛剛一人的孤單無助,朱貝兒哪想一人留在這兒,可是她又很不高興自己變得這麼懦弱……她開始依賴他了,這是不對的啊……
「還在考慮?你不上馬難道還要步行?」
她搖頭,氣悶的伸出手。她的腳真的走不動了,不能再跟腳過不去。
他露齒一笑,將她拉到馬背上,朱貝兒背貼著那一片溫暖胸膛,心兒竟怦怦狂跳,不解過去那種厭惡感怎麼消失了?!
「為了獎勵你的乖巧,我帶你去吃一頓好吃的。」
他策馬往另一條山徑走去,拐過幾個彎就看到一個熱鬧城鎮,讓朱貝兒頓時有種被欺騙的感覺。難道他們這些日子走的路,其實與城鎮都相距不遠?
她提出這個問題,沒想到他的答案竟是——
「是不遠,我們只是沒有走官道,專走一些山間小徑,避開人潮,路程自然拉長不少,可是若不這麼做,你怎會乖乖跟著我,連逃跑都不敢?」
懊個卑鄙小人!她一雙星眸再次竄出兩道怒焰,「為了不讓我逃跑,所以你硬讓我當起野蠻人,沒洗澡、還用雙手當筷子——」
「不只如此,」他笑笑的打斷她的話,「最大的用意是要你適應賊窩的生活,一個公主跟一個盜賊成了一對,總得有人改變生活習慣,而男尊女卑,答案很明顯了,是不?」
可惡的家伙!「我才不去你的山寨當囚鳥!」
「難道你還有臉回皇宮住?回去就意味著一個公主被一名賊少主給休了,這不糗?」
她臉色刷地一白。是啊,她可惡的皇兄已經將她許配給這個惡劣的賊人……不,就算沒這件事,她跟一個男人在外面過了那麼多日子,誰還會相信她的清白?她又忍受得了他人的異樣眼光嗎?
「難道,除了跟著你之外,我真的無處可去了嗎?」
唐紹祖見那張小臉眼眶隱隱泛淚,還一副委屈狀,只是抿抿唇,突地鞭策馬兒轉往山頭疾奔。
朱貝兒被突然加快的速度嚇了一跳,若不是唐紹祖將她抱緊,她肯定摔下馬背了,而在一陣急奔轉彎又轉彎又直奔的前行下,她被搖蔽得頭昏腦脹,冷不防地,身後的男人又急拉馬韁,硬是停下了馬,差不多已是滿頭金星的她頭昏的回頭看他,再看看這處可以俯瞰遠方景致的一處高坡,「你在干什麼?不是要到……」
「我讓你走。」
「咦?」她眨眨眼楮,難以置信的看著翻身下了馬背的他。
「不過,我先好心的提醒你,」他奸整以暇的走到一塊凸起的石塊坐下,再指指往山下走的一條狹小步道,今晚月光皎潔,那條路看得很清楚,「這附近有不少亂葬崗,上回我有一個兄弟還莫名其妙的滾入一道流沙中,當場滅頂,還有,小心附近的大小剝泊,湖里有食人魚,上回我也遇到了。」
「食人魚怎麼沒有吃了你?!」她沒好氣的問。
他勾起嘴角一笑,「讓你失望了,因為我是食人魚的克星,幾個虎虎生風的掌勢,食人魚就成了飛魚,我咻咻咻的抓了十多只烤來裹月復,湖里的食人魚看了都嚇得爬上岸飛奔到別的湖去討救兵,所以要你小心別的湖泊。」
「噗——」她急急忍下那差點迸出口中的笑意,瞪他一眼,「簡直鬼扯,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胡言亂語?!」
「不信就算,那場面很壯觀。」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不走了?」她杏眼圓睜,擺明不信他。
「走了可不要後悔,也別喊救命,還有,」他勾起嘴角一笑,「提醒你,剛剛有人獨處時才哭哭啼啼的,而且你的腳還在疼吧?我們從京城離開後,已經經過香山、碧雲寺、潭拓寺這幾個地點——」
她一愣。他們走這麼遠了?
「當然,都是從山麓邊緣經過,這會兒正接近奇石林立的龍門澗,回京城的路還很長,你要三思而後行。」
她半眯著美眸盯著他,想從那張俊顏找出為什麼他要放她走的原因,但卻瞧不出來,惟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不在剛剛那距離城鎮近的地方放她走,卻故意要上半座山後才放她離開,就是刻意給她難題,要她稱稱自己有多少份量!
她剛剛獨處時的確是心慌意亂,但這會兒知道自己離城鎮並不遠後……
「我不會後悔,一日我走了,你不可以再纏著我。」
「好,請。」
瞧那張俊俏臉上的濃濃笑意,不難發現他根本就瞧不起她!
雖然……雖然她也不確定自己能否走到鄰近城鎮,但就是不能這麼被看扁了!
她咬著下唇,越過他就往山下走,每走一步,腳就痛一下,可是離他更遠,她的心也益發不安起來,萬一踫到什麼歹人還是野獸,或是流沙、食人魚……他、他應會跟在她身後、應該不會就這麼讓她一人走吧?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忐忑不安的就著月光,繼續往山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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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救命啊!!」
唐縉祖氣定神閑的仰頭喝著酒,突聞求救聲,只是搖頭笑了笑。
這麼快?!那他還太瞧得起她了,他以為自己要喝完這壺酒才會听得到她的求救聲呢!
放下酒瓶,施展輕功飛掠而去,不一會兒就見到一個滿臉淚痕的美人兒跌坐在一處亂葬崗的坡地上,一腳卡在一具曝露在外的棺木中,盡避里面空空如也,她卻閉著眼楮拚命叫著,「救命……嗚……救命!」
「甭喊了,我來救娘子了。」他的聲音很慵懶,還帶著笑意。
她一愣,睜開了淚汪汪的星眸,啞聲看著他,「快救我!」
「大過年的,見棺發財,不錯啊,喊什麼救命?」他一副她也太大驚小敝的模樣。
「我、這是死人棺木耶!」見他嘻皮笑臉,她卻氣不起來,因為她怕死了!
「難不成棺木是拿來裝活人的?」說完,他笑笑的轉頭就要走。
她臉色一白,不假思索的就伸手扯住他的衣服,「你、你去哪里?」
「剛剛才有人要我別纏著她,既然沒啥危險,我當然趕快走人,免得又被嫌啊。」他一副很無可奈何的表情,還把被她抓住的衣角給扯掉,嚇得朱貝兒趕緊又抓住。
「你、你,」她差點啞口怨言,這人是在記恨嗎?「你先拉我一把,再別纏著我就成了啊!」
他搖搖頭,皺起兩道濃眉,「嘖嘖,沒想到一個公主也不過爾爾,需要人幫忙時就哭得淚眼汪汪,不需要時就一腳踢開。」
她臉色一變,「賊少主!」
「你有腳,自己爬出來。」
「我腳軟了!」她火大的吼出聲。
他濃眉一蹙,隨即一笑,「但我拉你一把,不就踫到了你?我記得你說過‘男女授受不親’,這可怎麼辦?我得听娘子的話——」他故意拉長尾音,這讓她更是氣得牙癢癢的。
「你不也要我記住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這賊人到底救她不救嘛!
「你記下了?」
她用力點點頭,現在他說什麼都對。
「那好,可得身體力行。」
什麼意思?現在她沒有心思細想,只想盡快離開身下的東西,「明白了,快點。」
他蹲子,拉了她的手,輕輕一扯就將她拉了上來,再輕輕一拉,她便進到他的懷中。
她跌靠在他胸前,詫異的抬頭,卻見他正低頭而下,她嚇得身子往後一縮,雙手抵在他胸口,嬌斥一聲,「你干什麼?」
「身體力行啊!」他還壞壞的動動那張迷人的唇。
親親嗎?她粉臉一紅,急忙搖頭,「不可以!」
「不可以?那你剛剛是撒謊?」
「我——」
「那我只好將你再扔回去——」他作勢要推開她。
「不要!」她想也沒想的就緊緊巴住他。
他邪魅一笑,也回抱著懷里的軟玉溫香,迷人的黑眸浮現狡黠笑意,「早知道公主是很識相的,這再一次證明了。」
她愣了一下,臉頰立即飛上兩抹嫣紅,急著想縮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扣住,抱得緊緊的,「再一下下就好,你的膽小相公我這會兒身處在這種陰森森的地方,全身寒毛豎起,很冷呢!」
他膽小?騙子!可怎麼她有一股想笑的沖動?
除了皇兄之外,她十五年的記憶中,從未如此靠近過任何男人,不知道男人的胸膛原來如此寬、如此溫暖,似乎可以為她抵御所有的風雨寒霜,很有安全感,也好舒服。
想到這,她小臉兒驀地一紅。天啊,她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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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三天,在經過上次「放飛」的測試後,唐紹祖似乎對朱貝兒有了把握,所以,他不再走荒郊野外,反而往大城鎮走。
對朱貝兒而言,這三天就比較像是人在過的生活了,她住了客棧、洗了澡,換上新衣裳、新鞋襪,糾結的長發也已梳理整齊,以一只珍珠發釵別著,雖然衣著簡單,卻更襯托出她的月兌俗典雅,而天生的尊貴氣息也讓見到她的百姓只敢遠觀而不敢靠近褻瀆。
只不過眾人倒覺得她的護花使者很可親,雖然他一樣散發著尊貴氣息、相貌堂堂,但他沒有架子,說起話來還妙語如珠,比高不可攀的大美人好相處多了。
而朱貝兒雖然不習慣面對百姓,卻漸漸習慣了唐紹祖,即使他們這會兒都是在人多的地方走,她卻沒想過要求救,潛意識里,她並不希望他被官府里的人捉去,雖然官府可能也沒這能耐,但就怕寡不敵眾。
再者,孤男寡女同行,事關她清譽,也有辱皇室門風,叫她如何開口求救?
不過,才覺得自己跟他的關系漸入佳境,他竟然就迫不及待的露出他婬賊的真面目!
「我要去找女人。」
這一天,他們位于永定河附近城鎮的一家客棧用餐,唐紹祖的一句話令她粉臉一沉,火冒三丈的放下手中碗筷,「你說什麼?」
迸色古香的客棧里座無虛席,人來人往,只見一名俊美的男人對著一個堪稱國色天香的美人兒說要去找女人,一時間,不管是客人還是掌櫃、店小二,全驚愕的瞪大了眼。
朱貝兒忍著將一桌好菜好酒掀翻的沖動,粉拳緊握,「你再說一遍!」
「我要去找女人。」唐紹祖大口的喝了口酒,一副沒啥大不了的看著臉色丕變的女子,當然也注意到她握緊的粉拳,「生氣?」
「我?!才沒有!」她矢口否認,但臉色卻是布滿可怕的怒火。
他笑得快意,「你老實說出你的感覺,也許我就不去了。」
「哪有什麼感覺?」她撇撇嘴角,死不承認自己氣到想尖叫,「你去啊,去找姑娘,順便找來當小妾,這樣才能左擁右抱。」
「這麼大方讓我享齊人之福?」他還是笑,「那我去找了?」
「去,快去,少來煩我就好!」可惡!真是氣死人了!
「小泵娘,這種事賭氣不得,男人可是樂得听話的。」
另一桌的銀發婆婆一听到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鼓勵英俊挺拔的丈夫去找小妾,忍不住出言制止。
「又如何?反正我也不要他!」她講得煞有介事。
不要刊唐紹祖一抬濃眉,「確定?」
「確定!」她賭氣的回答。
「既然娘子恩準,再加上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他作勢想了想,「听老婆的話就能大富大貴,所以我這丈夫當然要听話了。」
只會耍嘴皮子!她恨恨的瞪他一眼,「去去去!」
「不過,找小妾,還將正室掛在身邊,太奇怪了。」
她眉一顰,「什麼意思?」她突地有些不安。他要將她扔了嗎?
唐紹祖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指指桌上的飯菜,「快吃吧,吃完後,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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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鑣局?!」
朱貝兒一臉困惑的看著站在身邊的男人。他帶她來這種地方干啥呢?
不解的目光再回到高掛在門上的「萬達鑣局」四個大字,視線再往下,看到以粗黑大宇寫著「萬事皆可達」的字樣時,她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這位公子,有事?」
兩名一身紅衣白腰帶勁裝的年輕人快步走出,拱手問向唐縉祖,但驚艷的眸光卻不由自主的飄向他身旁的人兒。
「我有東西要托運,也就是請你們押送的意思。」唐紹祖指指身邊的朱貝兒,「貨物在這兒,要不要打包隨便你們。」
兩人一愣,不敢置信的異口同聲,「這姑娘要托運?!」
「是啊,就保她,不管上山下海,都不能有半點損傷。」
兩人目瞪口呆,朱貝兒也傻了,瞪著像在托運阿狗阿貓的唐縉祖,驚嚇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懊半晌後,兩名年輕人中的一人才從幾近癱瘓的聲帶里擠出字來,「可、可是她是人,還是一個大美人。」
「你那兒不是寫著「萬事皆可達’?」唐紹祖抬頭指了指掛在大門下一塊黃橙橙的板子。
朱貝兒此時也回過神來,怒氣沖沖的瞪視著他,「你什麼意思?怎麼可以把我像貨物一樣運送?」
「你太吵了,加上我得去選幾個姑娘上山寨,給旗下的兄弟們當老婆——」
「什麼?!」她有點回不過神。
「我這個少主有了老婆,一些手下卻還是羅漢腳,總是過意不去。」
「你是去替自己找妾吧!怎麼?這會兒不好承認?你剛剛不是這樣說的!」
「也是啦,如果看到順眼的,挑幾個也不錯,」他莞爾一笑,「當然,還是以手下的老婆優先。」
她不由得瞠目結舌。他……他答得還真快,這可惡的臭家伙竟敢——
「呃——這姑娘是爺兒的妻子嗎?我說句公道話,要再找一個跟她一樣的天仙美人恐怕不易。」一名年輕人忍不住開口。
「听到沒有!」忘了自己不當他的妻,這話朱貝兒可是得意的吼了回去。
「但這個妻子漂亮歸漂亮,又踫不得,你們都是男人,應該明白男人都會有需要的。」唐紹祖裝模作樣的嘆息一聲。
聞言,她粉臉立時漲得紅通通。這男人哪壺不開提哪壺,居然提這房第私事?
「也對,這樣是不成的,只是——」
兩人好奇的盯著有著傾城之貌的女子。她是哪兒不能踫?她全身上下看來都嬌嬌女敕女敕的,雪白的皮膚更是滑不溜丟,臉上沒長刺也沒長瘤的……
朱貝兒被看得又氣又羞,堂堂一個公主哪能讓人這般放肆打量,她怒不可遏的瞪向唐紹祖,「要找妾、找姑娘就快滾啊!」
「既然貨物開口趕人,她就麻煩你們了。」唐縉祖湊近一名年輕人低聲交代了一些事後,再從懷中拿了幾張銀票及一封信,便真的離開。
她整個傻眼。他竟、竟然真的把她當貨物扔在這兒?!
「請姑娘先到里面坐下,等我們主子回來,會為你做最妥善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