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派出的快馬,拿了太皇太後的手諭給朱皓熙過目後,他不得不帶著蘇嫣兒披星戴月的趕回宮中。
不過他並不是趕回來商討選妃大計,而是要制止太皇太後頒旨下詔。
所以,即便已是二更天,他仍前往太皇太後所住的坤寧宮,而扮回小湘子的蘇嫣兒也在同時間被李大維帶到他的房間。
「奴才把人帶來了。」李大維必恭必敬的朝坐在黑暗角落的人行禮,待對方站起身,走到燭光下,蘇嫣兒才看清楚他的模樣。
「溫德王爺?!」
沒想到這麼晚了,他還會在宮里。
朱齊鴻給了李大維一記眼神,後者立即明白的退下去,還順手將門給關上。
「我該叫你小湘子還是擒娘子?怎麼你跟皇上出去這麼久,一點兒好消息也沒有?」他臉上雖帶著笑意,但卻令蘇嫣兒感到毛骨悚然。
可她仍擠出笑意,「我一直沒有機會讓皇上服下,因為他實在太小心了,每吃喝一樣東西,都得我先吃上一口。」
「是嗎,那把藥還給我!」他直接伸手向她。
她擰眉,「王爺是想親自……」
「給我!」他臉色丕變。
「是。」她不得不將隨身攜帶的白玉瓷瓶交給他。這一趟回宮,她其實已經打算找機會讓他服下這藥物,教他自食惡果,也就沒有機會傷害朱皓熙,但看來是遲了一步。
朱齊鴻轉身走到桌旁,先將瓷瓶放到桌上,再倒了兩杯酒,挑眉問她,「皇上沒有懷疑你的身份?」
她忙搖頭,「沒有。」
他邪笑,「可是,我卻懷疑起你的身份了……」
她心髒猛地一震,「什、什麼?」
他走回她身邊,「你知道我在懷疑什麼,你既然是人稱女魔頭的擒娘子,照那些江湖人士所言,你對男人很有辦法,一些閨房之術、讓男人骨頭酥軟的功夫都該到了讓人難以想像的地步,」他突地執起她的下顎,「但我第一次見到你這張平庸無奇的臉孔時,我實在很難想像。」
她不悅的打掉他的手,「我自有我的手段。」
「那你就先說服本王吧!」
她臉色悚然一變,「你說什麼?」
他粗魯的扣住她縴細的手臂,強拉著掙扎不已的她來到床上。
「你干什麼?!別讓我喊人!」她臉色蒼白的怒視他。
「我不怕!」他邪婬一笑,「連皇上都敢跟你這名小太監玩起斷袖之癖的丑事,我又怕什麼?」
下你別亂來啊……呃——」她突地瞪大眼楮。天啊,他竟然點了她的穴道,完了,她錯了,她下該在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形下來到這兒!
「你好好看著!」他接著又走到桌前,將那只白玉瓷瓶的藥倒出分成兩份,放入兩只酒杯里。
倒抽了口涼氣,她知道他想做什麼了!「為什麼?我還有機會的,而你若是喝了,也會死不是嗎?」
「閉嘴!」他突地怒聲咆哮,猙獰的瞪視著她,「誰說喝了會死的?這玩意兒叫‘失心散’。」
什麼?!她臉色刷地一白,那不是師父她——
「哼,你這個臭女人,你早就是皇上的女人了,還膽敢騙我!把我當傻子戲要,你跟皇上一定一起在嘲笑我的愚蠢,對不對?」
她驚惶的瞪著他拿過來的酒杯,她想逃,奈何身子動不了,正要大叫,他卻伸手點了她的啞穴。
她驚恐的看著他扶起自己,將那杯酒倒入她口中。完了,她會忘了皇上,忘了她有多愛他,忘了他們之間最美好的事,她不要、她不要啊!蘇嫣兒在心中痛苦的吶喊,淚水潰堤而下……
救我!快來救我,皇上……
她的眼神開始變得迷蒙了。
「人皮面具是嗎?」朱齊鴻伸手在她臉上模了又模,撕下了一張人皮面具,一見她那傾國傾城之貌,下由得驚為天人!
天啊!美,美極了,這就是擒娘子的真面目嗎?
尤其她此時淚漣漣、楚楚動人的模樣,比起他心中念念不忘的茵妃毫不遜色,光睇著這張讓人神魂顛倒的絕色,就足以教他對她臣服了!
他手顫抖的在她美麗的容顏上來回輕撫。
不要踫我!不要踫我……蘇嫣兒淚水決堤,在心中不停的吶喊。
朱齊鴻突然邪婬的大笑,「呵呵呵……在嘗過皇帝女人的滋味後,再喝下失心散,我這一生如何過都無所謂了,因為我將成為一個無心的人……」
語畢,他眼神一冷,伸手到她的脖頸間,再到那平坦的胸口,他黑眸一眯,一把撕開她的衣裳。
不要、不要!快來救我,皇上……蘇嫣兒拼命哭泣。
「砰」的一聲,朱皓熙臉色鐵青的推門而入,而身後還跟著一臉蒼白的李大維。
朱齊鴻轉頭怒視著李大維,他嚇得忙跪下,「不關我的事啊,王爺,皇上一听到太皇太後說你今晚也住在宮中,就急著找小湘子,我只好說她已被你找來,皇上就——」
朱齊鴻臉色丕變,飛身向前,朱皓熙也跟著沖向前去,但仍來不及阻止他喝下桌上的另一杯酒!
看向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蘇嫣兒,朱皓熙臉色一變,立即上前,拿起被子為她遮住身子,再回頭對著朱齊鴻咬牙怒道︰「沒想到皇叔死到臨頭了,還有興致喝酒?來人!」
門外立即沖進兩名侍衛擒拿住朱齊鴻,此時,朱皓熙才發覺蘇嫣兒的臉色不對,幾乎已陷入半昏迷狀態。
「嫣兒?嫣兒——」他回頭怒視朱齊鴻,「你給她喝了什麼?」
朱齊鴻狂笑,「哪有什麼,不過是跟我喝一樣的酒而已!」
「該死的,快說!」朱皓熙立即沖向前,一手揪住他的衣襟。
「呵呵呵……我知道你從不眷戀帝位,但你又不能拋棄你的責任,」他邪笑的看著床上那張動人心弦的麗顏,「三年有余啊?可見她在你心中有多重要,既然我得不到帝位,我寧願忘了自己是誰,這樣就沒有痛苦了……」
「忘了你自己是誰?!」朱皓熙突地感到心頭發寒。
「對,她也會忘了你,但你永遠也不知道她喝下了什麼,也永遠無法從我口中探知任何訊息,因為,我也喝了,哈哈哈……」
他開始大笑,但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他踉蹌的跌坐在地,身子卻感到一陣的劇痛,他難受的在地上翻滾申吟,「好痛……」
朱皓熙急忙跑回床邊,抱起已經不省人事的蘇嫣兒,心急如焚的邊快跑邊大喊,「傳太醫,快傳太醫!」
他一路將她抱回寢宮,而不少宮女、太監在看到他抱著一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可對方身上卻穿著小太監的衣裳時,竟都看呆了,連禮也忘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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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嫣兒昏迷了二天三夜,御醫們竟都束手無策,不知她喝下的究竟是什麼藥。
因她未清醒,加上脈搏一切正常,也瞧不出什麼病癥,只是眼看皇上徹夜守在她床前,吃、睡不下,他們是急得不得了,也氣死自己的無能!
轉眼間又過了三日,太皇太後、朱貝兒、唐紹祖、謝雨茵,還有人在江南的秦惟禮也在得到消息後快馬北上。
眾人多次探視,也從朱皓熙口中得知所有事情,當然還有蘇嫣兒真正的身份,不過,對太皇太後,自然有另一個版本。
朱皓熙向她言明蘇嫣兒進宮扮小太監,其實是他安排的。
因她擔心無法適應皇宮生活,他也怕嚇走此生唯一心動的女人,才以此方式讓她進宮,讓她去感受皇宮的一切,可怎麼也沒想到,朱齊鴻在一次不小心看到她的真正面容後,竟動了私欲。
由于她隨他出巡,多日未見,這一次兩人在宮中相遇,他便想來個霸王硬上弓,見她努力掙扎,他于是喂她吃了不知名藥物,又因被人撞見,在心急之下,竟喝下一樣的藥物。
「這色字頭上一把刀,齊鴻怎麼這麼沖動?虧他在修佛呢!」太皇太後無限感慨,她拍了拍站在身後的朱貝兒,「都幾天了,我看你陪祖女乃女乃到王府去看看他。」
「是,祖女乃女乃。」朱貝兒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臭著一張臉。
「我也去。」唐紹祖跟她點點頭,她這才嫣然一笑。
三人于是離開乾清宮。
秦惟禮看著大月復便便的妻子,「雨茵,我看你也回延禧宮去休息。」
她看了看沉睡不醒的蘇嫣兒一眼,點了點頭,跟著退下了。
秦惟禮這才轉向消瘦不少的好友,「皓熙,她會醒過來的。」
「我知道,但她會忘了我,如果真像皇叔所言……」他痛苦的緊握著蘇嫣兒的手。
秦惟禮亦無言。遺忘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朱齊鴻這計狠招真的重傷了皇上!
「你自己要保重。」
朱皓熙搖頭,「我只要嫣兒記得我。」
「會的,她那麼愛你,她會記得你的。」他也只能如此安慰好友了。
是嗎?朱皓熙靜靜的凝睇著像是熟睡了的蘇嫣兒。不要,不要忘了我,千萬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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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了午後,太皇太後、朱貝兒及唐紹祖從溫德王府回宮,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看得朱皓熙、秦惟禮跟謝雨茵心中也跟著一沉。
「怎麼了?」朱皓熙問。
唐紹祖沉沉的吸了口長氣,「朱齊鴻在早上醒過來了。」
「真的?!」他眼楮一亮。那是不是代表著嫣兒也要醒了?
「可是……」
朱貝兒欲言又止的看向唐紹祖,但他尚未開口,余悸猶存的太皇太後卻先搶白了。
「太可怕了!齊鴻先是大喊‘我是誰’又吼了‘你們又是誰’後,就嚷著要殺人,接著,他就四處攻擊那些無辜的丫鬟、小廝……」
「若不是紹祖與我們同行,我看我跟祖女乃女乃也要遭殃了!」
想到那些血淋淋的畫面,朱貝兒忍不住又起了陣哆嗦。
唐紹祖不舍的將她擁入懷中,「沒事了。」
朱皓熙擰眉看著三人,突然明白了,「你們認為嫣兒醒來後也會這樣?」
「他們不是喝了同樣的東西嗎?」太皇太後忍不住嘆氣,「皇上,你可不能有任何意外啊,我看從現在開始,你就別再靠近她了!」
「祖女乃女乃!」他臉色一凜。
「皇上!小湘子……不!蘇姑娘醒了,她醒了!」一名太醫一臉驚喜的從寢室里跑出來報告這個好消息,
朱皓熙眼楮二兄,正要進房,唐紹祖突地一個箭步,上前攔阻。
「你干什麼?!」他一怔。
「我先進去,你沒有看到你皇叔的樣子,他像是瘋了,最後,我們是將他五花大綁才制止他殺人——」
「嫣兒不是皇叔,皇叔的心藏污納垢,但她不同,她的心里沒有恨,沒有貪,也有沒欲,她的心很干淨,我不相信她會殺人,她不會功夫的,你不要忘了!」語畢,他火冒三丈的推開好友,快步的走進去。
眾人互看一眼,急忙也跟進去。
不過一看到坐在床上的清麗佳人,眾人下由得一愣。她看來沒有絲毫的危險性,清澈無辜的美眸,困惑不解的神情中帶著抹動人的沉靜,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一見到那麼多人沖進來,蘇嫣兒有些害怕,但看到坐到床沿的英俊男子,她又感到一抹形容下上來的安全感,她眨著美眸,似乎想從他那雙帶著驚喜、深情又不舍的黑眸中解讀些什麼,可惜卻看下出個所以然來。
「你是誰?」她怯怯的間。
朱皓熙的心陡地一沉,雖然已有心理準備,親耳听到這句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仍重創他的心,他傷痛的問︰「你真的忘了我?」
她仔細的看著他,緩緩的搖搖頭,但突地柳眉一擰,手緩緩的放在額頭兩邊,「奇怪,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她眼眶一紅,突然好害怕,「我不知道自己是誰,為什麼?你又是誰?」她的眼眶迅速泛起淚光。
「噓!不要急、不要怕,我在這兒,我會保護你,你一定會沒事的!」他緊緊的擁住她。
她淚如雨下,即便不知道他是誰,但這堵溫厚的胸膛她一點都不怕,反而有種說下出的熟悉。
「祖女乃女乃,我們先出去好了。」朱貝兒認為他們需要獨處,于是一行人又走出去。
朱皓熙稍微放開她,心疼的拂去她臉上的淚珠,開始告訴她,她是誰,他又是誰,而他們是對多麼相愛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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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了好一會兒,朱皓熙才走出來,一見眾人關切的臉,他幽幽開口。
「我可能跟她說太多事了,她說她的頭有些痛,所以我就讓她睡了。」
唐紹祖看著他,「抱歉,剛剛阻撓你,但她醒來的反應的確跟朱齊鴻很不同,她很安靜——」
「但誰曉得是不是會一直都如此的沉靜?」太皇太後說出心里的不安,「不行!筆上,你不可以有這樣的皇後,太危險了,萬一哪天她跟齊鴻一樣……哀家愈想愈害怕,皇上該把她送離乾清宮,絕不可以住在一起。」
「祖女乃女乃,我要照顧她,也要她重新再愛上我!」他眼神堅定,旋又沉沉的吸了口長氣,難掩哀痛的道,「如果她一直想不起我是誰。」
「皇上!」謝雨茵為他的深情所感動,很想幫點忙,但礙于太皇太後在這兒,有些話實在說不得。
朱貝兒聰慧,成全了她,「祖女乃女乃,你這一天也夠累了,我陪你回宮休息,皇兄的事,他自會處理的。」
「好吧!」
朱貝兒扶著太皇太後離開後,謝雨茵這才娓娓道來,「我拜在擒娘子門下約半年的時間,我知道她有四處采買一些奇花異草,甚至罕見藥物的習慣,也許,芝師姊會知道那是什麼藥也不一定。」
「我懂了,我立刻差人請她進宮。」朱皓熙頓了下突然想到,「還有另一個人,也極可能知道。」
「羅里紳!」唐紹祖立即猜到。
「沒錯,他是皇叔的義子,雖然听說已被轟出王府,但他曾是皇叔的左右手,應該也知道一些事。」朱皓熙想了下,「我會派人去找他,現在他跟古芝都是我的希望了。」
「你也累了,嫣兒總算是醒過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唐紹祖拍拍他的肩膀。
他感謝的看著眾人,在他們離開後,他才回到房里,躺在蘇嫣兒的身邊,卻遲遲沒有睡意。
接下來的日子,蘇嫣兒的病情一直沒有起色,慶幸的是,她一直不吵不鬧,只是會掉淚、會發呆,對朱皓熙也有某種程度的依賴,沒看見他時,總顯得有些不安。
但教朱皓熙失望的是,古芝目前是不知去向,她沒有在傾熙園,也沒跟林婆婆說明去處,因此,他只能派人到處打探她的行蹤,當然,御醫們也一直試著治好蘇嫣兒,只是依舊不見進展。
而那朱齊鴻仍是天天大鬧,動不動就吼人、動手打人,情緒相當激動,不得已下,王府的人只能天天綁著他,所以,也不可能從他口中問出什麼。
日子一天天的過,朱皓熙天天上早朝,一下朝就陪蘇嫣兒,述說他們之間愛的故事……
听得愈多,她看著他的眼神就愈顯感傷。
「為什麼我會忘記你呢?皓熙。」她含淚的美眸瞅著他看。
「你會記起來的,你是我最愛的女人啊!」
日復一日,她總是重復的問著,「為什麼我還是記不起任何事來?」
「因為你生病了。」
「我會好嗎?」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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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冬陽懶懶的灑落在九曲橋畔,微風輕拂,吹落一片片的枯黃落葉落在蓮花池里,漾起圈圈漣漪,攪亂映照在池面的絕麗容顏。
蘇嫣兒站在橋畔,凝望著池面輕輕晃動的臉龐。唉,這張臉,她是天天凝視,但怎麼仍是如此的陌生?
朱皓熙……皇上,她愛的人竟然是皇上!
那她自己呢?她總覺得他好像隱瞞了什麼,對她的身世,他僅以她是名孤兒帶過,跟她也是偶遇時的一見傾心,但真是如此?
她一定可以記起所有的事嗎?她為什麼一點把握都沒有?
「你怎麼會在這里?」一道既驚又怒的聲音突地在前方響起。
她困惑的抬頭,看著身穿藍綢大袍的中年男子怒不可遏的來到她身前,「你是……」
「還裝?來人啊,把她抓起來!」
「你到底是……」她一愣。
「你是賊、是壞女人!你以為裝,我就會放過你?」邵親王大聲咆哮。
兩名侍衛听見他的嚷叫聲,急忙的沖過來,但一見到他怒斥之人竟是蘇嫣兒,又急急後退,「邵親王,她是蘇姑娘,不得無禮啊!」
昂責照顧蘇嫣兒的宮女此時瑞了茶點來到,一見到邵親王火冒三丈的抓著蘇嫣兒的手,嚇得將茶點扔到地上跑了過來,「邵親王,她是蘇姑娘,你不可以——」
「我不可以?!」他咬牙怒吼。
「快放開她!」
太皇太後跟朱貝兒路過,一見到這一幕,兩人臉色丕變。
「太皇太後,這女子是賊;是個壞女人,她怎麼會在宮里?」
「什麼?!」太皇太後一臉不解。
朱貝兒知道所有的事情,雖然驚愕于邵親王竟知曉蘇嫣兒的真實身份,可也大聲怒喝,「邵親王,你是不是認錯人?她是皇上心愛的女子!」
「什麼?!」他嚇得松開手,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蘇嫣兒。
「貝兒,他為什麼說我是賊?還說我是壞女人?」蘇嫣兒揉著紅腫的手臂,眼眶都紅了。
「你本來就是,你騙不了我!太皇太後,這個女人花樣很多,我的兒子就是因為她,莫名的被巡按發配邊疆勞放,最後瘋了,跳崖自盡,這全是因為她!」他怒氣沖沖繼續道︰「我不甘兒子就這麼慘死,雖然被調回北京,還是重金請人去查她的底細,結果……」
他怒指著蘇嫣兒,「她根本是被江湖有名的女魔頭帶大的,只要看上的男人,那女魔頭都能手到擒來,因此被稱為擒娘子,太皇太後,你認為從小苞在那個女魔頭身邊的女人會有多善良?」
太皇太後眉頭揪緊。
蘇嫣兒臉色蒼白。
不過朱貝兒絕對相信皇兄的眼光,何況,就這陣子她對蘇嫣兒的認識,她也相信她絕不是好佞狡詐之徒,「皇兄會愛上她,一定是她值得愛,祖女乃女乃,你不可以听邵親王的一面之詞。」
他難以置信的瞪著她,「公主,我不是會搬弄是非之人,而是她——」
朱貝兒可不容許他再攻擊蘇嫣兒,「你的意思是皇兄是貪圖美色之人,昏庸的著了美人兒的道?」
他身子一震,「臣不敢……」
「那就別在這里搬弄是非,惹人厭惡,走!」
朱貝兒天生就有一股驕貴蠻氣,又在霄漢寨受過一段日子的「賊婆子特訓」,再加上此時一身的霞帔綢緞袍服,頭戴珠翠冠帽,美眸一瞪,貴氣、霸氣十足,震得邵親王一愣,不知如何駁斥,只能氣呼呼的拱手走人。
「貝兒……」
太皇太後略有所思的看著低頭不語的蘇嫣兒,古靈精怪的朱貝兒馬上就看出她老人家在想什麼,「祖女乃女乃,皇兄的個性你還不知道嗎?他如果昏庸愚昧、只圖,後宮里怎麼連半個妃子也沒有?」
太皇太後語塞。也是,但邵親王的為人她也清楚,他並不是信口雌黃之人……
她看著安撫蘇嫣兒的孫女。茲事體大,她私下一定要再去找邵親王了解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