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人聲靜寂,夜已深。
住在西廂房的白雪特意洗了個玫瑰花瓣浴,再搽脂抹粉後,換上一身薄紗紫衣,衣下空無一物……肯定要讓蘇秦那塊木頭流鼻血!她攬鏡微笑。準備妥當後,她凌波微步的來到東廂房內,床上的帳幔都已放下,桌上只點上一盞小小燭火,平添幾許誘人的挑情氛圍。
「蘇秦?」她心喜的喚了一聲。
床上的帳幔拉開了一角,蘇秦那張在燭光下更顯俊秀的出色臉蛋露了出來,她一見更加春心蕩漾,但也一眼就瞧出他的不自在。
白雪嬌媚一笑,大方的褪上的紫衣。
乍見那粉頸酥胸的女性胴體,蘇灩晴下意識的直接將臉縮回帳幔內,但背後立即有一只大手壓住她的後腦勺,硬是將她的臉再推出帳幔,由于這個動作實在粗魯,她得忍著回頭罵人的沖動,才能勉強擠出一張笑臉。
不過,在看著白雪搔首弄姿的走到床邊,一手模著她的臉,直接就噘起子鄔送上她的紅唇後……
這一次,她是毫不考慮的將臉再次縮回帳幔後,還干脆躺下來。
要她親女人?!她會先吐吧!
但已經躲在床邊的炎靖還在試著將她拉起來,她則拚命搖頭,雖然小小的燭光並沒有穿透帳幔,但已經適應黑暗的眼楮仍看得出來他已坐起來……
她不要!蘇灩晴不停的指著外面,要他自己上。這不是他們一開始就說好的?!
兩人還在拉扯時,一臉莫名其妙的白雪已忍不住拉開帳幔,「你害羞嗎?蘇秦?」
「呃……是啊,不是啦,我只是覺得不太好。」炎靖已將她拉到他的背後,打算自己上了!
「人家都不怕羞,還鼓起勇氣要將自己給你,你怎麼……唔嗯……唔……」白雪話說了一半,突然嚶嚀起來。
蘇灩晴悄悄的轉個頭,以眼角余光一看,俏臉突地發熱,不得不慶幸這會兒黑幽幽的,不然,她的臉肯定紅通通。
她的心狂跳,似乎看到炎靖在親吻白雪外,手好像也很不安份的在白雪的胸部呢……
不敢再偷看,因為她竟然莫名的想起自己被他踫觸的感覺。當時的她是恨不得想殺了他!可沒想到,她此時竟是跟他合作,讓他大享艷福,果真是世事難料。
時間分分秒秒的經過,白雪卻一直唉唉的叫,那聲音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舒服,听得她莫名其妙的也全身熱呼呼、開始冒汗!
突然間,有人以手肘敲了她一下,但因被白雪的激叫聲弄得頭昏腦脹,蘇灩晴還有些回不了神,但接連被敲三下後,這才意識到是炎靖給她的暗號。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說出他們先前套好的說辭,「白雪,你的主子是誰?」
沒想到她說出口的聲音竟然會如此沙啞,好像也處在之中……
「我……唔……嗯……啊……啊……我要……給我……」白雪根本沒回答問題,還喘著氣哀叫。
要給什麼呢?蘇灩晴忍不住想,卻沒膽子轉過去看。
這會兒炎靖又敲了她幾下,她才趕緊又道,「說啊,你的主子是誰?說了我就給你……」
「我……啊……不、不行……啊啊啊……」
炎靖瞧她還不松口,不得不繼續以他高超的調情技巧來挑逗她。
白雪心蕩神迷、欲火中燒,早就無法思考了,因而沒察覺在她身上撩撥的根本就不是蘇秦。
下月復的空虛及強烈的渴欲讓她再也受不了,于是月兌口說出,「朱逸揚啊……快……快……快給我……啊!」
她突地叫了一聲,接著四周陷入一片寂靜……不,並不完全,還有淺淺的粗喘聲,但並非來自她,而是靖王爺。
接著,帳幔被完全拉開,視線一明,蘇灩晴感覺有人下床,這才慢慢的轉過身來。
燭光下,她清楚的看到躺在床上的白雪一雙眼眸正閃著怒火,但嘴不能張、身子不能動,看來是被點穴了,而身上……
她倏地瞪大了眼。白雪身上有不少青紫色的印記,這是吻出來的嗎?還是……
不敢再看,太令人羞慚了。
她連忙下床,將帳幔給放下,看向炎靖,這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都還穿著,不過,他後背的衣料竟被白雪撕得破爛,背肌包被抓傷流血。
一時之間,蘇灩晴愣住了。
因為後面突然沒了聲音,炎靖直覺的回頭看她,那張英俊的臉上還有未褪的紅潮,但她並不明白,他月復中之火是因她而起,而不是白雪這個只用唇、舌跟手技就陷入狂潮中的女!
「王……王爺的背?」她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
「是啊,那娘兒們真激動!」他的背真的痛,不過,還算值得!
一看到他往前面相通的房間走,她不由得又回頭看了床一眼,「她怎麼辦?」
「我們要的人不是她,而是朱逸揚。」
炎靖頭也不回的回答。他早該想到是他,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怎麼樣的兒子,他父親因通敵罪已關在天牢七年,沒想到他這兒子這麼孝順,馬上就要進去陪他!
「朱逸揚就是王爺要的大魚?!」蘇灩晴連忙跟上去問。
「是,好大的一條魚!」朱逸揚的父親是前皇所封的護國公,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貪得無厭,仍想當皇帝,這一跤,就摔進天牢去了!
她蹙眉想著。也是,朱是國姓,那肯定也是皇親國戚了。
不過,她很好奇,「那另外那個?」
「哪個?」炎靖一進到自己的房間,一邊月兌下被白雪扯爛的衣服,一邊在櫃子里找著上回抹黑眼圈的冰鎮藥膏,他記得他扔了幾瓶在這兒的。
「那個她……白雪到底‘要什麼’?!」
他一愣,回身看著一臉困惑的她,不禁笑了出來,「這個問題以後我再回答你,等我們把該抓的人都抓到後。現在,你先幫幫我吧!」他將找到的藥膏遞給她。
蘇灩晴點點頭,接過那瓶藥膏,輕輕的幫他涂上,但她還是很難想像,白雪是在什麼狀況下會如此激動的抓花他的背。
疑惑不得解,以致對她等于已立下大功一事反而沒有太大的感覺。
就在此時,後面突地傳來「砰」的一聲,兩人隨即跑回後面的房間。
只見帳幔飄揚,房里已不見白雪身影,倒遠遠的听到急促奔馳的馬蹄聲。
「她一定去通風報信了!」蘇灩晴急了。
「我就是要她去通風報信。」炎靖卻是氣定神閑的說,見她仍不明白,他笑了出來,「你當真以為我帶了天香樓的姑娘去外面打野戰?!」
他示意她跟他回到房里,拿了早備好的東西後,走到門外庭園,往空中丟出一個信號彈,璀璨的花火頓時照亮了夜空。
就在她一臉錯愕時,急遽的腳步聲突地傳來,不過一會兒,她便看到燕山營區的兄弟們從四面八方竄出。
而林佑澤則被捆綁成肉粽般的丟到炎靖的腳邊,黃泰淵立即上前對著他拱手道︰「屬下安排在前方的人馬都已跟去了。」
「很好,我們也去一趟朱家莊吧。」炎靖滿意的瞥了怔住的美人一眼。
「朱家莊?!」蘇灩晴從沒听過這個地方。
「嗯唔,剛好我跟朱逸揚有同樣的‘嗜好’,也有同樣的‘好名聲’,所以,常常有人把我跟他擺在一塊兒閑聊,他的事我因此听了不少、還挺熟的!」
他自我調侃的說了這一席讓她根本是有听沒有懂的話後,就直接上了杜橫拉過來的馬匹,她連忙也去拉了一匹馬,翻身上馬背,急急的追上前去。
涼風拂面,她突然明白了他話中語意。原來朱逸揚也是屬于「花」字輩的!
一輪明月下,白雪只著一件薄紗,臉色發白的騎乘快馬奔回朱家莊。
她先喝令那些傻愣愣的瞪著她看的侍從將門關上,下了馬背就一路往朱逸揚的寢室跑去。
罷剛在逃命時,她發現已被一大群士兵尾隨追逐,事情可是大大的不好了!
急匆匆的沖進主子的房間,映入眼簾的,竟是他跟兩名女子赤果交纏的畫面,一時怒火攻心,想也沒想的就沖上前去,一把揪起那兩名女子往她們的胸口各擊上一掌,兩人當場倒地、吐血身亡。
「你到底在干什麼?!」俊臉頓時轉為冷沉。
白雪皺眉,低頭道︰「炎靖他追來了……」
朱逸揚臉色倏地一變,「你說什麼?你膽敢出賣我?!」
揚起手狠狠的摑了她一耳光,白雪嘴角滲出血絲的跌倒在地,大聲哭叫,「我沒有,我是照主子的交代去勾引蘇秦,誰知道反而中了圈套。」
怒視著她,他咬了咬牙,快步抄起衣服穿上後,大步走出去,怒喊,「來人啊!叫弓箭手準備,還有全部的人都給我出來備戰,快!」
原來朱逸揚早有防備,在朱家莊里養了一批弓箭手及不少江湖人士。
因而,這號令一出,整個朱家莊立即動員了起來。
但同一時間,外面也早已被上百名駐軍團團圍住,朱逸揚在下屬通報後,連忙來到山莊城樓的最高處,不意外的看到領軍的人,就是跟他曾在長安城有過一面之緣的炎靖。
他暗暗的做了個深呼吸,大聲向炎靖道︰「靖王爺來我這兒做客,這陣仗未免太大了吧?」
「是嗎?!」炎靖也大聲的回應回去,但嘲諷的眼神卻一一梭巡過站在對方兩旁的多名弓箭手,「我看你這迎賓的陣仗也不小啊!」
「王爺此言差矣,是我的下屬說有一大批士兵突襲,我才將我的人給叫了出來的。」
「是嗎?既然是誤會,那你可以撤掉了,我們就面對面的好好談一談。」
他想來個擒賊先擒王,但朱逸揚可不笨,大笑三聲後說︰「不了,此時月明星稀,我倒挺喜歡這夜色的,靖王爺就這麼談吧!」
聰明!既然這招行不通,那就……他好整以暇的一笑,「也好,那我就直接眼你要個女人了,她叫白雪。」
朱逸揚的臉微微一變,「靖王爺是嫌自己還不夠聲名狼藉嗎?竟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勞師動眾?」他臉上看似不屑,心里可是益發不安起來。
炎靖緩緩的搖頭又長嘆一聲,「此事與風流史無關,白雪乃通敵叛國的女犯,罪大惡極,所以,得罪了!」
他隨即施展輕功,從馬背上飛身而起,朱逸揚這才明白他根本是故意放走白雪的,如此一來,他便師出有名了。
思緒間,炎靖已欺身上來,不會武功的他急急後退,一個眼神,一支支竄著火花的箭便「咻咻咻」的往靖王爺射去。
蘇灩晴見他身陷危險,想也沒想的飛身一躍,跟著上去。
在她之後,黃副將也示意將士們攻擊。
一時之間,箭雨從逃邙降,可燕山士兵們卻毫不畏懼的拿著刀、盾打落飛箭,與對方展開一場廝殺。
雖然不是上前線殺敵,反而是在這偏僻的半山腰捉拿叛國賊,但他們一樣熱血沸騰。
刀光劍影下,兵器的撞擊聲襯著劈哩啪啦作響的熊熊火花,兩方從夜晚一直纏斗至天泛魚肚白。
曙光下,朱家莊已燒毀大半,朱逸揚則在狼狽的逃亡中,不慎從高高的城樓跌落墜地。
炎靖與蘇灩晴見狀,身形一旋,來到他身邊,看他咽下最後一口氣。
就在此時,一道冷箭突地往蘇灩晴射來,她來不及閃躲,離她有幾步之遙的炎靖也只來得及抓起地上斷裂的箭頭射出,忘想改變飛箭的方向。
他成功了,但只有成功一半,飛箭雖偏離她的胸口,卻射中她的右肩。
「啊──」她痛呼一聲,臉色發白的倒坐在地。
同一時間,一道白影又飛掠向她,其中還挾著雄厚掌風,這一次,炎靖沒有錯過,他雙掌擊出,迫得白影不得不逃開,定眼一看,來人竟是白雪!
「哼!」他眸中冷光一閃,與她展開纏斗。
而蘇灩晴則讓趕過來的黃泰淵給扶至一旁,看著兩人的激戰。
突然間,他們看到一道力逾萬鈞、勁勢磅礡的掌風由炎靖劈向了白雪,「砰」的一聲,她整個人被震飛出去,在撞到牆面後跌落倒地,隨即噴出一道血箭。
「是你,是你毀了一切……」她那雙陰狠的鳳眼仍盯著蘇秦看,接著,她張著眼,咽下最後一口氣。
「蘇秦!」炎靖難掩憂心的來到她身邊。
「王爺,這箭要趕快拔出,衣裳也得先月兌下啊!」粗魯的杜橫也奔了過來,一看蘇秦中箭,他想也沒想的就伸手要剝衣服。
炎靖一把打掉他的手,神情凝重的抱起蘇秦,「她的事我來處理,黃副將,」他看向黃泰淵,「這兒就交由你善後。」
「是……」
卑語乍歇,他已經抱著痛得快要昏厥過去的蘇秦施展輕功遁去。
蘇灩晴不知道炎靖把她帶到哪里,但她知道他正在為她月兌衣。說來真是詭異,她似乎常在無意間給了他這項福利。
「不要!」她因痛而喘息。
「你受傷了。」
「我知道,但不可以……」她臉色慘白,努力的想伸手去撥開他的大手,但卻使不上力。她好痛!「拜托……我求求你……不……不要……」
他沒理會她的哀求,事實上,他那張俊臉難得不見邪氣,她也從未在他臉上見過這樣的凝重,他是在擔心她嗎?!
她痛得無力掙扎,卻不知該不該啟齒告知自己是女兒身?
就在這不知所措間,她的衣服被撕開了,她直覺的閉上眼楮,不敢看他的臉。
炎靖看著染血的纏胸布,沉默的拿了剪刀,溫柔但迅速的剪斷布條。
女人的身體,他是相當熟悉的,眼前,若不去看她的傷處,她的胴體是如此的純淨無瑕、粉女敕白皙,絕對是他生平所見過最美的。
蘇灩晴的呼吸愈來愈急遽,因為痛楚,也因為難言的羞慚。
然而,出乎意外的,炎靖竟沒有發出任何一個驚愕聲,這讓她不解,因而張開了眼,卻一眼就見到自己赤果的雙峰。她猛地倒抽了口涼氣,顧不得傷口的痛楚,想下床卻無力……
「躺好。」
「我……」她羞赧的別開臉,眸中已現淚光。
「不要說話,」他的聲音也異常沉重,看到她受傷,他的心竟感到無比痛楚,由此可見,她在他心中的重量有多重了。「你忍著點,我要拔箭了。」
她緊閉著眼楮,在他用力拔箭的剎那,一陣椎心的痛楚襲上心坎,忍不住痛叫了一聲後,昏厥在他懷中。
蘇灩晴再次蘇醒時,窗外已是一片燦爛陽光,偶爾還響起啁啾的鳥叫聲。
深吸一口氣,仍感覺到傷口的痛,她掙扎的坐起身,低頭一看,自己已換上一件白色單衣,而且,也知道她的胸部並沒有纏上布條……
門開了,一身綾羅綢緞、豐神俊朗的炎靖走了進來,她的目光對上他的,即不自在的低頭不語。
「感覺還好嗎?你昏睡一天一夜了!」他的聲音帶著笑意。
她一愣。竟過一天一夜了!搖了搖頭,目光仍沒有對上他的,「我還好,這里是……」她好奇的看著這間窗明幾淨,豪奢中又不失典雅的房間。
「這里是離朱家莊不遠的一個縣市,這是縣府大人的雅舍。我們攻陷朱家莊的事驚動了他,他帶兵前往時,剛好在途中遇上,知道了我的身份,隨即派人安排這個地方給我們住下。」
「原來如此,那……」她突地不知如何開口?他知道她是女人了……
此時,一名清秀的丫鬟走進,端來一碗粥品後又出去。
「你餓了吧,先吃點粥,等會兒還要喝藥。」炎靖溫柔的看著她。
「謝謝。」
蘇灩晴始終不敢看他,手伸過去要接碗,沒想到他竟拿了湯匙喂她。
她臉兒發燙,萬分尷尬,「不勞王爺……」
「沒關系,我現在也沒事。」
他這麼說,她也不知該講什麼。
所以,他一口一口的喂,她就這麼一口一口的喝下了。
接下來的這一天,不管她喝藥,還是用餐,都是他親手喂她。
不過,也不知是否體貼她的不自在,他未曾提起她女扮男裝一事,甚至在這些時間外,都是讓她一人獨處,也省去她不少的尷尬。
夜晚來臨,早上的該名丫鬟進房為她清洗傷口,也替她用溫水擦拭身子,就在丫鬟幫她穿好衣服後,炎靖進來了。
名叫小潔的丫鬟跟他行個禮,走出去後,還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凝滯。
炎靖看出她的不自在,于是逕自道來朱家莊一戰的後續發展……
逼泰淵派了士兵分別突襲與朱逸揚共謀叛國的其他黨羽,只不過消息走漏,抓了幾名也逃了幾名,這會兒,他們還在搜尋那幾名叛亂份子,可能會耗上好些天。
一旦將那些人抓到後,黃泰淵將親自押解犯人上長安面聖,呈上軍機圖,再由皇上定奪。
蘇灩晴邊听邊點頭,卻也忍不住的想著。她呢?她還有功勞嗎?
仿佛看出她略顯落寞的思緒,炎靖又道︰「能揪出朱逸揚這條大魚,你是最大功臣,雖然受傷,還好未傷及筋骨,所以你在這兒好好養傷幾日,待傷勢一好,我就帶你回軍營,與黃副將會合後就一起押解犯人上長安。」
「你……你真的會帶我上長安?!」原以為在他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後,一切爭取遍事自主的打算就全破滅了。
他露齒一笑,「那是屬于你的榮耀,你當然要去。」
所以他是故意將她安排在這兒養傷,還不許任何人來打擾的?如此一來,她女兒身的事自然不會曝光!
沒想到他竟有如此心思,她對他不由得刮目相看。
「謝謝你。」她誠心謝他。
「不客氣。」
听出他話中濃濃的笑意,她不由得揚嘴一笑。或許,他其實是個不錯的人!
「你好好休息,我到隔壁去睡。」說完,炎靖就往外走,輕聲的將門給關上。
現在男女有別了?!她扮男裝時,他老是要跟她同睡,現在卻是……
蘇灩晴臉上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
「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一大清早,杜城主就興奮的來到朝陽王府叫嚷著,王府的總管連忙開門讓他進來,在僕人通報下,薛值正跟壟一靜匆匆套上外衣,連忙迎出去。
站在大廳的杜豐威一看到兩人就咧開嘴角笑,「邑月有消息了!」
「在哪里?快說啊!」龔靜一手撫著狂跳不已的心口,緊張的催促。
「她從軍了!」
聞言,夫婦倆同時一愣,接著,龔靜苦著一張臉跌坐在椅上。
薛值正的臉則繃得緊緊的,「我不知道杜城主還有心情跟我們開玩笑。」
「真的,薛王爺不是給了我一張邑月的畫像?我派出去的人查了又查,找了又找,找到一個在‘司倉營’當伙夫的小兵,她跟邑月就長得一模一樣。」
「我看你的人是隨便塞了一個人想交差了事!」他氣得臉色鐵青。
「這……」
「邑月是多麼的嬌貴縴細,她一個金枝玉葉怎麼會去當伙夫?!」他胸口的怒火都被挑了起來。近兩個月的煎熬,層層疊疊的愁雲與憂懼與日俱增,他還給他這種離譜的答案!
「邑月是那麼的膽小,怎麼可能去跟一群男人處在一起?她受的禮教也不允許啊!」龔靜一想到愛女離家那麼久,激動的眼眶一紅,淚光閃動。
此時,總管又走了進來,「王爺、王妃,仁親王來了。」
蘇旭奉快步的走進來,一看到杜豐威,他也好激動,「杜城主,你派人請我到這里,說是邑月有消息了?!」
「這哪是消息?!簡直離譜!」一看到好友,薛值正劈哩啪啦的將剛剛杜城主給的「消息」說給他听。
他听了也搖頭,「不可能,邑月太膽小,這事她做不來,何況……」他轉頭看著搔頭的杜豐威,「寧兒跟灩晴呢?有沒有看到她們兩人?」
「沒有!」他一臉尷尬,「我的人問了那兒的小將領,他說‘小蚌兒’是一個人報名從軍,沒人陪,」
「小蚌兒?」
「因為她個兒小,沒名沒姓、沒爹沒娘的,從小到大,每個人就叫她‘小蚌兒’。」
「那更不可能是邑月了,那三個寶貝千金肯定是走在一起的。」連蘇旭本都這麼說,杜豐威也不得不懷疑是自己的手下隨便找個人湊數了。
「天啊,我的祖女乃女乃、寧兒公主,你快回來吧!」
筆上的人再過幾天就要來接人了,到時他要怎麼給人呢?
「蘇兄,我可不可以麻煩王妃去一趟長安找凌妃呢?幫我找個借口說寧兒公主還不想回去,暫時別來接人!」
他能不答應嗎?!丟了一個公主,腦袋還留得住嗎?蘇旭本也只能點頭了。但三個女娃兒到底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