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思緒紛亂的謝晏茵一路往公車站牌走。走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注意到一雙穿著黑皮靴的長腳一直跟著自己。
她頓時停下腳步,雙手環胸的抬頭瞪人。「為什麼要跟著我走?慧君呢?」該在她旁邊的人不在,不該在的人卻在。
他一聳肩,「她怎麼會想當菲力浦燈泡?」
「你——」懶得跟他廢話,干脆又往前走,他一樣的跟上了,她愈走愈快,他看來卻從容而優雅,因為他的一步,她要走兩步嘛,腳長跟腳短的差別就在這兒。
「給我一個你應該嫁他的理由,一個對感情不忠誠,容易受誘惑,小氣,就連該站出來保護你、關心你都做不到的男人?」
她又停下腳步,氣呼呼的轉身瞪他,「你就是不放棄,是不?」
「那個男人只要有跟機車就能過活了!我只是要你看清事實。」
「你不需要把他貶得那麼低,他沒有那麼差勁!」
「那至少,他要能看見你!」
謝晏茵一愣,困惑的看著那雙冒火的黑眸。
「你是美好的,但是那個平庸的男人竟然看不到你,那代表他連半點品味也沒有,就連該挺身而出的保護你、關心你都做不到,這種丈夫要來做什麼?!」
「他看不到我,代表以後也不會去看別的女人,至少,在我跟他的婚姻中,還有‘忠誠’兩個字。」
他不敢置信。「一個有忠誠沒感情的婚姻你也要?」
「人生沒有十全十美。」
「呿!消極的人對自己的不努力永遠都找得到借口!」
「對,你積極,而且你可以呼風喚雨、可以蠻橫霸氣,而我,從小就懂得什麼叫為五斗米折腰,什麼叫寄人籬下!我不敢要求太多,有個小小的幸福就滿足!」可悲的是,她奢求的愛情與幸福竟然在他身上,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你在埋怨我?」在他為她做了那麼多事後?
「我只是想告訴你,每個人都想得到最好的,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心想事成。」
「那我也想告訴你,每個人都可以得到最好的,如果有足夠的能力、判斷力,努力去爭取,即使沒有百分百的心想事成,也絕對可以將遺憾減到最低!」火冒三丈的藍雍堯也沒好氣的駁斥回去。
她瞠視著他。她怎麼說得過他?他是大學辯論社的社長,還在英國大學辯論賽一戰成名過。「總之,我的人生我自己負責,但我想問你,你這麼關切我的婚事,是基于朋友還是上司的關系?」
「你說呢?」他把問題又丟回給她,拒絕相信她真的如此盲目。
她不知道,她不明白,但那雙深邃黑眸鎖住了她的眼,里面有些她不曾看到的東西,莫名的令她的心跳卜通卜通狂跳起來。
瞥見公車駛來,她幾乎是慌亂的轉身跑上去,看著車外的他,那雙灼灼黑眸仍像盯著獵物似的緊盯著她,她的心,更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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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雍堯眸里的……是情愫嗎?謝晏茵仍然困惑。
上回,她是在她、翟祥仁跟他的婚紗合照里看到的,可星期六的晚上,她卻是親眼對上那雙電力十足的眸子,看到他眸中深處的愛戀。
可是——可能嗎?她沒有信心,那家伙一向就愛得隨便,濫情,不對!不對!她千萬不可以被騙了,但他為什麼要含情脈脈的看著她,一再挑動她的心又要做什麼?
唉!懊好一個星期天,她只能待在家里長吁短嘆,全身沒力。
星期一,又硬著頭皮去上班,假裝沒有那個困擾她的眼神,一切如常,不過,老天爺好像愛跟她開玩笑,樓下小妹在將每間辦公室的信件送來時,她的桌上除了一些公事上的相關信件,竟然還有旅行社的蜜月行程、喜餅店的試吃品等等。
憊來不及將這些不該出現的信件及試吃品全撥進抽屜時,路過的藍雍堯已經拿起一包喜餅拆開來吃,「還不錯。」
她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僵坐在位置上。
然後,他又翻開那些旅行社寄來的資料,挑眉問︰「在找蜜月的地點?」
她也只能點頭,雖然知道這些資料已經用不到了。但一看到他毫不客氣的一一拆開,看了後又全數丟進垃圾桶,她還是不滿。
「上班時間,這些東西會讓你分心,何況,那些地點我都去過了,你問我會更清楚。」
這家伙,到底在想什麼?
「對了,今晚陪我出席商宴,下午精品店會送一套香奈兒的禮服過來給你。」
她一愣,直覺的開口拒絕,「可是我跟祥仁已經約好要去看家具……」
其實,正確來說應該星期六晚上就要去的,但在星期五晚上他劈腿一事發生,她本想取消兩人的約會,但又想可以趁此把話說明白,告訴他這個婚她不結了,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還發生搶匪、陸續又借他重機的事,所以直到昨晚,他們才重新約了今晚去看家具。
但這些種種,她都不需要跟她的上司報告,這是私事。
「你還不打算放棄?」藍雍堯很不高興。
「呃——」
真的那麼愚蠢?!他惡狠狠的瞪著她。
「那——沒關系,我打電話再跟他另約時間。」她只能告訴自己。公事重要,可其實是她沒種,屈服在他那雙波濤洶涌的黑眸里。
對這個答案,他當然不滿意,但勉強可以接受。
她打了電話,向翟祥仁取消今晚的約會,沒想到——
「太好了,今晚同事臨時要來家里打麻將,我還在想怎麼跟你說呢,有那輛摩托車真的太棒了,我騎回你們辦公大樓時,忍不住又繞了好幾圈……」
他嘰嘰喳喳說了什麼,謝晏茵其實是有听沒有懂,注意力反而落在站在玻璃帷幕前,一手插在西裝褲口袋、一手拿著手機通話的男人。
金色陽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身影看來更為挺拔,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則有著勾人魂魄的笑意,不管他是為了什麼原因勸阻她的婚事,他都成功了。
她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在短短時間里挖掘出翟祥仁她還來不及了解的個性。
那她在想什麼?遲遲不跟藍雍堯說清楚,莫非是想引得他更多的注目?!
柳眉一擰。不,不可能!
她不會拿自己的感情開玩笑,何況,他是一個從不把女人放在心上的男人,是一只如種馬的男人。
不過,今晚的商宴是重量級的,過去,她都被他忽略,由他自找女伴出席,為何這次要她陪同?難道是他開始看見她?在乎她了?!
不知什麼時候,翟祥仁早就掛斷電話,她收好手機,逼自己專心工作。
時間很快到了下班時間,藍雍堯一個眼神,她就明白的走到後面專為他休息而隔出的小套房,將門關上後,再將下午送來的香檳色香奈兒禮服換上,可是瞪著崁在牆上那面雕鏤精美的連身鏡,她不禁想尖叫。這未免太、太合身了吧!
「好了嗎?」兩下敲門聲後,藍雍堯直接開門,看著她,黑眸有著驚艷之光。
她身上的禮服剪裁優雅、布料軟柔,雖然是低領,但露得恰到好處,性感而不暴露,充分展現她婀娜多姿的身材,氣質也滿分。
「好漂亮。」他真心贊美。
她羞澀的點頭,沒有笨得問他怎麼那麼清楚她的尺寸,但她的眼神顯然泄露了她的疑問。
「在婚紗店的更衣室,我看了不少。」他很坦白。
聞言,謝晏茵粉臉瞬間暴紅,身體也熱了起來。
「走吧!」
藍雍堯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沙啞,因為他現在非常有沖動想將她身上的禮服月兌下來,而且她身後的那張床也好吸引他,他想抱著她在上面打滾……
棒!他暗暗吐口長氣。還是先走吧,免得後面安排好的劇碼都白費了。
在他率先走出房間後,謝晏茵也吐了口長氣。
他的眼神太懾人,電力太強,還是跟他保持點距離的好,畢竟就她所了解的,他的很久沒被喂食,應該很饑渴才是。
再做一個深呼吸,她這才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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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商宴的地點是靠近淡水的一家獨棟別墅,晚上七點,這里已是觥籌交錯、衣香鬢影,好不熱鬧。
這樣的宴會其實很無聊,雖然有不少人是來談生意、認識名人。擴展交際圈的,但若是屬于眾星拱月、讓眾人前僕後繼想巴結、諂媚的要角,這一整晚下來,可就很累人了。
敗不幸的,藍雍堯就是其中之一,今晚的主人帶著他四處與賓客們寒暄,讓人幾乎都要忘了誰才是主人。
不過也難怪,俊美挺拔、家世顯赫的他本就是所有人的目光焦點,但今日,他的女伴也同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耀眼程度並不輸他。
在禮貌性的被今晚的主人拉著逛一圈後,藍雍堯很快回到謝晏茵身邊,她身邊已經擠了太多傾心的男人。
不過,因為她安靜不多話,他們只能對著過來的藍雍堯哈啦幾句。
「真難得,今天把特助帶出來了。」
「真不老實,好幾次要借調她當女伴,你都說她不出席這種商宴的。」
幾個常在商場上往來的年輕少東你一言我一句的調侃,听得謝晏茵好生困惑,她並不知道借調女伴的事。
笑得有些僵的藍雍堯則是在心里希望他們全滾邊去。這些上流少東在幾個建案的場子看過她,明明她包得跟個阿婆一樣也一見傾心,好在當時的他雖還沒有明白自己的感情,卻也直截了當的拒絕了,可見,如果他好好的想一想,當時就該知道他是愛她的!
「跳個舞吧?」
「我不會。」
被幾個高大的男人團團圍住,謝晏茵有一種成了哈比人的感覺,卻也因此,她不自覺的直往藍雍堯身邊靠。
對她這下意識尋求保護的動作,藍雍堯頓時心情好得不能再好,手順勢擁住她的小蠻腰,「她不會跳舞,你們別再為難她了。」他看著眾人,替她解圍而她則忙著扯掉他的大手,不過,工程浩大,扯不掉。
「我可以帶她跳。」
「我也成。」
可惡,不死心的還真不少!貝起嘴角,他壞壞一笑,「那不如我來帶,她還自在點。」
他?謝晏茵一愣,一回神就忙搖頭,「不要——」
但不要是她說的,藍雍堯強勢的拉了她的手就往舞池走去,不管她的尷尬不自在,甚至是小小聲的拜托,他仍帶領著她旋轉、飛舞,再旋轉。
她的僵硬及不自在對他並沒有任何影響,他太清楚她臉上及身體的每個細微動作,她在他的懷中是如此的契合,這就是他要的女人!
謝晏茵一向知道他很會跳舞,但在今晚之前,她從來就不是他的舞伴,所以,她從沒想過他能帶她跳得這麼好,兩人翩然若雙蝶飛舞,她知道他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引來更多的竊竊私語。
「藍總裁開始吃起窩邊草了。」
「但我曾經听藍總裁的父母提過,這位特助的母親在他們家幫佣過二十幾個年頭,我想他們听到藍總裁這麼高調的擁著特助滿場飛舞,應該不會開心吧?」
「我想也是,他們很注重門當戶對……」
「天高皇帝遠,他們都定居美國了。」
「是啊,而且,藍總裁的戀情總是不長,女人一批一批的換,下回再見面也許又換人了……」
對于那些閑言閑語,藍雍堯壓根不想理,他的眼神只是幾近著迷的凝睇著懷中的女人,她天生骨架就縴細嬌小,再加上一張傾國傾城的美麗臉龐,直想讓人將她捧在掌心里呵護,所以,一曲舞畢,他像護花使者般守在她身邊,婉拒那些上前邀舞的男士,面對那些人調侃打趣的言語他也不在乎。對她有獨佔欲又如何?她注定就只能是他的!
但他不在乎,謝晏茵卻很在乎,並不是那些少東們繞著她轉來轉去的傾慕目光或那些調侃藍雍堯的言詞,而是那些一上流名媛看她的嫉妒眼神。
這些日子,他身邊沒有女人,所以,以過去的經驗法則來說。他應該要換「一批女伴」,而今晚應該就有不少名媛摩拳擦掌的準備遞補空位,怎知半途殺出她這個程咬金,不僅獨佔了他所有目光,還被他細心呵護著,怎不教人妒忌!
「我想回去了。」再不走,她很害怕自己會被那些目光殺死。
「等一下,幾個跟我們公司往來的大人物到了。你跟我去敬酒。」
他拉著她就往那幾個人走去,謝晏茵連忙止住腳步,「不行,我不喝酒的,我沒酒量,一杯就醉,你明明知道。」她以控訴眼神瞪著他。
「那幾個老董是台灣本土的草根性代表,若不陪他們喝一杯。就叫不給他們面子,所以我的女伴都得陪他們喝一杯,而你就是我今晚的女伴。」
他竟然還想說服她?她一臉難以置信,「可我會醉——」
迷人的黑眸里有一抹詭異之光,完全不掩飾他的不懷好意,「醉了更好,我想看醉美人。」如果順利,還能接續斷了好久的生女圭女圭計畫。
不再給她抗議的機會,他擁著她步向也迎向他的幾位重量級政商名流,看著大家舉起酒杯,謝晏茵不得不跟著拿起香檳,一小口一小口的淺酌,接著,又在這些大老板的「干杯」聲下,勉強再喝了幾小杯。
今晚她是一定要醉的,這是他帶她來這里的目的!藍雍堯擁著她,望著她漸漸泛紅的雙頰,他滿意的笑了。
今晚,他一定會讓翟祥仁徹徹底底的從她的生命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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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喝了幾杯?謝晏茵瞪著已經見底的空杯子,才一秒,杯子突然變成兩三個,還模模糊糊的,她擰眉,搖搖頭,再定視,傻笑起來。呵呵……只有一個嘛!但她的眼皮怎麼好重啊?用力眨了眨眼,眼皮又要闔上了。
她潤了潤干澀的紅唇,有氣無力的抬手拍拍藍雍堯的臉頰。「我好像困了,我要回家。」
他微微一笑,喜歡她造次的舉動。她軟軟的身子現在有一大半的重量都是倚靠在他身上,但她並沒有察覺,他溫柔的拿走她手上空杯,放到侍者的空盤內,凝睇著她,她的兩頰已酡紅似火,身子發熱,站都站不住。
「沒關系,有我陪著你,待會兒再回去。」
「不行,就是有你陪才危險……」她喃喃低語,也努力維持清醒,但在听到他的低沉笑聲時,竟然有種說不出的酥麻感,眼皮也愈來愈沉重,眼神逐漸迷離……
「等等,晏茵,先別睡,我帶你離開。」
看到她真的撐不住了,藍雍堯立即擁著就要昏睡的大美人往外走去,對宴會中注視他們的多雙眼楮完全視而不見。
一到外面,沁涼的夜風拂來,謝晏茵勉強睜開了眼,看見讓她靠著的藍雍堯,她無力的輕拍他的手臂,「我要回家。」
「我載你。」
「不用,我搭計程車。」她揉了揉眼。眼皮好重啊!
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架著她走。「不成,萬一你在計程車里睡著了怎麼辦?」
「這——」她的眼楮都快張不開來了。
「來吧,我載你回去。」
看她走不穩,他干脆將她打橫抱起,一直走到車子旁,小心的打開門,將她放到後座,讓她可以舒服的躺臥下來後,這才回到駕駛座上,先打了雙黃燈,再以極慢的速度開車,免得後座的她會摔下椅子。
車子動了?謝晏茵很想保持清醒,但好難,有好幾回,她幾乎都去夢周公了,又硬是睜開眼楮,在抬頭看到前座的男人後,才又睡了過去。
藍雍堯邊開車邊看著後視鏡,忍不住搖頭。頑固的小家伙,竟還不肯舉白旗投降。又往前開了好一會兒,後面突地傳來喃喃低語。「不對,路不對……」
「當然對,是去我家。」他頭也沒回的回答。
「為什麼?我、我要回家……」
「你認為錢姨看到你這樣子會怎麼說?」
「把我念死……不,是把我念到酒醒為止。」
他笑了起來。喜歡她醉了後還有的幽默感,「所以去我家,何況,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逮到機會讓你醉。」
聞言,謝晏茵柳眉一皺,很想撐起身,但實在是渾身無力,「你是故意帶我來參加宴會?」天啊!她真的好想睡。
他爽快的招認,「當然,來這里,可以遇到愛灌人喝酒的何董,他可以大剌剌的要你喝,你又無法拒絕。」
「你心機這麼重,到底要干麼?」他的話神奇的驅走一大票瞌睡蟲,她瞬間清醒多了,還能撐起上身瞪著前座的他。
「生女圭女圭。」他笑。
她臉色丕變。「你還沒死心?!」
「當然,你是惟一人選,我若死心就代表我不打算留後,所以,」藍雍堯頓了一下,笑了笑,「酒精能讓你放松,我的經驗又豐富,你不用太擔心。」
她又昏昏沉沉的了,他的話有一半她都沒有听進去。
見她這樣,藍雍堯又打開車內音響,讓人昏昏欲睡的輕音樂立即響起。
「你……好卑鄙。」
「好說好說。」
「我不會……原諒你……」濃濃睡意吞沒她的清醒,她終于不支的睡去。
看到又趴回椅子呼呼大睡的美人兒,藍雍堯像是自嘲,又像是苦笑的說︰「放心吧,我怎麼可能讓你跟我的第一次是在你醉醺醺的情形下完成的?」
其實,在他載著她前來參加宴會時,已要杜總管去聯絡翟祥仁了。
必到住處後,杜總管接手他的車子,將車開回車庫,他則將謝晏茵抱回他的臥房。
在這間以線條為主線來裝潢,走歐式風格的臥室里,謝晏茵舒服的躺在軟綿綿的KingSize床上,藍雍堯坐上床沿,俯子,看著她睡得極沉的粉臉,他揚嘴一笑,開始月兌掉她身上的禮服,接著深吸口氣,克制住涌上的,閉上眼後,又拉下她的胸衣肩帶,再為她蓋上被子,只露出她的香肩跟鎖骨,在視覺上很容易讓人誤認為被子下的她是赤果的。
叩叩!
敲門聲陡起,他回頭看著原本就半開的房門,杜總管就站在那里,必恭必敬的行禮。「翟先生已經過來了,我讓他在樓下的書房等著。」
「給他一杯咖啡,」藍雍堯頓了一下,「把我請他來的目的先跟他說,我去沖個澡。」他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翟祥仁身上。
「是。」
杜總管將房門板上後,即下樓去,泡了杯咖啡送到書房。不料竟看到翟祥仁偷開少爺的書桌,他老臉一沉,翟祥仁急忙將抽屜關上,一臉尷尬。
「呃——藍總裁不在?」
「在,他請你稍等一下,還有,總裁請你過來其實是……」
隨著杜總管的話,翟祥仁的雙眼愈瞪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