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予揚照著邀請函的地址,來到這家名為「PLASH」的星期五餐廳。
快節奏的熱門音樂,鼓動的熱鬧氣氛下,竟沒人在跳舞?!
不,正確說法是在這間被包下的餐廳里,所有的人都背對著大門,圍繞在舞池四周,個個神情亢奮,眼神閃閃發光,腳步跟著節奏晃動,雙手隨著音樂打起拍子,但這麼多的人居然沒有一個看到他!
這一點很傷他的自尊,畢竟下車後這一路上,一雙雙傾慕的眸光可全定在他身上,就連這兒的服務生也是瞪著他看。
然而藍莞莞的朋友們,居然沒人注意到他?!
他繃著一張俊臉走近那個大圈圈,然後他明白了,這些人不是沒有看到他,而是場子中央今晚的重頭戲已經上演,所有人專注的看著美若天仙的藍莞莞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而身邊竟有三名僅著內褲的帥哥猛男圍著她在跳舞。
身穿一襲白色雪紡連身禮服的她看來有些尷尬,但她粉臉酡紅、雙眸因笑意而熠熠發光,美得令人屏息,她看來就是這里最美的女人,他也看得出來,三名帥哥暗中較勁吸引她的注意,他們用光滑壯碩的胸肌挑逗她,僨出的兩座小山還各自抖動一下,她先是一愣,接著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她一笑,三名猛男跳得更是起勁,除了不停扭動身體外,八塊月復肌包是奮力展現,肌肉糾結的大腿還不時的在她面前展現強而有力的肌肉線條。
「選一個!選一個!」
四周突然響起一陣起哄聲,藍莞莞拚命搖頭,嘴角始終噙著抹動人的笑。
「選一個!選一個!」
起哄聲愈來愈大,三名猛男跳得更狂野,勾魂的眼神更是不時的挑逗著她,然而她只是一個勁的笑,不停的搖頭。
瀕予揚的臉色愈來愈難看。這該死的女人交的是哪門子的朋友?居然這麼玩的?
他再也不甘被忽視,強行穿人人群,進入舞池中央,瞬間,四周的人聲乍然停止,藍莞莞臉上的笑意更是僵在嘴角,就連三名猛男也被這不尋常的氣氛給影響,不由自主的停下舞步。
藍莞莞沒想到他真的會來,雖然在七點多時,她的確像個思春的小女孩般,不時的將期待的目光瞥向門口,而她也很清楚,這種無關工作的無聊聚會,他是不會來的,可現在--
瀕予揚冷峻著一張臉,抿緊了唇走到她面前,定視著她略顯無措的美眸,他的一雙黑眸潛沉得過于冷靜,而這股冷靜又挾著一股難以漠視的威脅,這個眼神莫名的令她想逃,她才一動,想到她剛剛被好友們開玩笑的綁在椅上,根本動彈不得。
她求救的眸光看向四周的友人,發現這場幾乎是女性聚會的成員們全瞪著他看,而且還看直了眼。
的確,俊美無儔的他身上燃燒著一股不知名的怒火,眸中又帶了一抹不屑,而這混合而出的氣質再加上非凡的尊貴威勢,成了睥睨一切的傲氣,而這股傲氣徹底的吸引眾人的目光。
瀕予揚還是沒說話,只是替她解開身上的繩子後,隨即拉著她的手要出去,但她回過神來了,從他那魅惑的吸引力中清醒過來了。
「你要做什麼?」
他沒說話,他在生氣,她看得出來,可是為什麼?
她想甩開他的手,而這一點顯然令他更生氣,他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扣住她的腰,用力的抱著她走出去。
「該死的!你以為你是誰?這是我的生日宴會,霍予揚!」
三名猛男想上前阻止,被他那雙狂傲的冷眼一射,三人高舉起手退開來,其他女性友人本想上前阻止,然而他嚴峻的目光一掃,眾人也只能噤聲,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磅礡霸氣,很嚇人的。
「放開!」藍莞莞氣呼呼的又喊又掙扎,但他全然不予理會。
她也明白她要是聰明,就應該安靜,他的下顎肌肉抽動,這代表他正處于盛怒中,可她控制不了自己,她也很生氣。
「藍莞莞,妳是舍不得那三個猛男嗎?」他氣得咬牙。
她眼內冒火,「關你--」她急忙住口,吞回到口的髒字。
他發現了,以一種新奇又帶點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她,「看來,我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妳。」
「哼,很高興你是在分手後才發現這一點。」她話中帶刺,一面還想掙月兌他的箝制。
瀕予揚威脅道︰「妳再掙扎,我就把妳扛出去。」
她不敢動,她太清楚這個男人,他敢說敢做,她勉強壓抑著怒氣的說︰「我總得拿一下皮包吧。」
他點頭,看著一名友人將她的皮包交給她。
兩人出了餐廳,上了車後,藍莞莞見他將車子開往一條熟悉的街道,悶悶的道︰「那個地方我不想去。」
那個地方是他們享受激情的地方。這段戀情來得快又猛,她為了能讓兩人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于是搬到他家住,但兩人打得火熱時,總有個殺風景的敲門聲出現,中山又慈又要霍予揚這個乖兒子陪她喝茶、聊心事,要不,就是在兩人激情過後睡著了,總有一個身影進門為他蓋上被子,她總被驚醒好幾回。
為了避免這種情形,霍予揚找了一家離家近的六星級俱樂部,辦了永久會員卡,享有其中一間的專屬豪華套房。
兩人通常在家陪他母親用完餐後,就散步到俱樂部,享受兩人世界,而那段日子是她記憶中最甜美的回憶,當然,分手後,她不曾再去過。
車子一到俱樂部門口,熟悉的泊車小弟就過來了,「好久不見,最近很忙吧?」
瀕予揚僅點了頭就下車,她不得不也跟著下車。
上了電梯後,兩人的表情各異,待出了電梯,四名男女公關已經在長廊上等著。
瀕予揚搖頭,「我們今天不需要任何服務。」過去,兩人總是先按摩舒緩筋骨、做做精油SPA、享用美食等等。
他們直接走到房間,她靜靜的看著他刷卡進門,她卻猶疑著。
「不敢進來?分手後,妳變得多刺,膽子卻變小?」
他刻意挑釁,她明白,但她還是走進房間。
由于是他們專屬的房間,所以里面的擺飾都沒動,而固定的打掃讓房里一塵不染,空氣中還有一抹宜人的淡淡清香。
她的口紅仍擺放在梳妝台上,打開衣櫥,里面有幾套她沒拿走的名牌套裝,還有他的襯衫、長褲……
「你--沒帶嚴晨心來過?」她以為屬于她的東西會被丟掉。
「跟妳分手後就沒來過了,何況,當初是因為老媽老是破壞我們的「好事」才到這里的,晨心是我媽選中的媳婦人選,為了讓我們多熟悉,她可從未破壞過我跟--」
「你們上床了?」
他蹙眉,面對這張美麗的臉龐,沒來由的,他竟有一股愧疚。但他跟嚴晨心親熱從未超過五分鐘,兩人的進展也一直揮不出全壘打,他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藍莞莞咬著下唇,不知道自己在心酸什麼?分手的男友,她還在乎什麼?何況,他的原本就很強,兩人當初不也很快就上床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避開床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你把我從生日宴會拉來這里,應該有什麼事跟我說吧?」
他走到她面前,「當然,我要談我們,我要妳回到我身邊。」
她一愣,隨即嘲諷一笑,「這算是另類的生日玩笑?!」
「不是,我是認真的。」
她不明白的看著他,「為什麼?是你提分手的。」
「那是當時的感覺不對,現在情況改變了--」
她听不下去,「霍予揚,你到底把女人當做什麼?玩物?是的,你曾經這麼形容過,而今看來,你的確把我們女人當玩具,玩膩就扔了,久久沒玩,又覺得好像不錯,想要回來。」
「那怎麼可以怪我,妳跟過去那些美麗的標本有什麼差別?溫柔又听話--」
「對,現在我不溫柔不听話,你有新鮮感,而嚴晨心就像過去的我,讓你胃口全失。」她替他覺得可悲。
他無言駁斥,雖然他清楚並不全然是那麼一回事,他對她其實是有另一種不曾有過的感覺,但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感覺太復雜。
「霍予揚,我想我只是迷戀你,而不是真正的愛上你,所以,就像我們先前所說的,好聚好散吧!」他的一再糾纏,讓她的心好累又好傷。
「我要的女人一定會到手。」這是一句肯定句,他的黑眸中更是充滿了信心。
她苦笑,「你曾經到手,可機會只有一次。」她搖搖頭,甩掉那股苦澀感,認真的道︰「一個男人有沒有用心,我很清楚,曾跟我交往的你就連我的生日都不知道,然而流川恩卻在第一時間請人送了禮物到餐廳給我。」
「那不過是交代秘書做的,有什麼了不起?」
「你以為每個男人都跟你一樣?」她知道他在交往期間送她的禮物很多都是何秘書代勞的。「流川恩知道我酷愛水上活動,所以他的另一個生日禮物很特別,那是一張日本的來回機票,還準備了一間度假村五天四夜的行程,而最讓我感動的是,只要我一決定好時間,他就會撥出五天時間來陪我,排開所有的工作。」
最後一句話讓他想到有一回,他們飛到夏威夷去度假,但因為一件沒有處理好的工作,讓他忽略她那失望的表情,一抵達夏威夷不久就又搭機返台……
「妳要玩,我也可以陪妳。」他的心里已經在敲行程了。
「不可能,你一直是工作至上,你媽第二,朋友第三,至于女人究竟落在你生命中的第幾位,我已經不想數了。」
他無言駁斥,雖然這幾天因為她,工作進度早已被打亂,她超越了他最重視的工作,可是這些話能說嗎?瞧她的表情好平靜,好像對他已沒有依戀,若說他在分手後才突然發現她的好,她信嗎?
他悶悶的問︰「妳--不會真的想跟流川恩去玩吧?」
她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這真的是一個很棒的生日禮物,京豚坊的員工們也希望我出去度個假,我想我會去的。」這是他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要她好好的去玩,她相信他們會顧好京豚坊的。
「可是,流川恩對妳有企圖。」
「我不是小女生,多謝你的關心。」她拿起皮包起身就要走,見他又要上前阻撓,她覺得真的累,「為什麼?在我一直想靠近你時,你總把我推得遠遠的,但在我已經看清楚我們之間的距離後,你又一直想把我留在你身邊?」
「我--」
「嚴小姐是個很溫柔的女孩,請你好好珍惜她,至于我們,就如分手時所說的,還是朋友。」
這一次,她轉身出去,他沒有阻擋。也好,不然,她盈眶的淚水已經隱藏不住了。
瀕予揚看著被關上的房門,面無表情的將自己甩到柔軟的床上,瞪著天花板。好笑!懊可笑,他被女人拒絕了,還是一個讓他有感覺的女人!
這種挫敗的感覺很新鮮,但一顆心又悶又苦,很難受。
這一夜,肯定是難過的夜。
******bbscn***
難過的不只霍予揚一人,藍莞莞也在自己的床上輾轉反側了大半夜,腦袋里,更是被霍予揚那句「他要她回到他身邊」的話佔得滿滿的。
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一覺醒來,竟然已過午後。
她很快的梳洗、打理自己,穿上一套清爽整齊的咖啡色制服,別好名牌,開車前往京豚坊,只是,一到餐廳巡視客人用餐情形時,她很快的發現員工們又是狀況百出,尤其是當她走向那間VIP包廂時。
看他們擔心的眼神,她毫不懷疑盤踞她一晚思緒的男人就在里面。
為什麼他就不能離她遠遠的?
罷副理走近她,「那一間妳還是別去了。」
「沒關系的。」她勉強的擠出笑容,轉身就要進去。
罷副理一把拉住她的手,憂心的道︰「有關系,里面除了霍先生外,他母親,還有未婚妻、丈母娘、丈人都在呢。」
她臉色刷地一白,「未婚妻--」
「真的!瀕老夫人一來就喜孜孜的告訴我們,婚期定了,他們上午把一切都說定了,屆時,還希望包下我們京豚坊當做宴客場所,但我說這事得跟妳商量--」她說不下去了,因為看到藍莞莞的臉色變得好蒼白,「莞莞,妳還好嗎?」
她這一問,藍莞莞才從震懾中回神。霍予揚究竟在想什麼?昨天還說要她回到他身邊,今天就帶未婚妻來,他真的打算把她收做情婦?!
「莞莞--」赫副理看著她繃著一張小臉就往包廂走,不知該不該拉住她。
藍莞莞輕輕敲門後,隨即拉開滑門。眼前的一幕還真刺眼!
瀕予揚一手搭在嚴晨心的肩上,她則小鳥依人的靠在他胸膛一臉甜蜜,就連一向擺張撲克牌臉的中山又慈也難得的露出笑臉,另一對看似富貴的中年夫婦更是春風滿面,再見桌上的水果、甜點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可見在她還在為要不要回到他身邊而舉棋不定時,霍予揚早就帶著「一家親」前來用餐了。
她勉強的裝出一張笑臉,「今天的餐點可以嗎?有沒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
瀕予揚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卻發現她避開了他的眼神,他抿緊了唇,將嚴晨心更往懷里摟。
她不回他身邊又如何?他身邊已有女人了。
「晨心,」他溫柔的喊了嚴晨心一聲,「妳剛剛不是說想向藍小姐拜師學藝,這會兒,妳不趕快說,藍小姐可是很忙的。」他語調中的尖酸味實在很濃。
「拜師學藝?」藍莞莞還是不看他。
「是啊,我的未婚妻說她廚藝不佳,又听童志文說,我對妳的手藝有偏好,所以,為了當一個賢妻良母,她希望妳能撥空教她。」霍予揚冷笑著回答。
昨天他的心太受傷了,所以決定讓自己傷一次心就好了,不管是什麼女人,日後,他只將她們定位在生孩子的工具跟伴。
聞言,藍莞莞才將強逼出來的冷靜眼神對上霍予揚的,也因此,她才看清楚他黑眸中波濤洶涌的怒濤,但她不懂,他有什麼資格生氣?
「藍小姐,我真的希望妳可以教敦我,至于學費,妳說多少就是多少。」嚴晨心也是一臉期待。
笨女人,竟求未婚夫的前女友教她廚藝!藍莞莞不知自己該哭或是該笑,因為她也曾經是一個笨女人。「我很抱歉,京豚坊很忙--」
「不忙吧,妳都可以到午後一點多才到這里,可見這里有妳沒妳皆可,我想應該是妳忙著跟男朋友越洋熱線,才不理晨心的要求。」霍予揚直接打斷她的話。
越洋?她知道他在影射誰,「我交男友應該不關霍先生的事。」
「但事關我的口月復之欲,未來我有一個廚藝一流的妻子,就不會經常上京豚坊,甚至還會將宴請客人的場所全移到家里,這對妳不是很好?」
是很好,這樣,她就不會常常看到他了。
不然,有幾道費時熬煮的煲湯,霍予揚曾說他吃上了癮,幾天沒吃就會過來嘗嘗。
嚴父听到這一席話卻覺得不對,「予揚,你這麼說,藍小姐就更不想教了,你是這兒的常客,你不來不就少了一個大客戶?」
同樣不明白兩人曾有一段過去的嚴母也有同樣的想法,不停點頭附和。
但中山又慈就听明白了,她挑眉看著藍莞莞,「京豚坊一向高朋滿座,訂個位還得在一、兩個月前就預約,我想少了我們這個客戶,應該不會影響太大。」
「開餐廳的從不嫌客人多,但因為霍先生是京豚坊的大客戶,佳期不遠,我想我願意撥出時間教嚴小姐,學費不必了,這就當我送兩位的新婚禮物。」
然後,霍予揚就可以遠遠的滾離她的生命了……
瀕予揚當然也明白她在打什麼算盤,這讓他更加不悅,「那真是謝謝,就從明天開始。」
「這--」
「京豚坊畢竟是個營業場所,所以授課地點就直接移到我家,反正那里的鍋碗瓢盆,藍小姐也很熟。」霍予揚的口氣帶了譏諷。
「她很熟?」嚴家夫婦一臉不解。
「上回家中宴客,這兒沒有位子,所以煩請藍小姐到家中幫忙。」中山又慈溫柔的解釋,兩人才明白的一笑。
至于嚴晨心早已被她教育得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例如霍予揚的一群前女友等等,那些都是不能說的。
藍莞莞也在幾人交談時,重新整理好心情,「我想嚴小姐是個聰明的女孩,我撥出五天來授課,教她三道京豚坊的招牌菜應該夠了。」
「要煮得出火候,五天怎麼夠?」霍予揚馬上否決。
「抱歉,這是我所能撥出最多的時間了。」她也不退讓。
「也對,五天已經很好了,晨心,妳可得專心學。」嚴父也是做生意的,覺得這很合理了。
「我會的,爸。」
「那不打擾了,我先出去--」藍莞莞不想再留下來。
「等一等,藍小姐,不知道赫副理有沒有跟妳提,我將在這兒舉行婚宴的事?」霍予揚可還沒打算讓她離開。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直視著他,「她沒跟我提。」
「是嗎?」霍予揚看看手表,再看看嚴晨心,「妳先開車載我媽及妳爸媽回去休息,我跟藍小姐談一些細節。」
「這--」嚴晨心有些不放心。兩人是舊情人啊,而藍莞莞又這麼嫵媚動人,可未來婆婆已經起身,她也只能點頭,帶著三個長輩先行離開。
「坐。」他以眼神示意藍莞莞在他前面的位子坐下。
她也只能坐下,「細節部份,霍先生只要將日期、希望的菜色及當天希望的布置風格跟我說,我就會去安排了。」
「我不是要談那些事。」
「那談什麼?」
「心事。」
她一怔,「你的?」
「當然!」他不悅的撇撇嘴角,「今天上午我是從俱樂部被叫回去的,听著我母親跟嚴氏夫婦談著婚事的細節及流程,但我什麼話也沒說,最後還回房睡回籠覺,到現在,我還是沒有當新郎的喜悅,身為朋友的妳有什麼話對我說?」
「身為朋友的我?」她不懂。
「妳昨晚說的,我們仍是朋友,不是?」霍予揚眼內冒火的反問她。
他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藥?藍莞莞咬著下唇,「是我說的,但婚事這種事,我不會也不懂得給建議。」
「也對,妳所有的心思都在流川恩身上,當然懶得給建議,听到我的婚事定了,看妳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這一點,讓他生氣,甚至還帶了點傷心。
她沒有嗎?她有!但那種心痛的感覺是絕對不能讓他知道的。
「一個花心的男人終于安定下來,我想這是你的幸福,也是其他未婚女人的幸福。」對,她要表現得毫不在乎。
「已婚的男人不能花心?」他真不知道她這麼單純。
她語塞。
瀕予揚突然站起身,走到她身後,雙手放在她的肩上,一俯身,俊臉與她的麗顏相距只有咫尺,她身子一僵,動也不敢動,尤其在感受到他的呼吸吹拂在她耳畔,鼻間充塞著他迷人的陽剛氣味時,她只能咬緊下唇,雙手握拳,努力壓抑住那股想要奪門而出的沖動。
他看到他想看到的反應了,「妳不誠實,莞莞。」
藍莞莞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妳在乎我的。」這一點,讓他不由自主的想笑。
「哈。」她嗤笑一聲,但好心虛。
「我會證明這一點--」他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
「不要玩這種無聊游戲,你已經有未婚妻了。」她的呼吸跟著心跳一起加快,胸部也跟著急促起伏。
「妳不知道未婚妻在法律上並無任何意義?娶不娶也還是個未知數。」
聞言,他帶給她的窒息感在瞬間消失,她火冒三丈的推開他的臉,「我很討厭你,霍予揚,你從不知承諾、婚姻,甚至愛情對女人的意義,還可惡的去玩弄--」
「那妳來教我懂。」他一臉認真的俯身看她,「妳相信嗎?昨天妳離開後,我這里--」他拉著她的手去踫他的心髒部位,「很傷心也很生氣,所以我告訴自己,女人不過就是用來上床跟生孩子的而已,可是今天再看到妳,我又覺得女人不只是如此而已,我相信妳可以教會我那些--」
她眼眶泛紅,「不!我對你一點信心都沒有。」
「能否專心的只愛一個女人,我也沒有信心,但我願意去試。」
試?!她原有的感動立即消失,她氣呼呼的瞪著這張可惡的俊顏,倏地起身,「可惜我試不起!抱歉,我得出去了。」
瀕予揚看著她怒不可遏的走出去,直覺的想把她拉回來,然而他壓抑下來了,她第二次拒絕了他,他吃的閉門羹還不夠?
他忿忿的爬爬劉海,難怪有人說,女人心,海底針,他真的不明白他到底要怎麼做,那個女人才會願意回到他身邊?
包可惡的是,他怎麼覺得自己愈來愈像童志文說的,是個愛情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