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八卦會眾成員攜家帶眷的在中正國際機場,歡送飛往法國的威爾森和沈芝。
在依依不舍的擁抱後,眾人拚命揮舞著手。就是希望沈芝能不負眾望,將他們八卦會最純真的乖乖牌「原封不動」的從摩納哥帶回台灣。
總之,有沈芝親自出馬,他們對威爾森能去而復返的期望就節節升高,甚至有百分百的信心,因為就他們所知,這天底下似乎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倒這個女魔頭。
柏曉桐見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走道上後,突然對饒子徽道︰「你賣的關子可以說了吧?」
「賣關子?什麼賣關子?」蕭冠偉好奇的接上話,而其他人的目光全都看向笑個不停的饒子徽。
「子徽,你足足吊了我三天的胃口,還說等他們一上機,就會將你這三天賣的關子告訴我,那就快說嘛!」賀曉桐凝視著他。
「三天?到底什麼事啊,子徽?」羅怡靈也出聲了。
「是啊,是啊,什麼事笑得那麼賊?」眾人的討伐聲群起。
「好、好、好,我說,我說。」他忙著止住笑意高舉起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接著,他出乎意外的將賀曉桐攬進懷里,「沈芝還是很會挑人,對不?她幫我選的這個老婆,比我們這群認識多年的好友還要了解我,我那幾乎難以察覺的目光居然被她達到,足足在我耳畔念念有詞了三天。」
「那是因為你口風太緊。」
「所以我要說了啊,」他看著面露疑惑的眾友人,「說這次要倒大霉或是即將抱得美人歸的人就是威爾森了。」
「這句話怎麼怪怪的?又是會倒大霉?又是抱得美人歸,矛盾嘛。」蕭冠偉覺得一點都不搭軋。
「說你少根筋,還不承認。」饒子柔瞪了他一記白眼,「我哥的意思夠明顯了,那就是這次沈芝算計的人就是威爾森,所以他可能會被她整得人仰馬翻,這酸甜苦辣滋味可能要嘗盡綁,才能抱得美人歸,你懂不懂?」
「不懂,不是我們一大群人算計沈芝嗎?怎麼變成她算計威爾森?」他還是一頭霧水。
秦倫笑了笑,「看來子徽就是沈芝放在我們這群人中的棋子了,是不是?是你慫恿威爾森去找沈芝的。」
饒子徽笑而不答,而其他人被這麼一點,也全都明白。
「這……你哪時候成為她的Spy的?」蕭冠偉抗議的哇哇大叫。
「兩個月前。所以她很早就做了一些安排,而不是如你們所言梢失了,可以預見的,威爾森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但是只要熬過來,他便會像我們一樣幸福。」饒子徽低頭充滿愛意的凝視著自己的妻子。
聞言,這成雙成對的男女倒是全附和的點了點頭。
惟獨孤鳥蕭冠偉,那張大便臉真是難看極了,「這個女魔頭,居然這麼早就算計威爾森,難怪不甩我。」
眾人靠攏過來,陳昆杰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道︰「沈芝是個不甘寂寞的女人,等她搞定威爾森,應該不會不理你。」
「是嗎?」他不怎麼有信心。
「那可難說了!」饒子徽突然又露出一臉賊笑。
「還有內幕,對不對?」羅怡靈馬上問。
饒子徽點點頭,「女魔頭這次出馬可不是專為威爾森找老婆,她也在找自己的老公呢!」
「你在開玩笑吧?」眾人的驚愕聲同起。
「當然不是,而且威爾森也是她中意的人選之一呢!」
「什麼!?」眾人張目結舌,展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
「沒錯,不過我說的只是之一,她知道她的真命天子有兩個,但選哪一個得看這趟旅程。所以她將威爾森和那個之二的男人放在一起,打算瞧個究竟。」
眾人全傻眼,這是什麼跟什麼?
威爾森和沈芝?這威爾森不就羊人虎口?
「子徽,你還真能憋,這些事你和沈芝早就說很多了,而你在我們聚會時居然只字不提?」羅怡靈一語說穿大家的心思,眾人忙點頭附和。╴
「我是沉得住氣,而也因為我沉得住氣,所以沈芝才會將我列為先遣部隊,明白嗎?」他還是一臉得意。「可是若真是威爾和沈芝即有可能將他吞下肚,而且尸骨無存。」蕭冠偉實在無法想象俊稍優雅的威爾森,和冷冰冰的沈芝成為夫妻的模樣。
饒子徽見眾人猛點頭。嗤笑一聲,「你們想太多了,冰山美人一旦踫上愛情也會被融化,何況威爾森雖然溫柔,但那並不代表他沒個性、沒牌氣,真的惹惱他,他的火氣怒濤可不輸我們,不是嗎?」
眾人又點點頭,因為事實確實如此。
「所以看看我們吧!」他心滿意足的指了指在一旁喧鬧的一群小娃兒,「等沈芝也成了我們這樣的一員!我想她大概沒有什麼精力去幫冠偉牽線。」
「這……這…這怎麼可以?」蕭冠偉拚命搖頭,接著突地拿起手機,但一下子就被眾人搶走,「喂,你們……」
「我知道你要對威爾森通風報信,不過,我得提醒你,你若壞了我們看這出戲的興致,那-」鄭意偉晃了晃手上的手機,再瞥了那些鬧聲震天的大小娃兒,「這群小朋友就全到你家或你公司去小住、小玩個幾天。」
「開什麼玩笑?」一听,他的臉都綠了,小阿可愛歸可愛,但「一群」小阿在一起可是很恐怖的。
「沒錯,你絕不能通風報信,再者,話又說回來,是威爾森自己去拜托沈芝出馬,就算他知道被設計了又能怎樣?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畢竟沈芝是守株待兔,而他卻是‘自投羅網’。」饒子柔朝他眨眨眼。
「你們這群人全都吃過沈芝的虧,現在竟然要對威爾森的坎坷情路視若無睹,而不加以勸阻,你們算是好朋友嗎?」勢單力薄的蕭冠偉突然正經八百的批評起眾人。
但大家都是多年的好友,他那麼一點心思大家怎會看不透。
眾人笑逐顏開的不再說話,只以挑釁的目光在他身上直打轉。
「干什麼?你們這是什麼眼神?」被看得心驚膽戰的蕭冠偉趕忙隨手抱起饒子柔的女兒當擋箭牌。
「你在吃味,冠偉,可惜的是,沒有人會幫你,你還是早點調適好心情吧,八卦會里惟一、最後的單身漢。」陳昆杰笑笑的調侃他。
「什麼?你們……」一見饒子柔將女兒抱回去,接著眾人全扔下他,朝大廳出口離開時,他愣了愣,趕忙迫上去,「你們干麼走啊?」
「送的人都走了,還待在機場吧麼?」饒子柔再白了他一記。
蕭冠偉嘟高了嘴,看著大伙幸福美滿的模樣,心中真是酸透了,算了,他又不是沒有女朋友,只是心中總是有那麼一點點斯待沈藝會給他挑個「不一樣」的女人,但若她也成雙成對呢?
不成,不成,他還是盡快努力的去把美眉好了,就不信他真的踫不到他的白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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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納哥—一個位處法國南部地中海的海岬上,背倚阿爾卑斯山,充滿海與岬灣的美麗小柄。
威爾森身著一身淡灰色襯衫條紋長褲,偕同穿著柔媚性感服飾的沈芝,一同踏上摩納哥的土地。
他若有所思的瞅了一臉愉悅的她,他真的不知道她心中打的是什麼算盤,但是他們是多年友人,他卻不曾看過她如此性感的穿著。
絲質軟柔的淡粉色布料裁減成削肩、半露酥胸的及膝洋裝,充分的展媽出她以往包得緊密的婀娜身材,粉女敕白哲的肌膚在陽光下更是引人注視,而那張淡妝輕描的瑰麗臉蛋不見以往的冷意,反而有一股魅惑人心的魔力。
她變得很不一樣,而這樣的她令他感到一絲心動,可卻也感到一絲陌生。
沈芝當然沒有錯過他交錯復雜的眸光,只是她這身改變是必須的,否則一個冷冰冰的性學專家像話嗎?
威爾森看著父親派來接機,將他們一路載到蒙地卡羅的司機羅杰,正以困惑的目光透過後照鏡在他和沈芝的身上來回巡視,看來羅杰也知道他這一趟回來的原因是什麼,而正納悶著他為何還帶個女人同行。
沈芝對羅杰打探的目光感到不耐煩,可是她現在的角色是個性學專家,總不能以冷淇的態度表達自己的不滿,所以她甜甜一笑,瞥了他兩鬢稀疏的毛發一眼,故裝疑惑的道︰「羅杰,你結婚了嗎?」
他點點頭,「兩個孩子的爸了,沈小姐。」
罷剛威爾森已經有替他們介紹過,雖然他對他們都不怎麼熟悉,但是總覺得他們還挺相配的,為什麼查丁伯爵還要替威爾森找個未婚妻呢?
「那你老婆在性事方面是不是不怎麼滿足?」她語出驚人,但一張麗顏卻又笑履如花。
威爾森愣了一下,隨即申吟一聲,「沈芝……」
「別打岔,我現在是性學專家,能幫得上忙的,還是想多幫點忙。」她沉穩的打斷他的話。
不過,羅杰畢竟是個男人,被人污辱那方面的能力怎受得了,只見他臉色不佳的道︰「我老婆對那檔事可是滿意極了,沈小姐,你這樣說太過分了點。」
「我說了我是性學專家,這面相和也有那麼一點兒關系,瞧你兩鬢頭發稀松,是不是你老婆不滿足,拉著你兩鬢的頭發直嚷著‘還要、還要’?」
她一點都不鳥他的怒意,輕聲細語的繼續說著。
「這……」他臉一紅,他老婆確實有這樣的言行舉止,難道他兩鬢的頭發就是這樣被他老婆拔光?
威爾森嘴角上揚,看著將目光移向窗外的沈芝,再看看頓時滿面紅光,尷尬到一句話也不敢吭,只是加快車速,目視正前方的羅杰。
這女人很高竿,這下子羅杰不敢再將目光放在他們之間打轉,使車內的氣氛好多了。
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一棟獨棟的豪宅前面,圓拱形的鐵門緩緩開啟,映人眼簾的是三層的大理石噴泉,及寬大的前院,花團錦簇下又帶著一股莊嚴。對威爾森而言,這兒像極英國老家,雖然那是百年古堡。
而這兒的建築看起來相對的新穎,但飄散在空氣中的貴族氣息,還是一樣的令人難以呼吸。
羅杰將車子開進車庫後,即回頭替兩人開門,兩人相偕下車,一起看向那棟靜悄悄的豪宅。
「請進,查丁伯爵和夫人都在客廳等著。」羅杰靦腆一笑,但眼光怎麼也不敢再和沈芝的對上。
「你怎麼知道?」沈芝倒是挺好奇。
「呃,因為我出門時,查丁伯爵和夫人就這麼說,所以我就這麼想。」
「沈芝,我父母就在那扇門後面,羅杰不說,我也清楚。」踏上階梯,威爾森覺得肩膀一下子沉重起來,他窩在台灣好幾年了,和父母已有多年未見,真是有點怯意……
「那可奇怪了,就我所知,你們也好久未見,怎麼不兒他們奔出門外歡迎、擁抱你的鏡頭?」沈芝皺起柳眉。
「那只是做給外人看的親密舉動,不過,這里是父親的住所,他自然不會如此做。」
「可是我也算外人啊。」
他凝睇著她,「沈芝,你一向是聰明人,而我也不是個笨蛋,所以我將話說在前頭,裝無辜實在不適合你。」
她微微一笑,「我演技有那麼差嗎?」
「對別人而言或許不是,但對我而言,穿著性感,臉上不再有冷意,反而還帶著一股世故的純真,」他深吸了一口氣,「你這趟來絕對不是只有上課那麼簡單,對不對?我其實是你算計的下一個人。」
她靜靜的凝視著他,覺得這個新好男人真的很值得她放下一切跟他來到這兒,但心里雖這麼想,不過,她嘴巴可不怎麼饒人,「不管我有沒有算計你,重點是,那日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並不是我,你只要記得這一點便成了。」
他無言,沒錯,是他親自去她的辦公室尋求幫忙的。
「所以我也把話說在前頭,之後不管我們之間的角色有無變化,或者一些隨之而來的事令你感到錯愕,但這都是因你的求助,我才走這麼一趟,我這個人的個性你也夠清楚,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所以該有的心理準備,你還是要準備好。」
「這話中似乎已暗喻許多的暗潮洶涌?」
「是這樣沒錯,不過,也會有趣得多吧。」
「有趣?」
「是啊,每一回將一對男女湊成對的愉悅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不過,我真的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威爾森,因為你是這千禧年的超好男人。」
他苦澀一笑,「別恭維我了。」
「我講的是真話,當然,最好的結局是我們兩人都找到幸福,那走這一趟的價值就更高了。」
「我們兩人?」他皺起兩道濃眉,「沈芝,你的意思是……」
她高深莫測的一笑,「別亂想,因為連我也尚未決定人選,所以別急著自己嚇自己。」語畢,她徽徽一笑,一手勾住他的手臂,指指羅杰已打開的大門道︰「走吧!」
威爾森瞅她一眼,對她葫蘆里的藥仍感困惑。但他也清楚除非她願意開口,否則要套她話,那可比登天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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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人這棟金碧輝煌的豪宅,沈芝就嗅到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她表面上按兵不動,將問題全丟給臉上也變得嚴肅的威爾森。
坐在紫綢真皮沙發上的查丁伯爵一身西裝筆挺,唇上留著兩撇八字胡,那張不留歲月痕跡的俊逸臉上,有著為人父的威嚴,尤其是犀利的雙眸在沈芝大刺刺的坐下沙發後,寒光乍現。
沈芝沒有理會他,若不是她得符合自己性學專家的形象,她平日的冷若冰霜向來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份,而不曾被別人的寒光給嚇過。
威爾森的母親駱紫潔一看就是個慈祥,但被壓抑在丈夫威信下的妻子,雍容華貴的外貌,加上一身大方優雅的白色長服,中英混血的她,卻有一張標準的中國臉蛋,風韻迷人,而此時那雙亮麗的明眸正隱隱浮現出看到愛子而濕潤的淚光。
威爾森深吸一口氣,走到父親面前,微微低頭道︰「好久不見了,父親。」
查丁貝起嘴角,嘲諷的道︰「總算將你請回這兒,不然,我還以為你想跟我們斷絕關系了。」
他神色一黯,「我在台灣負責分公司的業務……」
「那兒不再是你管轄的地方了,今後你就留在這兒,晚上杰士伯會帶他妹妹過來,你們未婚夫妻就好好踫個面聊一聊。」
「父親,我還不想結婚。」
「什麼話?難道是因為這個女人?」他不悅的將眸光掃向沈芝。
「父親……」
沈芝聳聳肩,「我听聞查丁伯爵是英國僅存的紳士,看來真是名副不實。」
「你是什麼東西?不請自來還敢在口頭上撒野?」查丁怒不可遏的瞠視著她。
她淡淡一笑,「我很努力的保持我該有的椒女風範,不過,那也是因為看到貴夫人隱忍著要好好抱一抱威爾森的渴望,還有屈就于你這個霸道丈夫的權威下,而保持的,如果伯父不領情,那我就不必太客氣。」
「沈芝,不可以對我父親無理。」威爾森沉下臉。
「無理的人是他,不過,說起來,你也很無理,我怎麼能算不請自來的客人?是你找我來的,不是嗎?」
「這……」他愣了一下。
「你找這個沈芝來干什麼?破壞我費心為你找來的媳婦?」
「查丁,別這樣,讓孩子說說吧!」一直恪守小女人姿態的駱紫潔終于開口。
查丁皺起眉頭,怒視她一眼,「我在說孩子時,有你說話的份嗎?」
「這……」
「獨裁又自以為是的老頭!」沈芝受不了的發出批評之聲。
「沈芝,別胡說!」威爾森從不曾污蔑過父親,有的也只是消極的離開他的生活圈,到另一個可以呼吸新鮮空氣的地方生活。
沈芝撇撤嘴,「這兒空氣太悶了,我寧願到外面的旅館去住,不過,我話不吐不快。」
她站起身,雖然個兒嬌小,但臉色的性感神情一退,取而代之的是那令人望之喪膽的冷峻神情,她睨視著查丁道︰「張開你的眼楮吧,這位查丁伯爵,我們生活的是什麼世紀?你兒子的條件那麼好,要找到他喜歡的女人共度一生的機會有多大,犯得著你去找一個思想LKK的女人當他妻子嗎?
「他的人生是他的,要怎樣的老婆也是他的事,你充其量只是奉獻一些精子,但大著肚子讓他出生的可是你的夫人,你明白嗎?」
「你……你說這是什麼話?」查丁氣得大聲咆哮。
而駱紫潔的臉上一紅,顯然也听不慣這麼露骨的話。
威爾森連忙走近沈芝,拉住她的手,「別這樣,沈芝。」
「我可是在幫你呢!」她不悅的晚他一眼,繼續將無畏的目光移向查丁,「我耳聞你那套老傳統了,捍衛英國皇室血統?用這種老迂的手法來將兒子綁在身邊,不無聊?不過分?」
她譽了神色緊繃的駱紫潔一眼,若不是顧忌到駱紫潔,她還會拿自已「不夠純正」的英室血統來做文章呢!
「你給我閉嘴!」查丁臉色鐵青。
「我不是你兒子,再說,嘴巴長在我身上。另外,我還可以告訴你,免得你日後見到我常吐血,我們會常見面的,而且有機會我還希望收你當學生,也許查丁夫人會‘幸福得多’,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郁郁寡歡!」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威爾森知道她的意思,因此連忙拉著她就往外跑,「父親,我先帶她去旅館,呃,我一安排好她馬上回來。」
「不用了!」沈芝甩掉他的手,一張臉笑盈盈的,「我說我來這兒是來上課的,那代表我在這里還有舊識,我想去找他,至于你,」她朝他眨眨眼。「替我好好跟你父親解釋我剛剛那一段話,我相信你很清楚我話里的意思,對不?」語畢,她像只花蝴蝶似的飛身離開。
駱紫潔凝梯著她的背影許久,事實上,她對這個外貌美麗、話鋒犀利的女人很有好感,而且她也可以感覺到兒子和這女人的互動,有一股令人望之契合的感覺。
威爾森頭疼的背過身來,直視著臉色氣得一陣青、一陣白的父親,「父親……」
「剛剛那個沈芝話里的弦外之音是什麼?」
「呃、這……」
「她說什麼學生?她一個小女孩要收我這個英國紳士當學生?哼,搞不清楚自己幾兩重,我可是英國皇室貴族學校里的佼佼者!」他火冒三丈的怒道。
「父親,她不是上那些……呃,該怎麼說……」
「直說便行了!」
「她不是上那些正規、一板一眼的課程,相反的,她上的是‘性學論’。」
「那是什麼東西?」
「就是探索性事、還有技巧……呃,如何達到高潮等的課程。」
「這……簡直太道德淪喪、道德敗壞了!」他難以置信的大罵出聲。
「父親,你說得太嚴重了,性對這個世界來說並不是個新話題。」
「所以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拿出來討論?」他氣呼呼的大吼回去。
威爾森無言,沈芝扔給他這個燙手山芋,教他如何和父親講清楚、說明白?
駱紫潔走了過來,一手拉住兒子的手,示意他跟著她坐下,然後溫柔的看著丈夫,「別這樣凶孩子,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了。」
「紫潔,你今天話不嫌多?」他鐵青著臉看著妻子。
她僵硬一笑,「我只是好想兒子,而且從進來到現在,都還沒有听他喊我一聲‘母親’,我真的急慌了,你別介意。」
「哼!」他氣憤的睨視她一眼,再看一臉抱歉的兒子,「听听看,你這兒子是怎麼當的?」
「父親……」威爾森深吸一回氣,以抑制內心那股愈來愈煩躁的氣焰,他側過身看著仍然縴弱的母親,「母親,對不起,剛一進來,沈芝的話就令人有點難以招架,所以……」
「沒關系,不過,她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
威爾森隱隱听出母親話中的激賞之意,他略顯訝異的看著母親眸中的笑意,突然覺得母親身上的某些特質和以往那必恭必敬的氣質有差異。
「什麼特別的女人?我一看就是沒有氣質的女人。」查丁對沈芝的印象著實差透了。
「父親,沈芝是個相當獨立,能力也是一把罩的女大,在台灣電視圈是個當紅炸子雞,人稱黃金編導……」
「我對她的背景沒興趣!」查丁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你現在生命中的女人就是拉娜,你會娶她,而她會為你生兒育女。」
「我根本不認識她。」
「我和你母親當年又認識了?而時間也證明你曾祖父的眼光是對的,你母親確實是個溫柔婉約的女人。」
「可是我不想要一樁被安排的婚姻。」威爾森想到自己的幸福,他勇敢的直視父親益顯怒濤的眼楮。
「反了,反了!我教養的兒子居然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他氣得大聲咆哮,「你說,是不是那個沈芝教你這麼做的?」
「父親,這是我的意思。」
「那你找她來這兒干麼?」
「我……我原本……」他頓了一下,神情志下心不安,「我確實是請她來幫忙我遠離這場遍事。」
「一個大男人找個沒氣質的女人來幫忙,你到底在想什麼?你這麼不相信我的眼光?還是你認為我的格調不適用?」
「父親,婚姻不是選東西?那無關格調,而是兩人之間契不契合?相不相愛?」
威爾森回視父親閃爍著怒火的眼眸,並未察覺母親眸中的欣慰,她的兒子真的長大了,離開父母羽冀的這幾年,羽翼已豐,心智也成熟。
查丁沒想到兒子竟會這麼執拗,他以為兒子乖乖回來,便是接受這樁婚事,沒想到卻是為了抗辯他的安排而來。
他憤怒的唇瓣抿成一直線,神情難看,「我不管你怎麼想?總之擁有英室貴族血統的拉娜最適合當你的妻子,這件事我已經和她大哥杰士伯談妥,其他細節部份會再另找時間商討。」
他頓了一下,看了兒子全身上下一眼,「你也累了,去洗個澡、睡個覺,晚上杰土伯和拉娜會過來用晚餐,你們小倆口可以好好談一談。」
語畢,仿佛不想讓兒子有駁斥的機會,他隨即轉向一直沉默無言的妻子,「帶他回房去。」
「是。」駱紫潔對丈夫向來只有順從的份,不過,愈在這個花花世界生活得愈久,一些男女平等的觀念也一點一滴的進人她的腦海,只不過她一直沒有勇氣打破丈夫霸道的藩籬。
威爾森的目光停在父親挺直的背影良久之後,才跟母親上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