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棟雄偉的古堡讓初來乍到的藍依蓮忍不住在心里驚嘆、暗自期待。照片與實景果然大不同啊!
一進入大廳,衣著整齊的男女僕佣列隊歡迎,再配上璀璨的水晶吊燈、真皮家飾、木頭櫃子,只能用華麗貴氣、氣派非凡形容,她一時都看呆了。
就在此時,一名西裝筆挺、高大俊秀的年輕男子走向她,兩旁的僕佣們一一向他低頭行禮,所以當他走到她面前時,她也連忙跟著行禮。
「你好。」她以流利的英文說道,「我是來住宿的藍依蓮,請問你就是奧諾雷先生嗎?」
林威治不得不承認好友的審美眼光很另類。眼前這名少女的頭發跟臉,簡直就跟調色盤沒兩樣,會不會太繽紛了點他只能說好友的釣魚功力實在是無人能出其右,竟然找得到這麼與眾不同的少女,可見事前他已仔細調查過了,才能在這麼適當的時機丟出誘餌,引她上門。
「奧諾雷先生?」看著眼前的男人只顧著打量她,卻什麼話也沒說,她困惑的只好再喊一聲,而且她手上的行李都讓一名女僕提走了,就這麼杵著任他打量,好像有點奇怪。
聞聲,林威治眨了眨眼,回了神,「不,我不是奧諾雷先生,他已經休息了,我是他的助理林威治,這邊請。」他一邊以流利的英文回答,一邊示意她跟著他走向二樓客房。
藍依蓮跟他踏上實木階梯,直率的目光瞅著他看,「你長得像東方人,名字也很東方。」
「那是因為我是在法國出生長大的台灣人。」他突然改用中文跟她交談,見她詫異的瞪大了眼,忍不住笑了出來,「旅居法國的台灣人不多,不過除了我之外,還有個人中文也很溜,你有機會遇見他的。」
到了客房門前,他停下腳步,推開厚重的木門,示意她先進去。
「這里就是藍小姐的客房,如果有什麼特別需求,電話上附有服務碼,你按一下,就會有人過來,請好好休息吧。」
「謝謝你,晚安。」她朝他一笑。
林威治也回以一笑,看著房門關上後,刻意的抬頭,往樓上一間主臥房看了看,有光線透出來,表示房內的人還沒睡,他本想上樓找那個人,但一想到時間也晚了,于是作罷,便轉身先返回自己位在轉角的房間。
藍依蓮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便已注意到她的行李平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她打量這個佔地不小的空間,既古老又簡約,牆壁冷硬而厚重,有一個年代久遠的壁爐、掛著紗帳的大床,以及一套看起來幾乎全新的真皮沙發,腳下踩著的是厚厚的高級地毯,再走進浴室,竟是現代化的衛浴設備,甚至連按摩浴白都有,她忍不住吹了聲口哨。真酷!
再次回頭看著暈染著柔和燈光的室內。看來這是一間兼具傳統與現代的房間,不過,若不是牆上掛了幾幅巴洛克的壁畫,這個過大的空間在她看來,還是有點冷清。
審視過環境後,她開始動手整理行李,接著到浴室梳洗一番,最後才慢吞吞的躺到床上,只是,轉頭瞄了一眼刻意擺在桌燈旁的手機——
她坐起身,拿來一看。還是沒有來電?可是,學校應該會通知家長的……
吐了口長氣,望著窗外漆黑一片,心微微的泛疼。她每日喂養的寂寞寵物,好像愈長愈大了。
第二天,藍依蓮睡到自然醒,起床時已經上午九點,雖然睡眠時間比平常都要多,但氣色看起來還是不太好,她坐在梳妝台前,傾身瞪著鏡子里那張過于脆弱、需要人呵護的白皙小臉。五官太過精致、眼楮也太水汪汪了……她抿緊紅唇。這張臉太過嬌柔,與她千瘡百孔而被迫堅強的心根本不搭!
她打開桌上的化妝包,把保養品、化妝品全都拿出來,一一往自己臉上擦,再劃上黑色眼線和睫毛膏,涂上大紅色的口紅,她的保護色就完成了。
柔女敕白皙的肌膚不見了,如天使般的清秀臉龐也不見了,那股我見猶憐、想要圈入臂彎里好好保護、楚楚動人的氣質也不見了,她再褪去一身棉質的保守褲裝睡衣,穿上短帽T、低腰運動長褲,套上布鞋後,走出房間。
她一下樓,就有一名僕佣走上前來,用帶著濃濃法國腔的英文問道︰「小姐要用早餐嗎?」
「不用,我不餓,謝謝。」
她朝她點點頭,轉身走出大廳,在這名為西維耶莊園的四周繞了繞,熟悉環境後,她才發現,這個莊園不是普通的小,後方還規劃了網球場、玫瑰花園、步道,甚至還有一大片森林,不論從哪個角度看,景致都非常美麗,偌大的莊園在寧靜的氛圍下,有一股說不出的古樸靜謐。
唉,她獨自佇立,呼吸著沁涼的空氣,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世界遺忘了——
不,不對!有一道銳利的視線一直追逐著她,從剛剛她走出古堡時,就有這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了,原本她以為是自己多心了,但此刻這種感覺太過強烈,她猝然回身,萬萬沒想到竟然會看到從玫塊園中走出來的韓辰光
她震驚的瞪大雙眼望著他,他沒有戴眼鏡,一雙火熱的褐眸灼灼的看著她,手中拿著一枝剛摘下來的含苞玫瑰,再襯著他身後一大片的含苞花海,穿著白襯衫及灰色西裝褲的他,就像從童話故事里走出來的白馬王子。
矮辰光一步步朝她走近,站在她面前,「又見面了!」他說著流利的英文,露齒一笑,一邊將手上沒有刺的玫瑰花還給她。
又?她搖搖頭,雙手握拳,拒絕他的玫瑰,同樣以英文回答︰「世界太大了,我並不認為在換了個國家後,能再見到面叫做偶然。」
他點點頭,「我就老實說吧。由于你的學長听聞我所生活的古板世界,又知道我為了找到某個特定人選而煩惱時,他開玩笑的向我推薦你……」他邊說邊慢條斯理的折短了玫瑰的睫,將玫瑰放在襯衫口袋里,再度朝她魅惑一笑,「所以我就特別找人調查了你。」
「你調查我?」她難以置信的拉高尾音。
矮辰光一笑,「沒錯,我跟他念一樣的研究所,但我是在職進修,而且課程正好已經完成了,至于他為何替你說情,是因為他知道他的玩笑話被我當真了,所以急了。」
這算什麼啊?所以她被誑了?!藍依蓮氣憤難平,「那麼,那場柄王游戲是有動過手腳的嘍?!」
他神情優雅的抬頭望著天空,低喃,「陽光愈來愈強了……」便好整以暇的走到另一邊有樹蔭的木椅坐下,微微伸展長腿,笑看著她。
這家伙是在度假嗎?!她氣呼呼的走到他面前,「你還沒回答我!」
他莞爾一笑,俊臉上看不到半點歉意,「是,那副撲克牌我在前一天就動了手腳,點上特殊藥水,只要我戴上一副造價不菲的液晶體顯影眼鏡,就一切OK。」
「你作弊!」她被耍了!藍依蓮暴跳如雷。難怪一切都顯得如此詭譎而不可思議!
「也不算是,如果你不是符合我條件的人,也不會出現在這里。」
「你的條件?」
「是——膽量夠大,家世身份非富即貴,豪爽、直率,善于察言觀色,也能勇敢反擊。」他說得可溜了,「光就是征信社對我口頭報告的部份,我就知道怎麼讓你上鉤,只是我必須承認,當初因為沒有看你的照片,所以你的模樣跟我想像中的有點落差。」
榜,長相根本不是重點!「你憑什麼調查我?又憑什麼設陷阱讓我跳進去?」
「憑你愛冒險,不管是國王游戲還是當沙發客,都證明你酷愛冒險。」他要找的就是有這種特質的人。
她不悅的撇撇嘴,「你以為常玩國王游戲的人有膽子沒腦子?」
「我是這麼認為,尤其是敢把自己的未來也賭進去的人。」他說的非常直接。
藍依蓮的美眸立即竄起兩團怒焰,「你根本什麼都不懂,沒資格如此狂妄專斷的批判我。」
「也許吧,但在動手腳之前,我也沒想到你們會玩這麼大。」
听來還真是無辜,她嗤之以鼻,「那是氣氛太熱炒出來的,但我們的條件設定很嚴苛,只是沒料到小人已經把手伸了進來。」
「既然如此,就表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好的。」他很不負責任的大手一攤,露出迷人的微笑,「我不過是想請你陪我出席一場宴會,沒想過要你休學。」
「只是一場宴會而已?沙發客網站的會員那麼多,我會住到這里,難道不也是在你的計劃之中嗎?!」她還沒愚蠢到那種地步好不好!
矮辰光咧嘴一笑,「我承認這是臨時加的餌,反正你有一整學年的時間,愛玩冒險游戲的你絕不可能無所事事的度過,我不過是抱著補償的心態,提供一個包吃包住包玩的娛樂給你。」
她明眸半眯,瞪著這個自以為是、跋扈囂張的男人。不難想像,在必要時,他絕對也是個暴戾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這麼肯定。
她定定的看著,他也好整以暇的回視著她,時空仿佛瞬間凝結,兩人對看了好一會兒,突如其來的鳥叫聲打破對峙。
她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的,坐到他身邊,問道︰「穿什麼?」
深幽褐眸閃過一絲笑意,他坐挺身子看著她,「由你決定。」
她挑眉,「驚世駭俗?」
他優雅聳肩,「別讓我失望即可。」
藍依蓮臉色一繃,「真抱歉,我絕不會為了迎合一個男人,勉強自己去做討厭的事。」
「那當然,你能成為幸運兒就是因為你不喜歡男人,我也不用擔心你會變成八爪魚,纏著我不放。」
所以他的言下之意是,她可以好好過自己的冒險假期,不會被騷擾嘍?「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向來不怕接受挑戰。」她很干脆的伸出手,打算和他握手表示同意這個交易,但——
矮辰光俯身欺近,突然將她攬進懷里,一時之間被這股陌生但充滿陽剛的氣息圍繞,她猛地一僵,頭背的寒毛全都豎起。
他換過太多女人,女人的身材如何,他一「抱」了然,但他還是第一次抱到像她這種骨架縴細嬌小卻非常豐滿的東方美女,他微笑的放開她緊繃的身子,「你得先習慣這樣的問候方式。」
她抿緊了薄唇,瞪他一眼,執意握住他寬厚的大手,「我在英國長大,但我討厭跟男人有任何身體接觸,所以,麻煩由你來習慣我的問候方式吧!」
矮辰光望著她在厚厚眼妝下堅持的眸光,揚嘴一笑,「好,那就各自堅持,這樣才公平,你說是吧?」他也很干脆的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一個女權至上的小女人,一個超級沙豬的大男人,在這一秒,人生開始有了密切的交集。
「搞定了?她怎麼出去了?」一個小時後,林威治來到書房,好奇的問正忙著以視訊指揮「康諾集團」海外分公司事務的上司。
聞言,一心多用的韓辰光一邊盯著熒幕,一邊查看桌上厚重的檔案,看也沒看好友一眼,立即回道︰「說要去找個特別的東西,我想大概找禮服了吧,反正女人都是一個樣,只想要怎麼打扮自己——」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突然放上手上的檔案,抬頭看著好友,「我忘了跟她說不必花大錢買禮服,如果她討厭男人,但喜歡跟男人玩游戲,那她的衣服最後只會在地上。」
林威治笑了笑,「這種事不必說,到時候就知道了。」
「也是。」
矮辰光再次將目光放回熒幕上,林威治則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著韓辰光冷靜內斂、魄力十足的下決策,與各部視訊對話,一邊指示自己將一些重要談話內容記錄下來。
林威治也能一心二用,他邊做記筆,腦子邊思考另一個問題。
認真說來這場宴會就像一場帥哥美女的相親大會,但不需要抱太大的期望,因為只要家庭長輩們在場,那些名媛就會表現得中規中矩,但只要那些老扣扣的元老們關到另一個房間聊天喝酒後,這些名門閨秀就開始對男人展開貼身勾引,搞獻身。
偏偏主子又是個來者不拒的萬人迷,想當然耳,女人最後都會粘到他身邊去,他的名言就是——「女人自甘墮落,他也不過是尋求上的解月兌,名取所需,公平!」
這話表面上听來理直氣壯,但事實上,卻帶了點報復的心態!
想到這,林威治的目光再度回到俊美無儔的上司身上。如今的他,再也看不到過去那個硬被帶來法國接受教育,因為一句法語都听不懂而顯得悲憤寂寞的小男孩的影子了。
雖然在奧諾雷這個古老家族里,也有不少外遇產下的私生子,但他們的外貌至少不會明顯到讓人一眼就瞧出他的血統不一樣,也因此平常絕不以「安德烈•奧諾雷」介紹自己的韓辰光,只要一出現在家庭聚會的場跋時,總會令人尷尬,老一輩的對他態度不好,同輩的呢,在言語上對他的攻擊更是惡毒。
懊在老天有眼,在這些食古不化又自我優越感極強的貴族親戚里,有一個獨排眾議,思想作風都相當前衛的姑婆瑪麗•奧諾雷,在韓辰光的父親、爺爺及女乃女乃在一場旅游意外喪生後,成為他最堅固的後盾。
「威治,沒有辦法一心二用,就專心做好一件事就好。」
不知如何時韓辰光已經關掉視訊、離開位子,走到他這名將女人、工作視為人生兩大要事的助理面前,林威治尷尬一笑,「想得太入神了。」
「女人?」
「是啊,你姑婆。」
矮辰光頓了一下,「她會很好的。」隨即走到落地窗前,凝望著遠方,沒看到林威治給了他一個口是心非的眼神。
他雙手環胸靠著落地窗。若說這世上,還有一個值得他真心對待的女人,那應該也只有瑪麗•奧諾雷了……只是她年紀愈來愈大,擔心肩負家庭百年酒商生意自己會在某天變成失智老人,所以在酒品生意日漸萎縮後,她推舉他成為家庭接班人,一開始整個家庭都反對,但反彈聲浪一年比一年小——
因為他跳出家庭生意的框限,自立康諾集團,創新、極具前瞻性的他積極拓展新酒品生意,終于開創出另一個有別于傳統家庭的生意版圖,成了酒商界的新傳奇。
貪圖利益的家庭成員,不在乎是他擠掉已成為家族第一順位接班人的雷斯,還是與雷斯共同管理也可以,只要能將老招牌「奧諾雷酒品集團」再擦亮即可。
但一些堅守傳統、不願在他的大刀闊斧下被汰換的元老級家族成員,寧願死守著這塊老招牌,就算被市場淘汰,也不想接受他,而這些與他敵對的人,更刻意在姑婆身邊安排嚴謹話少的老護士。
瑪麗•奧諾雷平常沒有人可以聊天,腦筋就動得少,老人家也愈來愈安靜,就算他近幾年已房間安排一些較年輕活潑的小堡士陪伴他,卻也在家族元老們的刻意刁難下,無法抗壓而紛紛求去,所以他很清楚,他得找個特別的人,有足夠的IQ跟EQ來應該那些故意刁難的人,而從名校里找人價廉物美是最快的捷徑,從他短期時修的學校里找人更快。
「藍依蓮……」他的腦海里浮現那雙倔強的明眸,很快,他就能看出她有什麼能耐了。
藍藍天空下,一座雄偉典雅的美麗宅邸坐落在羅亞爾河谷上,前院有一座雕刻精美的三層大理石噴泉,圍繞在周遭的是一片如茵綠草,在宅邸綁方則有一座年代久遠的老酒堡,至于葡萄園則剛結束了葡萄樹的蟄伏期,許多工人在其中一半園區里忙著犁土除草,在另外一大半園區,則已冒出女敕綠的樹芽,放眼望去,相當壯觀。
下午時分,一輛輛名車紛紛抵達,寧靜的田野頓時熱鬧起來。
名媛淑女、紳士名流,每個看起來都知書達禮、氣質高雅,除了這些人外,還有不少相當眼熟的國際巨星、名門政要,不斷涌進孟克莊園。
原來,今天不僅是奧諾雷家族的聚會,還是一場奢華的生日宴會。
所有賓客皆盛妝打扮,身上配戴的珠寶名表價值不凡,便衣保全保持戒備,防狗仔也防小偷,男女侍者則拿著托盤穿梭在客人間,忙碌得很。
矮辰光也在半個小時前帶著藍依蓮抵達,穿梭在熱鬧非凡的宴席間。
「你到底是誰?這里的每個人看起來雖然很有禮卻很虛假,侍者跟侍女都必恭必敬,我好像回到了古代宮廷。」她邊說邊從一名侍者的托盤里取來一杯香檳,啜了一口。
「他是王,至于我,在這些賓客們的眼中,就是王的高級侍從。」開口的是同行的林威治,而且刻意用中文回答。
「王?」他困惑的看了一眼似乎沒有什麼特別反應的韓辰光。
就在她將目光又回到林威治身上時,韓辰光以嘲諷的口吻,用中文回答道︰「什麼王,不過是個出身最不好,卻在面貌跟能力完全承襲某個差勁的人的平凡人罷了!」
藍依蓮一听,驚愕的瞪向韓辰光,雖然早就懷疑他會說中文,但是從他們認識至今,這家伙一直都用英文跟他交談,可是就算他現在說的是中文,她還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听不懂?」褐眸浮現笑意。
但這個笑容讓她覺得非常不舒服,尤其他今天一套名牌手工訂制西裝,整個人看來就有一股唯我獨尊的氣勢,從頭到腳可說是完美得無懈可擊,但此刻神情卻異常冷淡,讓不少想靠近他們的人怯步了。
「我的確不明白,但你的表情不友善。」她也刻意以中文回答。
「這里的人又不是什麼善類,我的表情又怎能太友善?反而是你——」他仍然微笑著,但這個笑容卻顯得冰冷,「一個玩國王游戲這麼大的女大生,參加這個宴會卻打扮得如此普通,實在讓人很失望。」
她不能說不顯眼,只是穿得太平民。
頭上戴了頂過大瓖鑽的棒球帽,頭發全藏在帽子里,而過長的帽緣也遮住她那張上了濃妝但還算出色的臉,身上穿了一件扣到脖子的改良式西裝外套,下半身雖然可以看得到禮服的裙擺,但從頭到腳沒什麼爆點,除了帶點詭異又不搭的可笑風格外,完全讓人不想再看第二眼。
她挑眉看了看已經將整個大廳擠得擁塞的賓客,再看著他,「我說過我不可能為了取悅一個男人而做自己討厭的事,所以要我穿得像紅遍半邊天的LadyGaGa來鬧場,那是不可能的,我有我自己的style。」她就是反骨,骨子里也有賭徒的性格,但是沒有人能強迫她做任何事!
卑才說完,她便突然月兌去西裝外套,交給立即瞠目結舌的林威治,再拿下棒球帽,瞬間,染回黑色的長發像瀑布般落下,襯著一張只有巴掌大的精致五官,讓面對著她的韓辰光不得不承認,此刻的她很誘人。
尤其一襲低胸露肩的白色禮服,再加上身上沒半件首飾,視線從白皙脖頸到粉女敕半球完全沒有任何阻隔,更信人驚艷,她看來雖然還帶了點稚氣,但這份稚氣又夾雜了些許憤世嫉俗的早熟韻味,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沖突的個性美。
「總裁,她的背……」目瞪口呆的林威治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
矮辰光這才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同時,也注意到在她背後的賓客們怪異的臉色。
「刺青貼紙,效果夠驚人吧!」藍依蓮將長發擺至胸前,轉身背對韓辰光,賞他一個美背風光。
那是一幅從後頭一直延伸到臀部、幾可亂真的刺青貼紙,圖樣是一名穿著豪華日本和服的能劇演員,他的臉上戴著一張詭譎冷笑的能劇面具,看了令人頭皮發麻。
料想他應該看夠了,而她也當了好一會兒的猴子了,便回身問︰「失望嗎?」
矮辰光微微一笑,「不會。陪我走走,借你背後的面具嘲弄順便嚇阻一下某些人。」
他示意林威治自行享受今晚的宴會後,就挽著她穿梭在人群中,不少人被她背後的刺青嚇一跳,但他似乎樂在其中,在他眼里,這里的每個人都戴著面具,也許藍依蓮只是剛好誤打誤撞,但她背後的圖深得他心,明嘲暗諷的意味相當明顯,不錯!
「為什麼大家都叫你「安德烈」,那是你的英文名字嗎?」她不解的問道。
「你也可以這麼叫我。」韓辰光不想多加解釋,反正總會有人告訴她的,如果她有機會多留在這里久一點的話。
當然他是故意帶個不在乎世俗眼光的人,好替這場宴會增添一點沖突的火花,讓討厭這場宴會的姑婆有名目可以理所當然露個面就閃人,不必一直當動物園里的猴子,也讓那些在他人眼中完美無瑕的名門淑女不必費心接近他,他的口味已偏重咸,除非她們敢月兌掉那層虛偽的淑女外衣。
只是前胸傲人、有著小蠻腰、誘人的藍依蓮卻愈走火氣愈大。「這里的男人是饑渴三百年了嗎?!」她被那些夾帶著侵略性的男性目光惹火了,個性直率的她,就算說這句話時,音量也沒有刻意降低。
矮辰光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褐眸也閃過興味,「沒辦法,這里的女人都太制式化,外表淑女,骨子里騷,而你卻跟她們相反,當然馬上就吸引男人的目光。」
「我該高興嗎?」她火大的反問。瞧瞧那些男人眼中的「性」致,交換的眼神仿佛是在說她這個女人在床上一定狂野又火辣,絕對刺激。
他優雅聳肩,「猛獸出柙,你可以守獵,當然,也可以破壞,總之,隨你想怎麼玩都可以,我保證讓你全身而退。」
她擰眉不解的看著他,怎麼他的話听起來,好像是刻意要她來搞破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