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睡著了。因為當他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她是被流川峻一搖醒的。
「這是什麼地方?」芷倩意識模糊地揉揉眼楮。
「我朋友的住處。」他扶著她走下出租車。
她看了看四周,一棟日本式的大宅出現在眼前。巍峨的飛檐、厚實的屋瓦,加上兩旁高大的翠竹林,在高樓林立的大台北地區,她想不出哪里會有這種建築存在。
門口已有人在等著他們了。流川峻一擁著她的肩走近大門,突然,從陰影處走出一個年輕高壯的男子,沖著流川峻一就是一記拳法。只見流川峻一一手護著她,單手與對方過招,幾個掌力對擊,鏗鏘有聲,之後兩人都露出了笑容。
「好久不見,峻一。」那男子拍拍他的肩膀。
「久違了,高墨。」峻一與他雙手相握,眼里都是笑意。
芷倩安靜地站在一旁,覺得自己似乎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位就是宋芷倩小姐?」高墨側頭打量她。峻一會帶個小姐來到這里,真是稀奇到了極點。
「是的。」他在電話中曾告知高墨他這次到台灣的任務。原本以為不會需要高墨的幫忙,沒想到還是得借他家安頓芷倩。他沒告訴芷倩他早就知道她的行程,也請高墨訂好了機票,打算明天直接從這里到機場,再搭機到香港。
「你好,我是峻一的朋友,高墨。」高舉向芷倩伸出手。
「很抱歉,這麼晚了還來打擾。」她微弱她笑著,禮貌地伸手回握。
「別客氣,先進屋里休息一下吧!」高舉露出潔白的牙齒,親切的笑容里有著爽朗的氣息。
一進到屋內,芷倩就被全套竹制的傳統家具吸引住了目光。桌椅、櫥櫃全是綠竹制成,使得屋里屋外的特色融成一氣,道地的自然風格,完全沒有塵囂的沾染,淡淡的檀香把芷倩昏睡的意志稍微洗滌了一番,她霎時覺得清醒多了。
「我父母出遠門去了,今晚別太拘束。左翼的兩間客房已經清理干淨,你和宋小姐就住那里吧!」高墨溫和儒雅的聲音讓人感到溫暖。
芷倩這才發現他是個魁梧的男人。他比流川峻一高一些,而且更壯碩,黝黑的皮膚和平凡的五官,會讓初見面的人誤以為他是個莊稼漢,但她立刻看出這個男人的不凡之處——一股和煦的-氣籠罩全身,精斂的目光、寬廣的前額,嘴角一直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他其實是個很耐看的人。
「希望沒有太打擾。」她為深夜借宿深感抱歉。雖然流川峻一沒說什麼,但她知道他希望她暫時離開醒石居避一避。只是沒想到會來到這種地方。
「哪里,你是峻一第一個帶來這里的女人,我沒有隆重設宴款待,早就過意不去了,還跟我說什麼客氣話呢?哈哈哈……」他爽朗的笑聲回蕩在木屋的梁柱之間,話中盡是揶揄的成分。
芷倩噤聲不語,高墨這句話的意思是……
峻一又恢復了他的一號表情,不動聲色。不過,他凌厲的眼可是掃過那個不怕死的人。
「哦,我得住口了,不然待會兒會被冰刀砍成八塊。」高舉聳聳肩,沖著峻一扮了個鬼臉。
「你們認識很久了嗎?」她很好奇。
「久了!我們是高中的同學。」高墨說。
「高中?他住在日本,你住在台灣,怎麼會是高中同學?」
「我和我弟弟曾跟著父親在日本住餅一段時間。」他解釋。
「哦!」
「以我對峻一多年來的認識,宋小姐,你是第一個讓他主動靠近的女人。」高舉似乎是逮到機會,不說不快。
「為什麼?」她迅速瞄了一眼冷坐在一旁、惜字如金的男主角。
「因為……他有嚴重的‘厭女癥’。」
「什麼是‘厭女癥’?」芷倩听得一頭窮水。
「這是我弟弟給他起的名稱。峻一一直以來就對女人沒有好感,自他出任務以來,從未接過與女人有關的案子,而且他對女人的評語就只有兩個字——‘麻煩’。所以他會接下擔任你的保鏢這份工作,著實讓我大吃一驚。」
他是為了要償還欠我的一份人情!她暗忖,沒說出口。
「高墨,小心閃了舌頭。」男主角開口了。
「噢,你終于有反應了。我是先跟你練練唇舌,免得等一下高硯回來,你一下子受不了他的饒舌。」高墨擠擠眉,不怕他生氣。
「高硯在家?他不是在美國研究生化科技嗎?」峻一兩道濃眉頓時糾結在一起。他的死對頭高硯竟然在家?他來得真不是時候!
「他休假一個月,回家補補胃,明天要搭機到香港辦點事,再轉機回美國。」
「去香港?」芷倩和峻一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斑墨沒有忽略他們之問的默契。這個宋芷倩的反應似乎跟得上峻一的速度。
「怎麼,有問題嗎?」他問。
「我托你買的機票,該不會剛好和高硯同一班吧?」峻一了然地揪著他。
「呃?該怎麼說呢?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嘛!」
「照應?誰照應誰?」
「別這樣!峻一,高硯很想你,難得有這次機會,就讓他彌補一下相思之情吧!」
芷倩又听得迷糊了。敢情峻一還真不喜歡高墨的弟弟?但,他說的「相思之情」又是什麼意思?
「少扯了!」峻一明知高墨是乘機整他,但也無法取消明日的行程。
「誰扯什麼了?」一陣高昂清澈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聲音方落,人影已閃到他們的眼前。
芷倩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長發披肩的高瘦身影已經撲進流川峻一的懷里,很用力地吻上了那個冰雕似的俊逸臉龐。
「嘎?」芷倩被眼前發生的事嚇了一跳。
只見那個長發的身影驀然大聲笑了出來,然後慢慢地轉過身,一張堪稱英俊瀟灑、貌勝潘安的臉孔赫然出現在明亮的燈光下。這是誰?如此大膽?
「高硯,你不要命啦?」高墨緊張得張大眼楮。因為峻一已經被他老弟的唐突舉動惹毛了。
「哦!峻一,我想死你了!」高硯故意放軟了腔調,一只手更是無力地掛上峻一的後頸。
芷倩簡直呆掉了,一張櫻桃小嘴被這一幕駭得怎麼也合不攏。高硯和流川……同性戀?不會吧?
接下來更精采!流川峻一條地出手揪住斑硯那只不規矩的手,一個後旋擒拿就要將他的手卸下,但高硯眼明手快,雙眼滴溜溜地轉了一圈,使朗聲大笑地躲開了峻一的攻擊,神色自若地跳到竹椅上坐了下來。
「天啊!斑硯,以後千萬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高墨故作驚慌狀。
「我傾慕的人光臨寒舍,怎能教我不心神蕩漾呢?」高視笑得曖昧。
「閉嘴!」峻一臉上的怒火乍現。
「你們……」芷倩結巴地說不出話來。
「哦?這位就是冰刀開葷的第一個對象嗎?」高視眼光不正、不客氣地瞟了她一眼。
芷倩發現,高墨和高硯這對兄弟長得完全不一樣。高墨粗礦,高硯卻太過縴細,那種不屬于男人的唇紅齒白,竟瓖在這張純粹屬于男人的臉上,怎麼看怎麼詭異。
「開葷?」她對他的用詞感到生氣。
「怎樣,峻一的技巧如何?」更過分的曖昧語調出自那張討人厭的嘴。
芷倩瞪大眼楮。技巧?老天!他在說什麼啊?
「高硯!」峻一及時的喝阻,解救了粉頰驀然酡紅的芷倩。這個高硯其是太無禮了!
「怎麼?別告訴我你們之間沒什麼!你會破例接下這個千載難逢的任務,不可能沒有其它意圖吧?還有,你不會笨到想當個柳下惠吧?難得有個美女在身旁,你怎麼可以白白浪費這種好機會呢?難不成你真的想禁欲過一生?其是浪費了老天賜與你這副昂藏的好身材。」
斑硯夸張地數落峻一的不是,好象他做了多大的錯事。
一旁的高墨早就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出來。
「她是我的雇主,我不和雇主扯上其它關系。」峻一冷凝的語調讓在場的人都起了寒顫。他真的生氣了!
芷倩說不上來當她听見流川峻一這麼說時,心中那一點如細針刺痛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不過,她慢慢了解到這個高硯似乎很喜歡惹流川峻一生氣,從進門到現在,他都故意在挑釁。
「是嗎?不和雇主扯上關系?」高硯那略嫌漂亮的大眼直朝著芷倩打轉,腦中飛快地轉著心思。
「他會接下我父親的委托,是因為想還我一個人情,如此而已。」芷倩急忙解釋。說完,才發現胸口沒有理由的一陣酸澀。
「是嗎?原來你們早就在日本認識了。在哪里認識的啊?」高硯的興致來了。
「在太陽城王子大飯店——」她說到這里才暗叫不妙,真是愈描愈黑。
「在大飯店?噢!」兄弟倆同時了悟地點點頭。
「不……不是的……」她求救似地看了峻一一眼。
「這一點都不關你們的事吧!」歧一也看不下去了。兩個欠揍的家伙!
「好了,高硯,別再惹峻一了。你鬧夠了吧?」高墨怕弟弟把氣氛真的弄僵,那就糟了。
從高中開始,他們在日本與峻一相識後,高硯就特別喜愛纏著峻一,他說他討厭峻一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像個雕像似的。因此,他不時地以捉弄峻一為樂。他還說人生要有喜怒哀樂才是正常的,峻一太過內斂,這樣早晚會「憋」出毛病來。他自認是峻一的救命天使,決定要把峻一從冷酷的深淵中救出來。偏偏峻一總是以不變應萬變,堅持著自己的生活哲學,把高硯的神聖使命當作耍猴戲!偶爾被他撩撥得冒火了,兩三下就把高硯痛扁一頓。沒辦法!誰教高硯技不如人,因此他的「救贖行動」一直沒達成目標。峻一還是峻一,冷峻如昔。
「不!我們往後的三逃詡會在一起,我這回一定要讓峻一動凡心。來來來!我們來打賭,如果三天內我不能讓峻一愛上這個宋小姐,我就一輩子躲開峻一,如何?」高硯不死心地說。
「瘋子!」峻一不理他。
「你別開玩笑了!」她不太喜歡這個叫作高硯的家伙,老是說些不三不四的話。
「你們不敢接受挑戰嗎?」高硯的眼楮不安分地盯著她看。
芷倩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扯進這個無聊的游戲里。她明明乖乖地坐著沒插嘴,怎麼還會有她的事?
「哈!就這麼說定了!」高硯根本是在自說自話。
「喂,沒人答應你啊!」高舉看了一眼可憐的弟弟,無聲地嘆氣。
「無所謂,我決定就算。」高硯很霸道地說,隨即站了起來,朝芷倩露出攝人心魂的笑容。「宋小姐,早點休息吧!不然,你怎麼有體力應付往後三天的考驗呢?」他輕笑一聲,轉身走進屋後的房間。
她怔住了。高硯的挑戰對象還包括她?這真是太荒唐了!
「別理他!」峻一突然說。
「很抱歉,宋小姐,我弟弟一直就是這樣,率性慣了。往後三天你可要多擔待一些。」
她無言地看了流川峻一一眼,懊惱跟他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還遇上了高硯這個莫名其妙的人。看來,香港的三天行程不會太好過了。
這次到香港的目的雖是參加世界性的珠寶商聯誼邀請會,但芷倩的目標是此次非開放性個人珍藏展覽會上的一組藍寶石墜飾——「鐘愛」!這一件耳環和項鏈的心型藍寶石組合是,一位已過世的女性珠寶設計師所設計,風格類似十九世紀溫莎公爵贈給其夫人的一件飾品,融合了古典的巧思與現代的光華,不僅寶石的光澤優良,設計者在設計上的巧思也深獲好評,在珠寶界是件搶手的珍品。
宋矩方想得到它,所以芷倩才會來到香港,與擁有者做一次會面。
第一天的邀請酒會是在晚上七點。一早,芷倩、流川峻一和高硯從高家出發,來到機場搭機飛香港。臨上飛機前,她還想打電話告訴秘書她目前的行蹤,但是被流川峻一制止了。
「少一個人知道你的行程,你就多一分安全。」他說。
也對!她被說服了。
于是一行三人便在中午時分抵達東方之珠——香港。
「高墨已經訂好了飯店,你們先去,我稍後就到。」高硯在機場外突然把他們兩個丟下,自己先走了。
「他要去哪里?」芷倩看著他瀟灑的背影問流川峻一。
「可能去辦點事吧!」峻一早就習慣了他不按牌理出牌的作風。
沒再多說什麼,他們搭車來到「明珠酒店」。這是峻一托高墨訂的。
地處海港旁的先天優良環境、擁有最佳的眺望景觀、豪華典雅的裝潢及布置,加上親切的服務態度,這些條件都使得明珠酒店穩坐香港五星級飯店的第一把交椅。
來到櫃台,他們很自然地詢問預訂的房間。
「請問貴姓?」服務人員擁有專業的笑容和禮貌。
「宋,宋芷倩。」芷倩回答。
「很抱歉,預訂名單上沒有這個名字,會不會是以另一個人的名字訂的?」
服務人員的話讓她皺了皺眉。
「那麼,流川峻一?」峻一也開口問道。高舉做事謹慎,不可能會弄錯的。
「啊!有了!是流川夫婦吧?你們訂的是一六0六號房。」
「夫婦?」芷倩失聲嚷道,一雙明眸詫異地瞧著流川峻一,他的表情是同樣的吃驚。
「你是說我們訂的是一個房間?」他又問。
「是的。訂房的人說是一對新婚夫婦,訂了一間雙人套房。」
「這……這一定是搞錯了!能不能再訂另一個房間?」芷倩急忙問道。
「很抱歉,房間目前都客滿了,要等到明天早上有人退房後才有空房。」
「客滿了?」她幾乎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好吧!請給我們一六0六號房的鑰匙。」峻一說。
「流川,你……」她失措地肴著他拿過鑰匙,拉起她的手走向電梯。
「這一定是高家兄弟搞的鬼!」他在電梯口對她說。
「那怎麼辦?」
「先安頓好再說。今晚的酒會你總要梳洗一下吧?等高硯回來,我再去和他擠一間房。」
「哦!這樣妥當嗎?」她懷疑。那高家兄弟似乎以整他們兩人為樂,而且樂此不疲,說不定還有更糟的事在後頭!
「放心。」
他篤定的語氣像顆定心丸,讓她釋然了。
走進電梯,他們的翩翩風采立刻成為大家注目的焦點。男的俊偉、女的嬌麗,天生是一對璧人!其中一對外國老大婦還贊許地對他們點點頭,在出電梯時,還不忘回頭用英文對他們說︰「要相親相愛哦!」
真是要羞死芷倩了!她真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
峻一不以為杵地點頭回體,說了句︰「謝謝!」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一六0六號房前。看著門牌上的號碼,芷倩不禁回想起他們在日本初見面的情景,忍不住笑了出來。
「嘿!看來我們和六0六這個數字很有緣嘛!」
「嗯。」峻一也牽動了嘴角,揚起一道迷人的弧線。
芷倩屏息地肴著他,被他難得的笑容眩惑了心神。
「你應該常笑的,你的笑容很動人。」她月兌口而出。
峻一斂住了表情,用一種奇特的眼光端詳她,半晌才說了句︰「謝謝!」
她感到臉頰微熱,低頭轉開了門把,走進房里。
一張大大的雙人床首先映入他們的眼簾。他們互望了一眼,不說什麼,可是芷倩心中卻無端地抽緊,脈搏加劇。
懊一間「上房」!唯一的缺點就是只有一張雙人床。奇怪,通常訂兩人房,多半是兩張單人床,怎麼這間房間活像是給新婚夫婦度蜜月用的,床頭牆上還瓖著一個丘比特的心吊燈,無非是為了增加情趣。
情趣?老天!她還有心情研究飯店的精心布置,真是昏了頭了!
.奸
峻一拉開了窗簾,湛藍的海港景觀便一覽無遺,這個房間就屬這個落地窗最深得芷倩的心。她腳步輕快地走上前,被眼前的美麗景致吸引住了目光。
「真美!」她欣嘆道。
「的確。」峻一同意。
「來到這里,我彷佛不再是原來的我,有一種解月兌的感覺。」她喃喃地道,額頭輕抵著玻璃。
「宋矩方給你不少的壓力?」峻一靠近她,在她身後站定。
「不!是那種環境,讓我不得不給自己壓力。好象自己是唯一的梁柱,不撐起來,所有的一切都會因而垮掉。我是輸不起這場戰爭的。」她也想象其它無憂無慮的女人一樣,平凡快樂地生活著。可是父母給了她許多該完成的目標,常常讓她透不過氣來。
峻一聆听她的剖析,一股憐惜之情油然而生。原來她的機靈和聰慧,全是環境壓迫成型的。表面的世故和練達,都是為了適應周遭的一切。為了成就現在的宋芷倩,她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
驀地,他胸口涌上一陣「心疼」。這個情緒的波動陌生得救他害怕!
冰刀是冷血的!不輕易動情的!不和雇主牽扯其它關系,任務結束,他就走人。獨來獨往、孑然一身,一直是他的寫照。
但是,現在他對她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一向對女人的臉孔沒有概念的他,第一次的驚艷就是在日本遇見她時。一個內涵與外表同樣光華迫人的女人,讓他像攝影機似的將她的容顏收錄進心底,且非常深刻!
芷倩不知道他的想法,卻也強烈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她全身的每一個毛細孔都在提醒她,他們是一男一女,全然的對比,也全然的互相吸引。
二十四年來,她的生命中從沒有愛情存在,盡避從小到大追求她的人很多,但是那些都不是她要的。她只想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讓每一件都得滿分,不讓爸媽失望,即使到了大學畢業,她連結婚的對象也都是交由爸爸做主,她對戀愛與婚姻都不抱任何期望,只把它們當成一種點綴,甚至是一種手段!像她決定嫁給賀古集團的趙勻,就是為了恆久的商業地位。
然而,此時此刻,她對自已心中的悸動感到惶恐。尤其對象還是這個日本來的保鏢,一個活在不同世界的男人!
老天!她絕不會蠢到去愛上這個男人的!
「餓了吧?先去吃點東西。」他的話打破了彌漫在兩人之間的魔咒,也將彼此的思緒拉回現實。
她回頭朝他微微一笑,「好!」
別胡思亂想了,宋芷倩!他不是你的對象,你也沒有資格談愛情,因為你的未來已經賣給了賀古和恆久,你得認命!她在走出房間時這麼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