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首領……你可不可以走慢一點……」尹適可跟在杜非同身後,氣喘吁吁地大喊。
「你知道遲到一分鐘我會損失多少錢嗎?」杜非同頭也不回地大步跨進金銀閣。
「錢錢錢……就知道錢,真是個錢鬼!」她對他後腦勺扮個鬼臉。
你就是太拚命賺錢才會頭發少年白!看看,頭發都快比秦首領還白羅!
尹適可在心里偷笑。
「你說什麼?」他站定,回頭瞪她。
「我沒說什麼……」她很快地低下頭。
「你在背後說我壞話?」他回身,一步步逼近她。
「不敢……」
「金銀閣存在的目的就是賺錢,而我身為金銀閣的首領,重視金錢有什麼不對?」他站到她面前,雙手擦腰。
「沒……沒有不對。」她趕緊搖頭。
「如果沒有我賺錢,你們六韜館能如此揮霍?」他的臉向她低壓下來。
「我……我們六韜館才……才不會亂花錢!」她的辯解很畏縮。
「不會嗎?是誰上個月說要訂一艘游艇的?住山上的人,會暈機暈船的人,竟然敢要一艘游艇?」他眯起眼,愈問愈犀利。
「呃……那個……小姐說……是你自己欠她的……」她偷瞄著他的臉道。
他頓了頓,突然安靜下來。
的確是他欠月驚鴻的,因為,尹適可能活下來,除了秦逃詔精湛的醫術,還多虧了月驚鴻以內力打通尹適可的氣血……
所以,月驚鴻要一艘游艇並不過分,在尹適可睜開眼楮的那一刻,他真的願意付出他所有的一切。
「你……怎麼了?又呆呆的像只木刻的雞了……」她怯怯地望著他,發現他又用那種令她臉紅心跳的眼神看她。
自從她醒來,他就常常這樣盯著她看,看得她都快融了。
杜非同沒說話,只是輕輕撫著她的臉,內心再次翻涌激蕩。
多虧了秦逃詔,她的臉差不多恢復了原狀,現在已看不出燒灼的痕跡,只剩下一些小小的傷疤,雙頰也因長時間的休養而消瘦了些,不再是肉肉臉了,但這都不重要,只要她能活下來,能在他面前呼吸,笑著,走著,說著一些無厘頭的爛成語……
只要她活著,她變成什麼樣都沒關系。
雙手收攏,他忽然將她整個擁進懷里,再一次感受她的體溫和氣息。
從她康復,到回到他身邊,整整八個月,他慶幸她不太記得之前的事,秦逃詔說爆炸的威力讓她有部分記憶喪失,唯一清楚記得的,是傅止靜指派她保護他,還有,她愛著他……
在發生了那麼多事之後,在遺忘了那麼多事之後,她卻還記得她愛他……
「杜……首領……」她臉紅通通的,有些不自在,現在他們可是在金銀閣的大廳耶!但怪的是,不自在的只有她,金銀閣里所有的人好像都見怪不怪。
他閉上眼楮,不讓眼中的熱氣流泄。
「杜非同?」她被摟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好了,該上樓去復健了。」他放開她,突然握住她的右手。
那只義肢……他每次握住,心都會抽痛好幾下。
「嗄?又……又要復健?」她整張臉爆紅。
他的復健……他的復健敗……很色……
「秦逃詔說你得常常復健才行。」他拉著她往電梯走。
「那……那哪叫復健啊?」把人月兌光光,從頭吻到腳,像只八爪章魚把她纏住,還做……做……做一些讓人羞于啟齒的事……
「怎麼?你不喜歡?」他拉她進電梯,笑覷。
「也……也不是不喜歡……就是……就是……」她結結巴巴。
「就是什麼?」他把她圈在雙臂之中,笑問。
「就是有點……奇怪……」她緊張得不停眨眼。
「奇怪什麼?」
「你……那樣幫我復健……好像你很愛我似的……」她低聲道。
「你不知道我愛不愛你?」他詫異地抬高她的下巴。
她羞澀地搖頭。
「嗯……原來我幫你做的復健憊不夠深入徹底……」這遲鈍的呆子!
「啊?已經很夠了……已經「深不見底」了,「深藏不漏」了……」她急道。
他噗哧一笑,迅速用一記熱吻堵住她那些亂七八糟的成語。
以後,他一定得叫這丫頭多讀點書才行,這丫頭,不只身體要復健,連腦袋也該復健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