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嫻和幻夜神行進入一家小型的豪華酒店訂了一間套房,由于一路上兩人相談甚歡,加上不經意的肢體接觸,因此一進到房里,舒嫻就心火難耐地反手抱住他的頸項,將他的頭拉下,輕柔地舌忝吻著他的唇。
「你長得好俊!」她低啞地說著。
「你也美得讓人意亂情迷!」幻夜神行向來來者不拒,他雙手將她的縴腰壓往自己身上,化被動為主動,狂熱地攫住她火辣辣的唇瓣,給她一記深長又激情的親吻。
半晌,舒嫻才嬌喘連連地從他的口中復活過來,他的吻技好得讓她四肢發軟,血脈僨張,把她深藏在體內的都吻了出來。
「你一定是個專家。」將頭埋進他的胸前,她滿足地取笑。
「什麼專家?」他撫模著她的頭發和的背脊,不否認她也是個調情聖手,從剛剛到現在,他已被她惹得欲火漸焚。
「對付女人的專家啊!你的吻可能已經迷死許多女人了吧?我是第幾個?」
「我沒有記錄的習慣。」笑意在他唇邊擴大。
「真壞!可見你是個中老手了。」她踱向圓形大床,將皮包丟在床上,交疊著腿坐在床沿。
「還好,不過喜歡我的吻的女人的確不少。」他雙手插進口袋,昏黃美術燈在他臉上打下陰影,性格的臉被勾勒得有如魔法師般,俊得危險。
「很有自信哪……」她咯笑一聲,眼光愛戀地繾綣在他身上。
「你不也是?」
「我第一次遇上像你這種男人,冷與熱同時在你體內交錯著,讓人忍不住想去了解你究竟是火熱,還是冰冷。」她瞇起眼楮看他。
「想了解我的第一步,就是靠近我。」他低聲一笑,拉掉領帶。
「那麼……我等不及了……」她說著解下肩上支撐整件禮服的帶子,衣服滑落到她的腳邊,縴細卻飽滿的嬌軀上只剩下一件蕾絲底褲,兩只豐美的如女乃油般散發著誘人的香甜,她張開雙手,半垂著眼,輕聲地說︰「抱我……」
沒有任何男人能抵擋這樣的邀請!
泵夜神行也不例外,他已經被撩得全身緊繃,下半身的蠢動已不可收拾,他一把將她抱住,往床墊壓下,決定好好享受一夜自動送上門的秀色。
吻著她的唇、她的頸、她的肩,他此時腦中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將她一口吞下,至于她是不是夢中女人的事則暫且撇下吧。
舒嫻在他的擁吻下嚶嚀不已,她只覺得一股又痛又麻的焦躁從小骯往上竄,在她體內等著出匣,她就要品嘗到人間最奧妙的快感與瘋狂了……
啊!啊!懊棒啊!泵夜!她在心里忘情地高歌。
但,就在這時,她渾身抖了一下,達到沸點的體溫正迅速下降,腦中傳來一聲聲熟悉的怒斥︰不可以!你不可以!舒嫻,停下來——
那喝令愈來愈大聲,愈來愈尖銳,到最後幾乎刺穿她的耳膜,她痛苦地捂住雙耳,用力推開幻夜神行,忍不住翱啕︰「不要叫了!住口!不要叫了……」
泵夜神行氣息粗重地瞪著在床上滾動的舒嫻,對她奇異的舉動驚訝又不解,剛才明明還在他懷里吟哦的浪女,怎麼突然像只野獸般狂喊?
「舒嫻?」他靠過去,想看看她的情況,手還未踫到,就被清脆的斥責聲制止。
「別踫我!」舒嫻不動了,她趴在床上直喘氣,臉被長發遮住,看不清表情。
「你怎麼了?」幻夜神行簡直一頭霧水,他的生理需要還沒解決呢,這小妮子到底在演戲還是折磨人?
舒嫻慢慢地從床上爬起,沾滿汗水的長發披垂在肩上,她一手將頭發撥開,一手拎過被子掩住自己全果的身軀,低著頭往浴室走去。
「喂?舒嫻?」這是做什麼?一下子主動月兌衣服挑逗他,一下子又惜肉如金地遮遮掩掩,他再也看不下去,跨一大步攔住她,等著她的解釋。
「滾開!你這個大!」她氣得揚起臉,怒氣騰騰地瞪視著他。
泵夜神行有點愣住了。是他多心還是眼花,他總覺得眼前的舒嫻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少了騷味,多了清純,轉變得有夠徹底。
「小姐,是你邀我到這里陪你度過一晚的。」回過神,他被她的指責罵得濃眉一攏,慍怒在心中盤旋。
「我才沒邀請你!」她死不認帳,而且還嫌惡地撇開臉。
「你……」咦?這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你快走!不然我叫警察……」她不看他,又要往浴室走去。
「夠了吧!」他有點不耐煩她的把戲了,于是用力將她扯住。
「你……你干什麼?」她驚慌地回頭掙扎。
「游戲已開始,怎麼能中途中斷呢?」他冷笑一聲,不由分說地抱緊她。這小妖精想耍他還早呢!
「什麼游戲?」她驚得連連倒抽好幾口氣。
「現在才故作天真你不覺得有點可笑?」他說著吻向她的耳鬢,企圖喚回她原有的熱情。
「什……什麼故作天真?你這個色……色鬼……」她被他的吻弄得又怕又無助,偏偏又掙不開他的箝制,一時之間方寸全亂。
其實好聚好散一直是幻夜神行和女人相處的原則,對于上床這種事他也從不勉強,總是順其自然,但今晚這個叫舒嫻的女人實在是把他惹毛了。
在緊要關頭才裝成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擺明了是在捉弄他,把他不常顯露的脾氣全都激了出來,他要是不給她一點小小的教訓,她還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任她玩在股掌之間的蠢貨!
「是,我是色男,而你是,正好一對。」用力拉開被單,他將她推倒在床上,緊抓住她的雙手,開始撫弄她的全身……
「啊!不要這樣對我……」她開始啜泣,身體已在高潮邊緣痛苦徘徊。
「是你起的頭,就不能半途而廢,我這是要讓你知道,隨便惹一個男人是相當危險的事,懂嗎?」他冷冷地訓誡。
「不是我……」她喘著氣,在他的搧惑下就要爆發。
「不是你什麼?」他發現自己竟被她的欲火引燃,呼吸不自覺地粗重起來,她的美麗與無措、她的淚珠和掙扎都比先前的主動更教他著迷。
他不放開她了,他要她!
「不是我……我不是舒嫻……」她斷斷續續地說著,但小骯已膨脹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什麼?」他就要投身在她周身揚起的火苗里了,她還在嘀嘀咕咕個什麼勁兒?
「我不是舒嫻!我是舒靜!」她便盡力氣怒喊了出來。
每次都這樣!每次都差點被舒嫻的浪蕩害死!舒靜好不容易才匯集開口說話的力量,她吐吶著濁重的氣息,希望能因此阻止他的侵犯。
泵夜神行的動作忽地僵住,撐起上半身,奇異地盯住她。
「你在說什麼?舒靜?」
「我說……我是舒靜,不是舒嫻!」雙手恢復自由,她立刻連爬帶滾地蜷縮到床的角落,顫抖地流淚。
「什麼舒嫻舒靜的?你要取幾個名字隨你高興。」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暫時壓下急遽的心跳和想要她的,但听見她不明不白的鬼扯又霍地被惹得氣郁難消。
「你不會懂的!反正舒嫻已經走了,現在的我是舒靜,我沒有勾引你,她做的事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她委屈地咬著手背,阻止自己哭出聲。
「舒嫻走了?我沒看見她走……」幻夜神行話才出口,腦中就閃過一道靈光,他冷笑地看著她。「原來如此,你在玩雙重人格的把戲,對吧?」
「不是!」舒靜抬起頭,凌亂的頭發下是一張飽受驚嚇的小臉。
「不是?」那她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反正我不是誘惑你的舒嫻,她是她,我是我,她想和你一夜春宵,但我可不想被一個陌生人……強暴……」她囁嚅地說著。
「強暴?」
這兩個字眼讓幻夜神行的「性趣」在剎那閑褪盡,他冷睨她一眼,句句帶刺地說︰「這個罪名我可擔待不起,舒小姐,上床這種事是兩情相悅、你情我願的,你已經不是未成年的少女,要和不要理應分得很清楚,不該在引誘我來到這里之後才後悔莫及,硬是亂扣帽子給我,這指責不是太不負責任了嗎?況且,剛剛是誰還在我懷里愉悅地申吟著?」
「我……」想起自己方才不知羞恥的行徑,她羞紅了臉更往角落縮去。他的話都對,問題是她的立場謗本不是一般邏輯可以說得通的,她該怎麼解釋才能讓他明白她不是舒嫻呢?
「別裝一副無辜相,如果今天我控制不住,把你怎麼了,那也是你自找的。」他很少這麼嚴厲地對一個女人說重話,他認為和一些不會有太多牽連的女人交往毋需把自己真實的一面露出來,大家在一起高興就好,帶著快樂的面具共度一段時光,這就夠了,這樣日後回想起來也不會太傷神。
但……這個舒嫻卻有本事惹出他的脾氣,她把他兜得團團轉,像在逗弄一只狗一樣,他如果還能心平氣和地和她說話,那他就可以當上帝了!
「我不是……」她被搶白得啞口無言。
「算了,我沒興致陪你玩下去了,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去。」她固然可惡,他可不能不保持最後一點風度。
得到特赦令,她拎起衣服沖進浴室,在浴室里抖了好久才平息體內殘留的。
真可怕!她是中了什麼邪了?被人家隨便模模也能興奮成這樣?舒靜慚愧地搓著臉,恨不得現在就消失,別再見那個陌生男人。
走出浴室,幻夜神行已將燈光打亮,她低頭整理著長發,並不停地將太過暴露的衣服拉高一點。
「可以走了吧?舒嫻,或者該叫你舒靜小姐。」他譏諷地說。
「你——」她想替自己辯解,但在抬頭看清他的臉孔時,她的聲音就嘎然而止,表情驚懼凝結。
「怎麼了?」看見她的表情,他挑眉詢問。
「是你……」殺人凶手!她暗暗驚喘,這個人她見過!他……他不就是在夢里殺了中川雄二的那個男人?
她還在隔天發現中川雄二真的就這麼死了!那時她簡直嚇得魂不附體,哪想得到在夢里會撞見這匪夷所思的一幕,而這男人還緊追著她不放……
老天!舒嫻竟把她丟給這個可怕的男人?
而她在昏亂之中竟未細看他的長相,還差點被他給……
一想到這里,她就眼冒金星。
燈光下,幻夜神行把她的駭異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懂她那像見了鬼一樣的神情是為了什麼?
「怎麼了?」他向前跨了一步。
「沒什麼!沒什麼!」她嚇得連忙後退一步,然後在他來不及反應前,繞過他沖出了房門
「喂!喂!」幻夜神行追到門口,卻見她已倉皇地逃進電梯之中,她的長發飄散成羽翼,黑色輕盈的身影觸動了他心中那抹深藏的疑慮。
她驚慌的模樣簡直和在夢中看見他殺人時一樣。
可是,為何她先前沒認出他,現在又突然嚇成這副德行?
謎團在心中逐漸擴大,看著她再一次從他身邊逃逸,他的興趣全然被引發。
雖然他對雀利兒說他並不想知道夢中那個女人的來歷,不過,既然讓他在日本踫上了,他就不能不管了,起碼他得確定姓舒的究竟有沒有特別的靈力,她真的和他一樣有入夢的本事嗎?
斑,不急,這些疑問他會一一解開的,反正他已知道她的基本資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黑羽財團是個再明顯不過的目標,要找到她太容易了。他殺人向來不留蛛絲馬跡,她犯了他的忌諱,就得承擔後果。
他絕對不會讓她有第三次逃走的機會了。
***
舒靜一路踉蹌狂奔回到家,腳下的三吋高跟鞋已被她跑斷,她沖進黑羽家的古式建築,從花園小徑直接跑進她的房間,將門鎖上,才敢靠在門板上大聲喘氣。
她真的受夠了!
今晚她一定要和舒嫻攤牌!
月兌掉那身騷貨似的服裝,卸掉臉上厚得堵塞毛細孔的粉底,洗個澡之後,她又回復原有清新出塵的模樣。
這才是真正的她,舒靜對著鏡子,四肢虛軟地松了一口氣。
她真不知道當初答應舒嫻的請求是不是自找罪受,早知道她這麼鴨霸,就不該被毫不理智的同情心給征服,在明知很危險的情況下心軟,讓舒嫻借用了自己的身體。
沒法子,誰教舒嫻是她的姊姊呢?
舒靜對著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發呆。
要不是在夢里見到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舒嫻,她可能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有個雙胞胎姊姊!
雙胞胎!
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兩人前後只差了三分鐘來到這世界,然而,舒嫻卻在三歲時又回到了上帝身邊,這些事都是她在十五歲一場車禍撞擊中活過來後才得知的。
車禍後死里逃生的她常常會作夢,夢中的情景她即使醒來後仍非常清晰,起初她不以為意,直到舒嫻的出現,她才赫然知道夢境是另一個世界,那些她自以為是她夢中的幻影其實是夢世界的真實景象。
而她則莫名擁有了能在夢境和現實中來去自如的能力。
「嗨!親愛的妹妹,你是個‘夢媒’啊!」舒嫻一見到她就這麼說。
「夢媒?」她還沉溺在乍見舒嫻的驚駭中,沒有多余的思維去鑽研這兩個字的意思。
「是啊!就像靈媒一樣,你的超靈力使你能在每個人的夢境暢行無阻,你等于拿了
一張進入夢境的通行證,而且你還能將夢與現實串連起來。」
「那又怎樣?」她不明白。
「那表示你有力量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舒嫻別有心機地一笑。她等了十多年,
就等這一刻,舒靜從小被封住的能力因車禍而解開,她終于入夢來解救她了!
「我怎麼帶你離開?你已經死了啊……」舒靜依然轉不過來。
「正是因為我死了,才會在這無聊透頂的地方憋了二十年!」舒嫻驀地破口大罵。
「我們是雙胞胎,為什麼我得先死,而你則快快樂樂地在人間活著?」
彬許這份心有不甘就是讓她魂魄停留在妹妹夢中久久不敬的主因,她對上帝的不公平既怨又氣,也對舒靜的好命嫉妒得發狂,她發誓,她絕不要就這樣死去,絕不!
「你……」舒靜沒想到同一張臉孔會有天差地別的個性,舒嫻的潑悍和她的文靜膽小簡直成對比。
「我們是姊妹,雙胞胎姊妹,你忍心看我繼續悶在這里嗎?」她倏地將她拉近,怒
叭之聲改為軟語軟調,企圖博得她的同情。
「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做啊……」她的確于心不忍,但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釋放舒嫻出來。
「很簡單,我們交換!」舒嫻算計的眼神直盯著她。
「交換?」什麼意思?
「你把你的軀殼借給我。」
「怎麼借?」她睜大眼楮。
「你留在夢里,讓我替代你到現實世界去。」舒嫻攬住她的肩,一字一句地說。
「那不就換成我死了?」她一驚,推開一臉機靈的舒嫻。
「嘖,不會啦!只要一小段時間,你待在這里,軀體借我出去透透氣就行了。拜托!妹妹。」舒嫻的求情對心軟的舒靜立刻起了作用。
「這樣真的可以嗎?我們兩個都不會受傷?」舒靜心里已有九成九答應了舒嫻。
「當然不會!天一暗,夢境的力量會慢慢增強,到時你只要閉目養神,我就能出去了,我不會佔你太多時間,頂多三到四個小時就將軀體還你。」舒嫻不住地保證。
舒靜看著舒嫻企盼的眼神,猶豫了一下,終是不忍拒絕,于是點頭答應了她。
「好吧!」
「耶!謝謝你,靜,你真是我的好妹妹!」舒嫻高興地抱住她,眼中有了奇異的光芒。
從那一天起,舒嫻總會不定時在夜里出現,她借著舒靜的身體在這美麗的世界玩上了癮,不僅借用的頻率增多,連時間也增長了。
舒靜忍耐了許多年,經常會在要回自己身體時發現自己奇裝異服,妝化得像鬼一樣,還得時時注意舒嫻和男人隨便搭訕的壞習慣,好幾次她都在舒嫻差點將她的處女之身葬送掉之前急急將她召回,方能從一些陌生男人的手里幸免于難。
舒嫻對男女之間的豪放是她的最大危機,她曾經為這件事責備過她,誰料她只是聳聳肩,笑她太閉澀,一點都沒有心虛與反省。
「你就是這麼膽小才到二十四歲還交不到男朋友,你是在替誰守身啊?這年頭的女人早不興冰清玉潔那一套了,你還在作什麼白馬王子的蠢夢!」舒嫻對她說話很不客氣。
「這是我們觀念不同,但你總不能拿我的身體任意胡來吧?」她覺得好委屈,舒嫻的任性和不知體諒別人都讓她感到失望。她期望中的姊姊並不是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啊!
「你的身體?」舒嫻細眉一聳,似是對她的話極為氣憤。「哼,你的身體又怎樣?我真想要的話,早就取代你了!」
舒靜被她的態度和「取代」兩個字嚇了一跳,她沒想到舒嫻一直有這種野心。
從那次齟齬之後,舒嫻常會毫無預警地壓制她,強行介入她的身體,而且一出現就賴著不走,霸佔著她的軀殼不放,當她警覺到她的真正企圖時,她已愈來愈控制不住她的意志了。
像今天,她用盡所有力氣才阻止舒嫻繼續下去,舒嫻瘋狂地想一嘗,完全不管她的感受,像匹月兌韁的野馬不听駕馭,要不是她的力量還強過她,恐怕她的清白就毀在她手里了。
仰躺在床上,舒靜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害怕,舒嫻好象把這副身體當成了自己的,隨意使用,說不定有一天她真的會永遠佔著不走,把她擠進夢世界,兩人交換位置……
那時,她會怎麼樣?
沒來由的一陣哆嗦從脊椎涼上頸背,她隱隱覺得再這樣出借自己的身體,很可能到最後真的收不回來了……
「靜!」
正沉思著,舒嫻的聲音又傳進她耳中,她心一驚,戒慎地打起精神,問道︰「什麼事?」
「你在生氣嗎?」舒嫻的聲音听來相當撒嬌,這是她最常用的招式。
「你太過分了,嫻,你今晚差點把我毀了!」舒靜即使在氣頭上,說出來的話仍是文文靜靜的,沒半點火藥味。
「對不起嘛!我被那男人迷死了。」舒嫻立刻賠罪,她知道真讓舒靜發起火來,她以後就得不到好處了。
「那男人?」幻夜神行的臉孔在這時浮上心頭,她腦海自動倒帶回她與他之間親昵的接觸,一團火又燒上臉頰。
「他叫幻夜神行,我一看見他就知道他會是個很棒的情人,他的吻幾乎可以醉死每一個女人,被他的手掌摩挲過的皮膚都會燃燒……」
「不要說了!」舒靜捂住耳朵不敢再听她說下去。這些她都知道,而且還親自感受過,她在他的撫模下幾乎變成無恥浪女了,想來就覺得丟臉。
「怎麼?你不覺得他很迷人嗎?」舒嫻故意問。
「只覺得迷人你就和人家上床?」她沉痛地責問。今晚幸好她沒有像平常一樣到別人的夢里閑逛,否則等她察覺舒嫻在如何玩弄她的身體時也為時已晚了。
「我這是為你著想啊!找個性感的男人來開苞,是種很好的性經驗耶……」
「你在胡說什麼?」她嫌惡地輕斥。
「嘿,別告訴我你不喜歡他的擁抱,靜,我隱約感到你當時的興奮傳了進來……」
「住口!你別亂講,他……他是個不能小覷的男人,他很危險,擁有一股奇特的力量,還能……」她倏地住了口,幻夜神行能在夢里殺人的事她還是別說的好。
「還能怎樣?」舒嫻奇道。
「沒什麼,總之,有許多人不像他們外表看起來那麼單純,你不要隨隨便便就和陌生人搭訕聊天,再這樣下去,我一點也不放心把身體借給你。」舒靜提出嚴重警告。
「好嘛!別生氣嘛!我下次不敢了!」舒嫻表面上討饒,心里卻對妹妹的指責反感到極點。
「最近我不想讓你出來鬧事,嫻,我有事要處理。」舒靜是怕她現身後又去找那個幻夜神行,只好先將她與他隔離再說。
「什麼?你要關我禁閉?」舒嫻不悅地怒喊。
「我不要你和幻夜神行有任何瓜葛……」
「為什麼?你到底在怕他哪一點?」
「我就是不喜歡他,也不想和他踫面,這和你無關。」舒靜蹙著眉低喊。要是讓幻夜神行認出她就是撞見他殺人的女人,搞不好他連她也宰了!
「那我就不去找他,可以吧?干嘛不讓我出來?」舒嫻怒火高張地問。
「我要睡了。」舒靜不敢說明她內心其實已開始害怕舒嫻,她給她的壓力愈來愈大。
記憶中,舒嫻原來只能在她入睡作夢時才能出來,可是看看現在,她已經能在她醒著時和她交談,或是在她精神不佳時就將她擠掉……
是什麼原因讓舒嫻的力量日益強大的?
舒靜一直想不透。
「靜,別這樣對我,你知道我不出去會悶死在這里的……」舒嫻又改以哀求的口吻。
舒靜強迫自己閉上耳朵,不再听她低柔又無助的聲音。
「靜,靜……」
「晚安,嫻。」這一回,舒靜說什麼也不會心軟。
夢里的舒嫻見求也沒用,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陰森地笑了笑。
盡量佔著吧!我有得是辦法得到你的身體,等著吧,親愛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