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如從來沒看過余定閑這樣發過脾氣。
從以前到現在,他即使生氣了,也都自我群控制得很好,最大的限度,通常只有聊眼神表情變得陰寒凌厲,或是說話語氣獨尖銳刻薄,他是不會、也不願意把精神家浪費到暴怒這種非理性情緒的人,因為他不需要生氣,也有辦法讓那些惹惱他、阻礙他,或是他看不順眼的人,一個個痛苦或消失。
但現在,他卻像個發狂的野獸一樣,一回到住處就把她抓進浴室,邊撕扯她的衣服邊拿水柱猛沖她全身。
冰冷的水打在她身上,凍得她直發抖,不但嘴巴眼楮全進了水,身體更被他抓得好痛。
「啊!你在干什麼?」她邊閃躲邊尖叫。
「你被別的男人踫髒了,我要把你洗干淨!」他陰驚地說著,仍用水柱強力地沖刷著她的身體。
「唔……」就在她差點被水嗆死時,他才關了水柱,她還沒來得及喘息,他已像野獸撲了過來,狂暴地撕開她的上衣。
粗野的吻在她唇上重重吸吮,蠻橫的手放肆地蹂躪她的,他的氣息沉重而急促,那表情,仿佛想要把她撕碎!
「不要……」她嚇得急喊。
他完全不理會她的恐懼,一陣狂吻之後,更使勁扯下她的長褲,手在她腿上燙傷的部位擦洗。
「你竟然讓那家伙當著我的面踫你的腿!」他冷冷地責備。
「啊,好痛!」她痛喊。
他接著又將手探進她的雙腿間,揉捏著她脆弱又柔女敕的部位,森然地問︰「那這里呢?你也讓他踫了嗎?有嗎?」
「不要這樣……你這個瘋子!」她氣得眼淚奪眶而出。
「哼,我瘋?那我就真的瘋給你看!」他狂暴地壓住她,往她果肩狠狠咬下。
「啊!」她痛叫著。她好害怕,太害怕了,他的樣子讓她想起小時候父親痛揍她的凶悍,因此隨手抓起一旁的沐浴乳瓶罐,砸向他的頭。
他閃到一旁,她趁機掙開他,拉起長褲沖了出去,直奔向客廳大門。
但他動作更快,頃刻間就抓住了她,她奮力扭身抵抗,再推開他,躲到餐桌後方,不停發抖。
「過來。」他狠獰地瞪著她。
「不要……」她雙手不停地想把破碎的上衣拉攏,眼里充滿驚恐的淚水。
「你逃不了的,過來。」他緩緩移向她。
她嚇得轉身從櫃台的刀桶抓起一把水果刀,厲聲大吼︰「不要!走開,不要再靠近我!」
他眼中怒火更熾。她竟敢反抗他,甚至還拿刀威脅他?
她是向誰借的膽子?李卓群嗎?她和那家伙見過面之後,就變得這麼不听話了!
他一臉陰鷙,再向前一步。
「站住!別過來!再過來別怪我不客氣!」
「要怎麼對我不客氣?拿刀殺我嗎?你敢嗎?下得了手?」他怒極反笑。
她心猛顫了一下。
殺他?是,這一刻她好恨他,恨到好想殺了他這個壞家伙。
「為什麼不敢?我受夠你了,我為什麼得不斷被你折磨羞辱?我也是人啦,只不過向你借了兩百萬,卻得賠上我的所有……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憑什麼玩弄我的身心和自由?」她哽咽地大喊。
這陣子所受的罪、所忍的氣,以及所承受的愛恨,終于全部爆發出來了。
「這是你自找的。從一開始,你不就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而且會有什麼後果?」他冷笑。
她一呆,無言以對。
沒錯,所有的痛苦都是她自找的。當初,她就不該為了錢而留在他身邊,這一切,就是從她成為他的特助那一天開始走樣。
而她向他開口借錢的那一刻,她就一腳跨進了地獄。
她的性格,決定了她的命運,所以她才會走上這條路,成為他的女奴,最後,甚至不由自主地愛上了他。
明知他壞,明知他惡,明知道他沒有心,她還是對他動了情。
所以,他說中了,她絕對沒有勇氣殺他,就像她沒有勇氣承認自己愛他。
「是……是我太蠢,所以我活該,所以我沒資格埋怨,沒資格喊累,也沒資格說痛……究其原因,就是我太傻,太無能……」她忍不住哭了,為自己哭,為她悲哀的人生而哭。
「這就是你的命,你認了吧!」他哼道,向她一步步走近。
她臉色慘白,雙眼頓時空茫。
認命嗎?這一生,她早就認命了啊!但認了命,命還是不放過她,所有人都來傷害她、欺負她,不論是她的家人,還是眼前這個叫余定閑的男人。
他們一個個都想逼死她才甘心嗎?
那麼,只有死了才能從這悲慘的命運解月兌,是吧?
只有從這世界消失,這些無止盡的痛苦,才能消除……
頓時,絕望的悲哀鋪天蓋地向她翻涌而來,她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極限了,再也沒有力量呼吸,再也不想讓心跳動,再也不想在愛他或恨他之間擺蕩,不想再和自己對抗。
于是,她舉起了水果刀,瞪著他。
余定閑勾嘴冷笑︰「你還真想用刀對付我啊?真是可笑。」
但他話未說完,臉色倏地大變,笑容急凍。
因為,她正把刀用力劃向自己的脖子——
「住手!」他厲聲驚吼,沖向她,急扣住她的手。
可還是慢了一些,刀子仍在她的頸部劃出一條血痕。
「你干什麼?你到底在干什麼?」她奪下水果刀,勃然狂斥。
她木然無語,任由血液從傷口流出。
他驚凜地抽了一口氣,迅速丟掉水果刀,抽出面紙,按住她的頸部,惡聲咆哮︰「你這白痴,真的想死嗎?」
她厭恨地推開他的手,冷冷地道︰「對,我想死,很想死,不行嗎?」
他看著手中瞬間被血染紅的面紙,再瞪著她那無所謂的臉孔,胸口一陣揪擰,火氣頓時飆竄。
「沒錯,不行!你想死也得先問問我準不準!你該知道,奴隸連死的自由都沒有,你別想用死來擺月兌我。永遠別想!」
連死的自由都沒有?真過分……
她氣得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淒厲地怒喊︰「你為什麼就是不放過我?為什麼一定得這樣折磨我?我哪里惹到你了?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嗎?我們之間,從以前到現在,從來沒有任何恩怨啊!你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因為痛哭,血流得更多,她整個頸肩已成一片血紅。
他看得驚心,一種強烈的感覺瞬間充斥全身,那感覺令他窒息,令他難以呼吸,令他煩躁,更令他生氣。
怎麼回事?她傷了她自己,是她愚蠢,是她活該,他為何會覺得那道傷口仿佛割在他心上一樣刺痛?
這個女人,不是只是他的玩具嗎?既是玩具,她的痛、她的傷,都不關他的事才對啊!玩具壞了,就是丟掉的時候了,破了,再買一個就好了,他在這里不舍個什麼勁?
他傻了嗎?瘋了嗎?
不行!不該是這樣的,他被她影響得太深入,這太不像他了。
太不像他自己了……
暗暗喘口氣,他怒瞪著她,憤怒惡聲冷斥︰「你不知道嗎?你的態度、你的口氣,常常得罪了別人而不自知。我知道你討厭我,但你不但不會掩飾,甚至還經常在有意無意間顯露,這就是你的原罪。宋相如,從一開始,你對我的那份討厭就惹火了我。」
她愣了愣。就因為這樣?就因為她討厭他,他就視她為眼中釘?
「所以我要把你綁在我身邊,讓你痛苦,這個游戲最終的目的,就是要把你的人和心都變成我的俘虜,任我擺布。」他又道,眼神變得陰鷙。
對,想想他原有的目的,這女人,從頭到尾都只是他的玩物,如此而已。
她悚然一抖,心一陣刺疼。
愛上這種惡男,根本是自尋死路啊!
「結果,游戲還沒結束你就想逃?而且還想用死來棄權,求得解月兌?」他輕蔑地喝斥。
「我從來就不想和你玩游戲,現在,我更沒力氣玩下去,就當你贏了,我輸了,行嗎?就放過我吧!求求你……」她閉上眼,淚水不停流下,真的好疲憊。
他定定地盯著她,突然覺得沒意思了。
看她掉淚,看她求饒,不但失去了之前的快感,還讓他覺得索然厭膩。
惡整一只垂死又毫不掙扎的小蟲,太無趣。
「真是的,你這個傲氣的女人居然會求我?興致全被你打壞了。」他說著,又看了一眼她頸上的傷痕,心微擰,頓了一秒,火氣又上來了。
從櫃子抽出一條干淨的毛巾,擦掉她傷口附近的血,他冷斥︰「嘖,你把我的地板弄髒了。快進去擦藥,再換件衣服,然後滾回你家去。」
這游戲,他也不玩了。
一個只會哭哭啼啼又自殘的女人,連當他玩具的資格都沒有,留著只會礙眼,只會心煩,只會攪亂他的情緒。
「現在起,滾出我的視線,別再讓我看到你。」
宋相如呆了呆。她自由了嗎?他想放過她了嗎?
但為何听到他叫她離開的瞬間,她的心會這麼痛?
明明他給了她一條活路,她潛意識里卻留戀著成為他的死囚?
瘋了!這是種什麼樣病態的愛啊?
「在我後悔之前,快滾。」他冷哼。
她看他一眼,虛月兌微顫地走向臥室,經過他面前,一張小紙從她的口袋掉出,他彎身撿起,盯著那張皺掉的名片,臉色驟變。
李卓群,康全科技研發部系統總工程師?
宋相如打算把這件事藏住,瞞著他?
怒火瞬間又在心里狂燒,他陰狠地瞪著她的背影,眼中閃著一道狡詐的冷光。
「宋相如,你學長原來是康全科技的重要人物啦!你竟然沒告訴我。」
她驚慌地轉身,看著他手中的那張名片,臉色僵住。
「怎麼,你想保護他?怕我對他出手?」他走近她,冷冷地問。
「我……」她非常不安。
他猛抓住她的手臂,道︰「本來想就這樣放過你,但現在覺得,就這樣放你走太便宜你了。這樣吧,只要你幫我做最後一件事,你欠我的債,就一筆勾銷,從此,我們之間就再無瓜葛,如何?」他嘴角一勾,對她露出他特有的招牌迷人微笑。
她屏住氣息,不寒而栗。
他要她做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絕不是。
◎◎◎
菁英宴,是國內企業家或者富豪第二代的封閉式聚會,每年舉辦一次,參加者除了身份背景需經過認可,還得繳交一筆年費。
余定閑一身黑色西裝禮服,俊逸優雅地挽著艷光四射的荷娜,走進會場。
今年的菁英宴在一位企業家的私人別墅豪宅舉行,佔地千坪的庭園建築,被燈光和花束裝點得璀璨繽紛,加上參加者無不盛裝出席,使整個年會充滿了上流社會奢華的氛圍。
余定閑雖然不討厭這種彼此虛應交情的吃喝聚會,但來了幾次之後就覺得乏味了,因此這兩年他都不參加。
不過這次不一樣,為了捕捉李卓群這條大魚,他可不能缺席。
「你今年居然會想來,有問題哦。」荷娜瞄他一眼。畢竟同居過一段時間,她對他頗了解,這小子做任何事都有目的,絕非隨興。
「我只是來拓展新人脈。」他微笑。
「是嗎?這次目標是誰?」
「沒目標,就只是隨便撒網,看能不能抓到肥魚。」他說著,視線突然定在前方不遠處。
李卓群笑著和幾個朋友打招呼,並介紹他身邊的女伴宋相如。
宋相如穿著蕾絲高領無袖黑色禮服,那是他專門為她挑選的,蕾絲的高領正好遮住她的傷痕,無袖合身黑禮服襯出她的端莊和氣質。
經過打扮,她竟也顯得出色嫻靜,自有一份淡雅清柔的味道。
余定閑看著她,目光微微閃動。
宋相如是長這個樣子嗎?
原來,拉開了距離,才能真正看清一個人。之前他和宋相如太靠近了,反而覺得她是模糊的。
「你在看誰?」荷娜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愣了一下,驚呼︰「咦?那是你那個女奴特助嘛!」
「是啊」
「嗯?她變美了。」荷娜酸酸地道。
「的確。」
「她怎麼也來了?她身旁那人是誰?」荷娜好奇不已。
「他啊,听說叫李卓群,職稱是康全科技的系統總工程師,不過真正身份是康全大股東李董事的少爺。」余定閑花一天就把李卓群這個人打听清楚了。
「哦?那身價如何?」
「中上。我想,他應該不是你的目標。」他揶揄著。
他是他的目標,他的肥魚。
而宋相如,是他丟出的餌。
宋相如在這時轉頭,目光對上了他,驚凜了一下,心髒不安地狂跳。
今天她是李卓群的女伴,但她是被迫來參加,被余定閑強迫……
「成為李卓群的女伴,陪他出席,然後,誘他帶你去他的住處,想辦法竊取他電腦里的資料。」
余定閑那天要求她做的,竟是這種事。
「我準你色誘他,陪他上床也無所謂,總之,只要得到他電腦里的檔案資料就行了。」
「我不要!」她驚怒大吼。
「你有權利拒絕嗎?現在,我是在命令你,如果你不想讓你母親知道我們之間無法啟齒的關系,也想解決我們之間的糾葛,最好乖乖听話。」他邪惡地道。
她瞪大雙眼,渾身顫抖,終于徹底明白她是和一只惡魔在做交易!
他明知她愛他,還可以把她推向別的男人。
明知她有多怕她母親知道他們的契約,他就刻意用這件事威脅她。
「你……真是個該死的混蛋!」她氣得眼淚不停滑落。
「我是啊。我本來就不是個好人。」他冷笑。
所以,她不得不來,穿上他幫她訂好的禮服,硬著頭皮,陪李卓群出席。
李卓群什麼都不知道,還笑容滿面地帶著她到處和朋友寒暄,她心虛又痛苦,整個晚上心神不寧。
但她沒料到余定閑也會出現在這里。他只告訴她會派人盯著她、接應她,但看樣子他是打算親自出馬監視她。
她心中一陣氣苦,原本就不淡定的心更加糾結,尤其看見他和荷娜在一直,兩人俊俏登對,有如一對璧人,胸口便被一股酸楚侵蝕淹沒,難以喘息。
「相如,餓不餓?我弄點東西給你吃。」李卓群體貼地問。
「我吃不下,謝謝。」她擠出笑容。
「但你臉色有點蒼白,冷嗎?我去拿點酒好了,等我一下。」李卓群溫柔地模了一下她的臉頰,走向會場中央的餐食區。
她獨自杵在原地,看著周圍與自己格格不入的人群,突然有股沖動想逃出這里。
「不準逃哦!」余定閑的聲音鬼魅般在她身後響起。
她驚愕轉頭,瞪著他。
她噙著惡笑,直接抓住她的手臂,走向後花園。
「你要干什麼?」她低呼。
他沒吭聲,將她帶進樹籬後方,盯著她,嘲弄地道︰「看來你表現得還不錯,李卓群對你很照顧。」
她掙開他的手,反譏道︰「對,他對我很好,和你完全不一樣。」
「哦?」他眉峰不悅地蹙了一下。
「我雖然對他很抱歉,不過你放心,為了早點還清債務,早點擺月兌你,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好好地演這場戲。」她恨恨地說完,轉身就走。
他拉下臉,一手扳過她的肩,低下頭猛攫住她的雙唇。
她大吃一驚,別開頭閃避,並全力抵抗。
他則扣住她的後腦,牢牢鎮定她的唇瓣,狂野地吻她。
她氣憤不已,不明白他這是干什麼?是他叫她來誘惑別的男人,現在他自己卻想搞破壞?他到底在想什麼?
唇上的力道不斷加重,吸弄含吮,他仿佛多麼饑渴,密密地封住她的口,不讓她發出任何聲音。
她有些暈茫了,他的氣息火熱,從嘴滲進她的胸口、她的心髒,然後,她听見自己的心像是在歡迎主人歸來,激昂地狂跳……
不要跳!停下來!他不是她的主人,他不是!
她對著自己的心呼喊,可是它听不見,自從余定閑進駐她的心,它就失聰了、盲目了。
綿密的吻就這樣持續著,他不停地探進舌尖挑弄她,舌尖與舌尖相卷互抵,口沫與氣息交融,催動了情火,她的意志漸漸凌亂,整個人陷入一種飄忽的錯覺……
許久許久,他才慢慢抬起頭,放開她的唇。
她嬌喘咻咻,如微醺般迷亂地望著他,回不了神。
他捧著她緋紅的臉龐,盯著她鮮潤欲滴的唇瓣,心中一蕩,帶著連他也無法解釋的心情,又狠狠再吻一口,又一口,接著又是一記狂野的舌吻,最後,直到他發覺自己幾乎著火,才強迫自己將她推開。
她滿臉愕然,眼中一片晃漾。
「對,就是要這樣,剛才你的樣子太僵硬呆板,現在這種柔媚的表情,才能誘惑男人。」他壓下心底的騷動,冷冷一笑。
像是當頭被淋了冰冷的水,她瞬間清醒,火熱消失,她的心,從高空重重摔下。
耙情他是特地來教她的?教她怎麼去色誘李卓群?
「記住這種感覺,就帶著這種李卓群那里去。」他撫模著她剛才被李卓群踫過的臉,冰冷無情地道。
「這種事不需要你來教我!」她揮開他的手,心痛地低斥。
「你太笨拙了,我當然得提醒你。」
「不用麻煩了,你忘了我從你那里學到許多絕招嗎?我已經非常懂得如何用我的身體去取悅男人了。」她咬牙反擊。
他臉色一凜,胸口輾過一道狂烈的火焰。
她說罷,拉起裙擺急步走開,卻在轉角處撞上一個女子。
「啊!」她驚呼一聲,連忙道歉︰「對不起。」
「不,是我該道歉。」那女子扶住她,有禮地道。
「不,是我撞到你……」她看著那女子清秀正氣的臉蛋,突然覺得她看起來有點眼熟。
「正心,怎麼了?」一個高挑帥氣的男子走過來詢問。
「沒事,我和這位小姐擦撞了一下。」
听見那男子喊正心,宋相如愣了愣,月兌口問︰「你是尹正心?」
尹正心驚訝地看著她,滿臉疑惑。「你認識我?」
她還沒回答,余定閑就緩緩踱了過來,輕哼︰「她是我們二班的班長啊,正心。」
尹正心見到他,先是錯愕,接下來立刻擰起小臉。
一旁的白睿安也同樣攢起雙眉,冷哼︰「余定閑,我們居然會有這里踫面。」
「是啊,真不巧。」余定閑微笑地聳肩。
「你真的很過分,早就知道一切,還故意拿小文的事來整我,一整就是十多年。」尹正心收到他寄來的余定文日記之後,整整虛月兌了三天,接著,只感到非常非常生氣。
「我就喜歡做過分的事啊!」他笑得更迷人。
「你會有報應的,姓余的!」白睿安已暗地詛咒他不下一萬次。
「報應?那也不錯,應該會很有趣吧!」他不在乎地道。
這種狂人真該受點懲罰才行。尹正心搖頭嘆氣,轉向宋相如,道︰「原來你是我們班那個認真又負責的班長宋相如,真的好久不見。」
「是,畢業後就再也沒見面了。」宋相如淡淡地道。
「這是我丈夫,白睿安。」尹正心介紹白睿安。
「你好。」她向白睿安輕輕點個頭。
「你怎麼會來這里?和朋友一起來的嗎?」尹正心關切地問。
「我……」宋相如微微遲疑。
「她是和我一起來的,我們還有事要談,不聊了,抱歉。」余定閑拉起宋相如的手就走。
宋相如不敢違抗,只能匆匆向他們點頭道別,微踉地跟著余定閑走開。
尹正心訝異不已︰「班長那種人,怎麼會和定閑扯在一起?」
「你那位班長臉色怪怪的,余定閑這家伙又不知在搞什麼鬼了。」白睿安起疑。
「是啊,希望他別又做出什麼壞事。」尹正心有些擔心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喃喃地道。
就在同一時間,在後花園的一處陰影里,有一個人也一直盯著余定閑和宋相如,然後低頭看著手機里一則「母親攜子燒炭自殺」的新聞快訊,嘴角揚起冰冷的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