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發覺自己對齊威的感情之後,孫函-對他更加關懷備至,在她真誠的對待下,齊威也慢慢回應她的付出,兩人的感情逐漸加溫,很快到達沸點。
今年的農歷新年來得比較早,隆冬的腳步還沒走遠,街上大紅的春字已迫不及待映入眼簾。
「齊威,你餓了吧?再等一會兒,菜馬上好。」
孫函-忙碌地炸芋頭丸子,一邊朝站在廚房門口的齊威微笑。
「我也來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瞧她像只忙碌的小螞蟻,齊威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觀。
「只剩下剛烤好的雞肉還沒切,你幫我切雞肉好了。」
孫函-將烤得金黃香酥的雞肉從烤箱拿出來,放到砧板上。
「小心燙喔!」
她在一旁小心看著,見他切得不錯,這才放心繼續炸自己的東西。
今天是中國人最重視的農歷除夕,一大早孫函-就拉著齊威去逛傳統市場,買了一些應景的年節食品和蔬果魚肉,然後再繞到附近的大型量販店,購買一些冷飲瓜果等點心。
她知道齊威沒有家人,一心想給他一個特別、不一樣的新年,所以從下午開始就在廚房忙進忙出,準備為他料理一頓豐盛可口的年夜飯。
她將炸好的芋頭丸子和他切好的雞肉端上桌,再搭配其他幾道可口的菜肴,就是一桌美味豐盛的年夜菜了。
她兩手合掌,開心地對齊威說︰「齊威,可以吃飯了!」
齊威拉開椅子坐下,看著眼前一桌美食,再抬頭望望她,有些遲疑地問。「你不回家吃年夜飯沒關系嗎?」
「我呀?」孫函-略微一愣,隨即開朗地搖頭笑道︰「沒關系的!我爸媽已經移民到加拿大了,我一個人在家也是孤伶伶的,不如在這兒陪你一起吃飯還比較開心呢!」
「是嗎?那我們可都是天涯淪落人。」
齊威想起過去八年的大年夜,惠姨總會像孫函-一樣,親手料理一桌美食,陪他們這些失去父母、家庭的無根浮萍一起圍爐,大伙兒雖然都是不輕易表達感情的人,但惠姨慈藹的關懷,確實令他們的心窩充滿一片暖意。
誰知道……惠姨對他們的那些關懷,全是為了利用他們所偽裝出來的假相!
對她來說,他們不是什麼先夫的友人之子,而是一批可茲利用的工具!
齊威倏地起身走向酒櫃,只要想起這段痛苦的回憶,他便想借由酒精的力量,幫助他忘記煩惱。
但他的手剛踫上核桃木的酒櫃,就被另一只縴白小手按住。
他緩緩轉過頭,就看見孫函-關懷、擔憂的臉龐對著他。
「求你別喝酒,好嗎?」她秀眉微顰,眼中寫滿懇切的央求,那惹人愛憐的表情,緩緩融化齊威心頭的苦澀。
他不自覺縮回正想拿酒的手,垂落在身側。
孫函-小心翼翼地拉起那只大手,無言地將他拉回餐桌前坐下。
她拿起筷子,溫柔地替他挾菜。「你一定餓了,快吃吧!」
「你也吃。」齊威也拿起筷子,回挾幾樣菜給她。
她抬頭對他柔柔一笑,那輕淺的笑容,竟讓他覺得好滿足,好像自己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一件能令她高興的好事!
他們一邊品嘗豐盛的年夜飯,一邊看著電視特別節目,一直吃到晚上九點多,孫函-才起身收拾餐桌。
她將冷掉的菜肴收進冰箱里,然後端著油膩的碗盤到廚房清洗,難得的是,齊威又主動表示要幫忙。
經過她的一番「教」,齊威已不再那般憤世嫉俗、封閉冷漠,現在的他會主動開口說話,偶爾也會提起過去的事,雖然話還是不多,但這樣的進步,已經讓孫函-很滿意了。
「要仔細擦干喔!」孫函-將洗好的碗盤遞給他,他則用干淨的棉布擦干,放進碗櫃里。
清洗完所有的碗盤,孫函-打開垃圾桶,將洗碗槽里的殘渣倒進去,忽然看見一對細長的觸須出現在眼前,接著一只丑陋的蟑螂便快速爬出垃圾桶,在地上四處亂竄。
她最害怕、最討厭蟑螂了!
「啊——蟑螂……蟑螂……好討厭!」
她放聲尖叫,倏地跳上離她最近的物體避難。
「函——」齊威被她像根柱子似的緊抱著,根本動彈不得。
要不是她的表情太過恐懼,否則齊威真會笑出來,他沒想到平常文弱嬌柔的孫函-,居然可以跳得這麼高,簡直可以去參加奧運跳高比賽了。
「呃……函-,你先下來好嗎?」他們面對面相擁著,這種曖昧的姿勢,令他心跳加速。
「蟑螂……好惡心,快趕走它啦!」
孫函-拼命尖叫,緊摟著齊威高大的身軀,死也不肯放。
她的兩只小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柔軟的酥胸貼著他的胸膛起伏,而她的縴細長腿則夾住他的腰,兩人緊密相連的曖昧姿勢,讓齊威的呼吸不禁開始急促,也緩緩鼓脹起來。
「不要!地上有蟑螂。」
孫函-想到那只丑陋的昆蟲抖動觸須的惡心模樣,渾身便爬滿雞皮疙瘩,她不自覺纏緊雙腿,更加偎近他。
齊威粗喘一聲,痛苦地閉上眼申吟。
她想逼死他嗎?
齊威明顯感覺自己胯下的硬挺腫脹得更厲害,他被這股強烈的駭著了。
他從未如此熱切地想要一個女人!「現在你想下去,也下去不了了!」
「啊?」孫函-顯然也發現有某些東西不對勁,她睜開純真無辜的渾圓大眼,不知所措地望著齊威。
「我要你!」他粗啞地宣布。
「齊威……」
「我要你,函-!把自己給我,好嗎?」
「齊威,我不能——」
他沒再給她開口的機會,徑自霸道地攫住她的唇,輾轉吸吮起來。
「唔……」她輕捶他的肩膀想抗議,卻只能發出咿唔的微弱聲音。
她感覺到他在走動,卻不知他要將她帶往何處,直到背後抵住柔軟的床墊,她才知道,自己已經在他床上。
「齊威,不行……」她惶恐地想爬起來,卻被他輕按住。
「不要拒絕我!隘-,我想要你!」他急促啜吻她粉女敕的臉龐。
「可是我……」孫函-漲紅粉臉,遲疑了片刻,才羞怯地抬頭注視他。「可是我……我好怕!」
她沒有任何經驗,當然覺得恐懼。
「不要怕,我對這種事也不是很拿手,我們一起學習、一起模索好不好?」他輕哄道。
「你也會怕嗎?」她好奇地問。
「當然!」他怕自己會令青澀的她疼痛。
「那你一定和我一樣,連一次經驗都沒有?」
「不能說沒有,只能說不多。」齊威早已耐不住渴望,悄悄松開她毛衣外套的鈕扣。
「不多是多少?這樣嗎?」孫函-伸出五根手指頭,天真地問。
「差不多了。」只要再乘以二十倍,差不多就是他的實際經驗了。
不過齊威當然不能說得太坦白,免得甜頭還沒嘗到,就被她一腳踢下床去。
女人的妒心是很可怕的!
「那我們一起學習,誰也不能笑誰喔!」
听到他也沒有多少次經驗,孫函-總算稍微放下恐懼,答應陪他一起學習愛的課程。
「好,我一定不笑。」他喃喃低語,再次低頭吻住她。
「唔……」
孫函-從夢中悠悠醒轉,發現自己身旁的床位是空的,驚訝得立刻彈跳起來,轉頭尋找枕邊人的蹤影。
「齊威?齊威?!」
「我在這里。」
齊威從客廳走回臥房,坐在床邊,審視孫函-惺忪卻隱含驚恐的雙眼,柔聲地問道︰「怎麼了,做惡夢了?」
「你到哪里去了?我以為你走了!」她以為他一得到她的人,就不要她了!
「我睡不著,在客廳里抽煙想事情。」他撫平她凌亂的發絲,戲謔地問。「你怕我跑了,不肯負責?」
「才不是呢!」她羞窘地搖頭,矢口否認自己的確是這麼想的。「你一個人在客廳里想什麼?」
「我?」齊威側身靠坐在床頭上,沉吟片刻才告訴她。「我想東山再起。」
「什麼?!你是說,你想再回到以前的組織,和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殺手纏斗?」她倏然挺起背脊,瞬間白了臉。
早在對她交心的那一刻,齊威就把過去的點點滴滴全告訴她了,所以她知道他所有的一切,但是並不知道他還留戀過去那種打打殺殺的搏命生涯。
「不是的!」他好笑地搖頭。「我所說的東山再起,不是指回到過去的生活,而是好好振作起來,重新開拓自己的新生活。」
「真的嗎?你怎麼突然這麼想呢?」
他做出這個決定,孫函-比誰都高興,她早就勸他放下過去的苦痛,展望美好的未來,但他一直沒听進去,如今他自己想開了,下定決心振作起來,她自然感到相當欣慰。
「當然是因為你呀!」他呢喃著吻著她的耳垂。「我想讓你過穩定的生活,一個成天酗酒的男人是沒辦法給你幸福的。」
「那你想做什麼工作?」孫函-關心地問。
「我手邊有一些股票,是以前偶然間買下來的,算是玩票性質的投資,目前獲利都還不錯,我想賣了那些股票,改買其他更有利潤的股票。偷偷告訴你,我奇準的直覺不單能預測死亡,就連股市動向都猜得滿準的,我注意過最近看準的幾支股票,現在都上漲不少。」
「真的嗎?好厲害喔!」
她早知道他不簡單,但沒想過他這麼厲害,居然可以利用「直覺」來賺錢。
「齊威,不論怎麼樣,我都相信你的能力,你要好好加油喔!」
「為了你,我當然會好好努力。」
齊威纏綿地吻住她女敕紅的唇,兩人隨即往後仰倒在床上。
他拉開她遮身的被單,激切地撫模她滑女敕的身子,逐漸迷失在醉人的激情中。
為了她,他願意從荊棘中站起來,再次披荊斬棘,勇敢面對未來的人生。
一切都是為了她……
半年後「齊威,等一等!」
孫函-邁著小碎步追逐一個身材高大、西裝筆挺的出色男子,想跑又不敢跑得太快。
「怎麼了?」
齊威在電梯前停下腳步,疑惑地轉頭看她。
「你忘了這份文件,這是和客戶會談時的重要的資料。」
她將文件交給他,撫模自己的胸口舒緩氣息。
「我差點忘了!謝謝你,函-,你真是我的好幫手。」
齊威露齒一笑,將文件收進公事包里,並乘機摟住她的縴腰,然後在她的臉頰上偷吻一下。
「討厭,大家都在看呢!」
孫函-立刻緊張地左右張望,附近幾位員工看見這一幕,都偷偷掩子邙笑。
她羞得連發根都紅了,連忙推開他,轉身跑進辦公室里,齊威咧嘴一笑,滿不在意的聳聳肩,轉身進入電梯。
這間投資顧問公司,是他在半年前開設的,剛開始公司的規模不大,因為齊威還沒闖出名聲,所以經濟狀況十分吃緊,連個員工都請不起,只有孫函-一人身兼秘書、職員、外務和打雜等數職,可以說是篳路藍縷、陪著齊威一路熬過來的,但她從沒喊過一聲苦。
由于齊威眼光卓絕,後來加入投資顧問公司的客戶愈來愈多,經濟狀況才慢慢獲得改善。
鮑司一獲利,齊威立刻請了職員、外務和打雜的歐巴桑,為的就是不讓孫函-太累,所以她目前只是他的秘書當然還有情人!
孫函-站在齊威辦公室的窗前,目送他的背影進入車里,才不舍地收回視線。
她一轉身,一陣惡心的感覺便直沖而上,她連忙端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一口溫熱的茶水,好不容易才止住胸口那陣欲嘔的感覺。
孫函-放下茶杯,帶著母性的微笑,撫模自己尚且平坦的月復部,心里既滿足、又甜蜜。
如果她猜測得沒錯的話,她應該是懷孕了,懷了齊威的孩子!
他們從沒刻意避孕,會懷孕也是正常的。
想起心愛的他,她不禁露出更甜蜜、滿足的笑容。
她想要這個孩子!但齊威呢?他也想要這個孩子嗎?
其實她不該懷疑的,齊威一定會要這個孩子,她應該擔心的不是孩子,而是她自己……
她奮力搖頭,甩去心中不愉快的紛亂思緒。
齊威是愛她的,她知道他是!無論她做了什麼,或是她曾經做過什麼,他都會原諒她的!
孫函-咬住柔女敕的嘴唇,不願做最壞的猜想。
如果齊威知道她隱瞞的真相,還會愛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