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項允蕾失蹤後的第三天,森島由美在割下她的頭發、剪了她的指甲送給宮城元朗之後,今天決定送點鮮紅有趣的東西。
「就割下你一只耳朵送過去吧!」她冷笑著宣布。
「不要!」項允蕾驚恐地哭嚷著。
「這恐怕由不得你!」她拿著鋒利的刀,扯起項允蕾的耳朵,正要割下時,忽然──
叮咚!叮咚!一樓的門鈴聲響起。
「奇怪!貶是誰?」
自從俱樂部被燒,失業賦閑在家之後,便極少有朋友前來拜訪,森島由美不知道是誰按門鈴,頓時警戒起來。
她收起刀子,謹慎地放進口袋里,然後離開地窖回到一樓,從監視器的螢幕查看是誰按電鈴,她驚訝地發現,來者赫然是宮城元朗!
是他?!她望著螢幕中俊逸儒雅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萬分沖突掙扎。
一開始,她害怕東窗事發,所以心虛、不安,不過仔細一想,他絕不可能發現是她把人擄走,而且來的又只有他一個人,所以她的膽子又變大起來。
她拉開門,幽怨地瞪著他。
「你來找我做什麼?」她冰冷地質問。
他不是已經把話說絕,說一輩子也不會愛她嗎?那他還來找她做什麼!
「我來看看你。」宮城元朗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只是他不斷變換姿勢,模樣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那天的事我很抱歉!」他佯裝真誠的開口道歉。「那時候小蕾剛失蹤,我心情不好,所以說了很多不好听的話,我在這里向你道歉。由美,你肯原諒我嗎?」
「哼!你說那些無情的話,就像狠狠打了我一個耳光似的,現在你隨便哄我兩句,就指望我原諒你嗎?你說拒絕就拒絕,說道歉就道歉,我要是輕易原諒你,那我豈不是太廉價了!」森島由美還余怒未消。
「別這樣,由美,我真的知道我錯了!」
為了松懈森島由美的防衛,宮城元朗努力裝出慚愧的表情,拼命道歉。
「其實我所說那些難听的話,都不是我真正的意思,我們交往那麼多年了,我當然是愛著你的,這點絕對不需要懷疑!你就別生我的氣了,好下好?」
「真的?」森島由美還是有些懷疑。
他不像這種見風轉舵的人呀!
「當然是真的!由美,我很抱歉那樣傷害你,我愛你,我一直愛你。我只是一時糊涂,被項允蕾那小丫頭迷惑了,她怎麼比得上你成熟、有魅力?」
「是嗎?」自信又自戀的森島由美仰著頭,得意的笑了。
她就知道,項允蕾那賤丫頭怎麼比得過她呢?
她決定等會兒就殺掉項允蕾,讓她徹底消失在人間,絕不讓宮城元朗有機會再次迷戀上她。
爆城元朗從身後拿出一瓶酒,溫柔的笑著說︰「為了慶祝我們復合,我帶了一瓶九四年的波爾多紅酒,我們一起-幾杯慶祝吧!」
說著,他直接想闖進門。
森島由美想到關在地下酒窖里的項允蕾,暈陶陶的腦子立刻恢復運作,大嚷著阻止。「不──不行!今天……今天不方便!」
「為什麼?」宮城元朗不怎麼高興地問。
他原本打算將她灌醉,然後從她嘴里問出妻子的下落,誰知道她居然不讓他進門?!
「我……我的房子太亂了,不方便招待客人!等我過兩天收拾好了,再請你過來喝個痛快。」她慌亂地解釋,不敢讓他發現屋里的秘密。
「不!我太高興了,實在等不到那時候,還是現在就喝吧!」他趁她不備時,飛快推開門,俐落地閃進門內。
「別害羞,你的房子一點都不亂!」
他站在客廳里,萬分仔細地左右張望。「你那些漂亮的水晶杯放在哪里?」
森島由美不忍掃他的興,只好打開櫥櫃,取出價值不菲的水晶杯。
爆城元朗打開那瓶酒,替她斟了八分滿的酒,然後舉杯邀約道︰「乾杯!」
「嗯,乾杯!」
森島由美心情大好,一口氣就喝乾那杯紅酒。
「再來一杯吧!」宮城元朗立刻替她填滿空酒杯。他正依原定計畫,灌醉她,再從她口中間出允蕾的下落。
他替她斟滿第二杯酒,自己也舉杯淺酌時,忽然听到一陣遙遠而模糊的撞擊聲響傳來。
罷開始他不以為意,繼續想辦法勸森島由美多喝些酒,直到那撞擊聲愈來愈響亮,他忍不住側耳傾听,才訝然發現,那些撞擊的聲響是從地板下傳來的。
他這才猛然想起,以前曾經听森島由美提過,她的住處地下室,是個廢置不用的酒窖。
難道是……他的眼眸霎時發出希望的光芒,不過表面上還是按兵不動,絲毫沒露出任何喜色。
「那是什麼聲音?」他蹙著眉,佯裝不解的問。
「啊!那是……」森島由美美艷的臉上出現慌張之色,她靈光一閃,擠出僵硬的笑容。「那是……老鼠!對,就是老鼠!」
可惡!那不安分的小賤人,等會元朗走後,看她怎麼下去修理她!
「有這麼大的老鼠?」
「是……是啊!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老鼠又多又大,真是討厭!」
「那可得趕快請人來滅鼠才行!」宮城元朗微微一笑,放下酒杯道︰「喝了幾杯酒,我也該走了。」
「你要走了?」小別勝新婚,尤其又是他主動找上門,森島由美真舍不得他離開。
「我只是回去處理一些公務。我還沒找到小蕾,要是再沒把公務做好,恐怕無法向拓也交差!」
「這樣嗎?」反正今天她也不方便留他,乾脆讓他先回去,等改天再好好相聚纏綿。
「那我先走,你別送我了。」
爆城元朗走出門外,替她帶上門。
他一走,森島由美立刻露出凶殘的嘴臉。
可惡的賤丫頭,害她差點露出馬腳,她現在就要宰了她!
她拿出口袋里的彈簧刀,轉身沖往地下酒窖。
森島由美听到電鈴聲離開後,有好一段時間沒有下樓來,項允蕾專注聆听樓上的動靜,知道有人來訪,為了引起那人注意,發現她被囚禁在這里,所以即使她被綁在椅子上,幾乎完全動彈不得,她也飛快想出一個方法,制造聲響求援。
她想到的方法就是用臀部的力量,抬起綁在她身上的椅子,然後再重重地撞擊地面,發出砰砰的聲響。
這麼來回反覆敲了幾分鐘,樓上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倒是她的臀部和大腿都已經酸得無法再動彈了。
砰!
森島由美用力推開門,面容陰寒地大步走進來。
「我警告過你,要你給我安分一點,你居然敢在客人來訪時制造噪音,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項允蕾看見只有森島由美出現時,整顆心迅速往下沉。
顯然那位訪客沒有察覺她的求救訊號,已經離開這里了。
她很沮喪,又覺得好恐懼,因為森島由美看起來非常生氣,不知道她會怎麼對付她?
「你就這麼急著找死嗎?好,那我成全你!」森島由美按下開關,彈簧刀的鋒利刀刃立即彈出。
看見那把刀銳利的刀鋒指著自己,項允蕾恐懼得再度猛搖頭。「不……」
「剛才是誰來訪,你知道嗎?」她不待她開口,便逕自回答。「是元朗!他來找我再續前緣,所以你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
她將刀口對準項允蕾的心口,狠狠刺下……
「再見!」
「唔──」項允蕾被綁在椅子上,完全無法躲避她刺下的刀刃,只好緊緊閉著眼,接受這殘酷的命運。
然而,她沒得到這致命的一刀,在森島由美揮刀剌下時,一道高大的身影迅速沖入,用手臂阻擋那把奪命的利刃。
「元朗?!」
森島由美看清闖入者的模樣,震驚得忘了一切,宮城元朗逮到機會,迅速奪走她手中的彈簧刀,甩到最遠的牆角去。
元朗?
項允蕾听到她大喊宮城元朗的名字,立刻睜開緊閉的眼,果然看見宮城元朗焦急的面孔出現在她面前。
同一時刻,早已埋伏在外的警員,接獲宮城元朗的通知,一大票人蜂擁而入,迅速將森島由美逮捕,並立刻戴上手銬。
「宮城元朗──你居然敢騙我!為什麼?我為你犧牲了一切,甚至連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長島俱樂部,我都忍痛放火燒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愛我?」森島由美瘋狂地大吼。
「長島俱樂部是你放火燒掉的?為什麼?」宮城元朗大為震撼,他怎麼也沒想到,縱火的人竟然是她!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本以為燒掉長島俱樂部,就能夠藉此博取你的同情,並且長久留在你身邊,沒想到……你卻為了項允蕾那個黃毛丫頭,要跟我分手!我忍無可忍,就把她綁來了,我想只要她不在了,你就會愛上我。」
「雖然我們交往過,但我真的無法愛你!就算小蕾不在,我也不可能愛上你!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只知道我愛你,但是又恨你,我……我不甘心呀……」森島由美哽咽得泣不成聲,當場被警察押走。
她的身影隨著哭泣聲逐漸遠去,令人覺得既可恨,又可憐。
爆城元朗迅速解開項允蕾身上的繩子,專注打量她瘦了一圈的臉龐。
「你不要緊吧,小蕾?」
「嗚……元朗!」項允蕾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乖!別哭,已經沒事了。她再也無法傷害你了!」他柔聲安慰道。
「元朗,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她想起在他出現之前那幾秒鐘,自己差點被森島由美給殺了,讓她嚇得魂不附體,幾乎快昏過去。
幸好他及時趕到,解救了她,真是千鈞一發呀!
「別怕!有我在,我會好好保護你,再也不讓你遇到任何危險。我用我的生命起誓!」他柔聲安慰她,但緊抱著她的身體,卻也不停的顫抖。
想到差點失去她,他就恐懼不已,他不能失去她這心愛的寶貝呀!
「我好困……」
想到自己終于得救,幾乎沒有合眼的項允蕾,抱著宮城元朗高大溫暖的身軀,疲憊地閉上眼楮。
這下她可以安心了!
她身心徹底放松,緩緩沉入夢鄉。
在元朗寬大安全的懷抱中,她一口氣睡了兩天才醒過來。
而這段期間,宮城元朗一直守候著她,即使在她睡著後,依然不肯輕易離去。
他想這麼守護著她-一輩子!
「老公,你看我穿這樣好不好看?」
爆城元朗放下研究到一半的槍械設計圖,抬起頭來推了推眼鏡,看見妻子穿著一身女敕黃的性感睡衣望著他,露出純潔、天真的微笑。雪白的大腿與豐潤的胸脯,在女敕黃薄紗下若隱若現。
他的黑眸立即轉黯,渾身緊繃燥熱得難受,但他還是勉強擠出笑容說︰「很好看。」
他告誡自己,她才剛遇險不久,受到驚嚇的身心還很嬌弱,他不能像頭發情的公牛般,急吼吼的撲過去,那會嚇壞她的!
「那這一套呢?」
項允蕾走進更衣間里,一會兒出來時,又換了另一件粉綠色的性感睡衣。
「也……很好看。」他的褲襠愈來愈緊,而臉上的笑容愈來愈勉強。
「真的嗎?嫂嫂也這麼說耶!」項允蕾開心地笑著,臉上滿足的表情,像個受到夸贊的孩子。
「小雅?」宮城元朗忍不住咬牙切齒。
不用想也知道,這些清涼的睡衣都是小雅帶她去買的,她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那──這一套呢?」
項允蕾再度鑽進更衣室,這回換了件黑色的睡衣出來。
擺色薄紗襯得她肌膚欺霜賽雪,讓原本純真無邪的她,剎那間變得性感嫵媚起來。
啪嚓!
爆城元朗听到自己的自制力,像繃得過緊的橡皮筋,啪地一聲斷裂了。而他那天真過頭的老婆,還起勁的準備去換第四套性感睡衣。
「還有一套,我再去換──」
「不用換了!」
爆城元朗握住她的手,將她拉了回來。
「咦?」項允蕾不解的回過頭看著他。「老公,你怎麼了?臉好紅喔!你很熱嗎?」她天真地問。
「是的,我很熱。」
「那……你要不要把衣服月兌掉,這樣可能會比較涼快一點。」他身上還穿著西裝,一看就覺得很熱。
爆城元朗听了,沒有第二句話,立即動手月兌去西裝外套。只不過──
他似乎月兌衣服月兌上了癮,月兌去西裝外套之後還不滿足,接著又月兌去襯衫,現在正在解長褲的鈕扣。
「呃,你……有那麼熱嗎?」
「有,我非常熱。」他目光炯炯的望著她,灼熱的視線,像要將她熔化。
「我體內的熱,唯有你才能消除。」
啊!原來他說的是……
項允蕾這才知道,原來令丈夫渾身燥熱的不是氣溫,而是呀!
爆城元朗月兌去身上所有的衣物後,熱情的上前抱住妻子那令他愛不釋手的柔膩身軀。
「可是這件睡衣我才剛穿上耶……」她聲若蚊蚋的開口,試著想阻止身上的睡衣被剝除。
「你可以改天再穿一次。」然後再次讓他剝掉!他舌忝著她的耳垂微笑。
「不要嘛!人家還想再試穿另一件給你看……唔!」
項允蕾的微弱抗議,消失在他的熱吻中。
她忍不住嬌喘一聲,踮起腳尖將手繞過他的脖子,熱切地回應他的吻。
「元朗……我好愛你!」
在被激情淹沒之前,她利用喘息的空檔,倉卒吐出這句話。
「我也是,我也是的!」
爆城元朗的吻頓時變得更加激狂,他吮咬她柔女敕的紅唇,迭聲呼喊道。
是的,他愛她!
早在她走入他的生命,帶給他溫馨與愛的奇跡的同時,他就不能沒有她了!
他真的愛她,這個令他生命圓滿的女人。
全書完
編注︰
1、欲知項允-和藍憐的愛情故事,請看《花裙子》049──「暴君的婚禮」。
2、欲知武居拓也和溫立雅的愛情故事,請看《花裙子》079──「暴君的戀奴」。
3、敬請期待安琪最新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