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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是駙馬? 第十四章

作者︰安琪類別︰言情小說

不知道現在沐澐在做什麼?她一定正傷心地哭泣吧?他慢慢地朝自己的寢房走去,想著等會兒見到她時,該說些什麼?

「咳!你別哭了,我想了想,你比翠娘好多了,所以我回來了。」他模擬著見到她時要說的第一句話。

不成不成!拿她和翠娘相比,她不哭得更傷心才怪!

那該怎麼說?

拿男人的威風治治她?

「喂!你這婆娘給我鬧什麼脾氣?你既不讓我踫,那本爺找個女人伺候,難道不對嗎?」

不對!當然不對!

要是他真這麼理直氣壯,心里就不會這樣心虛不安了。

「唉!」眼看著都已經回到他房前了,他還是沒想出見了她該說什麼。

沒辦法,只能先硬著頭皮推開門,看看情況再說。

他小心翼冀地探進頭,想看看她在做什麼,結果—她不在房里。

是在後頭的小房間里嗎?但她已經不睡里頭很久了啊!

他走過去,打開小門一看,里頭也是空蕩蕩的,半個人都沒有。

她真的不在!

這下祁昊開始緊張了。她到哪兒去了?

他立即轉身往外沖。

「公主,您真的不回去睡啊?」

吧了一天的活,青虹累得上下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但沐澐還在她房里,她也不能不理她,就自個兒躺上床呼呼大睡

「我不想回去。」沐澐抿著唇,眼眶泛紅。

說不定,今晚他會帶著那個名叫翠娘的女人回房,就算沒提供帶回來,她也無法忍受他沾惹一身俗氣的脂粉香味回來,那令她作嘔。

她的父母一生恩愛,打從她有記憶開始,父皇就只有她母後一人,未曾納過任何殯妃。即使在她的弟弟滄浪意外過世後,多位朝臣屢次上諦,請求父皇為了王朝的皇嗣著想,再納其他殯妃生育太子,父皇也堅決不肯。

案皇對母後情深義重,但她不是不曉得,世間男子多薄幸啊!

雖然養在深宮,但她也曾听聞哪些朝臣遺棄糟糠之妻,哪些貴族又三妻四妾,坐享齊人之福。

她雖單純,但並不天真,她不會以為自己也能有母後的幸運,得到一位只專寵她一人的丈夫。

但她與祁昊尚未成婚,他便公然狎妓取樂,現在尚且如此,未來又會如何呢?

她不由得為自己的將來感到悲哀。

往後,他還會有多少女人呢?

「公主……」青虹同情地看著她。

她的難過,青虹不是不曉得,幸好張世龍不愛這套,吃了晚飯,早早就回房去了,否則她也要跟著公主一起傷心了。

沐澐望著窗外逐漸攀升的明月,心煩得在房里待不住,便道:「我出去走走,你先睡吧!」

「公主—」

青虹還沒反應過來,她己經走出去了。

沐澐-路走來,半個人都沒有,四周寂靜得可怕,只隱約听到前廳飲酒作樂的陣陣歡笑聲。

所有的人都在那里吧?沐澐愈听,心里愈難受,便轉身朝後山的方向走去。

平常她不曾往那里走,祁昊曾經警告那里山勢陡峭危險,要她別去。但如今除了那兒,她還能去哪里呢?

夜色沁涼,山里的動物們都休憩了,只偶爾听得到一兩聲鷗鳴的鳴叫聲,以及草從里的聊聊蟲鳴。

她慢慢地走在小徑上,這條小徑通往何處,她並不知道,只想不停地往前走,好似這樣,就能遠離這里,擺月兌祁昊給她的羞辱。

不知走了多久,明月被烏雲籠罩,天色一下子暗了起來,她也走得喘了,便停下腳步朝四周張望。一看,立即發覺這兒荒涼得可怕。

方才還很茂密的樹林草木全都看不到了,四周只有光禿禿的巨大岩石,以及一些只生長在嚴苛環境的藤蔓。

不只如此,她好像來到奇怪的地方,耳畔還听到陣陣狂風吹拂的眯眯聲,好清楚,好響亮。

「我還是回去好了……」

沐澐害怕地轉身,打算順著來時路走回去,忽然腳下一拐,她膝頭一顛突然摔倒。

倒下之後跌勢沒就此停住,反而整個人往旁邊滾去,她這才發現小徑的另一側竟是陡峭的斜坡,而坡下正是懸崖,她現下正往懸崖邊滾去。

「不—」她涼恐地大叫,兩手慌張地抓握,想抓住什麼可以穩住自己身子的東西,但—滑落之處除了一些巨大的岩石之外,就只有不堪抓握的野草。

「祁昊!救我—」她深怕自己就要摔死了,忍不住發出心底最深的吶喊。

就在那一瞬間,她的手抓住一根藤蔓,暫時止住下滑的勢子。

崖邊風大,強風吹過耳畔,琳眯作響,沐澐又冷又怕,但仍告訴自己要堅強。

祁昊會來救她的!

如果……如果他尋歡作樂之余,還有心思想到她的話……

一抹心痛與絕望,出現在沐澐眼中。

「我問你,你們公主呢?」

祁昊把睡得迷迷糊糊的青虹喊出來,劈頭就問。

「公主?」青虹睜著愛困的眼,不解地瞧著祁昊。「公主不是回房了嗎?」

「沒有!」祁昊臭著臉,冷聲道:「我回房就沒看見她,以為她在你這兒。」

「公主原本是在我這兒,但她說要出去走走,之後就沒回來了,我以為她回房休息了。」

「她出去之後就沒回來,你卻沒去找人,還在屋里睡大覺?」祁昊听了勃然大怒,真想掐死這個漫不經心的丫頭。

「說!她往哪邊走?」祁昊震怒地揪著她問。

「我也沒看見啊」青虹的手臂快被他捏斷了,痛得淚花直轉。

「哼!」

這丫頭一問三不知,祁昊知道再逼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用力把她甩開,先要大家幫忙找人再說。

不消多久,整座白眉山寨燃起了燈,所有人全部停止尋歡作樂,通通去幫祁昊找老婆。

只是—

整座寨子都找遍了,就是沒有她的蹤影。

她再能躲,也不可能飛逃讞地,憑空消失,除非—

除非她已經不在寨子里了!

但祁昊問過守哨的人,確定沒有看見她下山,她肯定還在這座山上,可是卻到處都找不到人……啊,難道會是在後山?!

祁昊忽然想起,後山偏僻荒涼,如果她在後山,也難怪他們到處都找不到她!

祁昊抓起火把,焦急地往後山沖,如果她真去了後山,那可就糟了!

他曾帶她逛過整過山寨,唯獨後山沒帶她去,只告誡她別靠近。因為後山全是懸崖峭壁,他怕她不小心摔下去,跌得粉身碎骨。

而今他萬般懊悔,如果早些帶她去,讓她知道危險,或許她就不會誤闖。

他三步並作兩步,使出輕功,趕往後山。

「沐澐?段—沐—澐!?」

綁山空無一人,只有強風呼呼地吹,祁昊拉開嗓門放聲大喊,但幽谷里只听得到自己吶喊的回音。

他的心驀地往下沉,她該不會己經……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微弱的喊叫聲,傳入他的耳中。

「我我在這兒。」

「沐澐?!」

那聲音像是從崖邊傳來的,祁昊湊近火把一看,只見沐暈抓著藤蔓,攀附在崖邊,身子正逐漸往下滑。

「沐澐!」他膽戰心驚地大嚷,飛快沖過去,俯抓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往下滑落。

「沐暈,你撐著點我拉你上來!」祁昊以腳尖攀住岩石上的一截樹根,然後以倒掛金勾的姿勢,伸手去拉沐澐。

「祁昊……你自個兒當心點啊!」沐澐擔憂地叮囑。

祁昊听了心頭一陣暖意。

都到了這時候,她還關心著他!

「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起來。」

祁昊穩住焦躁的心,握住沐澐的手,一邊往後退,一邊慢慢地將她往上拉。

終于,他平安地救起沐澐。

「祁昊,我—」沐澐才正要開口,祁昊便張開雙臂緊緊擁住她,擁住他失而復得的妻子。

「你沒事了!你沒事了!」

他不斷喃喃自語,像在安慰她,其實是在安慰自己。

他差點失去她!

他幾乎無法回想,當他趕到這里,看見她像串臘肉掛在懸崖邊蕩啊蕩時,心里有多麼驚恐。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晚來一步,或者根本沒發現她在這兒,那她—

抱著她的大手恐懼地顫抖。他不能失去她!

他迷戀她,也深愛著她,打從見到這位滴仙般麗人的第一眼,他心里就只有她一人!

沐澐被他摟得好緊好緊,緊到覺得痛,但她沒有制止他,因為她也需要這樣的擁抱,來證明她還好好地活著。

「祁昊……你怎麼會來?」沐澐安心地舒口氣,窩進他懷里,但是想起翠娘,心口又酸得發疼。

「我以為你還在尋歡作樂,根本沒發現我跑出來了—還是,你帶她回房了,所以才知道我不在?」

她問得好酸好苦。

「不是的!」祁昊略微推開她,急忙澄清:「我沒帶她回我們房里,我再怎麼混帳,也不會這樣羞辱你!我沒有踫她,

我根本不想要她,我要的是你,我這輩子只想要你一人!」心一急,祁昊什麼都說,什麼都招認了。

他不想再逞英雄,不想再偽裝自己想左摟右抱,他的心早己被她捉住,他的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人,其他女人,他連瞧都不想瞧一眼。

他想通了,愛自己的妻,怎會是羞恥?

他就是什麼女人都不愛,只愛他的妻,這樣不行嗎?誰要再敢笑他懼內,他就一拳打掉他的牙!

祁昊緊摟著沐澐,這會兒可理直氣壯起來。

「真的?」沐澐抬起水潤潤的眼,驚喜又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你是說真的?你只要我一人,不要其他女人?」

「嗯!」祁昊用力點頭,道:「我只喜歡你,不要其他女人,你相信我,我再也不踫別人了!」

「祁昊!」沐澐感動地抱緊他,沒想到父母間令人動容的深情摯愛,也能在她身上實現。

她好幸福!她從來沒有像此刻般,打從心里深深感到無限滿足。

「我也喜歡你!」

她羞紅粉腮,主動仰頭吻住祁昊,把說不出口的愛意,化為點點纏綿,傳遞給他。

滿珠樓的大—呢,姑娘們,在白眉山寨待了三天,便由祁昊派人送下山了。

祁昊沒再踫過翠娘,只摟自己的愛妻,也沒人敢再取笑他—在親眼看見他打腫一個嘲笑他的家伙的眼之後。

輕松過後,歡樂的氣氛逐漸淡去,寨子里開始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祁昊經常和兄弟們聚在大廳里,嚴肅地商討大事,而白眉山寨所謂的大事,自然就是攔路打劫。

沐澐送茶進來給大家,正好听到他們的討論。

「下月初七,大好臣董合壽誕……」

外公?!

沐澐倒茶的手頓了下,差點打翻杯子,她訝異說這句話的人,竟是祁昊。

他怎會說外公是大奸臣呢?沐澐大為不解。

祁昊望著底下的兄弟們,繼續說道:「董合身居要職,所以各地官員都會送上厚禮祝壽,咱們這兒的狗官趙寬,當然不會錯過這等逢迎拍馬屁之事。根據眼線回報,狗官備了三匹高價的翠玉駿馬做為賀禮,將請昌平鏢局的人護送上京—」

涂大柱倏然眼楮一亮,拍手喊道:「我知道了!咱們的目標就是那三匹翠玉駿馬呵。」

「沒錯!狗官平日欺壓鄉民,強加賦稅,咱們奪下翠玉駿馬轉賣,將錢財分贈與鄉民,也算替大家出一口怨氣。」祁昊早想教訓趙寬那狗官。

「好啊懊啊!奪翠玉駿馬,賣錢平分!」

「奪翠玉駿馬,賣錢平分!」

原本安靜的廳堂里,開始喧嘩鼓諜起來,眾人像即將出征的烈士,氣勢高昂地呼喊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