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
短短五天內,她逛遍了紐約所有她知道的精品店。
安娜、卡琳和麗莎,她們三人輪流陪她購買一切需要的行頭。
卡地亞的美洲豹珠寶胸針,寶格麗的鑽石項鏈,香奈兒的套裝和山茶花鑽表,愛馬仕鱷魚皮的柏金包與絲巾,LV的行李箱,FENDI的馬靴,她一項不漏,刷起卡來毫不手軟,各家名牌的春夏新裝她更是全都買下。
「這個、這個、這個不要,其他全部包起來!」
她不曉得走進了幾家店,重復過幾次這句話。
她從來不知道逛街能如此辛苦、如此痛快。
每當她亮出藍斯的黑色信用卡,店家立刻待她如皇親國戚,但即使是在特別的VIP室,這樣逛一天下來,試穿、試戴了無數的衣服、首飾,還真是讓她有些吃不消。
于是,到了第三天,已經有店家親自登門,送來最新款的精品、珠寶及服飾。
五天里,她買最好的衣服、最貴的珠寶,吃最好的食物,她甚至跑去買了一輛紅色的跑車。
有誰听過跑車也可以用刷的,偏偏他的卡就行,而且對方還全體一路送她到門口,讓她又羞又惱,羞的是引起眾多旁人的注目禮,惱的是——
她本來是打算故意將卡刷爆的,誰知道他那張卡,仿佛無上限一般,結果他的信用卡還沒瀑,倒是她自己先累癱了。
那個可惡的、該死的、有錢的王八蛋!
懊吧,是她笨,誰教她用她的千萬身價來估量他的億萬身家。
當她發現自己在做的蠢事後,她就停下了那些瘋狂的購物活動,但是藍斯-巴特的妻子瘋狂血拚的消息,也早傳到了八卦記者耳里。
于是,她的身影成為狗仔隊追逐的目標,雖然她極盡所能的回避,但他卻堅持要她一起出席他的應酬,所以她的照片還是在短短兩個星期內,登上了紐約各大小報的版面。
看見自己骨瘦如柴的照片登在報紙上,她驚恐不已,只覺得可怕。
從那天開始,她將自己的作息調整正常,除了早睡早起之外,三餐也都正常進食,即使早起用餐意味著必須要在晨光室里面對藍斯。
他從來沒有對她的亂花錢說過一句話,也沒有針對她的上報發表意見,他只會用那高傲冷漠的表情提醒她,今天晚上她必須要出席哪一場宴會或應酬。
每天早上,餐桌上總會擺放著好幾份當天最新的報紙,而且在最上頭的,永遠都是她被狗仔偷拍的愚蠢樣子。
他是故意的,她知道。
她總是裝沒看到那些報紙,實際上卻對那些垃圾痛恨至極。
從一開始的麻雀變鳳凰,到後來落魄科學家嫁入豪門,那些記者寫的報導,對她幾乎沒有好話,他們臆測書寫各種版本的荒謬情節,甚至亂寫一些她根本沒說過的話。
其中最過分的,是一位叫做琳達-溫斯頓的專欄記者。
她不知道這女人是和她有什麼仇,三不五時的就拿她在專欄里嘲弄,那位琳達幾乎寫什麼都會扯到她。
不只說她是巴特家的東方魔咒,還稱她是賺錢機器的花錢老婆,藍斯-巴待一生最錯誤的決定,甚至批評她瘦得就像會走路的骷髏!
她氣得想沖去報社攻擊她,卻知道這只會稱了那女人的意。
所以她到健身俱樂部健身,到美容中心護膚做SPA,請卡琳教她化妝,請麗莎教她如何打扮穿著,請安娜和彼得教她上流社會的應對進退,一天又一天,她努力把自己弄得容光煥發。
搬到紐約的那一天,司機載她回藍斯位在第五大道的豪宅時,管家彼得早已等在宅子里,他幫著她適應紐約快速的步調,細心為她將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
沒有多久,她就發現這位看似冷酷的管家是個真正的紳士,而且其實心軟得可以,他教了她非常多的東西。
漸漸的,她越來越有自信,和藍斯一起出席宴會時,也不再緊張得不知道手腳該擺哪里。
一個月後,在彼得提供的情報幫助下,她成功的扮演了巴特夫人這個角色。
懊親切的時候,她會親切,有人對她無禮時,她也懂得如何反擊。
她從那無血無淚的藍斯-巴待身上學會忍耐和控制情緒,也學會他那套俯視一切的高傲微笑,和如冰刀一般的嚴厲瞪視,更學會了在臉上掛上屬于他的標準配備的冷漠面具。
這一點,有效地令大部分的人懂得敬畏害怕她,但無法對付狗仔。
「你不能想想辦法嗎?」
車子開到飯店門外,還沒下車,莫蓮就看到好幾位狗仔記者等在路邊,她捏緊了手中的黑色絲絨包,終于忍不住開口和他抱怨。
「引起人們注意的並不是我。」他一副不關己事的模樣,「-是現在最新鮮的玩具,等他們玩厭了,就會放棄。」
早該知道自己不該對他有所期待,她頓了一下,卻還是忍不住-眼道︰「引起人們注意的或許是我,但叫我去買東西的人是你,要我參加這個珠寶展的也是你。」
「卡地亞這次在紐約的珠寶展我們巴特集團也有贊助。」他打開門,下了車,然後回身對她伸出手。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手交到他掌心上,卻見他意有所指的看著她手腕上的豹形黑瑪瑙瓖鑽手鐲,嘴角微揚的說︰「況且,我相信-在一個月前才剛剛成為卡地亞的最新貴賓,應該很高興能參加這場珠寶饗宴。」
她眼微-,卻不得不承認,雖然這些珠寶貴得要死,但她的確很喜歡卡地亞這些美洲豹設計的首飾。
他的手微微握緊,她不得不跟著下車。
「微笑。」他說。
她听話的微笑,因為閃光燈在她腳落地的同時紛紛亮起。
她幾乎看不清前方的世界,不禁有些緊張的回握住他的大手,他穩穩的握住她,直到她站穩,才攬著她的腰,一起走進飯店里。
STARHOTEL
這家五星級的連鎖飯店,是巴特集團旗下的公司,她記得是由他弟弟霍克所經營的。
記者的閃光燈一路亮到他和她進門,若不是他攬著她,莫蓮懷疑自己根本搞不清楚方向。
進了飯店後,那些閃個不停的閃光燈才終于被隔擋在外。
藍斯繼續攬著她穿過裝潢奢華的大廳,水晶吊燈高懸在上,紅色的地毯一路延伸至前方寬敞的樓梯上。
老天,那就像是「飄」的電影場景里,郝思嘉那南方大宅里的樓梯。
這飯店真是奢華得嚇人。
她睜大了眼,懷疑自己有辦法穿著腳上的三-高跟鞋走上去。
但他在上樓時,並未如以往般行色匆匆,反而改為扶著她的手肘,而且特意慢了下來,配合她的速度。
她戰戰兢兢的爬著樓梯,一手拎著裙子,一手緊握成拳,兩眼幾乎不敢離開腳下,好不容易走到了樓上,她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跌倒出丑。
她松了口氣,一抬頭,卻看見他近在眼前。
他的雙眼,直視著她;他的手,仍在她手肘上-
那間,她清楚意識到他的高大筆挺,他微燙的掌心,從她的手肘,緩緩滑過她的手臂,來到她的手腕,然後牽握住她的手。
他的觸踫在她肌膚上留下一道灼熱的火焰,她無法呼吸,只能仰頭看著他,好不容易才有辦法張嘴,啞聲開口。
「謝謝。」
「不客氣。」
他嘴角牽起一抹微笑,害她心頭小鹿亂撞。
在那一瞬間,他好似又變回那拯救她的英雄,穿著耀眼的盔甲,手拿著寶劍,騎著白馬來迎接她。
然後,從此以後兩人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藍斯。」
一聲叫喚,打斷了夢幻的凝視,也將她從荒謬的童話幻象中叫了出來。
她連忙將視線拉離他,看著迎面而來的金發男子。
金發男子俊美得有如阿波羅,臉上的笑容亮眼得足以令冰山融化,他朝她伸出手。
「想必這位就是我那大名鼎鼎的博士嫂子了?-好,我叫霍克,藍斯的弟弟。」
「你好。」她微笑,朝他伸出手,「我是蓮。」
他握住了她的手,卻同時俯身,殷勤地在她手背上印上一吻。
「很高興認識-,請容我代家人未曾參加婚禮致歉,但那全是因為我親愛的哥哥,忘了通知我們,終于有人願意犧牲自己,在漫漫長夜中,溫暖他冰冷的血液。」
「抱歉,是我不想太過鋪張。」她微笑著,心口卻依然因為他甚至未曾嘗試邀請他的家人來觀禮而感到疼痛。
「沒關系,我了解。」霍克朝她眨眨眼,笑著道︰「我妻子寧寧也不喜歡鋪張的婚禮,我們倆個偷偷跑去公證,把老頭子氣得要死。寧寧這次本來也要來的,她想見-,可是她正在害喜——」
「霍克。」藍斯打斷他的廢話,不著痕跡的將她的手從弟弟的手中帶回,淡淡提醒,「別讓人久等了。」
瀕克微微揚眉,卻沒多說什麼,只帶頭走向前,「也對,來吧,大家都在等你們,我再不帶你們兩個過去,路克會氣到抓狂的。」
「路克?」她不記得他家兄弟中有叫路克的。
「我家最-唆的經理。」
藍斯帶著她隨著霍克進到二樓的卡地亞展區,展區里冠蓋雲集,有明星,也有商賈,連一些政治人物都偕夫人一起前來。
瀕克口中的路克,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唆的人,事實上,他又高又壯,說他是經理,倒還比較像保鏢。
這次的珠寶展,除了古董珠寶,也有卡地亞最新的珠寶設計。
其中一區是展覽收藏的珠寶,另一區則在今天有珠寶展示秀。
藍斯因為身為巴特集團的總裁,所以陪同霍克一起被邀請上台和卡地亞的人輪流致詞。
她則在路克的陪同下,先行入座。
在藍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致詞之後,他回到了她身邊坐下,然後燈光暗了下來,音樂響起,台上的模特兒開始一一走出;手上或脖子上,戴著絢麗亮眼的珠寶。
最後一位走出來的,是一名身材高挑、金發藍眼的模特兒,她身上只有一件由價值億萬的鑽石串綴而成的性感小禮服。
然後那位大名鼎鼎的珠寶設計師一起走了出來,和大家致意。
秀展結束後,人們往展覽區移動,也有些人和卡地亞的人洽詢訂制珠寶的事。
她在進來時,也有拿到一張可以勾選的精致目錄,但卻對此不再有興趣,她的珠寶最近買得夠多了。
因此,她是站在藍斯身邊,在該微笑時微笑,該說話時說話,該閉嘴時閉嘴,盡力當個稱職的花瓶。
一切無聊得就像她事先所猜想,直到方才那名最後出場的女模特兒走了過來,她換下了價值不菲的鑽石裙,穿著胸前開衩幾近腰際的紅色絲裙,有如性感女神一般。
莫蓮因為她過于暴露的衣服,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誰知道,下一秒,那女人竟然當著她的面,用她那蛇一般的雙手,攀住了藍斯的脖子,熱情的親吻他。
「藍斯,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莫蓮傻眼的瞪著那女人,跟著只覺得一陣憤怒倏然上涌,更讓她生氣的是,他非但沒反抗,還對那女人露出微笑,甚至開口問候她。
這什麼跟什麼?
「藍斯,這位是?」她努力不讓自己的笑容消失,試圖提醒打得火熱的兩人,她的存在。
像是這時才注意到她仍在身邊,藍斯松開了在那女人腰上的手,「安琪拉,這位是莫蓮,我的妻子。蓮,這位是安琪拉。」-
的晴婦嗎?
她瞪著他,卻沒將幾乎到口的譏諷說出口,只是繼續保持微笑,伸出手。
「-好。」
那女人看著她舉在半空中的手,好半晌才依依不舍的將纏在他脖子上的手給放了下來,閃電般踫了一下她的手就收了回去,仿佛她手上有病毒一般。
「-好。」她說,臉上掛著虛假的微笑。
「-的表演很精采。」莫蓮皮笑肉不笑的開口稱贊她,雖然她真正想做的是將這只不要臉的八爪魚從藍斯身上扒開,抓花她的臉,痛扁一頓,再丟回海里去。
「謝謝。」安琪拉敷衍的吐出兩個字,跟著就完全當她不存在,一雙小手繼續在他胸膛上模啊模的,「藍斯,你真過分,那天在巴黎,你要走也不說一聲。」
這女人講話有一種濃濃的腔調,像女乃油被灌到了耳里,叫她忍不住打顫。
「抱歉,但西雅圖那邊出了事,我得趕回來。」
他握住那女人的手,微笑解釋。
見眼前這兩人,再次對她視若無睹,雖然她努力的保持微笑,可惜她的胃卻一點也不合作。
「我差點沒錢付飯店的錢呢,好糗喔,我不管,你要賠我。」
老天,再看下去,她一定會吐出來。
「這樣吧,-今天看上的東西,都算在我的帳上。」
听到他的回答,她的理智終于喀嚓一聲當場斷裂,下一秒,她已經微笑開口。
「是呀,安琪拉,-要是看到什麼喜歡的,千萬不要客氣,藍斯什麼不多,就是錢多。」她對那女人笑吟吟的說完,再轉頭看著藍斯,微笑責備道︰「出去玩,怎麼可以讓小姐付飯店的錢呢,若是傳了出去說你吃白食,我臉上也會掛不住的。」
苞著,她再看向安琪拉,笑容可掬的說︰「看到喜歡的,千萬要記得讓藍斯替-付帳。抱歉,我人不太舒服,就不多打擾你們了,-和他慢慢看。」
語畢,她立刻轉身走了出去。
他閃電般抓住她,「-去哪里?」
「去哪里都不關你的事!」她臉上仍掛著微笑,眼里卻閃著怒火,那女人甚至還巴著他另一只手呢,下一秒,她想也沒想,就用三-高跟鞋的鞋跟踩他。
他吃痛松了手,她乘機轉身就跑,回頭卻看到霍克笑得樂不可支,她又羞又氣的瞪他一眼,然後沖出展場。
她可以听到身後有腳步聲,雖然她不相信他會不顧面子到這種地步,仍忍不住必頭確認,卻見他臉色鐵青的追了過來,她嚇得一路穿越眾人,跑向郝思嘉的豪華樓梯,誰知才來到樓梯邊,還沒開始下樓,突然感覺到有人從後推了她一把。
她瞬間失去了平衡。
下一秒,她就當著大廳所有人的面,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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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斯好不容易擺月兌掉那位法國模特兒,追出展場時,就看見她差點跌斷了她的頸子。
差一點,不過還沒,因為路克及時接住了她。
他至少被她嚇得少了三年壽命,他簡直不敢相信她穿著那種三-高的鞋子竟然還用跑的,這女人難道沒有腦袋嗎?他氣得想用力搖蔽她,再教訓她一頓,可是等到他排開眾人,匆匆趕到她身邊,看到她蒼白無血色的臉,他卻只是伸出雙手,將她從路克手中接過來。
她意外的沒有反抗,只是臉色蒼白地縮在他懷里顫抖。
「怎麼回事?」他抬頭詢問路克。
路克擰眉,「不知道,我正要上樓,就看到她突然失去平衡。」
「有人……」
她語音微弱的開口說了些什麼,他沒听清楚。
「什麼?」
她抬起頭,烏黑的大眼里滿是驚懼,紅唇顫抖的說︰「有人推我。」
他一凜,猛地抬頭搜尋樓梯上的人,但樓上早因為這場意外,擠滿了人,根本分辨不出是誰伸手推了她。
背中的人依然顫抖個不停,他抱緊她,冷聲交代路克。
「查出是誰。」
路克點頭,「我會去調監視器。」
藍斯抱起妻子,轉身走出大門。
雖然飯店的保全擋住了等在外頭的記者,卻擋不住那些閃個不停的相機,她將臉埋在他肩頭,直到上了車仍不願抬起。
車門砰然關上,司機將車開上大街,遠離了飯店。
他知道仍有狗仔會跟上來,但黑色的玻璃窗,不會讓他們有機會拍到什麼。
她緊緊的抓著他的西裝外套,仍蜷縮在他懷里瑟瑟發抖。
懊死,她嚇壞了。
「沒事了。」他擁著她,親吻她的發、她的額際,反復拍撫著她的背,低聲安撫著。「別怕,沒事了。」
懊半晌過去,他可以感覺得到,她的顫抖逐漸平息下來。
但是,相對的,他也更加察覺到她的柔軟,她的鼻息吐在他頸邊,身上香甜的味道包圍著他。
她穿著的這件繞頸小禮服,性感地露出她大半的香肩和光滑細致的背,他的掌心反復撫著她的背,原是為了安慰,但卻漸漸變了質。
她小巧柔軟的耳垂,近在眼前,他幾乎只要微微轉頭,就可以舌忝吻到它。
他壓抑著自己的,卻無法控制生理反應。
周六的夜晚,紐約市到處都在塞車。
車窗外,霓虹閃爍。
最近這幾天,她逐漸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看起來不再骨瘦如柴,黑眼圈不見了,臉上也開始有了血色。
她對所有的人都微笑以對,只有在面對他時,不是戴上沒有表情的高傲面具,便是挑釁以對。
她就像一只貓,柔順地討所有人的歡心,卻對他張牙舞爪的。
但此刻枕在他肩上的女人,是如此柔順、溫暖,教人舍不得放手,火熱的在胸月復燒灼,他忍不住略微低首,薄唇刷過她柔女敕的香肩。
她微微一顫,他吻上她的頸窩。
她的心跳再次加快,呼吸急促,卻沒有推開他。
藍斯知道自己是在乘人之危,但她在他懷里的感覺是那麼的對,他扶著她的後頸,示意她轉過頭,吻住她微燙的唇舌。
她黑眸氤氳,顯得有些羞澀,但還是在他的誘哄下,輕啟雙唇讓他進入,她的味道好甜,像水蜜桃一般,柔軟又香甜。
他的大手滑落她的腰際,再向下捧著她的臀,拉她更貼近自己,讓她堅挺的雙峰緊貼著他的胸膛。
她在同時感覺到他火熱的,不禁在他口中輕喘了口氣。
察覺到她想退開,他加深了那個吻,更加撩撥、、磨蹭著她身上的敏感處。
她發出細碎沙啞的申吟,兩手緊緊攀著他的脖子,揉著他的發,身體不由自主的更加迎向他。
她的柔軟隔著細薄的布料箝合著他的堅硬。
他雙手捧著她的臀,擠壓著她,這感覺如此美妙——
就在這時,他意識到車子停了下來,他知道她也感覺到車停了,因為她突然全身僵硬。
然後,她松開了手,慌亂的跳下他的大腿,面河邡赤的整理凌亂的衣裙。
他平息自己依然急促的呼吸,等著她抬頭面對他,但她反而在整理好裙子後,迅速開門下車,從頭到尾都沒看他,好像他只是她花錢叫來的的舞男。
般什麼?
一股不爽的情緒猛然竄升,他臉色鐵青的跟在她身後下了車,快步追了上去。
她卻穿著三-高跟鞋,再度跑了起來。
彼得早開了門等著,她一聲招呼也沒打,就沖了進去,藍斯氣得也跑了起來,在她上樓前,及時拉住了她。
「-想死嗎?」他火冒三丈的破口罵道︰「穿著這種鞋子也敢用跑的!-在飯店還沒受到教訓嗎?」
「那是有人從後面推我!」她掙扎著,怒瞪著他抗議,「放開我,你抓痛我了!」
他聞言,才發現自己真的太過用力,猛然松開了手,冷著臉道︰「如果-不從展覽中逃走,就不會被人推下樓。我說過,-必須要控制-的情緒。」
她退了一步,揉著發紅的手腕,從樓梯上俯視他,鄙夷的道︰「容我提醒你,名義上,我還是你的妻子。想要我替你加分,首要條件是你得記得不要帶頭羞辱我,你要包養情婦可以,但請你有點腦袋,不要讓妻子和情婦出現在同一個場跋,因為我絕不會站在原地任人羞辱!」
怕自己忍不住伸手掐死她,他將手插在褲口袋里,額冒青筋的道︰「她不是我的情婦。」
「不是你的情婦,她會和你一起住在巴黎?不是你的情婦,你會任她黏在你身上?不是你的情婦,你會替她付帳?拜托,你以為我眼楮瞎了嗎?你握著她的手,像是巴不得一口把她吞掉!」
他不懂自己為何要和她解釋,但他還是咬牙開口,「我握著她的手,是防止她繼續對我性騷擾。」
「哈哈哈,真好笑!你去說給鬼听吧!」
她假笑說完,就憤而轉身上樓,不過這次沒再用跑的,包裹在黑絲綢下的小,驕傲的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教他更加欲火中燒。
他站在原地,三秒,然後就跟上樓去。
「她是對我有意思沒錯,但我沒和她一起住在巴黎,我只是送她回飯店。」
她壓根不理他,只是頭也不回的加快了腳步,走回自己的房間。
他在她關門前,及時將腳擋在門縫中,「安琪拉的父親擁有歐洲財力最雄厚的物流,我不想得罪她。」
他硬是用蠻力推開門,她擋不住他,干脆放棄,卻忍不住口出惡言。
「所以你就陪她上床嗎?」
「我沒有。」
「是啊,太陽都要打西邊升起了。」她掉頭離開門邊,將黑色的絲絨宴會包放到桌上,冷聲譏諷。
他看著她氣得發紅的小臉,忽然間領悟了一件事。
「-嫉妒。」
她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猛地回過身逼近他,憤怒的漲紅了臉,大聲反駁,「我嫉妒?哈,我會嫉妒那沒有腦袋的八爪魚?我只是可憐她,看不清你虛偽俊美的表相下,非但卑鄙無恥、冷血無情,還——」
他挑眉,自信滿滿的打斷她,「-的確嫉妒,嫉妒她能吸引男人的目光,嫉妒她能坦率的表現出自己想要的——」
「噢,你-心得讓我想吐!」
她憤怒的批評,卻只是讓他繼續冷聲說︰「道貌岸然的莫博士嫉妒超級名模嫉妒到眼都綠了,只因為她敢要她想要的,-卻不敢!」
她抬起下巴,-眼傲然開口,「我只是不屑要!」
他眼角微抽,下一秒,他閃電般抓住她的手,用力將她拉到懷里,狠狠的吻住她。
她伸手捶打他,奮力掙扎著,卻怎樣也掙不開。
他強勢得嚇人,熱燙的唇舌毫不客氣的攻城掠池,然後,原本透著憤怒的吻,緩和了下來,溫柔地誘惑著她。
他熟悉的氣息充塞心胸,熾熱的手所到之處都教她為之顫抖,讓她腦海里一片空白,只想更加靠近他,想要更多更多……
沒有多久,她整個人就軟得只想融化在他懷中。
可是,他卻突然離開了她的唇。
她發出抗議的申吟,他卻只是捧著她的臀,將她的柔軟壓向他灼熱的堅硬。
她倒抽口氣,仰頭看他,只看見他灰色的瞳眸燃著熾烈的欲火,她只覺得暈眩,全身發熱,卻听他開口啞聲說了一句。
「再說一次-不屑要。」
她女敕臉爆紅,羞窘憤恨的罵道︰「你這色欲燻心的王八蛋!」
他冷笑著松開手,看著她說︰「至少我不像-,膽小懦弱的連自己的都不敢承認!」
她啞口無言的瞪著他。
可是這個男人,竟然在撩撥完她之後,就這樣走了出去。
房門在她面前被砰然關上,她的身體卻遺殘留著他的體溫和味道,沒有被滿足的在每一個細胞里歇斯底里的尖叫著。
下一秒,她憤怒的沖出了房門。
「站住!」
他仍在走廊上,卻沒有停下,甚至沒有回頭,只是繼續往自己房間走去。
「藍斯-巴特,我叫你站住!」
他沒有理會她,打開了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
她氣紅了眼,完全失去了理智,氣匆匆的走上前,推開他的房門,再用力甩上。
那砰然巨響,終于讓他轉過了頭。
她踩著高跟鞋,大步上前,伸手拉著他的衣領,憤怒的道︰「我不敢?我該死了才不敢!」
他睥睨地看著她,「-就是不敢。」
她雙眼冒火,最後的理智在瞬間消失無蹤,她猛然伸出雙手用力推他,因為太過突然,他被推得失去了平衡,往後摔到了床上。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已經爬上床,坐在他身上,捧著他的臉,俯身強吻他。
藍斯當然沒有反抗,他的未曾消退過。
她的顯然也是,在那汗水淋灕的肢體交纏中,她扯開了他的襯衫,他撕破了她的黑色蕾絲內褲。
她親吻著他的胸膛,動作生澀急切卻更加誘人不已,他申吟著,伸手確認她雙腿間的濕潤,但她早已準備好了。
他再忍不住那誘人的折磨,甚至沒有月兌去兩人全部的衣服,便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將自己埋進她的身體。
她痛得輕喊出聲。
他僵住,不敢相信自己穿透了那層不應該存在的阻礙,他知道她很久沒有和男人在一起了,但這種東西,可不會自己又冒出來,至少他從來沒听過。
他想退開,但她卻更加迎向了他。
「不,別走開,我沒事。」她抓著他的肩頭,從粉頰到胸口都布滿誘人的酡紅,黑眸水亮地輕喘著道︰「拜托你,繼續。」
他無法控制地將自己埋得更深,他知道自己應該克制,她是處女,他太過激烈會傷了她,但她的身體是那般甜蜜熱燙,如熔岩織成的絲緞般緊緊的包裹著他。
他低頭親吻她,伸手她,試圖減緩她的疼痛,但她卻一點也不配合,只是一再熱情的迎向他,在他身下發出誘人沙啞的申吟,逼得他完全無法控制,只能一次比一次將自己埋得更深,直到前所未有、令人害怕的歡愉席卷了一切,奪走了他所有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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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警車的鳴笛尖嘯而過。
四柱大床上,莫蓮閉著眼、喘著氣,整個人還在暈眩震驚中,全身的細胞仍沉醉在那極致的喜悅里時,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卻很討人厭的開口說了話。
「-不應該是處女,-交過男友。」
老天,她真希望他知道何時該閉上他的嘴,但偏偏他不會也不肯,而且該死的認為所有的人都應該要服從回答他的問題。
知道他不會放棄這個話題,所以她還是嘆了口氣,睜開眼,看著他道︰「他是虔誠的天主教徒,堅持要結婚才能,我從來沒機會和他走進禮堂。」
「-應該告訴我。」
「那會有什麼差別?」
「我會比較小心。」
她直視著他,「我不需要你小心。」
卑才說完,她就抽了一口氣,因為感覺到他又在她體內硬了起來。
「-應該需要。」他撫著她的紅唇,雙眼暗沉,語音沙啞的說。
「我以為男人沒有辦法那麼快再來一次。」她紅著臉說。
「這種事情,是因人而異的。」他的手下滑撫至她的喉,然後是鎖骨,再到香肩,緩緩撥去了她肩上的衣帶,灰眸卻從頭到尾緊盯著她,啞聲開口,「不過這一次,我要看到全部的。」
她的心跳再次怦然,只能虛軟的任他解去她的衣裙,看著他慢慢低下頭,吻遍她全身上下每一處。
夜漫漫,熱情如火,火似流光。
那一夜,她對他,上了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