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雀子向來不是很喜歡球,舉凡棒球、籃球、乒乓球,還是保齡球,統統是雀子的克星。
Why?因為雀子就跟雲叮一樣,每球必中——每顆球都會打中我。夠神奇了吧?
記得國小的時候,我們班的級任導師最喜歡打躲避球,那時的體育課對雀子來說簡直就是夢魘,因為我一定是場內第一個被打出來的人,那種害怕被球打到的心理,不知道各位有沒有同感?
不過這時候就有人會問了︰既然怕被球打到,那就奮力接嘛!
可是雀子就是接不到呀!實在夠丟臉的,往往我只要看到球就呆掉了,然後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等著它和我kiss,啊!真是悲慘。
不過就算再遲鈍的人,在面對這樣可怕的處境的時候,都會激蕩腦力想出好方法的,所以被球打到已經有點秀逼的雀子終于想出了個好辦法。
鎊位應該知道躲避球的規則耶?如果在游戲進行時踩到了邊線,那個人就得出局。像雀子這般沒有「自尊心」的小阿,就在游戲一開始時故意踩到邊線,然後還得一臉無辜和惋惜——啊!我踩到線啦?那我只好忍痛出局了,唉!
看,多賊的小阿子呀!不過如果雀子不這樣做的話,那依我和球這樣有緣的情形來看,我可能會被打到痴呆喔!(台下嘰嘰咕咕地低聲討論了一會兒……)
誰?誰說現在就有點痴呆的了?居然敢泄漏(禾馬)的機密?
所以,現在雀子立志要克服對球的恐懼,再也不要被球打,而是要「打」球了,大家共勉之吧!
青天高高、白雲飄飄,太陽當空在微笑……「哇!」驀地,一聲尖叫劃破空氣,響徹雲霄。「我完蛋了!」雲叮抓著一把牙刷,趿雙拖鞋,急得滿屋子團團轉。「八點四十分,我來不及啦!」
都怪昨晚的午夜影集太好看了,出門,跳上小綿羊機車,也來不及向慢跑過她家門前的老伯問早,就疾駛到市區。讓她死盯到半夜三點才上床睡覺。這下可好了,上班快遲到啦!
她匆匆換上衣服,抓起皮包就沖十萬火急的沖進公司大門,踫巧電梯門毫不留情的關上,雲叮急出一頭汗,索性撩起裙子就跑向樓梯,直沖辦公室。
「叮叮,-干嘛披頭散發、滿身大汗的?」同事琴琴好奇的睜大眼。
雲叮大口喘著氣,揮揮手一句語都說不出來,清秀的小臉蛋紅得跟隻果沒兩樣,秀氣的眉、俏鼻子和小嘴巴全皺在一塊了。
「看到-,我覺得好熱。」琴琴搖搖頭,「-知道今天——」
「九點零一分……哇!」哀號聲響起,只見雲叮整個人趴在打卡鐘上,不敢置信的盯著卡片。「Oh!MyGod!」
「喂!-有沒有听到我在說什麼?」
「我不敢相信,只差一分鐘耶!」
「算我沒問。」她撫額大搖其頭。
「問什麼?」雲叮哭喪著一張臉,勉強從驚愕中回到現實,她沒精打彩的走到辦公桌前坐下,琴琴一路跟著。
「-知道今天是我們公司的新經理第一天上班嗎?」琴琴神秘兮兮的湊近她耳朵旁低語。
雲叮最怕癢了,她遠遠地挪開耳朵,「那又怎樣?」
「听說是美國總公司派來的呢!」琴琴愈說聲音愈低。
「然後?」她無聊的打著呵欠,已經開始盤算早餐怎麼解決,是泡杯燕麥片還是喝杯牛女乃,抑或是偷跑出去買豆漿?
「據說年輕有為又帥呢!」琴琴笑得三三八八,捂著小嘴樂不可支。
「哦!」雲叮已經有點替新經理擔心了。
可憐呀可憐,一走馬上任馬上成為辦公室里這群美人兒的第一目標、銀色獵物。
接下來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他隨時得注意不要被「醋」淹死,還得提防長針眼肯定有人會露露香肩、賣賣「冰淇淋」的。
喂!經理,請你也保重。雲叮替他「默哀」一分鐘。
「他十點就會來了,要向我們作自我介紹呢!」琴琴陶醉其中的拍著手,「我等不及十點的會議快些來臨呢!」
「這樣啊……來包燕麥片嗎?」雲叮拎出速沖包晃了晃。
琴琴連忙揮手,「不,我可不想再補一次口紅……-今天怎麼穿得這麼隨便?」
她低頭瞧瞧自己的一身裝扮——綠上衣、綠長裙,「隨便?」她覺得很好呀!在匆忙中居然還有辦法穿得正常,已經算是了不得的事了。
「就像個郵差一樣,」琴琴皺起眉︰「也不多打扮一下。」
「我再怎麼打扮也比不上-們美,又何必浪費那個精神?」她知道琴琴最喜歡听她說老實話了。
「說得也是。」琴琴縴手一揚,呵呵嬌笑道,「哎呀!我不跟-聊了,我得工作去了。」
翩翩如蝴蝶般,琴琴窈窕的身影又舞回對面。
「-怎麼受得了她?」坐在雲叮隔壁的湄之同情的問。
「還好啦!-早餐吃了沒?」雲叮笑道。
湄之淺笑地點頭,「早吃過了-下次再來不及,就托我幫-帶早點來嘛!」
湄之家是開早餐店的,所以有時候她都會順便幫雲叮這個迷糊蛋帶早點。
只不過這小妮子狀況實在太多了,所以湄之「防不勝防」,完全沒法全面照顧到。
「湄之,-好好。」雲叮好感動,「要不要我幫-倒杯咖啡?」
「-只要照顧好自己就好了。」走路別再跌倒、喝水別再嗆到……湄之邊想,邊笑著搖搖頭。
十點整,公司全體員工皆聚集在大會議室里。
對于新主管的出現大家都很緊張,當然,美女們的心情自然不同,乃是既期待又興奮。這里頭只有已死會的湄之和正張大嘴打呵欠的雲叮兩人面不改色。
就在這時,主任打開門進來,「各位同仁,顧經理到了,請大家起立鼓掌歡迎。」
霎時掌聲如雷,雲叮被動的拍著手,低著頭頻頻打呵欠。
昨夜的缺眠再加上枯燥的等候,她已差點向周公投誠了,不過總算還思及職業道德和本分而努力撐下去。
「大家請坐。」
低沉悅耳的嗓音沉穩地傳來,雲叮第一個搶先坐下,耳旁還听到女同事們輕輕贊嘆的聲音。
新經理一定是符合她們擇偶的條件,否則她們不會發出這麼滿意的嘆息。
其實也不能怪她們如此迫切的睜大眼找獵物,因為這年頭好男人的確難找,有錢又俊的金龜子誰不想要?機會若在身邊的語,那就更不能放過。
雲叮完全贊同她們——雖然「受害者」同樣值得「憐憫」——可是,她卻無法勉強自己去做相同的事。
因為她學不會復雜的戀愛招式,也學不來撒嬌、拋媚眼等等的女人技巧,最主要的,她覺得很煩——沒事干嘛委屈自己去迎合男人?
包何況套句湄之開玩笑的語︰她是小迷糊、狀況大王,做她的男朋友必須是超人,要無所不能才可以。這下子她更沒有理由要誤人一生啦!
「我是總公司派來的新經理,希望在往後的日子里與各位同事共同努力,替公司創造更好的成績——」經理開始講話了。
「好帥……」琴琴低嚷著,她撞撞雲叮,「好帥哦!」
「也希望大家相處愉快,讓我們融洽如一家人——」
雲叮揉揉眼楮,強捺困意,「哦!」
「我的名字是顧仁傅,請大家多指教。」
彼仁傅?好熟的名字。雲叮猛抬頭一覷,忍不住失聲叫道︰「是你——「顧人怨」!」-
那間,所有的人統統看向她,包括一臉訝異的仁傅。
「雲叮?」他不可思議的叫道。
雲叮太驚訝了,以致沒發現四周投來的疑惑眼光,她張大嘴呆征地想,顧人怨是新經理?她的頂頭上司?
哇!今天是不是十三號星期五?還是四月一號愚人節?她的死對頭竟然是她的主管。她快昏倒啦!
仁傅首先恢復理智,他微微一笑地向所有的人解釋︰「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老同學,很驚喜。」
「哦——」大伙兒這才收回滿面的疑問。
仁傅儒雅又有魄力的引導全場,「請各位同事自我介紹一下好嗎?就從錢主任開始吧。」
趁著大家興匆匆地自我介紹時,雲叮好好的再把「敵人」瞧清楚,想看看這顧人怨從高中畢業至今有啥改變。
一樣俊挺的五官,不過臉孔更性感、有魅力,完全散發出成熟男人的味道,還有全身的氣質除了本來的書卷味外,更添了尊貴的優雅氣息和剛毅果決的氣勢。
整體來講,他比以前更帥,但還是一樣顧人怨!
「喂!懊-了。」湄之輕輕踫了她一下。
雲叮猛地回過神來,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望著顧仁傅,她饒富興味的笑道︰「我是雲叮。」然後忙不迭的坐下來。
「這麼簡短的自我介紹?」他揚眉笑道。
笑得老奸巨猾。雲叮白了他一眼,再度起身。「經理,我是雲叮,負責業務部門的工作。你好。」
「然後呢?」他故意再問,惡著笑。
「然後……」她眼珠子一轉,「然後很巧的,和經理剛好是同學。好久不見,不知道經理的顧人怨是否依舊?」
聞言,全場的人驚喘出聲!
然而仁傅並沒有大家預期中的不悅,他反而輕笑出聲,「雲叮,-還是那麼詼諧逗趣。」
噩夢!雲叮丟了句︰「不用客氣。」說完,她急急坐下,心中悲嘆著︰為什麼要讓這個克星和她狹路相逢?
自嘆自艾之際,也沒注意接下來的琴琴竭盡全力想讓仁傅留下好印象的模樣……若換作是平常,她一定看得津津有味。
下班時刻一到,雲叮便逃難似的奔下樓,跳上機車就要趕回家。
「耶!真巧。」高大英挺的身子杵在她面前。
「是啊!真……巧。」有那麼一-那,雲叮想直接加油向前沖。「經理。」
「-還在氣高中時的事嗎?」他深邃的眼楮瞅著她。
「才沒有。」她表現出清純大方的架式。
「那-干嘛躲著我?」
「誰躲你?大克星。」她忙捂住嘴。
「哦——」他一副「逮到了」的表情,似笑非笑的。
懊,既然語說開了,她索性大馬金刀的一站,把長發撩到肩後。「你本來就是我的大克星、死對頭、愛唱反調的顧人怨。」
仁傅一臉無辜,「哇!以前年少時和-唱反調、逗-的事,-都還記得呀?」
說得好像她心胸狹窄、愛記恨似的,雲叮抬頭盯著他。「一點點——不過印象十分深刻,你的功力太厲害了。」
「小氣鬼,禁不起人家的玩笑。」他朝她做出「羞羞臉」的動作,眼眸亮閃閃的凝視她,笑意漾在唇邊。
「誰說的?」看,每次他就是有辦法把她個性中潛伏的火爆因子引爆,讓她氣呼呼的,臉頰都鼓起來了。
這便是她喚他「顧人怨」的原因。
他笑咪咪的反問︰「還說不是,-現在臉頰不是鼓得跟青蛙沒兩樣嗎?」
雲叮正要回嘴,突然間瞥見琴琴像發現新大陸般的驚喜表情,她干脆揮手招呼︰「琴琴,經理說要與-共進晚餐,不知道-肯不肯賞臉?」
臭男人,她才不會同情他成為最佳獵物呢!她還想把他一腳踹進獵人懷中。
丙不其然,琴琴眼楮一亮,「經理,真……真的?」她以陶然欲醉的崇拜眼神看向仁傅。
「是的,肯賞光嗎?」他刻意別了雲叮一眼,以親切的笑容應道,絲毫沒有被陷害的尷尬失措。
雲叮恨得牙癢癢的,秀氣的眉毛和俏鼻子皺成一團,她忍不住向他大扮鬼臉後,才跳上機車飄然遠去。
仁傅別有深意的笑看她遠去的身影,唇上的那抹笑意更深了。
記憶彷佛又回到年少輕狂的高中時代校園中充斥笑語和歡樂氣氛,操場上有人在追逐嬉戲,籃球場上則是數位個頭高大的男同學的天下。
照往常,籃球場旁總是圍滿了一群傾慕「英雄」的女孩子,其中猶以帥哥顧仁傅的仰慕者最多。
「啊!加油,顧同學加油。」
「-看他好帥哦!」
驚嘆和崇拜的聲音此起彼落,和場內激烈的比賽形成一種有趣的對比。
雲叮一頭俏麗的短發,搭配規規矩矩的筆挺制服,白皙清秀的臉蛋上是一副又怕又厭的表情。
「厭」是看到了那個每次都愛跟她唱反調、愛搗蛋、人稱校園風雲人物的顧仁傅。
「怕」則是害怕那顆飛來逐去的籃球。雲叮向來沒啥運動細胞,非但如此,更是個球痴——打球的白痴。她連路過球場都會被天外飛來的球打到,不變白痴也難。
所以當這兩大克星「結合」時,教她怎能不小心翼翼的以距球場五十公尺的距離謹慎慢行呢?
可是千防萬防還是防不勝防。就在她快月兌離危險地帶的時候,忽然禍從天降——數人驚叫的「小心」遠比球速慢,等她抬起頭時,那顆「巨大」的籃球已經不偏不倚的砸上她的小臉了。
雲叮再醒來時,人已經躺在醫護室里了,而且臉上猶有火辣辣的感覺。
「對不起,球打到-了。」顧仁傅俊美的臉合著歉意和一種難辨的意味,他直直的站立在她面前。
彼人怨!她一時怒火攻心,也不先檢查鼻子有沒有被打扁,就氣呼呼地大叫︰「我打賭你是故意的!」
「不是。」他的帥臉雖然稚氣猶存,可是那劍眉一揚還是頗有逼人的氣勢。「不過-的反應也太遲鈍了些。」
雲叮被他一激,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到最後索性爬下床,向他扮了個凶惡的鬼臉,啥話也不再跟他說的「哼」了一聲,隨即帶著一個紅紅的籃球印走出去。
望著她氣沖沖離去的模樣,仁傅是既憐憫又抱歉,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
伶牙俐齒的跟她打哈哈是他拿手的本事,可是一旦真要好好向她解說什麼,在一見到她那清秀怡人的小臉時,一堆話全又吞回肚子里去了。
他該拿她怎麼辦?十八歲的仁傅煩惱著。
然而時至今日,二十六歲的仁傅已完全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既然有緣千里又相逢了,他絕不會放過這個上天給的好機會。
不過,目前他必須先「解決」掉琴琴……
雲叮邊將蛋打入滋喇作響的煎鍋中,邊大聲嘆道︰「莫非天亡我也?」
老天難不成是嫌她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所以把幾百年前的克星派來?
她不敢想象以後上班會是如何的一種「酷刑」,那個顧人怨不知是否還會像以前一樣沒事就戲弄她?
懊不會再沒事就弄個飛球打扁她的臉吧?她的臉已經夠像「大餅」的了。
盛起荷包蛋,她將辣子雞丁、開陽白菜,以及玉米濃湯放入淡雅的托盤中,整個端到電視機前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也許不會吧!她在看完一段爆笑的節目後,心情頓時開朗了不少。
「他還不至于如此不知長進吧?何況身為上司也該有所矜持,應當不會顧人怨得太厲害。」雲叮大大塞進一口米飯,敲敲飯碗,自言自語的說。悅耳的電鈴聲響起,雲叮奇怪的看看手表,「六點半?會是誰?」她一古腦地爬起來開門。
「耶!」湄之溫柔秀麗的笑臉出現在她眼前。「有沒有打擾到-?」
「才沒有。」她高興的拖她進來。「我一個人好無聊,-來陪我實在太棒了。吃飯沒?」
「吃過了。」湄之笑道,隨興的和她坐在地毯上,隨手拉過大大的抱枕。「我很喜歡來-這兒,有點像上茶藝館談心,感覺又自在又輕松。」
「謝謝。」這小屋可是她精心布置的喲。女敕黃和淺綠的色系溫馨宜人,小碎花窗簾、紡紗桌巾、毛絨絨的座墊和窗台上綠色的盆栽……在在顯示出她的巧思。
「-在吃飯?」湄之看到小圓桌上的食物。
雲叮笑嘻嘻地點頭,「喝茶還是咖啡?我有最上等的隻果紅茶和藍山咖啡。」
「隻果紅茶。」湄之答道。雲叮對這些最講究,很難想象平常笨手笨腳的她煮起咖啡來卻是有板有眼的,還相當具有專業水準。
「馬上來。」她沖進廚房,沒一會兒就捧出一只描花茶壺和一個古典精致的茶杯。
甜美的隻果香氣飄散在空氣中。
「更像上茶藝館了。」湄之微笑地深吸口氣。
「是耶!人客請用。」雲叮端給她後再捧起飯碗。「今天怎麼有空來?不用幫-媽媽磨豆子?」
湄之啜口茶,舒服的呼出一口氣,「今天輪到我妹妹幫忙,所以我就偷閑一晚-!」
雲叮猛然抬頭,「難得偷閑一晚居然專程來陪我,而不是去陪-男朋友……好感動!」她眨眨晶瑩的眼楮。
湄之被她逗笑,拍了她一下,「嚇到了呀?」
「有一點。」她還認真的搖頭晃腦,故作深思狀。
「嗯,光談我,」湄之隔著杯沿暗示的眨眨眼。「-今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和新經理之間好像有點宿怨?」
雲叮一拍大腿,「的確有宿怨,仇還結得深了。」
「真的假的?」湄之瞅了她一眼。
雲叮無比正經的皺鼻子、擰眉毛,「當然是真的,話說當年……」她把高中三年的「積怨」全說出來。
湄之一開始嚴肅凝神地靜听,但到最後卻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笑不可抑,平素溫雅的形象全不見了。
「還笑,我很悲慘耶!」
「就……就為那一些老鼠冤,-記恨到現在?」湄之捂著肚皮勉強止住笑。
「老鼠冤?他都是故意跟我攪和,愛看我氣炸的模樣。」雲叮臉皺得跟包子一樣,她認真的嚷道。
「等等,我發現很特殊的一點。」
「什麼?」
湄之想了想,「-平常爽朗又不拘小節、樂天自在,可是只要一提及和他有關的事,就算是芝麻綠豆大-也會暴跳如雷,這不是很奇怪嗎?」
「呃——有嗎?」雲叮仔細想了想,好像是耶!嚴格來講,高中時代的點點滴滴都不是「大條代志」,可是每每引起她十分大的反應。
湄之親察她深思的表情,有點了然地點著頭。
「因為他「顧人怨」!」雲叮沖口而出,「反正我和他就是八字不合,撞在一起注定打架。」
「噢!可是現在他是上司,以後每天要與我們相處……」
「我日子難過了,不是被迫見招拆招,就是再被欺負一次。」說著,她振作起精神。「管他的,來一個扁一個,來兩個扁一雙……」她愈說愈高興,最後竟哈哈大笑起來。
「-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暴力?」湄之開玩笑道。
總而言之,這乃是一個新的辦公室「情結」,而且好戲即將開鑼了。
中午休息用餐時刻一到,所有人都暫時放下手頭上的雜事和公務,紛紛起身準備外出用餐。
「叮叮,-想吃什麼?我請客。」琴琴飛奔而來,殷勤至極的坐在雲叮的桌上。
「謝謝-,不過我和湄之約好去吃咖哩飯。」
「我也想吃咖哩飯,一起去吧?」琴琴眨眨動人的雙眸,甜甜地懇求道。
雲叮愕然地覷了湄之一眼,「呃……好。」
今天琴琴不但打扮得更形美麗,還對自己特別好,好到令她嚇一大跳。
一旁的湄之咧嘴笑笑,她當然知道琴琴巴結雲叮就是希望她在「同學」面前多說幾句好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哪!
正當三人拿起皮包欲起身時,雲叮桌上的電語突然響起,她隨手接起話筒,「喂?我是雲叮。」
「叮叮,經理有事請-過去一趟。」是機要秘書秋霜打來的。
「好。」她掛下電話。暗忖顧大經理在搞什麼鬼?
向湄之、琴琴說明後,她忐忑不安的穿過走道來到經理室。
叩叩!她毫不客氣的「撞」門,隨即開門走進了高雅寬廣的經理室。
仁傅一襲筆挺的西裝完美地裹在高大的身軀上,更襯出他飛揚自信的豐采。他滿面笑意的凝視著她,久久不發一語。
「經理,有什麼事?」她拉拉衣服,一副防備的模樣,遠遠的出聲。
「雲叮,-干嘛那麼緊張?」
「才沒有。」她昂起頭︰「我才沒緊張。」
是你自己笑得跟黃鼠狼沒兩樣!
「一起吃飯吧?」他提議,向她走過來。
「不要。」她退後了兩步,皺眉回道。
昨晚那種來兩個扁一雙的氣概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仁傅眉一揚,作出恍然大捂狀,「哦——原來-怕我,所以才不敢跟我出去吃飯,早說不就得了,我可以理解的。」
「誰說我怕?吃飯就吃飯,走。」雲大姑娘豪氣頓生,十二萬分不服的拉著他的袖子,「我請客。」
仁傅順從的隨著她走出去,邊好笑的暗忖︰啊炳!叮叮的個性果然數十年如一日,最受不得人家激,而且好像還更勝當年。
這下子自己太「有機可乘」了!他笑得像偷到糖的小男孩,一臉賊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