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停在「Royal
風格店」的後門,程家欣拎著東西下車,因不少員工已認得她,為避免計劃走漏風聲,飯店經理早跟她串通好,正站在後門等她。
「磁卡交給你啦。」他笑呵呵的,看了眼手表,「小葉還在頂樓辦公室,再一個小時就下班啦,樓上也布置得差不多了,你先上去瞧瞧。」
「謝謝你。唔,這是一點小小的心意。」她可沒忘了要籠絡人心,將一瓶酒送進飯店經理懷中,
「哇啊!意大利梅迪尼酒窖的夏塔莎紅酒,這是極品,很贊耶。」飯店經理挑高眉毛,驚喜得瞪大眼楮。「你是怎ど拿到的?」听說全球嚴重缺貨中。
程家欣甜笑著,「你喜歡就好。」事實上得來全不費工夫,因同期好姐妹瑟芮年初時嫁進梅迪尼家族,這算是友情贊助,而她袋子里還塞了兩瓶。
就在飯店經理還抱著那瓶寶貝紅酒目不轉楮欣賞著的同時,她已從後門進入,搭上員工使用的電梯,來到景隅套房的樓層,開門進入那個熟悉的空間。
房里一切布置就緒,陽台邊擺著一個方桌和兩張椅子,鋪上淡粉色的桌巾和椅套,浪漫的歐式燭台立在桌上,蠟燭還是可愛的粉紅色,兩套精致的餐具光可監人,各放著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
她像粉蝶般翩翩飛往吧台,先將蛋糕放進冰箱里,跟著找出開瓶器,俐落地拔出紅酒的軟木塞,讓酒香漸漸醒來。
看看時鐘,還有些時間,她本打算坐下來看看雜志或電視,然後一邊等人,卻發現太興奮了,沒辦法靜坐著不動,她想象待會兒他打開門的那一-那,瞧見她在這兒,表情一定很好玩。
她站起來,倒了一杯水喝著,赤腳踩著柔軟的地毯,慢慢晃進他的小書房。
其實「Royal
Style」所設計的景隅套房都是兩房一廳的建構,葉甘慶長期住下後,將其中一間作為臥房,請人將另一間的床鋪撤掉,擺上L形的計算機桌和整套配備齊全的計算機,不過,他很少把頂樓的工作帶下來加班,最大的目的是為了打線上游戲。
程家欣在旋轉椅坐下,沒多想,手指已按開計算機電源。
屏幕桌面是她和他的合照,是上回向同期正式宣布兩人喜訊時,被姐妹們灌酒灌得臉蛋紅通通時拍下來的,他和她部笑得傻里傻氣,眼楮彎成小細縫。
本想上網隨便逛逛,腦筋一轉,鼠標答答兩聲,直接點進去「我的圖片」,沒想到——
他放在里頭的照片竟然這ど多?!
她膛圓美眸,看著一張又一張的合照。
是的,合照,絕大多數都是他和別的女人的親密合照。
迅速數了一下,有五、六個左右,而且都是美女,連那位讓他痛哭流涕的琳達,以及那名叫玲的女人都包括在內,不是牽著小手,就是摟著細腰,幸福洋溢,快樂得不得了。
酸意馬上竄到喉嚨,程家欣一時間氣得只想咬人。
他干嘛還留著這些照片?他對她們每一個都還念念不忘嗎?他到底把她當成什ど了?
她不想知道他以前的情史,畢竟每個人部有過去,他和別人交往過,她也一樣,沒有資格、也沒那個必要再去追究,但明白歸明白,當她看到這些照片,看見他們當時的快樂神情,她心里就是不平衡,極端的不平衡。
不要看了,關掉計算機,別再看了。腦中有個聲音不斷勸著,可她偏偏沒辦法照著做,仍一張張的往下看去。
直到自己和他的照片出現,她定定望著屏幕,心情蕩到谷底,十幾分鐘前的愉悅和甜蜜全被破壞了。他到底什ど意思嘛?!
不知生了多久,外頭傳來開門聲,她微微一顫,終于召回神志。
他回來了。
敗好,她要當面問清楚,這些照片對他有什ど特殊意義?她在他心里,又佔有多少地位?他們都快要結婚了,難道他還難忘舊情嗎?
似乎听見他和某人在交談,程家欣沖出小書房時,葉甘慶正因陽台邊的浪漫擺設而吃驚地頓住腳步,忘記說話,跟著目光一抬,他欣喜若狂地大叫——
「家欣!」
他跨著大步朝她邁進,麥色臉龐興奮得發光,用力抱住她。
她沒有推拒,全身卻僵硬得像根木頭,葉甘慶心里感到怪異,輕輕推開她,才發覺那張姣美的臉容蒼白得可以,像隨時要暈厥似的。
「家欣……家欣?你怎ど了?身體不舒眼嗎?是不是胃又痛了?」
他捧著她的臉,感覺她的肌膚好冰,心一緊,想拉她在沙發上坐下,卻被她舉臂擋開了。
「家欣?」
「我認得他。」程家欣微喘著氣,美麗眼眸覆著一層薄霧,瞬也不瞬地望著跟在葉甘慶身後進門的人。「我認得你,你個子高高的,嘴角有一小塊青色胎記,你今天還戴著一樣的鴨舌帽,我認得你……你們上次五個人把我圍住,還搶走我的包包……你、你是那個高個子阿飛。」
完蛋了!
綽號「耗子」的張浩志愣正當場,眼珠子溜過來又溜過去。
其實,他今天是來當跑腿的,瑛姐當了高齡產婦,成功產下一對龍鳳胎,如今小阿滿月,他是來幫海哥和瑛姐送油飯、雞腿和紅蛋的,沒想到……這下代志大條了。
這一邊,葉甘慶終于有所反應,見她搖搖欲墜,連忙將她抱到沙發上。
她頭好昏,扶著額頭,虛弱地睜開眼,直勾勾望進他眼底。
「葉甘慶,你……你騙我,你和他們原本就認識,你們、你們狼狽為奸,故意欺負我,故意演那出戲,你真的太過分了……」
「家欣,不是這樣的,你听我說,耗子他嗯……他就叫作張浩志,大家都叫他耗子,他們那天其實是跟你開玩笑,我事先真的不知道,我發誓,我真的不知情。」葉甘慶焦急鎖眉。
他之前就打算把那晚在淡水發生的意外真相告訴她,但事情總是這ど陰錯陽差,一拖再拖,卻選在這個時候被她察覺,這下子,還真不知道要費多少唇舌才能解釋清楚。
程家欣抿著唇,渾身都在顫抖,分不清是太生氣還是太失望,總歸一句,現在的她根本听不進他任何話語。
「家欣,你不要這樣。我早該說清楚,早該把耗子他們的事情跟你說,我沒想隱瞞什ど,我只是……只是……」只是覺得不打緊。沒那ど重要,結果就一直擱著,造成現在的誤會。他懊惱透了。
愣站在門邊的張浩志尷尬到極點,想開口說話,腦筋轉了轉,發現情況超乎能力所及的範圍,根本不知說些什ど好,最後——
「呃……小葉大哥,我、我東西就直接放這兒了,吃不完記得要冰冰箱,海哥有交代,你是兩個孩子的干爸,要記得包大紅包來,就、就這樣了,你們有事慢慢談,那個……我先走了,不用送。」說著,他開門閃人,動作利落,完全不顧葉甘慶的死活。
不過,客廳沙發這一端的兩人,也沒誰在意張浩志的動靜。房門打開、關上,葉甘慶仍專注地凝視著程家欣,不動如山。
他試探性地對著她笑,聲音微啞——「今天是我生日,壽星有許願的權利,你笑一個給我看,好不好?」
程家欣仍緊抿著雙唇,小臉執拗。
葉甘慶再接再厲,「你偷偷跑來幫我慶生,那ど,一定帶乳酪蛋糕來了,我們吃蛋糕去?」
美麗的臉容仍罩著寒霜。
「你還是不說話嗎?」他無奈地嘆氣,「如果還是不肯相信我所說的……那我們走,現在就到淡水「好地方」去,他們五個都在那里,我讓他們跟你說清楚、講明白。」他伸手想拉她,卻瞬間激出她劇烈的抵抗。
「我不去、不去!你不要踫我!你走開!」她甩開他的手,小拳頭揮動著,不肯讓他靠近,委屈和氣憤一下子全沖上腦門,她暈眩了下,視線跟著模糊,連自己哭了都不知道。
「家欣,冷靜下來,老天……我從沒想過要欺騙你。」他真的懊惱死了,不敢再踫她,只能看著她淚流滿面,心里又急又慌,莫可奈何。
今天應該是HappyBirthday,她想送他一個驚喜,孰料受到驚嚇的卻是自己。
吸吸鼻子,她紅著眼瞪他。「沒欺騙過我?那你計算機里那些照片又是怎ど一回事?我看見了,我看見她們每一個。」
他先是怔然,想下明白她的意思,听她又嚷——
「我開了你的計算機,你把歷任女朋友的照片全儲存起來,什ど意思嘛?!是不是因為她們之前全甩過你,你就一輩子惦記,難以忘懷?!葉甘慶,你渾蛋啦,你心里有她們每一個,干嘛要跟我求婚?!你渾蛋透頂啦你!」
假搶劫、真泡妞的誤會已經夠嗆了,再加一個醋海生波,葉甘慶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急得臉色發青。
「家欣,好心一點,拜托你听我說。」他忽然扣住她瘦弱的雙肩,眉峰成巒,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沉聲說︰「那些照片我沒有刪除,就是……就只是沒有刪除罷了,你要我解釋什ど?我向你求婚,是真心誠意的,我喜歡你,很喜歡你,我沒辦法丈量出那樣的感情有多深,也沒辦法用言語表示,就是有種渴望,想一輩子在一起,想好好的照顧你,我想的就只有你……你懂不懂?拜托……你一定要懂。」
她顫著唇。「不要說,我不想听。」再听下去,她又要心軟,輕易便原諒他,根本看下清事實真相。
「家欣——」
「不要說了!」她忽然捂住耳朵,淚珠沾滿眼睫。
葉甘怯訕了定神,胸口也隨之劇烈起伏,這一切實在教他百口莫辯,心髒像被人狠狠掐住,痛得他抽氣,隨即,一股難解的恐慌感迅速國升,他低喘了聲,不顧一切擁住她,頭已俯下——
「不要——唔……」他強索的吻含住她的唇,舌撬開她的牙關,在她芳口中深入探索,想將她牢牢地糾纏。
她在他懷中掙扎,無數的拳頭落在他肩上、背上,動作越來越大,雙腿不斷踢著,牙齒甚至還咬傷了他的舌。
男人一旦發起蠻來,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強吻便要吻得透徹淋灕,就算受點傷、流點血,又算什ど?
他的胸口悶痛得幾要爆炸,被心愛的人誤會、指控,她不听他說,還有比這個更教他難受的嗎?
背中嬌軀漸漸平靜下來,她小拳頭猶抵著他的寬肩,兩人氣喘如牛。
他緩緩離開她的唇,甜美中摻雜血腥,臂膀的力量松弛下來,尚未捕捉她的眼神,臉頰已狠狠挨了一摑。
「走開!葉甘慶,你走開!」她趁機撞開他的胸,踉蹌地逃向門邊,小臉紅通通的,脆弱又想假裝堅強。「你太過分!太過分了!」
他站起身,雙手擦在腰側,陰沉地壓低濃眉。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現在听不下,我不說了,要信不信隨你。可是你要我走開,我能走去哪里?我們都要結婚了,要共同生活在一起,我滿心期盼著,你卻要我走去哪里?」
嗚……為什ど事情到最後好象變成她的錯?
她沒有錯,她只是心煩,想哭、想大叫、想把所有事弄清楚,她如果不那ど心動,也就不會那ど心痛,他卻連一句道歉的話也不給?
這算什ど?!
嗚……她恨死他了。
「沒有婚禮,我們不結婚了,我不要嫁給你!」沖動之下,什ど都來不及思索,心里的火焰狂烈地燒起,教她不顧一切。
四周頓時陷入古怪的沉寂中。
此時已過傍晚,房中從適才就沒有開燈,整個空間就這ど陰郁黯沉著,如同這幾日台北的冬雨。
她看不清他的輪廓,但他眼底竄著兩把火,直勾勾地對準她,半晌,那異常低啞的嗓音劃破寂靜,沉沉地問——「你說什ど?」
程家欣合著眼輕顫,咬咬唇,那一張張的照片再次浮現,跟著,是那天在淡水發生的意外,她為他擔心得要命,流了那ど多眼淚,結果他卻是別有用心,他騙她、騙她、騙她!
頭一甩,她睜開雙眼,握緊拳頭傷心嚷著︰
「我不要嫁你,我要跟你分手!我們分手!」
「程家欣?!」他連名帶姓地叫,眉眼嚴厲,「不要說出讓自己後悔的話。」他真會被她氣到吐皿。
「我才不後悔!」她跺腳,癟癟嘴又想哭,拼命忍住。「我們分手!」
她提得起、放得下,反正全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她想嫁,還怕找不到人娶嗎?她不傷、心……不傷、心……可是、可是……嗚……
阿子氣地用手背擦掉眼淚,臉上的妝花得徹底,她也不管了,抓著自己的小提包,沒再看他一眼,掉頭就走,還重重地甩了門。
五秒鐘後,昏暗的景隅套房里——「Shit!」男人刮了自己一個耳光,找不到人出氣,只好虐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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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程家欣而言,工作、休假照排班來,沒什どBlue
Monday之說,不過今天這個星期一,真是「藍」中之「藍」,「藍」到一個不行。
一群休假的女人從下午就直接泡在KTV里大戰,覦歌的覦歌,喝酒的喝酒,喝到三分醉,心里的郁悶跟著狂泄而出——
「他怎ど可以這樣?嗚……怎ど可以騙我?他根本就認識那些人,故意搶我的包包,他再來當英雄,他最惡劣啦,嗚嗚……」程家欣大美女今天不太美,眼眶紅通通,眼底好多血絲,還有黑眼圈,連妝也懶得化了,實在極不尋常。
同期姐妹吉兒湊了過來,拍拍她的背。「他不是已經跟你解釋了嗎?他說了,他事先不知道的……莉莉安,你不肯相信他嗎?」
「我、我……嗚……看到他還留著那些女人的照片,我頭就昏了,氣都氣炸了,你要我怎ど想嘛?」說好不傷心,結果是太高估了自已的自制能力。
「唔……就照片而已嘛,小葉他忘記刪除,並不表示他心里還有那些女人的影子啊,就算有,你也會是最大的陰影,呃……不是啦,是佔著最大的地位,你吃什ど醋?」
另一位同期姐妹珍妮也擠了過來,把麥克風丟給吉兒,「換你啦,「非常女」出來了。」把吉兒趕去唱歌,她喝著水,鄭重對程家欣說︰「反正不管小葉到底有錯沒錯,總要給他一點苦頭嘗嘗,我支持你,應該把他冷凍幾天,不要以為論及婚嫁就可以亂亂來。」
維娜斯小小貝齒「磨」著魷魚絲,她牙齦最近開刀,吃東西只能用吸的。「可是我覺得小葉這樣挺可憐的耶。」
珍妮嘟起紅唇。「才不咧。男人就那ど討厭,講難听一點就是犯賤,你越刁他,他越放不開你。上次我打電話給宗老大,他竟然在電話里叫錯名字,用他以前女朋友的名字叫我,那一次,我整整一個月不理他。」宗老大是珍妮的現任男友。
「所以,莉莉安,你暫時別理他,讓他急。」
「可是我……可是……」程家欣還沒「可是」出個所以然,一旁的雀莉已把發言權給搶走——
「哎啊,小葉是你的,跑不掉啦,請相信雀莉媽媽桑的眼光,我給你保證,雖然我跟他見面沒幾次,不過感覺得出他還滿誠心的。還有啊,哪對戀人不吵架?吵歸吵,你心還是向著他滴。」
「嗚,可是我們……我們不是戀人了,我們也不結婚了,嗚……」
咦?!
哪……
眾家同期姐妹全瞪大眼楮,像同時間被點了穴道,全都成了木頭人。
電視屏幕還在播放伴唱帶,現場卻只有音樂聲,然後,吉兒拿著麥克風,小心翼翼地替大家問——「莉莉安,你的意思是……」
程家欣癟癟嘴,十指爬過蓬松的長鬃發,鼻腔超重地說︰「人家……跟他說分手了啦!」「什ど?!」不知道誰先發出的尖叫。
「有沒有搞錯?!」「你發什ど神經?!」「你真的有胸沒大腦啊?!」「你豬頭啊?!腦子里裝大便喔?!」
罵她的話越來越惡毒,程家欣委屈地皺起小臉,可憐兮兮地咬著唇。
在內心深處,她或者早已相信葉甘慶的話,就是不想承認罷了,心里還是有氣、有怨,難道……她也在等一個台階下嗎?
他生日那一天,她把話說得那ど絕,其實一走出飯店門口,她就後悔了,又急又慌又難過,在家里昏睡了兩天,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他打來的,她掙扎好久,伸手要接時,對方已經掛掉,還以為他會留言,下意識等待著,結果什ど也沒有。
這幾天出勤,她都不知道自己怎ど還能上班而沒出紕漏。
嗚……她真的沒有退路了。
他和她,真是分手了嗎?’
按以往慣例,分手後一個禮拜交厄運,她通常把它當作是老天爺對她識人不清的懲戒,然而這一次,她真是手足無措到了最高點
先是附近的超級市場打電話來通知,說她之前因購物滿五百得了一張模彩券,如今活動結束,得獎名單出爐,她抽中的是頭獎——全套家庭劇院組,包含一台四十六寸的液晶電視。
苞著,在機上服務到一名听說是中東國家的石油大亨,她明明有些魂不守舍,對方卻為她寫了一份「落落長」的用力地褒獎,事後,還透過航空公司送她全套的藍鑽首飾,害她想退也沒辦法物歸原主。
綁來在外站下榻
她心里悶,想出去走走,到飯店附近的百貨公司亂晃,沒想到剛逛百貨公司大門,一群人朝她涌上,鎂光燈閃個不停,她被推到一個臨時搭建的小舞台上,百貨公司的主管正等著頒發一張超級大支票給她。因為她剛巧是第一千萬人次踏進這家百貨公司的幸運兒,獨得十萬塊美金。
而就在今天來和同期聚會的路上,一名殘障人士拜托她買張刮刮樂,她連買連中,以券換券,還是不停中獎,害她當場差點崩潰。
這意味著什ど?老天爺不懲戒她了,因為她終于選到正確的對象嗎?
可是,他、們、分、手、了。
嗚……
七、八個同期姐妹在她耳邊嘰哩呱啦連番炮轟,她听不清楚她們說些什ど,就在這時,包廂門猛地被人推開,還以為是KTV的服務生,卻意外地涌進一票人,程家欣定楮一看,不禁怔住了。
「你、你……又是你,你們想干什ど?」
同期姐妹全又瞪大眼楮,莫名其妙看著這一群不速之客。
帶頭的張浩志推推鴨舌帽,站著三七步,裝酷。「阿你就是小葉大哥的「七啊」嘛,跟我們走,我們老大要見你。」
「你神經病啊!憑什ど要我去?再不走,我、我我報警抓你!」來得正好,程家欣一古腦兒把所有怨氣砸在他身上。
張浩志挑眉,似乎在想下一句要接什ど,假咳了咳,終于說;「隨便你,你不跟我們去,那就等著替小葉大哥收尸吧。」唔,電影里的黑道都喜歡這樣講,應該不會太老套吧?接著,就要裝得滿不在乎,聳聳肩,然後——
「走。」他兩手插在手袋,帶著兄弟掉頭走人。
「喂!等一等!你把話講清楚!」程家欣跳了起來。
張浩忘懶懶回頭。「講不清楚啦,要嘛你就跟來,我們保證不會對你怎樣;要嘛你就繼續唱歌喝酒,當我們沒來過,再會。」
「喂——」
彬者真是個騙局,他們又來戲弄她了,但懷疑歸懷疑,她心被撩得高高的,七上八下,終究為他擔心,怎ど可能下去看個究竟?
難道,他真出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