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爺要嫁女兒原該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理該將婚禮辦得盛大隆重,可偏偏嫁的是最不得寵的大郡主,還是讓他丟盡顏面的瘋女兒,所以,什麼該有的排場、陣仗都沒有,就好象迫不及待的要將燙手山芋丟給別人般草草了事。
對于這種結果,宋夫人心中當然有諸多不滿,娶個瘋媳婦兒也就罷了,還如此草率簡陋,簡直讓她沒有臉見眾多親友,更擔心新娘子若在拜堂時發起瘋來,到時才真是糗大了,不過,從頭到尾靜寧郡主都在兩名陪嫁的婢女的攙扶下,安安分分的行完禮,委實讓她松了一口氣。
唉!宋夫人嘆了口長氣,臉上不見半絲喜色。她剛才听見宴席間親友們的竊竊私語,有同情的人,也有來看戲的人,氣得她早早退回房休息,將一屋子的賀客交給次子去招呼。
而身為新郎倌,宋麒英一身顯眼的大紅衣棠,對照他黯淡的臉色,形成強烈的對比。
埃貴搓了搓冰涼的手心,站在帳房門口,頻頻往里頭望,心想難道大少爺今晚打算在這里過夜?
他又偷瞄一下,見大少爺仍像一尊石像似的坐在椅子上,不禁要大嘆奴才難為。
「咳、咳!大少爺,時辰差不多了。」
宋麒英凝睇著掌中的黃金手環半晌,最後將它謹慎的收進附有暗鎖的三彩陶櫃中。
「大少爺……」福貴又催一次。
「我知道了。」他總算起身了。
晚了半個時辰才進新房,宋麒英不確定自己會看見什麼,是一個發瘋傻笑的新娘?還是哭鬧不休的新婚妻子?只是,他沒想到房里居然靜悄悄的,頭蓋紅巾的新娘正端坐在床沿,陪嫁的婢女靜侍一旁,等著新郎棺進房。
杏花和柳兒上前見了禮後,就退出新房。
「等……」宋麒英張嘴想叫回她們,不過很快又把話咽回去,畢竟他是新郎,誰也代替不了他,不過,等兩人喝過交杯酒之後,他就要回到自己的房間,並沒有和新娘圓房的打算。
他漠然的睇著身穿嫁棠的新娘子,只見她交放在腿上的小手不安的絞動著,他清了清喉嚨,把該說的話先說清楚。
「郡主,雖然我不了解妳的病情有多嚴重,也不清楚妳到底听不听懂我說的話,不過我還是有些話要跟妳說——既然妳已經成為我的妻子,我會照顧妳一輩子,這座蘭芷樓以後就是妳住的地方,不會有人來打擾妳,有什麼需要盡避跟下人說,他們會盡可能的滿足妳的要求……」
宋麒英並沒有奢望新婚妻子會回答他的話,他停頓了幾秒,又徑自往下說。
「我不明白皇上為什麼會選上我?無奈聖命難違,我也無話可說,其實我心中早已經有了深愛的姑娘,可惜她已經不在人世,我和郡主這段婚姻本就不是你情我願,不過我想我們會找出一個相處之道……」他又頓了一下,「郡主,妳听懂我說的話嗎?」
拉著紅頭巾的新娘微微的頜了下螓首。
他有些訝異,看來這位靜寧郡主似乎不像傳聞中的又瘋又傻。
「那麼我要揭蓋頭了。」宋麒英手持機抒,輕輕的挑起新娘的紅巾,也一吋吋露出趙心蕾那張娟秀雅致的芳容。
趙心蕾听了他那段話,心中激動不已,她好想告訴他,心兒沒死,她就活在靜寧郡主的身軀里,可是想起土地婆的交代,她只得硬生生的把話吞回去,含情脈脈的瞅著他。
在見到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眸時,他的腦袋轟地一響,心中涌起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好象坐在面前凝望著他的女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心兒。
怎麼可能?她們的美貌雖然不相上下,不過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他怎麼會將她們看成同一人?
一定是他太思念心兒,才會有這種錯覺。
是的,除了心兒,任何女人都牽動不了他的心。
她沒有出聲,只是直勾勾的瞅著他,彷佛有滿肚子的話要說,卻無法說出口,唯有用眼神來表達。
宋麒英瞅著她清明的眼眸,目光轉硬,口氣變冷。「看來傳聞有誤,郡主和正常人無異。」
「相公……」她多想告訴他實話啊!
他冷冷的說︰「既然郡主和常人一樣,那我就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這樁婚姻不是我願意的,京城里配得上郡主的皇親國戚大有人在,我實在不明白郡主為何會挑上我?不過既然是聖上的旨意,我們這些老百姓只有听從的份,所以,郡主也不必對這樁婚姻寄望太高。」
趙心蕾一臉怔然,「相公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沒有辦法和郡主做一對名副其實的夫妻,如果郡主忍受不了這種委屈,大可求去。」他不再心軟,態度決絕的說。
看著他面無表情的五官,她臉色一白。
「我想郡主已經听懂我的意思,那妳就早點休息吧!」宋麒英說完便拂袖離去,不願再逗留片刻。
「相公、相……」趙心蕾簡直傻眼了,原以為能夠附身在靜寧郡主的軀體內,便能和喜歡的人廝守終生,可是卻礙于土地婆的告誡,讓她有口難言。
唉!她該怎麼在不暴露身分的情況下,讓公子重新愛上她呢?
這就是那個傳聞中的瘋郡主嗎?宋夫人不禁看得目瞪口呆。
就見她滿頭的珠翠、釵梳,穿著織錦繡花的上褥,外頭罩上繡有牡丹的背子,裙子則綴有珍珠當作裝飾,輝映出趙心蕾高雅秀麗的氣質,跟她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趙心蕾假裝沒看到宋夫人詫異的眼神。「心蕾給婆婆請安。」
「郡主不必客氣。」听她說話也很正常,不像發瘋啊!
她淺笑盈盈,按照規矩奉上媳婦兒茶。「婆婆直接喚我心蕾就行了。」
宋夫人偷瞟了下長子,心中的困惑更深了。
難道是傳聞有誤?
憊是她根本不是靜寧郡主?
「婆婆若有什麼疑問,可以直接問媳婦兒。」趟心蕾在心里偷笑,表面上還是一本正經。
她假咳兩聲,「嗯!郡……我就直接喊妳心蕾,听說妳從小就生病,可是我看妳似乎再正常不過。」
趙心蕾見機不可失,眼圈一紅,「婆婆有所不知,其實媳婦兒的瘋病是裝出來的……」
「裝出來的?為什麼?」這是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因為家母雖然貴為王妃,可她一向不懂得和人爭寵,自從二姨娘為我爹生下世子,我們母女在王府中的地位就大不如前,加上二姨娘多疑善妒的性格,家母唯恐我們母女遭到不測,只好讓我裝瘋賣傻,一旦家父疏遠我們,也就降低二姨娘算計陷害我們的可能性。」
宋夫人听完她的話,眼中的困惑被同情所取代。
「可憐的孩子,看來妳這些年真是吃了不少苦,幸好王妃有先見之明,她真是我見過最聰慧的女子。」
「謝謝婆婆的夸獎。家母為了我的終身幸福,千挑百選才選中了相公,為了讓家父進宮請皇上賜婚,還不惜將王妃的位子讓給二姨娘,只求能讓媳婦兒順利嫁進宋家……」說到這里,趙心蕾已是哽咽無語。
「原來是這麼回事,王妃真是用心良苦。」宋夫人心中不再存有疙瘩,拉著她的柔夷,又是心疼又是憐惜,「現在妳已經是我宋家的媳婦兒了,再也不必擔心有人陷害妳了,以後就把這兒當作是自己的家。」
趙心蕾眼眶濕潤,無言的點著螓首。
憊好在出嫁前的那段日子,她事先和趙王妃以及兩名貼身婢女串通好,這樣不只可以解釋靜寧郡主為何會發瘋的原因,也能博得宋家人的同情,進而讓他們接受她的存在。
「英兒,以後你要好好對待心蕾,不要讓她受半點委屈,知道嗎?」她打心眼里喜歡這個媳婦兒。
「是的,娘。」宋麒英緊緊的盯著趙心蕾,滿月復狐疑,為什麼她連哭泣的模樣都和心兒如此相像?他越來越迷惑了。
在帳房內見不到宋麒英的人影,趙心蕾只好詢問他身邊的小廝福貴,這才知道他整個下午都把自己關在房里,于是她沏了壺菊花茶送來。
「妳進來做什麼?」
他冷淡疏遠的態度並沒有讓她裹足不前。「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來伺候你也是應該的事。」
宋麒英口氣冰冷,「有福貴伺候我就夠了,妳沒事最好不要踏出蘭芷樓。」
「我知道了。」趙心蕾毫不退縮的說︰「相公一個人悶悶不樂的,是不是有心事?不妨說出來听听。」
他冷冷的一瞥,「沒有必要。」
趙心蕾語帶刺探,即使會惹怒他,她也要辜且一試。
「莫非相公是在思念那位讓你無法忘懷的姑娘?」
「妳問這個做什麼?」觸及到敏感的話題,宋麒英的口氣顯得冷硬。
她的心中百感交集,為他的痴情感動,卻也有些無奈。
「相公說過她已經過世了,人死不能復生,念念不忘又如何?她終究無法再活過來。」
宋麒英倏地拉長俊臉,咬牙叱道︰「住口!」
「我就是要說,我想那位姑娘也不希望你心里老是想著她……」
「我叫妳住口,听到了沒有?妳不是心兒,沒有資格替她說話。」他憤怒的握住白瓷茶杯吼道︰「我忘不了她是我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插嘴,連妳也一樣!」
你這又是何苦呢?她多想這麼告訴他。
趙心蕾輕咬唇瓣,有些話還是得說出來。「你這樣牽掛著她,她就無法順利去投胎轉世,我想你也不希望如此。」
「心兒會回到我身邊的,不管要經過多少次輪回……她最後還是會回到我身邊……」宋麒英痛徹心房的大吼,手中的茶杯「喀!」的一聲被捏碎了。劃傷了他的手掌心。
「相公!」她登時驚慌失色,「不要動,你流血了……」
她謹慎的將扎入他手中的碎片挑出來,她依稀記得房里有個藥箱,她也沒想太多,出于本能的走到櫥櫃前,果然找到她要的東西,很快的為他上藥包扎完畢,沒有察覺宋麒英正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眼光看她。
「還好傷口不深,這幾天不要踫到水就沒事了。」
宋麒英表情詭異的瞅著她,「妳怎麼知道藥箱放在哪里?」
「呃?」趙心蕾後知後覺的醒悟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就因為心兒常在這房間里逗留,自然清楚這里的擺設,可是頭一次進這間屋子的趙心蕾卻不可能知道。「我……我只是猜想罷了。」
他逸出一縷苦笑。「我到底在期望什麼?妳不可能是心兒。」
「相公,你听我說……」她不想再見到他活得這麼痛苦,決定道出實情。
宋麒英指著大門低吼,「出去!我不想看見妳!」
「我……」
「滾!」他紅著眼眶吼叫。
趙心蕾又氣又急,卻又無可奈何。「我、我出去就是了。」
才踏出房門,就听見屋里砸東西的聲響,她很想折回去向他坦白這一切,可是又想到她無憑無據,也許他還會以為她別有居心。
她該怎麼做才好?
一杯接一杯的黃酒下肚,也無法消除他的痛苦,他索性抱起酒壇子用灌的。
埃貴把酒壇子搶去,「大少爺,不要再喝了,會醉的。」
「別管我……讓我喝……」宋麒英又從他手中奪走酒壇,仰頭咕嚕咕嚕的猛灌,「我要喝,最好醉死算了……」
「大少爺,你再這麼酗酒,小的就去稟告夫人,請夫人過來阻止你。」福貴實在看不下去了。
宋麒英醉眼蒙的指著他,「福貴,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大少爺,喝酒不能解決事情,不如小的去請二少爺來——」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宋麒英打斷。
「不準去!任何人的安慰對我都沒有用……」他將臉龐埋在手心中,破碎的話語從指縫間流泄出來。「我只要心兒,可是心兒死了,再也回不來了,為什麼老天爺讓我們相遇,又要拆散我們,為什麼?」
埃貴攝手攝腳的移開酒壇子,「大少爺,你醉了。」
「我沒醉,我清醒得很。」宋麒英生氣的大吼,身軀跟著搖蔽幾下。然後四下尋找酒壇子,「我的酒呢?我還沒喝夠……」
「大少爺,你不要再喝了。」福貴將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架著他來到寢榻前,「你先在床上躺好,小的去幫你熱壺解酒茶來。」
他口中毫無意識的低喃,「我不要解酒茶……我要酒……給我酒……」
「好、好,大少爺,小的馬上就去拿酒。」他只好先哄騙他了。
宋麒英這才乖乖的躺下去,大手一揮,「快去……我要喝酒……」
「小的這就去。」福貴才打開門,就見趙心蕾正好要敲門進來,「郡主,大少爺喝醉了。」
趙心蕾面露關心之色,點頭表示了解。
「你下去吧!大少爺讓我來照顧就好。」宋麒英不是鐘愛杯中物的人,她可以猜到他喝得酩酊大醉的原因。
「我要酒……」宋麒英在床上輾轉反側,語無倫次的叫嚷,「心兒……不要離開我……我求妳不要走,我不想失去妳……」
她的心驀地抽緊,「相公,你何苦這樣折磨自己呢?」
「心兒,妳在哪里?我要妳回來,心兒……」他閉著眼楮喊道。
趙心蕾嫌惡的捏著鼻子,在床頭坐下來,「好重的酒味,相公,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她輕拍他的臉頰,「相公、相公。」
「唔……吵死人了……走開……你們都不要理我,讓我醉死算了……這樣我就可以和心兒在一起了……」宋麒英惱怒的揮開她。
她氣得柳眉倒豎,兩指掐住他的耳朵,「你在說什麼鬼話?你要是再這樣醉生夢死下去,只會讓我對你感到失望,後悔嫁給你!」
「哎呀……」他吃痛的掀開眼皮,「妳干什麼?」
「有沒有清醒一點?」
宋麒英皺著眉頭,努力想看清楚面前的人。
「妳、妳是誰?」他醉茫茫的問。
她凶巴巴的問︰「還沒醉醒是不是?」
甩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宋麒英只覺得這名女子說話的口氣很耳熟。
趙心蕾喉頭一緊,柔媚的嗓聲已經含著哭音。
「你這個大笨蛋!枉費我這麼辛苦的想跟你在一塊,而你居然連我都認不出來,還對我這麼壞,我這是何苦來哉,干脆早早去投胎算了……」
「妳……妳是心兒?」宋麒英拍拍沉重的頭額,萬分驚喜的抱住她,「心兒,我就知道妳不會拋下我不管。」
她掄起粉拳,往他身上捶打幾下,「放手!放開我!」
「我不放!」他死命的摟住她,「我一松手妳就會不見了,就算玉皇大帝來了,也不能教我放手……」
「討厭!你最討厭了!」趙心蕾眼眶泛紅,眨巴兩下便流下熱淚。
宋麒英熾烈的感情如同洪水泛濫,再也抑止不了,「心兒……妳真的是心兒,妳終于回到我身邊了……」
「我不是……唔……」兩片灼熱的唇瓣堵住她接下來的話,如野火撩原般,讓她的嬌軀整個發熱、虛軟。
他重重的忱吻著那覬覦已久的紅唇,彷佛想將萬千柔情全都灌輸給她,在唇齒交纏的熱吻中,兩人都忘了身在何處。
趙心蕾逸出一聲柔細的嬌喘,才得以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公子……相公……」她被他口中的酒氣釀醉了。
「妳是屬于我的,我再也不放妳走了……」他將她壓在床榻上,用比方才更狂野的吻來證明自己對她的愛。
在宋麒英綿綿密密的熱吻之中,她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只能感覺到他的唇、他的大手,當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剝除,他的唇舌放肆的在她的身上四處游走,她情不自禁的逸出申吟。
「啊……」知道「圓房」是一回事,身體力行又是另外一回事,趙心蕾完全不曉得會如此煽情魅惑。
宋麒英泄憤似的啃咬、逗弄著她細致的肌膚,直到她在他身下扭擺,昏亂的任他予取予求。
他發瘋似的搓揉著她的嬌軀,听著她的吟哦,「心兒……」
趙心蕾心醉神迷的嬌嚷,「不要……唔……我受不了了……」
「妳可以的……」他將臉埋在她豐潤的雙乳間,貪婪的汲取她柔美的氣息,撫慰空虛的心靈。
她突地猛抽了口氣,難耐的扭動嬌軀,「相公,我不行了……」
「我等了好久、好久,再也等不下去了。」一記強悍的挺進,如願的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撕裂般的痛楚讓她流下眼淚,「好疼……」
「對不起,一會兒就不痛了……」宋麒英停留在她體內不動,愛憐的親吻著她柔女敕的頸子,等待她適應他的存在。「心兒、心兒。」
她搖擺著螓首,感覺到體內充盈的幸福感受,「相公……」
「心兒,妳終于是我的了。」他拉開她白皙的大腿,由淺而深的緩慢律動。
趙心蕾失控的發出嬌喘,旋即羞窘的咬住辦唇。
腰間陡地動了一下,宋麒英在粗吼聲中,讓自己更深入她體內,狂妄的掠取她的身心。
「啊……啊……」她仰起下巴,半似申吟、半似啜泣的低喊出來。
宋麒英一邊凶猛地沖刺著,一邊啄吻她失神沉醉的小臉,讓她不由自主的拱起背貼近他。
這一刻,他們再也顧不得其它,只想擁有彼此。
當宋麒英從宿醉中醒來,竟然發現被褥上沾著血漬,以及遺留在自己身上歡愛過的痕跡,追問福貴之後,方得知昨晚趙心蕾在房里照顧他的事實,已經不容他再狡賴。
「該死!」他低咒一句,惱恨自己酒後亂性,居然把趟心蕾當作心兒,和她有了肌膚之親。
他迅速的打理好衣著,神情冷凜的來到蘭芷樓。
「相公,你已經醒了!我正要過去看你,頭還疼嗎?」趙心蕾巧笑的邁上前,這才注意到他的神色不對,「你的氣色好難看,怎麼了?」
宋麒英一臉冷峻,「這就要問妳了。」
「問我?」
「妳不要以為經過昨天的事,我就會接受妳。」他冷硬的說︰「我的心只容得下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絕對不是妳。」
她愣了好半天,「你……你說什麼?」原來他都不記得了。
「我承認自己也有錯,不該借酒裝瘋,把妳誤認成心兒,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了。」
他絕情的話語頓時點燃趙心蕾心中的怒火。
「啪!」的一聲,她當場賞給他一記玉女神掌。
「你現在吃干抹淨了就想撇清一切,是不是?想不到你是這種男人,我真是看錯你了……嗚……我的命怎麼這麼苦,不如死了算了……」她哭得浙瀝嘩啦。
宋麒英被她的眼淚唬得一愣一愣的,連挨了巴掌都忘了要反應。
「好呀!你盡避去思念你的心上人,不必管我的死活,反正是我歹命,是我作賤自己……嗚……」趙心蕾用袖子掩住淚顏,還不時偷覷他的反應,明知道這麼件相當危險,可是她還是希望能喚醒他的記憶。「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去找外頭那些鶯鶯燕燕好了……是我硬要賴上你……都怪我自作多情……」
「妳……」他整個人都迷糊了。
既然明示不成,趙心蕾只好再接再厲的暗示。
「嗚……你什麼你?!算我倒霉,嫁了個冷血無情的夫婿,我也只有認了。」她跺了下金蓮嗔罵,心里急得發慌。「你給我出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他越想越怪,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想到她的一舉一動、一雙一笑和心兒如出一轍,除去外貌,簡直是同一個人嘛!
「出去!」她使勁的把他推出門。
宋麒英就快要想通了,突然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郡主,妳先把門打開,我有話問妳。」有這個可能嗎?心兒和趙心蕾其實是同一個人?
她隔著門扉喊了回去,「不開、不開。」
「郡主!」他敲著門叫道。
趙心蕾直截了當的拒絕他的請求,「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談,你走吧!」哼!誰教他口口聲聲都是心兒,雖然兩個人都是她,但她還是頗不是滋味。
知道多說無益,宋麒英只好垂頭喪氣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