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隔壁發生什麼事了?」刁蟬慌慌張張的沖進家門,劈頭就問。
刁太太正巧掛上電話,神秘兮兮的向女兒招了下手,「小蟬,今天隔壁失火了你知不知道?」
「失火?!」
刁太太表情夸張的抒發怨氣,「真是嚇壞我們這些左鄰右舍了,呂家二樓無緣無故的冒出好多黑煙,還好有人及時發現,不然燒到我們家來那該怎麼辦才好?」
刁蟬小臉一白,「那里面的人呢?有沒有受傷?」
「幸好佣人把呂太太拖了出來,消防車也趕到,火是很快就撲滅了,可是呂太太好像發瘋似的,不停的大哭大鬧,我就說她精神有問題,真是一點也沒錯,居然放火燒房子。」刁太太余怒未消的低咒,「後來有人叫了救護車,把她載到醫院去了才沒事。想到隔壁住著這麼危險的人物,以後我得多注意點,最好他們趕快搬家。」
听完母親的敘述,她才恍然大悟,難怪今天上官學長會來通知她中午的特訓臨時取消,原來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媽,我出去一下。」刁蟬丟了句話就往樓下沖。
希望學長的媽媽平安無事,只是受了些刺激,並不是真的發瘋,不然學長就太可憐了。
刁蟬站在呂家門外,二樓的窗簾整個燒焦燻黑,看來怵目心驚,可見當時的情況有多麼危急。
「學長應該在醫院,不會這麼快就回來。」她口中低喃著,「不曉得他們在哪一家醫院?可是就算知道了,我貿然跑去會不會很奇怪?」
她心里著急,見到有人回來,刁蟬很快的上前詢問情形。
「呃,對不起,我、我是住在隔壁三樓的人,想請問一下,呂熙平呂學長的媽媽她還好嗎?」
劉嫂拿出鑰匙開了鐵門,「你和熙少爺是念同一間高中的啊?」
「是的,他在醫院嗎?」
「太太沒事,不過要住院觀察幾天,熙少爺會留在醫院陪他媽媽。」劉嫂沒有告知太多就進屋準備換洗衣物,待會兒她還得到醫院一趟。
刁蟬咽下到舌尖的話,不過心倒是先寬了一半,只要知道人沒受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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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皖皖伸出肥肥女敕女敕的五指,在她眼前晃了幾下,「刁蟬,回魂啦!」
「上課了嗎?」刁蟬陡地回過神來,一臉不知身在何地的神情。
她嘆了好大一口氣,「拜托!你嘛幫幫忙,一大早就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和呂學長吵架了?」
刁蟬大發嬌嗔,「皖皖,你不要亂說,我和學長根本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嗎?他那麼好心幫你做特訓,不是因為喜歡你才幫你?」孟皖皖笑得好曖昧。
「才不是,他只是一片好心,你們不要曲解他的用意。」她羞澀的辯道。
孟皖皖啐一聲,興致勃勃的追問︰「看你臉都紅了,快告訴我,他有沒有牽過你的手?或者有沒有親過你?你們交往到什麼程度了?」
「皖皖!」刁蟬羞得小臉快燒焦了。「你再亂說,我真的要生氣了。
她調侃的說︰「呵呵……惱羞成怒了吧!」
「我不理你了。」
「好嘛、好嘛!我不說就是了。」孟皖皖識相的閉嘴,「對了!听說最近幾天呂學長都請事假沒到學校來,你知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刁蟬吞吐了一下,「我、我也不清楚。」她不想把學長家的事到處宣傳,雖然相信皖皖不是個大嘴巴,可是仍希望幫他保住隱私。
「距離啦啦隊比賽還有十天,希望呂學長不會請假請到那個時候才好。」
「應該不會那麼久才對。」她咕噥的說。
孟皖皖眼楮一亮,像是抓到把柄似的。「還說你不知道,快從實招來。」
「我真的不知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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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起勇氣,她不容自己退縮的來到學生會長室,心想唐杰和上官迅兩位學長一定清楚學長目前的情況,或許可以從他們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讓你失望了,熙今天還是請假。」學生會長室里只有唐杰和伊雪柔,因為學生會長不在,他們兩人負責代理,推動學生會的運作。
刁蟬明明知道結果,還是忍不住露出失望的眼神。
「學長放學後會去醫院探病嗎?」她想去看他,想為他做些什麼。
他輕淡的哂道︰「恐怕我們都不太方便去,一切等他回來上課再說。」
「熙想跟他母親獨處,不希望受到打擾,你去了只會礙事。」伊雪柔不輕不重的語調卻像冰刃般刺進她的心口。
「學姐說得也對,我就算去了,也幫不上忙,說不定還會惹學長不高興。」刁蟬掩下受傷的眼眸說。
唐杰鏡片後的瞳仁不贊同的射向伊雪柔,「學妹只是一番好意,你不需要把話說得這麼難听。」
「不,是我不好,我不該多事,請唐學長幫我轉達,希望學長的母親早日出院,我回教室去了。」說完,她匆匆的跑了。
「只要和熙有關的事,你的態度和語氣就會變得尖銳傷人,我勸你不要把感情放得太快,熙不會領情的。」
伊雪柔渾身一震,「你不是他,沒有資格替他回答。」
「這只是我給你的一個忠告,听不進去就算了。」他也不強人所難,一切都端看她自己的選擇。
她輕咬紅馥的下唇,一顆心在愛戀中苦苦掙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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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說呂熙平今天回到學校上課,刁蟬直接跑到班上找他,可是撲了空,還是正巧遇到上官迅,才知道唐杰約他到頂樓談點事情。
她又馬上趕往平常進行特訓的地點,連著爬了四層樓,雙腳都快沒力了。
刁蟬大口的喘著氣,總算只剩下幾步,才伸手要推開頂樓的門
「……你決定送伯母到療養院去了?」是唐杰的聲音。
必答他的是個飽含沉痛的苦笑,讓人听了不禁惻然。
「醫生說這個辦法對她最好,有專門的人照顧她,給予適當的治療,她的病情才會恢復得快,我只有同意了。」
唐杰沉默了幾秒,「那個人知道嗎?」
「我相信有人已經給他通風報信了,可是知道又怎麼樣,我媽只是他四個情婦中的一個,也是最軟弱、最不受重視的一個,這二十年來,她只懂得默默的等待,不懂得去爭取自己該享的權利,結果受罪的是自己,為了那種男人,真是不值得!」呂熙平心中對生父有怨、有恨,卻也對母親的執著感到不滿。
在十歲以前,雖然沒有爸爸,可是能和母親相依為命,日子也還過得下去,可是就在他過十歲生日那天,母親高興的帶著他到百貨公司買新衣裳,還說要帶他去見個跟自己很親的人,沒想到卻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在那天,他也認識了兩個永生難忘的形容詞,一個是「情婦」,另一個就是「私生子」,從那一刻起,他單純天真的世界徹底崩塌。
為了替母親討回公道,並且得到呂家人的認同,他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再度出現在生父眼前,小小年紀的他,單槍匹馬的到主屋去,當他面對傳聞中當年亞洲最大黑幫,如今已經漂白的七曜門掌門人時,他心中只有憤怒,毫不懼怕的面對那雙像野狼般冷酷的眼神,大聲的宣告自己所要的東西。
彬許是那次的舉動展現出流在血液中屬于父子之間相同的霸氣和魄力,他終于如願的冠上父姓,並得到呂家子孫應得的權利,可是,這並不表示他就原諒生父對母親多年來的冷落和忽視。
呂熙平彈了彈煙灰,嘴角泛出冷漠的笑意,「包括我在內,他有六個兒子,元配一個,五個私生子,可是真正冠上呂姓的只有四個,這些人之中有誰擔得起七曜集團,我想他心里有數。」
「我知道你有野心想奪下王位,問題是容易嗎?畢竟其他人後台強硬,而你背後什麼也沒有。」
「後台強硬並不代表本人就能承擔大任,一個懦弱怕事、一個心慈手軟、一個有勇無謀,除非那個人眼瞎了,心也盲了,願意冒險交給其中一人,那我就無話可說,可是我相信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也不想親眼看見自己打下的江山毀于一旦,所以,他才遲遲不肯宣布,這麼一來其他人也急了,包括負責金、木、水、火、土七家子公司的元老大臣,也出馬替自己擁立的人選未來鋪好路,日子會越來越熱鬧、越來越精采。」
唐杰丟給他一記白眼,「你還能分析得這麼輕松,這其中最不利的就是你了。」
他眼神冷冽的眯起,唇畔卻在笑,「危機就是轉機,他不是那種耳根子軟的人,否則就沒辦法撐起今天這一片天了,我在等,等一個最好的時機反敗為勝。」
刁蟬听得似懂非懂,卻又不好意思打斷他們的交談。
「不談這個了,我約你來這里,是想跟你談那個叫刁蟬的學妹。」
唐杰突如其來的點名把躲在門後的女主角嚇了好大一跳,本能的豎起耳朵偷听。
呂熙平橫他一眼,「她怎麼了?」
「你不會不知道她很喜歡你吧?」他開門見山的問。
「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被別人這樣赤果果的談論,刁蟬好不別扭,似乎覺得不該再偷听下去,可是又想听听學長對她的看法。
唐杰皺了皺眉峰,「那麼你對她到底又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態?她是個很純的女孩子,我不想見到她被傷害。」
呂熙平呵呵低笑,「沒錯,她的確是個很‘蠢’的女孩子。」
「熙,你認真點行不行?」
「阿杰,你這個人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凡事太認真了。」呂熙平顧左右而言它。不願正面回答。
「她很關心你,知道伯母住院,每逃詡來向我打听你的事,她是個善良的好女孩,如果你只是玩玩而已,希望你跟她說清楚。」
唐杰的話像一粒石頭扔進了平靜無波的湖面,讓她的心再也平靜不下來,小手不自覺的握成拳狀,腦子里似乎有個聲音叫她不要再听下去,快走!可是她的腳動不了,只能被動的往下听。
「你錯了,我可是很認真的。」呂熙平接下來的回答讓她的心頓時由冷轉熱。
唐杰的眉頭舒展開來,「你是認真的在和她交往?」
「交往?」他掀唇大笑,「她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一個調劑品,專屬于我的消遣工具,在我情緒不佳的時候,她愚蠢笨拙的動作可以讓我發笑,我當然要認真的看待她了。」
斃如挨了一記悶棍,刁蟬再也站不住的順著牆壁滑坐下來。
「你說什麼?!」從不發脾氣的唐杰怒喝。
呂熙平將煙頭彈到數尺遠的地面,目光冷凜,「不要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笨女生壞了我們之間的友誼。」
他按捺住胸中的怒氣,「你要迅幫她做特訓,讓她被同學們誤會,還因為這樣被欺負,放學後還好心的順路送她回家,只是因為她是你的消遣工具,熙,你這麼說太不厚道了!」
「你這麼替她說話,是不是因為你喜歡她?如果是這樣,我歡迎你去追她,反正我也玩膩了……」
唐杰不等他說完就大吼,「我真想揍你!」
再也听不見他們說些什麼,刁蟬的耳膜嘎嘎作響,血色全失的扶著牆站起來,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原來學長對她的溫柔親切只是假象,包括那個吻也只是惡作劇罷了,只有那些充滿嘲弄的笑聲是真的,他根本從頭到尾都在看她的笑話,而自己還傻傻的接近他,供他愚弄擺布。
從頭到尾她都弄錯了,他不是天使,而是惡魔!刁蟬不只覺得自己笨透了,還愚蠢無知到了極點,什麼特訓,那只是幌子,他只想看她一再摔跤,跌得滿身是傷,自己對他充滿感激,可他則在心中暗笑不已,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她更呆的了。
她覺得面頰濕濕的,伸手一模,才知道是眼淚。
自己還待在這里干什麼?刁蟬猛地轉頭,心緒紊亂的沿著樓梯往下疾奔,只想找個地方療傷止痛,好好痛哭一場。
「啊……」慌亂的她冷不防腳下踩了個空,雖然及時抓住扶手,右腳還是扭了一下,等她想站穩,腳踝傳來一陣劇痛,逼出更多的眼淚。
額頭滲出大量汗水,和臉上的淚水混合在一塊,再也分不出是汗還是淚。
★★★
因為天氣轉涼,刁蟬一拐一拐的走到衣櫥前,挑了件長袖牛仔襯衫穿上,那天在保健室稍微上了點藥,原以為沒什麼大礙,想不到隔天起來腳踝紅腫得更厲害,被焦急的父母送到專門看跌打損傷的國術館重新包扎,拿了藥回家吃,只好向學校請了幾天的病假,恐怕錯過了啦啦隊比賽的日子,這下她真的成了班上的罪人了。
這兩天一到固定時間,她就會站在窗前往樓下看,就算只是看見學長的背影也好。
刁蟬坐在床上,兩手抱住雙腳,將下顎放在膝蓋上自嘲一番,連她都要看不起自己了,學長根本只是當她是個可以供他開心的玩具,為什麼她還這麼想念他呢?甚至偷偷盼望他會來看她,實在太幼稚了。
她該看清學長的真面目,不該再繼續受騙上當。
叩叩,門板輕敲了兩下。
「小蟬,有人來看你了。」刁太太開門進來說。
刁蟬的心撲通一跳,眼中有著明顯的期盼。
「小蟬,你的腳好點了沒有?」盂皖皖有些分量的噸位以輕快的姿態跳進來,顯然想給她驚喜。
不是他?她早該知道學長不可能會來的。
「皖皖,謝謝你來看我。」刁蟬真心的說。
孟皖皖一就往床上坐下,撫模了下她上了石膏的腳踝,「會不會很痛?醫生有說多久才可以正常走路嗎?」
「國術館的師父是說起碼要一個禮拜左右,只要不用力,不大會痛。」
她大搖其頭,「看你練得這麼辛苦,沒有一次不跌倒,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會這樣,現在可好了,因為要重新訓練一個,恐怕時間上會來不及,所以比賽的資格已經被取消了。」
刁蟬一臉失落和自責,「同學們一定很氣我……」
「唉!算了,又不是你願意受傷,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們愛怎麼罵隨便她們好了,你不要放在心上。」盂皖皖安慰了她兩句,忽地表情一亮,「對了!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呂學長他家就在你家隔壁?」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
她鼓起又胖又圓的兩頰,「小蟬,你真不夠義氣,你每天可以在學校見到學長,放學後又可以和他住在同個社區里,又是鄰居,想見他隨時都可以,我真的快羨慕死你了。」
盂皖皖的話勾出了她的眼淚。「我、我和學長根本沒什麼。」
「你怎麼哭了?」
「我……」刁蟬想向她訴苦,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的結果,抱怨又有什麼用。「我只是覺得自己很沒用,老是給大家添麻煩。」
「小蟬,你不要這麼想,等你回學校上課時,跟大家道歉,我想同學們一定會原諒你的。」
她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謝謝你,皖皖,老是要你來安慰我。」
「我這個人長得胖,長得也不好看,唯一的好處就是心地善良,喜歡幫助弱者,要是林雪菲和黃慶芬又找你麻煩,我一條手臂借你。」
「助你一臂之力嘛!」孟皖皖笑得眼楮都眯成一條直線。
刁蟬噗哧的跟著笑出聲來。
她真的很希望她們的友誼長存,即使過了十年、二十年,都能一直維持下去。
★★★
啦啦隊比賽的日子過了,刁蟬終究還是沒能趕上,又過了三天,腳傷完全痊愈後,才回到學校上課,趁早自習的時間,在講台上向全班同學深深的一鞠躬,表達自己的歉意,免不了遭到某幾個特定人士的冷嘲熱諷,可是和被喜歡的學長作弄的難堪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中午草草的吃過便當,見盂皖皖和其他同學聊日本偶像聊得正起勁,她靜靜的走出教室,到外頭去透透氣。
這一個多禮拜來,她在家里想了很多,總而言之是自己太天真,老是有那些浪漫又不切實際的幻想,才會一腳踩進學長設的陷阱里頭,唐學長不是事先告誡過她,是她沒有听進去,所以自己也要負大部分的責任。
也許是對記憶中那個小男孩的印象太深,卻沒想到過了八年,每個人都會變,像學長那樣心思復雜多變的男孩子,不是她能應付得來的,以後還是和他保持些距離,不要再傻傻的任他擺弄,刁蟬對自己做心理建設。
「學妹!」上官迅開朗的叫聲將她遠揚的心思拉了回來。
天啊!她怎麼會不知不覺的走到這里來了?
凝目一看,除了上官迅,呂熙平和唐杰也在,三個人正巧朝她這方向走來,刁蟬不禁心慌意亂起來。
她不想當只鴕鳥,可是此時此刻,她真的不想面對呂熙平,因為那只會讓她想起自己曾在他面前鬧過多少笑話,簡直無地自容。
刁蟬連招呼都沒打,當個懦弱的逃兵,轉頭就跑。
「喂……」上官迅瞪凸了眼珠子,咋舌的喃道︰「哇!跑得還真是健步如飛呢!這樣我也不必問她腳好了沒有,能跑得這麼快,鐵定已經痊愈,不過她干嘛一臉見到鬼的表情,我有長得這麼嚇人嗎?」
「我已經不再去招惹她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他正色的說︰「希望你說到做到。」
呂熙平淡諷的牽動一下唇角,用一種會氣煞人的口吻說︰「放心好了,我對她已經沒有興趣了。」
「有時你真是可惡到讓人生氣。」唐杰由衷的表示。
「謝謝夸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嘛!
上官迅打了個超級霹靂大呵欠,「好困喔!下堂課我不上了,幫我跟老師說我拉肚子,在保健室休息。」
「我管你!」唐杰忿忿的回道。
他涎著笑臉討好道︰「杰哥,別這麼小氣嘛!」
唐杰拋給他一記瞪眼,「哼!懶得理你。」他真是誤交損友,交了兩個麻煩份子,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老大,你說的話比較有分量,你幫我跟老師請個假。」上官迅諂媚的說。
呂熙平的算盤打得可響了。「沒問題,不過,你又欠我一次人情了。」
「記在帳上,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避說好了。」他豪邁的說。
「好,我記下了。」
★★★
「嗯……事情是這樣子的,刁蟬,今天是我爸生日,我們全家晚上要出去吃飯慶祝,倒垃圾的事能不能幫我?我怕時間來不及。」因為值日生必須等到放學後的清掃工作完畢,兩人再一塊將垃圾拿到操場綁方的垃圾場丟棄後才能離開學校。
听了同學的解釋,刁蟬自然點頭同意了。
「我自己去倒就好了,你先回去吧!」
「謝啦!再見。」隨便編個謊話就上當了,還真好騙。
待在教室里打掃的同學一個個走光了,刁蟬在垃圾袋上打個結,便拿到固定集中的地點扔了,才想回到教室拿書包,很不湊巧的,卻在走廊上遇上不想見到的人。
刁蟬別開眼,想故意裝作沒看見的匆匆離開,但被他擋住去路。
「干嘛見到我就躲?小蟬兒,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討人厭了?」呂熙平雙手插在褲袋中,嘴角微微上揚,五官有著說不出的邪氣,責難的問。
「不要叫我小蟬兒。」她忿忿的斥道。
「那你希望我怎麼叫你?」
她眼神閃躲,雖然氣他,就是無法當著他的面發脾氣。「對不起,我……我有急事要趕著回家,再見。」
呂熙平快一步的擋住她。「這樣正好,搭我的便車更快。」
「不……不用了,真的,學長,我先走了,再見。」刁蟬表情慌亂的拒絕。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輕也不重。「為什麼突然急著逃離我?」
「我、我不懂學長在說什麼。」她不想和他撕破臉。
「枉費我這麼幫你,你現在居然過河拆橋,這樣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刁蟬心口狠狠的揪緊一下,眼圈也微微發紅,為什麼他愚弄了她、拿她當猴子耍,卻還能裝出一臉無辜的表情來,而自己反倒成了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在他面前,她注定要處于下風。
「你……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呂熙平擺出訝異的表情,「我哪里過分了?」
她喉頭緊縮一下,「你不要再逼我了。」
呂熙平滿是興味的挑起眉,「我逼你什麼了?為什麼不把話說清楚?」
「我……我全都听見了。」刁蟬聲音微梗,小手緊握,微微顫抖著,「我听見你和唐學長在頂樓的談話了,玩弄我很有趣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你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恍然大悟,「哦!就為了這點小事?」
刁蟬倒抽一口涼氣,「小事?」
「我不避嫌的請人幫你做特訓,好為班上得到較高的名次,也讓你對自己多了些信心,只可惜你的腳受傷才功虧一簣,你說這叫玩弄?」
明知他在狡辯,但她就是說不贏他。
「可是你……你說我只是供你消遣的工具……」想起那時他說出的話,淚水又在眼眶中滾動。
呂熙平咧開一抹邪魅的笑容,「你的確讓我得到不少歡樂,到現在可還沒有一個女孩子辦到,你是第一個。」
她登時怔愕。
「所以,你對我來說相當重要,只有你可以令我發笑。」
別再相信他的話了!在刁蟬心中,理智的一方提醒她不要重蹈覆轍,掉人他設好的柔情陷阱里。
呂熙平低柔魅惑的嗓音不斷蠱惑著她,「你不希望在我心中你是最特別的嗎?」
「我……當然希望。」刁蟬听到自己這麼說。
他笑了,手心輕輕摩挲著她柔女敕的頰面,「很好。還有什麼疑問嗎?」
刁蟬倏地紅透了臉,仿佛中邪般的搖了搖頭。
「很高興我們之間的誤會解開了,那麼明天見了。」呂熙平將手重新放回褲袋中,瀟灑的轉頭走開。
她觸踫一下小臉,感到臉上的溫度高得可以蒸蛋了,瞅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轉角處,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他曾傷害過她,就這麼被他三言兩語給哄得服服帖帖,不禁懊惱的想一頭撞死算了,她真沒用,這麼輕易就原諒他了。
可是,學長說她對他是特別的,她真的能再相信他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