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托著下巴輕嘆。
一雙筆直的長腿出現在刁蟬身後。
「你坐在這里干什麼?」
听見這有點耳熟的嗓音,刁蟬整個人驚跳起來,猛地旋過身,面對驟然出現的呂熙平,結結巴巴的說︰「學、學長好。」
呂熙平慵懶的嘴角微微勾起,「現在是午休時間,你一個人在這里干什麼?」
「我、我們班剛、剛練習完啦啦隊,我、我正準備回、回教室去。」天啊!她真的在跟學長面對面的說話了,這是她夢寐以求,想也不敢想的事!
他笑得極為和藹可親,「這麼說你也參加啦啦隊比賽了?」
「是、是的,學長。」刁蟬用力的點頭。
「我非常期待見到你精采的演出。」他透過濃密微翹的睫毛笑瞅著她,觀賞她局促羞澀的模樣。「比賽那天你可要好好的表現。」
听了他的話,刁蟬一張小臉不爭氣的全紅了。學長說這話的意思是在鼓勵她?她心中小鹿亂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我會努力,絕不會讓學長失望!」她不是在做夢吧?如果是夢,她希望永遠不要醒來。
呂熙平直勾勾的瞅著她,「很好,就是要有這種魄力。」
「是,學長,我……」刁蟬火紅著小臉想把握跟他說話的機會,卻忘了自己站在階梯上,一個沒站穩,身子直直的往後倒去。「我……啊……」
她驚叫一聲,雙手本能的在半空中劃著圈圈,極力想保持平衡,眼看快來不及了,就听見砰的一聲,人已經摔下階梯,跌了個七葷八素。
「好痛……好痛……」她按著,疼得齜牙咧嘴,還好她穿的是運動褲,不然豈不曝光了?也幸好只有兩三個台階,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哈哈……」呂熙平高高在上的俯視她的丑態,笑得眼角都濕了,「老天!你這麼喜歡跌倒嗎?為什麼每次看到你都是這副德行?」
刁蟬面如火燒,巴不得立刻從他眼前消失不見。
當……午休時間結束的鐘聲響起。
「學長,我、我該回教室去了,再見!」好丟臉喔!她再也沒臉見人了。
瞅著她撫著可能已經烏青的臀部逃之夭夭,呂熙平笑得更厲害,笑到連肚子都痛了。他從來沒有笑得這麼用力、這麼開心過,似乎只要遇到她,就會讓他發笑。
「熙。」
呂熙平循聲偏過頭去,見到伊雪柔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我還是頭一次看你這麼笑,你認識剛才那個學妹?」有著一張和韓劇「火花」女主角李英愛神似面孔的伊雪柔,盡量不讓嫉妒表現在臉上。
他低低一笑,「不算認識,今天我們才算第一次正式交談。」雖然兩家只有一牆之隔,不過從無來往,但是對于這位常在他面前摔跤的鄰居兼學妹,他可是印象深刻。
「可是,你們看起來很熟。」否則他不會笑得這麼愉快。
「下午要開會,資料準備好了嗎?」
伊雪柔眸底一黯,明白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準備好了。」唉!她還是抓不住他的心。
★★★
「小蟬,你怎麼了?」放學後,鄰座的小胖妹盂皖皖跟著她走出教室,也注意到她怪異的動作。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我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有些烏青,我想看看能不能把它揉散。」
「你又跌倒了?」
刁蟬吐了下小舌,「我從小就這麼笨手笨腳,不是這里撞到,就是那里烏青,什麼舞蹈細胞、運動神經都沒有,最好笑的是念幼稚園的時候,我媽還送我去學芭蕾舞,結果才去第一天,我就鼻青臉腫的回家,我媽氣壞了,還以為我被人家欺負,沒想到第二天偷偷到舞蹈教室去看,才知道是我自己摔出來了,連老師都放棄我這個「笨學生,知道我當不成芭蕾舞舞者,我媽才認命了。」
「天啊!我看你真的少了一根筋,不然不會這麼悲慘。」盂皖皖笑到快不行了。
她聳了下瘦削的肩頭,「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天生就沒有韻律感,本來這次的啦啦隊比賽我想要退出,可是現在不這麼想了。」有了學長的鼓勵,她要加油,不然就辜負了學長的期待。
孟皖皖平凡的圓臉上堆滿好奇,「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秘密。」因為學長的事,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即使皖皖是她最好的同學。
「快告訴我嘛……」
刁蟬跑給她追,「嘻嘻……不告訴你。」
「好哇!明明知道我胖跑不快,還故意要我追,不要跑……」
她跑得上氣不接下去,「呵呵……皖皖,以後我再告訴你,我要去等公車了,明天見。」
「明天見。」孟皖皖揮了揮小胖手,從反方向離開。
刁蟬臉上泛著甜甜的笑意,想到今天能和學長面對面交談,那種怦然心動的滋味,到現在她還忘不掉。
無論有多辛苦、多困難,她一定要想辦法跟上其他同學,不能成為害群之馬,更不能讓學長失望。
此時一輛賓士轎車緩緩的跟著她,最後按了兩下喇叭,才引起她的側目。
綁座的車窗降了下來,探出一張詭魅的俊朗笑容。
「學、學長?」刁蟬怔怔的看著呂熙平,認出這輛黑色賓士轎車就是每天來接送他上下學的交通車。
呂熙平唇畔咧出一道親切的笑弧,「上車,我送你。」
「不、不用了,我可以搭公車。」她微赧的說。
他彎彎的笑眼中躍動著不明的精光,「我們是鄰居,送你回家只是順便,不算麻煩,快上車吧!」
刁蟬猶豫不決,「呃……」
「上來吧!」呂熙平索性打開車門,自己先挪出位置來,那篤定的神情,就好像知道小綿羊早晚會自投羅網。
她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要坐,萬一讓媽媽知道,恐怕要被罵得耳朵長繭,可是……可是……
雙腳仿佛有自己的意識,在她回過神來時,人已經坐進了轎車內。
「開車。」呂熙平指示前座的司機。
刁蟬小聲的道了聲謝,「那、那就麻煩學長了。」
他一臉悠哉的側身凝睇她紅撲撲的臉蛋,就連耳根都紅了。「我們是鄰居,偶爾也該盡盡敦親睦鄰的義務,以免有人在背後說長道短,把我們當作異類。」
「啊……其實也沒那麼嚴重,是、是大家不了解才、才會誤會……」她急得小手亂揮,想為其他鄰居辯解。
呂熙平詭異邪氣的瞅著她,「他們都是怎麼說我和我媽的?」」呃……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心虛的別開眼,不敢看他。
他咯咯低笑,「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不是說我媽是別人的情婦,而我自然是情婦生的私生子?」
刁蟬倒抽一口涼氣,也不知打哪里來的勇氣,大聲的說︰「我相信學長的媽媽不是人家的情婦,學長也不是私生子,是他們亂說,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我……」
「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呂熙平的眼底閃動異樣的光芒,一眨也不眨的覷著她,看得她心慌意亂。
她登時臉紅得著火似的。「呃……」
呂熙平仿佛是嫌她臉還不夠紅,不疾不徐的又說︰「不然你不會每天早上躲在樓梯間等我出門對不對?」
「學長都知道了?」她還以為自己的行動很小心。
他的低語濃膩得像情人間的私語。「有人這麼愛慕我,我會沒有感覺,那就未免太遲鈍了,你說是不是?」
看著他越來越靠近的俊臉,刁蟬眨巴著迷離的美眸,又羞又怯。
學長是不是想吻她?
她該接受嗎?
這是她的初吻,理當獻給喜歡的對象,而學長就是她喜歡的人
「怎麼不說話呢?」刁蟬屏住氣息,望著漸漸放大的魔魅雙眼,想起親吻要閉上眼楮才行,于是慢慢的合上眼皮,等待屬于兩人的第一次……
「學妹,已經到家了。」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話讓她怔住了。
她迷惑不解的睜開眼,原來車子早就停在她家公寓樓下,身旁的車門開著,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剛剛靠過來是為了幫她打開車門,而不是……
「啊廠刁蟬丟臉的幾乎當場爆炸,整個人像只燙熟的跳蝦,倉皇失措的險些跌出車外,火速的奔進樓梯間,這回她真的沒臉再出來見人了。
「哈哈……」呂熙平狂笑不止,「逗她真是太有趣了。」。
老李從後照鏡中往身後瞄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他都看進眼里,心想熙少爺的行徑也未免太惡劣了。
「哈哈……老李,你說好不好笑?她還以為我要吻她,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單蠢好騙的笨女生。」
他心直口快的低喃,「熙少爺,你這樣說,那女生就太可憐了。」呂熙平斂起笑意,冷冷的道︰「是她自動找上門來當我的娛樂,我干嘛跟她客氣?我要進去了,明天準時來接我。」
「是。」唉!將來誰愛上他,注定要傷心流淚。
★★★
「媽,我去書局買些東西。」刁蟬向在看電視的母親報備一聲,便拿著小錢包和鑰匙出門去了。
來到樓下,她總是會習慣性的回頭看了呂家一眼,今天是星期六,晚上學長會在家嗎?或者跟朋友出去玩了?
刁蟬忍不住的嘆口氣,做人實在不該太貪心,只要每天能見學長一面,她就應該滿足了,不該奢求得到一絲回報。
就在她穿過馬路到對街,經過一家便利商店門口,她只顧著想心事,一個不留神便和從店內出來的客人發生輕微擦撞。
「對、對不起。」刁蟬本能的向對方道歉。
必答她的是個飽含揶揄的男聲。「走路都這麼不專心,難怪老是跌倒。」
「學長?!」她驚詫的抬起頭來,才看清對方是誰,慌亂的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呂熙平牽動下好看的唇角,「我又沒怪你,不必這麼緊張。」
「呃,謝謝學長。」刁蟬顯得手足無措,拼命找話題。「學長來買東西?」
他晃了下手上的塑膠提袋,「來買泡面回家吃。」
刁蟬一臉的不贊同,「可是,吃泡面沒有營養,而且又有防腐劑。」
「無所謂,何況我媽和佣人都不在家,沒有人幫我煮飯,吃泡面比較快。」母親的病情時好時壞,因此醫生建議干脆住院幾天,做個徹底的檢查。
她微赧的低下螓首,「學長如果不嫌棄,我、我會炒飯……」因為那是最簡單的料理,她曾試做幾次給爸媽吃過,應該不會有問題。
「確定可以吃?」見她紅著臉點頭,呂熙平摩挲著下巴,做出考慮的模樣,「好吧!萬一吃壞了肚子,你可得負責。」
「嗯。」刁蟬鄭重的點頭,為了喜歡的學長,她要好好表現。
★★★
她現在就站在學長家的客廳,終于又接近他一步了。
刁蟬做了幾次深呼吸,努力按捺住心頭的興奮。
「……你是來我家發呆的嗎?快來廚房看看,冰箱里還有一些昨天吃的剩飯,還缺什麼盡避說,我出去買回來。」呂熙平雙手抱胸的倚在廚房門口說。
「哦!」她敲了下自己的頭,很快的找到了蛋和蔥。「學長,這樣就夠了。」
呂熙平狐疑的問︰「你確定?」
「我確定。」刁蟬還算熟練的先將蔥洗干淨,切成碎末,再將蛋打在碗中,可是有雙眼楮始終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讓她老是提心吊膽,怕有個失誤,會在學長面前丟臉。
「學長,你、你能不能到外面等?」
他盯著她片刻,才聳了下肩頭,「好吧!」
壓力解除了,刁蟬的情緒不再緊張,動作也流暢許多,具有平日的水準。
當她將炒飯和蛋花湯端上桌,全身的神經再度繃緊,雖然剛剛已經試過味道,還是擔心不合他的口味。
刁蟬吞咽了下口水,屏息問道︰「學長,你嘗嘗看。」
「聞起來很香,就不知道味道如何。」呂熙平舀了一口炒飯含進口中,咀嚼了幾下,不由得挑了下眉稍,「好吃,想不到你的手藝還真不錯。」
他的贊美幾乎讓刁蟬紅了眼眶。「真的?學長不是在安慰我?」
「我有必要安慰你嗎?」他又舀了第二口、第三口,吃得津津有味,「我這個人可不會虐待自己的胃,要是真的難吃,我連一口都不會吞下去。」
「我好擔心不合學長的胃口,除了我爸媽外,你是第一個吃我親手做的炒飯的人。」刁蟬羞怯的絞著十指說。
呂熙平直勾勾的瞅著她,看得她臉紅心又跳,「那真是我的榮幸,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吃到。」
她低垂著螓首,」當然可以,只要學長喜歡就夠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呂熙平望進她滿是羞意的眸底,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解決了一盤炒飯,連同蛋花湯一並喝光,才從飯廳移到外面的客廳,滿足的靠坐在義大利制的高級皮椅上。
「你也坐下。」他的視線鎖定在她布著淡淡紅暈的臉龐上,「我們是鄰居,又是同校,可是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她拘謹的坐下,手指無意識的撫平裙上的縐褶,「我叫刁蟬,刁是刁鑽的刁,不是貂皮的貂,雖然這名字念起來跟古代四大美人中的貂蟬很像,可是我……呃,我是說……」她緊張的有些語無倫次了。
呂熙平心中一怔,思緒似乎飄到遙遠的時光,就在那天,有個小女孩……他猛搖下頭,下意識的不願想起那天的記憶。
他扯出一個淺淺的笑弧,「你有個很特殊的名字。」「不過,這個名字卻讓我常被人取笑。」刁蟬苦澀的笑說,就因為這樣,所以她對自己的外貌才會覺得自卑、缺乏自信。
「就算你沒有古代貂蟬的美貌,可是,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因為你也有你的長處和優點。」
刁蟬眼眶發熱,「學長真的這麼認為?」
「當然。」呂熙平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身邊坐下,身軀微微的傾向她,唇畔掛著一抹誘惑的微笑,「為了表達今天幫我做這頓飯的謝意,你有什麼要求盡避提出來,我都可以答應。」
她臉孔發燙,「學、學長……」
「你想要什麼?」
「我、我什麼都不想要,能替學長服務,我已經很開心了。」她不是為了得到報答才這麼做的。
呂熙平的臉龐慢慢欺近她,一張邪俊的五官在她眼前一寸寸的放大,「你不想乘機要求跟我約會嗎?小蟬兒。」
「我……」她不敢看他那雙會放電的眼楮,怕會迷失在其中,只好費力的將視線調開,不期然的注意到他的左額上有塊泛白的疤痕,因為顏色很淡了,沒有仔細看是不會注意到,可是偏偏它的位置和形狀就和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學長,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她的問話打破了魔咒。
「不記得了。」他冷淡的說。
刁蟬情急的追問︰「是不是大概在八年前,在一家百貨公司內救了一個差點被壞人拐走的小女孩,被推倒時受的傷?」
「那麼久的事我怎麼會記得?就算是又怎麼樣?」
「因為那個小女孩就是我!」盡避當時自己不過八歲大,可是她從來沒有忘記那天發生的事,還有那個見義勇為的小男孩,此刻將兩人的長相重疊起來,當年俊秀的小男孩和眼前的學長在眉宇間確實有七、八分的相似。
他邪邪一笑,「如果真的是我,難道你要以身相許來報恩嗎?」
「我、我沒有這麼說。」刁蟬羞得往後縮,「我只是想確認而已。」如果真是學長,那表示他們真的很有緣分,才能在八年後又見面。
呂熙平為自己點了根煙,疊起長腿,「既然這樣,是不是就無所謂了。」
「可是,那對我很重要。」
「那你希望我說是還是不是?」
她為之語塞。
「答不出來了對不對?」他譏誚的笑睨,「你們女孩子就是喜歡做些不切實際的夢。」
刁蟬窘得渾身泛紅。
他吐出一團白煙,「不過,如果你這麼希望我是,那麼我就是,就像每個男孩子都想當英雄,要是能讓你高興,當一次也不錯。」
「可是,我是真的相信學長就是那個救我的小男孩。」她的直覺是這麼告訴她的。
呂熙平臉色一沉,「隨便你。」
氣氛一時變得尷尬,讓刁蟬不禁後悔自己不經大腦的亂說話,才會惹得學長不高興。
「叮鈴……」這時,優美的古典音樂門鈴聲適時的響起。他起身前去應門,刁蟬偷吁了口氣,心想該回家了,要是太晚回去,媽媽又要嘮叨個沒完沒了。
拿了東西,才走到門口,瞥見跟著呂熙平進來的女孩子,不由得呆了呆,不必介紹,她當然知道對方是誰。「學……學姐好。」伊雪柔和蘭沁茹不但是三年級的學姐,更是學校的兩朵校花,只是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她們。
有些愕然。
「你是……」這個女孩子有點眼熟,她的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呂熙平身上,想從他臉上看出端倪。
在學姐面前,刁蟬不禁要自慚形穢,「我、我正要走,學長、學姐再見。」
「小蟬兒,別想逃。」呂熙平很自然的擁著她瘦削的肩頭,提高手上的保溫便當,那是伊雪柔特地帶來的。「我已經吃得很飽了,實在無福消受美人恩,你得留下來幫我解決掉它。」
「熙!」伊雪柔難堪的低呼。
刁蟬一心想和他保持距離,雖然早就听說學長和伊雪柔學姐是一對的傳聞,可是親眼目睹又是另外一回事,或許她對學長的喜歡永遠只能是暗戀,因為她根本不是學姐的對手。
「對不起,學長,我、我真的得回去了,再見。」說完,仿佛背後有鬼在追,刁蟬連頭都不敢回。
★★★
刁太太神色不對的從外頭回來,砰!的關上大門,才踏進玄關就大喊,「小蟬、小蟬。」
「媽,什麼事?」刁蟬還穿著睡衣,無精打采的從房里出來,昨晚失眠了,滿腦子都是學長的影子,到現在頭還因為睡眠不足而隱隱作痛。
她劈頭就興師問罪,「媽有事要問你。」
「什麼事?」
刁太太嘴角下垂,繃緊臉上的線條,「我剛剛听對面四樓的王太太說,她昨天親眼看見你從呂家走出來;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呃……」她為之語塞,本以為夠小心了,結果還是被人撞見,心中不由得大感氣憤,這些鄰居根本是些三姑六婆,沒事老注意別人家的動靜。
「我不是要你不要跟那種人來往嗎?你還跑到人家家里去,到時候鄰居又會閑言閑語,連我們家都會被牽扯進去。」
刁蟬咬了咬下唇,「媽,我、我只是去學長家幫忙而已。」
「幫什麼忙?你只要離他們遠一點,就已經算幫媽媽的忙了。」刁太太不留情面的叫道。
她深吸一口氣,勇敢的糾正母親錯誤的觀念,「媽,就算學長的媽媽是別人的情婦,那又怎麼樣?學長他不但品學兼優,而且對學弟、學妹又好,還深受校長的信任……」
「你看!你整個人已經被他迷得團團轉,當然都替他說話了。」刁太太氣得臉紅脖子粗,戳了下她的頭,「等你爸爸起床,非要他好好罵罵你不可。」
「媽,你為什麼這麼討厭學長?」刁蟬微硬的問。
刁太太哼了哼,「我不是討厭他,而是討厭那些當人家第三者的狐狸精,那種家庭一定很復雜,小蟬,你現在只要好好讀書,念完大學後,再找個鐵飯碗的工作,還怕交不到男朋友……」
「我不要听!」她旋風似的沖回房間。
沒料到女兒也有叛逆的一面,刁太太整個人怔愣在原地。
看來,她以後得多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