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戈王爺為了救心愛的姑娘,親自登門求藥,因而欠下一份人情,現在該是討回的時候了。
萬萬沒料到,他只得到四個字——
聖命難違。
他咬緊牙關,「這就是王爺的答案?」當天說得好听,結果真有求于他時,還不是死不認帳。
龍震炎定定的望進他那飽含怒火的俊眸中,「不是本王要過和拆橋,也沒有食言的意思,惟獨這件事……」
「王爺的意思是幫不了忙了?」閻無赦譏刺的冷笑。
他沉下深鑿的英挺的面龐,「聖旨已下,豈有收回的道理,何況能與皇室聯姻,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
閻無赦冷哼一聲,「閻某是個道地的商人,絕不做虧本的生意,娶了個九公主究竟是好是壞,你比誰都要清楚,若是皇上硬是要把人塞給我……」
「你會如何?」龍震炎瞳眸半眯,犀利的問。
「這就不是王爺能問的了,畢竟,到時她已是我閻家的人,死也是我閻家的魂,就連皇帝都管不著。」他只能保證會如願的讓她進門。
握在太師椅扶手上的巨掌握得喀啦喀啦作響。「你要是傷了她半根寒毛,這可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閻某還沒有傻到拿我縱橫山莊上下數百口的性命做賭注,她也絕對會坐穩原配的位置……」閻無赦近乎殘忍的訕笑,「至于其它的,那就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王爺毋需過問,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閻某就此告辭。」
雖然人已經離開了,龍震炎心中仍舊忐忑不安,久久無法平息。
「哇!真的好酷喔!」屏風喉頭閃出瘦小的人影,只見她身上還帶著傷,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猛往廳外瞧去。「原來他就是全國排行最有價值單身漢的第三名,外號[閻王]的閻老板,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你的傷還沒好,跑出來干什麼?」听見她夸贊別的男人,龍震炎整張臉霎時拉得好長,不過,還是伸手扶她坐下,「藥喝過了沒有?」
溫旖紅敷衍似的擺擺手,「喝了、喝了……唉!真是可惜。」
「可惜什麼?」龍震炎挑起一邊的眉問道。
她一臉扼腕樣,「可惜沒辦法替他做媒,我說王爺,你能不能替我在皇上面前說個情,讓我當個現成的媒人,這媒人禮我會少算一點。」
龍震炎著惱的橫睨她,「你給本王好好養傷,其它的甭想!」
「小氣鬼!」溫旖紅啐了一口,兀自作著她的美夢。「人家听說[邪皇]下個月就要成親了,現在就連[閻王]也要迎娶九公主,還有你這個[暴君],這媒人禮我當然要自己賺了,如果全國最有價值單身漢前三名都是我作的媒……嘿嘿,這下我可大大的出名,不曉得會有多少人要我幫他們做媒……」
他大聲的嘲弄,「你想得美!」
「哼!我就知道你見不得我們女人比你強,怕我搶了你的風頭對不對?」
「閉嘴!」
「我要抗旨拒婚……」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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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主出閣是何等的大事,打從花轎出了皇宮,人人爭相圍觀,無不想一窺新娘子絕艷的風華。因為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九皇妹,迎親的隊伍綿延了數里,莊嚴尊榮的氣勢足可媲美皇帝娶親,可說是萬人空巷、薄埃歡騰。
只是位在迎親隊伍前頭,胯騎在駿馬上、身穿大紅禮袍的新郎倌卻是凜著黑氣沉沉的閻王臉,不見半點喜氣,擺明了是被趕鴨子上架,對這門人人稱羨的親事是百般不願。
隊伍浩浩蕩蕩的走了一大半,不料天公不作美,居然開始烏雲密布,雷電交加,就在大家錯愕之際,下一刻, 里啪啦的強大雨勢從灰黑的雲層中傾盆而下,霎時打亂了喜慶的樂聲,馬嘶聲四起,路人紛紛走避,就怕沒被雷給劈到,也會不小心慘死在馬蹄下。
烏杰快速的策馬來到閻無赦身旁,幫主子拉穩韁繩,讓馬兒免于失控。「爺,要先找個地方避雨嗎?」
「不必了。」這雨來得正是時候,他冷笑的忖道。
烏杰睇了一眼被雨打得東倒西歪的宮女麼麼,有些于心不忍。「可是……」
閻無赦下顎一昂,「繼續前進!」
「駙馬爺……」全身濕透的茜草抹了下臉龐,快步的過來大喊,「駙馬爺,這雨實在太大了,能不能找個地方讓公主休息一下,等雨停再起程?」
他眼光寒酷,坐在馬背上睥睨她。「是你們公主的意思嗎?」
因為雨聲幾乎要蓋過說話聲了所以茜草不得不扯開喉嚨喊叫,「不是,是奴婢自己……」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要是誤了時辰,你這小小的宮女擔待得起嗎?」閻無赦無情的否決了她的建議。「若是不成,請你們公主自個兒來跟我說。」
聞言,茜草氣憤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忿忿的回到轎旁,連同陪嫁進門的幾個麼麼也同樣為主子抱不平,可是九公主不吭聲,她們也不敢造次。
在閻無赦冷面無情的命令下,整個迎親隊伍可以用兵荒馬亂來形容,只得不停的趕路,活象在逃難似的。
總算花轎平安地抵達縱橫山莊,可是老天爺象是故意作對似的,方才還下得猶如萬馬奔騰的大雨驀地停了,連太陽也露出了臉,鑼鼓樂聲才再度吹奏起來,鞭炮的煙硝味立即撲鼻而來。
新郎倌踢過轎門,將新娘子接了出來,拜天地……接著又是一團混亂,直到將新娘子送進洞房,大伙兒全都累得慘兮兮,但終究還是依照禮俗,完成所有的儀式。
此時充當新房的雅然居,頭蓋紅巾的新娘子坐在榻上,幾個看不慣駙馬爺行徑的麼麼紛紛告起狀來,就是希望新娘子能出來主持公道,讓他知曉自己娶進門的不是普通人家的閨女,而是身份尊貴的九公主。
「……你可是公主,他居然這樣對你,分明是間接的侮辱了皇上,公主該給駙馬爺一個下馬威,他才會曉得將來要如何尊重公主。」
「哼!有皇上給公主撐腰,諒他也不敢太囂張……」
「公主你別一聲不吭,倒是說句話呀!」
辦巾後傳出一聲諷笑,「話都讓你們說完了,還要本宮說什麼?」說著,邊在麼麼們的驚呼聲中,動手揭去了紅巾,露出妝點得冷艷無雙的容顏。
「公主,這頭巾是要給駙馬爺揭的……」
「我的老天!這是不吉利的,公主快蓋上……」麼麼們七嘴八舌的叫嚷。
九公主睨了下地上的水漬,全是從她們身上滴下來的,將新房搞得答答的,不由得心生厭煩。「好了,你們全都下去,不必伺候了。」
「可是這于禮不合……」其中一位麼麼才要稍加指正,就在兩道冷凝的眸光下打住,硬是把溜到舌尖的話給吞了回去。
茜草注意到主子神色有異,顧不得衣裳還沒擰吧,馬上把她們全轟出了新房。
「這是公主的旨意,你們想違抗不成?出去、出去,這里有我伺候就夠了,你們都出去……」[喀!]的關上房門,又迅速的折了回來。「公主,奴婢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方才淋了雨,身子不舒服?」
她輕蹙黛眉,「沒什麼,只是累了,待會兒要是駙馬來了,就說本宮想休息,請他今晚上先到別的房間去睡……」
一個冷進骨髓的男聲傳來。「公主好大的派頭!」
九公主斜臥的嬌軀一僵,緩緩的坐直,和新婚夫婿正面交鋒。「外頭的喜宴都結束了嗎?」
「還沒,不過春宵一刻值千金,想必大家也會體諒。」閻無赦身上仍舊穿著半濕的大紅袍,湛冷的目光死盯著她。
「原來公主千方百計的接近我,就是為了踏進閻家大門,我該感到受寵若驚才對。」想來她先前假扮天真無邪的少女接近自己,只是為了了解他這個人值不值得她這個皇朝公主下嫁,自己不疑有他的中了計,真可以說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
她深吸口氣,口氣清清冷冷。「駙馬不必把話說得這麼難听,當日是你先認錯人,本宮確實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那個人。」
當日要不是他先找她的晦氣,還動手打了她,也不會有今天的下場,況且她也只是想利用他,得以離開皇宮,並不是真想與他做夫妻。
閻無赦縮緊下顎,眼底寒光四射,「你這話連三歲小阿都不會相信。」堂堂一個皇家公主會沒有銀子買包糖來吃?真是滑天下之大滑稽!「不過,既然公主已經進門,也就正式成為我閻家的媳婦兒,這原配的位置公主自然是佔定了。」
「茜草,你下去吧!」她突然命令。
茜草楞了一下,「可是……」
「還要本宮再說一次嗎?」她冷聲聞道。
「是,奴婢告退。」茜草惶惶不安的度出新房,順手帶上房門,好讓這對新婚夫妻單獨相處。
九公主輕柔了下鬢角,「駙馬盡避放心好了,即便如此,本宮也不打算干涉府內的大小事務,就算你要納幾個妾也無所謂,皇兄那邊自然由本宮擔待,這樣總行了吧?」
他泛出冷笑,「公主倒是大方。」
「那麼駙馬是接受了?」
閻無赦死瞪著她嬌媚無暇的臉蛋,冷峻的撇了下薄唇,「這麼好的生意,只有傻瓜才會拒絕,這還要感謝公主寬宏大量。」
「不客氣。」她大方的接受,無視他鐵青的臉色,淡淡的下逐客令。「既然已經達成協議,駙馬可以下去休息了。」
「這兒就是我今晚要休息的地方。」閻無赦當著她的面,動手卸除身上濕粘的大紅禮袍,隨手亂扔。「今兒個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她倏地全身僵硬,「你想干什麼?」
「自然是履行夫妻義務,公主徑自將紅巾掀了,連交杯酒都不喝,怕是等不及要圓房了。」他大聲的嘲笑。「身為駙馬的責任,不就是要取悅公主嗎?」
九公主臉色丕變,直往床內縮去。「你再過來,本宮要喊人了……」
「公主若是不介意有外人參觀,身為駙馬自然只有奉陪了。」閻無赦笑容邪肆的走近她命令道︰「把衣服月兌了!」
她昂起下巴,以神聖不可侵犯之姿說︰「本宮真的累了。」
閻無赦粗暴的箝住她的縴腕,在驚呼聲中,順勢將綿軟的嬌軀強壓在榻上,「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如果想要得到我的配合,公主就得付出代價。」
說完,他便將臉孔埋在細致的頸間,雙手撕扯她身上的霞帔,對她的抗拒無動于衷,直到九公主索性不再掙扎,全身僵硬得象具死尸。
「該死!」閻無赦咒罵一聲,滿臉嫌惡的跳開,「我沒興趣踫你了,今天就算換作其它男人,恐怕也引不起半點欲念,你就繼續當你嬌貴的公主好了。」
說完,便扔下衣裳凌亂的新娘子,悻悻的離開新房。
房門砰然一聲巨響,很快的歸于平靜。
九公主臉色平靜的坐直嬌軀,仿佛方才的事都沒發生過,只希望快坑諶過今晚,反正他們兩人是相看兩相厭,就算有了夫妻之實,也改變不了他們對彼此的印象。
彬許,她真的是天生冷情,除了面對皇兄,能多少給予親情之外,她再也沒有多余的感情可以付出了……
就在她想褪去繁復的新娘紅袍,又听見房門[呀!]的一聲開了,心想可能是茜草不放心,又折回來。
她一面解著項頸上的絆扣,一面說道︰「你來得正好,過來幫我一下。」
憊沒等到回答,縴頸已讓人從後頭箍緊,一把亮晃晃的匕首就擱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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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草回房換下了濕衣裳,總覺得眼皮直跳,讓她無法安心地和大伙兒一塊用頓飯,這位新任的駙馬爺似乎不好惹,而且無懼公主的身份,萬一兩人一言不合,說不定又會對公主動粗,她還是再去看下情況。
匆匆的來到新房,見房門半掩,屋里還傳出花瓶碎裂、桌椅翻倒的巨響,讓她心中猛地打了個突,拔腿就往里頭沖去。
「公主,奴婢來救你了……」當她一馬當先的越過古董屏風,才想來個忠僕救主,可當她看清房中的餓情況時,揪然變色,不由得失聲驚叫,「你要干什麼?」
乍見有人來到,一身僕佣打扮的男人馬上將匕首貼向九公主的喉頭,眼神陷入瘋狂狀況,「不要過來!否則我就殺了她!」
她臉上血色盡失,「公主,你沒事吧?」
九公主沉著的睇著貼身侍女,「暫時沒事。」
在後宮時,什麼樣的危機沒遇過,這還算是小意思。
「大膽狂徒,你知不知道她是睡?」茜草用恫嚇的口吻道︰「你要是傷了她半根寒毛,可是株連九族的死罪,還不快點放了她。」
他哈哈大笑,「我當然知道她是當今九公主,也是今晚的新娘子,要是她有個閃失,閻無赦也活不成了……哈哈……大家正好同歸于盡……」
被當作人質的九公主顯得異常冷靜。「你和閻無赦有仇?」
「少說廢話了,走!」他押著她一步步走向房門,害得茜草也只能往後退,不敢妄動半步。
當他們跨出門檻,茜草兩眼瞬也不瞬的盯著他手上的匕首,就怕它不小心偏了,要了主子的小命。
「啊……」一聲尖叫響徹整座山莊。
莊內的婢女看見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發出拔尖的叫聲,也連帶的驚動了其它下人,紛紛圍了過來,自然有人趕去通知閻無赦。
將匕首緊抵在九公主喉頭的男人,扯開嗓門吆喝,「馬上叫閻無赦過來,听到了沒有?不然公主就沒命了。」
茜草喉頭發緊,「我馬上去叫,千萬不要傷了我家公主。」
「快去!」他惡狠狠的吼道。
她才要有動作,閻無赦已經神情凝重的聞訊趕來,身後還跟著烏杰和何總管,見到他眼神更是陰冷。
「是你,查雄?」上次他抵押自己的孩子不成,現在竟混進山莊。「你這是在做什麼?想喝喜酒的話說一聲,何必搞成這樣?」
「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別以為就這樣算了,我不會放過你的!」查雄獰聲大笑,「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閻王有沒有本事就得了公主。」
閻無赦縮緊下顎,寒酷的瞪著他,「商場上有賺有賠,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要怪只能怪自己野心太大、眼光短淺,怨不了誰。」
他恨得咬牙切齒,「你說得倒好听,若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投注如此龐大的金錢,最後卻是血本無歸,不怪你怪誰?」
就因為人人都曉得閻無赦眼光獨特,只要是他看準的餓生意,絕對穩賺不賠,可是誰也沒料到他會半途抽腿,自己卻已經將畢生的積蓄都投入進去了。
「每做一筆買賣,不到簽約的那一刻,都可以反悔的,你在商場上打滾了二十年,算是老資格的餓了,難道連這點道理都還需要我教嗎?」閻無赦低諷的笑了笑,「枉費你還是一號響當當的人物,隨便一個謠傳就讓你作出錯誤的判斷,看來你真是老了,也該退休了。」
查雄的五官扭曲變形,手上的匕首微微發抖著,「你……你不愧是[閻王],真是有夠冷血,你不怕我一刀宰了她嗎?」
「駙馬爺,你要救救公主!」茜草苦苦哀求的叫道/
烏杰悄悄的繞到查雄身後,伺機而動。
「爺,快點想辦法救公主……」何總管嚇得頻頻擦汗,「公主要是有個差池,我們大家可得跟著陪葬啊!」
閻無赦瞟了下臉色發白,但還算鎮定的九公主,不由得佩服起她的沉穩。「查雄,我們來談筆生意,只要你放了公主,我願意出面幫你討回所有的家產,怎麼樣?」
「你當我是三歲小阿嗎?」查雄高聲的斥罵,「反正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不在乎這條爛命,反正只要公主一死,你們就等著被砍頭,我會先在陰曹地府等著你,哈哈哈……」
就在這當口,烏杰作勢要撲上前,不料,被他發覺了,執匕首的手震了一下,縴白的玉頸霎時滲出雪絲。
茜草驚叫,「公主!」
「住手!」閻無赦悚然驚道。
查雄仰頭狂笑,「哈哈哈……你也怕了對不對?」
「放了她!」他低喝。
「你殺了我吧!」出呼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性命危在旦夕的九公主突發驚人之語,對著查雄淡淡的說。
「什麼?!」不只查雄驚鄂,其它人也同樣用看瘋子的眼神瞅著她。
九公主微動螓首,淡然的凝睇遠方。「你不是想殺我嗎?那還不坑詔手,只要用力一劃,你的目的就達到了。」
「公主,不要啊!」茜草哭喊道。
查雄驚呆了。「你、你是不是瘋了?」
她澀澀一哂,「我沒瘋,只是不想活了而已。」
「住口!」閻無赦氣憤難當的吼叫,「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這女人是頭腦有問題,還是故意要跟他唱反調?
「我當然知道。」九公主神情十分凝肅,「我不會反抗,你可以動手了。」
「你……」听她這麼配合,查雄反而猶豫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烏杰閃電般的出手,鉗制住他持握匕首的手臂,將它拉離九公主的頸項。
查雄不甘心的怒吼著,「閻無赦,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在吼叫聲中,隨手將九公主甩了出去,力道之大,讓她整個人撞想牆壁,跟著悶哼一聲,便暈厥倒地。
「公主!」茜草立即撲上去喊道。
探了下她的鼻息,確定只是昏過去而已,閻無赦當機立斷,「烏杰,把人送到衙門听候處置;何總管,快去請大夫。」
「是。」兩人迅速的分頭辦事。
****************
你是誰?跟我長得好像喔!
你是白痴嗎?
什麼意思?
因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當然長得一模一樣了。
啥?
笨蛋!
為什麼又罵楚楚了?
罷了,就算想跟你說個明白,你也听不懂,本宮已經好累好累,想要休息,接下來就得靠你自己了。
靠我自己?
自己闖下的禍自己解決,別老是想依賴本宮。
人家哪有。
本宮最討厭象你這種懦弱無能的餓人了,你該學著長大,學著去面對現實。
對不起……
道歉也沒用,現在該換你出場了。
懊嘛!你不要生氣,我去就是了……
****************
「謝天謝地,公主沒事,真是太好了。」何總管慶幸保住自己一條小命,腦袋也不用搬家了。
茜草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公主,你快點醒過來……」關心公主的安危不只是責任使然,還有她們情比姊妹的感情。
「大夫說公主只是受到一點驚嚇,很快就會醒來,你就別哭了。」烏杰縮回伸出去的大手,含蓄的表達關切之意。
他埋怨的橫他一眼,「公主是千金之軀,不能受半點驚嚇,要是讓皇上知道,你們全都慘了。」
拔總管驚跳起來,好聲好氣的勸說,「茜草,你可千萬被說出去,不然大家真的玩完了。」
「哼!鮑主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駙馬爺呢?我看他一點都不著急,好象公主的死活都與他無關。」茜草恨聲的說。
他面有難色的搔了搔耳朵,「話不能這麼說,我們爺已經請來全京城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了,公主不肯醒過來,誰也沒有辦法。」
茜草得禮不饒人的數落著。「你們都是一丘之貉,當然打同個鼻孔出氣了,你們以為駙馬爺這麼好當的嗎?要是再對公主不理不睬,我就到皇上面前告他一狀,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那好,順便請皇上將她接回宮去,休了我這個駙馬爺更好。」臨進門的閻無赦俊眸泛冷的說道。
茜草倏地噤聲,沒有搭腔。
拔總管有些惴惴不安,「爺,公主都睡了一夜,到現在好沒醒,會不會出什麼岔子?」
「會出什麼岔子?」他嘲諷的反問。
「總是小心點比較好。」何總管踫了一鼻子灰,沒敢再發表意見。
閻無赦在金漆圓凳上坐下,「你們都下去,我來看顧她就夠了,免得又有人指責我未盡駙馬之實,置公主的死活于不顧。」
「駙馬爺,奴婢只是擔心公主,不是有意冒犯。」茜草低聲認錯,畢竟他是主,她是婢。
拔總管和烏杰先退下,茜草還是執意守在榻旁不肯離去。
他語帶諷刺,「不用擔心我會乘機虐待她,你隨時可以進來檢查。」
「奴婢沒有這個意思。」她吶吶的說︰「只是沒有見到公主醒來,奴婢是怎麼也無法安心,請駙馬爺原諒。」
「你想等就等吧!」他也不想再跟她計較。
茜草不再吭聲,只是靜靜的等著主子清醒,直到困意襲來,眼皮不听使喚的往下掉,雖勉強打起精神來,沒一會又打起瞌睡,神志開始飄離。
「唔……」
細微的嚶嚀宛如天籟般,讓她倏地睜大眼珠。
她喜極而泣的大叫,「公主醒了、公主醒來了!」
閻無赦合上杯蓋,踱到榻旁,見九公主眼皮蠕動了幾下,似有清醒的征兆,心中的大石才擱下,不過對她多少也有些怨懟。
「公主、公主。」茜草輕喚道。
霧蒙蒙的嬌眸緩緩張開,疑惑的瞅著她,「茜草姊姊?」
她陡地張大雙眼,「你、你是……?」完了!怎麼會選在這個時候交換?這下紙包不住別,秘密就要被揭穿了!
「茜草姊姊,這里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里?」嬌眸的主人掀開錦被坐直,不明就里的打量陌生的環境,當迷惑的視線落在閻無赦身上,先是眨巴了兩下,繼而喜呼一聲,「啊!我認得你……你是那個請我吃糖,又送我面具的好人!」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
閻無赦先錯愕的瞪著她,仿佛她頭上忽然長出兩只角來,然後俊臉一沉,「這種假扮別人的游戲,公主似乎樂此不疲。」
「你是我的朋友,叫我楚楚就好了。「說真的,她並不喜歡[公主]這個高高在上的頭餃,听起來刺耳極了。
他心生不悅,「公主你玩夠了沒有?「
「駙馬爺,她不是……她不是昨天跟你成親的九公主。」茜草表情怪怪的說。
「怎麼連你也……」這對主僕真是狼狽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