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琴煮了一桌的菜,雖是家常菜,不過仍然很豐盛。
「梁先生,坐下來一塊用。」
她可是在暗地里觀察眼前的男人,也許家世比不上毛舜遠,可是條件也不差呢。
他態度恭敬,在長輩面前可不敢造次。
「謝謝伯母,那我就不客氣了,要不要請阿公一塊來?」
「剛好有幾個老顧客來抓藥,他們一聊起來,不曉得要多久,沒關系,我們先吃好了,要不然你們下午還要上班會來不及。」
英苔將盛好的白飯「喀」的一聲,故意用力擱在他面前。
雖然有點為時已晚,不過她決定要表現得很討厭梁杉博,免得他們真的當面逼婚起來,那不就糗大了,人家還以為她沒有男人要,才會硬要賴給他。
「英仔,怎麼對人家這麼沒禮貌?」林素琴不禁責備女兒。
他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還得意的偷瞟英苔兩眼。
「伯母,沒關系,我平常被她壓榨慣了,早就麻痹了。」
「我壓榨你?」她射了兩道血滴子過去。
「不是嗎?」梁杉博扮超無辜的角色可是最拿手的。「你心情不好就拿我出氣,我什麼時候跟你計較過了?」
林素琴沒想到女兒這麼惡劣。「你真的這樣對梁先生?」
「我……媽,你不要听他胡說,」
梁杉博長嘆一聲。「可能是我上輩子欠她的,這輩子還清了也好,免得下輩子還要跟她糾纏不清。」
「你越說越過分喔!」
英苔不得不替自己辯解。
「到底是誰被誰欺負了?每次去找你,都被你弄得好痛,要你輕一點,你都只會要我忍耐,忍耐,反正痛的又不是你!而且還取笑我叫得太大聲……」
「喝!」林素琴倒抽一口氣,兩眼直瞪著女兒,好像她說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沒經過大腦,一鼓作氣的抱怨完,這才留意到母親的神情。
「媽,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她一副心髒無力的問︰「你。你剛剛說什麼?」
「我剛剛……」
英苔斜瞅著身邊的男人,兩人對望了幾秒,赫然想起方才的確說了什麼,她小臉頓時脹得像豬肝紅。
「媽,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真的不要想歪了……」他們可是很保守傳統的家庭呀。
「哈哈哈……」已經會意過來的梁杉博早就笑到連碗都端不住,眼淚狂飆,笑得前僕後仰。
英苔像蚱蜢一樣跳來跳去,急得語無倫次。
「媽,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們沒有做你想的那種事,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你到底在說什麼?」林素琴不曉得該相信什麼。
梁杉博抱著肚子又是狂笑。
「你笑屁啦?都是你害的!」英苔索性掐住他的脖子,死命搖蔽他。「要是我媽真的誤會了怎麼辦?」
他笑得大聲討饒,故意伸長舌頭。「誰教你說得這麼曖昧,啊∼∼我快不能呼吸了……救命……」
「我怎麼這麼倒楣遇到你!」她的清白全被毀了。「你快跟我媽解釋清楚,不然我跟你沒完沒了!」
「小姐,你掐著我,我要怎麼說?」梁杉博笑到聲音都啞了。
林素琴低斥。「你想掐死他嗎?還不趕快放開人家!」
「哼!」英苔滿頭大汗,不情不願的松手。「媽,我跟他什麼事都沒發生,我沒有騙你,你真的不要想歪了。」
在她殺人似的眼光下,梁杉博只好代為說明。
「伯母,事情是這樣的,因為我是個物理治療師,這陣子常常在幫她做復健,偏偏她又很怕痛,每次一幫她做復健,她就會叫到快把屋頂給掀了,連我都覺得好丟臉。」
「最後一句你可以不用加進去。」英苔還算勉強接受他的回答。「媽,你現在听到了,我跟他真的沒發生任何事。」
「好,媽知道了,看你那麼緊張的樣子。」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女兒是她生的,隨便一個小動作都猜得出她在想什麼。
英苔嘟起嘴。「我哪有緊張?」
這時,祝火爐笑眯眯的晃了進來。「吃飯羅!」
「阿公,吃飯,」梁杉博嘴甜得很。
她橫他一眼。「他是我阿公,不要叫得這麼親熱。」
「呵呵……叫阿公好,叫阿公好。」祝火爐可是越看他越有趣。「少年仔,你長得很緣投,有沒有女朋友?」
英苔腦中警鈴大作。「阿公,他的女朋友多到可以從樹林火車站排到台北了,你不用替他介紹。」
「我說祝小姐,你也太夸張了,頂多是從前面的巷頭排到巷尾而已。」他自我調侃的說,
「梁先生真是謙虛。」英苔假笑。
梁杉博欣然接受她難得的贊美。「哪里、哪里。」
「少年仔……」
「阿公,我們還要趕回台北上班,先讓我們吃飯好不好?」她可不會讓阿公有機會再針對剛剛房間那一幕發表意見。
祝火爐肩膀一垮。「好啦,趕緊吃飯啦!」
用過中飯,林素琴送兩人到店門口。
「車要開慢一點。」
「今天謝謝伯母的招待。」梁杉博彬彬有禮的態度給她留了個好印象。
「下次再來玩。」
梁杉博假裝沒听到英苔的假咳,過分爽快的說︰「我會的。」
等他先坐進駕駛座內發動車子,林素琴拉著女兒到旁邊說悄悄話。
「媽看你們的感情似乎很好。」
英苔拚命否認。「沒有!我們哪有感情很好?!」
「你跟舜遠在一起就不像這樣輕松愉快。」
她微微一愣,林素琴接著道︰「媽也不想多說什麼,是你自己的幸福,要由你來決定。」
「……我知道,那我們走了。」
現在的她感情一片混亂,還沒辦法去分析太復雜的問題。
做完復健,英苔沒有馬上離去,最近的她連電話都不太敢接了。
毛舜遠每天打電話給她,無非是想要和她重修舊好,可是她對這段感情已經產生了疑慮,無法去想像復合之類的事。
透過玻璃窗,就見梁衫博和一個中年女子在手扶梯口拉拉扯扯,一時好奇心作祟,她走過去看看怎麼回事。
「小梁,我已經在飯店預約好位置了,晚上請你吃飯,然後再陪我去跳舞怎麼樣?」
像他這麼頂級的貨色,她是不可能放過的。
梁杉博仍是一逕的微笑。「薛董事長,你是我的病人,要是傳出去,這樣對你我都不太好,何況上頭也禁止我們和病人有任何私底下的來往,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對方心里在想什麼,他怎麼可能不清楚。
「有什麼關系?我在你這里復健這麼久了,大家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間互相請吃飯,有誰敢說話的?」
他依舊笑臉以對。「薛董事長肯把我當作朋友,是我的榮幸,只是……這樣真的不太好。」
「那我去跟你們院長說好了,他應該會賣我這個面子!」
「薛董事長……」
英苔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莫名的怒火油然而生,他為什麼跟每個女的都這樣牽牽扯扯的呢?為什麼不直截了當拒絕就好?!
「親愛的,讓你久等了。」還沒意識到自己想做什麼,她已經沖上前去攬住他的臂膀。
「呃……你做完復健了?」梁杉博詫異極了,她挨過來的柔軟讓他的喉頭驀地一窒。
她媚眼如絲的道︰「嗯,你要下班了嗎?」
「……差不多可以走了。」
他這才恍然大悟,她是要來幫他解圍的吧!為什麼他竟覺得有些失落……
到嘴的肉眼看就要飛了,薛太太很不爽。「小梁,她是誰?」
「歐巴桑,你又是誰?」英苔笑得好嬌好媚。
「噗哧!」要忍住、忍住。
薛太太氣歪了嘴巴。「歐、巴,桑?」
「我想你可能不認識字,這個地方明明寫的是康寧復健中心,而不是康寧牛郎店,回去多念點書再來,想找男人來證明自己還年輕美麗……」英苔齜牙咧齒的假笑。「你找錯地方了!」
薛太太為之氣結。「你--」
梁杉博清了清喉嚨,假裝訓斥英苔。「薛董事長沒有那個意思,她只是想感謝我治好她多年的舊疾。」
「真是抱歉,原來是我誤會了,還以為她想老牛吃女敕草……」
一下子就把人給氣跑了,兩人笑到腰都打不直。
英苔一掃心中的陰霾,開懷大笑。
「我只要想到她氣得眼楮快凸出來,好像金魚眼,就……哈哈……不行,我受不了了。」
「你的話也太毒了,人家好歹是長輩。」
來到附近的麥當勞,梁杉博將她點的香雞堡和可樂遞給她,選了靠窗的位置。
她「呿」了一聲。「她都在猜想你的身體了,還長輩咧!」
梁杉博臉上淨是感激的膜拜恩人。
「那麼我真的要謝謝你,謝謝你保住我的清白之身!」
「你還有清白之身?」英苔冷哼。「今天要是沒有我,你真的會去赴約嗎?」
他喝著冰咖啡。「萬不得已的話,我會拜托幾個同事假裝不期而遇,然後大家一塊坐下來吃飯,再找機會開溜。一兩次之後,對方自然就明白了,這樣也算是給她們面子,不會下不了台。」
英苔很不高興。「你這樣等于是在縱容,根本不能解決問題!既然不願意,就當面說清楚,態度不要模稜兩可,否則只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但……她干嘛管他這麼多呢?她不禁被自己有點激動的語氣嚇了一跳。
她垂下頭,有點尷尬生硬地道︰「……幸好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不然真的會氣死。」
「會這樣嗎?」
「當……當然了,有哪個女人希望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對其他異性太好。」
她慌個什麼勁呀!她又不是他女朋友!她在心里暗罵。
她吸了一口氣,抬起頭,重新義正辭嚴的「開講」。
「總之,過于溫柔和體貼不是什麼好事,萬一對方誤解你的意思,以為你對她有意,到時死纏著你不放,看你怎麼辦?」
梁杉博倒是不以為意。「你不要杞人憂天了,從小我女乃女乃就教我們三兄弟,因為我們男人在先天上的力氣和能力都比女人強,自然要保護弱者,我認為沒什麼不對。」
「隨便你!以後你的女朋友要是受不了,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她心浮氣躁起來。
他轉移話題。「晚上有空嗎?請你看電影好不好?」
才要開口,英苔皮包里的手機響了。
「喂?」
她听到對方表明身分,微微一怔。
「伯母你好,好久不見了……嗯,我也很好……現在?這……好吧,待會兒見了。」
她表情怔忡的結束通話。
「是舜遠的母親打來的,她說要見我。」
「那就去見她吧。」梁杉博微微笑道。
英苔沮喪的托著下巴。「你說得簡單,現在的問題是……我的心情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早晚都要面對這件事,先去听听她怎麼說嘛!」他中肯的建議。
她撇了下紅唇。「唉!也只有這樣了。」
再次走進毛家,即便以前來過很多次。英苔還是有種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壓迫感。
獨棟的高級住宅處處彰顯著屋主的身分和地位,因為毛定鈞擁有不少死忠支持者,每到選舉更是個個樁腳相挺的對象,在政壇是相當舉足輕重的人物,一向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丑聞發生。
「伯母,好久不見了。」
自從毛舜遠前往美國,她幾乎不曾再踏進這里一步。
看著眼前的中年婦人,樸實無華的模樣很難跟立委夫人聯想在一起,英苔一直很喜歡毛舜遠的母親。
張玉滿拉著她的手,滿是疼愛之情。「這麼久都不來看伯母,伯母好想你。」
「對不起。」英苔一臉歉然。
她溫婉輕哂。「來,坐下來再說……」回頭吩咐佣人送茶過來。
「謝謝。」
「怎麼突然跟伯母客氣起來了。」
張玉滿輕拍她的手背,笑容滿面的注視她。
「最近工作很忙嗎?」
英苔點了下頭。「全都是一些老顧客,生意還算不錯。」
「那就好。」
張玉滿嘆了口氣,眼底流露出寂寥之色。
「舜遠在美國已經待了一年,我又不能常出國去看他,你也跟伯母一樣想念他對不對?」
她咽了口唾沫。「伯母……」
「我想你已經猜到伯母找你是為了什麼。舜遠已經跟我說了,他說你對他有些小誤會,他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解釋,可是你都不听他說。英苔,你們都快要結婚了,千萬不要為一點小事就把多年的感情給一筆勾消了,知道嗎?」
張玉滿著急之情溢于言表。
小誤會?只是小誤會嗎?一股尖銳的憤怒刺進英苔的胸口。
原來他始終認為這次的出軌不算什麼,是她太小題大作了。
難怪毛舜遠並沒有立刻從美國趕回台灣,他就是料定最後她還是會原諒他,所以只找了母親來當說客。
「舜遠有告訴您是什麼誤會嗎?」
張玉滿可不願失去看上的好媳婦兒。「舜遠有稍微提一下,似乎跟另外一個女人有關,是這樣嗎?」
「祝小姐請用茶。」佣人端來水果茶說。
她道了聲謝,對張玉滿的詢問有些難以啟齒。
「那個女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的感情就像親姊妹。」
「唉!伯母很了解你的心情,因為我也是過來人。當初我嫁給你毛伯伯,他只是個普通老百姓,後來他開始出來參加政治活動,闖出了點知名度,又當上立委,身邊自然出現了許多女人……
「那段日子真的很難捱,可是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放棄他,因為我相信你毛伯伯還是要這段婚姻,而我們女人既然決定嫁給這個男人,就得要認命。」
英苔愕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伯母是說……」
「我是真的希望你能當我們毛家的媳婦兒,嫁到這里來跟伯母作伴。英苔,答應伯母,再給舜遠一個補償的機會好嗎?」
她最怕的就是這種眼淚攻勢,「伯母,請你不要這樣--」
「男人在外頭都只是逢場作戲而已,玩過了就會回頭,舜遠真正愛的女人只有你一個,其他的女人對他來說並不具有任何意義,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張玉滿為整件事劃下注解。「你說對不對?」
一時之間,英苔不曉得該怎麼回答,只是呆愣在那兒。
逢場作戲而已嗎?
如果連女人都可以這樣縱容男人,豈不是很可悲?
難怪毛伯伯包養女人的傳聞不斷,雖然最後新聞都被壓下,無法加以證實,而且每次她這個當元配的都要出面聲援丈夫,英苔不禁對張玉滿心生同情。
要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著丈夫在外面捻花惹草,她不瘋掉才怪!
英苔有些心不在焉的心忖。
「伯母,我不是你,我辦不到,」她沒那麼寬宏大量,也沒有那麼愛他……
「這些都是需要學習的,以後伯母會教你。」
張玉滿自認能作為中國傳統婦女的優良典範。
「再過幾天就是你毛伯伯的生日,到時舜遠會趕回來,你們還是早點把婚事辦了,了了我和你毛伯伯的心願。」
她無法接受這種說辭。「伯母,你這種想法是錯誤的,如果女人一味的容忍,只會讓男人得寸進尺!萬一舜遠又再一次背著我和別的女人來往,那我是不是也要當作不知道?我沒辦法,我做不到!」
「你怎麼--」
「伯母,這是我和舜遠之間的問題,請讓我們自己解決,我先走了!」
以前她真的被愛情沖昏了頭,太盲目了,所以很多事都沒有看清,不過現在不會了。
滿室的中國味,其中不乏近百年的古董,這些是梁柯琇英的丈夫生前最愛的東西,也是留給妻子作為紀念的禮物。
七十二歲的她,總是一襲素雅端莊的旗袍,由于柯家當年在大陸便是赫赫有名的醫生世家,和蔣家有密切關系,後來隨著國民政府搬遷來台,生活瑗境一直很優渥。
只是早年喪夫,中年喪子,老來連孝順的媳婦兒也離她而去,若不是有三個孫子承歡膝下,恐怕早就跟隨他們走了。
梁杉博回北投的家探望年邁的老祖母,送上一大束玫瑰,逗得老人家眉開眼笑。
「這位美女,我有這份榮幸請你吃個飯嗎?」
「你這孩子,少尋女乃女乃開心了!」
梁柯琇英掩著口,呵呵笑。
「女乃女乃老了,還叫什麼美女?故意吃女乃女乃豆腐是不是?」
他擁著祖母瘦弱的肩頭,嘴甜得像沾了蜜。
「在我心目中,女乃女乃是天下第一美女,沒有其他女人可以比得上的。」
「那你外面那些女人呢?」
「她們怎麼能跟女乃女乃相比呢?女乃女乃是我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人!」
梁柯琇英笑得又窩心又感動。「你爸爸都沒有你這麼會說話,真不曉得是像誰了。」
她會特別寵愛這個最小的孫子,就是因為他從小最會哄她這個女乃女乃開心,讓她想不疼都難。
「當然是像爺爺了,才會娶到女乃女乃這麼好的老婆。」
梁杉博先將玫瑰花交給家里的佣人,再攙著身材嬌小的祖母來到客廳坐下,掀開剛沏好的茶蓋。
「女乃女乃喝茶,小心燙喔!」
她喝了一小口。「今天怎麼有空來看女乃女乃?」
「因為晚上沒事,所以就回來看看了。」
她深深的看了眼出類拔萃的孫子,心有所感。
「杉兒,你明年就三十了,什麼時候才要給女乃女乃抱曾孫子?你可不要學你上面那兩個哥哥,一個老是推說醫院的工作太忙,沒空談戀愛;一個則說等存夠了老婆本和孩子的尿布錢再說。女乃女乃沒有親眼看到你們一個個成家立業,是不會甘心就這麼走了。」
梁杉博能體會老人家的心情,忙不迭的安慰。
「女乃女乃,有我們三兄弟在照顧你,你一定可以長命百歲的。」
「說什麼傻話?」梁柯琇英端詳著他的俊臉。「杉兒,你真的沒有喜歡的對象嗎?我的孫子長得一表人才,怎麼可能沒有女人喜歡他?」
他低聲的笑了笑。「女乃女乃,你不用擔心,我的女人多的數不清,每逃詡在談戀愛,你的孫子可是很有女人緣的,不會沒人要。」
打了下孫子的手。「女乃女乃是在眼你說正經的,到底有沒有真正喜歡的?」
「呃……」梁杉博被追間得無處可躲,避重就輕地道︰「我交了一個滿談得來的異性朋友,她正好就叫祝英苔,女乃女乃,你說巧不巧?」
這可讓梁柯琇英覺得新鮮了。「有這麼巧的事?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
梁杉博可是如數家珍。「她啊,長得是很漂亮,身材也不錯,不過這不是重點︰她很凶悍,老是愛指著鼻子罵我,不過大部分都是在虛張聲勢,個性很單純,有時又滿別扭的,還會小小的記仇。」
「你們才認識多久而已,就這麼了解她了,干脆趕緊娶回家吧!」梁柯琇英興奮道。
他笑道︰「女乃女乃,她有男朋友了。」
「真的?」
「真的、真的。」說得斬釘截鐵。
梁柯琇英嘆了好長一口氣。「唉!」
「女乃女乃,緣分是強求不來的,」不忍心見祖母失望的樣子。「我跟你保證,只要有好的對象,一定努力把她娶回來當你的孫媳婦兒。」
她精神又來了,「這可是你說的,不是隨便搪塞女乃女乃。」
「我可以對天發誓。」
「好、好。」梁柯琇英終于放心了。
佣人走了過來。「老太太,可以開飯了。」
「女乃女乃,我陪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