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節課結束,冠庭怔怔的瞪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嘉嘉拿著錢包,從座位上起來。「要不要去福利社買飲料?我請妳。」
「我不渴。」她還是不太放心。
她跟那個男的又不認識,為什麼會這麼關心他?冠庭爬了爬頭發,怎麼也想不通,或者她是對他的打扮比較感興趣吧!說不定可以跟他討教一下,這樣她下次去參加動漫展也可以打扮成她最愛的趙雲了。
當當當……
上課鐘聲響了。
因為後天開始放暑假了,所以老師來頂多讓同學們自習,或者是交代暑假作業,課不上也無謂。
壁庭靈機一動,突然一手按著肚子,露出痛苦的表情,另一手慢慢舉高。「老師,我身體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了?」歷史老師正在黑板上寫下暑假要讀的課外讀物,听她這麼一說,有些狐疑的轉過身問道。
她一臉難為情,「就、就是大姨媽啦!」
「要不要去保健室休息一下?」畢竟是男老師,不好意思問太多。
「我肚子好痛……家里有藥忘了帶……」冠庭趴在桌上,佯裝出痛楚的申吟。「我有貧血,快要昏倒了。」
歷史老師面有難色。「班長,你們下一節是什麼課?」
「下一節是自習。」班長站起來回答。
老師點了下頭,表示同意了。「既然只剩一節自習課,那妳先回家吃藥好了。班長,要是你們導師問起,就跟她說樓冠庭請兩節病假。」
「是,老師。」
他見她臉色真的不太好,相信了一大半。「樓冠庭,妳自己可以走嗎?要不要請其他同學送妳回去?」
壁庭連忙婉拒。「不用了,老師,我自己可以走。」佯裝痛楚的她刻意放慢動作的整理好書包,然後斜背在身上,再偷偷的向坐在隔壁位子上的張嘉嘉眨了眨眼,瞅見她恍然大悟的表情,險些噴笑出來。
「嗯,那就快回去吧!」歷史老師說完、繼續轉頭面向黑板。
她乖巧的感謝。「謝謝老師。」
就這樣,戲一直演到出了校門之後,冠庭握起右拳大喊,「YES!」嘿嘿!成功了,她這可不是蹺課,是名正言順的早退。
不必再裝病下去,小跑步的往平安路一段跑去,說不定他早就不在了,這樣她就可以找一家網咖來奮勇殺敵了。
原本爸爸已經答應讓她在家里裝台電腦上網,結果臭大哥和臭二哥居然舉雙手雙腳反對,說她一定會整天玩線上游戲,不會用功念書,最後計畫當然告吹了。
唉她現在都要花錢去網咖,幸好她跟網咖的老板混熟了,就算她還未成年也放她進去,因為她身高的關系,看起來不太像只有十五歲,不然她就沒辦法跟她的趙雲約會了。
想不到當冠庭來到路口,就瞥見前頭圍了一小撮的人,不知在指指點點些什麼,還停了輛警車,她心口猛地狂跳,趕緊越過馬路快步跑上前查看情況。
「……大膽!你們居然敢對朕無禮?!」
憊沒看到人影,就听見這句故作嚴厲狀,卻是飽含著不安的低斥聲。
丙然是他!
壁庭鑽進圍觀的人群中,看到警察正在盤問那位古裝美少年,要他拿出身分證來,在強敵環伺之下,顯得有些狼狽,俊臉也因為怒氣而微微漲紅。
「放肆!你們知道朕是誰嗎?」
警察拿起對講機,和某人正在通話。「我這里有些狀況,請派人支援。」因為民眾報案這里有可疑分子,所以就派他過來盤查。
完了!她知道自己再不救他,這個人八成得進警局吃牢飯了。
「表哥!」冠庭沒有讓自己多想,便街上前去拉住他。「原來你跑到這里來了,害我找了你好久。」
他蹙深眉心,「妳……」又是這個丫頭。
「表哥,我不是叫你不要亂跑的嗎?」
「警察先生,真是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馬上帶他回去吃藥。」她鞠躬賠罪的說。
警察先生懷疑的目光看著冠庭。「他是妳的表哥?」
「是啊!警察先生,他是我表哥,因為他整天沉迷在線上游戲當中,腦袋變得有些阿達阿達了。」冠庭再三的道歉。
見她說得誠懇,警察先生的臉色稍為緩和下來。「那麼把他的證件給我看,我做個筆錄好交差。」
「喂!你的身分證有沒有帶?」她壓低嗓音問。
炎玉一副凜然不可侵犯。「朕可是堂堂一國之君,他竟敢對朕無禮,朕要砍了他的腦袋。」
翻了個白眼,冠庭從書包中拿出自己的身分證。「警察先生,這是我的,我爸爸是刑事局局長樓至雲。」原本是不想靠父親的關系,不過為了救人,還有早點結束這場鬧劇,只好把父親響當當的名號拾出來用。
「我表哥真的是腦袋扒帶了,以為自己是劉備,想當皇帝想瘋了,動不動就說自己是朕,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他看了分證,就把它還給她了,也沒再多問。「下次不要再讓他到外面亂胞了,知道嗎?」
她露出小阿子天真的笑臉。「我知道了,警察先生。」
「放肆!朕跟妳一點關系也沒有。」
壁庭情急的往他後腦勺拍了下去。「你惦惦啦!」她在救他耶!真是搞不清楚狀況的白痴。
他怒目大瞠。「妳、妳居然敢打朕尊貴的腦袋?!」
警察先生听到他的用詞,滿臉黑線,終于確定這個人真的扒帶秀逗了。「小妹妹,妳快點把他帶回家,不要讓他在外頭亂跑,要是出了事誰負責?」
現在的小阿真是無藥可救,只會沉溺在網路世界中,也不肯面對現實。
「謝謝警察先生,我馬上帶他走。」冠庭一路陪笑到底,說完,硬拖著俊臉惱怒的炎玉離開現場,還不忘壓低嗓音警告。
「不想被抓去關的話就快跟我走!」
他為之氣結。「妳……」
「你那顆尊貴的腦袋不想再被打,就快跟我走!」看來他真的腦筋有問題,救他到底是對還是錯。
走在路上,一臉驚疑不定的炎玉還沒從震懾中清醒過來,就被硬拖著走,他整個人都呆了、傻了,完全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是夢還是真。
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
他還在岩國嗎?
為什麼這個地方如此與眾不同?
不但男女老幼的穿著打扮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甚至他們的說話方式更是離經叛道,以及無數在路上橫沖直撞的「東西」,後頭會冒出陣陣黑煙,還會突然發出「叭!叭!」的聲音,而且人居然還能坐在里頭,就連房子的構造也是奇特無比……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驚異莫名、無所適從。
炎玉腳步沉重的被拖著往前走,周遭陌生怪異的景物讓他看得又驚又怕,他不想承認自己也會膽怯,可是身處在眼前這個詭奇的環境中,濃濃的不安鋪天蓋地而來,說不畏懼卻步是騙人的。
「朕要回王宮、朕一定要回王宮……」
難道這真是天意?
如果他當時真的听從司天監的話,沒有及時逃離朱雀宮,說不定真的被刺客所殺,看來司天監也成了丞相的走狗。
想到這里,炎玉喉頭一梗,滿朝文武竟然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如今僥幸活了下來,卻來到這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世界,不知該說車還是不幸?
盡避他有好幾次想要逃離那個拘禁自己十五年的牢籠,不!懊說二十年,打從他出生那一刻起,他便被「赤帝」這個稱號給禁錮住了,可是這一刻他寧可回到原本熟悉的王宮。
因為住家離學校只要十分鐘,所以冠庭都習慣走路上下學,順便運動,鍛煉一下腳力。
「你有完沒完?」听見他不斷重復說的話,她翻了個白眼,「喂!你到底住在哪里?是住在這附近嗎?要不要我打電話通知你家人來接你?」
他兩眼茫然的觀看兩旁的建築物,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是在夢中嗎?
否則為什麼會來到這怪異透頂的地方?
是,這一定是在作夢。
壁庭翻了個白眼,心想他該不會真的阿達了吧?早知道就不要救這個燙手山芋了,不過既然救了就好人做到底,何況她從小練柔道,還是黑帶,才不怕這個長得比女生還漂亮的大男生,就算他發起瘋來也未必能打得贏她。
「到了!」冠庭只好先帶他回家,總不能去警察局吧!
那是一棟兩層式的獨棟建築,旁邊有塊空地用來當作停車位。炎玉神色惶然的凝睇著她。「這是什麼地方?」
壁庭從書包中找出一串鑰匙來開門。「當然是我家了,不過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爸和兩個哥哥都是警察,要是你敢對我怎樣的話,往後的六十年你都要在牢里度過。」還是先把丑話說在前頭。
「還愣在那里干嘛?進來啊!」
「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他仰望著晴空萬里,同樣的天空,可是景物卻全非。「朕到底在哪里?」
她嘆了口氣,又踅回炎玉跟前。「喂!你在碎碎念什麼?」
「妳要稱朕為王上。」
她嘴角抽搐兩下,「好,王上,快點進來吧!」
「這兒是哪里?」
「我家。」
「不,朕的意思是說這兒是哪個國家?」他必須要先知道自己的所在地,才能想辦法離開。
「這里是台灣,你不知道嗎?」冠庭一臉「你病得不輕」的表情。
炎玉吶吶的重復。「台灣?朕沒听過夔有這個國家,除了曌、岩、霝、朢個國家,竟然還有第五個國家的存在,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在說什麼?好了,快點進來吧!外面那麼熱,我都快渴死了。」說著,她便先開門進去了。
盡避他努力佯裝鎮定,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惶惶不安,如今只能依賴她了,至少炎玉可以確定她對他沒有惡意,而且對方還只是個小自己好幾歲的姑娘,他總不會連個女子都怕了。
抬起沉重的步伐,舉步上前,跨過門檻,穿過面前這扇小小的銅制雕花大門,廳內的擺設又讓他呆住了。
「你隨便坐,不要客氣。」冠庭的聲音從廚房里傳出來。「你想喝什麼?果汁還是可樂?可樂好了,喝了比較透心涼,看你的腦袋會不會清楚一點。」
伸出一只微顫的手掌模過沙發、酒櫃,眼前的景物似夢似真,可是它們的觸覺又是如此真實,炎玉呼吸微促,臉色也比方才蒼白。
鈴鈴鈴……
被這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嚇著,炎玉滿臉震驚的踉蹌退後,險些摔坐在地上,一直退到了牆面,只見他背部緊靠著牆壁,俊目瞠得大大的,直直的瞪著會發出怪聲的東西,連動都不敢動。
「我來接。」拿了兩罐可樂從廚房出來,隨手拿起听筒。「喂?」眼角瞄到炎玉受到巨大驚嚇的表情,困惑的挑眉,像是在問他怎麼了,干嘛一臉見鬼的樣子?
「我還未成年,我爸不讓我辦信用卡……你要跟我爸談啊?好啊!我爸是刑事局局長……我沒有騙你,是真的,不信你打電話去問就知道了……喂?怎麼掛了?真是的。」
「喀」的一聲將听筒擱回原位,冠庭將其中一罐可樂丟給他。
「喂!接好!」
乍見到她扔「暗器」過來,炎玉本能的袍袖一揮,將可樂掃開。
「大膽!妳竟敢意圖傷害朕?」
壁庭怔了一下,有些不高興的上前撿起可樂。「是啊!我要用可樂K你的頭,看能不能讓它變得正常,我是好意請你喝耶!你不喝就算了,干嘛把它丟在地上?我看你八成有那個什麼被害妄想癥。」
「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朕會跑到這里來?」這一刻他的冷靜盡失,失聲大喊。「朕要離開這里!朕要回王宮!來人啊!來人!」吼完之後便又一古腦的往外頭沖了出去。
她一臉忿忿然,「好哇!等一下警察把你當作瘋子,抓去關到精神病院,我可不會再救你一次。」
真是好心被雷親,救了他居然還不領情,要不是自己向來喜歡行俠仗義,而他又是美少年一枚,她也不會沒事找事做。
拉開易開罐的拉環,她一鼓作氣的灌了好幾大口的可樂。「呼,真的好爽。」夏天喝可樂最過癮了。
等冠庭把整罐可樂都喝光了,打算出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走了,就見炎玉悶著頭,失魂落魄的走了進來。
「咦?你不是走了?不是說要回你的王宮去了?干嘛又回來?」她忍不住挖苦他兩句。
炎玉俊美的臉上露出像哭又像笑的絕望神情。「朕不知道該往哪里走才是對的?這個地方……朕甚至連自己為什麼會跑到這個地方來都不清楚?又該怎麼回去?朕該怎麼辦?」
「你有家里或者朋友的電話嗎?我可以請他們來接你?」
「電話?那是什麼?」
她怪叫一聲,「你連電話是什麼都不知道?」
一張俊臉登時老羞成怒,「朕該知道嗎?」
「算了!我不該跟一個腦袋秀逗的人計較這麼多。」冠庭自我安慰。「既然這樣你就先留在這里,反正我兩個哥哥都住在宿舍,很少回來,我爸爸也很忙,就算回到家也很晚了,不會有人發現你,不過……」
她上下打量他的穿著。「你穿這樣真的很像皇帝,我很少看到打扮得這麼專業COSPLAYER,說不定今年十月舉辦的開拓動漫祭可以帶你去,一定會引起很大的轟動,我可以神氣一下,不過在外面走動就太醒目……對了,我去找我二哥的衣服給你穿,他的身高和體型都跟你差不多,應該可以穿才對,你跟我到樓上去。」
「妳……」他還想說什麼,又被冠庭拉著往樓梯口走去。
翻箱倒櫃了好久,總算在最下面的櫃子找到一套二哥很少穿的短袖米色上衣和牛仔褲,就算不見,他也不會知道。
「好了,你穿這兩件吧!」將衣服遞給他,卻見他遲遲沒有接過去。「干嘛?不喜歡嗎?你就將就一下好不好?」真是有夠挑剔。
炎玉有些窘、有些氣。「朕、朕從來沒有自己更衣過。」
「嗄?」冠庭瞪大眼珠,接著雙唇抖動,旋即爆笑出來。「噗!炳哈……你、你說話一定要這樣繞文言文嗎?更衣?這是古人才會說的話……哈哈……你真當自己是皇帝了嗎?」
他滿臉羞惱,「有什麼好笑的?朕本來就是岩國的君王赤帝。」
「哈哈……好、好,我相信你就是了。」她笑到腸子都打結了。
「那你平常換衣服是不是有好幾個宮女在旁邊幫你?然後說「王上,你整天日理萬機、國事繁忙,累了嗎?要不要奴婢幫你抓龍一下?」每天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沒事就批批奏折,再要要威風,砍幾顆腦袋來當球踢?」
電視連續劇都是這麼演的,看多了都嘛知道。
「妳這小小民女竟敢嘲笑朕?妳可知該當何罪?」炎玉惱怒的低吼。想不到這一吼,冠庭更是笑得好夸張,還兩手抱住肚子,倒在木質地板上滾過來滾過去。「不準笑!听到沒有?來人!」
壁庭听他這麼叫,趕緊從地板爬起來,然後兩手抱拳,朝他單膝跪下。「奴才在,請問王上有何吩咐……噗!」實在演不下去了。「哈哈……我的媽呀!」
「妳、妳……」炎玉氣到面河邡赤。
她又笑到打跌了,在地板上滾了好幾圈,還掄起拳頭捶著地板。「哈哈……真是太好笑了……你演皇帝真的好像。」
炎玉最痛恨的就是有人用這種嘲諷的口吻,即使身為赤帝,卻連宮里的太監和宮女都不把他當作君王看待,時常在背地里嘲諷他的無助和軟弱,這些他都清楚,可是奈何在王宮內苑,他是孤掌難鳴,只能繼續受制于臣子。
「放肆!妳再不住口,就別怪朕對妳不客氣。」
「那你想怎麼對我不客氣?要打架嗎?我很樂意奉陪。」冠庭目光熠熠,她也很想有個對手,痛快的打上一頓,流一流汗,感覺一定很棒。「來吧!」說完便擺好姿勢,等他放馬過來。
他氣得臉紅脖子粗,卻只能恨恨的瞪著她。
「不打了嗎?原來當皇帝這麼簡單,就光只會用嘴巴吼一吼,就要別人听你的?這樣也未免當得太容易了。」她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番話讓炎玉心頭猛地打了個突。
沒錯!燼管他是神界的天帝選出的岩國君王,可是自始至終都是處于被動的位置,任臣子牽著鼻子走,就算心中有再多不滿,也從來不曾努力思索解決問題,光只會說「大膽!」、「放肆!」,卻是一點用處也沒有,難怪無人畏懼他,這一切全是他自找的。
壁庭見他一臉受到沉重打擊的模樣,有些不忍。「要是我說錯了什麼,你不要生氣,就當我亂說好了。」
「不,妳說的對,是朕表現的太無能了。」這是頭一次有人給他當頭棒喝,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朕終于明白自己錯在哪里。」
她兩眼一瞪,走過去又往他的頭巴去。「給我清醒一點!不要老是朕個沒完,快點回到現實。」
沒有提防到她又會來這一招的炎玉撫著後腦勺,惡狠狠的瞠大俊眸,「妳、妳這該死的民女,再敢打朕的腦袋,朕……」
「快把衣服換上吧!王上。」冠庭直接把上衣和牛仔褲塞進他懷中,然後走出臥室。
炎玉咬牙切齒的抱著衣物,俊臉扭曲。「可惡!」他要想辦法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絕不再受這丫頭的氣。
二十分鐘後……
「朕拒絕穿這種不倫不類的衣裳!」
扁是看到自己穿上之後衣不蔽體的模樣,炎玉說什麼也不肯換,馬上把它們月兌掉,換回原來的龍袍。
壁庭用袖口抹去額上的汗水,光是幫他把那身「道具」月兌下來已經讓她滿頭大汗,撇了撇嘴,「不穿拉倒。」反正走在外面會被人指指點點的是他,她就裝作跟他不認識,再說他還真的比較適合穿那身衣裳,真是奇怪。
「還有……咳……朕要……」
她想去把冷氣打開,不然會熱暈。「還要什麼?」
「朕、朕要出恭。」他有些不自在的說。
「出恭?」冠庭抓了抓頭,「你能不能說得白話一點?」
炎玉輕咳一聲,勉為其難的順應民心。「就是……朕要上茅房。」
「茅房?」這個她就听懂了,嘴角抽動幾下,旋即又噗哧的大笑。「要上廁所就直接講,干嘛說什麼出恭?哈哈……」
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朕不像你們這些平民百姓,說話如此粗俗無禮。」
「哈哈……」冠庭笑到猛捶牆壁。「我、我被你打敗了……說小便叫粗俗,那大便呢?」
「妳笑夠了沒有?」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虎子在哪里?」也就是現代人所謂的「馬桶」。
壁庭還在笑。「什麼虎子?」
「虎子就是虎子,妳連虎子都不知道。」炎玉漲紅俊臉的吼道。
她憋住笑氣,「還請王、王上指點……噗噗……」
「就、就是尿盆。」他就原諒這沒教養的丫頭。
壁庭拚命敲著牆壁,因為笑得太久太用力,小臉都漲紅了。「我肚子好痛……我不行了……哈哈……這位王上,民女帶你去找尿盆……不對……應該是虎子,天啊……還出恭咧……請跟民女過來……噗……」天啊!她真的快笑死了。
隱忍著滿腔的怒氣,炎玉鐵青著俊臉跟在她後頭。
五分鐘過後……
「這是妖法!」他臉色丕變的從浴室沖了出來。「妳、妳居然會使妖法?!難道是妳作法把朕帶到這個地方?」
一邊抱著肚子,一邊扶著牆壁走出來的冠庭,這輩子還沒笑到眼淚飆了出來,再笑下去一定會死掉。
「我只是進去幫你按馬桶沖水而已……笑得好痛喔……」我的媽呀!他到底是從哪個鬼地方冒出來的?
炎玉指著她的鼻子。「快把朕送回去,听到沒有?!」
看來他真的瘋了!
可憐喔!
壁庭嘴里嚼著東西,口齒不清的回答。「我不是說了嘛……我不會妖法……也不知道怎麼送你回去……喂!那一塊披薩是我的!」眼明手快的伸手搶了回來,不由分說的塞進自己的小嘴里頭。
「妳、妳這該死的民女竟敢從朕的手中拿走東西?!」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掌,他怒不可遏的低吼。
她橫他一眼,「披薩的錢是我出的,你想怎樣?難道你不怕我在上面偷偷使了妖法,讓你吃了就沒命?」
炎玉一臉的忿忿然。「哼!諒妳也不敢。」
「喂!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他斜睞她一眼,「朕的名諱豈能告訴妳這小小的民女。」
「是嗎?那要不要再吃一塊炸雞?」冠庭抓著炸得香酥的雞腿在他眼前晃了幾下,笑得好不奸詐。「雖然比不上皇帝吃的滿漢全席,不過吃了保證會上癮。」
「妳、妳……」他咽了口唾液。「朕不會被區區一只雞腿給引誘,再說什麼是滿漢全席,朕可沒吃過。」
「既然你不吃,那我就吃了。」說完,她便張嘴咬了一口,滿臉陶醉的表情。
「嗯,好好吃,你不吃真可惜。」
炎玉的俊臉因憤怒而漲紅。「朕不跟妳這民女計較。」
「好啦!不跟你開玩笑了,你到底住哪里?」她可不會真的相信他是來自一個叫岩國的地方。「都已經這麼晚了,你下回去嗎?」
「朕也想回去,問題是……朕連怎麼回去都不知道!」炎玉挫敗的低吼。
壁庭掏了掏耳朵,「好、好,你不要這麼大聲,我又沒聾,不如你就住我家一晚好了,看來我爸今晚是不會回來了,不必擔心他問東問西。」
「孤男寡女,妳不怕嗎?」
「怕什麼?你嗎?」
他沒好氣的低哼,「朕的眼光沒那麼差,會看上妳這動作粗野、口沒遮攔的小丫頭。」
「什麼小丫頭?我哪里小了?」冠庭挺起腰桿,接近一百七的身高讓她和其他女同學相比之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算了,不跟你計較,不過我倒是對你很感興趣。」
她兩眼發光的瞅著他,讓炎玉不禁提高警覺,雖然後宮的嬪妃都覬覦著王後的位置,不過像她這麼坦然直言的可是從未有過,這個世界的女子都像她這麼大膽嗎?心中想著,他趕緊和她保持距離。
「現在仔細一看,我才發現你的皮膚又白又細,連一顆痘痘都沒有,真是讓人羨慕,比起我們學校那株「校草」還要帥上幾倍,不知道是用哪個牌子的保養品?尤其是穿上這身龍袍,還真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果然適合扮皇帝,要是讓我們
班的女生看到,肯定會尖叫,嘿嘿嘿……」冠庭最後還露出一臉「邪惡」的表情。
炎玉不知怎麼,頭皮有些發麻。「妳想干什麼?」
「呵呵!明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