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瑪、額娘,喚女兒來有事嗎?」見過禮之後,夙敏忐忑的問。
埃晉將女兒拉到身旁,柔聲的說︰「我跟你阿瑪是有點事情想跟你談談。」
「有什麼事,額娘盡避說。」她說。
這次輪到頤王爺開口,「我听下人說你這些日子來常往端王府跑,和珣夢格格的感情很好,有這種事嗎?」
她心頭一驚,「是的,阿瑪,珣夢認我當干姊姊,我也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
「那麼,你上端王府應該也常見到二貝勒玄祺吧?」他語氣不明的問。
「是見過幾次。」夙敏說。
埃晉溫婉一笑,「那麼你對他印象如何?玄祺那孩子我一向欣賞,他不止人品好,更是文思敏捷、書法娟秀,又明音律、精于騎射,堪稱是多才多藝,雖然沒有大貝勒玄禎的霸氣豪情,卻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將來要是你能嫁進端王府,額娘也放心不少。」
她越听心越往下沉,直覺的回道︰「額娘,女兒還不想嫁。」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論你的年紀早該嫁入了,何況對方還是跟咱們有交情的端王府,若兩家能結為兒女親家,也不失為一樁美事。」頤王爺哈哈大笑,「昨日上完早朝,多虧端王爺私下跟我提了一下,他對你可是相當滿意,要我回來問問你的意思,對象若是玄祺那孩子,我和你額娘都不會反對。」
「阿瑪……」天哪!她該怎麼辦?
「敏敏,難道你不喜歡他嗎?」還是福晉心細,看出她的遲疑。
夙敏臉色發自,「額娘,他確實是個很好的對象,只是……我和他只談過一次話,還不算熟。」
「成親之後再培養感情還不是一樣,阿瑪不的看錯的,玄祺一定能帶給你幸福,雖然我和你額娘都舍不得這麼快把你嫁出去,可也不能因為這樣擔誤你的青春,況且端王府離咱們又近,咱們想見你隨時都見得到,這也是咱們同意這門親事最大的因素。」頤王爺興致勃勃的說。
「可是,阿瑪,這太突然了,能不能給我幾天時問考慮一下?」這消息對她來說簡直是青天霹靂。
頤王爺深深的看著她,語重心長的說︰「阿瑪知道你才回來沒多久,對于某些事情還在適應當中,不過有件事你必須記住,那就是你現在已經是頤王府的格格,有些事不是你能作得了主的。」
「你阿瑪說的沒錯,敏敏,老實告訴額娘,你是不是還在喜歡住在四合院里的那個姓伍的年輕人?」福晉問。
「姓伍……你們是指伍大山?」這段日子她都快忘記有這個人了。「阿瑪、額娘,你們全都誤會了,我從以前就只把大山當作兄長,絕對沒有男女私情。」
頤王爺和福晉同時吁了口氣,福晉放下心頭的大石,「沒有最好,額娘還真擔心你是為了他才不嫁人的,畢竟他曾經照顧過你,會有感情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如此,就更沒有理由反對了,過兩天我就跟端王爺談談這門親事,哈………真是太好了,就這麼辦吧!」
「可是……玄祺貝勒會同意嗎?」雖然她知道像他們這種世族貴胃的婚姻大事,不是從小指月復為婚,便是由父母指婚,或者是利益上的聯姻,當事人反對也沒用,可是,她仍抱著一絲希望。
「能娶到我女兒他還有什麼好挑剔的,只要端王爺同意,這門親事就算定了。」
頤王爺興高采烈的說。
夙敏臉上的血色一下子退去了。
「格格,你的臉色好難看,手部凍僵了,奴婢去把火燒旺點。」寶月趕忙在火盆里多放了幾塊木炭,將房里的溫度升高。
夙敏憂心如焚的坐下,不安的扭絞著手指。怎麼辦?她心里已經有了個人,怎麼還能嫁給別人呢?可是,這種事要她怎麼開口呢?
「格格,你到底怎麼了?王爺和福晉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她喉頭干澀的說︰「寶月,阿瑪和額娘他們……要我嫁給玄祺貝勒。」
「什麼?!」寶月掩口叫道︰「格格,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不趕快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我……」夙敏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寶月死盯著她,生氣的叫道︰「那就去醇郡王府找晟愷貝勒,要他立刻請媒人上門提親。格格,事到如今,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你一定要逼他負起責任。」
她眼神慌亂起來,「可是……」
這道理夙敏當然懂,卻還是在緊要關頭畏縮了,因為有娘的前車之鑒,她對于男女之問的感情一向持保留的態度,可是自從遇見晟愷,和他有了肌膚之親,這輩子她便認定了非他不嫁,但怯儒的一面讓她仍然害怕從他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于是,她抱著苟且偷安、過一天是一天的駝鳥心態,始終不肯面對現實。
想到自己可能會步上娘的後塵,一陣冷冽的寒意從腳底直竄到頭頂,夙敏兩手環抱住胸口,想抵擋它的侵襲。
不會的,昨天他們不是才相好過嗎?事後他還對自己的野蠻粗魯向她道歉,並且極溫柔的親吻她,即使每個人都說他薄情,但她相信那只是旁人對他的誤解,絕不是真實的他。
「寶月,我想先上端王府一趙。」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要緊。「玄祺貝勒很寵愛珣夢這個妹妹,或許我可以請珣夢勸他回絕這門親事。」
端王府的門房一見到夙敏,不經通報,立刻開了門讓她們進去。
寶月撐著傘為她擋雪,憋在肚子里的話是不吐不快。
「格格,奴婢說一句老實話,若是拿晟愷貝勒和玄祺貝勒兩人相比,奴婢倒希望你選擇玄祺貝勒。」
她鎖眉不語,因為心是無法控制的,會喜歡上誰也不是自己能夠選擇的。
「玄祺貝勒文筆好,如今又是軍機處的「達拉密」,也許過幾年就可以當上軍機大臣,可以說是前途似錦,這總比嫁當一個身邊坐擁美女的風流貝勒好得多,格格,或許你該考慮一下再作決定。」寶月又叨念道。
夙敏白了她一眼,「一女不事二天,我已經是晟愷的人了,怎麼可能再嫁給別人?而且這對玄祺貝勒也不公平。」
「這種事也不是完全沒辦法補救的,奴婢就听說有新娘子在洞房花燭夜時,偷偷在床上滴了些血假裝落紅,還不是照樣蒙騙過去。」寶月天真的說。
「就算蒙混過去又如何?他是珣夢的二哥,我沒有辦法就這樣欺騙他,好了,這事就別再提了。」她這輩子只想跟一個男人白首到老。
主僕倆來到香苑,寶月收起了傘,隨著夙敏走過長廊來到珣夢的房門口。
听見里面有說話聲,而且提到自己和晟愷的名字,便不由自主的停下來凝听。
「翠翠,你說我該怎麼辦?我是不是該老實的跟敏姊姊說,可是她那麼喜歡晟愷大哥,要是知道真相,鐵定會傷心死的。」屋內傳出珣夢嬌覺嬌氣的埋怨聲,「都怪我不好,要是我能更有效的警告晟愷大哥,不許他對敏姊姊下手,說不定還可以及時阻止。」
「格格,事情都到這地步了,你就干脆裝做什麼都不知道,那就不會覺得為難了。」丫鬟說。
珣夢惱火的捶下桌子,「那怎麼行?敏姊姊和我是結拜姊妹,我一定要替她討回公道,而二哥也真是的,怎麼可以和元勛大哥瞎起哄,拿敏姊姊的貞操來打賭。
晟愷大哥更是可惡透頂,他要什麼女人沒有,為什麼非要找上敏姊姊不可?」
「格格……」
「不要吵我,我都快煩死了,這下事情該怎麼收拾才好?」珣夢一個頭兩個天的在屋里團團轉。
「格格……」
「我明你閉嘴,你听到沒有?」
丫鬟委屈的指了指門口,「夙敏格格來了。」
「什麼?」珣夢倏地回過頭,這一看,她真希望自己能馬上昏倒。「喔!天……」夙敏蒼白著臉跨進門檻,兩只腳像虛浮在半空中,很不踏實。
「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打賭?誰跟誰打賭?」
「敏姊姊,你……听錯了,我什麼……都沒說。」珣夢口吃的說。
夙敏抓住它的肩頭,「珣夢,不要騙我,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姊姊,就不要瞞我,把真相告訴我。」
「敏姊姊……」該死!門房怎麼沒派人來通知她一聲?「好吧!我告訴你,可是敏姐姐……你不要難過,事情也許沒有想象中那麼糟。」
「你只要告訴我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其它的我自己會判斷。」或許她早就猜到是什麼,可是仍執著的要听珣夢再次說出來。
珣夢吞咽了口口水,「事情定這樣的,昨天我正要去找我二哥,結果在門外听見他和晟愷大哥的談話,這才知道我二哥和晟愷大哥以及元勛大哥三個人拿你當賭注,賭晟愷大哥能不能在……一個月之內得到你……」她越說越心虛的低下頭,因為自己的二哥也是其中一人。
「是嗎?」夙敏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那麼想必這個賭他是贏了?」
寶月替王子發出不平之語,「太過分了,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做?」
「敏姊姊,你要哭就哭出來,我代替我二哥向你道歉,對不起。」
夙敏眼中淚花亂轉,「我……不相信他會這樣對我,我要听他親口說……」她轉身又往外走,腳步有些不穩,「我要去找他,沒有听到他親口承認,我永遠不會相信。」
「敏姊姊,你要去哪里?」珣夢叫道。
寶月在後頭追著,「格格,等等我……」
小順子接到門房的通報趕了過來,「夙敏格格吉祥!」糟糕!什麼時候不好選,竟然選這時候來?
「你家貝勒爺呢?我想見他。」她直接往寄嘯閣的方向走。
珣夢說的不是真的,這其中一定有誤曾,也許他們只是開開玩笑,並沒有當真,晟愷絕不會為了打賭而刻意接近她。
「格格請留步,貝勒爺他……此時不方便見客。」小順子面有難色的說。
寶月扠著腰對她吼︰「管他方不方便,叫你主子馬上出來,不然,咱們頤王府可不跟他善罷干休。」
「可是……可是現在真的不行……。」小順子緊追著走在前頭的夙敏,「夙敏格格,不如你先到偏廳等候,容奴才先去稟告。」
夙敏像是沒听見,表情一片空茫,她失了魂的踏進寄嘯閣,心底只有一個聲音這不會是真的、這不會是真的……「請格格恕罪!你真的不能再往前走了。」小順子飛也似的擋在她身前,不讓她更靠近房門。
寶月氣勢凌人的質問︰「為什麼不能?他明明在里面,為什麼還不進去通報?」
小順子陪笑道︰「這……貝勒爺現在正在忙……呃,不方便……」
「他在忙什麼,忙到連我家格格來了都沒空招呼一聲?」寶月也不跟他客氣。
夙敏下顎一緊,往前跨了一步、一步、又一步……小順子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夙敏格格,你這樣會害死奴才……「是不是里面有女人?」她在那兩扇紅檜木制的門板前停下,听見自己的聲音像是來自很遙遠的地方。「他正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是……貝勒爺新收的侍妾,此刻正在里頭伺候著,所以……」他不必把話說完,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夙敏縴盈的身子晃了一下,一臉遭受極大打擊的模樣。
「格格!」寶月驚慌的上前攙住她。
「我沒事,」夙敏細若蚊吶的回道,空洞的眼瞳瞥向小順子,「那侍妾……是何時收的?長得很美吧?」
小順子眼中盛滿對她的同情,「回格格的話,鳳姑娘是兩天前貝勒爺才收的侍妾,生得……十分妖燒動人。」
「原來我也只是他眾多的女人之一。」她輕吐出話。
盡避早已听說他有許多女人,但听是一回事,親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夙敏僵硬的舉起手,心中忖道,只要推開這扇門,也許她就會對他徹底死心,只要用點力氣就可以……不!一個聲音喝住她,讓她又縮回手,身子踉蹌一退,或許女人就是這麼痴傻,即使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還是寧願當個睜眼瞎子,相信只要不把它戳破,還是有挽回的余地。
「啊……」女人愉悅的尖叫聲透過門板傳到外面。
夙敏倏地捂住耳朵,她當然听得出那是什麼聲音,昨天在這房里,自己也曾不只一次的發出類似的叫喊聲,相信往後也會有不同的女人出現在他床上。
她今天應該待在府里,為什麼要上端王府?又為什麼要跑到這兒來?她應該繼續被蒙在鼓里,當做什麼都不知情。
「寶月,咱們回去吧!」她氣力用盡的說。
「咱們不是來討回公道的嗎?格格,你就這麼放過他嗎?」寶月實在搞不懂她心里是怎麼想的。
夙敏不再睬她,走進漫天飛舞的天雪中,只覺得五髒六腑像覆上了一層厚厚的冰,好冷、好冷,冷得眼淚都凍結了。
目送她們的身影剩下兩個小擺點,小順子搓了搓手心,呼出一口白煙,就算再怎麼同情,他也不過是個奴才,幫不上什麼忙。
而此時,炕床上的晟愷推開趴在身上的豐滿女體,「小順子!」
「喳!」小順子推門進屋,直奔內室。「貝勒節要更衣還是沐浴?」
房內殘留著男女歡愛過後的氣味,尤其是那新進門的侍妾鳳姑娘,一對巨乳毫不遮掩的在晟愷背上磨蹭著。
「方才你跟誰在外頭說話?」任何聲音都逃不過他精敏的耳力。
小順子停頓一秒,「回貝勒爺的話,是頤王府的夙敏格格。」
「喔!我不記得有邀請她。」他沒听錯,確實是她。「我今天沒空見她,把她打發走。」他以為她還在等地。
「回貝勒爺的話,夙敏格格已經離開了。」小順子說。
晟愷反倒愣了一下,「她走了?沒有哭哭啼啼的吵著要見我,或者賴在外面不走,這麼簡單就離開了?」每個女人最後都會來這一套,他想不出有誰例外。
「夙敏格格知道貝勒爺房里有女人伺候,除了臉色自得像雪一樣,並沒有掉一滴眼淚,她什麼話都波說就離開了。」連小順子自己也很意外。
「她的反應倒是跟別人不同。」這點不得不令他對她刮目相看。
妖媚的侍妾在他耳邊吹著氣,小手滑到他腿間,「貝勒爺,您談完事了嗎?奴家還等著伺候您呢!」
「已經連著三回了,還沒滿足嗎?」他霍地起身,嘲弄的睥睨她一眼。「這兒不需要你了,回到屬于你的地方去。」
「貝勒爺不……要我了嗎?」剛剛他們還欲仙欲死、難分難舍,怎麼一下子就翻臉不認人了?
小順子看出主子不耐煩了,忙使眼色,「請姑娘穿好衣服隨小的來。」如果這樣的暗示再不夠,她就是個徒有美色、沒有大腦的女人而已。
不過她總算還不笨,乖乖的下床,不敢再造次。
晟愷找了件袍衫穿上,即便是在和女人歡愛之後,身體得到了放松,可是,它的腦子仍像車輪般運轉,無法讓他有短暫的歇息。這十年來,他太習慣利用女人的身體來發泄,結果直到最近才發現,這種方式似乎已不再能滿足他了。
是累了嗎?還是他不再對現況感到滿意?
彬許他該考慮七格格那天的提議,利用娶她獲得更大的權勢,那會讓他忙上好一陣子,沒時間像這樣胡思亂想,晟愷自我解嘲的思忖,哼!女人對他來說,除了是泄欲的工具外,也只有這個功用了。
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明白,唯有掌握權勢才能得到額娘一個小小的微笑,當他在府里的地位越鞏固,額娘就不會再拿他出氣,偶爾心情好的時候還會施舍他一丁點的母愛,所以做更努力的在阿瑪面前力求表現,處處要求自己要比別人強,好不容易等地當上醇郡王府的福晉,以為從此之後他們母子倆的感情將有所改善時,她卻永遠的走了。
他忿然的將桌上的酒杯擲向牆壁,郁悶的抹下臉。
「該死!全都該死。」他好恨!稗額娘把他利用完了,卻拋下他不管,讓他的努力變得沒有意義。玄祺曾說過,他之所以將女人當作玩物,便是在報復,針對這項指控,他終于願意承認了。
那些女人還不是在利用他,她們想的還不就是醇郡王府少福晉的寶座?
他們這叫各取所需,這有什麼不對?除非那個女人有幸懷了他的種,不過這機會倒是微乎其微,嘉塔臘氏一族的男人向來不容易讓女人受孕,有人說這是他們風流成性的報應,所以,阿瑪到目前為止也只有他這一個兒子。而他有過許多女人,至今還沒有人抱著嬰孩找上門,他也不需要讓她們喝墮胎藥,這倒也省事。
也許他是讓考慮成親了。
「珣夢格格,我家格格自從昨天打醇郡王府回來之後,就不吃也不喝,只是呆呆的坐著,一整晚都沒歇息,求求你幫奴婢勸勸她,這樣下去身子會受不了的。」
寶月紅腫著眼求助的說。
「你先出去,讓我來試試。」珣夢來到呆坐在炕床邊像尊化石的夙敏旁,見她整個靈魂宛如都被抽光了。「敏姊姊,我來看你了,你听見我說話了嗎?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氣我讓你知道他們打賭的事,所以不打算再認我這個妹妹了?」
見她一動也不動,一副了無生氣的模樣,珣夢著惱的抓住她的肩用力搖蔽。
「敏姊姊,你不要不說話,跟我說話……」看她無動于衷,珣夢只有使出最後手段。「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馬上把你和晟愷大哥的事告訴頤王爺和福晉,要他們替你作主。」
夙敏像是大夢初醒,「不……不能說!」
「敏姐姐,你終于有反應了,真把人嚇死了。」珣夢吁了一大口氣。
眨了眨失焦的瞳眸,這才對上珣夢的眼,「千萬不要告訴他們,珣夢,答應我,不要告訴我阿瑪和額娘,我不要他們為我操心。」
「要我不說可以,那你就好好的吃點東西,敏姊姊,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很傷心,可是再怎麼樣也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她輕嘆,「我吃不下。」
「那麼看在我空著肚子、冒著風雪跑來看你的份上,陪我吃一點好不好?」在家里只要她一撒嬌,阿瑪和哥哥們即使有再大的火氣,都會被她給澆滅了。
夙敏的眼淚忽然就像珍珠斷了線般,無聲的滾下來。
「敏姊姊!我……又說錯什麼了嗎?」珣夢沒見過有人哭成這樣,都嚇壞了。
輕觸了下自己泛濕的臉頰,夙敏征忡的便道︰「沒有,你沒有說錯。」他說喜歡她只是隨便說說,只是為了得賭注才撒的謊,是她太單純太好騙,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如今被騙失了身、丟了心,她又能怪誰?
珣夢又問︰「那你為什麼哭?是為了晟愷大哥嗎?」
「我是在替自己難過,明知道他對我不是真心,為什麼還這麼喜歡他?就連恨他都沒辦法作到,珣夢,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很笨?」她嗚咽的問。
「不,敏姊姊才不傻、不笨。」珣夢張臂抱住她,眼眶跟著也紅了。「如果有一天,我也跟敏姊姊一樣喜歡上了一個男人,我也會對他死心塌地,更會非常、非常努力的讓他也喜歡上我,這是咱們女人的原則,才不像那些可惡的男人,見一個愛一個。」
夙敏不由得源中帶笑,「謝謝你的安慰。」
「不客氣。」珣夢模了模肚皮,可愛的皺皺眉頭,「咱們吃東西了好不好?我肚子已經餓得咕嚕咕嚕叫了。」
為了不讓珣夢跟著她餓肚子,夙敏只好交代下去,讓廚房送些吃的進來。
只是,她已經不知道往後該怎麼面對他和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