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們過的是這樣的生活。"
陸續有流星從天際畫過,余-剛開始看到一顆流星就已經驚訝得快說不出話來,而他們父子倆卻好像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反倒是她的訝異才讓他們感到奇怪似的。
凌晨一點左右,流星雨不停的劃過天際,余-反而安靜了下來,那種感動的心情已經不是她所能形容,這種前所未有的經驗深深的打動了她。
這種氣氛是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身旁偶爾傳來幾聲蟲鳴,加上其他觀看流星的人們的低聲細語,抬頭一望就是綴滿星星的夜空,而流星不停的劃過天空……
這也許是常听見人家說的場景,但真實的置身其中卻是余-從來沒有想像過的,一切都是這麼的祥和平靜,好像有很多平常飄浮在腦海里的思緒都沉澱了下來,很多煩惱一時之間全都忘了。
周尉博替睡著的勤元蓋上被子,听見余-所說的話,他看了她一眼,只見她專注的望著天空,雖然身處山上,四周也沒有什麼光亮,但他仍然可以看見她眼中那抹遲遲沒有褪去的驚喜。
"這給你。"周尉博遞了個睡袋給她,山上很冷,說話的時候都可以吐出霧氣,而她只套了一件薄外套。
"我大概是有點興奮過度,都已經忘了冷了。"原本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挪到她身上以後還有余溫,接著又接過一杯河詮湯。
"你好像很會照顧人。"余-捧著熱湯,根本一點也不覺得冷。
周尉博只是笑笑。
"也許你只是因為習慣了照顧小阿,所以這對你來說並不算什麼,像我爸他就不會這樣,即使我知道他也想讓我快樂一點,但是他做不出什麼溫暖的舉動,尤其家里面就只有我一個女孩子,我想我出生的時候大概把他給嚇呆了……"余-輕聲的說。"我哥他們也跟我爸一樣,怕我怕得要死,我小時候又很愛哭,他們只好排班表每天輪流一個人照顧我,不過他們還是一樣笨手笨腳的,長大以後更是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大概他們是輪番上陣,不像你只有一人可以值班,所以你感覺上比較會照顧人。"
"呵呵……"周尉博只是笑。
余-兩手握緊了保溫杯,低下了頭。
"你是不是覺得我講話很無聊?"因為每次不管她說什麼,周尉博都只是笑,不是那種大笑,就只是很平常的很溫和的笑,感覺上好像是因為他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所以用笑來掩飾尷尬一樣。
"不會啊!"他講話永遠是不慍不火的,很難從他的言語和表情猜出他的心情。
"是嗎?"余-繼續低著頭,捧著杯子的樣子彷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眼看著兩個人在一起總是出現冷場,余-開始氣憤這種無力感,她應該是非常能說善道的,而且家人總是以她在場時能炒熱氣氛為榮,可是遇上了周尉博她卻一點也使不上力,反而覺得自己蠢得跟豬一樣。
"你太太是個很有氣質的人。"就隨便找個話題吧!"她應該從來不會對你發脾氣吧!"
"嗯……我記憶中是沒有。"就算當他人在英國,她一人在台灣獨自生下孩子,亭芬也從沒怪罪過他。
"勤元也是個很有氣質的小阿子,我本來以為小阿子都是喜歡胡鬧,頑皮又吵,而且一定全身上下都是髒兮兮的,可是他跟我印象中的小男孩形象完全不一樣,他乖得讓我以為他是個大人。"
"他有點早熟。"勤元就像是個小大人,可以說他是懂事,但周尉博很清楚勤元是早熟了些。
"他應該也有學鋼琴吧?"原本她以為小男生應該都是玩遙控汽車,要不然就是蓋積木城堡,但是勤元卻是拿著小提琴上音樂課,大概是父母的職業關系使然,連帶的連小阿子都是這麼有藝術氣質,相較之下她所送的汽車模型根本就像是在騙小阿的玩意兒。
"之前是,不過最近開始學小提琴。"
"你們的小阿感覺上就是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樣。"余-不免要想如果是自己的小阿大概也只會跟家里那一窩男人一樣,成逃讜車子比對人還有興趣。
余-看了周尉博一眼,看來她和周尉博之間是不可能有什麼交集了……她什麼都不懂,就算開了話題也只能繞在他老婆和勤元身上轉,即使她想多知道一些關于他工作的事,又因為自己根本不懂繪畫,而找不到問題好問。
"你知道流星可以許願嗎?"周尉博突然開口。
"我以為流星只是用來求婚的,哈哈……"余-爽朗的笑笑,反正她已經想開了,電視上的畫面離她太過遙遠,她連個對象都沒有,也不可能有那種機會踫上那種場面,就算對著流星她也不知道要許什麼願,她的願望除了找到一個可以照顧自己的人把自己嫁出去以外,好像就沒了。
而她已經非常習慣這種願望落空的心情,許不許願對她來講已經沒什麼多大差別,反正結果都只有一個。
"你會許願嗎?"余-喝完了杯子里的河詮湯,將睡袋再往上拉了些。
"不會。"周尉博拿出煙盒,點了一根煙,黑暗中灼紅的煙頭看起來分外的鮮明清楚,煙霧裊裊的遮蓋住他的表情。
"大概只有小阿子才會以為對著流星許願有用。"
余-望著天空,悄悄的將心底的願望紙條給撕碎。
流星啊流星,也許我真該學會照顧自己,不該一心想找個男人依靠,老天一再的讓我失望,大概只是想讓我明白這道理吧?余-沒再試著去打開話題,就這麼沉默下去好了……
反正周尉博不會是她的,反正她只是來看流星的,那就專心一點吧!
天色微微的亮了,天空泛著一片藍,休旅車後頭攤平,有兩個人正窩在暖暖的睡袋里睡得香甜。
余-就躺在他身邊,她的頭發散在臉頰旁,繞起了一個小圈,他幾度想伸手幫她撥開,卻又怕會驚醒她,而她懷里還抱著勤元,沒有帶睡袋,原本想把睡袋讓給她,但是她微笑著說不用,自告奮勇的要跟勤元一起睡,抱著勤元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微弱的光線映照出他們兩個窩在一塊的模樣,周尉博只能坐在一旁,靠著車窗點燃煙,一根接著一根……
即使余-什麼也沒說,但他還是可以感應得到,尤其余-是個情緒會表現在臉上的人,總是容易感染周遭的人,而周尉博明顯的感應到她對自己的興趣已不如從前,至少不像第一次見面時,她興奮的介紹自己而且問他要不要娶她那時的喜悅,甚至有好幾次他都可以從兩人的對話里發現她的情緒低落,周尉博不太明白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但他卻相信自己一定是沒有表現出她所期望的那般。
也許就是這樣吧!余-是個很美好的女孩,既開朗又樂觀,而他早已經忘了該怎麼去對待另一個女人,只是他仍有基本的男性需求,尤其是余-躺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甚至可以隔著睡袋感覺到她的體溫,還有她曼妙的身軀,即使她明明只是將身體蜷曲成一團的藏在睡袋里根本看不到任何曲線,但他卻仍因此而無法成眠,腦子里盡是不該有的畫面。
又不是沒看過身材窈窕的女子,作畫時也常面對全果模特兒,但卻沒有一個像余-這樣,在這陣子老是煩擾他的心情,讓他心頭的落葉始終著不了地。
余-起身,揉了揉眼楮。"天亮了嗎?"她的聲音有著濃濃的睡意,听起來很慵懶。
周尉博熄掉煙,隨手拿起一旁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早上很冷,你要披上外套才不會著涼。"
"那你呢?"余-發現自己身上蓋的是他的外套,望著他問道。
"我不冷。"
"你一夜都沒睡?"
"睡了一會兒。"周尉博並不打算告訴她自己一夜末眠。
"可以看到日出嗎?"天空在轉藍當中。
"你想看嗎?"他望著她的臉問。
"沒關系啦!反正我也沒看過……"日出還不就是太陽出來的意思,反正太陽每逃詡會出現,一天不看也無所謂。
"走吧!既然都來了。"周尉博翻到駕駛座上,余-只好跟著他挪動身體坐到他身邊的位子。
"來不及吧?逃詡已經有點亮了。"
"踫踫運氣-!"周尉博臉上出現了她從來沒看過的冒險神情。
這輛百萬名車終于有機會展現性能,余-一路緊抓著安全帶,無法相信她竟然坐在周尉博的車上還覺得恐怖,她怎麼也想不到周尉博是個會飆車的人,而且還是在蜿蜒的山路上,只見他操控自如的操控著方向盤,彷佛十分享受這樣的狂飆快感。
"我……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會買這輛車了。"
前陣子還听老哥大贊這輛休旅車的性能有多好,敏捷度和時速都不比跑車遜色,這下周尉博果然當著她的面讓她見識到了這輛車的優越,只是連她這個平常開著跑車橫沖直撞的人都給周尉博的技術給嚇著了。
"下回我哥要是再辦什麼賽車比賽,我一定幫你報名……"余-臉色微微發白,一連串的轉彎打直簡直暈得她頭昏腦脹,她只能看著周尉博的側臉,努力的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溫文儒雅的周尉博。
"只有在勤元睡著的時候能這樣,要不然他會學壞。"
沒想到周尉博竟然也有這麼一面,還真是教余-感到吃驚。
"我看他是會嚇壞吧?"
"你嚇到了嗎?"周尉博回問她。
"只是有點驚訝。"余-腦子里還是不能把這個會飆車的周尉博跟印象中的那個周尉博給連結在一起。"如果開車的是我四哥,我會覺得很正常,但是開車的是你……這實在很奇怪。"
"你看!"周尉博沒有回應她,只是抬起手指向遠方。
余-將視線拉回,周尉博將車子駛出了山區,停在一處海岸旁,車子正對著大海,只見一片霞光從雲後透出,將整面天空染成了橘色,雲彩後頭出現了萬丈光芒……
余-眼楮連眨都不敢眨,連著一整夜的震撼,從看流星雨到早上的日出,每一個片段都是這麼的讓人感動,當太陽從雲端露出時,光芒照耀著海面,相對映襯出一面琉璃般的色彩,簡直美得讓她不敢相信。
"還好趕上了……"余-似乎沒有發現他看著她,反而完全被那幅日出的景象給吸引住,倒是他有點為她臉上的喜悅所著迷。
"謝謝你帶我來這里。"也許這趟旅程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獲,至少她見識到了許多她以前從來不知道的事物,看見了滿天的星斗,也看到了日出的壯闊。
余-回過頭,給了周尉博真誠的一笑,如果不是他,也許她這輩子永遠都沒有機會看到這些。
她的模樣看來是那樣的吸引人……
周尉博無奈的嘆了口氣,傾身扶住她的臉頰,吻上她的唇。
余-根本沒有料到周尉博會突然有這種舉動,感覺到他的手溫柔的捧住自己的臉,感覺到他的唇貼著自己的唇,親密的黏合著……
他的鼻子磨著自己的臉頰,而他的舌頭舌忝過了她的唇瓣,這一切都是這樣的溫柔而且自然,一開始的驚訝慢慢的化為烏有,她閉起了眼楮,明白這一次的旅程她不只是看到了流星和日出……
她還看到了另一個周尉博。
"美美阿姨,你看流星的時候有許願嗎?"勤元坐在余-的腿上問。
"沒有耶……"余-有點難為情的偷瞄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昨晚兩人都沒許願,可是老天卻在這時候讓她恍如置身美夢當中。"你呢?"
"我有啊!"勤元張著手高興的說︰"我希望爸爸很快樂!"
"你是不是平常都很不快樂?"余-忍不住要問問周尉博,要不然他兒子怎麼會許這種願望。
周尉博依舊什麼也沒說,只是露出那種溫和的笑容,空出一只手模模勤元的頭,愛子之意盡在不言中。
"你只希望爸爸快樂嗎?"
"我還希望我可以有個媽媽啊!"勤元當然也有他自己的夢想。
余-愣了一下,她應該早想到勤元會有這個願望,但是這時候不太適合提那種話題吧?尤其……
靶覺到周尉博的眼神朝自己掃來,余-也學他不回應任何話,只是抓起勤元的手跟他玩手指游戲,順便顧左右而言他。
"阿姨下個禮拜帶你去動物園玩好不好?"
"可是我已經去過了啊!我還有看過熊貓喔!"
敝了!台北市立動物園里什麼時候有熊貓來著?"爸爸帶我坐飛機去看的……"
"是日本的上野動物園。"周尉博補充。
這一家子還真奢華,逛動物園逛到日本去,余-開始懷疑周尉博到底在做些什麼,畫畫真的可以賺那麼多錢啊?雖然老爸的修車廠和老哥的零件進口生意也賺進了大把的鈔票,不過她長這麼大還沒有機會踏出國門,雖然她看起來自由自在,但是如果要獨自出游,她還是沒什麼膽量,父兄們又不可能帶著她出國玩,她更不可能帶著家里的菲佣去旅行,所以每次只是想想,到頭來總是作罷!
"那……我再想想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好了……"余-突然覺得自己這麼做有點不對勁,勤元接觸的都是些音樂和美術,雖然他才七歲,但是連逛動物園都是逛到國外去,那看個畫什麼的不就得飛到法國的羅浮爆嗎?"我們在這兒停一下好了。"周尉博將車子停在一處海濱公園。
余-和周尉博各牽著勤元的一只手,三個人一起漫步在沙灘上。
"爸爸常常帶我到海邊來喔!"勤元似乎常到這地方。
"你們的假日好像都過得很優閑。"感覺上他們父子倆好像玩遍了全台灣,她跟他們在一起活像個城市鄉巴佬。
"你呢?"
"我……我其實也沒什麼所謂的假日。"通常她都是高興就留在修車廠里,不高興或是心情不好就開著車到百貨公司去閑逛,買上一大堆的東西再回家,幾乎沒什麼機會離開台北市。"而且我放了假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
瞧!她的生活有多無趣,人家父子倆連假日都安排得多彩多姿,她頂多會在哥哥們的陪伴下去上上健身房,要不然通常都是躲在房間里吃零食看電視,偶爾無聊到極至時她還會將衣櫃里所有的衣服拿出來,參考雜志上的意見做搭配,然後一套套的用數位相機拍下來,存進電腦里做檔案,她對服裝方面的東西一直很有興趣,只是沒什麼勇氣去嘗試。
而且她平常都做那麼無聊的事情,說出來也只是丟臉而已,相較于人家貼近大自然的心靈休憩,她的服裝搭配休閑法似乎一點意思也沒有。
"美美阿姨,你以後可以跟我們一起出來玩啊!"勤元善良的說。
余-只是望著海,听著海浪聲笑了笑,人家爸爸都沒說話,她總不好這樣就點頭吧?三人走過一個賣玩具的小販處,勤元多看了那玩具小狽兩眼,賣玩具的歐巴桑馬上眼尖的發現,"小朋友,喜不喜歡?叫媽媽買給你好不好?"
聞言三個人都愣住了,很顯然的歐巴桑認為余-是勤元的母親,但是余-又不好直接表態,勤元的表情也顯得很尷尬,因為身邊牽著自己的阿姨並不是他媽媽,而小阿子本來就不太會說謊,還好周尉博及時出面,彎下腰問勤元︰"你要不要那個?爸爸買給你。"
勤元只是搖搖頭,說了聲︰"那又不是真的小狽。"
余-和周尉博再度對看了一眼,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漫步在沙灘上,接受著別人羨慕的眼光,余-不時偷偷的望著周尉博,希望他不會知道她有多慶幸和他們站在一起接受別人羨慕眼神的是自己,即使她知道自己和這對父子並沒有任何關聯,但……光只是這樣的出游,這樣的站在一起,甚至被誤認為是一家人,她都是那樣的高興。
"——……"
一回到家,老爸跟五個哥哥竟然都坐在二樓的客廳里。
今天修車廠休假不是嗎?余-莫名其妙的看了他們一眼。
"怎麼了?我們公司要倒了嗎?"據她所知,修車廠的營運狀況非常好啊!怎麼他們六個人臉上都掛著緊張的表情?"是這樣的啦!"其他四位兄長的臉色實在不是太好,所以就由小扮余鳴開口,"我們知道你年紀已經不小了,應該有充分的個人自由,但是你……你昨晚怎麼沒回來?"
"我不是跟你說我要去看流星雨嗎?"怪了!她昨晚出門前明明有跟小扮說過這件事。"晚上才看得到流星啊!"他們不會連這點都不曉得吧?余-一頭霧水。
"你看到現在?!現在是晚上八點,你整整消失了二十四個小時以上,老爸差點去報警,你知道嗎?"二哥余棹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老爸……"余-一臉驚訝的回頭望向沙發上面色凝重的父親。
"——,爸爸知道你已經大了,但是……"但是他余世航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她昨天竟然破天荒的沒回家睡覺,一早醒來竟然發現她的跑車沒有安穩的停在車庫里,在房外叫了半天也沒人應,發現——還沒回家,簡直把他這個老爸給嚇傻了。
"那個姓周的沒對你怎麼樣吧?"三哥余翔更是難耐怒火,——是他疼愛的小妹啊!苞個喪妻的男人出游一天一夜,要是……"他要是動你一根寒毛,我就把他碎尸萬段!"
"三哥,你有什麼毛病啊?"余-對他們的行為簡直哭笑不得。
"你老實說,你……你有沒有……"四哥余強還是比較直接,但是再怎麼直接也沒辦法把句子完整說完。
"你們現在是要我說出我活到二十七歲還是處女嗎?"余-眉毛一挑,眼里發出銳光,恨不得將這六個男的給大卸八塊,她可一點都不覺得這很光榮!
棒……所有人听她這麼一說全都松了一口氣,大哥余洋還拍了拍老爸的肩膀,大家互相安慰打氣。
"沒關系啦!你還年輕……總會有機會的。"剛剛明明說要把對方碎尸萬段的余翔竟然還模模她的頭跟她說她還有機會。
"有機會個屁啦!"余-火氣上揚,這下子他們全都別想逃!"你們腦袋是全部裝了大便啊!他帶著他兒子,我跟他還能怎麼樣!你們竟然坐在這屋子里愁眉苦臉,現在還慶祝我沒人要,你們……你們想氣死我啊!"
"——,你不要太難過,一定是那姓周的眼楮有毛病,絕對不是你的錯!"
"對啊!對啊!我們家小鮑主長得這麼漂亮,他竟然還有能耐當柳下惠,真是有病!"
"搞不好他的確有那方面的毛病……"
"唉……還好他還有個兒子,要不然就沒人傳宗接代了。"
他們竟然還有心情說風涼話。
"他才沒毛病呢!"余-雙手叉腰,氣呼呼的指著每個人的鼻子。"有毛病的是你們,一下子說要殺了人家,一下子又說人家沒踫我是有毛病,你們到底是什麼心態啊!"
六個大男人同時愣在原地,余世航原本安心的喝下了一口茶,聞言也跟著噴了出來。
"把他拖來見我!"余世航顫抖著手,發出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