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搞什麼,你在哪里?」
少菱賭氣不說話。
「喂?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憊是一片沉默。
「小芭樂,我警告你,你馬上告訴我你在哪里!」
懶得理你!
「我真的要生氣了,你听見了沒?」
打了幾百通的電話,她都有接,一旁總是人聲鼎沸,證明了她人在街上,可是對于他的問題她卻一聲不吭,讓他活像個白痴,不停對著電話威脅恐嚇,卻得不到半點「應。
聖誕夜當晚他一個人去參加田中的派對,本以為回到飯店大概她氣也消了自然會出現,可是一直到了聖誕節當晚接近十二點,她都沒再出現過。
喬烽站在窗邊望著外頭的雪花片片,心里只想著怕冷的她在這種天氣里能到哪里去。是不是受了寒,像上次一樣感冒了倒在路邊站不起來?還是在路上被搶了,沒有錢可以搭車?還是被車撞了,所以現在昏迷不醒……
必到自己的大房間里,喬烽望著另一邊準備好的禮物,原本支開她是想讓自己有時間可以去找尋送給她的禮物,哪知道她還真的氣得跑走了……真是弄巧成拙。一整套的純白鞋子、皮包、裙子、上衣、披肩……加上那該死的手套!憊沒來得及送給她,她竟然在聖誕節這種日子跑得不見人影。她不是最愛拆禮物的嗎?虧他還請了專門包禮物的商店把禮物包裝過一遍,這下聖誕節都過了,她還不知道在哪里。
算了!反正戲在過完聖誕以後就會開拍,剩下兩天的戲分,在元旦前一定會殺青,那小芭樂不可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丙然,喬烽還在想著,房外就出現了聲響……
「偷偷模模的回來,也不打聲招呼,」
喬烽倚著房門,瞪著黑暗中的白色身影,按下遙控器讓客廳的電燈全亮,不過月兌逃的犯人卻趁著這時候往房間里跑,喬烽當然不可能讓她當著自己的面再溜一回,在她還沒關上門前就先一步將門頂住。
「別傻了!小芭樂,你的力氣不可能比我大。」
少菱卻怎麼也不肯放棄,話也不說就是使盡了力氣要把門給關上不見他,最後終究擋不住他的蠻力,讓他進了房間。
她背對著他喘氣,依舊不發一語,拿起睡衣就要往浴室走。
「小芭樂,你倒……」
喬烽抓住了她,握住她的手才發現她整個人凍得跟冰塊沒兩樣,連指甲都是紫色的,外頭下著那麼大的雪,她該不會在外面持了一天吧?
「我看看……」
喬烽想踫她的臉頰卻幾番被她避開,而且他發現她的眼楮和上次感冒時一樣腫腫的,臉上滿是倦意。
「你感冒了嗎?」
少菱抽出自己的手,完全不搭理他,垮著肩膀走進浴室。
在外頭待一整天,昨天到了半夜才讓她找著一家有空房的飯店,今天一整天又是大外頭游晃,直到她覺得自己連心都結了冰,才回到這里。
將浴白放滿水,她沉進熱水當中,感覺指尖不再刺痛,可是心卻開始痛了起來,眼淚拚命的想往外掉,她只得將頭潛進水里,省去掉眼淚的尷尬。
餅完這個新年她就要回美國去,昨天晚上她已經和Mary取得了聯絡,喬烽這件事就告一段落吧!反正她也不算沒有成功,她還是將喬烽迷倒了,至少那晚是他自己爬。她的床,這樣就夠了!
喬烽的脾氣根本沒有人受得了,就算兩個人這樣在一起,也難保自己哪天不會抓狂,很多之前可以忍受的,在交付了彼此身體以後就變得無法忍受,她希望喬烽因此多在意她一點,甚至是多點溫柔也好,可是他卻還是和小阿子一樣,她的理想並不包括跟一個永遠長不大的男人在一塊。
她同樣的渴望被照顧,而不是自己累得跟狗沒兩樣的跟在他前後,滿足他的一切渴望,那不叫愛情,只能算是犧牲,而她阮少菱從不接受犧牲這兩個字。
「你想淹死你自己嗎?」
喬烽在浴室外頭听見里面沒有聲音,打開門進來卻看到她整個頭埋在水里,連忙從水里將她撈起,明知道她是不會游泳的,下意識的他當然也認定了她不會換氣,也不管會不會弄濕自己,拿起一旁的浴巾住她身上擦,接著拿起吹風機吹干那頭濕透的長發。
芭樂低頭一句話也不說的感覺讓人著急,她平常不是這樣的,就算生了氣眼楮還是有著光芒,而現在的她無精打彩,那雙眼楮根本就是因為哭過頭才腫成那樣,喬烽無法接受少菱曾經哭泣的事實,但是很顯然她是哭了。
怕她著涼,他花了許久時間才把長發給吹干,而少菱只是一動也不動的穿著浴袍將身體蜷成一團窩在角落里。
「很冷嗎?」喬烽握住她的手,發現泡過水以後的確沒像剛見到她回來時那樣的僵冷,不過她的眼楮像是隨時都會掉出眼淚來,喬烽只好閑嘴不敢再多說什麼,即使一肚子沒能和她一起過聖誕節的抱怨想說,也暫時先保留。
抱著她離開浴室,他不可能讓她一個人留在小房間里睡覺,很自然的就將她抱回自己房里,放上大床,再蓋上厚厚的棉被,轉身月兌去身上濕透的衣物,再回到床上時,少菱已經睡著了。
她的眼楮下方有著黑影,連睡著的表情都帶著濃濃的失望,很多話沒辦法現在說出來,喬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其實這段日子的相處,對于少菱他的確是一無所知,甚至連她姓什麼他都不清楚,分不清是喜歡還是什麼,只知道有她在的時候,自己總是既輕易的放松,也許她有時是常惹他發脾氣,就算她受了自己欺負也老是裝出一副無所謂沒關系的模樣,不過一旦小芭樂真的生了氣,不說話就代表有事,不看著他就證明了她心里氣到發狂。
這都是一些很簡易的相知……
在不用言語的情況下,了解彼此的心境。
喬烽嘆了口氣,輕輕的吻著她的額頭。
他知道他脾氣不好,女人們因為他的長相而容忍他的無理取鬧,多半的順從到頭來在他眼里變成了不值,他要的不是那樣的人!婉明是這世界上第一個不會順著他的女人,所以他們成了好友,而小芭樂卻是截然不同的,她精明的用偽裝去反對一切,用順從向他抗議不公,逼到極點時她還是會開口說話,但是……
她就是還有一點不一樣的,她對自己還有點希望,有時看著小芭樂,喬烽總覺得她把一種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說不出是什麼希望。
而他卻害怕別人的期望,故意去做些讓人咬牙切齒的事情。
也許他和小芭樂之間的問題就在這里吧!
「快起來!」喬烽竟然起得比她早。
也許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她拆禮物的模樣,既然她已經回來了,那一切都還可以原諒,反正聖誕節年年都有-哪一天過還不都是一樣!
「你看我準備了什麼給你。」
也許是在外頭過了一夜沒睡好,加上心里的壓力太大,或者……是喬烽的懷里還是比較溫暖,所以少菱沉睡了許久,直到喬烽喊她都還起不來。
「來!」喬烽把所有的禮物都搬到床上,討好的放在她面前。
少菱沒有看他,只是看著包裝成各式各樣的禮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聖誕禮物,雖然時間已經過了,還是可以再過一次。」拿起其中一個遞到她手上,喬烽興奮得想看她和上次拆禮物時一樣露出甜美的笑,爬上床將她從床上拉起來,用棉被蓋著她,自己則圈著她讓她的背靠在自己身上。「你看我買了什麼給你!」
貶不會給了等下又要回去?少菱心里很直覺的冒出懷疑,喬烽前科太多,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說的話是算數的。
「你還在生我氣嗎?」
當然……少菱低著頭,捧著一個方型禮物,猶豫著不敢開。
「我打了好多通電話要你回來,可是你都不理我,我本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可是你脾氣真的太壞了,竟然連理都不理我。」
「你只是在電話里對著我亂吼……」喬烽的話根本是在扭曲事實,任何人接到那種電話都不會理的,喬烽不明白有些人是跟他一樣需要哄的,如果他沒有那個能力,也許他得學著接受被拒絕的感覺。
「那是因為我著急!」他答得理所當然。
少菱嘆了口氣。算了!反正跟他說什麼他永遠都只覺得他有理,就算他自知理虧了,他也不可能道歉。
喬烽倒是一點也不把她的哀怨放在眼里,拉著她的手硬要她解開蝴蝶結。
少菱只能照著他的意思做,這人的脾氣她再了解不過,喬烽的耐心就只有那麼一丁點,如果他再說幾次自己還是沒反應,難保他等一下又惱羞成怒。
是同一個牌子的純白色鞋子!
喬烽喜歡她用白色的東西,所有的東西全都選純白色系,隨著一個個的禮物被拆開,鞋子、皮包、裙子、上衣、披肩……全是她最喜歡的牌子。
她的眼楮從毫無希望開始閃閃發光,表情也不像之前那麼黯淡,臉上自然的散發著歡欣的氣息,那雙永遠紅潤的嘴唇也有了變化,從緊抿著到微微的嘟起,接著是悄悄的張開,然後出現了弧度。
看著她表情的變化,喬烽跟著心情大好,這樣不是很好嗎?
沒有爭吵,兩個人開心的擁抱在一起,這都是他做得到的,小芭樂不過是偶爾當當受氣包,但是他還是有能力讓她快樂的不是嗎?
「你看起來好開心。」喬烽吻著她的肩膀,從被子底下擁著她柔軟的身體,將臉靠在她頰邊,做出最溫柔也最佔有的擁抱。
「你為什麼不說呢?」
「我想給你驚喜啊!誰知道你脾氣那麼差!」喬烽吻著她的臉,雖然口氣不好,可是動作依然甜蜜。
「可是……」少菱握住他橫在胸前的手,她知道喬烽是個只要一高興很容易就可以忘掉不愉快的人,即使她隔了一夜沒回去,而且……她鬧著脾氣不肯去買禮物給他。
相較之下自己好像有時候也是倔得可以……
「該你送禮物給我了!」
喬烽好死不死偏在這時候提到,少菱知道自己快完了。
「我沒有買……」
她有點慚愧的看著他的側臉,想像著他的臉上等一下就會出現那熟悉的爆怒將自己碎尸萬段。
「哼!」喬烽在她臉旁哼出一口氣。
丙然……他要發火了。
「我就知道你這小芭樂會記很!」喬烽松開抱著她的手。
少菱覺得自己的背少了他的溫暖,馬上升起寒意。
「還好我大人有大量。」沒一會兒他又轉了回來,拿著一個似曾相識的紙盒交給她。
「哈……」是那雙手套!少菱緊張的看著地,喬烽臉上笑似非笑的表情,讓她感到不安。「真的要給我嗎?」
「你為什麼老是不敢拿呢?當然是給你的,要不然你還希望我送別人啊!先說好,我在的時候你不可以戴。」
少菱對著他微笑,她知道喬烽喜歡握著她的手,所以他一直都不喜歡這雙手套。
喬烽打開盒子,把手套拿了出來。「你戴戴看!」
「嗯。」少菱將手伸進手套里,卻發現里面有東西。
喬烽臉上出現了既天真又充滿誘惑的笑容,故意的說著︰「嘿,你是不是找到我的禮物了?」
「沒有。」這分明是上回他口袋里的衛生用品,不用直接拿出來看,她都能認出那個形狀。
「真是不老實。」喬烽一點也不以為意,抱著她翻了個身,拉上棉被將兩個人蒙在里頭,吻上她甜美的唇。「現在該換人拆禮物了!」
「這是防水的貼布,希望能有點效。」一群工作人員幫忙著在喬烽身上裝上裝備。
少菱站在一旁,幫忙遞上東西。孟哥打了電話來問喬烽頭上的傷勢如何,尤其今天有跳水戲,路旁還有沒清完的雪,這種天氣下還要跳進水里,頭上還帶著傷,難免讓人為喬烽捏把冷汗。
一旁已經生了一盆火,車里也準備了干的衣物,隨時讓喬烽起來以後可以換穿,所有人都為了這場戲而做足了準備。由于喬烽上次拍攝當時受了傷,頭上還有傷,才休息了不到一星期,為了戲今天又得往水里跳,久聞喬烽大牌傳聞的人員無不戰戰兢兢的,深怕自己像上次爆破組的人員被罵到臭頭。
喬修發現芭樂一直避著和自己的眼神交會,而且臉上還掛著擔心的表情,他當然知道芭樂不想要他跳到水里去,所以才一臉擔憂,而芭樂又愛面子,也不肯告訴他自己的煩惱,所以他干脆主動安慰她好了。
「不要擔心。」
「嗯。」她臉上分明就帶著緊張。
「我會游泳。」喬烽又加了句。
「我知道。」現場的工作人員很多,這一次的拍攝即使已經清了場,但是還是有許多記者在一百公尺外用長鏡頭相機在偷拍,如果兩個人太過靠近的話,並非好事。
「我有拿過很多獎牌喔。」不是他自夸,他游泳的天分可真是不賴,小芭樂真是該見識見識他的泳技。「回去教你游泳好了,免得你哪天跌到水里淹死。」
這人就不能說點好听的嗎?「太冷了,我不想學。」
「好吧!反正我可以救你就好了。」喬烽起身拍拍腿,瀟灑的去就定位。
「喬烽……」少菱忍不住叫他。
「我知道。」喬烽回過身,像個老是听媽媽訓話的小阿似的點著頭,裝出很煩的樣子。「要小心,我會小心的。」
這場戲是最後一場了,在導演一聲令下,喬烽一路月兌去大衣,直奔港口的西側碼頭,和子彈擦肩而過,接著便以優美的姿勢躍進了水里……
不過他得在水里待上一段時間,等待田中雄一和金唯中兩人駕著快艇過來,接著再爬上快艇,一身濕答答的拍完最後一幕。
在快艇上的戲拍了兩個版本一切才告結束,喬烽頂著一身濕透的衣服上岸,所有人給了他英雄式的掌聲,接著他回到車上換掉濕衣服,一旁有專人幫他吹干頭發,也有專業的護士幫他換掉頭上濕透的紗布,順便幫傷口效消毒,以免他被水里的細菌給感染。
接著所有人在港口旁開起了殺青慶祝會,獻上了鮮花和禮炮,開放記者們進入場地,接著三位男主角勾肩搭背的接受訪問。
大概是剛拍完了片子,所有人的情緒都十分高興,記者們的問題也是五花八門,很少見到三個男主角心情那麼好,所以記者也放膽問了。
「喬烽先生的跳水姿勢很美,听說以前是游泳選手。」
「是練過一段時間。」喬烽簡單的答道,跳個水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游泳對他而言更是易如反掌。
「天氣不會影響你的表現嗎?今天的天氣非常冷,還有你頭上的傷口是不是會讓你有所顧忌?」
「我喜歡冬天,事實上不影響。傷口有人照料,應該是沒問題。」
所有人一陣點頭,接著轉向金唯中。
「金先生對于日本的感覺如何?」
「非常好!在這里有好朋友,感覺就像自己的家一樣。」金唯中答道。
「听說你聖誕夜和喬烽先生都參加田中先生的派對,情況如何?」
「很棒!日本的女孩每個都很漂亮!」金唯中開著玩笑說。
「田中先生,還有邀請誰呢?」
「很多演藝圈的朋友,還有這一次參加電影拍攝的工作伙伴。」
「有沒有發生什麼艷遇呢?或是特別的事?」
「只是個聖誕派對而已,沒什麼艷遇,都是一些熟人,我抽中了喬烽的復古唱機算是特別的事。」
「我抽中田中的烤肉機。」金唯中做出沮喪的表情,引起一陣哈哈大笑。
「喬烽先生,受傷好像不影響你參加派對的興致?」
「嗯,這只是小傷。」
「听說有記者拍到你在派對里和一名女子相擁起舞的照片。」
「什麼?!」田中雄一聞言非常的不悅。「那是私人派對,不可能有人拍得到里面的情況。」
其他兩人也嚇了一跳,那晚的派對大家是玩得很盡興。
「在派對里和女人跳舞是很自然的事吧?難道你認為我有可能當晚只和田中先生一起跳舞嗎?」喬烽的話化解田中雄一的憤怒,他才不理會那種無理的傳聞,而且他從小就接受西方的觀念,跳個舞根本不算什麼。
「喬烽,你不要打田中的主意!田中是我的。」金唯中馬上接著也用笑話打圓場。
而電影公司的人員發現記者們提到了不該提的話題,馬上也在此時切入訪問中,決定停止記者采訪,記者們只好草草結束原本歡愉的訪談。
少菱當然也有看見這場訪問的過程。
收拾了喬烽的東西,她跟在喬烤後頭上車,還得一路被記者們追問當日的情況,她只能以沉默做為回應。
車子直奔飯店,第二天早上他們就要離開東京回到台灣。
「好啊!我排出時間就過去。」金唯中打電話來約喬烽到韓國滑雪。「小芭樂,把我一月份的行程排幾天出來,我要去韓國。」
「你一月份的行程很滿,恐怕會排不出來……」其實她滿心都是那個聖誕派對疑雲,那晚她在外頭邊走邊哭,他竟然去跟別的女孩跳舞。
「把那些行程拿掉,我要去滑雪。」喬烽喜歡滑雪,加上和金唯中的交情,他當然想去韓國看看。
「那得回去問問孟哥,我沒辦法做主。」
「你真是的,就不會幫我想想……」
喬烽得不到滿意的回覆,一臉不滿的別過頭去。
「明天回台灣,過完元旦三號下午還有一場便告公司的記者會。」少菱望著本子上的流程報告著。
「我好不容易才拍完片子,我不要去!我要休假!」
「你不能那麼任性啊!這已經是安排好的事情,你不出現的話要賠違約金的!」
「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喬烽真是一肚子的不爽,小芭樂是他的人,為什麼她就不能站在他的立場幫他想想?
「我知道你很辛苦,可是那是一場早就說好的記者會。」
「閉嘴!我自己去跟孟哥說!靠你這小芭樂成得了什麼大事!」喬烽不悅的瞪她一眼。
少菱只能沉默的翻著本子,看著自己以前記在上頭有關喬烽的缺點。怕丑女、沒禮貌、愛要脾氣、不敢搭快車……
所有的項目望去,竟是沒一項優點。
「你真的去派對跟別的女人跳舞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口,那是種很直覺的反應,當她問出了口,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關你什麼事!」正在氣頭上的喬烽又是丟來難听的話語。
少菱在本子上和喬烽有關的部分,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叉,並寫上,OVER。
清晨七點半,喬烽只是想起床倒水喝。
一回到台灣自然有朋友邀約,加上剛結束電影的拍攝他也想好好放松,和朋友們夜夜笙歌的連玩了好幾天,總是半夜三點多才到家,多半回到家的時候少菱也已經睡了,為了他想到韓國滑雪的事,已經有好幾天兩人都處在冷戰的階段,就連新年倒數他也是跟別人在酒吧里度過。
喬烽口渴的走出房間下樓找水喝,卻發現少菱正輕手輕腳的進門,穿著一身的輕便服裝,踩著運動鞋,一臉運動過後的紅潤,喬烽從來沒想過她會一個人在清晨出門去運動。
發現喬烽正站在廚房里一臉宿醉未醒的望著自己,少菱臉上有幾許驚訝,不過卻先主動回答,「我去爬山。」
「爬山?」他以為這只有老人家才會從事的運動,少菱不是才二十幾……好吧!他承認他並不知道少菱確切的年紀。
「只是想看看日出。」她舉起了手上的早點。「我在路上買了早點,我想你不會想去,我出門的時候沒有吵醒你吧?」
少菱明明記得她出門前喬烽醉得亂七八糟,而且還是由一個女孩子開車送他回來的,她出門的聲音並不會吵醒他吧?
「你喜歡看日出?」演藝圈里十個有九個是日夜顛倒的,看日出這種事情喬烽連想都沒想過,和他同處一室的女子竟然有看日出的閑情雅致?!
「你要吃水煎包、蛋餅還是燒餅油條?」少菱一樣樣的把早點拿出來。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喬烽按住她的手。
她望著他的手,低著頭道︰「不喜歡。」
「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是不喜歡看著我?」
其實他對少菱並非完全的無動于衷,事實上他不討厭她的個性,有時候她仍然會令他心兒怦怦跳,尤其是她看著自己的時候,這屋子里只有他們兩個在,也許她可以不像在工作時那樣和自己保持距離。
「我不喜歡一個人去看日出,可是我知道你不會跟我去。」
少菱深吸了口氣,抬起下巴勇敢的望著他,尤其最近喬烽又在鬧脾氣,三天兩頭的跟她冷戰,一到晚上就往外跑,兩人見面的機會少了許多。
她說的是事實,喬豐承認自己對日出興趣缺缺,但他仍口是心非的回道︰「也許明天你可以叫醒我,我會改變主意的。」
但是第二天少菱早上喊醒他,他依然賴著不肯起來,那一天少菱出了門以後便沒有回去,那天他一個人待在屋子里心里直發涼,卻又不肯表現出慌張,不甘示弱的拿起雷話約了幾個朋友出門,玩到半夜三、四點才回去,看著少菱的鑰匙出現在客廳里知道她已經到家了,他才安心的回房睡覺沒叫醒她。
可是他一直沒有跟她解釋過什麼,甚至就裝著沒這回事,而少菱也表現得好像沒什麼關系,但喬烽很清楚少菱如果不提的話那事就會一直留在她心里,不過他實在想不出怎麼去提起。
反正小芭樂了解他的個性,應該也不會真的怪罪他吧?
而且她一直站在孟哥那邊不讓他去韓國玩的事情,他還在生悶氣呢!除非他們先放他一次大假,要不然想都別想他會配合。